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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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挑禮物好嗎?”汀汀知道予桐此時的心情一定不好受,所以便打電話給她,邀請她一起出去散散心。
“嗯,好啊。”予桐聽到了汀汀興奮的邀請,於是便跟她約好在商場見。整理完了之後,予桐開車出門,沒過多久就到了商場。
“汀汀,你準備送什麽給阿琛呢?上次說看中的禮物,選好了嗎?”予桐試探性地問了問汀汀,汀汀聽到予桐關心她的禮物,便放心了不少。
“我準備給阿琛一個surprise,你說送他一個我親手做的東西怎麽樣?”汀汀古靈精怪的表情,讓予桐讀不懂她的心思。
“那你準備做個什麽呢?蛋糕嗎?還是織一條圍巾?”予桐好奇地看著汀汀,汀汀則是將手放在腦袋邊,支著腦袋思考著。
“我準備送他一個琉璃瓶子。你覺得如何?”汀汀不知道哪裏來的靈感,突然的這個提議讓予桐有些意外。
“可以啊,琉璃的工藝品很靚,而且做工精致,很值得收藏。”予桐認可汀汀的逐一,兩個人一起到琉璃工房挑選。
“你說這個顏色好看嗎?我希望給阿琛一個造型獨特的琉璃瓶子。”汀汀手裏拿起一個形似海浪的工藝品,拿在手上再配暖黃色的燈光,整個造型好看極了。
“嗯,很好看,不過這個要是親手完成需要聯系一段時間吧。”予桐的話讓汀汀覺得不無道理,她放下了手中的海浪瓶子,轉眼看起了別的造型的瓶子。
“這個呢?”汀汀看到一個造型簡單的瓶子,可是顏色非常豐富,紅色藍色綠色混合在一起,非常的美。
“很好看啊,這個不錯。”予桐點了點頭,她的讚同讓汀汀喜上眉梢,她拍了很多照片,仔細地做了功課。在同時,予桐逛了琉璃工房其他的作品,她突然也想買一個瓶子,無論是送人還是自己用都顯得非常有新意。
“予桐,你也想買嗎?”聰明如汀,汀汀讀出了予桐眼裏的遲疑。
“嗯,我覺得這個不錯,你覺得呢?”予桐指著玻璃門裏面的一件晶瑩剔透的琉璃工藝品,順著她手指的的方向,汀汀看到一件造型類似圓盤的琉璃制品。予桐滿意的微笑掛在臉上,汀汀卻是一臉疑惑。
“予桐,這個不就是普通的圓形嗎?造型會不會太普通了一點?”汀汀誤以為予桐給她意見,便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感受。
“你不覺得它的顏色跟夕陽的很像嗎?紅色中透著一點兒嫩黃,而橙色中還帶著一絲金色。”予桐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那件東西,汀汀雖然聽出了予桐的話語中的青睞,但是她始終讀不明白這件藝術品的價值。
“你喜歡就買吧,反正你喜歡就是最重要的。”汀汀看到予桐如此喜歡,便慫恿她買下來。
予桐和汀汀逛完街就找了一家裝潢風格獨樹一幟的店走了進去,歇腳的時候汀汀還在回想剛剛的靈感。
“予桐,你說我們什麽時候去制作琉璃,阿琛生日就快到了,我也得快點準備起來,你說是不是。你會陪我去的吧。”汀汀古靈精怪地看著予桐,眼睛忽閃忽閃的眨著。
“那要看你怎麽要犒勞我了,我不能白陪你去啊。”予桐心裏惦記著剛剛看到那個琉璃瓶子,心不在焉的樣子還真掩蓋不住。
“那我請你吃飯啦,這頓我做東,你要吃什麽自己隨意。”汀汀揮著菜單叫來了服務員,點完菜的她起身去洗手間,予桐拿起手機開始搜索關於琉璃的一切,她看著屏幕時豐富變化的表情,汀汀壞壞地在身後觀察予桐的樣子,偷偷地笑著。
吃晚飯的予桐和汀汀回到家裏,予桐在網上找了許多參考的價格,她決定下一次去將那個瓶子收入囊中,予桐是個執著的人,她喜歡的東西會竭盡全力去爭取,雖然她可能表面上並不表現出來,但是她內心早已決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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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手術之後我脊椎就沒有覆發過,是不是說明癌細胞已經得到了控制?”YOYO坐在醫院辦公室的椅子上,身體前傾看著教授凝重的表情。
“我建議你還是再做一次檢查,畢竟你要離開一段時間,我要確保你的身體允許的情況下,讓你去。”教授拿著YOYO手術之前的身體報告,皺著眉,想著他的徒弟是為何如此迫切地要去一個地方。
“好,那您幫我安排一下吧,盡快吧。最好這個星期可以做完,因為我下個星期就會離開。”YOYO看了看手機,正好是一個星期的時間。
“你這麽著急?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因為剛剛做好手術,我建議你不要太操勞。”教授的表情覆雜,看著YOYO著急的神色,他忍不住提醒。
“嗯,放心教授,我自己有分寸。”YOYO故作自信地笑了笑。
自己徒弟的種種讓教授不再勸阻,他很清楚YOYO的個性和處事風格,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很難再讓她有任何改變,但是又是什麽讓她如此義無反顧?
