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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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藤半垂著頭，似乎是沒料到長野會突然來這麽一出。她睫毛撲閃著，抱著禮物的手緊了緊，想說沒事，卻只是張了張口沒說話。那雙欲語還休的眸子著實讓人心中一緊，忍不住憐惜起來。可想而知，“單純”的男女們會如何反應了。他們剛想“打抱不平”，卻在看到健一郎身邊那個明麗的身影後退縮：人家的正牌女朋友在場，就是再沒有眼力也不能瞎說話啊。而且……好心虛啊。
長野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臉上露出訕訕的神色，卻因為話已經出口，卡在那裏上不得下不去，頗覺尷尬：“那什麽，呃，就是學姐……”
健一郎回過神來唯一的感覺就是煩躁。剛剛因為看到花子，他完全忘記了花子出現之前的那個令人不悅的插曲。可偏偏這時候又有人把它提了起來。他看向花子，眼裏有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曉樂正托著健一郎給裝好食物的盤子，聽到那聲喊時挑高了眉梢。她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心中只有一種“啊，來得真快”的感慨。後藤這個時候站在桌子的另一頭，離她有點距離，但這並不妨礙戴著眼鏡的曉樂看清楚她的動作還有……那個被越扯越大的破洞裏露出的東西。
“呵。”她無意識地輕哼了聲，除了離她極近的健一郎，沒有人聽到她這聲冷嗤。她眨了眨眼，嘴角那嘲諷的弧度就隱在了笑紋之下。那神色變化極快，若不是健一郎對曉樂的情緒變化很敏感，恐怕也不會察覺到。
不知道為什麽，健一郎松了口氣，哪怕他並不真正清楚曉樂的具體想法。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讓氣氛就這麽尷尬下去。他碰了碰曉樂，用詢問的目光看過去。
曉樂的頭微微地點了下。
這一連串無聲的交流並沒有驚動別人，短短幾十秒兩人就達成了共識。
長野在那前言不搭後語地試圖解釋的時候，曉樂已經放下盤子，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拉著健一郎走了過去：“真的好可惜，我剛剛都錯過了好多精彩的部分呢！”經過那個擺滿禮物的桌子，曉樂挺吃驚，“健一郎，這些都是大家送你的禮物？”
得到健一郎肯定的回答，曉樂羨慕之餘又很感動：“你可得好好感謝你的朋友們。他們都好用心哦！”
健一郎用力點頭：“那是自然。”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長野和後藤他們的面前。
曉樂朝長野笑了笑，安撫了他的情緒，然後她拉了拉健一郎：“健一郎，你為什麽還沒收這位，唔，姐姐的禮物？”她歪了歪頭，“姐姐的禮物看上去就很用心呢。姐姐是健一郎的好朋友嗎？”
不管有些人聽到那聲姐姐是個什麽表情，大家的註意力都在那個“好朋友”上：看來山田的女朋友並不知道後藤的存在？不過要是他們，大概也不會（主動）告訴自己女（男）朋友自己追求者的事情。更不用說是這種一追追了三年、極能引起不安的追求者。可是，難道山田要當著他們的面說瞎話？
一群人都提起心豎起耳朵等待著健一郎的回答。後藤和小早川更是期待：呵呵。
出人意料的，健一郎在女朋友面前倒是很實誠，他似乎不記得在場還有那麽多雙眼睛和耳朵：“只是認識的學姐。我剛剛就是覺得禮物好像太貴重，不好收下。”
一群人傻了眼。
