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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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事情還是因為人。YOYO被推進病房的時候,她只記得逸升離開時的樣子,卻忘了他有沒有承諾回海德堡的事情。手術之後,YOYO被告知細胞被暫時控制住了,這個消息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她不知道。
教授看到YOYO依然愁顏不展,心裏也很是著急,逸升自從回到香港之後就沒有了音訊,除了兩次的電話聯系之外,YOYO一無所知,只知道上一次的電話還是予桐接的,他們和好了嗎?逸升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YOYO你的臉色還是不太好,是不是擔心病情?”教授看到自己的學生自從得知得了Cancer之後就郁郁寡歡,雖然每個病人都會經歷這樣或是那樣的痛苦,但是他了解的YOYO是個開朗並且樂觀的人。
“沒,教授我沒事。”YOYO嘴上說著,但是心裏還會有所牽掛的。
“那你為什麽總是想事情想得出神,眼神呆滯。YOYO如果有什麽事情,告訴我。”教授一直把YOYO當做自己的愛徒之餘,他還將其視為半個女兒。
“嗯。放心吧教授,我很好。”YOYO硬是擠出一絲笑容,她嘴唇發白,臉上沒有什麽血色,看上去並不好。
她正在考慮要不要回去找逸升,自己一路走來也算是跟逸升經歷過生死了,但是她心裏很明白逸升到底在乎的是誰,心裏裝著的從頭到尾都沒有自己,但是為何自己還在糾結和掙紮?
放棄吧,沈優優。YOYO心裏對自己提出了警告。
原來,你也在這裏
“滴滴滴”逸升床頭的鬧鐘不停地響著,逸升從被子裏探出個腦袋,鬧鐘的指針停在七點,他嗖地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走到衣櫥前穿上了襯衫和西裝。梳洗完畢之後已經是七點半了,走到餐廳看到桌上的早餐,姑姑帶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
“這麽早啊?”姑姑驚訝看到逸升惺忪的睡眼,便問道。
“嗯,我去一趟警局,姑姑我就不陪你吃早餐啦。”逸升嘴裏叼了一塊面包,手裏拿著一瓶牛奶匆匆離開了。
駕車來到警局正好八點,逸升找了找後視鏡,著裝和儀容很端正,他笑了笑露出了潔凈的牙齒,他滿意地笑了笑。乘坐直達電梯,從停車場直接到了法證部,門口自動售貨機還好好地站在那邊,走道上的陽光灑在地磚上,晶瑩剔透的,反射上來的光芒特別刺眼。
“逸升?你怎麽來了。”小剛打了一個很大的哈欠,看到走廊上逸升的身影,走上前去確認,沒想到看到逸升的小剛一下子撲到了逸升的肩上。
“嗨,你這麽準時啊,很少見。”逸升看著小剛撲上來,便挪動了身體,正好讓小剛撲了一個空。兩個人在走道上想見的情景,好似一場兄弟的相認。
“我一向準時,自從你走了之後,我的工作已經不能用多來形容了。”小剛搖頭,無奈地說道。
“是嘛?有多忙?案子很多嗎?”逸升故意調侃小剛,此時小剛倒也沒有在意,卻被逸升刺了一刀。他露出了無辜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個puppy.
“是啊,你快回來吧,我需要你,香港司法界需要你!”小剛已經顧不得任何形象可言了,他在說話的同時,加大了音量。
此時淑媛剛剛從電梯裏走出來,聽到小剛的聲音,便走上前去。淑媛的出現讓逸升和小剛不自覺地警惕起來。
淑媛走上前去的時候,高跟鞋“篤篤”的聲音在走廊上回蕩,她的表情是自然的,看到逸升之後,淑媛也抑制不住驚訝,不過這是第二次看到逸升所以,跟上次的比起來,淑媛顯得淡定許多了。
“逸升你也在啊。”淑媛看著好像是歡迎的語氣,可是逸升聽著心裏發毛。
“嗯,早啊淑媛。”逸升看到淑媛向來是比較尊敬的,畢竟是曾經的上司。
“逸升,我正好有事找你。有時間嗎?”淑媛邊走邊推開了法證部的玻璃門,明亮空曠的辦公室呈現在眼前,逸升還是第一次在離職之後如此正式地踏進這個地方,他的感覺跟從前的截然不同。一般非司法人員是不能踏進這個辦公室的,這種壓抑的感覺顯而易見。
“嗯,有。”逸升跟隨淑媛走進辦公室,淑媛自動忽略了一邊的小剛,而小剛正在竊喜淑媛沒註意到自己的時候。
“小剛,你昨天的爛攤子是不是應該收拾一下。”淑媛毫不客氣地指了指昨天下班前的證物,還好好地放在實驗桌上,小剛立刻加快步伐去換了衣服。
“逸升,你坐吧。”淑媛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她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做到辦公桌前,神情嚴肅地開始說。
“逸升,是這樣的。你辭職之後阿Ken接替了你的工作,但是最近案子一樁接一樁,我想請你來幫忙,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我也明白你是因為你家裏的事情才回來的,我也不清楚你之後的計劃,只希望你能夠考慮我的建議。”淑媛的話讓逸升很吃驚,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邀請重新回法證部。
“淑媛,謝謝你。我還在考慮中,不過我很樂意幫忙。”逸升到現在還未決定到底要不要回海德堡跟YOYO說清楚,他糾結的事情不僅僅在於回不回去這個點上。
“嗯,那你再考慮考慮,你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想清楚,之後再給我答覆吧。”淑媛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她絕對不會強人所難。當然愛才惜才這件事情她也是非常重視的,逸升在法證部工作的成績,大家顯而易見,如今這麽好的人才重新回到這個領域,應該好好想辦法留住。
“好的,那我什麽時候開始?”逸升眼神裏泛著自信和激情,他真心喜歡這個工作,就是單純地喜歡。
“今天可以嗎?我們現在手頭上有三個案子,小剛負責一件,汀汀負責一件,阿Ken負責一件,但是今天早上江sir通知我又有案子發生,所以即將有第四件案子的證物送過來。”逸升聽到淑媛的話,立刻起身,用堅定的神情看著她。
“OK,我這就去準備。”逸升走了出去,去了更衣室換了衣服之後,整理了箱子隨時準備出發。
小剛不解的眼神出賣了自己,逸升看著他訝異的表情,笑著說道:“怎麽,不歡迎我嗎?”逸升拍了拍小剛的肩頭,小剛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歡迎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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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發生一樁命案,一分鐘之後出發。”江子山用命令口吻走出辦公室,對著徐飛、超哥、Cyndi和韓國仁說。頭也不回地沖出了辦公室,後面一群人立刻抄起手槍和裝備緊跟著。
“死者Tracy何思嘉,女,30歲,發現死者的目擊者在那邊。”Cyndi指著一個50出頭的禿頭大叔,江子山走上前去詢問。
第一眼看到屍體的時候,江子山的表情開始千變萬化,在一邊的Cyndi也沒有讀懂,跟著江子山做事的這些年,從未看到過江子山今天的表情。