一個星期之中,YOYO做了腦部和脊椎的檢查,報告顯示癌細胞已經基本得到了控制,於是YOYO和教授都同時松了一口氣,雖然手術之後的YOYO看上去跟正常人差不多,並沒有顯得很疲倦或是蒼白無力,可是教授還是讓YOYO堅持吃藥,不能夠讓病情有反覆,而YOYO正在為自己心裏的目的地而整理起來。
“嘟嘟嘟嘟”YOYO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她不知道另一頭的人此時在做什麽。
“餵,你好,現在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請在滴聲之後留言。”對方的手機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富有磁性和溫暖的感覺。YOYO掛了電話,看著眼前一整箱的行李,她舒了一口氣,將箱子鎖了起來,放在了門口。明天一早的飛機,她將去往那個心心念念的地方,因為那裏有一個牽掛的人。
到香港的時候,YOYO已經感覺有些疲憊,手術之後她比較容易感覺疲勞,畢竟不是一個簡單的手術,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YOYO沒有放在心上,用手按了按太陽穴,舒緩了不少。
拉著行李箱來到了的士排隊的門口,她環顧四周,香港的天氣暖意湧上心頭,她還是比較中意香港的天氣,海德堡雖然靠海可以有迷人的風光,可是每到晚上就涼風習習,讓人不得不多添幾件衣服。
“小姐,去哪兒?”的士司機看到YOYO上了車,獨自一個人寂寞的樣子,便熱情招呼她。
“去西貢,勞駕。”YOYO看到反光鏡裏的司機,一副老實的模樣,便笑了笑。
“小姐一個人嗎?看你不像是來旅游的?是香港人嗎?”司機一邊開車,一邊不時地看看鏡子裏的YOYO。
原本還在沈思的她反應過來司機的問題,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便靠在車窗上,享受著午後的陽光。
車子平緩地向著西貢駛去,一路上見到YOYO有些倦意的司機,便也沒有接下去的話,安靜的車廂裏YOYO聽著廣播中正在放著一首她中意的英文歌,她突然正了正身子,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欣賞。
不一會兒的時間,西貢到了。她給司機指了路,到了小區門口的YOYO看了看周圍的景致,一塵不變的想去格局和周圍的馬路,跟自己離開時候的一模一樣,她抿了抿嘴。
付了錢拉著行李到了大樓下面的YOYO,看著陽光下大樓的玻璃反射出的光,她瞇了瞇眼睛,這樁三是基層的公寓是她一直的避風港,拿出鑰匙,打開家門的一剎那,YOYO眼淚噴了出來。
她不知道為什麽流淚,這股熟悉的味道和家裏的擺設絲毫未動過,連灰塵都沒有。她知道是媽咪定期打掃才會保存得如此整潔。她放下行李後,立刻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那天的號碼。
“餵?”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很吃驚。
“逸升嗎?在忙嗎?”YOYO看了看手表,正好是下午時間。
“嗯,YOYO有什麽事嗎?”逸升一邊脫下手套和工作服,一邊走到走道上聽電話。
“沒事,我想問問你在幹什麽?我有事找你。”YOYO一邊拿著電話,一邊倒在床上。床上充斥著陽光的味道,連被子都充斥著和煦的香味。
“我在工作,你有事說吧。”逸升完全沒有想到YOYO已經跟自己在同一片土地上了。
“你在西九龍?我現在過去找你方便嗎?”YOYO聽到“工作”兩個字的時候,皺了皺眉。
“你來找我?你回到香港了嗎?”逸升吃驚的神情已經不能掩蓋,在走道上的他因為驚訝而上升的音量吸引了過往的同僚。
“嗯。剛剛到的。”YOYO平靜地面對逸升的疑問,內心卻澎湃的波瀾起伏。
“你怎麽不事先告訴我,我好去接你。”逸升恢覆了剛剛的神色,笑了笑。
“沒事,你不是在忙嗎?我一會兒就到,到了再聯系你吧。待會兒見了”YOYO掛了電話,她可以想象逸升的神情,她換了一身衣服,洗了臉之後精神恢覆了很多,於是她便只身前往西九龍重案組。
原來,你也在這裏
“誒,你不是YOYO嗎?”小剛在樓下買咖啡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上前去定睛一看,才發現是YOYO。他驚訝的表情和嗓音讓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小剛,好久不見。”YOYO走在路上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便轉身看到了小剛驚訝的表情,她靦腆地笑了笑,走向他。
“是啊,你回來啦,要不要上去坐坐?”小剛熱情的語氣讓YOYO有些意外,當初YOYO和逸升的離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很多人不看好的,甚至還有很多人說是因為YOYO的橫刀奪愛,YOYO在心裏模擬了無數的場景,是那幫西九龍的同僚如何奚落自己,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罷了。
時間會沖淡記憶,包括好的記憶和壞的記憶。
YOYO隨小剛來到了久違的法證部,醫藥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YOYO熟悉的味道,她絲毫不討厭這個味道,反而很喜歡,很懷念。
“YOYO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吧。”小剛讓YOYO坐在了逸升的位置上,此時法證部空無一人,地上的證物袋推到了門口,YOYO看到如此場景便知道別的人應該都在忙。
“他們都在忙吧,小剛你怎麽這麽悠閑?是不是偷懶了。”YOYO看著小剛給自己倒水的背影,問道。
“當然不是啦,我上午的工作已經基本上完工了,現在就是忙裏偷閑一下,過會兒還要繼續。”小剛拿著水杯走向YOYO,他自信的表情讓YOYO笑了起來。
“對了,今天怎麽會過來?你回來多久了,怎麽沒聽人提起過。逸升也沒說啊。”小剛的問題接踵而至,YOYO聽到逸升這兩個字的時候,便想起了離開之前,他們還是男女朋友的事情。
“他也是剛剛知道的,我是臨時決定回來的。”YOYO喝了一口水,說道。
“是嘛,對了,逸升在裏面忙,要我去叫他嗎?”小剛看著YOYO,眼前的這個人雖然之前也不是特別熟絡,可是因為逸升的關系,兩個人的話題可以延伸,不顯得尷尬。
“不用了,我在這裏等他吧。”YOYO微笑的樣子還是很清秀,小剛看得竟然出了神,他回過神來的時候,YOYO離開了座位,來到窗臺前,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兩個小時之後,逸升拖著疲倦的身體從房間裏出來,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自己伸手捏了捏酸疼的肩膀,不遠處的身影讓他駐足門口。