後藤完全沒想到健一郎會在今天這種場合，在所有人面前幾近直接地扇掉了她的驕傲。以前山田都會找她單獨說清楚。在人前他克制而疏離，卻不會像今天這樣一絲情面都不留。後藤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其實也是後藤自己的問題。她自視甚高而沒有將健一郎的拒絕當回事。最開始健一郎還不知道自己喜歡曉樂，拒絕相對委婉。後來則是因為後藤追了他許久做了不少事，他不是木頭人，已經不喜歡人家了就沒必要再在傷口上撒鹽。因著這種尊重，他雖是堅定地拒絕，卻依舊秉承著日本人說話含蓄的美德。健一郎並不想傷人，可扛不住後藤看不懂人眼色的做法。他在劍道部做出宣言、用強硬的手段阻止了幫後藤帶點心帶話的行為以後，後藤好像越挫越勇的態度逐漸磨掉了健一郎心中對她最後的一點尊重與感謝。按理說，男人碰到這種情況都會感到虛榮，也會因為對方是美女而包容些，但是早就不知不覺被曉樂洗腦了的健一郎只覺得煩躁。她身邊那個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小早川則加深了健一郎對後藤的不滿——他並沒有忘記和花子約會那天碰到的神經病一般的女人。沒想到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小早川就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健一郎是個男人，他不會跟一個幾乎算不上認識的人計較什麽，但要他有什麽好臉色？那不現實。只是這個社會的慣例，就是後輩必須尊重前輩，高一級可以壓死人。所以種種原因下，健一郎幹脆采取了“惹不起就躲”的方針：能不見就不見，看到了能當沒看到就當沒看到，實在避不過去的時候，健一郎態度還是非常端正的。可就是這一點點面子功夫，給了後藤和小早川繼續幻想的理由。
可惜她們錯估了健一郎，健一郎在自己不關心的事情上從來沒有什麽耐性，脾氣也非常爆。今天，她們算是自找難堪。
沒有被點名的小早川意外之餘，心裏卻是在幸災樂禍：誰叫你那麽高調？活該！腹誹著，小早川心裏卻泛起了一股酸澀。
吃驚的人不止她們，曉樂也被驚到了。她原來以為健一郎是要來收下禮物的。她的想法是過來緩和下氣氛，順便刺激一下那兩個想玩點什麽小心思的女人。是以曉樂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健一郎居然直接否認了“好朋友”這個“臺階”？
她難得呆楞的樣子讓一直關註著她的健一郎看了心裏直癢癢，很想抱上去親一親。只是場合不合適，他硬是克制住了。
一時間整個後院都靜了下來。
曉樂的手被健一郎捏了捏，她回過神來。這真是……健一郎了解曉樂，曉樂也懂健一郎。他這樣明顯是已經很煩躁了，要不然他絕不會這麽不給人面子。看來這兩個女人平時絕對動作不少。只是，這樣真的好嗎？
她暗暗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不解：“你知道禮物是什麽嗎？為什麽會覺得太貴重？”
健一郎搖頭：“不知道。太用心。”
曉樂笑了，仿佛在笑健一郎大驚小怪：“都沒見過你怎麽知道很貴重？你就是這麽直，也不怕傷了你朋友的感情。難道大家送的禮物都不貴重、不用心？”說著，她對後藤歉然道，“姐姐，不好意思，健一郎就是這麽不會轉彎，請您不要怪罪他。他肯定是腦子裏哪根筋擰上了。”
後藤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沒關系的。是我不好。我只是希望山田君開心……”她支吾著，秋水一般的眸子飛快地瞄了眼健一郎。
捕捉到她那個幾近拋媚眼舉動的幾個人臉色都變了變。
曉樂好像沒看到她的笑容，也沒聽明白她的暗示。她拉了拉健一郎：“快點過來，趕緊收下姐姐的禮物！哪有拒絕人家的生日禮物的？又不是送你什麽定情信物！扭捏個什麽勁！”一邊還很抱歉地對後藤笑著，“姐姐說得對，過生日就是應該開心麽！誰沒事給人添堵啊。”說著，她回頭怪著健一郎，“沒事想那麽多幹什麽？你真是破壞氣氛！”