“徐飛,超哥你們去看看附近的情況,問問村民有沒有人看到可疑的人經過。”江子山拿出了筆錄本和筆,走向了那個目擊者。
“Yes,sir”徐飛和超哥同時回答道。
予桐到現場的時候沒有看到徐飛,她徑直走到屍體的邊上,她瞳孔放大表情僵硬,這是大家第一次看到予桐如此錯愕的表情,從業一來予桐見到屍體的表情向來都是淡定並且平靜的,今天極其反常,尤其是看到屍體的一剎那,她差點跌了個踉蹌。
死者的雙頰上都有被鋒利的物件畫上大叉,雙手被繩子捆在背後,雙腳被換上了不合腳的墨綠色的淺口魚嘴鞋,嘴上被膠帶封住,表情極其猙獰。
“予桐,你怎麽了?”Cyndi在一邊看到予桐的異樣,立刻上前一步扶著她。一邊著急地詢問情況。
“沒,沒事。”予桐驚魂未定的同時,法證部也到了。逸升和小剛最先下車,淑媛跟著隨即也下車。拎著箱子的法證部走到江子山面前,淑媛看到江子山正在忙著錄口供,便只是點了個頭就走過警戒線。
予桐稍許鎮定了片刻,她蹲下去看了看屍體的情況,此時逸升剛好也來到了予桐的身邊,他沒看到予桐剛剛的反常,更沒有註意到此時予桐的表情。
“予桐,什麽情況?”逸升恢覆了工作狀態之後,特別認真的表情讓予桐也嚇了一跳。予桐被逸升的聲音拉回現實,剛剛一直在沈思的她看著屍體,沒有註意到逸升蹲在自己的身邊。
“逸升?你怎麽也在?”予桐是個細心的人,看大逸升胸前的工作的吊牌,便知道了一切。她調整了呼吸和表情,戴上手套準備檢查身體的情況,逸升則起身看著予桐嫻熟的動作。
“根據死者的肝溫看,應該已經死亡超過了十二小時,也就是說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九點至十點左右,而從現場周圍的狀況看,死者是死後被棄屍在這裏,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予桐舒了一口氣,伸手掏著死者的上衣口袋,發現了一個錢包和身份證,交給Cyndi之後她繼續其他的檢查。
“江sir。”Cyndi看到江子山走進便叫了一聲,予桐看到江子山之後,她立刻起身向江子山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被逸升逮了個正著,逸升很奇怪為何予桐今天看上去跟平時不同,難道是太久沒有一起共事,予桐過去看到屍體的表情從未露出過如此的慌張和不自然。
“予桐,你怎麽看?”江子山突然的問題讓在場的人都很納悶,就在予桐要回答的時候,汀汀從遠處匆匆地跑進來。
“抱歉各位,我來晚了。”汀汀說話的同時看向屍體,她張大了嘴巴,圓圓的眼睛瞪得跟個燈泡一般大,她半天說不出話來,看著屍體的狀態汀汀想到了予桐。
“予桐,這……”江子山難以啟齒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但是更加讓人不解的是汀汀的表情。
“予桐,怎麽會這樣,是不是……”汀汀話音未落,徐飛詢問完口供看到一大幫人,站在屍體的邊上便走上前去。他看到了予桐的表情,看到了江子山的尷尬,看到了汀汀的驚訝,看到了逸升正看著予桐。
“予桐,我們會跟那個案子作比較,到時候就知道了。”江子山清了清嗓子,恢覆了常態,Cyndi聽著還是一頭霧水,可是她唯一知道的是這件案子非同小可。
“大家把附近的證物全部帶回去化驗,一件都不能遺漏。”淑媛也是少數的知情人士,她謹慎地交代著,逸升是個敏感的人,他也看出了端倪,況且還是跟予桐有很大的關系。
“予桐,你沒事吧。”徐飛走上前看著予桐。
“嗯,我先回去了。”予桐脫下手套,若有所思的表情讓徐飛感覺到案子的背後,一定有什麽事情將要發生了。
回到了警署的各個部門開始正式展開調查工作,江子山召開了緊急會議,這個會議是解開謎底的重要一步,Cyndi、超哥和徐飛都如坐針氈,開會之前江子山失蹤了一段時間,原來是去資料庫尋找資料。
“Man幫我查一下25年前的兇殺案,死者是一對夫妻,住在大田奧村。名字是“淩國棟和郁美琴。”Man聽到這兩個人名字的時候,也掩飾不住臉上的驚恐的表情。
“子山,怎麽會?”江子山看到Man擔心的表情,上前將手搭在Man的肩頭,Man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著,不一會兒時間資料就打印下來。江子山結果資料,“Man,別擔心,一切交給我。”
開會的時候,徐飛聽得格外認真,一句話都沒有錯過,他看到江子山提供的25年前的殺人案的資料時,他也說不出話來。整個會議的後半場,他沒有擡起頭看屏幕,沈思的表情在臉上展露無疑,其實除了徐飛,Cyndi和超哥,韓國仁都是一樣的表情。
整個警局的氣氛降到了冰點,江子山考慮到大家的情緒問題,便沒有多說什麽,拿著資料回到了辦公室,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飛哥。飛哥?”Cyndi看著徐飛在那裏發呆,叫了幾遍他的名字。
“嗯?”徐飛回過神來,轉頭看了Cyndi一眼,擔心的表情在Cyndi臉上顯得特別不符合。
“我打個電話給予桐。”徐飛拿起電話,撥通了予桐的電話。
“嘟嘟嘟,你好,我是予桐,現在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稍後回覆你。”予桐的電話變成了錄音,徐飛皺了皺眉,放下電話的他坐立不安。每次案子發生之後,重案組從來沒像今天那樣,氣氛沈悶,大家做事的性質全無,都沈浸在剛才的會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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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ry,準備驗屍。”予桐穿著白大褂站在屍體邊上,看著何思嘉的屍體,她在心裏替她默哀。
“死者何思嘉,女30歲。死因是一刀刺入心臟,導致大出血死亡。血液進入左心房,右手被勒住,根據臉上的傷口愈合情況判斷,兇手在死者死之前,在其臉上畫上大叉,再將刀插入胸口。死者腳跟和指甲有紅腫和壓傷的狀況,鞋子的大小和腳的大小不符,是死之後被強行換上的。”予桐一邊驗屍,邊上的Jerry奮筆疾書地記錄,她的表情跟剛才比起來好了很多,專註地看著屍體,手上工作沒有停下。
“Jerry將死者指甲上的白色固體掛下來,化驗一下它的成分。”予桐脫下手套,走到電腦前輸入資料,她看著Jerry記錄的內容,她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心裏那個回憶。
原來,你也在這裏
法證部現在儼然像個垃圾桶,小剛嫌棄地用手扇了扇,逸升表情凝重,他內心感覺這次的案件不簡單,但是總說不上來是什麽樣的感覺。他能清晰地洞察到周圍的證物正在咆哮,他恨不得加班加點地一次性全部解決完。
“小剛,別扇了,快點抓緊幹活吧。”汀汀在一邊看不下去了,用手推了推小剛的身體,小剛皺著眉頭小步挪到了堆積證物的地方。他蹲下身體,東挑西撿地看著一件件證物,跟上次堆填區的證物相比,小剛還得慶幸。
逸升看著自己手上的鞋子、衣物等證物,他想到了予桐剛才見到屍體的表情,這個表情是前所未見的驚恐和意外,一般情況下予桐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但是逸升今天也沒有預料到予桐會如此表情。
“今天下班之前,把地上的證物的驗證報告放在我桌子上,逸升你進來一下。”淑媛拉開了辦公室的門,探出頭看著外面一群下屬正手足無措地對待那些棘手的證物。
逸升走進辦公室,淑媛就交給他了一份資料,逸升打開資料,看到臺頭的字他便知道了淑媛的意思。
