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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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姐姐，我回去了你會不會想我？”
再不舍，離別的時間也很快就到了。維多利亞兩眼淚汪汪地瞅著曉樂：“花子姐姐，我好舍不得你。”
曉樂有點感動，也有無奈。她半蹲下來，抹掉維多利亞的淚珠：“不是說了嗎，我很快就會去美國，到時候利亞可一定要來看我。”
“好的！可是，可是人家就是舍不得嘛！”表完忠心，維多利亞不依不饒地撒起嬌來。
沒法子，曉樂只得再次安慰小姑娘，保證自己一定會常給她打電話，出發去美國之前一定告訴她之類的雲雲。
好不容易再次安撫好小姑娘，維多利亞突然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低頭。曉樂把腰再壓低了一些，耳邊就噴上了溫熱的呼吸。
其他人只看見維多利亞在美環耳邊說了什麽，就飛快地跑到了麥克的身後。同一時間美環突然直起身，露出了仿佛看到怪獸一樣的表情。
花輪和秀爺抱了抱，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美環，怎麽了？”
曉樂一凜，臉色迅速恢覆正常：“……沒什麽。”然後對一臉燦爛的維多利亞投去了覆雜的一眼。但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曉樂拳頭輕輕擊上花輪的肩膀：“這下可就要大半年都見不著你了。”
花輪了然一笑，為好友的舉動感到心暖：“還可以寫信打電話麽。而且我放假會回來，你放假會過去，我倒還真不擔心和你斷了聯系。否則真的很可惜。”
“可惜什麽？我才真是覺得可惜呢，秀爺居然不跟你一起去。”曉樂眼神飄向正在拿手絹拭眼角的秀爺。
花輪順著曉樂目光看過去，對秀爺露出了一個笑容又回過頭來：“雖然我很舍不得秀爺，但是秀爺年紀也大了，我和爸爸媽媽都舍不得讓他離開日本繼續操勞。秀爺照顧了我十幾年，也應該休息一下了。”
曉樂明白花輪的想法：“只是對秀爺來說，或許休息並不是他最想要的。”
花輪一怔：“是這樣嗎？”
“你知道的，秀爺的女兒並不在身邊①，你走了以後秀爺應該會很孤單吧？秀爺是兢兢業業了一輩子的人，突然閑下來應該會很不習慣的吧。”她自己的外婆就是這樣的人，根本閑不下來。
花輪微皺起眉頭：“可……我還是希望秀爺能休息一下。每天像櫻同學的爺爺那樣寫些俳句②，出去和朋友聚聚什麽的……我想我不在秀爺身邊，秀爺會感到寂寞，但是也不用那麽操心了。我心疼秀爺。”
曉樂嘆口氣：“花輪真的很溫柔呢。”說罷，曉樂勾起嘴角，揶揄道，“不過像小丸子的爺爺那樣？你確定？”
花輪在曉樂不懷好意的目光下有些訕訕：“那不就是舉個例子麽。不管……你得承認她的爺爺過得很快樂很輕松。”
曉樂點頭：“那倒是。那位爺爺真的很活潑呢，呵呵。秀爺好像和櫻爺爺關系還不錯呢。”
“是的。”花輪正色道，“美環，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曉樂再次頷首：“當然沒問題。是要我常常來看秀爺嗎？”
花輪展開笑顏：“就知道你懂我。”
曉樂也笑了。她走上前，在花輪詫異的目光中用力地抱了他一下。
“美環？”
“美國禮節，讓你‘離鄉隨俗’。”曉樂嘴巴一咧，“一路順風。和彥，加油！”
花輪不愧是聰明的好少年，一下子就明白了曉樂舉動的含義。他的聲音不大但很堅定：“謝謝，花子。”
曉樂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朝不遠處正在和麥克說話的長山招了招，讓他過來。
“怎麽了，美環？”
曉樂微微低頭——長山君目前只有一五五，對著他耳邊說了什麽。長山恍然，然後點頭。在花輪了然的目光中，他也走過去抱了抱花輪：“一路順風。和彥。常聯系。”
花輪也回抱了長山一下，就像經常看到的男孩子間有力而短暫的擁抱一樣：“謝謝，一定會的，治③。”
這個時候維多利亞又挪了過來，手裏還牽著麥克。
曉樂挑眉看著她，雙手抱胸，見她走進了故意揚起下巴哼了一聲。
維多利亞趕緊松開麥克的手，屁顛屁顛地跑到曉樂面前：“花子姐姐，你沒有生氣吧？”小丫頭似乎很懂利用自己在外貌上的優勢，加上一個多月下來也熟悉了曉樂的喜好。她含著小臉，大大的眼睛從下往上瞅著，露出十足可憐的模樣。偷覷到曉樂的嘴角有松動，維多利亞趕緊順著桿子往上爬，抓住了曉樂的衣擺輕輕晃著。