“YOYO?你什麽時候到的?”逸升看到YOYO的時候,眼睛瞪得很大,眼珠子都快搖搖欲墜了。
“我早就到啦,嘿嘿。忙完了嗎?”YOYO看著逸升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逸升的眼睛本來就大,再加上如此錯愕的表情。
“那小剛怎麽不通知我,你一直在這裏等著?”逸升看著YOYO好像已經來了很久的樣子,問道。
“嗯,還好啦。是我讓他不要叫你的,你們最近很忙嗎?看地板上的證物好像是一件大案子。”YOYO的觀察能力還是非常了得的,她看著逸升的臉問道。
“嗯,是啊。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麽久。你怎麽突然想回來了?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嗎?”YOYO至始至終都拿處理事情這個理由搪塞逸升,殊不知其實就是為了逸升才去海德堡的。
“嗯,差不多了。我們先去吃飯吧,邊吃邊聊。”YOYO走到逸升的位子上拿起了包,和逸升一起走出了法證部的大樓。
“逸升,你現在住在哪兒?”YOYO有些遲疑,她害怕逸升回答的答案讓她陌生。
“我和姑姑一起住啊,你也知道她身體還沒完全好,所以我還是覺得跟她一起住照顧起來比較方便,你呢?還是住在原來的公寓嗎?”逸升側頭看了看手表,正好是吃飯時間,他領著YOYO來到了離開西九龍不遠處的餐廳。
這家餐廳的風格可以說是完全符合YOYO心目中的樣子,她喜歡簡約的風格和冷色調的裝潢,所以逸升今天選的餐廳正中YOYO下懷。
“這間餐廳新開的嗎?之前怎麽沒見過。”YOYO拉住往前走的逸升,讓她跟上逸升的腳步,同時仰起頭看著這家店面的門口,紫色的藤蘿和暖黃的壁燈形成了對比,門口的風格就讓YOYO心裏給了滿分。
“是啊,我也是聽小剛說的。新開沒多久的店,是吃創意美食的,你應該會中意。”逸升挑了挑眉毛的神情,盡收YOYO眼底,曾經YOYO就是為了這個表情而喜歡上逸升的。
“嗯。走,進去看看。”YOYO看著逸升自信的神色,她雖然臉上沒有顯露,但是內心早就已經讚不絕口。
點完餐的兩個人在餐廳的燈光下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著你,逸升從YOYO的臉上看到了些許疲倦,可能是因為坐飛機的關系吧。逸升心裏想。
“YOYO,你今天這麽急找我有事嗎?”逸升才回想起之前YOYO打電話給他的場景,便問道。
“沒有什麽急事,就是想看看你在不在忙。你是不是已經覆職了?”逸升聽到YOYO的這句話,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事情一般,拍了拍腦袋。
“啊,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已經答應淑媛恢覆之前的工作,所以現在還是在西九龍法證部。回來的感覺真不賴哦,我跟你說,我們……”逸升上身前傾的樣子,滔滔不絕地講述這幾天覆工一來聽到看到的事情,YOYO見到逸升如此興奮,便不好意思打斷,就耐心地聽他說著。
一個頓飯的時間很短,YOYO看出了逸升要趕回去工作的樣子,便自己找了一個理由說要整理行李,一個人回去了。回到家裏的YOYO脫下衣服和鞋子,一頭栽在沙發上,就再也沒有起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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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屋內的時候,予桐的床上空無一人,整潔的床單和藏青色的杯子形成了對比,房間裏面彌漫了早餐的香味。予桐一早就起來做早餐,她今天不知為何,心情非常好。
“叮鈴鈴”予桐拿起手機,看到了江子山的名字,便接起電話,恩恩了兩聲之後,表情巨變,之前的好心情完全消失了,她的眉毛糾結在一起,表情神情凝重。似乎有事情發生。
比上班時間提早了半個小時的予桐,停完車從停車場直接走到了江子山的辦公室,從電話中江子山的口吻中,予桐推斷案子有了新的進展,便急匆匆地趕過去,她心系案件,希望可以是她心裏所要的答案。
“予桐,你坐。昨天徐飛和Cyndi在翻查以前的資料的時候,看到這個。”予桐結果江子山手上的資料,上面有具體的日期和時間,就是當年的那個案子,予桐心裏一樣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予桐?”江子山呼喚予桐的名字的時候,已經看得出神的予桐這才回過神來。
“嗯,你說。”江子山看到予桐恢覆神色,便繼續說道。
“你還記不記得當年發生案件時候的場景,如果可以我幫你重新錄一份口供,我想知道當時那個兇手的具體特征,這麽多年過去了,我覺得讓你會想也是有些為難你,但是你盡量想,越多越好。”江子山看著予桐若有所思的樣子,她不是不肯說,這麽多年的時間,早已記不清那個場景,更何況她根本不願意想起。
“子山,我可能……不能說起細節了。我們不如去大田奧村案發現場,這樣也許會幫助我回憶案件的過程。”予桐大膽的提議讓江子山背後一涼,那其實是最好不過的了,但是江子山還是擔心予桐心裏能否接受這樣的刺激。
“可是予桐,你不要勉強自己好嗎,如果你覺得不行,隨時告訴我。”江子山貼心地提醒道,他知道這是非常殘忍的選擇,可是別無選擇。
“沒問題的,相信我。”予桐堅定的眼神讓江子山有了不少信心。
“那我們下午出發,我通知法證部。”江子山打電話的時候,予桐已經離開了辦公室,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只希望一切都可以有助於案件的進展。
“餵,淑媛,我下午要去25前大田奧村發生案件的地點,你派人跟我們一起去采證。”江子山了解之前負責的大sir已經將現場清理得一幹二凈,但是線索還是會有遺漏的地方,再加上予桐的回憶,應該有新的線索出現。
“好的,我讓逸升跟你們去。”淑媛手上沒有停下翻閱資料的動作,嫻熟的動作和鎮定的語氣不改女強人的風範。
“嗯,ok那通知逸升12點在警局門口見。”江子山掛了電話,他心裏曾經無數次地出現案發現場的布置,他知道這件案子關系重大,壓力像一座大山一樣地撲面而來。
十二點的時候,逸升和予桐已經準時地來到了警署的門口,看到逸升迎面走來的予桐表情有些不自然,逸升隨性讓她有些意外。
“予桐,你也一起去嗎?”逸升完全不知道今天臨時被派到這裏的原因,淑媛就只是通知了時間和地點,一個字也沒多說。
“嗯,子山來了,我們走吧。”看到江子山小跑過來的樣子,予桐轉身走向了車子。
江子山和Cyndi坐在了車子的前面,予桐和逸升自然便並肩坐在了後座,予桐有些驚訝竟然是Cyndi跟著去,徐飛呢?
“徐飛他家裏有事,今天沒有上班,所以我讓Cyndi跟著一起去。逸升,今天麻煩你了。”江子山並不知道予桐的心思,但是卻無意中點中了予桐的腹誹。
“不麻煩,這是我分內事。”逸升笑了笑,在同時他用餘光掃到了坐在一邊的予桐,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不忍心地皺了皺眉的逸升,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向後飛走的光景。
