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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八三&八四 盧西恩把我鎖在了臥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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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我想, 我得撤銷我剛才說的話了。

我很不安。

我非常不安。

極度的不安——!!!

自我要求用正規娛樂場的經營權來彌補盧西恩昔日對我的虧欠後,他一言不發,只看著我, 眉心收攏, 是我看不懂並且不是預期中的表情。

我不安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正後悔著不該這麽快就暴露我的野心、我的獠牙之時,一直因愧疚而與我保持了一段距離的盧西恩向我走來。不知為何, 這一刻,我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頭餓狼正朝盯上了的獵物步步緊逼的一幕。

我在想象的空間橫沖直撞的時候, 盧西恩已近在眼前。

我心裏咯噔一聲, 求饒的話便非常自覺地從嘴角溜了出去, 攔也攔不住。

“冷、冷靜一點, 不要殺……”

盧西恩的手沒有落到我的脖子上。

他的指腹撥了撥我的碎發,眼瞳裏寫滿了心疼, 又很是憐惜地問我:“只要經營權就夠了嗎?”

“……”

我沈默了。

恩……剛剛,盧西恩是不是問我,只要經營權就夠了?

“……”

我本來覺得自己是撿了大便宜的, 甚至還有點不好意思,可一經盧西恩如此一問, 我突然感覺自己虧大了。

不知道現在反悔來不來得及?

作為心口如一有一說一、直白而不做作(?)的女人, 為了從盧西恩身上騙取更大的利益, 我當然是不知羞恥為何物地將內心的疑問問了出來。

“我還能要得更多嗎?”

我的語氣儼然如搶了一根蘿蔔後聽說原來萵苣搶一送一之後想賴賬的小白兔。

但原來萵苣搶一送一只是商家掛錯了廣告。

“不能了。”盧西恩幹脆利落地拒絕了我, “被那些老古董舉報我貪汙受賄的話, 我也會很頭疼的。”

“……”

那你還問我!!

我總算知道盧西恩是哪裏不對勁了。

他變得狡猾了!

我在此鄭重宣布, 他不是我喜歡的小綿羊前男友了!

理想與現實的巨大落空讓我失望地撇了撇嘴, 還賊心不死地嘟囔道:“有什麽好怕的……舉報就舉報唄,反正我們之間一清二白,我可從來沒有賄賂過你。”

話一脫口, 我便瞧見盧西恩挑了挑眉,一副在質疑我的樣子。

他的話裏也充滿了質疑的聲音。

“沒有嗎?”

“……難道有嗎?”

盧西恩微微笑了。

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我,神色裏盡是繾綣溫柔,他望著我,恍然在看著春日裏煦色韶光的動人美色。

“露薇爾說沒有的話,就沒有吧。”

……

繼承了公爵爵位的盧西恩雖然沒有變得和外邊那些有點錢、有點權就拽得能上天的垃圾男人們同一個德行,可他狡猾了,對我也不是有求必應了——這絕對不是貪心露露的欲望和無底洞一樣的錯。

現在的盧西恩也深谙含糊其辭的精髓了!

無論是出於好奇而追問他突然繼承爵位的原由也好,還是繼續企圖從盧西恩那兒挖到更多好處,竟是全部折戟而歸。

廢了我半天口水,還咕嚕咕嚕喝掉了三杯他親自給我泡的茶水,最終也沒問出個所以然。

我既挫敗,又失落,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該為得到正規娛樂場的經營權高興好,還是為盧西恩的改變難過好。

終歸到底,雖然好奇心沒能得到滿足,可姑且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我也沒有再在這裏逗留的必要了。

盧西恩對我的好感度也是刷無可刷,因為我發現不管我再怎麽在作死線上激情蹦噠——哪怕像現在一樣,把他利用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他也不會跟我生氣。

思及此,我心安理得地朝盧西恩表達了對他的感謝後,便提出了道別。

盧西恩挽留了我。

“再坐坐吧,我還想多和你呆一會。”我以為改變了的盧西恩又似乎沒有變,他沒有強求我,只如以往很多次的那樣,戀戀不舍地凝視我,迂回地挽回我:“如果在這裏很無聊的話,不如我帶你參觀一下府邸?露薇爾還沒有仔細看過吧?溫室裏我也種上了你喜歡的鮮花。”

