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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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你是在怕些什麽嗎？”聽完女兒的敘述，花子爸爸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提了個問題。
曉樂一怔，眨巴眨巴眼，不明白地看向花子爸爸。
似乎也覺得自己問的方式有些問題，花子爸爸又問道：“花子是怎麽想的？”
剛剛花子爸爸那句“怕什麽”讓曉樂在疑問的同時，心頭莫名地升起了淡淡的惱意：她只是想不明白。
不過花子爸爸下一句話轉移了她的註意力，她垂下了眼眸。一邊理清思路，一邊緩緩用小孩子的語氣說道：“一開始我很高興很高興，想馬上就答應。可是，爸爸，像武士這種事情不是一般只有男孩子才可以做嗎？劍道是興趣，我很願意繼續下去，可是劍術，聽起來就很厲害呢。而且青木師傅看起來也特別厲害，讓人覺得好像認師傅就已經是件很不得了的事情。青木師傅說他從五歲就開始學習，到現在青木師傅都很老了（呃，對小花子來說是挺老），還是很喜愛他的劍術。可我不懂。我喜歡劍道，喜歡運動的樂趣，也喜歡山田教練傳授的那些道理。可是我覺得我好像不像青木師傅喜愛劍術那樣喜愛劍道。劍術我一點也不懂，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歡。我也不是很懂青木師傅說的話。他說劍道和劍術完全不能比，只有劍術才能體會到關於劍和戰的精髓。可現在對我來說，劍道就已經很厲害了。我很努力地學習，可還不是最出色的。劍術，一聽就好嚴重的樣子。”
花子爸爸想了想：“為什麽花子會覺得很嚴重？”
曉樂皺了皺鼻子，做出苦惱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認了師傅以後就會……很不好玩？”
被女兒的語氣和表情逗樂，花子爸爸忍不住揉了揉花子的發頂，在女兒抱住頭的抗議聲中又多揉了兩下才作罷。
“花子覺得劍道很好玩？不是很累很辛苦嗎？”
這次曉樂的答案很快很簡單：“不會。我喜歡那種感覺。而且每學會一個動作後都會很開心，覺得自己很厲害。”小孩子不就是喜歡高興快樂麽？原諒她不會“成就感”這種高深的詞匯。
花子爸爸很欣慰，可該問的問題還是要接著問：“那劍術應該也差不多吧。甚至比劍道更有意思，為什麽花子覺得會不好玩？”
“……唔，就是覺得不好玩。爸爸你看電視漫畫裏面，那些武士總是板著臉，而且不停地有任……”任務怎麽說來著？頓了一下，曉樂換了個詞：“有事情要做，感覺就很不自由也不快樂。”感謝大河劇，感謝武士電影，感謝熱血漫畫。
“而且書裏不是說認了師傅就得一直聽師傅的話嗎？還得給師傅端茶倒水捶背什麽的。”想到電影小說什麽的，這理由編得就更溜了。其實她不是想說端茶倒水，而是她覺著“服侍”這個詞兒花子應該不會用。
“……花子懂得很多呢。”花子爸爸失笑，卻也不得不感慨小孩子思維簡單，“花子平常也很忙，怎麽會討厭做事呢？是因為不想聽師傅的話嗎？可是花子不是和山田教練相處得很好？”
……學小孩子真麻煩。
“是啊，可是師傅肯定不一樣的吧。總有種好像一直一直要聽師傅的話感覺呢。唔……可是，我對劍術不了解，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怎麽可以做這麽重要的決定呢？劍道，我覺得我也沒有特別喜歡。”
“而且如果達不到師傅的要求，師傅是不是會變得很兇，然後會討厭花子？”她其實很是躍躍欲試，但山田教練的反應讓她冷卻了下來。劍道作為興趣，她可以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喜歡就繼續，不喜歡就保持在一個一般的水準上。但是要拜師入門學習的劍術呢？
花子爸爸好像已經明白了女兒的顧慮，他想了想，又問道：“你現在學了芭蕾、英語和劍道，如果要你只留下一個，你會選擇哪個？”
“劍道。”沒有遲疑。這不只是花子的選擇，也是她李曉樂的。比起芭蕾，她其實更喜歡現代舞甚至街舞；而英語，那本來就是個幌子，不存在喜不喜歡的問題。劍道，才是她真正有心學習的。
“如果說你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劍道，那你覺得什麽時候你會停下劍道的學習？”