原來,你也在這裏
大田奧村的路崎嶇不平,顛簸了好一陣子才到村門口,四個人下車之後步行進入村內,村子裏因為發生了好幾起案件,所以路上幾乎沒有什麽行人和村民,只有極少的賣水果的農民和買菜的人。一行人來到了一樁被封起來的別墅前,藍色的屋頂和白色的墻面,看上去挺新的別墅卻沒有人居住,而且被封條封得死死的,逸升覺得有些奇怪,可是他並沒有問出口。
逸升想到了之前江子山提起的案子,大田奧村,予桐的父母……他似乎感受到了,他們今天來到這棟別墅真正的原因,他跟著江子山後面。
打開門的江子山將封條扯下來,門框上已經有幾個蜘蛛網吊在眼前,他第一個踏進屋內,這是案子被歸為懸案之後第一個踏進別墅的人。跟在他後面的是Cyndi和予桐,雖然從小在屋子裏長大,可是五歲之後予桐再也沒有進來過,因為這裏充滿了不堪的回憶和畫面。
予桐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了門上空空如也,過去的畫面在眼前鋪成開來,門上爹地掛著的對聯和媽咪親子畫的福字,轉念便成了灰塵。
逸升看到予桐覆雜的表情中帶著恐懼和悲傷,他終於肯定了剛剛的猜測,這裏就是傳說中的殺人現場,可是今天予桐怎麽會來這邊呢?逸升想不出任何理由,因為如果換做了自己,決定不敢也不願意再回到當初的現場。
思緒湧現的予桐看到了房間裏的桌椅都被布遮了起來,江子山看出了予桐的心思,便一把掀起了遮在家具上的布,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過去。覆古的桌子和雕花的椅子在眼前圍成一個圈,他們一家三口坐在飯桌前吃飯的樣子,予桐看到了爹地抱著自己,媽咪正在端菜的樣子。她似乎笑了,可是現實的殘酷讓她思緒牽扯回來,就在一來一回的時候,逸升在邊上看著她。
“予桐,你沒事吧。”逸升走上前去,拍了拍予桐的肩頭,看出了予桐緊張和異樣的逸升,擔心地問道。江子山此時也上前安撫予桐,看到她神色凝重,便知道她一定想起來了重要的事情。
“予桐,不要緊張,慢慢來。”江子山說道。
“我想起了那天我和媽咪和爹地準備吃中飯的場景,當時我們坐在這裏。”予桐邊說邊走到客廳的中央,擺出了一個半蹲的姿勢,她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在這裏,後來我媽咪聽到了門鈴響了,於是就從廚房走出來開門。”予桐說話間就沿著當時她媽咪的路線,走到了門口,假裝做了一個開門的姿勢。
“接著。”予桐說到一半,突然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她蹲了下來,捂著頭。
“予桐。你怎麽了,先休息一下吧。”逸升來到予桐身邊,將她扶起來,示意江子山稍作休息。
“予桐,你先休息會兒吧。”江子山說道,自己便到了房間裏查看現場,Cyndi則是來到了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找的線索。
過了一會兒,予桐恢覆了平靜,走到剛才的地方,繼續回憶當時的場景。”我記得有一個男人拿著刀沖進來,但是當時他蒙著頭,我看不清他的樣子,我媽咪就被她推倒在地上,而我因為害怕所以躲進了衣櫥裏。”予桐順勢打開了衣櫥,躲進衣櫥的予桐蜷縮在一個角落,看著衣櫥百葉門的縫隙,一邊說道。
“當時我媽咪被他按在地上,而我爹地因為要救媽咪所以跟兇手打了起來,於是兇手就拿刀捅了我爹地的身體,我爹地倒在地上的時候,我媽咪害怕極了,想要站起來,可是被兇手坐在身下。”
“當時兇手是背對著我的,所以完全看不到他的臉,他不停地揮著刀,在我媽咪身上捅了很多次,然後還在臉上畫了兩個大叉,這個時候我媽咪已經昏了過去。他還吹起了口哨。”予桐回憶著,不自覺地用手捂住了耳朵,將頭埋在了雙腿之間不敢直視。
“然後呢?”江子山趁此繼續問下去,他知道予桐馬上要回憶起細節部分。
“我就看到兇手在我媽咪死了之後,給她換上了一雙他準備好的墨綠色的鞋子,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吹口哨。”予桐搖了搖頭,響起當時的場景,她心痛極了。
“他。他……他的腿,他的腿有嚴重的靜脈曲張……啊……………………”予桐突然尖叫起來,逸升和江子山同時打開了衣櫥門,逸升將予桐拉起來,抱著她用手拍著她的背,安撫她激動和懼怕的心情。
“沒事了,別害怕。”逸升看著予桐如此痛苦地回想,自己也感同身受,他想到當時父親去世的場景,他心情也是極其沈重的。
予桐在逸升的安撫下,慢慢恢覆了平靜,很少看到予桐如此害怕和驚恐的表情,Cyndi從心裏感到心疼,她一直崇拜予桐的專業和能力,竟然在如此冷靜表面下,有著這樣痛苦不堪的回憶。
“予桐,今天你做的很好,謝謝你。”江子山得知如此重要的細節,心裏閃過一絲希望,他覺得這是一個重要的破案關鍵。
“子山,我猜測這個人一定是腳行動不便,或者是不能夠正常行走的人才會如此的靜脈曲張。”予桐根據自己看到的現象,大膽推測道。
“嗯,我也這麽認為,你先休息一下吧,今天辛苦你了。”江子山走上前去扶著予桐的肩,予桐擡起頭的時候人還在微微顫抖,有了江子山的安慰,予桐感覺心裏平靜不少。
江子山看天色不早,便準備收隊回去。予桐此時正坐在院子裏的藤椅上,很久沒有坐在院子裏看著周圍的景致了,枯黃的藤蔓依舊牢牢攀爬在柵欄上,予桐擡頭看著正在漸漸變暗的天空,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予桐,喝點水吧。”逸升伸手遞給予桐一瓶礦泉水,予桐接過水喝了一口,她皺了皺眉,看著遠方的天空。
逸升也沒有多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予桐的身邊,他從予桐的表情裏讀不出什麽悲傷或恐懼,經過剛才的回憶予桐的心一定還是有些感觸的,不然就不會坐在這裏沈思了。逸升陪予桐的這段時間,江子山和Cyndi在房子周圍搜查證據,但是一無所獲。
“時間不早了,我們要不先回去了吧。”江子山來到後院,看到了逸升和予桐坐在那裏,便說道。
“嗯。好的,我們走吧,予桐。”逸升站起身來,走到予桐的面前,看著予桐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想再待一會兒,可以嗎?”予桐的表情上透露了一絲絲的哀愁,語氣非常輕柔,輕到讓人覺得心疼。
“那我們先去外面等,你再坐會兒吧。”江子山看著予桐的表情,心裏不是滋味,他還是高估了予桐的恢覆能力,她再堅強還是過不了這一關。
江子山示意逸升留下來陪著予桐,他和Cyndi離開到門外等著。逸升依舊靜靜地在予桐身邊坐著,不說話,但是眼睛是看著予桐的背影。
“自從25年的案子發生之後,我就沒有來過這裏,我好想念這裏的每一樣東西。”予桐突然開口說話,逸升安靜地聽著予桐的每一個字,但是他沒有回答,只是讓予桐一個人將情緒化作話語,從口中轉述出來。