曉樂終是沒有忍住翹起了嘴角。可她還沒動呢，就聽得維多利亞小小地歡呼了一聲，撲進了她懷裏，嘴裏還嚷嚷著：“姐姐不能偏心，只抱花輪哥哥！利亞也要抱！”頓了頓，不等曉樂說話，小姑娘就忍不住把憋在心裏的下一句說了出來，“哥哥也是！”
曉樂伸出去的手剛搭上維多利亞的肩膀，就聽到這一句，楞是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露出了奇特還有些扭曲的神情。只是她垂著臉，幾乎沒人看到這種表情。
維多利亞的話倒是把跟過來的麥克鬧了個大紅臉，在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其他人見狀都笑了起來。卡爾更是誇張地喊了出來：“利亞，你不也是偏心嗎？大家都是美環的朋友，怎麽你只記得提麥克，把我和安迪給忘了？”
這下，大家是真的哄笑出聲了。曉樂的表情也松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瞅著狠狠地瞪了卡爾一眼的維多利亞。不過她是松了口氣，看來小姑娘的心思也只有自己知道。雖然不算什麽大事，就是小孩子鬧鬧，但是讓大家變得尷尬就不好了。曉樂在維多利亞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抱過她松開了手，然後落落大方地走到一邊的麥克面前，伸手抱了他一下：“一路順風。”
麥克這下臉上的紅暈也褪了下去，揚起他陽光的笑容回抱了一下：“謝謝。”
然後她站在卡爾面前，卻沒動手：“抱抱？”
“噗。”
一群人再次被逗樂，卡爾的眼神也變得惡狠狠的——如果耳朵不那麽紅的話，說不定曉樂會考慮一下憋一憋笑。
離愁被笑聲沖淡了很多。車子駛走的時候大家的臉上都是不舍，卻沒有了眼淚。
“再見。”
曉樂閉著眼睛，長長地長長地呼出胸中的空氣：再見，花子的執念。
作者有話要說： ①在某集講述秀爺以前的故事的時候，提到過秀爺有個女兒。
②小丸子的爺爺雖然很不著調，但是也是會用毛筆畫畫和寫字的。至於寫得怎麽樣就不清楚了，不過應該不會太差。
③長山的全名是長山治，雖然用中文打出來只叫一個字有點奇怪，但是日文裏這個字有三個音節（osa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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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舍，離別的時間也很快就到了。維多利亞兩眼淚汪汪地瞅著曉樂：“花子姐姐，我好舍不得你。”
曉樂有點感動，也有無奈。她半蹲下來，抹掉維多利亞的淚珠：“不是說了嗎，我很快就會去美國，到時候利亞可一定要來看我。”
“好的！可是，可是人家就是舍不得嘛！”表完忠心，維多利亞不依不饒地撒起嬌來。
沒法子，曉樂只得再次安慰小姑娘，保證自己一定會常給她打電話，出發去美國之前一定告訴她之類的雲雲。
好不容易再次安撫好小姑娘，維多利亞突然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低頭。曉樂把腰再壓低了一些，耳邊就噴上了溫熱的呼吸。
其他人只看見維多利亞在美環耳邊說了什麽，就飛快地跑到了麥克的身後。同一時間美環突然直起身，露出了仿佛看到怪獸一樣的表情。
花輪和秀爺抱了抱，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美環，怎麽了？”
曉樂一凜，臉色迅速恢覆正常：“……沒什麽。”然後對一臉燦爛的維多利亞投去了覆雜的一眼。但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曉樂拳頭輕輕擊上花輪的肩膀：“這下可就要大半年都見不著你了。”
花輪了然一笑，為好友的舉動感到心暖：“還可以寫信打電話麽。而且我放假會回來，你放假會過去，我倒還真不擔心和你斷了聯系。否則真的很可惜。”
“可惜什麽？我才真是覺得可惜呢，秀爺居然不跟你一起去。”曉樂眼神飄向正在拿手絹拭眼角的秀爺。
花輪順著曉樂目光看過去，對秀爺露出了一個笑容又回過頭來：“雖然我很舍不得秀爺，但是秀爺年紀也大了，我和爸爸媽媽都舍不得讓他離開日本繼續操勞。秀爺照顧了我十幾年，也應該休息一下了。”
曉樂明白花輪的想法：“只是對秀爺來說，或許休息並不是他最想要的。”
花輪一怔：“是這樣嗎？”