這個嘛……曉樂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才說出自己的答案：“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如果我一直能學到新的東西有新的感想，我應該會一直學下去。”三個月的時間不算長，但加上花子的記憶和身體的熟練度，已足夠讓曉樂了解到這個劍道是不是她的“菜”。現在的身體和劍道的契合度很高。劍道對身體和精神的淬煉都是曉樂深深體會到了的。她很享受劍道。只要有條件，她相信她會一直堅持下去。只是興趣歸興趣，終生堅持都沒問題，但是入門拜了師是不是就會成為終身“職業”？興趣的話，對自己負責就可以了，但職業呢？
“那花子對劍術是什麽感覺？不提師傅，你是怎麽看劍術和劍道的？”花子爸爸會這麽問，也是因為從女兒的敘述中，可以看出她對劍術還是有一點點了解，並非完全不懂。而且她的遲疑中還有著憧憬，很像是喜歡，卻因為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而不敢做決定。
“我覺得好像劍術更難些。聽山田教練和青木師傅的意思，劍術應該比劍道更有意思。”劍術絕對更有挑戰性。她從以前就一直喜歡有挑戰性的事物。她太清楚自己的個性，若沒有持續性的“刺激”，她會很快失了興趣。
“那花子願意學習劍術嗎？”
“願意……誒？”曉樂眨眨眼睛。她這是被“套話”了？
花子爸爸慈愛的笑容裏帶著一些小得意：“那花子怕吃苦嗎？”
“不怕。”
“怕被挨罵嗎？”
“不怕。”
“怕堅持不下去嗎？”
“……不怕。”曉樂搖搖頭。雖然她不見得有很大的激-情，但是要堅持，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難。
“既然喜歡，又能夠堅持下去，花子為什麽不試試呢？”
“可……”
“花子喜歡劍道。”
嗯？莫名其妙地看向花子爸爸。曉樂不明白這句陳述句是什麽意思。
“花子喜歡劍道。是花-子，”花子爸爸特意著重了花子兩字，“不是爸爸喜歡劍道，也不是媽媽喜歡劍道。是花子喜歡劍道。想練習劍道，想堅持劍道的學習，也都是花子的想法。那麽劍術也是一樣。”
曉樂歪歪頭，她好像明白了點，不過還差些什麽。
“不管花子以後是不是成為很厲害的劍道選手，還是只是將劍道當做興趣，花子都還是一樣喜歡劍道，並且堅持了下來。”
“劍術和拜師聽起來好像很了不得，但其實還是一樣。花子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嗯，師傅可能有點影響，但是總的來說，想要學習劍術的人是花子。就像把山田教練換成別的花子不熟悉的教練，花子會放棄劍道的學習嗎？”
“不會。”她好像知道花子爸爸這麽迂回是要表達個什麽意思了。
“如果花子想要學習，並在打算要堅持下來的話，是因為劍術還是因為青木師傅？”
“……劍術。”想了想，曉樂又開口，“那如果我很努力卻還是達不到要求呢？我覺得青木師傅好像對我期望很大。我想要做得很好，想要變得越來越厲害，可是……”她不確定。比她更有天賦更刻苦更專註的人還有很多，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最好。
花子爸爸有欣慰也有點頭疼：女兒有點追求完美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而且不認為那樣有什麽不好，只不過沒想到這次居然鉆了牛角尖。
“考了第一名，花子就是最聰明的那一個嗎？變成劍道冠軍，花子就會是最厲害的那一個嗎？你覺得會有一天你不再需要學習了？”
三個連續的問句似醍醐灌頂，讓曉樂茅塞頓開。
“不會。爸爸說過，學無止境。”而且天外有天。
“如果你一直能夠不放松學習，你會每天都比前一天有進步嗎？”
“……會。”
不過有個問題。
“拜師了之後會不會就得花很多很多很多時間在劍術上？是不是要以青木師傅為目標？”當個宗師？
“花子現在學習了劍道英語還有芭蕾，平時還要上課，也會幫媽媽做家務。那學習了劍術以後呢？”
除了把劍道換成劍術，好像不會有什麽差別？
“而且青木師傅是青木師傅。你知道山田教練不教劍道的時候幹什麽嗎？”
曉樂搖搖頭，她一直以為山田教練就是山田教練，教劍道的。
“爸爸告訴你，山田教練在保險公司工作哦。”
……真的假的？不是保安吧？
意外了一下，曉樂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個很笨的問題，臉上熱熱的。一說到拜師，她就往終生職業那方面一直想一直想，好像是自己嚇自己？
“那麽，花子，想學劍術嗎？”
“想。”