“逸升,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這種感覺我現在特別明顯的體會到了,我很早就想過來看看,可是又怕自己會想到當年的事情,所以一直到今天第一次踏進這裏的時候,我覺得很難接受。”予桐繼續說著,她眼睛盯著遠處的夕陽,但是每一句話都觸及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嗯,我能夠體會你所說的,但是予桐,你知道嗎?我覺得你很偉大,今天你戰勝了自己的恐懼,你做到了。”逸升想鼓勵予桐從好的方面想,他不知道是不是管用,但是他很想分享此時此刻的心情和感受。
“可是我好害怕,我擔心事情再次發現,我真的很怕發生同樣的事情。”予桐用手捂著頭,隱隱作痛的心臟讓她承擔不了。
“不會的,警方會將兇手繩之以法的,你放心我們都會保護你的。同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逸升斬釘截鐵地說,他走上前去,走到予桐的身邊。用手搭在予桐的肩上,予桐擡頭時看到逸升深情的神情,她點了點頭。逸升伸手,剛想放在予桐的頭上,他腦海裏出現了徐飛和予桐在一起的畫面,他將手收回放在身後。
兩個人在太陽完全落下山之後才離開屋子,回警局的路上予桐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子山,等會兒回去,要不要一起吃飯?”予桐突然開口問道。
“好啊,我和Man約好一起吃晚飯,你們一起來吧,正好今天一天大家都沒怎麽好好吃飯,我請客。”江子山聽到予桐的邀約,自然是笑了起來,他猜測予桐一定是好些了。
“嗯。好。”予桐欣然答應,坐在後座的逸升自然也看到了她臉上恢覆輕松的神情,心裏放心了很多。
“那逸升要不一起吧。”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江子山側身看著後座的逸升,逸升被江子山突然的一問而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予桐看了看逸升。
“是啊,一起吧。”予桐竟然開口了,逸升當然是答應下來,她看著逸升點頭,便將頭轉向了窗外。
原來,你也在這裏
到了警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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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啊。”予桐聽到了汀汀興奮的邀請,於是便跟她約好在商場見。整理完了之後,予桐開車出門,沒過多久就到了商場。
“汀汀,你準備送什麽給阿琛呢?上次說看中的禮物,選好了嗎?”予桐試探性地問了問汀汀,汀汀聽到予桐關心她的禮物,便放心了不少。
“我準備給阿琛一個surprise,你說送他一個我親手做的東西怎麽樣?”汀汀古靈精怪的表情,讓予桐讀不懂她的心思。
“那你準備做個什麽呢?蛋糕嗎?還是織一條圍巾?”予桐好奇地看著汀汀,汀汀則是將手放在腦袋邊,支著腦袋思考著。
“我準備送他一個琉璃瓶子。你覺得如何?”汀汀不知道哪裏來的靈感,突然的這個提議讓予桐有些意外。
“可以啊,琉璃的工藝品很靚,而且做工精致,很值得收藏。”予桐認可汀汀的逐一,兩個人一起到琉璃工房挑選。
“你說這個顏色好看嗎?我希望給阿琛一個造型獨特的琉璃瓶子。”汀汀手裏拿起一個形似海浪的工藝品,拿在手上再配暖黃色的燈光,整個造型好看極了。
“嗯,很好看,不過這個要是親手完成需要聯系一段時間吧。”予桐的話讓汀汀覺得不無道理,她放下了手中的海浪瓶子,轉眼看起了別的造型的瓶子。
“這個呢?”汀汀看到一個造型簡單的瓶子,可是顏色非常豐富,紅色藍色綠色混合在一起,非常的美。
“很好看啊,這個不錯。”予桐點了點頭,她的讚同讓汀汀喜上眉梢,她拍了很多照片,仔細地做了功課。在同時,予桐逛了琉璃工房其他的作品,她突然也想買一個瓶子,無論是送人還是自己用都顯得非常有新意。
“予桐,你也想買嗎?”聰明如汀,汀汀讀出了予桐眼裏的遲疑。
“嗯,我覺得這個不錯,你覺得呢?”予桐指著玻璃門裏面的一件晶瑩剔透的琉璃工藝品,順著她手指的的方向,汀汀看到一件造型類似圓盤的琉璃制品。予桐滿意的微笑掛在臉上,汀汀卻是一臉疑惑。
“予桐,這個不就是普通的圓形嗎?造型會不會太普通了一點?”汀汀誤以為予桐給她意見,便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感受。
“你不覺得它的顏色跟夕陽的很像嗎?紅色中透著一點兒嫩黃,而橙色中還帶著一絲金色。”予桐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那件東西,汀汀雖然聽出了予桐的話語中的青睞,但是她始終讀不明白這件藝術品的價值。
“你喜歡就買吧,反正你喜歡就是最重要的。”汀汀看到予桐如此喜歡,便慫恿她買下來。
予桐和汀汀逛完街就找了一家裝潢風格獨樹一幟的店走了進去,歇腳的時候汀汀還在回想剛剛的靈感。
“予桐,你說我們什麽時候去制作琉璃,阿琛生日就快到了,我也得快點準備起來,你說是不是。你會陪我去的吧。”汀汀古靈精怪地看著予桐,眼睛忽閃忽閃的眨著。
“那要看你怎麽要犒勞我了,我不能白陪你去啊。”予桐心裏惦記著剛剛看到那個琉璃瓶子,心不在焉的樣子還真掩蓋不住。
“那我請你吃飯啦,這頓我做東,你要吃什麽自己隨意。”汀汀揮著菜單叫來了服務員,點完菜的她起身去洗手間,予桐拿起手機開始搜索關於琉璃的一切,她看著屏幕時豐富變化的表情,汀汀壞壞地在身後觀察予桐的樣子,偷偷地笑著。
吃晚飯的予桐和汀汀回到家裏,予桐在網上找了許多參考的價格,她決定下一次去將那個瓶子收入囊中,予桐是個執著的人,她喜歡的東西會竭盡全力去爭取,雖然她可能表面上並不表現出來,但是她內心早已決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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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手術之後我脊椎就沒有覆發過,是不是說明癌細胞已經得到了控制?”YOYO坐在醫院辦公室的椅子上,身體前傾看著教授凝重的表情。
“我建議你還是再做一次檢查,畢竟你要離開一段時間,我要確保你的身體允許的情況下,讓你去。”教授拿著YOYO手術之前的身體報告,皺著眉,想著他的徒弟是為何如此迫切地要去一個地方。
“好,那您幫我安排一下吧,盡快吧。最好這個星期可以做完,因為我下個星期就會離開。”YOYO看了看手機,正好是一個星期的時間。
“你這麽著急?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因為剛剛做好手術,我建議你不要太操勞。”教授的表情覆雜,看著YOYO著急的神色,他忍不住提醒。
“嗯,放心教授,我自己有分寸。”YOYO故作自信地笑了笑。
自己徒弟的種種讓教授不再勸阻,他很清楚YOYO的個性和處事風格,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很難再讓她有任何改變,但是又是什麽讓她如此義無反顧?
