“不、不要。”青年嗓音質感獨特，說話輕軟，就像是有片羽毛撓在心尖似的。

受不了的崩潰大哭時，會更加惹人憐愛。

這是誰都知道的道理，當一個高傲、不可一世的殺人，冷冷註視你，隨時都在覬覦你性命的存在卻不得不脆弱躺在你的chuang上……引頸受戮。

誰能忍得下去啊。

又不是生理功能報廢的殘廢，該有的正常反應，藍染是一樣都不缺的。

“你不是說，要幫我成就自我嗎？為什麽是這樣的方式？！”

破口大罵、從喉嚨裏泣出幼獸般的悲鳴，想要獲取這個男人的心軟，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從一開始衣服被一件件脫下時，木木野就發現了些微的不對勁，但當時的他並沒有想那麽多。

以前沒經歷過殘酷的特訓，但並不代表他對此一無所知。

合格的殺手就應該面對嚴刑拷打也面不改色，哪怕鞭撻得身體上沒有一塊好肉也得咬牙忍下來。

小廢物是抱著忍受痛苦的想法被對方剝開身上的遮蔽物，羞恥心被他完全拋棄掉，他牙齒咬得死緊，生怕自己連第一輪的訓練都抗不下去。

沒想到男人卻撫摸上他的腰，用極致的溫柔語氣對他說：“放輕松，沒必要那麽緊張，我保證會很溫柔，讓你感受不到太多痛苦。”

“之後，應該就全是享受了。”

棕發男人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摘掉了眼鏡，露出鋒利的雙眸，那雙棕色的瞳孔分明柔和得像是最甜的蜜一樣，卻給木木野一種即將把他一寸一寸吞掉的危險感呢。

享受？

為什麽？酷刑還會有舒服的嗎。

小廢物被觸碰到敏感的軟腰時，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為了逃避男人的手，他稍微往旁邊側了側身體，一汪淺淺的卻像是裝了醉人美酒的腰窩露了出來。

大拇指嵌了進去，剛好合適。

“不能、再繼續了……”

“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啊，千萬、不可以反悔的。不聽話的壞孩子會遭到更加殘酷的懲罰。”

不後悔？怎麽可能！

木木野簡直悔得腸子都青了，但是對方不會給他反悔重來的機會。

一次、兩次……數不清有多少次。

結束時木木野都恍恍惚惚，居然……沒有壞掉嗎？

不可能吧？

木木野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從接到任務那一刻起，自己就陷入了無盡的迷霧中。

所以……這一切都不過是他做的噩夢、他的幻想而已，對吧？

心裏面剛湧現出這個天真到可笑的期待，就被人惡狠狠地打破了幻想。

“醒了的話，就要繼續了哦。”

那個如同噩夢般的聲音再次在木木野耳邊響起，熟悉的、如同惡魔低語般的話語，深深地鉆進腦海中。

漆黑的瞳孔驚恐地放大、震顫，像是脆弱的玻璃人，仿佛下一秒就能破碎。

“不要——！”

眼睛裏蓄滿了淚水，他在被這人碰上時都會不由自主地痙攣、顫抖——已經形成了下意識的驚恐反應。

“恨嗎？怕嗎？是不是非常想要殺掉我，給你這個機會。”

藍染惣右介也是頭一回遇見一個方方面面都符合自己審美的人，不是符合世人常識性認為的漂亮女性，而是青澀生疏、懵懵懂懂的菜鳥狙擊手。

還是名男性。

對方就像是剛從巖層裏面挖出來的精致原石，還需要自己仔細切割、打磨，變成他想要的形狀。

笨蛋殺手就是得好好調教才行，只有對方身上出現蔓延起來能威脅到他的感覺，才能更讓他產生極致的愉悅。

手指觸碰在溫熱的膚肉上，細微地顫抖了下，漫不經心開口：“已經，害怕到這個地步了麽？”

木木野不解地看過去，卻從那野獸般的眼眸中看到了類似於歡愉的神色。

這個男人在興奮——因為他把自己嚇成了這幅弱小不堪的模樣嗎？

完全是個深不可測的變態啊！

小廢物抿緊嘴唇，為自己看不見摸不清的灰暗未來而感到惶恐不安。

幸好對方並沒打算徹底磨滅他的精神，將他打造成單純的x愛娃娃，而是幹了另外一件出乎意料的行為——教他狙擊。

【這個反派真的太可怕了，一開始就是把我弄到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消磨掉我所有鬥志，將我完全碾壓自信力擊破之後再重新塑造。】

【這樣的話，我在未來就全是按照對方的心意而成長了吧。絕對會相當聽話，連一點反抗的心思都不會有。】

腳銬被哢噠一下捏碎，手上的鏈子也一一取下，鐵塊裂開那一瞬，碎片劈劈啪啪掉在地上，青年的神情恍惚木然，像是重新活過來一般。

可憐、脆弱。

男人帶著陽光般溫柔笑意的臉龐重新映在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中，縮小成清晰的身影，卻莫名孤傲冷酷到極端。

