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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八五&八六 小露作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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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是我想破腦袋、抓破頭皮, 也料不到盧西恩竟然會這麽對我。

他鎖我。

他居然把我鎖在了房間裏!!

不得不說,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盧西恩居然是這麽一個對自己狠得下心的男人。

實在是太狠了。

為了不夜襲我, 他居然把我關了起來。

他怎麽可以這樣?

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會讓我重新燃起‘世間其實存在美好男人’的虛假希望嗎?!

我越想越氣惱, 越想越激動。

想著,想著, 黎明的曙光便悄然而至了——是的,我一晚沒睡。

幽幽地望著鏡子裏頂著兩個黑眼圈、萎靡不振的女人, 我不由埋怨起盧西恩來, 哪怕是他夜襲了我, 恐怕我也不會落得如此憔悴的地步, 不,說不定還會像被淋了水的鮮花一樣充滿生氣。

埋怨歸埋怨, 我還是認命地給自己畫上了一個大濃妝,遮蓋蒼白的臉色。

明明是盧西恩把我害成這樣的,他自己卻跟什麽事情也不曾做過的沒事人一樣, 坦坦蕩蕩地同我共進了早餐,又邀請我外出游玩。

我理所當然地拒絕了他。

畢竟我還沒探秘北面的偏樓, 才不要被他忽悠了出去。

今天一天的時間裏, 我都在伺機而動, 尋找開啟小露冒險記的機會。

可盧西恩恍然是看穿了我的念頭, 一直把我留在了他的身邊, 仿佛我是他掛在身上的一個小鹿玩偶, 哪裏都去不了, 也不讓去。

他詭異的行徑讓我疑竇叢生。

且明明已經來到了希拉公爵府邸兩天了,我卻依然不見到老公爵和公爵夫人的身影,這不禁讓我在腦海中刻畫出這樣那樣的恐怖劇情。

比如說, 為了從父親的手裏搶來公爵的爵位,盧西恩痛下殺手,之後藏屍北部偏樓。

又或者說,盧西恩雖然變壞了,但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壞,他沒有心狠手辣地刺殺老公爵,卻將他的雙親幽禁於偏樓,不想被任何人發現。

我暗黑的想象力肆意地在腦海中策馬奔騰,著力於刻畫與盧西恩有關的黑暗故事。

我越想越刺激。

在感覺自己幾乎碰到故事的真相之時,本來正在工作的盧西恩突然擡起了頭、打斷了我的思緒,讓我的編劇事業遭遇了慘烈的滑鐵盧。

他問我:“晚上和我的父母一起用餐嗎?”

“……?”

不,不是。

你的父母不是被你殺死之後拋屍偏樓,然後正在被巫師煉制成鎮宅的風水守護獸嗎?他們怎麽能跟我們一塊吃飯呢?

由於假想和現實的差距著實太巨大了,雖然我真的不太想見到同樣不喜歡我的老公爵,但我還是答應了盧西恩,和他的父母親一同共進晚餐。

我就想看看他們到底還有沒有個人形。

……還真的有。

別說被我腦海中的盧西恩五馬分屍了,他們不僅完整地保存了人類的形態,身體暴露在空氣中的部分連半寸的傷口都不見有。

“……”

我知道這很不應該,但我真的有點失望。

我的失望落寞並不影響餐桌上的和諧氛圍。

是的,和諧。

本應該討厭死我了的老公爵並沒有給我看他的冷臉,也不覆我曾經見過的嚴肅的、一絲不茍的樣子,此時此刻,他對坐在盧西恩旁邊的我表現得既親切又和藹,仿佛我不是外頭不三不四的女人,而是盧西恩的妻子、是他的兒媳婦,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他還讓盧西恩給我布菜,受寵若驚的我被嚇得差點丟掉了手中的湯勺。

老公爵夫人對我的態度則正常多了。

她對我很冷漠,看也不看我,只一心一意盯著他的寶貝兒子,好像我是一個透明人。

不過老夫人看盧西恩的目光又讓我覺著有些奇怪,因為那目光中不知何故地夾著埋怨的情緒。

老公爵和她的關系似乎也沒有多好,兩人在餐桌上沒有一句的交流,似相見兩生厭。

坦白說,我真的看不懂了。

雖然不懂的事情大把的有,但通過老公爵似無意間提到他和夫人正居於偏樓的事情來看,有一個事實我相當清楚——盧西恩想讓我安下心來,不再對北邊的偏樓念念不忘。

我順了他的意,佯裝出豁然開朗的樣子,降低他的警惕心。

可晚餐剛結束,趁老公爵和他的夫人對盧西恩有話要說,我連忙用散步的借口出去了,之後直奔北面偏樓。

我倒要看看盧西恩到底藏了什麽在那裏!