一個星期之中,YOYO做了腦部和脊椎的檢查,報告顯示癌細胞已經基本得到了控制,於是YOYO和教授都同時松了一口氣,雖然手術之後的YOYO看上去跟正常人差不多,並沒有顯得很疲倦或是蒼白無力,可是教授還是讓YOYO堅持吃藥,不能夠讓病情有反覆,而YOYO正在為自己心裏的目的地而整理起來。
“嘟嘟嘟嘟”YOYO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她不知道另一頭的人此時在做什麽。
“餵,你好,現在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請在滴聲之後留言。”對方的手機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富有磁性和溫暖的感覺。YOYO掛了電話,看著眼前一整箱的行李,她舒了一口氣,將箱子鎖了起來,放在了門口。明天一早的飛機,她將去往那個心心念念的地方,因為那裏有一個牽掛的人。
到香港的時候,YOYO已經感覺有些疲憊,手術之後她比較容易感覺疲勞,畢竟不是一個簡單的手術,出現這種情況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YOYO沒有放在心上,用手按了按太陽穴,舒緩了不少。
拉著行李箱來到了的士排隊的門口,她環顧四周,香港的天氣暖意湧上心頭,她還是比較中意香港的天氣,海德堡雖然靠海可以有迷人的風光,可是每到晚上就涼風習習,讓人不得不多添幾件衣服。
“小姐,去哪兒?”的士司機看到YOYO上了車,獨自一個人寂寞的樣子,便熱情招呼她。
“去西貢,勞駕。”YOYO看到反光鏡裏的司機,一副老實的模樣,便笑了笑。
“小姐一個人嗎?看你不像是來旅游的?是香港人嗎?”司機一邊開車,一邊不時地看看鏡子裏的YOYO。
原本還在沈思的她反應過來司機的問題,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便靠在車窗上,享受著午後的陽光。
車子平緩地向著西貢駛去,一路上見到YOYO有些倦意的司機,便也沒有接下去的話,安靜的車廂裏YOYO聽著廣播中正在放著一首她中意的英文歌,她突然正了正身子,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欣賞。
不一會兒的時間,西貢到了。她給司機指了路,到了小區門口的YOYO看了看周圍的景致,一塵不變的想去格局和周圍的馬路,跟自己離開時候的一模一樣,她抿了抿嘴。
付了錢拉著行李到了大樓下面的YOYO,看著陽光下大樓的玻璃反射出的光,她瞇了瞇眼睛,這樁三是基層的公寓是她一直的避風港,拿出鑰匙,打開家門的一剎那,YOYO眼淚噴了出來。
她不知道為什麽流淚,這股熟悉的味道和家裏的擺設絲毫未動過,連灰塵都沒有。她知道是媽咪定期打掃才會保存得如此整潔。她放下行李後,立刻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那天的號碼。
“餵?”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很吃驚。
“逸升嗎?在忙嗎?”YOYO看了看手表,正好是下午時間。
“嗯,YOYO有什麽事嗎?”逸升一邊脫下手套和工作服,一邊走到走道上聽電話。
“沒事,我想問問你在幹什麽?我有事找你。”YOYO一邊拿著電話,一邊倒在床上。床上充斥著陽光的味道,連被子都充斥著和煦的香味。
“我在工作,你有事說吧。”逸升完全沒有想到YOYO已經跟自己在同一片土地上了。
“你在西九龍?我現在過去找你方便嗎?”YOYO聽到“工作”兩個字的時候,皺了皺眉。
“你來找我?你回到香港了嗎?”逸升吃驚的神情已經不能掩蓋,在走道上的他因為驚訝而上升的音量吸引了過往的同僚。
“嗯。剛剛到的。”YOYO平靜地面對逸升的疑問,內心卻澎湃的波瀾起伏。
“你怎麽不事先告訴我,我好去接你。”逸升恢覆了剛剛的神色,笑了笑。
“沒事,你不是在忙嗎?我一會兒就到,到了再聯系你吧。待會兒見了”YOYO掛了電話,她可以想象逸升的神情,她換了一身衣服,洗了臉之後精神恢覆了很多,於是她便只身前往西九龍重案組。
原來,你也在這裏
“誒,你不是YOYO嗎?”小剛在樓下買咖啡的時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上前去定睛一看,才發現是YOYO。他驚訝的表情和嗓音讓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小剛,好久不見。”YOYO走在路上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便轉身看到了小剛驚訝的表情,她靦腆地笑了笑,走向他。
“是啊,你回來啦,要不要上去坐坐?”小剛熱情的語氣讓YOYO有些意外,當初YOYO和逸升的離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很多人不看好的,甚至還有很多人說是因為YOYO的橫刀奪愛,YOYO在心裏模擬了無數的場景,是那幫西九龍的同僚如何奚落自己,但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罷了。
時間會沖淡記憶,包括好的記憶和壞的記憶。
YOYO隨小剛來到了久違的法證部,醫藥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YOYO熟悉的味道,她絲毫不討厭這個味道,反而很喜歡,很懷念。
“YOYO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倒杯水吧。”小剛讓YOYO坐在了逸升的位置上,此時法證部空無一人,地上的證物袋推到了門口,YOYO看到如此場景便知道別的人應該都在忙。
“他們都在忙吧,小剛你怎麽這麽悠閑?是不是偷懶了。”YOYO看著小剛給自己倒水的背影,問道。
“當然不是啦,我上午的工作已經基本上完工了,現在就是忙裏偷閑一下,過會兒還要繼續。”小剛拿著水杯走向YOYO,他自信的表情讓YOYO笑了起來。
“對了,今天怎麽會過來?你回來多久了,怎麽沒聽人提起過。逸升也沒說啊。”小剛的問題接踵而至,YOYO聽到逸升這兩個字的時候,便想起了離開之前,他們還是男女朋友的事情。
“他也是剛剛知道的,我是臨時決定回來的。”YOYO喝了一口水,說道。
“是嘛,對了,逸升在裏面忙,要我去叫他嗎?”小剛看著YOYO,眼前的這個人雖然之前也不是特別熟絡,可是因為逸升的關系,兩個人的話題可以延伸,不顯得尷尬。
“不用了,我在這裏等他吧。”YOYO微笑的樣子還是很清秀,小剛看得竟然出了神,他回過神來的時候,YOYO離開了座位,來到窗臺前,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兩個小時之後,逸升拖著疲倦的身體從房間裏出來,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自己伸手捏了捏酸疼的肩膀,不遠處的身影讓他駐足門口。
“YOYO?你什麽時候到的?”逸升看到YOYO的時候,眼睛瞪得很大,眼珠子都快搖搖欲墜了。
“我早就到啦,嘿嘿。忙完了嗎?”YOYO看著逸升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逸升的眼睛本來就大,再加上如此錯愕的表情。
“那小剛怎麽不通知我,你一直在這裏等著?”逸升看著YOYO好像已經來了很久的樣子,問道。
“嗯,還好啦。是我讓他不要叫你的,你們最近很忙嗎?看地板上的證物好像是一件大案子。”YOYO的觀察能力還是非常了得的,她看著逸升的臉問道。
