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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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後面，小早川不無可惜地對後藤說：“真希，你花了兩個月才做好的劍道服誒。”
小早川眼裏的同情讓後藤心中更恨。她攥緊了拳頭，臉上卻依舊溫良賢淑：“沒關系的，裏奈。山田君高興就好。”
小早川恨鐵不成鋼，心裏對後藤的退讓十分鄙視。她義憤填膺狀，十分不滿山田對後藤的態度：“那怎麽行！真希，那是你的真心，怎麽能就這麽不在意地放過去呢？而且我們馬上就要畢業了，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向山田君表明心意了！”
後藤咬著唇，似是被她說動，卻又不想讓健一郎為難：“可……”她瞟了眼人群裏。健一郎正摟著興致勃勃聽栗川講話的曉樂，兩人不時耳語著。她的眸光更黯淡了：“可山田君根本不喜歡我。”
小早川咬牙：“他心裏不可能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如果不是那個女的今天來了，山田君根本不會那樣說的。”看到後藤身子一頓，小早川再接再厲地鼓動著，“不管怎麽樣，山田君總歸應該給你一個交代的。而且，”小早川沈下聲音，“她根本配不上山田君。把山田君讓給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女生，你甘心嗎？”
不！當然不！
後藤明知小早川是在蠱惑自己，卻無法不被誘惑。她勉強按捺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反駁——小早川的話何嘗不是自己的想法？硬氣的面容、平板的身材，甚至連人情世故都不通，只會傻楞楞地叫著“健一郎”，這樣的女人，哦，不，女孩，有什麽資格站在健一郎的身邊、享受他給的寵愛和關心？
就連鄙視曉樂的時候，後藤都不願承認那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曉樂已經得到了健一郎的愛。
後藤期期艾艾地問道：“可，可現在要怎麽做呢？大家都那麽開心。”連那些對自己有些什麽的人都把自己拋在了腦後。哼。後藤心中冷笑，卻將這一筆全都記在了曉樂的頭上。
小早川眼珠一轉，有了主意：“你去找山田君單獨談談，我幫你拖住那個女的。”
“可是，山田君要怎麽才會跟我出去呢？你要用什麽理由拖住那個女孩？”
“唔……這樣這樣……”
“會不會太突兀？大家都在不太好吧……”
一個有心使壞，一個故意引導，兩人嘀嘀咕咕著就定下了算計。當然，她們可不會認為這是算計：一切都是為了愛，為了讓山田君清醒。至於什麽才叫清醒……兩人看似心照不宣，實則各有思量。
時間漸漸過去，陸陸續續有人離開。健一郎的幾個舍友還有同學倒是還在，和劍道部留下的人一起聊著。健一郎和曉樂自然也在其中——主角要是走了就沒什麽好留了的麽。
“他們怎麽還在一起！”等的時間越久，小早川就越沈不住氣，語氣裏就帶上了些氣急敗壞的味道。
後藤語帶安撫：“沒關系的，我不要緊的，裏奈。以後還有機會呢。”
小早川精致的眉毛豎了起來：“怎麽能沒關系呢！真希，不能這麽容易就放棄。”她握住後藤的手，誠懇地保證，“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後藤感激涕零：“謝謝你，裏奈！有你這個朋友真是太好了！”
能不好嗎？都幫你追男人了，追的還是她自己喜歡的那個。
不管兩個好朋友心裏到底是什麽想法，反正這時候這兩人絕對的“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洗手間，先失禮了。”曉樂略顯歉意。
“你知道女洗手間在哪嗎？不如……”其中一個短發的女孩問道。話還沒說完，就被健一郎委婉地拒絕了。
“正好我也要去下洗手間，我帶她過去就好。”
“呀，連去洗手間都要一起，山田你要不要這麽粘人啊！”
幾個女生嘻嘻地笑著，眼裏滿是取笑的意味。男生們則更明目張膽，他們擠眉弄眼地起著哄：“你幹脆把你的小女朋友栓褲腰帶上每天帶著跑好了！”
健一郎毫不害羞，大大方方地點頭應承：“我倒是想啊！”
“噗！”
“哈哈！”
一群人被健一郎理所當然又遺憾的表情逗樂。曉樂這下是真臉紅了：“盡瞎說。”這人，還要不要臉啊！