對坐的父女二人同時露出了一個笑容：花子爸爸的笑容滿是欣慰與自豪；曉樂的臉上則滿是輕松和期待，當中還隱隱透著欽佩與感謝。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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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樂一怔，眨巴眨巴眼，不明白地看向花子爸爸。
似乎也覺得自己問的方式有些問題，花子爸爸又問道：“花子是怎麽想的？”
剛剛花子爸爸那句“怕什麽”讓曉樂在疑問的同時，心頭莫名地升起了淡淡的惱意：她只是想不明白。
不過花子爸爸下一句話轉移了她的註意力，她垂下了眼眸。一邊理清思路，一邊緩緩用小孩子的語氣說道：“一開始我很高興很高興，想馬上就答應。可是，爸爸，像武士這種事情不是一般只有男孩子才可以做嗎？劍道是興趣，我很願意繼續下去，可是劍術，聽起來就很厲害呢。而且青木師傅看起來也特別厲害，讓人覺得好像認師傅就已經是件很不得了的事情。青木師傅說他從五歲就開始學習，到現在青木師傅都很老了（呃，對小花子來說是挺老），還是很喜愛他的劍術。可我不懂。我喜歡劍道，喜歡運動的樂趣，也喜歡山田教練傳授的那些道理。可是我覺得我好像不像青木師傅喜愛劍術那樣喜愛劍道。劍術我一點也不懂，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歡。我也不是很懂青木師傅說的話。他說劍道和劍術完全不能比，只有劍術才能體會到關於劍和戰的精髓。可現在對我來說，劍道就已經很厲害了。我很努力地學習，可還不是最出色的。劍術，一聽就好嚴重的樣子。”
花子爸爸想了想：“為什麽花子會覺得很嚴重？”
曉樂皺了皺鼻子，做出苦惱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認了師傅以後就會……很不好玩？”
被女兒的語氣和表情逗樂，花子爸爸忍不住揉了揉花子的發頂，在女兒抱住頭的抗議聲中又多揉了兩下才作罷。
“花子覺得劍道很好玩？不是很累很辛苦嗎？”
這次曉樂的答案很快很簡單：“不會。我喜歡那種感覺。而且每學會一個動作後都會很開心，覺得自己很厲害。”小孩子不就是喜歡高興快樂麽？原諒她不會“成就感”這種高深的詞匯。
花子爸爸很欣慰，可該問的問題還是要接著問：“那劍術應該也差不多吧。甚至比劍道更有意思，為什麽花子覺得會不好玩？”
“……唔，就是覺得不好玩。爸爸你看電視漫畫裏面，那些武士總是板著臉，而且不停地有任……”任務怎麽說來著？頓了一下，曉樂換了個詞：“有事情要做，感覺就很不自由也不快樂。”感謝大河劇，感謝武士電影，感謝熱血漫畫。
“而且書裏不是說認了師傅就得一直聽師傅的話嗎？還得給師傅端茶倒水捶背什麽的。”想到電影小說什麽的，這理由編得就更溜了。其實她不是想說端茶倒水，而是她覺著“服侍”這個詞兒花子應該不會用。
“……花子懂得很多呢。”花子爸爸失笑，卻也不得不感慨小孩子思維簡單，“花子平常也很忙，怎麽會討厭做事呢？是因為不想聽師傅的話嗎？可是花子不是和山田教練相處得很好？”
……學小孩子真麻煩。
“是啊，可是師傅肯定不一樣的吧。總有種好像一直一直要聽師傅的話感覺呢。唔……可是，我對劍術不了解，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怎麽可以做這麽重要的決定呢？劍道，我覺得我也沒有特別喜歡。”
“而且如果達不到師傅的要求，師傅是不是會變得很兇，然後會討厭花子？”她其實很是躍躍欲試，但山田教練的反應讓她冷卻了下來。劍道作為興趣，她可以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喜歡就繼續，不喜歡就保持在一個一般的水準上。但是要拜師入門學習的劍術呢？
花子爸爸好像已經明白了女兒的顧慮，他想了想，又問道：“你現在學了芭蕾、英語和劍道，如果要你只留下一個，你會選擇哪個？”
“劍道。”沒有遲疑。這不只是花子的選擇，也是她李曉樂的。比起芭蕾，她其實更喜歡現代舞甚至街舞；而英語，那本來就是個幌子，不存在喜不喜歡的問題。劍道，才是她真正有心學習的。
“如果說你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劍道，那你覺得什麽時候你會停下劍道的學習？”