盧西恩的盛情難卻。

我到底也不是那麽冷漠無情的女人,再怎麽說,我得做好優秀的售後服務,讓消費者對我有信心。

我答應他四處逛一逛。

盧西恩是優秀的前男友,也是不錯的導游。

他很熱情地為我介紹了一些我聽了也聽不懂、即使聽懂了也馬上左耳進右耳出的建築知識、藝術理論。

假如不是他的嗓音是我喜歡的中低音,我肯定會立刻想盡各種辦法讓他閉嘴。

而為了證明盧西恩並不是在對牛彈琴,我想,我得附和一下他。

站在廊下的一副油彩畫前,我駐足品鑒,‘恩恩,沒錯沒錯’了一番後,像是不經意地問起:“如果把這幅畫拿到外邊去賣的話,能值多少錢呢?”

盧西恩想了想,答:“五十萬亞蘭特幣吧。”

好畫!

但我這套金錢等同於藝術價值的論點是萬萬不能搬上臺面的。

於是我學著那些明明內涵我一樣是團草、卻硬要參加畫展而附庸風雅的貴族夫人,痛心憤慨:“沒想到藝術的價值居然被商人糟蹋得如此徹底。”

盧西恩楞了楞,旋即臉色變得相當怪異,像是在忍耐著什麽。

正當我懷疑起我的發言是不是用力過猛的時候,盧西恩也學著我的口吻,失望道:“沒錯,著實悲哀。”

對於盧西恩的上道,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

盧西恩帶著我在宅子裏、花園裏走馬觀花,游覽金錢和權利築成的風景。

我的方向感還算不錯。

因此也就察覺到了,看似帶我走遍了每一角的他,獨獨漏了北面的建築。

直率的小露當然不可能裝作不知道,所以我追問他:“我們不去那邊看看嗎?”

盧西恩沒有順我手指著的方向望去,可他知道我說的是何處。

他的解釋是:“那邊是偏樓,沒有什麽好看的,我們去……”

‘啪啪——’

‘啪啪啪——!!’

盧西恩的話音被更大聲的聲響掩蓋了。

——像是有人拼盡全力地在拍打玻璃窗戶。

猝不及防響起的、恍然死神催命般的連續響動讓我結結實實地被嚇了一跳,下意識便往盧西恩站著的地方縮了縮,習慣性地躲在了他的身後,之後伸長了脖子,往北方遙遙望去——我很肯定聲音是從北側的偏樓裏傳來的。

“好像……有人在拍窗戶?”

盧西恩波瀾不驚地答:“可能是傭人們在擦窗戶吧。”

我嗅到了精彩故事書的紙香味,本著不肯錯過任何熱鬧的精神,我向盧西恩請求:“我想去看看。”

“沒有什麽好看的。”

他笑言。

他越是阻攔我,我便越是起了逆反心地糾纏不休,跟他杠上了:“可我還是想看看。”

我誓不罷休的態度使盧西恩沈默了。

他斂起了笑容,一言不發地註視我。他的目光驀地讓我回想起烏卡蘭直勾勾盯著我瞧的樣子,那種恍然是有人在你的胸口開了一個洞眼,然後往裏頭吹了一口涼風,挨得最近的心臟打了一個機靈,冷得直哆嗦,連之後流經心臟的血液也變得涼絲絲的。

可也只是下一秒,仿佛一切皆是我的幻覺,盧西恩的臉上春暖花開。

他寵溺地揉了揉我的腦袋,妥協道:“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他大概並不是真的想讓我去看的。

我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一直潛藏在周遭的騎士,也有可能是暗衛的人,動了。

他們用我不得而知的手段從盧西恩那裏得到了信號,之後急於去隱藏盧西恩不想我得知的事情。

我意識到哪怕真的去了北面的偏樓,大抵也見不到什麽有趣的事了。

倒不如等盧西恩去忙公事了,我再開啟一個人的小露冒險記。

我走了兩步,當心裏有了主意,便頓足不前,反悔般地扯了扯他的衣角,扁嘴道:“算了,我不想去了。”

我的出爾反爾沒有惹惱盧西恩,他看起來也並未因此而覺得我很討人厭,臉上依舊是溫和的顏色。

“好,露薇爾不想去了就不去吧。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

我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但我懷疑盧西恩可能看穿了我的陰謀詭計,他居然一直沒有離開我的身邊,讓我的冒險之旅遲遲不能展開。

我不甘心,想方設法地支開他。

我蹙眉看著對面正和我悠閑喝茶賞花的男人,問:“你不忙嗎?”