“嗯,是啊。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麽久。你怎麽突然想回來了?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嗎?”YOYO至始至終都拿處理事情這個理由搪塞逸升,殊不知其實就是為了逸升才去海德堡的。
“嗯,差不多了。我們先去吃飯吧,邊吃邊聊。”YOYO走到逸升的位子上拿起了包,和逸升一起走出了法證部的大樓。
“逸升,你現在住在哪兒?”YOYO有些遲疑,她害怕逸升回答的答案讓她陌生。
“我和姑姑一起住啊,你也知道她身體還沒完全好,所以我還是覺得跟她一起住照顧起來比較方便,你呢?還是住在原來的公寓嗎?”逸升側頭看了看手表,正好是吃飯時間,他領著YOYO來到了離開西九龍不遠處的餐廳。
這家餐廳的風格可以說是完全符合YOYO心目中的樣子,她喜歡簡約的風格和冷色調的裝潢,所以逸升今天選的餐廳正中YOYO下懷。
“這間餐廳新開的嗎?之前怎麽沒見過。”YOYO拉住往前走的逸升,讓她跟上逸升的腳步,同時仰起頭看著這家店面的門口,紫色的藤蘿和暖黃的壁燈形成了對比,門口的風格就讓YOYO心裏給了滿分。
“是啊,我也是聽小剛說的。新開沒多久的店,是吃創意美食的,你應該會中意。”逸升挑了挑眉毛的神情,盡收YOYO眼底,曾經YOYO就是為了這個表情而喜歡上逸升的。
“嗯。走,進去看看。”YOYO看著逸升自信的神色,她雖然臉上沒有顯露,但是內心早就已經讚不絕口。
點完餐的兩個人在餐廳的燈光下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著你,逸升從YOYO的臉上看到了些許疲倦,可能是因為坐飛機的關系吧。逸升心裏想。
“YOYO,你今天這麽急找我有事嗎?”逸升才回想起之前YOYO打電話給他的場景,便問道。
“沒有什麽急事,就是想看看你在不在忙。你是不是已經覆職了?”逸升聽到YOYO的這句話,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事情一般,拍了拍腦袋。
“啊,我忘記告訴你了,我已經答應淑媛恢覆之前的工作,所以現在還是在西九龍法證部。回來的感覺真不賴哦,我跟你說,我們……”逸升上身前傾的樣子,滔滔不絕地講述這幾天覆工一來聽到看到的事情,YOYO見到逸升如此興奮,便不好意思打斷,就耐心地聽他說著。
一個頓飯的時間很短,YOYO看出了逸升要趕回去工作的樣子,便自己找了一個理由說要整理行李,一個人回去了。回到家裏的YOYO脫下衣服和鞋子,一頭栽在沙發上,就再也沒有起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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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屋內的時候,予桐的床上空無一人,整潔的床單和藏青色的杯子形成了對比,房間裏面彌漫了早餐的香味。予桐一早就起來做早餐,她今天不知為何,心情非常好。
“叮鈴鈴”予桐拿起手機,看到了江子山的名字,便接起電話,恩恩了兩聲之後,表情巨變,之前的好心情完全消失了,她的眉毛糾結在一起,表情神情凝重。似乎有事情發生。
比上班時間提早了半個小時的予桐,停完車從停車場直接走到了江子山的辦公室,從電話中江子山的口吻中,予桐推斷案子有了新的進展,便急匆匆地趕過去,她心系案件,希望可以是她心裏所要的答案。
“予桐,你坐。昨天徐飛和Cyndi在翻查以前的資料的時候,看到這個。”予桐結果江子山手上的資料,上面有具體的日期和時間,就是當年的那個案子,予桐心裏一樣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予桐?”江子山呼喚予桐的名字的時候,已經看得出神的予桐這才回過神來。
“嗯,你說。”江子山看到予桐恢覆神色,便繼續說道。
“你還記不記得當年發生案件時候的場景,如果可以我幫你重新錄一份口供,我想知道當時那個兇手的具體特征,這麽多年過去了,我覺得讓你會想也是有些為難你,但是你盡量想,越多越好。”江子山看著予桐若有所思的樣子,她不是不肯說,這麽多年的時間,早已記不清那個場景,更何況她根本不願意想起。
“子山,我可能……不能說起細節了。我們不如去大田奧村案發現場,這樣也許會幫助我回憶案件的過程。”予桐大膽的提議讓江子山背後一涼,那其實是最好不過的了,但是江子山還是擔心予桐心裏能否接受這樣的刺激。
“可是予桐,你不要勉強自己好嗎,如果你覺得不行,隨時告訴我。”江子山貼心地提醒道,他知道這是非常殘忍的選擇,可是別無選擇。
“沒問題的,相信我。”予桐堅定的眼神讓江子山有了不少信心。
“那我們下午出發,我通知法證部。”江子山打電話的時候,予桐已經離開了辦公室,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只希望一切都可以有助於案件的進展。
“餵,淑媛,我下午要去25前大田奧村發生案件的地點,你派人跟我們一起去采證。”江子山了解之前負責的大sir已經將現場清理得一幹二凈,但是線索還是會有遺漏的地方,再加上予桐的回憶,應該有新的線索出現。
“好的,我讓逸升跟你們去。”淑媛手上沒有停下翻閱資料的動作,嫻熟的動作和鎮定的語氣不改女強人的風範。
“嗯,ok那通知逸升12點在警局門口見。”江子山掛了電話,他心裏曾經無數次地出現案發現場的布置,他知道這件案子關系重大,壓力像一座大山一樣地撲面而來。
十二點的時候,逸升和予桐已經準時地來到了警署的門口,看到逸升迎面走來的予桐表情有些不自然,逸升隨性讓她有些意外。
“予桐,你也一起去嗎?”逸升完全不知道今天臨時被派到這裏的原因,淑媛就只是通知了時間和地點,一個字也沒多說。
“嗯,子山來了,我們走吧。”看到江子山小跑過來的樣子,予桐轉身走向了車子。
江子山和Cyndi坐在了車子的前面,予桐和逸升自然便並肩坐在了後座,予桐有些驚訝竟然是Cyndi跟著去,徐飛呢?
“徐飛他家裏有事,今天沒有上班,所以我讓Cyndi跟著一起去。逸升,今天麻煩你了。”江子山並不知道予桐的心思,但是卻無意中點中了予桐的腹誹。
“不麻煩,這是我分內事。”逸升笑了笑,在同時他用餘光掃到了坐在一邊的予桐,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不忍心地皺了皺眉的逸升,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向後飛走的光景。
原來,你也在這裏
大田奧村的路崎嶇不平,顛簸了好一陣子才到村門口,四個人下車之後步行進入村內,村子裏因為發生了好幾起案件,所以路上幾乎沒有什麽行人和村民,只有極少的賣水果的農民和買菜的人。一行人來到了一樁被封起來的別墅前,藍色的屋頂和白色的墻面,看上去挺新的別墅卻沒有人居住,而且被封條封得死死的,逸升覺得有些奇怪,可是他並沒有問出口。
逸升想到了之前江子山提起的案子,大田奧村,予桐的父母……他似乎感受到了,他們今天來到這棟別墅真正的原因,他跟著江子山後面。
打開門的江子山將封條扯下來,門框上已經有幾個蜘蛛網吊在眼前,他第一個踏進屋內,這是案子被歸為懸案之後第一個踏進別墅的人。跟在他後面的是Cyndi和予桐,雖然從小在屋子裏長大,可是五歲之後予桐再也沒有進來過,因為這裏充滿了不堪的回憶和畫面。
予桐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了門上空空如也,過去的畫面在眼前鋪成開來,門上爹地掛著的對聯和媽咪親子畫的福字,轉念便成了灰塵。
逸升看到予桐覆雜的表情中帶著恐懼和悲傷,他終於肯定了剛剛的猜測,這裏就是傳說中的殺人現場,可是今天予桐怎麽會來這邊呢?逸升想不出任何理由,因為如果換做了自己,決定不敢也不願意再回到當初的現場。