能讓他這麽諱莫如深的!

或是出於我晚餐時的表現良好,盧西恩真的信了我斷了不安分的想法,我直沖偏樓的時候,一路暢通無阻。

踩著夜色,我悄咪咪地站在了偏樓的大門前。

大門竟是沒有鎖。

我躡手躡腳地打開了一條能供我穿過的間隙後,便吸氣收腹側身鉆了進去,接著又仔細地掩好了門。

關上門後,堪一回首——我便覺得自己來到了巫婆的做法現場,看得我一楞一楞的。

老公爵喜愛的、本來被放在庭院的怪物石雕竟是全部移到了屋子裏!

它們的腦袋皆向著門口的方向,一雙雙惡目盯著我。

當正廳裏墻壁上的幾盞油燈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晚風吹得燭影搖晃時,它們的眼瞳因而有了光芒躍動,投落在地毯上的黑影也跟著動了動,仿佛它們皆是活著的怪物。

怪物石雕又高又大,面目猙獰,當置身於它們視線的終點時,我覺得壓抑到了極點,一時之間不知該進該退。

掙紮了一下,我決定繼續小露冒險——好吧,是小露作死記。

不是不害怕,只是比起害怕,我更想知道盧西恩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麽。

雙手抱緊了手臂,我小心翼翼地從石雕之間穿過,往更裏頭踱步而去。

我想上二樓瞧瞧。

正當我一邊左右張望尋找著樓梯,我突然聽到一些不是由我制造出來的動靜,便立刻化作了木頭一動不動,豎起耳朵,悉心分辨。

‘嘩——嘩——’

‘嘩——嘩——’

像是……有什麽很重的東西被拖著走。

想象的翅膀刷的一下張開了,攔都攔不住。

當意識到正有很具想象空間的事情在我的附近發生,我認為自己必須得先躲起來觀察一下情勢。

可我一轉頭,便和一雙眼睛對上了視線。

“……”

中獎了。

一個男人形如鬼魅地乍然出現在了我身後。

不是盧西恩,也不是老公爵。他的氣質讓我覺得他興許是一位貴族,可當嘗試在記憶庫裏找到能和他的臉對上號的名字,我失敗了。

也許不是帝都的本土貴族,是來自其它區域的地方貴族。

但在弄清的他的身份之前,我更先的是氣惱起盧西恩來。

氣盧西恩瞧不起我。

就這?

就這——???!

不就藏了個男人在這嗎?至於神神秘秘地跟我拉鋸了大半天嗎?!甚至還請了老公爵出馬,就是為了打消我的獨闖偏樓的想法!

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他以為自己藏了個男人在偏樓就能嚇到我嗎?

真是小題大做!

我準備回去就跟盧西恩好好說說清楚,告訴他我的承受能力很棒,讓他對我多一點信心和放心。

我輕哼了一口氣。

直到這時,我才把註意力完全放在眼前素不相識的男子身上。

出於禮貌,我意圖對他行一個見面的簡禮。

當目光垂下時,我僵住了,驀然覺得紅色是一個相當刺眼的顏色。

我不知道他剛剛在幹什麽,但眼下,男人的雙手、褲子上全是新鮮的血跡,他的右手還握了一把同樣沾滿了鮮血的菜刀。

我覺得恍然有一個殺人魔在我的眼前。

“……”

我不止中獎了,中的還是頭獎。

好吧,盧西恩沒有錯,他的煞費苦心是應該的、有必要的,因為這裏好像確實不是適合我來的地方。

發覺自己儼然如小白兔闖了大魔窟後,我馬上打起了逃跑的註意。

想到便做。

我猛地一指男子的身後,仿佛發現了黃金山,驚嘆道:“你看那邊——!”