“忙。”

一邊回答我的問題,盧西恩一邊慢悠悠地端起了茶杯,優雅地抿了一口,一派貴族的作態。

“……”

不是忙公務而是忙於和我喝茶是嗎?

我不死心,於是提醒他:“盧西恩,你初初繼承了公爵爵位,不應該有……很多很多很多的公務等著去處理嗎?”

看著我還比出了一個‘很多很多很多’的手勢,盧西恩給看笑了。

他歪了歪腦袋,像是故意存了壞心思來逗我一樣,疲倦地嘆息:“前幾天已經忙得我嘔心瀝血了,今天該好好休息了。”

“……”

生命在於拼搏,拼搏在於工作!

只要不會死,就往死裏去拼搏!

或許是我的表情實在是充滿了勵志——好吧,是致郁向的危險氣息,以致盧西恩察覺到了我的目的。

他哭笑不得卻很體貼地問我:“露薇爾是想我去工作了嗎?”

我拼命點頭,像是小雞啄米。

“好吧。”

盧西恩站起了身,但把外套留下了,怕我著涼還蓋在了我的腿上,可想了想,大概是覺得他的書房更加暖和,他的身體定格於半俯身的動作,這讓近距離瞧見了他的臉龐,正當我感慨於我白白凈凈的前男友其實也挺好看的時候,他問我:“要不要一起去工作?”

我順口便答:“我就不去了。”

可轉念一想,倘若我在旁邊看著盧西恩工作的話,指不定能得到一些只有上層貴族才會得知的隱秘消息和情報,於是我急急改口:“我去!”

見我一會一個主意,盧西恩著實也忍不下了,又是對我笑了。

……

現實再度向我證明,每一次每一回,雖然我的如意算盤都打得挺好的,但最終,全部沒有能得逞。

我順利地來到了盧西恩的書房,還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了他的身旁,他甚至對文件的內容都不遮不掩,可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個小時,我悲哀地發現——不是我都知道的東西,就是沒有什麽用的信息。

我還被他壓榨地貢獻了幾個意見。

“……”

可惡。

狡猾的男人!

不得不承認我的心機徹底輸給了變壞了的盧西恩的狡猾後,我放棄了。

大概前幾個小時的精神太過集中了,洩氣了的我乍然困頓起來,很是疲憊,渾身都提不起勁,只想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覺。

我也確實是如此做的。

直接跟條死魚一樣地癱在了書房的沙發上,我嗲聲嗲氣地跟他說:“我在這睡一會。”

盧西恩應了聲好。

之後找了個枕頭給我墊著,好讓我睡得更舒服些,還給我蓋上了小被子。我餘光瞄見他似乎想偷偷地親一親我的額頭,但最終沒有這麽做。

我不由感慨盧西恩的紳士,如果換了某位騎士見到毫無防備的我,大概會跟窮兇惡極的鱷魚一樣撲過來。

思緒飄忽著、飄忽著,我沈沈地陷入了夢鄉。

時間過得有點快。

我也只瞇了會,打了個盹,夜幕便降臨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周圍已經暗了下來,為了遷就我、不把睡得跟頭死鹿一樣的我吵醒,盧西恩只在書桌上放了一盞油燈,翻起資料文件的動作也是輕手輕腳的,半點響動都聽不著。

我趴在了沙發上,雙手托著下巴,欣賞這一幕。

不得不說,男人還是在工作的時候最有魅力。

我的視線太過如狼似虎了,以致正專心工作的盧西恩也察覺了自己正在被他可愛的前女友目不轉睛地偷窺。

猝不及防和我對上視線,沒有絲毫準備的他看上去有點害羞、有點窘迫。

但很快恢覆了鎮定,他笑問我:“怎麽一直盯著我看?”