噗嗤。
人群後面有人輕輕地笑了聲。
噓。
安倍將食指比在嘴唇上，但那雙細長的眼睛裏也閃著笑意。
兩人相視一笑，又看向前面，繼續關註著“情敵”的碰面。
聽到曉樂天真的話語，後藤身子一顫，笑容有些僵硬。
瞅著曉樂積極緩和氣氛的樣子，健一郎心裏莫名地有些堵，但他不會拂了曉樂的意。就見他癱著一張臉，一板一眼地向後藤鞠了一躬：“學姐，很抱歉，我不該誤會你的好意。”剛剛他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但是花子仍然當不知道，那麽他也只能順著演下去了。擡起頭，他也沒伸出手，端看後藤要如何做了。反正給他他就收，這份上也沒什麽需要顧慮的了。
後藤笑得更虛弱了。她剛剛都準備好要“反悔”，向那女孩解釋自己並沒有什麽其他意思，卻沒想到她完全聽不懂，反而先發制人，斷了她留下暧昧的任何餘地。禮物送出去了她是應該高興，可現在這麽送出去，她這兩個月的功夫就白費了嗎？這幾乎已經是她最後的機會了，這女孩突然跑過來幹什麽？健一郎對曉樂的寵和言聽計從讓後藤胸中翻滾起了怨懟：對健一郎的不解風情，但更多的是對曉樂的“單蠢”。想歸想，怨歸怨，她仍得強撐著笑臉把禮物遞出去。
不過她並沒有放棄掙紮。
她面色有些為難：“山田君，祝你生日快樂！真是對不起，剛剛摔倒的時候把包裝弄壞了。”頓了頓，她面上浮起了淡淡的粉紅，“剛剛真是太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抱，呃，扶住了我，我一定會受傷的。”
那個小聲的“抱”字說得非常微妙，似乎後藤只是稍微哽了一下，但近處的人和心細的人自然能留意到。偏偏健一郎沒接茬，他只是程式化地接過禮物，道了聲謝，就把禮物放在身後的禮物堆中。那動作自然無比，並沒有任何仿佛拿到燙手山芋一般的緊張或是逃避，反而和放其他禮物一樣鄭重其事，讓人完全沒有理由指責和委屈——所有人的禮物都是同樣的待遇。
按捺住心裏的失望，後藤眼底隱著期待看向曉樂，卻發現她還是跟沒事人一樣，好像覺得山田做得很棒一樣，笑瞇瞇的。她張張嘴還待說些什麽，就聽見曉樂再度感嘆：“光看這些禮物，就知道大家很關心健一郎了。這讓我好緊張啊。”
長野這個時候也不尷尬了，好奇道：“緊張什麽？”
“大家的禮物都這麽好，這樣我準備的禮物就不特別了嘛！”曉樂鼓了鼓臉頰。
她的語氣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好像有些小挫敗和緊張，於是本來會有些失禮的反應卻只讓人覺得她率真可愛。
大家被她這副小女孩的樣子逗樂：個頭是挺高的，但果然還是個小姑娘，一點也藏不住心事呢。
就這麽一會，曉樂在大家心目的形象就變成了“可愛單純的小妹妹”，連帶著那群開始認為她氣勢迫人的男生也推翻了自己的判斷，覺得這女孩其實挺討喜，順便再肯定了一下健一郎的眼光。
中島笑著走上前來安慰她：“那肯定不可能嘛！心上人送的禮物哪能和我們這群人的一樣？山田肯定是早就盼著了。搞不好我們的禮物他都會忘在腦後呢。你們說是不是？”
“就是啊！”栗川和田中異口同聲，然後互相對視了一眼。栗川“嘿嘿”地笑了幾聲：“我敢打賭，山田今天回宿舍肯定連禮物都不記得拆。不信咱們可以賭一頓食堂午餐！”
田中也鄭重地點頭：“沒錯！我頂你。”然後咧嘴一笑，“所以我不會跟你賭的。”
“切！”
曉樂失笑，可面上是不好意思和詫異：“不可能的啦，健一郎可不會這樣。禮物我每年都有送啊。”
“每年？”有人提出疑問。他們好像記得山田大概一年多以前才宣布有女朋友的？怎麽聽起來好像老夫老妻？
不等曉樂回答，就聽到栗川得意的聲音：“是啊！你們還不知道吧，嘿嘿。山田和他女朋友可是青梅竹馬呢！嘿嘿嘿嘿……”那一串暧昧的笑聲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於是男的女的都圍了過去，打算聽栗川說八卦。