喊完,也不管男子有沒有搭理我,我機智地繞過了他,提著小裙子的裙擺,噠噠噠地朝大門的方向跑去。

短腿小露,在線跑路!

我跑得很帶勁,可殺人魔卻似乎不太想追我,於是,跑了跑,當發覺身後一丁點的動靜也沒有,我放慢了速度,像是瘋婆子一樣地回頭張望。

我發現男人紋絲不動,正在原地以極端無語的目光看我,一點想追上來的念頭都沒有。

“……”

有億點尷尬。

在這尷尬到想自燃的時刻,我找到了男人不追上來的原因——他的一雙腳踝被重鐵拴住了,還拖著長長的鐵鏈,看起來很重。

見他被束縛著,我的膽子又大了起來,往回走了兩步,想把他看得更仔細一點。

而這麽一看,我便在他的另一只手發現了一個小生物。

是一只鳥。

死鳥。

是價值五萬亞蘭特幣一只的觀賞鳥。

我覺得我遭到了雷霆重擊。

顧不上男人疑似殺人魔的危險身份了,也壓根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話不過腦地便從嘴裏沖了出去。

“天吶!你瘋了吧?!你幹嘛殺害人家小鳥?你可是把五萬塊錢丟到火桶裏了啊!”

我心痛得要死。

聞言,男人終於說出了遇見我後的第一句話。

他說:“我知道。”

扯了扯幹裂的嘴唇,他又面無表情地道:“假如不是你的前男友一天沒給我送飯來,我也不會這麽做的。”

這一刻,我總覺得整個世界是人均認識我,以及人均知道我的戀愛史。

由於不是太肯定男人口中說的‘你的前男友’指的是不是盧西恩,我小心翼翼地向他求證:“你……認識盧西恩?”

當聽到‘盧西恩’三個字,男人的神色都變了——只用了短短一秒的時間,便完成了由餓死鬼到冤死鬼的完美蛻變,強烈的敵意在他的雙眼中迸發,還捎帶著濃濃的恨意。

像是由愛生恨的那種恨。

感受到他劇烈的情緒波動,膽小的我不由向後縮了兩步,戰戰兢兢地尋求他的肯定。

“你們之間……不會是這樣那樣的關系吧?”

我的話可能戳到了男人的傷口。

他默了默,恨意猶在,又多了諸如懊悔、嫉妒、不甘等等的覆雜情緒。眉眼一下子狠厲起來,又透出了一股可憐人的失意模樣。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的確是的。”

我大驚!

他承認了。

他居然承認了自己和盧西恩是‘這樣那樣’的關系,明明連我都沒有摸清自己話裏的‘這樣那樣’是什麽意思呢!

事到如今,要是再去追問,只會顯得我不那麽睿智。

我只好旁敲側擊:“你們的關系……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男人的神色忽地奇怪起來,像是不能理解我說的話。

卡了下殼,他應道:“十七年前吧。”

“!!!”

十七年前!

好你個盧西恩!

居然敢在和我交往的時候就——等等,誒……十七年前?

猛地意識到他的答案大大超乎了我的預想,哪怕會顯得自己不那麽睿智,我還是不由把心頭的困惑問了出來。

“冒昧一問,請問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盧西恩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

這個平平無奇的答案讓我覺得眼前的大瓜突然味同嚼蠟,實在辜負了我暗黑的想象力。我一拍大腿,相當遺憾:“哎,原來是兄弟呀!”

“……”

他也沈默了一下。

“不然呢?”沈默的盡頭是滿是自嘲地反問,他哈哈大笑了兩聲,不暢快,很是壓抑,“也對,我不過是他的替代品罷了。一個見派不上用場了便可隨意丟掉的私生子。”

“私生……子?”