“快點走啦！”就算只有六分的害羞，曉樂也要把它演成十分的。她酡紅著臉，拽著健一郎就往外走，一邊還不忘對打趣他們的人表示歉意。
轉個身，他們的背影就消失了。
“感情真好！”一個紮著兩只小辮兒的女生羨慕著，“要是我男朋友也這樣就好了。”
“吉田對你也很好啊！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好是好啦，不過還是大男人了一點。哪像山田君啊。”
“是啊。又帥又體貼！”
“還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
男生也加入了討論：“是臉皮挺厚的。”一般人哪會這麽高調示愛啊。
“切，你們就是嫉妒山田君受歡迎！”
“就嫉妒又怎麽樣？有可愛的小女朋友不說，學校裏還那麽多喜歡他的女生，咱表示一下憤慨都不行嗎？一個人都把好資源占光了。”
“那是你挫啦！不過他女朋友倒還真是很耐看啊，雖然不是特別漂亮的那種女生。”
“是嗎？我覺得挺漂亮的啊！腿又長個性又好。”
“我剛剛純粹指的是她的長相啦，你們這些男生自然不懂女生是怎麽看女生的啊。”
一個胖一點的男生聳肩：“嘛，別同性相斥就好了。我還是覺得她很好看。”
女生翻了個白眼：“長相一般不代表她不好看。長得好看也不見得會被女生排斥。別用你那笨腦袋來揣度女孩子的心事。”
“那不是……”
男生女生的戰爭又打響了，專註打嘴仗的人們並沒有留意到溜出院子的兩個人影。
“看！他們離開了，大概是去洗手間。我們跟上去！”
後藤點點頭。兩個人就偷偷地跟了出去。
“難道山田君只是送那個女的來女洗手間嗎？那他們還是不會分開啊。”
“再等等看。”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健一郎做出了讓她們心中酸澀的舉動——親了曉樂臉頰之後，健一郎轉頭走向另一個方向。劍道部男女訓練場是分開的，在更衣室旁邊的洗手間自然也就分開了。
“真希，你跟上去，我在這裏等那個女的。我盡量把她攔下來。你加油！”
後藤點點頭。不論小早川存著的是什麽心思，此刻她都是感激她的：“那我去了，謝謝你裏奈！”
後藤一轉身，小早川就無聲地輕嗤，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才換上另一副表情。
小早川從墻後走出來，站在了從洗手間出來走回去的必經之路上。
曉樂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有個人站在那裏。她的眉梢飛快地揚了一下，腳步頓也沒頓地就迎面走了過去。
小早川就站在那裏等著曉樂給她問好，卻沒想到她剛想張開口就發現來人並沒有任何打招呼的意思，準備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
一聲“你好”硬生生地被她喊成了“餵”，連手也用上了。
曉樂在被她碰到前停了下來：“有事？”
小早川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但想想她的目的，她還是努力把表情扭了回來，只是那笑容看起來很怪異罷了。
曉樂在心裏搖搖頭：哪怕是過了一年多，這女孩子的性格還是那麽急躁。深沈了些，但還是不夠。
是的，曉樂早就認出了小早川，盡管她們只有一面之緣。她一向在識別人臉上非常厲害，記憶力也很好。她對那個在自己和健一郎第一次正式約會的時候碰到的“插曲小姐”不可謂印象不深刻。
“你好，有些事情想單獨和你談談，可以嗎？”雖是詢問的語氣，可曉樂楞是沒有聽出她的任何誠意。
她不可置否地點頭，她倒要看看她要說些什麽。
她一點頭，就看見小早川露出了得逞的笑意。藏得很快，現在表情看著也挺“不錯“，但是虛偽和不懷好意仍是從她接下來的話裏溢了出來。
“美環小妹妹，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看著你就覺得很喜歡。看得出來山田君對你很好，真是替你高興呢。唉，就是……”她露出為難又擔憂的神色，突然咬了咬唇，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雖然我是後藤的好朋友，可我是真的不忍心看你被蒙在鼓裏。你一定還不知道後藤吧。她就是那個最後送禮物的‘學姐’。她從三年前就開始追求山田君了呢。山田君也一直對她很關照。你也看到了，她可是漂亮得緊，你可要小心啊。男生總是喜歡她那樣溫柔又漂亮的女孩子，連說話都不好意思太大聲，我就擔心山田君最後還是……呸呸呸，你看我這張嘴。”她稍稍湊近，哪怕受到良心的譴責她還是要說出實話，“我來找你就是因為後藤打算對山田君展開更猛烈的攻勢。她馬上就要畢業了，一定會想盡辦法的。今天的禮物就是個很好例子。”