“這是你副職的表格,如果你有意願考慮好了,就填好表格交給我,最晚這個月底。”淑媛看著逸升的表情,說道。
“好的,謝謝你淑媛。沒什麽事,我先出去了。”逸升合上文件夾,走了出去,將文件夾放在桌上便投入了化驗工作。
五點之前的法證部簡直就是一團亂麻,平時寬敞的法證辦公室現在是水洩不通,擠滿了證物,地上鋪滿了一個個透明的塑料袋,裏面裝著的可能是破案的關鍵線索。逸升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化驗,卻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線索,他有些沮喪,不過他沒有放棄。
接近五點的時候,逸升和汀汀看著地上的證物袋,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今天是無法準時下班了。逸升拿起桌上的零錢,對著大家說:“兄弟們想吃什麽告訴我,我去買點晚飯給大家。”逸升的吆喝讓汀汀和小剛眼睛一亮。
“我要陳記的奶茶和叉燒包。”汀汀偷偷笑了笑,表情古靈精怪但是眼神卻是無辜的很。
“我要陳記的炒牛河和冰咖啡。”小剛看著逸升,一副“你懂我”的表情。
“好的,那麽保哥和阿Ken呢?”逸升轉眼看向另外兩個正在投入工作的人。
“我要一份豬仔包謝謝。”保哥擡起頭看了一眼逸升,便低下頭去。
“我要一份波蘿蔔。”阿Ken跟逸升雖然不熟悉,但是他覺得逸升是個不錯的人,跟自己很像。
“好的,那我去問問淑媛。你們等我下。”逸升敲響淑媛辦公室的門,進去之後看到淑媛正在整理東西。
“誒,逸升你來得正好,我家裏有急事,你幫我把這個資料整理一下,麻煩你了。”淑媛拎著包,走到逸升身邊拍了拍他的肩,便離開了。
匆忙離開之後,小剛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淑媛自己怎麽先走了,拋棄我們自己逍遙去,太不夠意思了。”小剛翻了一個白眼,但是說話的時候招來了汀汀的不滿。
“小剛,等你做到淑媛的位置了,再抱怨還來得及。”汀汀的這句話說得不無道理。小剛不再說話,逸升拿著資料和證物放在了辦公桌上,便拿著錢離開了。
在走廊盡頭的自動售貨機的旁邊,逸升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走上前去確認。
“果然是你啊,予桐。”逸升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正看著窗外的予桐,聽到逸升叫喚自己的名字,便轉身看到逸升的臉。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之前都沒在意,予桐發現逸升瘦了很多,而且曬黑了,頭發比原來短了很多,鬢角也不見了,但是笑起來還是很溫暖,潔凈的牙齒讓人覺得很舒服,予桐回過神來的時候,笑了笑。
“嗨,逸升”予桐不知道回答什麽好,就只打了個招呼。
“你還沒下班啊,吃飯了嗎?我去陳記買東西,要不要一起去?”逸升聽到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便邀請予桐一起去買。
“嗯,也好。”予桐沒有多思考,因為此時她的肚子也在打鼓。
他們之間保持了一個人的距離,雖然並肩但是並不顯得親密,畢竟予桐和逸升曾經是情侶,他們之間還是有默契的,心照不宣。
“叮鈴鈴”予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逸升看著予桐接起電話,他便走得更遠了一些,這個動作並沒有引起予桐的註意。
“餵,徐飛。嗯,我在樓下,正準備去吃飯。”予桐講電話的時候,語氣很平緩並且溫柔,逸升聽到徐飛的名字時,表情有些變化,徐飛的確是予桐的男友。他心裏想。
“好的,那一會兒見了,拜拜。”予桐掛了電話,她神情有些為難,“逸升,徐飛約我吃飯,不能陪你去了,抱歉。”予桐皺了皺眉,故作微笑的表情讓人覺得有些尷尬。
“嗯,那你去吧。我先走了。拜拜”逸升聽到予桐的話,有些失落,可是他還是瀟灑地轉身獨自前往陳記茶餐廳。
一個小時之後,法證部用餐結束了便立刻投入了工作,不過這次大家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因為證物一件件地減少,讓大家都加快了動作。待證物都整理完了,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
逸升和小剛約了去Big Ben喝酒,兩個人到酒吧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Big Ben裏擠滿了球迷,原來今天晚上有英超的比賽,逸升在英國的時候就喜歡英超比賽,小剛和逸升來到了一個小型的雙人桌前,正巧對著電視機。
“小剛,你明天把今天整理完的東西放在淑媛辦公桌上,再把證物室裏面的證物拿出來,不然明天來不及把報告給江sir。”逸升吩咐道,雖然他並沒有正式副職,但還是不該嘮叨的本性。
“行了行了,逸升你下班了,神經放松一下好吧。”小剛揮了揮手,讓逸升專註地看電視。
“好吧,明天淑媛怪罪下來,你可不要向我抱怨。”逸升無奈地搖了搖頭,喝了一口啤酒,看著球賽。
晚上回到房間的逸升,梳洗完畢之後就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的他想到了自己白天拿到的表格。他起身從包裏拿出了文件夾,打開之後仔細閱讀了表格的內容。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空,陷入沈思。
還要回去嗎?不回去的話,怎麽告訴YOYO呢?畢竟她是陪著自己去德國的,可是自己也沒有給她會回去的承諾,要不要給YOYO打個電話?逸升拿起了手機,翻查了前幾天YOYO打來的電話號碼,手指按了那個號碼之後,就聽到“嘟嘟嘟”的聲音。
不一會兒,電話通了,“餵。”YOYO的聲音有些疲倦,聲音很輕。
“YOYO嗎?我逸升。”逸升換了一個手拿電話,起身站在了窗前看著暮色。
“逸升,你怎麽打來了。最近還好嗎?”逸升聽到YOYO語氣中夾雜著欣喜。
“嗯,還不錯,你呢,一切都好嗎?”逸升並不知道YOYO得星形細胞瘤的事情,不知者無罪,可是他平時的細心去哪兒了。
“馬馬虎虎吧。”YOYO說話越來越輕,逸升甚至有些聽不清後面的呢喃了。
“對了,YOYO上次不好意思,我的手機落在予桐那裏,你找我有事嗎?”逸升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想過YOYO是什麽表情。其實YOYO這時失落萬分,表情沮喪中夾雜著無奈。
“沒什麽啦,我就是問候你一下,好久沒跟你聯絡了。”YOYO說道。
“嗯,好吧。”逸升若有所思地回答,讓YOYO覺得奇怪,他今天打來是出於什麽原因。
“逸升,今天找我有事啊。”YOYO故作興奮和好奇,但她已經能夠猜到逸升接下來的話。
“是這樣的,我今天去了警局,淑媛讓我考慮覆職的事情,所以……”逸升不知如何開口,他不再說下去。
“哦,是嘛,是件好事。那你答應了嗎?”YOYO很害怕逸升回答是肯定的,但是她還是問出口,她擔心逸升聽出了什麽。
“沒,我還在考慮當中。”逸升的回答讓YOYO絲毫開心不起來。’
“這樣啊,那你好好考慮一下,跟著自己的心走。”YOYO的這句話通情達理,看得出YOYO即便再希望逸升回德國,她也不會阻攔逸升做自己的決定。
“嗯,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過幾天再打電話給你。”逸升說道。
