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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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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美國?”

曉樂一楞,點頭:“是呀。”想了想,又加了句,“我以為我跟你提過。”

“……是提過,但是你沒有說是什麽時候。我以為是暑假。”可剛剛聽那孩子的說法,似乎不是。

“你這次要去多久?”

“還不清楚。不過會等媽媽生產完以後再回來。”

“那什麽時候去?”

“得看比賽的行程安排。也許早點去,中途回來一次;也許晚點去。”曉樂說著,挽上了健一郎的胳膊,“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嗎?今天不是要去約會嗎?別傻站著了。”

健一郎扯了扯嘴角,整理了下心情:“準備好要玩一天了嗎?”不等她回答,健一郎抽出自己被挽住的手,緊緊地摟住了曉樂的腰,“走吧。”

曉樂已經習慣健一郎不時地親密舉動,只是順從地靠向他:“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日本人了,一點兒也不含蓄。”

健一郎的大手故意在她的腰上摸了一把:“漂亮的女朋友當然要好好地宣誓主權。”說著,他語氣就泛起了酸,“今天怎麽穿這麽漂亮?”

隨著身高的穩定,曉樂的身材也漸漸地體現出了青春期發育中的征兆。平板勁瘦的如少年般修長的身材逐漸染上了少女的青澀。而今天的打扮又恰到好處地強調了日漸凸顯出來的腰線的弧度。再加上被短裙襯得更長的雙腿……這種身材要不被星探看中才奇怪吧。

曉樂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話:“……穿漂亮了你要酸,穿得隨便你也要賭氣……達令,要不下次你指定我穿什麽?”

那句帶點詠嘆調的“達令”一出口,健一郎就立刻狗腿了。他討好地用臉蹭了蹭曉樂的脖子:“花子穿什麽都好看。我不是又犯渾了麽。”就不要跟他計較了麽。

“行了行了,癢啊。”曉樂被逗笑,玩笑似的推開了他的頭。

健一郎說是一整天,還真的就是一整天。認真說起來,行程安排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但細微之處都能體會到健一郎的用心。要知道這個時候還不像二十一世紀,什麽東西上網查查就有,想要找到那些本地小店和大景點之外好玩的地方那是要花上好一番功夫的。

捧著熱乎乎的紫薯炸肉餅①,曉樂的笑容就一直沒停過。

“唔,有些撐了。”話是這麽說,曉樂很滿足。

健一郎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肉餅啃完,手一擡就把曉樂手裏還剩了一小半的肉餅給拿走了。

曉樂一沒註意,手就空了:“……你怎麽又拿去了?我等下可以吃完的。”

“不是你說吃撐了的嗎?”健一郎不明所以,“不要勉強啊,反正我能吃下。你留著肚子吃其他的吧。”

“還有?”曉樂微微瞪圓了眼睛,難得的可愛模樣讓健一郎忍不住在她臉上糊了一個油乎乎的唇印。

“呀!”曉樂白了一眼笑得傻乎乎的男朋友,很嫌棄地掏出帕子擦了擦臉頰。

“呵呵。”健一郎也不以為意,然後在她給自己擦嘴巴的時候配合地把臉伸過去一點。牽著花子的手,和花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聽她詢問自己的生活,看著她吃到美食不自覺瞇起的雙眼……健一郎的心情一直很好。每一次都讓他覺得自己趁早把花子定下來是對的,因為每一次看到她每一次想到她,自己都好像更喜歡她一點。喜歡她的聰明,喜歡她的體貼,喜歡她對自己的特別,喜歡她對自己發脾氣,喜歡她數落自己,喜歡她……就這麽看著她,喜歡的心情都好像滿滿的要溢出來一樣,讓他好想對所有人大聲宣布這個女孩是他的女朋友!

“健一郎,健一郎?”

先是五根手指頭在自己眼前晃過,下一秒健一郎就被微微犯疼的腰肉弄得完全回過了神來。他抓住曉樂作怪的手,飛快地放到唇邊親了一下:“抱歉,我又走神了。”

曉樂搖搖頭:“走吧。”說著就往前面走去,只是耳邊那一抹淡紅洩露了她的心情。她才不要告訴健一郎他剛剛的眼神讓她滲得慌,莫名地就緊張了起來想要打斷。

可惜,男朋友君不樂意了,他拉了拉曉樂的手:“吶吶,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走神?”