於是大家都忘記了後藤和她的禮物，聽栗川繪聲繪色地講起了“山田戀情之路”，田中還不時附和補充兩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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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野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臉上露出訕訕的神色，卻因為話已經出口，卡在那裏上不得下不去，頗覺尷尬：“那什麽，呃，就是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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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樂正托著健一郎給裝好食物的盤子，聽到那聲喊時挑高了眉梢。她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心中只有一種“啊，來得真快”的感慨。後藤這個時候站在桌子的另一頭，離她有點距離，但這並不妨礙戴著眼鏡的曉樂看清楚她的動作還有……那個被越扯越大的破洞裏露出的東西。
“呵。”她無意識地輕哼了聲，除了離她極近的健一郎，沒有人聽到她這聲冷嗤。她眨了眨眼，嘴角那嘲諷的弧度就隱在了笑紋之下。那神色變化極快，若不是健一郎對曉樂的情緒變化很敏感，恐怕也不會察覺到。
不知道為什麽，健一郎松了口氣，哪怕他並不真正清楚曉樂的具體想法。他知道自己不應該讓氣氛就這麽尷尬下去。他碰了碰曉樂，用詢問的目光看過去。
曉樂的頭微微地點了下。
這一連串無聲的交流並沒有驚動別人，短短幾十秒兩人就達成了共識。
長野在那前言不搭後語地試圖解釋的時候，曉樂已經放下盤子，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拉著健一郎走了過去：“真的好可惜，我剛剛都錯過了好多精彩的部分呢！”經過那個擺滿禮物的桌子，曉樂挺吃驚，“健一郎，這些都是大家送你的禮物？”
得到健一郎肯定的回答，曉樂羨慕之餘又很感動：“你可得好好感謝你的朋友們。他們都好用心哦！”
健一郎用力點頭：“那是自然。”
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長野和後藤他們的面前。
曉樂朝長野笑了笑，安撫了他的情緒，然後她拉了拉健一郎：“健一郎，你為什麽還沒收這位，唔，姐姐的禮物？”她歪了歪頭，“姐姐的禮物看上去就很用心呢。姐姐是健一郎的好朋友嗎？”
不管有些人聽到那聲姐姐是個什麽表情，大家的註意力都在那個“好朋友”上：看來山田的女朋友並不知道後藤的存在？不過要是他們，大概也不會（主動）告訴自己女（男）朋友自己追求者的事情。更不用說是這種一追追了三年、極能引起不安的追求者。可是，難道山田要當著他們的面說瞎話？
一群人都提起心豎起耳朵等待著健一郎的回答。後藤和小早川更是期待：呵呵。
出人意料的，健一郎在女朋友面前倒是很實誠，他似乎不記得在場還有那麽多雙眼睛和耳朵：“只是認識的學姐。我剛剛就是覺得禮物好像太貴重，不好收下。”
一群人傻了眼。