“逸升別忘了按時吃藥,藥吃完了告訴我,我幫你寄過來。”YOYO提醒道。
“好的,麻煩你了。”逸升掛了電話,眼睛盯著星空中的星星,心裏反覆重覆著YOYO說的話,跟著自己的心走。
第二天早上,淑媛辦公桌上就躺著一份表格,淑媛剛到辦公室就看到了文件夾,她就清楚逸升已經做了決定。打開文件夾的淑媛,緊鎖的眉頭松開了,她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看來文件夾裏呈現了淑媛想要的內容。
“啪啪啪。”淑媛走出辦公室,來到了辦公室的中間,小剛、汀汀、保哥、阿Ken走到中間聚攏,逸升多少從淑媛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他緩緩站起來,走到淑媛身邊。
“大家聽著,我們歡迎逸升回歸,今天覆職。”淑媛高興的表情掛在臉上,最近忙碌的天昏地暗,逸升的回歸可以緩解緊張的安排,多一個人多一雙手。
“歡迎你回來逸升。”
“是啊是啊,我們又可以並肩作戰了。”小剛和汀汀笑著恭喜逸升,心裏特別歡迎這個工作狂的回歸,阿Ken走上前去,伸手與逸升握了握,表示友好。
逸升正式投入工作的頭一天,工作還是依舊繁忙,他辦公桌上的證物絲毫沒有減少,跟昨天的工作相比,今天更加熟練和嫻熟,在他離開的半年之中,法證部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化。
原來,你也在這裏
“今天早上予桐已經把驗屍報告拿過來了,死者的情況大家都清楚了。現在分頭去查線索,超哥和徐飛,你們負責詢問大田奧村附近的村民,Cyndi你跟韓國仁去追查死者指甲的成分的工廠,understand?”江子山凝重的表情,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出發。
江子山看著昨天從Man那邊拿到的25年前的案子資料,他坐在辦公桌前沈思。心急如焚的他不知道兇手到底是同一個人,還是模仿殺人的手法和罪案現場的布置,他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況且這個案件跟她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是不是應該去問問她呢?
正在江子山愁眉不展的時候,逸升走進辦公室,看到江子山困惑的表情,他敲了敲子山的辦公桌。江子山聞聲擡眼,看到逸升的臉,便放松了表情。
“在想什麽呢?是不是案子有什麽線索了。”江子山看著逸升坐下,便起身給他倒了杯水。
“你怎麽來了?你也知道我不能隨意透露案件……”江子山話還未說完,江子山看到逸升胸前的工作證,便明白了。
“你小子,覆職了?”江子山喜出望外,他一直覺得逸升離開是司法界的損失,如今回來又可以合作,心裏還是替他高興。
“是啊,不歡迎我?”逸升看著子山的表情變化,他口氣調侃,表情輕松。
“當然歡迎。“江子山回答道。
“子山,有件事情,我想問你。”逸升站起來將椅子向前挪了挪,對著江子山說道。
“是這樣的,昨天在現場我看到予桐的表情有些異樣,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逸升的話一語中的地直指江子山的心中顧慮,他不得不承認逸升的細心和觀察能力。
“你看出什麽了?”逸升的話讓江子山重新皺起眉頭,他表情嚴肅,看著逸升等待他的回答。
“我總覺得予桐哪裏怪怪的,但是說不上來哪裏怪。你知道原因嗎?是不是跟案子有關,還是有別的什麽事?”逸升試探性地問道,看著江子山欲言又止的樣子,逸升全看在眼裏。
“逸升,這件事,至關重要。”江子山正了正身子,從之前靠在椅背上調整了姿勢,將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我懷疑這件案子跟25年前的滅口案有關,而滅口案的整個殺人手法和細節都跟這次的案子雷同。”
逸升仔細地聽著江子山娓娓道來,而整個過程中他沒有說話,表情平靜,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但之後江子山說的話讓他坐立不安。
“而25年前的滅口案的死者,就是予桐的父母,所以昨天予桐看到死者的死狀,可能想到了父母的案子。25年前的案子,到現在還是一個懸案,沒有進一步的線索,如果各方面線索能夠說明這兩件案子有聯系,我們會盡全力調查,還死者一個真相。”江子山自然知道案子的重要性,再加上予桐的關系,他會更加認真審視整個案子。
“什麽?予桐的父母……被殺了,而且兇手還在逃中?”逸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的逸升看著眼前的江子山。
“嗯,這件事對於予桐來說是個不堪的回憶,雖然心理醫生證實她並沒有創傷後遺癥,但是根據昨天予桐的表現,我知道她現在一定很痛苦。”江子山回想昨天予桐看到屍體時候的表情,他也在感嘆。
“我就知道予桐反常的表情一定是有問題,以前予桐看到再殘忍的現場,也不會露出昨天的那個表情。”逸升有些擔心起來。
“予桐當年親眼看到自己的媽咪、爹地被歹徒殺死,聽說她被送來的時候,一言不發什麽都不說,後來才慢慢恢覆。”江子山想起了之前大sir告訴他關於予桐的案子,他覺得予桐是個不可思議的女人,首先就是堅強和堅韌。
“……”逸升表情呆滯地看著一個地方,江子山看到逸升聽得出神,便知道他一定是擔心予桐安慰。
“逸升,我們會派人跟著予桐,保證她的安全,你放心。”江子山的一言九鼎和部署,逸升還是非常信任他的。逸升點了點頭,他沒想到今天來到江子山的辦公室,竟然無意間知道了這件事。他再一次加深了對予桐的看法,她擁有逸升無法想象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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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桐今天在家休假,突然接到汀汀的電話,接起電話的她聽到汀汀的聲音,心頭的陰郁便一掃而光。
“予桐啊,在家嗎?今天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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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看到YOYO依然愁顏不展,心裏也很是著急,逸升自從回到香港之後就沒有了音訊,除了兩次的電話聯系之外,YOYO一無所知,只知道上一次的電話還是予桐接的,他們和好了嗎?逸升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YOYO你的臉色還是不太好,是不是擔心病情?”教授看到自己的學生自從得知得了Cancer之後就郁郁寡歡,雖然每個病人都會經歷這樣或是那樣的痛苦,但是他了解的YOYO是個開朗並且樂觀的人。
“沒,教授我沒事。”YOYO嘴上說著,但是心裏還會有所牽掛的。
“那你為什麽總是想事情想得出神,眼神呆滯。YOYO如果有什麽事情,告訴我。”教授一直把YOYO當做自己的愛徒之餘,他還將其視為半個女兒。
“嗯。放心吧教授,我很好。”YOYO硬是擠出一絲笑容,她嘴唇發白,臉上沒有什麽血色,看上去並不好。
她正在考慮要不要回去找逸升,自己一路走來也算是跟逸升經歷過生死了,但是她心裏很明白逸升到底在乎的是誰,心裏裝著的從頭到尾都沒有自己,但是為何自己還在糾結和掙紮?