思緒湧現的予桐看到了房間裏的桌椅都被布遮了起來,江子山看出了予桐的心思,便一把掀起了遮在家具上的布,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過去。覆古的桌子和雕花的椅子在眼前圍成一個圈,他們一家三口坐在飯桌前吃飯的樣子,予桐看到了爹地抱著自己,媽咪正在端菜的樣子。她似乎笑了,可是現實的殘酷讓她思緒牽扯回來,就在一來一回的時候,逸升在邊上看著她。
“予桐,你沒事吧。”逸升走上前去,拍了拍予桐的肩頭,看出了予桐緊張和異樣的逸升,擔心地問道。江子山此時也上前安撫予桐,看到她神色凝重,便知道她一定想起來了重要的事情。
“予桐,不要緊張,慢慢來。”江子山說道。
“我想起了那天我和媽咪和爹地準備吃中飯的場景,當時我們坐在這裏。”予桐邊說邊走到客廳的中央,擺出了一個半蹲的姿勢,她繼續說道,“當時我們在這裏,後來我媽咪聽到了門鈴響了,於是就從廚房走出來開門。”予桐說話間就沿著當時她媽咪的路線,走到了門口,假裝做了一個開門的姿勢。
“接著。”予桐說到一半,突然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她蹲了下來,捂著頭。
“予桐。你怎麽了,先休息一下吧。”逸升來到予桐身邊,將她扶起來,示意江子山稍作休息。
“予桐,你先休息會兒吧。”江子山說道,自己便到了房間裏查看現場,Cyndi則是來到了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找的線索。
過了一會兒,予桐恢覆了平靜,走到剛才的地方,繼續回憶當時的場景。”我記得有一個男人拿著刀沖進來,但是當時他蒙著頭,我看不清他的樣子,我媽咪就被她推倒在地上,而我因為害怕所以躲進了衣櫥裏。”予桐順勢打開了衣櫥,躲進衣櫥的予桐蜷縮在一個角落,看著衣櫥百葉門的縫隙,一邊說道。
“當時我媽咪被他按在地上,而我爹地因為要救媽咪所以跟兇手打了起來,於是兇手就拿刀捅了我爹地的身體,我爹地倒在地上的時候,我媽咪害怕極了,想要站起來,可是被兇手坐在身下。”
“當時兇手是背對著我的,所以完全看不到他的臉,他不停地揮著刀,在我媽咪身上捅了很多次,然後還在臉上畫了兩個大叉,這個時候我媽咪已經昏了過去。他還吹起了口哨。”予桐回憶著,不自覺地用手捂住了耳朵,將頭埋在了雙腿之間不敢直視。
“然後呢?”江子山趁此繼續問下去,他知道予桐馬上要回憶起細節部分。
“我就看到兇手在我媽咪死了之後,給她換上了一雙他準備好的墨綠色的鞋子,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吹口哨。”予桐搖了搖頭,響起當時的場景,她心痛極了。
“他。他……他的腿,他的腿有嚴重的靜脈曲張……啊……………………”予桐突然尖叫起來,逸升和江子山同時打開了衣櫥門,逸升將予桐拉起來,抱著她用手拍著她的背,安撫她激動和懼怕的心情。
“沒事了,別害怕。”逸升看著予桐如此痛苦地回想,自己也感同身受,他想到當時父親去世的場景,他心情也是極其沈重的。
予桐在逸升的安撫下,慢慢恢覆了平靜,很少看到予桐如此害怕和驚恐的表情,Cyndi從心裏感到心疼,她一直崇拜予桐的專業和能力,竟然在如此冷靜表面下,有著這樣痛苦不堪的回憶。
“予桐,今天你做的很好,謝謝你。”江子山得知如此重要的細節,心裏閃過一絲希望,他覺得這是一個重要的破案關鍵。
“子山,我猜測這個人一定是腳行動不便,或者是不能夠正常行走的人才會如此的靜脈曲張。”予桐根據自己看到的現象,大膽推測道。
“嗯,我也這麽認為,你先休息一下吧,今天辛苦你了。”江子山走上前去扶著予桐的肩,予桐擡起頭的時候人還在微微顫抖,有了江子山的安慰,予桐感覺心裏平靜不少。
江子山看天色不早,便準備收隊回去。予桐此時正坐在院子裏的藤椅上,很久沒有坐在院子裏看著周圍的景致了,枯黃的藤蔓依舊牢牢攀爬在柵欄上,予桐擡頭看著正在漸漸變暗的天空,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予桐,喝點水吧。”逸升伸手遞給予桐一瓶礦泉水,予桐接過水喝了一口,她皺了皺眉,看著遠方的天空。
逸升也沒有多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予桐的身邊,他從予桐的表情裏讀不出什麽悲傷或恐懼,經過剛才的回憶予桐的心一定還是有些感觸的,不然就不會坐在這裏沈思了。逸升陪予桐的這段時間,江子山和Cyndi在房子周圍搜查證據,但是一無所獲。
“時間不早了,我們要不先回去了吧。”江子山來到後院,看到了逸升和予桐坐在那裏,便說道。
“嗯。好的,我們走吧,予桐。”逸升站起身來,走到予桐的面前,看著予桐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想再待一會兒,可以嗎?”予桐的表情上透露了一絲絲的哀愁,語氣非常輕柔,輕到讓人覺得心疼。
“那我們先去外面等,你再坐會兒吧。”江子山看著予桐的表情,心裏不是滋味,他還是高估了予桐的恢覆能力,她再堅強還是過不了這一關。
江子山示意逸升留下來陪著予桐,他和Cyndi離開到門外等著。逸升依舊靜靜地在予桐身邊坐著,不說話,但是眼睛是看著予桐的背影。
“自從25年的案子發生之後,我就沒有來過這裏,我好想念這裏的每一樣東西。”予桐突然開口說話,逸升安靜地聽著予桐的每一個字,但是他沒有回答,只是讓予桐一個人將情緒化作話語,從口中轉述出來。
“逸升,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這種感覺我現在特別明顯的體會到了,我很早就想過來看看,可是又怕自己會想到當年的事情,所以一直到今天第一次踏進這裏的時候,我覺得很難接受。”予桐繼續說著,她眼睛盯著遠處的夕陽,但是每一句話都觸及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嗯,我能夠體會你所說的,但是予桐,你知道嗎?我覺得你很偉大,今天你戰勝了自己的恐懼,你做到了。”逸升想鼓勵予桐從好的方面想,他不知道是不是管用,但是他很想分享此時此刻的心情和感受。
“可是我好害怕,我擔心事情再次發現,我真的很怕發生同樣的事情。”予桐用手捂著頭,隱隱作痛的心臟讓她承擔不了。
“不會的,警方會將兇手繩之以法的,你放心我們都會保護你的。同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逸升斬釘截鐵地說,他走上前去,走到予桐的身邊。用手搭在予桐的肩上,予桐擡頭時看到逸升深情的神情,她點了點頭。逸升伸手,剛想放在予桐的頭上,他腦海裏出現了徐飛和予桐在一起的畫面,他將手收回放在身後。
兩個人在太陽完全落下山之後才離開屋子,回警局的路上予桐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子山,等會兒回去,要不要一起吃飯?”予桐突然開口問道。
“好啊,我和Man約好一起吃晚飯,你們一起來吧,正好今天一天大家都沒怎麽好好吃飯,我請客。”江子山聽到予桐的邀約,自然是笑了起來,他猜測予桐一定是好些了。
“嗯。好。”予桐欣然答應,坐在後座的逸升自然也看到了她臉上恢覆輕松的神情,心裏放心了很多。
“那逸升要不一起吧。”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江子山側身看著後座的逸升,逸升被江子山突然的一問而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予桐看了看逸升。
“是啊,一起吧。”予桐竟然開口了,逸升當然是答應下來,她看著逸升點頭,便將頭轉向了窗外。
原來,你也在這裏
到了警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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