曉樂聽著她說，有點意外卻又覺得她現在這種出賣後藤的做法才是“合情合理”的。她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哦。我知道了。”
小早川見她沒有反應，有些急了：“你別不信啊！男生都是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心裏可花了。呃，”見曉樂的目光看過來，她頓了頓，“我不是說山田君也是那樣。可是小妹妹，你還太小，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烈女纏郎，沒有幾個男人能抵擋得住的。更不用說後藤又是那麽漂亮的女生了。”小早川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諄諄教誨著曉樂，怎麽看怎麽擔憂，嗯，就像那些喜歡關心人的歐巴桑一樣。
“哦。”
“你肯定還不知道她今天送的是什麽吧？是劍道服！她花了兩個多月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劍道服！你說有哪個男生能對此無動於衷？就是說出去，為她打抱不平的都會不少。你年紀小又不是我們學校的，這麽過不了幾天就會出問題的！”
“哦。”
“你！”
見曉樂油鹽不進，小早川再好的脾氣也被耗盡了，更不用說她本來脾氣就不是很好。她的聲音猛地拔高：“你到底聽沒聽明白我的話？”尖利的聲音把曉樂刺激得一哆嗦，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抱歉，我實在是太著急了。可……呃，說了你也不明白，你跟我來！”說著她就要去抓曉樂的手。
可曉樂的手哪是那麽好抓的？她微微一晃，小早川就抓了個空。她倒是沒意識到什麽，只以為自己的動作嚇到對方。但一次失手她也不會想做第二次，她還不想拉著她呢。心裏鄙夷著，小早川徑自向前走去：“現在後藤就和山田君在一起，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小早川背對著曉樂的臉上露出個得意的笑容：都這麽說了，就不怕你不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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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早川眼裏的同情讓後藤心中更恨。她攥緊了拳頭，臉上卻依舊溫良賢淑：“沒關系的，裏奈。山田君高興就好。”
小早川恨鐵不成鋼，心裏對後藤的退讓十分鄙視。她義憤填膺狀，十分不滿山田對後藤的態度：“那怎麽行！真希，那是你的真心，怎麽能就這麽不在意地放過去呢？而且我們馬上就要畢業了，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向山田君表明心意了！”
後藤咬著唇，似是被她說動，卻又不想讓健一郎為難：“可……”她瞟了眼人群裏。健一郎正摟著興致勃勃聽栗川講話的曉樂，兩人不時耳語著。她的眸光更黯淡了：“可山田君根本不喜歡我。”
小早川咬牙：“他心裏不可能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如果不是那個女的今天來了，山田君根本不會那樣說的。”看到後藤身子一頓，小早川再接再厲地鼓動著，“不管怎麽樣，山田君總歸應該給你一個交代的。而且，”小早川沈下聲音，“她根本配不上山田君。把山田君讓給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小女生，你甘心嗎？”
不！當然不！
後藤明知小早川是在蠱惑自己，卻無法不被誘惑。她勉強按捺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反駁——小早川的話何嘗不是自己的想法？硬氣的面容、平板的身材，甚至連人情世故都不通，只會傻楞楞地叫著“健一郎”，這樣的女人，哦，不，女孩，有什麽資格站在健一郎的身邊、享受他給的寵愛和關心？
就連鄙視曉樂的時候，後藤都不願承認那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曉樂已經得到了健一郎的愛。