放棄吧,沈優優。YOYO心裏對自己提出了警告。
原來,你也在這裏
“滴滴滴”逸升床頭的鬧鐘不停地響著,逸升從被子裏探出個腦袋,鬧鐘的指針停在七點,他嗖地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走到衣櫥前穿上了襯衫和西裝。梳洗完畢之後已經是七點半了,走到餐廳看到桌上的早餐,姑姑帶著圍裙從廚房走出來。
“這麽早啊?”姑姑驚訝看到逸升惺忪的睡眼,便問道。
“嗯,我去一趟警局,姑姑我就不陪你吃早餐啦。”逸升嘴裏叼了一塊面包,手裏拿著一瓶牛奶匆匆離開了。
駕車來到警局正好八點,逸升找了找後視鏡,著裝和儀容很端正,他笑了笑露出了潔凈的牙齒,他滿意地笑了笑。乘坐直達電梯,從停車場直接到了法證部,門口自動售貨機還好好地站在那邊,走道上的陽光灑在地磚上,晶瑩剔透的,反射上來的光芒特別刺眼。
“逸升?你怎麽來了。”小剛打了一個很大的哈欠,看到走廊上逸升的身影,走上前去確認,沒想到看到逸升的小剛一下子撲到了逸升的肩上。
“嗨,你這麽準時啊,很少見。”逸升看著小剛撲上來,便挪動了身體,正好讓小剛撲了一個空。兩個人在走道上想見的情景,好似一場兄弟的相認。
“我一向準時,自從你走了之後,我的工作已經不能用多來形容了。”小剛搖頭,無奈地說道。
“是嘛?有多忙?案子很多嗎?”逸升故意調侃小剛,此時小剛倒也沒有在意,卻被逸升刺了一刀。他露出了無辜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個puppy.
“是啊,你快回來吧,我需要你,香港司法界需要你!”小剛已經顧不得任何形象可言了,他在說話的同時,加大了音量。
此時淑媛剛剛從電梯裏走出來,聽到小剛的聲音,便走上前去。淑媛的出現讓逸升和小剛不自覺地警惕起來。
淑媛走上前去的時候,高跟鞋“篤篤”的聲音在走廊上回蕩,她的表情是自然的,看到逸升之後,淑媛也抑制不住驚訝,不過這是第二次看到逸升所以,跟上次的比起來,淑媛顯得淡定許多了。
“逸升你也在啊。”淑媛看著好像是歡迎的語氣,可是逸升聽著心裏發毛。
“嗯,早啊淑媛。”逸升看到淑媛向來是比較尊敬的,畢竟是曾經的上司。
“逸升,我正好有事找你。有時間嗎?”淑媛邊走邊推開了法證部的玻璃門,明亮空曠的辦公室呈現在眼前,逸升還是第一次在離職之後如此正式地踏進這個地方,他的感覺跟從前的截然不同。一般非司法人員是不能踏進這個辦公室的,這種壓抑的感覺顯而易見。
“嗯,有。”逸升跟隨淑媛走進辦公室,淑媛自動忽略了一邊的小剛,而小剛正在竊喜淑媛沒註意到自己的時候。
“小剛,你昨天的爛攤子是不是應該收拾一下。”淑媛毫不客氣地指了指昨天下班前的證物,還好好地放在實驗桌上,小剛立刻加快步伐去換了衣服。
“逸升,你坐吧。”淑媛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她關上了辦公室的門,做到辦公桌前,神情嚴肅地開始說。
“逸升,是這樣的。你辭職之後阿Ken接替了你的工作,但是最近案子一樁接一樁,我想請你來幫忙,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我也明白你是因為你家裏的事情才回來的,我也不清楚你之後的計劃,只希望你能夠考慮我的建議。”淑媛的話讓逸升很吃驚,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邀請重新回法證部。
“淑媛,謝謝你。我還在考慮中,不過我很樂意幫忙。”逸升到現在還未決定到底要不要回海德堡跟YOYO說清楚,他糾結的事情不僅僅在於回不回去這個點上。
“嗯,那你再考慮考慮,你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想清楚,之後再給我答覆吧。”淑媛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她絕對不會強人所難。當然愛才惜才這件事情她也是非常重視的,逸升在法證部工作的成績,大家顯而易見,如今這麽好的人才重新回到這個領域,應該好好想辦法留住。
“好的,那我什麽時候開始?”逸升眼神裏泛著自信和激情,他真心喜歡這個工作,就是單純地喜歡。
“今天可以嗎?我們現在手頭上有三個案子,小剛負責一件,汀汀負責一件,阿Ken負責一件,但是今天早上江sir通知我又有案子發生,所以即將有第四件案子的證物送過來。”逸升聽到淑媛的話,立刻起身,用堅定的神情看著她。
“OK,我這就去準備。”逸升走了出去,去了更衣室換了衣服之後,整理了箱子隨時準備出發。
小剛不解的眼神出賣了自己,逸升看著他訝異的表情,笑著說道:“怎麽,不歡迎我嗎?”逸升拍了拍小剛的肩頭,小剛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歡迎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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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朗發生一樁命案,一分鐘之後出發。”江子山用命令口吻走出辦公室,對著徐飛、超哥、Cyndi和韓國仁說。頭也不回地沖出了辦公室,後面一群人立刻抄起手槍和裝備緊跟著。
“死者Tracy何思嘉,女,30歲,發現死者的目擊者在那邊。”Cyndi指著一個50出頭的禿頭大叔,江子山走上前去詢問。
第一眼看到屍體的時候,江子山的表情開始千變萬化,在一邊的Cyndi也沒有讀懂,跟著江子山做事的這些年,從未看到過江子山今天的表情。
“徐飛,超哥你們去看看附近的情況,問問村民有沒有人看到可疑的人經過。”江子山拿出了筆錄本和筆,走向了那個目擊者。
“Yes,sir”徐飛和超哥同時回答道。
予桐到現場的時候沒有看到徐飛,她徑直走到屍體的邊上,她瞳孔放大表情僵硬,這是大家第一次看到予桐如此錯愕的表情,從業一來予桐見到屍體的表情向來都是淡定並且平靜的,今天極其反常,尤其是看到屍體的一剎那,她差點跌了個踉蹌。
死者的雙頰上都有被鋒利的物件畫上大叉,雙手被繩子捆在背後,雙腳被換上了不合腳的墨綠色的淺口魚嘴鞋,嘴上被膠帶封住,表情極其猙獰。
“予桐,你怎麽了?”Cyndi在一邊看到予桐的異樣,立刻上前一步扶著她。一邊著急地詢問情況。
“沒,沒事。”予桐驚魂未定的同時,法證部也到了。逸升和小剛最先下車,淑媛跟著隨即也下車。拎著箱子的法證部走到江子山面前,淑媛看到江子山正在忙著錄口供,便只是點了個頭就走過警戒線。
予桐稍許鎮定了片刻,她蹲下去看了看屍體的情況,此時逸升剛好也來到了予桐的身邊,他沒看到予桐剛剛的反常,更沒有註意到此時予桐的表情。