身為殺手的木木野確實是碎掉了，但身為社畜的小廢物卻在飛快成長，變成在任何世界都可以偷懶的形狀。

不過是被c一、不是，c很多下嘛，那又能怎麽樣呢？這家夥說得不錯，反正都爽到了，他也不算痛苦，所以碾滅掉的那點自尊不足為道。

反正他根本就沒有自尊。

“等等、等一下！”

木木野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淡然地面對藍染惣右介的一切行為了，只要不是對他進行極致的迫害，小小折騰，何須掛齒。

要是能給他吃的喝的，在腦子裏他還能和系統打游戲看電視，玩個天荒地老。

但是這種子彈狙擊靶子，一旦偏離紅心就會被弄來弄去的做法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脫靶的話，更會被c一次，東西還會留在體內。只是偏離紅心的話，會被親得氣喘籲籲，嘴巴一周都是紅腫的。

似乎哪一個選擇都並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木木野瞄準了靶子。

在男人目光灼灼的兇殘註視下，不出意外地手抖射歪了。

小廢物崩潰了，他差一點就摔槍撂攤子不幹了，“太過分了吧，為什麽要一直盯著我啊！”

要不是害怕這家夥會對自己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木木野都想直接擺爛了。

“就只是這樣了嗎？”藍染不答反問，他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這幅社會精英皮囊下的靈魂有多麽惡劣粗暴。

“身為一個合格的狙擊手，不管在哪種情況下都應該面不改色毫不畏懼，這個道理你不清楚麽？我只是註視你幾秒鐘就已經緊張成這樣，要是環境比這更險惡，處境比這更覆雜，你該怎麽處理呢？”

“到時候，你會像朝我撒嬌在我身下哼兩聲這樣對待別人嗎，你以為他們就會放過你了嗎？”

小廢物臉頰漲紅，直白地面對這樣粗鄙純粹的話，還是無法輕易接受。

“你……”

“看來是懲罰不足夠讓你長記性啊。”

木木野臉色驟變，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對方，“你要幹嘛？！”

“我覺得現在這種程度的懲戒就已經夠了，你、你不要逼我。”

如果藍染是那麽好說話，並且會被威脅到的人的話，他就不會是這個世界的反派了。

眼鏡摘了下來，棕色頭發往後梳理得整整齊齊，面門處垂下來一縷棕色頭發，不需要多少恐嚇別人的兇狠表情，單單只是微微一笑的氣勢，就足夠將人拖拽至無邊的黑暗之中。

一步錯步步錯，只是接了一個自認為普普通通的平常任務，就落到這個下場。

笨蛋殺手瑟縮害怕了，狙擊的場地不大，就算再怎麽躲也還不是只有被對方抓住這一個下場。

“我、我下次一定不會偏移軌道了。”

他倉惶地認錯。

鋪天蓋地的威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了，要不是之前一直被教訓手不能離槍，他恐怕連手裏的武器都握不穩。

“我還以為你會一槍射過來，但是沒有，為什麽？”寬厚溫熱的手掌放在他了的肩上，很輕的力道，對於木木野來說卻重如千鈞。

青年嘴唇顫抖：“我知道，我打不中你的……”

他幾乎可憐得快要哭出來了。

藍染神情不變，眼神無端多了點危險：“就因為這個麽？”

“因為害怕，所以不敢動手？因為心裏一直否定自己，就連開槍都做不到？那你為什麽要成為一個狙擊手呢，木木野？”

——直擊靈魂的質問，

這句話振聾發聵，敲得木木野頭昏腦漲，眼前一陣眩暈，差一點回不過神來了。

他木楞楞地看著對方，一時之間都忘了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在男人無聲無息走過來時，對方的步伐卻在半路突然停住了。

“這個時候來找我，看來今天的懲罰是不行了。”

還沒有和屍魂界鬧掰的藍染放開了頭發，將之前不知道什麽時候摘下的眼鏡戴上。

“那你就安心訓練，乖一點，等我之後回來檢查成果。”

戴上黑框眼鏡的藍染又變成了之前溫和無害的陽光模樣。

可憐的笨蛋狙擊手怯生生地回答：“好。”

終於走了。

木木野松了口氣，等人離開之後，感覺背後一陣發寒的涼，才驚訝地發現是自己嚇得背上冒了大片的汗水，還濡濕了衣服。

……

這麽下去完全不行，木木野要炸了。

一直被那個男人玩弄在股掌之中，連個自由都沒有。這個世界也太詭異了點，到底是誰迫害誰啊。

反派都是這樣嗎，像是個色中餓鬼，還是單單就那家夥喜歡用摧毀別人自信和身心的方法來折磨人。

受不了了，他一定要找個機會逃出去。

再順手把這家夥給賣了。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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