後藤期期艾艾地問道：“可，可現在要怎麽做呢？大家都那麽開心。”連那些對自己有些什麽的人都把自己拋在了腦後。哼。後藤心中冷笑，卻將這一筆全都記在了曉樂的頭上。
小早川眼珠一轉，有了主意：“你去找山田君單獨談談，我幫你拖住那個女的。”
“可是，山田君要怎麽才會跟我出去呢？你要用什麽理由拖住那個女孩？”
“唔……這樣這樣……”
“會不會太突兀？大家都在不太好吧……”
一個有心使壞，一個故意引導，兩人嘀嘀咕咕著就定下了算計。當然，她們可不會認為這是算計：一切都是為了愛，為了讓山田君清醒。至於什麽才叫清醒……兩人看似心照不宣，實則各有思量。
時間漸漸過去，陸陸續續有人離開。健一郎的幾個舍友還有同學倒是還在，和劍道部留下的人一起聊著。健一郎和曉樂自然也在其中——主角要是走了就沒什麽好留了的麽。
“他們怎麽還在一起！”等的時間越久，小早川就越沈不住氣，語氣裏就帶上了些氣急敗壞的味道。
後藤語帶安撫：“沒關系的，我不要緊的，裏奈。以後還有機會呢。”
小早川精致的眉毛豎了起來：“怎麽能沒關系呢！真希，不能這麽容易就放棄。”她握住後藤的手，誠懇地保證，“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後藤感激涕零：“謝謝你，裏奈！有你這個朋友真是太好了！”
能不好嗎？都幫你追男人了，追的還是她自己喜歡的那個。
不管兩個好朋友心裏到底是什麽想法，反正這時候這兩人絕對的“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洗手間，先失禮了。”曉樂略顯歉意。
“你知道女洗手間在哪嗎？不如……”其中一個短發的女孩問道。話還沒說完，就被健一郎委婉地拒絕了。
“正好我也要去下洗手間，我帶她過去就好。”
“呀，連去洗手間都要一起，山田你要不要這麽粘人啊！”
幾個女生嘻嘻地笑著，眼裏滿是取笑的意味。男生們則更明目張膽，他們擠眉弄眼地起著哄：“你幹脆把你的小女朋友栓褲腰帶上每天帶著跑好了！”
健一郎毫不害羞，大大方方地點頭應承：“我倒是想啊！”
“噗！”
“哈哈！”
一群人被健一郎理所當然又遺憾的表情逗樂。曉樂這下是真臉紅了：“盡瞎說。”這人，還要不要臉啊！
“快點走啦！”就算只有六分的害羞，曉樂也要把它演成十分的。她酡紅著臉，拽著健一郎就往外走，一邊還不忘對打趣他們的人表示歉意。
轉個身，他們的背影就消失了。
“感情真好！”一個紮著兩只小辮兒的女生羨慕著，“要是我男朋友也這樣就好了。”
“吉田對你也很好啊！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好是好啦，不過還是大男人了一點。哪像山田君啊。”
“是啊。又帥又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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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挫啦！不過他女朋友倒還真是很耐看啊，雖然不是特別漂亮的那種女生。”
“是嗎？我覺得挺漂亮的啊！腿又長個性又好。”
“我剛剛純粹指的是她的長相啦，你們這些男生自然不懂女生是怎麽看女生的啊。”
一個胖一點的男生聳肩：“嘛，別同性相斥就好了。我還是覺得她很好看。”
女生翻了個白眼：“長相一般不代表她不好看。長得好看也不見得會被女生排斥。別用你那笨腦袋來揣度女孩子的心事。”
“那不是……”
男生女生的戰爭又打響了，專註打嘴仗的人們並沒有留意到溜出院子的兩個人影。
“看！他們離開了，大概是去洗手間。我們跟上去！”
後藤點點頭。兩個人就偷偷地跟了出去。
“難道山田君只是送那個女的來女洗手間嗎？那他們還是不會分開啊。”
“再等等看。”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健一郎做出了讓她們心中酸澀的舉動——親了曉樂臉頰之後，健一郎轉頭走向另一個方向。劍道部男女訓練場是分開的，在更衣室旁邊的洗手間自然也就分開了。
“真希，你跟上去，我在這裏等那個女的。我盡量把她攔下來。你加油！”
後藤點點頭。不論小早川存著的是什麽心思，此刻她都是感激她的：“那我去了，謝謝你裏奈！”
後藤一轉身，小早川就無聲地輕嗤，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才換上另一副表情。