“予桐,什麽情況?”逸升恢覆了工作狀態之後,特別認真的表情讓予桐也嚇了一跳。予桐被逸升的聲音拉回現實,剛剛一直在沈思的她看著屍體,沒有註意到逸升蹲在自己的身邊。
“逸升?你怎麽也在?”予桐是個細心的人,看大逸升胸前的工作的吊牌,便知道了一切。她調整了呼吸和表情,戴上手套準備檢查身體的情況,逸升則起身看著予桐嫻熟的動作。
“根據死者的肝溫看,應該已經死亡超過了十二小時,也就是說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晚上九點至十點左右,而從現場周圍的狀況看,死者是死後被棄屍在這裏,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予桐舒了一口氣,伸手掏著死者的上衣口袋,發現了一個錢包和身份證,交給Cyndi之後她繼續其他的檢查。
“江sir。”Cyndi看到江子山走進便叫了一聲,予桐看到江子山之後,她立刻起身向江子山看了一眼,她的表情被逸升逮了個正著,逸升很奇怪為何予桐今天看上去跟平時不同,難道是太久沒有一起共事,予桐過去看到屍體的表情從未露出過如此的慌張和不自然。
“予桐,你怎麽看?”江子山突然的問題讓在場的人都很納悶,就在予桐要回答的時候,汀汀從遠處匆匆地跑進來。
“抱歉各位,我來晚了。”汀汀說話的同時看向屍體,她張大了嘴巴,圓圓的眼睛瞪得跟個燈泡一般大,她半天說不出話來,看著屍體的狀態汀汀想到了予桐。
“予桐,這……”江子山難以啟齒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但是更加讓人不解的是汀汀的表情。
“予桐,怎麽會這樣,是不是……”汀汀話音未落,徐飛詢問完口供看到一大幫人,站在屍體的邊上便走上前去。他看到了予桐的表情,看到了江子山的尷尬,看到了汀汀的驚訝,看到了逸升正看著予桐。
“予桐,我們會跟那個案子作比較,到時候就知道了。”江子山清了清嗓子,恢覆了常態,Cyndi聽著還是一頭霧水,可是她唯一知道的是這件案子非同小可。
“大家把附近的證物全部帶回去化驗,一件都不能遺漏。”淑媛也是少數的知情人士,她謹慎地交代著,逸升是個敏感的人,他也看出了端倪,況且還是跟予桐有很大的關系。
“予桐,你沒事吧。”徐飛走上前看著予桐。
“嗯,我先回去了。”予桐脫下手套,若有所思的表情讓徐飛感覺到案子的背後,一定有什麽事情將要發生了。
回到了警署的各個部門開始正式展開調查工作,江子山召開了緊急會議,這個會議是解開謎底的重要一步,Cyndi、超哥和徐飛都如坐針氈,開會之前江子山失蹤了一段時間,原來是去資料庫尋找資料。
“Man幫我查一下25年前的兇殺案,死者是一對夫妻,住在大田奧村。名字是“淩國棟和郁美琴。”Man聽到這兩個人名字的時候,也掩飾不住臉上的驚恐的表情。
“子山,怎麽會?”江子山看到Man擔心的表情,上前將手搭在Man的肩頭,Man坐在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舞著,不一會兒時間資料就打印下來。江子山結果資料,“Man,別擔心,一切交給我。”
開會的時候,徐飛聽得格外認真,一句話都沒有錯過,他看到江子山提供的25年前的殺人案的資料時,他也說不出話來。整個會議的後半場,他沒有擡起頭看屏幕,沈思的表情在臉上展露無疑,其實除了徐飛,Cyndi和超哥,韓國仁都是一樣的表情。
整個警局的氣氛降到了冰點,江子山考慮到大家的情緒問題,便沒有多說什麽,拿著資料回到了辦公室,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飛哥。飛哥?”Cyndi看著徐飛在那裏發呆,叫了幾遍他的名字。
“嗯?”徐飛回過神來,轉頭看了Cyndi一眼,擔心的表情在Cyndi臉上顯得特別不符合。
“我打個電話給予桐。”徐飛拿起電話,撥通了予桐的電話。
“嘟嘟嘟,你好,我是予桐,現在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稍後回覆你。”予桐的電話變成了錄音,徐飛皺了皺眉,放下電話的他坐立不安。每次案子發生之後,重案組從來沒像今天那樣,氣氛沈悶,大家做事的性質全無,都沈浸在剛才的會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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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rry,準備驗屍。”予桐穿著白大褂站在屍體邊上,看著何思嘉的屍體,她在心裏替她默哀。
“死者何思嘉,女30歲。死因是一刀刺入心臟,導致大出血死亡。血液進入左心房,右手被勒住,根據臉上的傷口愈合情況判斷,兇手在死者死之前,在其臉上畫上大叉,再將刀插入胸口。死者腳跟和指甲有紅腫和壓傷的狀況,鞋子的大小和腳的大小不符,是死之後被強行換上的。”予桐一邊驗屍,邊上的Jerry奮筆疾書地記錄,她的表情跟剛才比起來好了很多,專註地看著屍體,手上工作沒有停下。
“Jerry將死者指甲上的白色固體掛下來,化驗一下它的成分。”予桐脫下手套,走到電腦前輸入資料,她看著Jerry記錄的內容,她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心裏那個回憶。
原來,你也在這裏
法證部現在儼然像個垃圾桶,小剛嫌棄地用手扇了扇,逸升表情凝重,他內心感覺這次的案件不簡單,但是總說不上來是什麽樣的感覺。他能清晰地洞察到周圍的證物正在咆哮,他恨不得加班加點地一次性全部解決完。
“小剛,別扇了,快點抓緊幹活吧。”汀汀在一邊看不下去了,用手推了推小剛的身體,小剛皺著眉頭小步挪到了堆積證物的地方。他蹲下身體,東挑西撿地看著一件件證物,跟上次堆填區的證物相比,小剛還得慶幸。
逸升看著自己手上的鞋子、衣物等證物,他想到了予桐剛才見到屍體的表情,這個表情是前所未見的驚恐和意外,一般情況下予桐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但是逸升今天也沒有預料到予桐會如此表情。
“今天下班之前,把地上的證物的驗證報告放在我桌子上,逸升你進來一下。”淑媛拉開了辦公室的門,探出頭看著外面一群下屬正手足無措地對待那些棘手的證物。
逸升走進辦公室,淑媛就交給他了一份資料,逸升打開資料,看到臺頭的字他便知道了淑媛的意思。
“這是你副職的表格,如果你有意願考慮好了,就填好表格交給我,最晚這個月底。”淑媛看著逸升的表情,說道。
“好的,謝謝你淑媛。沒什麽事,我先出去了。”逸升合上文件夾,走了出去,將文件夾放在桌上便投入了化驗工作。