“你好看。”此時此刻的我像是那些習慣了騙男人而說話不負責任的壞女人們,小嘴跟抹了蜜一樣的甜,“想多看看。”

我的甜言蜜語讓盧西恩嘴邊的笑意更深了。

“那……露薇爾以後一直看著我,好嗎?”

身為沒心沒肺的壞女人的我幹脆利落地拒絕了他:“那可不行呢,天底下的好風景這麽多,若是只看著盧西恩一人,也太浪費這雙眼睛了。”

一邊說著,我也一邊翻過了身,不再註視盧西恩,而是仰面向著天花板,說起了理想中的美好未來。

“等我以後賺夠了錢,就雇一堆保鏢保護我,周游列國,帶著花不完的鈔票到處吃吃喝喝,享盡人間繁華。寂寞了的時候找個帥氣的男人談場戀愛,譜寫一曲異域戀歌。”我越說越來勁,還閉上了眼睛在腦海中描繪起想象的畫面,最後感慨,“真美好啊。”

“露薇爾為什麽不能只看著我一個人呢?”

盧西恩的話還說不到一半的時候,我便猛地睜開了眼睛。

因為他的聲音離我實在太近了,讓我覺得他仿佛是貼著我的耳朵在說話。

不是錯覺。

本坐在書桌後頭的盧西恩竟是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我的身邊。

他的左手撐在了沙發上,身體俯低,湊到了我的跟前,幾乎能和我的額頭撞上。他的臉一下變得很大,面無表情的,看上去像一只驚悚又嚇人的惡鬼。

我的餘光瞄見他右手裏的物件在反光,頓時冷汗直流。

他察覺不到我的恐懼,只幽幽地又重覆了一遍方才的話:“露薇爾為什麽不能只看著我一個人呢?”

我緊張地抿了抿唇,後勸道:“你冷靜點……”

盧西恩根本不聽我說的話,中了邪一樣,他在意的唯有那一件事。

“以後只看著我一個人,好不好?”

盧西恩的反常讓我毛骨悚然,可我只得按捺下心中的恐懼,盡量穩下顫抖的聲線,柔聲哄他:“好好,我以後只看著你一個人。”

聽到我信誓旦旦的承諾,盧西恩似乎安心了。

但這安心只持續了短短的兩三秒,猶如受了驚的動物,他的臉上湧現出濃濃的焦慮。

“露薇爾不會是騙我的吧?”似越想越怕,他的表情越漸驚恐起來,“我還是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好了。這樣的話,你以後就只能看我一個人了。”

……

在刀尖刺向我眼球的那一瞬間,我從噩夢中驚醒了,形如彈簧一樣猛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來不及慶幸從詭異的夢境裏逃脫,感覺到額頭遭遇重擊的我慘叫了一聲好痛。

接著捂住了額頭,眼淚汪汪地瞪了一眼下巴同樣被撞得不輕的盧西恩,痛罵:“混蛋你撞我幹嘛!”

明明被我襲擊了、是可憐的受害的盧西恩顯得相當無辜,而跟我的無理取鬧相比,他的表現可以說是相當的成熟了。

“抱歉,是我的錯。”比起照顧自己受傷的下巴,他先是替我吹了吹額頭,心疼地看著它一點一點紅腫起來,“是不是很痛?”

跟他溫柔體貼的樣子一比,又回想起了剛才那個糟糕的自己,我驀然羞愧起來。

覺得臉有點發燙,我大聲回應他以掩飾自己的窘迫。

“不就一點小傷小痛,我才沒這麽嬌弱!”

“是是,露薇爾最棒棒了。”

“……”

最棒棒是什麽鬼?

幼稚鬼!

正當我惱火於可恨的盧西恩似乎把我當成了小孩在戲弄的時候,卻忽地聽他在不經意間地問起:“做什麽噩夢了?”