小早川從墻後走出來，站在了從洗手間出來走回去的必經之路上。
曉樂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有個人站在那裏。她的眉梢飛快地揚了一下，腳步頓也沒頓地就迎面走了過去。
小早川就站在那裏等著曉樂給她問好，卻沒想到她剛想張開口就發現來人並沒有任何打招呼的意思，準備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
一聲“你好”硬生生地被她喊成了“餵”，連手也用上了。
曉樂在被她碰到前停了下來：“有事？”
小早川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但想想她的目的，她還是努力把表情扭了回來，只是那笑容看起來很怪異罷了。
曉樂在心裏搖搖頭：哪怕是過了一年多，這女孩子的性格還是那麽急躁。深沈了些，但還是不夠。
是的，曉樂早就認出了小早川，盡管她們只有一面之緣。她一向在識別人臉上非常厲害，記憶力也很好。她對那個在自己和健一郎第一次正式約會的時候碰到的“插曲小姐”不可謂印象不深刻。
“你好，有些事情想單獨和你談談，可以嗎？”雖是詢問的語氣，可曉樂楞是沒有聽出她的任何誠意。
她不可置否地點頭，她倒要看看她要說些什麽。
她一點頭，就看見小早川露出了得逞的笑意。藏得很快，現在表情看著也挺“不錯“，但是虛偽和不懷好意仍是從她接下來的話裏溢了出來。
“美環小妹妹，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看著你就覺得很喜歡。看得出來山田君對你很好，真是替你高興呢。唉，就是……”她露出為難又擔憂的神色，突然咬了咬唇，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雖然我是後藤的好朋友，可我是真的不忍心看你被蒙在鼓裏。你一定還不知道後藤吧。她就是那個最後送禮物的‘學姐’。她從三年前就開始追求山田君了呢。山田君也一直對她很關照。你也看到了，她可是漂亮得緊，你可要小心啊。男生總是喜歡她那樣溫柔又漂亮的女孩子，連說話都不好意思太大聲，我就擔心山田君最後還是……呸呸呸，你看我這張嘴。”她稍稍湊近，哪怕受到良心的譴責她還是要說出實話，“我來找你就是因為後藤打算對山田君展開更猛烈的攻勢。她馬上就要畢業了，一定會想盡辦法的。今天的禮物就是個很好例子。”
曉樂聽著她說，有點意外卻又覺得她現在這種出賣後藤的做法才是“合情合理”的。她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哦。我知道了。”
小早川見她沒有反應，有些急了：“你別不信啊！男生都是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心裏可花了。呃，”見曉樂的目光看過來，她頓了頓，“我不是說山田君也是那樣。可是小妹妹，你還太小，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烈女纏郎，沒有幾個男人能抵擋得住的。更不用說後藤又是那麽漂亮的女生了。”小早川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諄諄教誨著曉樂，怎麽看怎麽擔憂，嗯，就像那些喜歡關心人的歐巴桑一樣。
“哦。”
“你肯定還不知道她今天送的是什麽吧？是劍道服！她花了兩個多月一針一線縫出來的劍道服！你說有哪個男生能對此無動於衷？就是說出去，為她打抱不平的都會不少。你年紀小又不是我們學校的，這麽過不了幾天就會出問題的！”
“哦。”
“你！”
見曉樂油鹽不進，小早川再好的脾氣也被耗盡了，更不用說她本來脾氣就不是很好。她的聲音猛地拔高：“你到底聽沒聽明白我的話？”尖利的聲音把曉樂刺激得一哆嗦，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抱歉，我實在是太著急了。可……呃，說了你也不明白，你跟我來！”說著她就要去抓曉樂的手。
可曉樂的手哪是那麽好抓的？她微微一晃，小早川就抓了個空。她倒是沒意識到什麽，只以為自己的動作嚇到對方。但一次失手她也不會想做第二次，她還不想拉著她呢。心裏鄙夷著，小早川徑自向前走去：“現在後藤就和山田君在一起，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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