“又不是第一次走神了。今天不想問。”

“問嘛問嘛……”

“不要。”

“那我告訴你……”

如果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正艷羨著的路人絕對想不到看著如此般配、和模特一般的情侶之間的對話會如此幼稚。

下一站是源吉兆庵②。他們早就聽說這家點心店的大名了,也吃過這家的點心,只是一直沒逛過鋪子。看著店裏收銀處的長隊,曉樂發了句感慨:“人好多哦。”

健一郎想了想建議道:“你去看看想吃什麽,我去排隊。”

“你不會無聊麽?還是一起去看,然後一起排隊好了。”

“你去看吧,反正你也知道我喜歡吃什麽。這樣能節約點時間,等下在長谷寺③可以多呆一會。”

也是。曉樂便沒有拒絕健一郎的體貼,拿了個小籃子開始挑起喜歡的點心來。

這種親昵還帶著些甜蜜的氛圍一直堅持到了兩人逛長谷寺。

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即使游人不少,古剎裏依然靜謐幽然。兩人手牽著手,靜靜地游覽,品味著遠離喧囂的古樸沈靜之美。觀賞完木刻觀音,二人往見晴臺走去。遠遠的,就望見一群人。

曉樂瞇了瞇眼:“是有人在前面拍照嗎?”

健一郎的視力比曉樂的好很多:“嗯。應該是。我看那兒有拍照設備什麽的,而且模特穿得很古色古香。大概是拍劇照?”

“還有其他的路可以繞過去嗎?”

健一郎看看手裏的地圖:“有是有,不過得走回去。我看那邊還是留出了讓人通過的空間,還是從這裏過去吧。”

“好吧。”

走近了,曉樂才發現拍照的隊伍和圍觀的隊伍比例差不多是一比二,前者的人也不少:有正在擺姿勢的模特和拍照的攝影師,也有在一邊監督以及做後勤的工作人員。

難怪看上去人那麽多。她瞄了眼人群圍著的地方。裏面的人她基本不認識,不過可以排除拍劇照這一項了——她不知道日本有哪部劇或者哪部電影可以從男主角到女主角都是實打實的模特兒身高。而從和服的華麗程度和工作人員的互動來看,這更像是在拍廣告。

不過掃了兩眼,曉樂就沒興趣了。但是因為健一郎似乎覺得挺有意思,她也隨著他一起放慢了腳步。

他們離人群比較遠,並沒有驚動正看得津津有味的觀眾們。只是在不得已要貼著經過某些人的時候道聲失禮。被打擾的人大多都沒有註意,只是隨口應了聲,雙眼繼續盯著裏面,只有少數幾個感覺到了壓迫人的身高,這才註意到比那頭模特更高的曉樂和健一郎。尤其是曉樂,將近一米八的身高把裏面的兩個男模特都比下去了,更不用說平均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的女模特們了。

已經走到了人群的邊緣,健一郎也收回了目光,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工作人員裏有一個助理看見了鶴立雞群的兩個人——在一群人後面還能露出大半個臉,不要太突出哦。他雙眼一亮,捅了捅自己身邊的人,指向曉樂他們的方向。那人看過來,點了點頭,又跑去對坐在後面的監督模樣的人說了什麽,然後撥開人群朝著曉樂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請等等!”喊了好幾聲,也不見人停下,男子加快了腳步。

“不好意思,請停一下!”

曉樂被健一郎拉著停住,兩人看向來人。

“不好意思打攪了。我是八重櫻經紀公司的經紀大山卓也。這是我的名片。”說著,來人雙手遞上名片,“我們公司和很多著名雜志社以及廣告商都有合作,今天的廣告就是給麒麟④拍攝的。二位的資質都非常出色,不知道是不是有興趣做模特?我們公司的待遇比一般公司都要優厚,而且……”

眼看叫大山的男人要開始忽悠了,曉樂禮貌地一笑:“不用了,謝謝。”

“唉,女孩子不要這麽急著拒絕嘛。我可不是那種亂來的星探,我們的公司也很正規。你們這麽好的資質不做模特太可惜了。我跟你說,做模特呢……”