五點之前的法證部簡直就是一團亂麻,平時寬敞的法證辦公室現在是水洩不通,擠滿了證物,地上鋪滿了一個個透明的塑料袋,裏面裝著的可能是破案的關鍵線索。逸升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化驗,卻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線索,他有些沮喪,不過他沒有放棄。
接近五點的時候,逸升和汀汀看著地上的證物袋,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他們知道今天是無法準時下班了。逸升拿起桌上的零錢,對著大家說:“兄弟們想吃什麽告訴我,我去買點晚飯給大家。”逸升的吆喝讓汀汀和小剛眼睛一亮。
“我要陳記的奶茶和叉燒包。”汀汀偷偷笑了笑,表情古靈精怪但是眼神卻是無辜的很。
“我要陳記的炒牛河和冰咖啡。”小剛看著逸升,一副“你懂我”的表情。
“好的,那麽保哥和阿Ken呢?”逸升轉眼看向另外兩個正在投入工作的人。
“我要一份豬仔包謝謝。”保哥擡起頭看了一眼逸升,便低下頭去。
“我要一份波蘿蔔。”阿Ken跟逸升雖然不熟悉,但是他覺得逸升是個不錯的人,跟自己很像。
“好的,那我去問問淑媛。你們等我下。”逸升敲響淑媛辦公室的門,進去之後看到淑媛正在整理東西。
“誒,逸升你來得正好,我家裏有急事,你幫我把這個資料整理一下,麻煩你了。”淑媛拎著包,走到逸升身邊拍了拍他的肩,便離開了。
匆忙離開之後,小剛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淑媛自己怎麽先走了,拋棄我們自己逍遙去,太不夠意思了。”小剛翻了一個白眼,但是說話的時候招來了汀汀的不滿。
“小剛,等你做到淑媛的位置了,再抱怨還來得及。”汀汀的這句話說得不無道理。小剛不再說話,逸升拿著資料和證物放在了辦公桌上,便拿著錢離開了。
在走廊盡頭的自動售貨機的旁邊,逸升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忍不住走上前去確認。
“果然是你啊,予桐。”逸升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正看著窗外的予桐,聽到逸升叫喚自己的名字,便轉身看到逸升的臉。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之前都沒在意,予桐發現逸升瘦了很多,而且曬黑了,頭發比原來短了很多,鬢角也不見了,但是笑起來還是很溫暖,潔凈的牙齒讓人覺得很舒服,予桐回過神來的時候,笑了笑。
“嗨,逸升”予桐不知道回答什麽好,就只打了個招呼。
“你還沒下班啊,吃飯了嗎?我去陳記買東西,要不要一起去?”逸升聽到肚子咕咕叫的聲音,便邀請予桐一起去買。
“嗯,也好。”予桐沒有多思考,因為此時她的肚子也在打鼓。
他們之間保持了一個人的距離,雖然並肩但是並不顯得親密,畢竟予桐和逸升曾經是情侶,他們之間還是有默契的,心照不宣。
“叮鈴鈴”予桐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逸升看著予桐接起電話,他便走得更遠了一些,這個動作並沒有引起予桐的註意。
“餵,徐飛。嗯,我在樓下,正準備去吃飯。”予桐講電話的時候,語氣很平緩並且溫柔,逸升聽到徐飛的名字時,表情有些變化,徐飛的確是予桐的男友。他心裏想。
“好的,那一會兒見了,拜拜。”予桐掛了電話,她神情有些為難,“逸升,徐飛約我吃飯,不能陪你去了,抱歉。”予桐皺了皺眉,故作微笑的表情讓人覺得有些尷尬。
“嗯,那你去吧。我先走了。拜拜”逸升聽到予桐的話,有些失落,可是他還是瀟灑地轉身獨自前往陳記茶餐廳。
一個小時之後,法證部用餐結束了便立刻投入了工作,不過這次大家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因為證物一件件地減少,讓大家都加快了動作。待證物都整理完了,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
逸升和小剛約了去Big Ben喝酒,兩個人到酒吧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Big Ben裏擠滿了球迷,原來今天晚上有英超的比賽,逸升在英國的時候就喜歡英超比賽,小剛和逸升來到了一個小型的雙人桌前,正巧對著電視機。
“小剛,你明天把今天整理完的東西放在淑媛辦公桌上,再把證物室裏面的證物拿出來,不然明天來不及把報告給江sir。”逸升吩咐道,雖然他並沒有正式副職,但還是不該嘮叨的本性。
“行了行了,逸升你下班了,神經放松一下好吧。”小剛揮了揮手,讓逸升專註地看電視。
“好吧,明天淑媛怪罪下來,你可不要向我抱怨。”逸升無奈地搖了搖頭,喝了一口啤酒,看著球賽。
晚上回到房間的逸升,梳洗完畢之後就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的他想到了自己白天拿到的表格。他起身從包裏拿出了文件夾,打開之後仔細閱讀了表格的內容。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空,陷入沈思。
還要回去嗎?不回去的話,怎麽告訴YOYO呢?畢竟她是陪著自己去德國的,可是自己也沒有給她會回去的承諾,要不要給YOYO打個電話?逸升拿起了手機,翻查了前幾天YOYO打來的電話號碼,手指按了那個號碼之後,就聽到“嘟嘟嘟”的聲音。
不一會兒,電話通了,“餵。”YOYO的聲音有些疲倦,聲音很輕。
“YOYO嗎?我逸升。”逸升換了一個手拿電話,起身站在了窗前看著暮色。
“逸升,你怎麽打來了。最近還好嗎?”逸升聽到YOYO語氣中夾雜著欣喜。
“嗯,還不錯,你呢,一切都好嗎?”逸升並不知道YOYO得星形細胞瘤的事情,不知者無罪,可是他平時的細心去哪兒了。
“馬馬虎虎吧。”YOYO說話越來越輕,逸升甚至有些聽不清後面的呢喃了。
“對了,YOYO上次不好意思,我的手機落在予桐那裏,你找我有事嗎?”逸升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想過YOYO是什麽表情。其實YOYO這時失落萬分,表情沮喪中夾雜著無奈。
“沒什麽啦,我就是問候你一下,好久沒跟你聯絡了。”YOYO說道。
“嗯,好吧。”逸升若有所思地回答,讓YOYO覺得奇怪,他今天打來是出於什麽原因。
“逸升,今天找我有事啊。”YOYO故作興奮和好奇,但她已經能夠猜到逸升接下來的話。
“是這樣的,我今天去了警局,淑媛讓我考慮覆職的事情,所以……”逸升不知如何開口,他不再說下去。
“哦,是嘛,是件好事。那你答應了嗎?”YOYO很害怕逸升回答是肯定的,但是她還是問出口,她擔心逸升聽出了什麽。