盧西恩坐在了沙發上,坐在我的腿邊,用手帕認認真真地幫我擦拭臉上的薄汗,又非常熟練地爭取不弄花我的妝容,方才的話似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

若換作平常,我隨便說兩句便敷衍應付過去了。

但夢境裏的盧西恩著實太過嚇人了,神經病指數簡直直超另外兩位神經病代表——烏卡蘭和帕什同志,這讓我想看看,當他得知我夢裏的遭遇後,會是如何反應。

於是,盯緊了近在咫尺的盧西恩,我一字一句道:“我夢見你拿小刀把我的眼睛給剜了,就為了能永遠讓我只看著你一個人。”

給我擦臉的手一頓。

這一頓立刻讓我想起夢裏的他在得到了我的承諾後,仍然決定要挖掉我漂亮眼睛的那一個停頓。

那種毛骨悚然的驚嚇感又像是陰影一樣籠罩住了我。

盧西恩察覺到了我的恐懼。

他連忙安撫我:“不過都是夢,都是假的,不要相信。”他又反問我:“我怎麽可能舍得傷害你呢?”

我還是很怕。

盡管從感情上來說,我確實不太喜歡我玫瑰色的眼睛,但有一說一,它不僅漂亮,還很勾人——幫我勾引了不少的男人。從它的業務能力來看,它絕對算得上是一雙優秀的眼睛,所以我不想失去它。

人一害怕,便不管不顧地到處尋求能讓自己安心的保命符了。

我逼著盧西恩給我發誓。

“你得給我保證!”

見我一副逼他就義的樣子,盧西恩哭笑不得,到底,還是遂了我的心願,誠誠懇懇地對我起誓:“我保證絕對不會剜了你的眼睛。”

我得寸進尺。

“還得保證永遠不會傷害我。”

“我保證無論發生何事,也絕對不會傷害我的露薇爾。”

我覺得他這個措辭相當危險。

不會傷害他的露薇爾?

所以說,當我不是他的所有物的時候,他就可以肆意傷害我了嗎?!

非常時期非常敏感的我要求他更正他的誓言:“哪怕我不是你的,你也不可以傷害我!”

“好,我保證。”

他照單全收。

我總算松了一口氣。

這種像在搞笑的、兒戲一般的誓言也算給了我寥寥的安慰了。

見把我哄好了,盧西恩趁勢而下。

他試探性地問我:“現在已經挺晚了。今晚……要不要就在這裏住下了?”

我立刻用看對我有非分之想歹徒一般的目光看他。

盧西恩馬上雙手舉高,作投降狀,“我只是想再和你呆一會而已,絕對不會做任何事。”

——記清楚了。

剛才那句是幾乎所有男人都會說的鬼話之一。

不過,考慮這個人是還算靠譜的盧西恩,我決定給予他多一點點點點的信任感。

我答應了他。

因為我的小露冒險記還沒有書寫它篇章中的第一頁。

今天我失敗了,所以得在明日尋找機會。

和盧西恩兩人共進了燭光晚餐、也派人回沙弗萊莊園通知我外宿的消息後,我住進了他給我安排的房間裏。

盧西恩果然很了解我的喜好,房間的格調和裝飾我挑不出一絲絲不順眼的地方。

哪怕是衣帽間裏的衣服鞋子首飾,也全都是我心水的款式。

床也是我喜歡的床,夠軟,夠大,足夠我發起瘋來滾動的時候,也不會掉到地上。

可或許是下午睡了一覺,導致我躺上了本該很容易入眠的大床時,竟然翻來覆去了好久好久都沒有能睡著。

倍受失眠煎熬的我只好在腦海裏數綿羊。

我從一數到了一千,結果還是精神無比。

正當我思索著是不是要從一千倒數回一的時候,我陡然聽到了‘哢嗒’一下響動。

它在寂靜的空間裏格外清晰。

我對這種響動也異常熟悉。

我想,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我臥室的門,可能被從外面鎖上了。

是的。

我沒有從裏面上鎖,因為我就是想看看盧西恩他會不會夜襲我,看看他是不是一個言而有信的男人。

為了驗證心頭的猜想,我輕悄悄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沒有穿鞋,只踮著腳,踩在地毯上,一點一點朝門的方向挪去。

當門的把柄紋絲不動的時候,我意識到我的想法得到了證實。

——盧西恩把我鎖在了這間臥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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