曉樂無語,怎麽每個星探都一個毛病。她用手肘捅了捅健一郎。

“不好意思,我們是真的沒興趣。”

“哎哎,別這樣嘛。小夥子,做模特這一行好處多多,你這麽好的身材和長相一定會大紅的。”在他們拒絕之前,那經紀眼珠一轉,換了個側重點,“你看,你的女朋友這麽漂亮,做模特的話,可以得到很多免費的新產品哦。沒有上市的皮包衣服什麽的那是常有的,高級護膚品香水那也不少。別的不說,多打份工也能多份收入嘛。”

本來健一郎是沒打算繼續聽的,可偏偏大山的這套說辭讓他有一點心動。他看了看曉樂。

大山也註意到了,他趕緊向曉樂游說:“小姑娘,你看,你男朋友多在意你啊。有這麽好的資本不利用太可惜了,你……”

曉樂點點頭:“如果他喜歡,我沒意見。”

大山見曉樂松口,立刻喜笑顏開:“不如我們約個時間,你們來公司面試吧。如果可以的話,下個星期六怎麽樣?不用多久,兩個人最多……”

“他要是想去他去就好,我就不用了。”

“哎哎,別啊。小姑娘你這麽長的腿,呃,我是說這麽好的感覺別……”被人家男朋友一瞪,大山馬上把眼神收了回去,換了個說法。

曉樂有點頭疼:“真不用了,我身上有合約。”

這下大山就沒什麽好說了。只是他還是不死心:“這位,呃,我能請教貴姓嗎?”

“美環。”

“這位美環小姐,不知道你的公司是哪一家?我想我們公司的待遇在國內的業界可是數一數二的,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轉經紀公司?和你男朋友一起不是更好嗎?”

“違約金你們付?”曉樂好笑地瞅著他。

“這個,合理範圍的話,公司應該可以支付。不過我需要跟上面……”

“不用了。我現在很好,沒打算換公司,而且我的合約是在美國簽的。你還是看他有沒有興趣吧。”

大山見曉樂這邊無望,便集中火力轟炸可憐的健一郎。終於讓他答應去他們公司面試,並且留下電話號碼。

健一郎寫著自己的聯絡方式,大山就在一邊和曉樂聊了起來。

“說起來,美環這個姓氏有點耳熟呢。”大山努力回想著。

曉樂奇怪地瞟了他一眼,這人不像是會用這種手段搭訕的家夥:“這個姓氏不算常見,可能你是在哪聽過然後就記住了呢。”

“也許吧。”正思考著,大山接過了健一郎遞過來的紙條,卻沒註意到他不善的眼神,“多謝。”

健一郎明顯不像跟他多說了,離開準備告辭:“那麽我們就……”

“哦!我想起來了!達也喜歡的女同學也叫美環!”

“……大山達也?”

“沒錯!你認識他?那是我弟弟!等等,你該不會就是那個美環吧?”

曉樂的嘴角抽了抽:“如果他是清水三中棒球部的大山達也,應該是我知道的那個。”

“真的是你?誒?看上去不像是他說的那樣啊……對了,這家夥最後送了你紐扣嗎?啊啊,抱歉,你當我沒問過。”

……

瞥見男朋友的表情……曉樂只能無語望天:說出口的話是吞不回去的,大山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①據說是鐮倉特產之一

②日本很有名的手工點心鋪。1947年成立,1977年成立株式會社,而現在可以算是跨國集團了。鐮倉的店是本店,現在還有美術館。不過美術館是在2001年才設立的。

有家博客有他們家點心的介紹和圖片。看上去很不錯。不過通常精致的點心價格也不低。在

③“長谷寺---天平8年(736年)建造的一座古寺。據說該寺院在鐮倉幕府成立之前即已存在。主佛是高達9.18米的11面觀音像,是日本全國最大尊的木刻觀音像。從寺院境內的見晴臺可以遠眺由比之濱和鐮倉街區。另外,在寶物館中收藏了獲指定為重要文物的梵鐘和懸佛.特別是在櫻花盛開的季節,氣氛更加與眾不同。”

④著名酒業公司,主生產啤酒及發泡酒,屬於三菱集團。這裏就是編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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