後藤完全沒想到健一郎會在今天這種場合，在所有人面前幾近直接地扇掉了她的驕傲。以前山田都會找她單獨說清楚。在人前他克制而疏離，卻不會像今天這樣一絲情面都不留。後藤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其實也是後藤自己的問題。她自視甚高而沒有將健一郎的拒絕當回事。最開始健一郎還不知道自己喜歡曉樂，拒絕相對委婉。後來則是因為後藤追了他許久做了不少事，他不是木頭人，已經不喜歡人家了就沒必要再在傷口上撒鹽。因著這種尊重，他雖是堅定地拒絕，卻依舊秉承著日本人說話含蓄的美德。健一郎並不想傷人，可扛不住後藤看不懂人眼色的做法。他在劍道部做出宣言、用強硬的手段阻止了幫後藤帶點心帶話的行為以後，後藤好像越挫越勇的態度逐漸磨掉了健一郎心中對她最後的一點尊重與感謝。按理說，男人碰到這種情況都會感到虛榮，也會因為對方是美女而包容些，但是早就不知不覺被曉樂洗腦了的健一郎只覺得煩躁。她身邊那個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小早川則加深了健一郎對後藤的不滿——他並沒有忘記和花子約會那天碰到的神經病一般的女人。沒想到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小早川就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健一郎是個男人，他不會跟一個幾乎算不上認識的人計較什麽，但要他有什麽好臉色？那不現實。只是這個社會的慣例，就是後輩必須尊重前輩，高一級可以壓死人。所以種種原因下，健一郎幹脆采取了“惹不起就躲”的方針：能不見就不見，看到了能當沒看到就當沒看到，實在避不過去的時候，健一郎態度還是非常端正的。可就是這一點點面子功夫，給了後藤和小早川繼續幻想的理由。
可惜她們錯估了健一郎，健一郎在自己不關心的事情上從來沒有什麽耐性，脾氣也非常爆。今天，她們算是自找難堪。
沒有被點名的小早川意外之餘，心裏卻是在幸災樂禍：誰叫你那麽高調？活該！腹誹著，小早川心裏卻泛起了一股酸澀。
吃驚的人不止她們，曉樂也被驚到了。她原來以為健一郎是要來收下禮物的。她的想法是過來緩和下氣氛，順便刺激一下那兩個想玩點什麽小心思的女人。是以曉樂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健一郎居然直接否認了“好朋友”這個“臺階”？
她難得呆楞的樣子讓一直關註著她的健一郎看了心裏直癢癢，很想抱上去親一親。只是場合不合適，他硬是克制住了。
一時間整個後院都靜了下來。
曉樂的手被健一郎捏了捏，她回過神來。這真是……健一郎了解曉樂，曉樂也懂健一郎。他這樣明顯是已經很煩躁了，要不然他絕不會這麽不給人面子。看來這兩個女人平時絕對動作不少。只是，這樣真的好嗎？
她暗暗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不解：“你知道禮物是什麽嗎？為什麽會覺得太貴重？”
健一郎搖頭：“不知道。太用心。”
曉樂笑了，仿佛在笑健一郎大驚小怪：“都沒見過你怎麽知道很貴重？你就是這麽直，也不怕傷了你朋友的感情。難道大家送的禮物都不貴重、不用心？”說著，她對後藤歉然道，“姐姐，不好意思，健一郎就是這麽不會轉彎，請您不要怪罪他。他肯定是腦子裏哪根筋擰上了。”
後藤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沒關系的。是我不好。我只是希望山田君開心……”她支吾著，秋水一般的眸子飛快地瞄了眼健一郎。
捕捉到她那個幾近拋媚眼舉動的幾個人臉色都變了變。
曉樂好像沒看到她的笑容，也沒聽明白她的暗示。她拉了拉健一郎：“快點過來，趕緊收下姐姐的禮物！哪有拒絕人家的生日禮物的？又不是送你什麽定情信物！扭捏個什麽勁！”一邊還很抱歉地對後藤笑著，“姐姐說得對，過生日就是應該開心麽！誰沒事給人添堵啊。”說著，她回頭怪著健一郎，“沒事想那麽多幹什麽？你真是破壞氣氛！”
噗嗤。
人群後面有人輕輕地笑了聲。
噓。
安倍將食指比在嘴唇上，但那雙細長的眼睛裏也閃著笑意。
兩人相視一笑，又看向前面，繼續關註著“情敵”的碰面。
聽到曉樂天真的話語，後藤身子一顫，笑容有些僵硬。