這個嘛……曉樂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才說出自己的答案：“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如果我一直能學到新的東西有新的感想，我應該會一直學下去。”三個月的時間不算長，但加上花子的記憶和身體的熟練度，已足夠讓曉樂了解到這個劍道是不是她的“菜”。現在的身體和劍道的契合度很高。劍道對身體和精神的淬煉都是曉樂深深體會到了的。她很享受劍道。只要有條件，她相信她會一直堅持下去。只是興趣歸興趣，終生堅持都沒問題，但是入門拜了師是不是就會成為終身“職業”？興趣的話，對自己負責就可以了，但職業呢？
“那花子對劍術是什麽感覺？不提師傅，你是怎麽看劍術和劍道的？”花子爸爸會這麽問，也是因為從女兒的敘述中，可以看出她對劍術還是有一點點了解，並非完全不懂。而且她的遲疑中還有著憧憬，很像是喜歡，卻因為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而不敢做決定。
“我覺得好像劍術更難些。聽山田教練和青木師傅的意思，劍術應該比劍道更有意思。”劍術絕對更有挑戰性。她從以前就一直喜歡有挑戰性的事物。她太清楚自己的個性，若沒有持續性的“刺激”，她會很快失了興趣。
“那花子願意學習劍術嗎？”
“願意……誒？”曉樂眨眨眼睛。她這是被“套話”了？
花子爸爸慈愛的笑容裏帶著一些小得意：“那花子怕吃苦嗎？”
“不怕。”
“怕被挨罵嗎？”
“不怕。”
“怕堅持不下去嗎？”
“……不怕。”曉樂搖搖頭。雖然她不見得有很大的激-情，但是要堅持，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難。
“既然喜歡，又能夠堅持下去，花子為什麽不試試呢？”
“可……”
“花子喜歡劍道。”
嗯？莫名其妙地看向花子爸爸。曉樂不明白這句陳述句是什麽意思。
“花子喜歡劍道。是花-子，”花子爸爸特意著重了花子兩字，“不是爸爸喜歡劍道，也不是媽媽喜歡劍道。是花子喜歡劍道。想練習劍道，想堅持劍道的學習，也都是花子的想法。那麽劍術也是一樣。”
曉樂歪歪頭，她好像明白了點，不過還差些什麽。
“不管花子以後是不是成為很厲害的劍道選手，還是只是將劍道當做興趣，花子都還是一樣喜歡劍道，並且堅持了下來。”
“劍術和拜師聽起來好像很了不得，但其實還是一樣。花子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嗯，師傅可能有點影響，但是總的來說，想要學習劍術的人是花子。就像把山田教練換成別的花子不熟悉的教練，花子會放棄劍道的學習嗎？”
“不會。”她好像知道花子爸爸這麽迂回是要表達個什麽意思了。
“如果花子想要學習，並在打算要堅持下來的話，是因為劍術還是因為青木師傅？”
“……劍術。”想了想，曉樂又開口，“那如果我很努力卻還是達不到要求呢？我覺得青木師傅好像對我期望很大。我想要做得很好，想要變得越來越厲害，可是……”她不確定。比她更有天賦更刻苦更專註的人還有很多，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做到最好。
花子爸爸有欣慰也有點頭疼：女兒有點追求完美他其實一直都知道，而且不認為那樣有什麽不好，只不過沒想到這次居然鉆了牛角尖。
“考了第一名，花子就是最聰明的那一個嗎？變成劍道冠軍，花子就會是最厲害的那一個嗎？你覺得會有一天你不再需要學習了？”
三個連續的問句似醍醐灌頂，讓曉樂茅塞頓開。
“不會。爸爸說過，學無止境。”而且天外有天。
“如果你一直能夠不放松學習，你會每天都比前一天有進步嗎？”
“……會。”
不過有個問題。
“拜師了之後會不會就得花很多很多很多時間在劍術上？是不是要以青木師傅為目標？”當個宗師？
“花子現在學習了劍道英語還有芭蕾，平時還要上課，也會幫媽媽做家務。那學習了劍術以後呢？”
除了把劍道換成劍術，好像不會有什麽差別？
“而且青木師傅是青木師傅。你知道山田教練不教劍道的時候幹什麽嗎？”
曉樂搖搖頭，她一直以為山田教練就是山田教練，教劍道的。
“爸爸告訴你，山田教練在保險公司工作哦。”
……真的假的？不是保安吧？
意外了一下，曉樂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個很笨的問題，臉上熱熱的。一說到拜師，她就往終生職業那方面一直想一直想，好像是自己嚇自己？
“那麽，花子，想學劍術嗎？”
“想。”
對坐的父女二人同時露出了一個笑容：花子爸爸的笑容滿是欣慰與自豪；曉樂的臉上則滿是輕松和期待，當中還隱隱透著欽佩與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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