“沒,我還在考慮當中。”逸升的回答讓YOYO絲毫開心不起來。’
“這樣啊,那你好好考慮一下,跟著自己的心走。”YOYO的這句話通情達理,看得出YOYO即便再希望逸升回德國,她也不會阻攔逸升做自己的決定。
“嗯,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過幾天再打電話給你。”逸升說道。
“逸升別忘了按時吃藥,藥吃完了告訴我,我幫你寄過來。”YOYO提醒道。
“好的,麻煩你了。”逸升掛了電話,眼睛盯著星空中的星星,心裏反覆重覆著YOYO說的話,跟著自己的心走。
第二天早上,淑媛辦公桌上就躺著一份表格,淑媛剛到辦公室就看到了文件夾,她就清楚逸升已經做了決定。打開文件夾的淑媛,緊鎖的眉頭松開了,她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看來文件夾裏呈現了淑媛想要的內容。
“啪啪啪。”淑媛走出辦公室,來到了辦公室的中間,小剛、汀汀、保哥、阿Ken走到中間聚攏,逸升多少從淑媛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他緩緩站起來,走到淑媛身邊。
“大家聽著,我們歡迎逸升回歸,今天覆職。”淑媛高興的表情掛在臉上,最近忙碌的天昏地暗,逸升的回歸可以緩解緊張的安排,多一個人多一雙手。
“歡迎你回來逸升。”
“是啊是啊,我們又可以並肩作戰了。”小剛和汀汀笑著恭喜逸升,心裏特別歡迎這個工作狂的回歸,阿Ken走上前去,伸手與逸升握了握,表示友好。
逸升正式投入工作的頭一天,工作還是依舊繁忙,他辦公桌上的證物絲毫沒有減少,跟昨天的工作相比,今天更加熟練和嫻熟,在他離開的半年之中,法證部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化。
原來,你也在這裏
“今天早上予桐已經把驗屍報告拿過來了,死者的情況大家都清楚了。現在分頭去查線索,超哥和徐飛,你們負責詢問大田奧村附近的村民,Cyndi你跟韓國仁去追查死者指甲的成分的工廠,understand?”江子山凝重的表情,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出發。
江子山看著昨天從Man那邊拿到的25年前的案子資料,他坐在辦公桌前沈思。心急如焚的他不知道兇手到底是同一個人,還是模仿殺人的手法和罪案現場的布置,他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況且這個案件跟她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是不是應該去問問她呢?
正在江子山愁眉不展的時候,逸升走進辦公室,看到江子山困惑的表情,他敲了敲子山的辦公桌。江子山聞聲擡眼,看到逸升的臉,便放松了表情。
“在想什麽呢?是不是案子有什麽線索了。”江子山看著逸升坐下,便起身給他倒了杯水。
“你怎麽來了?你也知道我不能隨意透露案件……”江子山話還未說完,江子山看到逸升胸前的工作證,便明白了。
“你小子,覆職了?”江子山喜出望外,他一直覺得逸升離開是司法界的損失,如今回來又可以合作,心裏還是替他高興。
“是啊,不歡迎我?”逸升看著子山的表情變化,他口氣調侃,表情輕松。
“當然歡迎。“江子山回答道。
“子山,有件事情,我想問你。”逸升站起來將椅子向前挪了挪,對著江子山說道。
“是這樣的,昨天在現場我看到予桐的表情有些異樣,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逸升的話一語中的地直指江子山的心中顧慮,他不得不承認逸升的細心和觀察能力。
“你看出什麽了?”逸升的話讓江子山重新皺起眉頭,他表情嚴肅,看著逸升等待他的回答。
“我總覺得予桐哪裏怪怪的,但是說不上來哪裏怪。你知道原因嗎?是不是跟案子有關,還是有別的什麽事?”逸升試探性地問道,看著江子山欲言又止的樣子,逸升全看在眼裏。
“逸升,這件事,至關重要。”江子山正了正身子,從之前靠在椅背上調整了姿勢,將手交叉放在辦公桌上,“我懷疑這件案子跟25年前的滅口案有關,而滅口案的整個殺人手法和細節都跟這次的案子雷同。”
逸升仔細地聽著江子山娓娓道來,而整個過程中他沒有說話,表情平靜,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但之後江子山說的話讓他坐立不安。
“而25年前的滅口案的死者,就是予桐的父母,所以昨天予桐看到死者的死狀,可能想到了父母的案子。25年前的案子,到現在還是一個懸案,沒有進一步的線索,如果各方面線索能夠說明這兩件案子有聯系,我們會盡全力調查,還死者一個真相。”江子山自然知道案子的重要性,再加上予桐的關系,他會更加認真審視整個案子。
“什麽?予桐的父母……被殺了,而且兇手還在逃中?”逸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的逸升看著眼前的江子山。
“嗯,這件事對於予桐來說是個不堪的回憶,雖然心理醫生證實她並沒有創傷後遺癥,但是根據昨天予桐的表現,我知道她現在一定很痛苦。”江子山回想昨天予桐看到屍體時候的表情,他也在感嘆。
“我就知道予桐反常的表情一定是有問題,以前予桐看到再殘忍的現場,也不會露出昨天的那個表情。”逸升有些擔心起來。
“予桐當年親眼看到自己的媽咪、爹地被歹徒殺死,聽說她被送來的時候,一言不發什麽都不說,後來才慢慢恢覆。”江子山想起了之前大sir告訴他關於予桐的案子,他覺得予桐是個不可思議的女人,首先就是堅強和堅韌。
“……”逸升表情呆滯地看著一個地方,江子山看到逸升聽得出神,便知道他一定是擔心予桐安慰。
“逸升,我們會派人跟著予桐,保證她的安全,你放心。”江子山的一言九鼎和部署,逸升還是非常信任他的。逸升點了點頭,他沒想到今天來到江子山的辦公室,竟然無意間知道了這件事。他再一次加深了對予桐的看法,她擁有逸升無法想象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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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桐今天在家休假,突然接到汀汀的電話,接起電話的她聽到汀汀的聲音,心頭的陰郁便一掃而光。
“予桐啊,在家嗎?今天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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