瞅著曉樂積極緩和氣氛的樣子，健一郎心裏莫名地有些堵，但他不會拂了曉樂的意。就見他癱著一張臉，一板一眼地向後藤鞠了一躬：“學姐，很抱歉，我不該誤會你的好意。”剛剛他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但是花子仍然當不知道，那麽他也只能順著演下去了。擡起頭，他也沒伸出手，端看後藤要如何做了。反正給他他就收，這份上也沒什麽需要顧慮的了。
後藤笑得更虛弱了。她剛剛都準備好要“反悔”，向那女孩解釋自己並沒有什麽其他意思，卻沒想到她完全聽不懂，反而先發制人，斷了她留下暧昧的任何餘地。禮物送出去了她是應該高興，可現在這麽送出去，她這兩個月的功夫就白費了嗎？這幾乎已經是她最後的機會了，這女孩突然跑過來幹什麽？健一郎對曉樂的寵和言聽計從讓後藤胸中翻滾起了怨懟：對健一郎的不解風情，但更多的是對曉樂的“單蠢”。想歸想，怨歸怨，她仍得強撐著笑臉把禮物遞出去。
不過她並沒有放棄掙紮。
她面色有些為難：“山田君，祝你生日快樂！真是對不起，剛剛摔倒的時候把包裝弄壞了。”頓了頓，她面上浮起了淡淡的粉紅，“剛剛真是太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抱，呃，扶住了我，我一定會受傷的。”
那個小聲的“抱”字說得非常微妙，似乎後藤只是稍微哽了一下，但近處的人和心細的人自然能留意到。偏偏健一郎沒接茬，他只是程式化地接過禮物，道了聲謝，就把禮物放在身後的禮物堆中。那動作自然無比，並沒有任何仿佛拿到燙手山芋一般的緊張或是逃避，反而和放其他禮物一樣鄭重其事，讓人完全沒有理由指責和委屈——所有人的禮物都是同樣的待遇。
按捺住心裏的失望，後藤眼底隱著期待看向曉樂，卻發現她還是跟沒事人一樣，好像覺得山田做得很棒一樣，笑瞇瞇的。她張張嘴還待說些什麽，就聽見曉樂再度感嘆：“光看這些禮物，就知道大家很關心健一郎了。這讓我好緊張啊。”
長野這個時候也不尷尬了，好奇道：“緊張什麽？”
“大家的禮物都這麽好，這樣我準備的禮物就不特別了嘛！”曉樂鼓了鼓臉頰。
她的語氣沒有任何不滿，反而好像有些小挫敗和緊張，於是本來會有些失禮的反應卻只讓人覺得她率真可愛。
大家被她這副小女孩的樣子逗樂：個頭是挺高的，但果然還是個小姑娘，一點也藏不住心事呢。
就這麽一會，曉樂在大家心目的形象就變成了“可愛單純的小妹妹”，連帶著那群開始認為她氣勢迫人的男生也推翻了自己的判斷，覺得這女孩其實挺討喜，順便再肯定了一下健一郎的眼光。
中島笑著走上前來安慰她：“那肯定不可能嘛！心上人送的禮物哪能和我們這群人的一樣？山田肯定是早就盼著了。搞不好我們的禮物他都會忘在腦後呢。你們說是不是？”
“就是啊！”栗川和田中異口同聲，然後互相對視了一眼。栗川“嘿嘿”地笑了幾聲：“我敢打賭，山田今天回宿舍肯定連禮物都不記得拆。不信咱們可以賭一頓食堂午餐！”
田中也鄭重地點頭：“沒錯！我頂你。”然後咧嘴一笑，“所以我不會跟你賭的。”
“切！”
曉樂失笑，可面上是不好意思和詫異：“不可能的啦，健一郎可不會這樣。禮物我每年都有送啊。”
“每年？”有人提出疑問。他們好像記得山田大概一年多以前才宣布有女朋友的？怎麽聽起來好像老夫老妻？
不等曉樂回答，就聽到栗川得意的聲音：“是啊！你們還不知道吧，嘿嘿。山田和他女朋友可是青梅竹馬呢！嘿嘿嘿嘿……”那一串暧昧的笑聲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於是男的女的都圍了過去，打算聽栗川說八卦。
於是大家都忘記了後藤和她的禮物，聽栗川繪聲繪色地講起了“山田戀情之路”，田中還不時附和補充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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