“你知道的，秀爺的女兒並不在身邊①，你走了以後秀爺應該會很孤單吧？秀爺是兢兢業業了一輩子的人，突然閑下來應該會很不習慣的吧。”她自己的外婆就是這樣的人，根本閑不下來。
花輪微皺起眉頭：“可……我還是希望秀爺能休息一下。每天像櫻同學的爺爺那樣寫些俳句②，出去和朋友聚聚什麽的……我想我不在秀爺身邊，秀爺會感到寂寞，但是也不用那麽操心了。我心疼秀爺。”
曉樂嘆口氣：“花輪真的很溫柔呢。”說罷，曉樂勾起嘴角，揶揄道，“不過像小丸子的爺爺那樣？你確定？”
花輪在曉樂不懷好意的目光下有些訕訕：“那不就是舉個例子麽。不管……你得承認她的爺爺過得很快樂很輕松。”
曉樂點頭：“那倒是。那位爺爺真的很活潑呢，呵呵。秀爺好像和櫻爺爺關系還不錯呢。”
“是的。”花輪正色道，“美環，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曉樂再次頷首：“當然沒問題。是要我常常來看秀爺嗎？”
花輪展開笑顏：“就知道你懂我。”
曉樂也笑了。她走上前，在花輪詫異的目光中用力地抱了他一下。
“美環？”
“美國禮節，讓你‘離鄉隨俗’。”曉樂嘴巴一咧，“一路順風。和彥，加油！”
花輪不愧是聰明的好少年，一下子就明白了曉樂舉動的含義。他的聲音不大但很堅定：“謝謝，花子。”
曉樂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朝不遠處正在和麥克說話的長山招了招，讓他過來。
“怎麽了，美環？”
曉樂微微低頭——長山君目前只有一五五，對著他耳邊說了什麽。長山恍然，然後點頭。在花輪了然的目光中，他也走過去抱了抱花輪：“一路順風。和彥。常聯系。”
花輪也回抱了長山一下，就像經常看到的男孩子間有力而短暫的擁抱一樣：“謝謝，一定會的，治③。”
這個時候維多利亞又挪了過來，手裏還牽著麥克。
曉樂挑眉看著她，雙手抱胸，見她走進了故意揚起下巴哼了一聲。
維多利亞趕緊松開麥克的手，屁顛屁顛地跑到曉樂面前：“花子姐姐，你沒有生氣吧？”小丫頭似乎很懂利用自己在外貌上的優勢，加上一個多月下來也熟悉了曉樂的喜好。她含著小臉，大大的眼睛從下往上瞅著，露出十足可憐的模樣。偷覷到曉樂的嘴角有松動，維多利亞趕緊順著桿子往上爬，抓住了曉樂的衣擺輕輕晃著。
曉樂終是沒有忍住翹起了嘴角。可她還沒動呢，就聽得維多利亞小小地歡呼了一聲，撲進了她懷裏，嘴裏還嚷嚷著：“姐姐不能偏心，只抱花輪哥哥！利亞也要抱！”頓了頓，不等曉樂說話，小姑娘就忍不住把憋在心裏的下一句說了出來，“哥哥也是！”
曉樂伸出去的手剛搭上維多利亞的肩膀，就聽到這一句，楞是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露出了奇特還有些扭曲的神情。只是她垂著臉，幾乎沒人看到這種表情。
維多利亞的話倒是把跟過來的麥克鬧了個大紅臉，在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其他人見狀都笑了起來。卡爾更是誇張地喊了出來：“利亞，你不也是偏心嗎？大家都是美環的朋友，怎麽你只記得提麥克，把我和安迪給忘了？”
這下，大家是真的哄笑出聲了。曉樂的表情也松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瞅著狠狠地瞪了卡爾一眼的維多利亞。不過她是松了口氣，看來小姑娘的心思也只有自己知道。雖然不算什麽大事，就是小孩子鬧鬧，但是讓大家變得尷尬就不好了。曉樂在維多利亞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抱過她松開了手，然後落落大方地走到一邊的麥克面前，伸手抱了他一下：“一路順風。”
麥克這下臉上的紅暈也褪了下去，揚起他陽光的笑容回抱了一下：“謝謝。”
然後她站在卡爾面前，卻沒動手：“抱抱？”
“噗。”
一群人再次被逗樂，卡爾的眼神也變得惡狠狠的——如果耳朵不那麽紅的話，說不定曉樂會考慮一下憋一憋笑。
離愁被笑聲沖淡了很多。車子駛走的時候大家的臉上都是不舍，卻沒有了眼淚。
“再見。”
曉樂閉著眼睛，長長地長長地呼出胸中的空氣：再見，花子的執念。
作者有話要說： ①在某集講述秀爺以前的故事的時候，提到過秀爺有個女兒。
②小丸子的爺爺雖然很不著調，但是也是會用毛筆畫畫和寫字的。至於寫得怎麽樣就不清楚了，不過應該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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