我捂住了嘴,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佯裝自己對這種老掉牙的人設極度驚訝,試圖借此刺激男人的表演欲,使他主動地說出自己的故事。

很幸運,對方沒有辜負我的苦心,也很珍惜像我這麽配合又捧場的觀眾。

“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抿了抿嘴,一臉不忍,把自己偽裝成了善解人意的好女人,“我知道,每個人的心底都有一道創傷。我只希望傾訴能讓你輕松,而不是讓你再次受傷。”

說完,我又抿起了嘴。

因為我生怕自己一張嘴,就會忍不住被自己的話惡心到吐出來。

可能是我的語氣太溫柔了,臉上又充滿了聖母的光輝,以致這些能把我呃呃呃惡心到嘔出來的話,竟是給了男人暖心的安慰。

當激昂的情緒冷卻,他以平靜的聲調,開始了講述。

——他人生的情節比阿提卡斯的那個狗血故事還要老套。

他叫裏根,是老公爵一次酒後亂性搞出來的酒精結晶。

母親是默默無聞的小貴族,雖然也曾做過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可老公爵的冷漠徹底讓她認清了現實,最終決定獨自一人撫養裏根長大。

能借酒勁和有婦之夫發生關系的女人,本來也不是什麽好女人。

裏根能正正常常地長大,便已經是中了彩票了。

看著每天夜不歸宿的母親,他自己也是這麽想的。

可在兩年前的某一天,他才意識到自己真的中了彩票,而且還是大獎。

——老公爵找上門來了。不僅說想要認回他這個兒子,還想把他當成繼承人來培養。

沒錯,老公爵之所以良心發現、重拾遺精,都是因為我軟弱無能的前男友。

當意識到再如何努力培養盧西恩,他也依舊是那副模樣、難以繼承他的衣缽,老公爵心生絕望,於是想起了自己在十五年前外流的精子。

裏根從此走上了不一般的道路。

最好的吃穿用度,最好的教育,連沈迷紙醉金迷的母親也迷途知返,開始學習起當一個好媽媽、公爵府的女主人。

世界開始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陽光普照在他身前康莊的大道上。

可一切,被從小綿羊蛻變成大灰狼的盧西恩摧毀了。

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雷厲風行的姿態,他不僅重奪老公爵的信任,甚至逼得後者主動讓渡出了公爵的爵位。

他還發現了裏根的存在。

可能是從來沒有預想過這個情況,所以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於是把裏根鎖了起來,鎖在了這裏,偏樓裏。

聽完整個故事,我不由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你最恨的人,是老公爵嗎?”

“不,我最恨盧西恩。恨不得殺了他。”

裏根果真是非常痛恨盧西恩的,他的情緒一瞬高漲,我甚至還聽到他把手裏小鳥的骨頭捏碎的聲音。

我沒有為可憐的盧西恩辯駁,只仍然如聖母一般地為他灑下了幾滴熱淚,哀嘆:“唉,你也是一個可憐人。明明全都是周遭的人犯下的錯誤,卻讓你來承受後果。”像是深深地為他的悲慘遭遇而感到同情,我憐惜地問他:“我能不能為你做些什麽呢?”

“讓你的前男友給我送點吃的來吧。”他冷笑,“如果他還想讓我活著的話。”

我點頭答應了他。

轉身之際,似突然想起了什麽,我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粉紅色的、系著蝴蝶結的小紙袋,問裏根:“我這裏有一點小曲奇,你要不要先墊墊肚子?”

已經餓慘了的裏根來者不拒,他招了招手,示意我丟過去。

我很平靜地看著裏根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我親手制作的愛心小曲奇。

而見我對他好,他舔了舔沒有沾上鳥血、還有曲奇碎的指尖,也為我好地勸我:“盧西恩已經不是你熟知的前男友了,離他遠一點吧,越遠越好。”

在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眼裏的恐懼。我不知道盧西恩對他做了什麽,但那一定不是我記憶中那個綿軟前男友能做出來的事情。

裏根擡了擡腿,帶起了一陣鐵鎖嘩嘩的響動,“不,不對,已經太晚了,你已經走不掉了。你要是想從他的身邊逃離的話,可能也會像這樣被鎖起來的。”

“不過……”裏根的眸光晃了晃,視線慢悠悠地掠過了我的身後,意有所指道:“在小心盧西恩之前,你可能更需要小心他的好父親。”

我當即預感到有所不對!

我猛地回頭,只見一道黑影朝我撲來!

來不及看仔細究竟是何人何物在撲向我了,也顧不上形象,我以最狼狽卻最高效的動作閃避。

當我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的時候,我覺得恍然有一個大錘子擦著我的腦門劃過。

我心神一凜。

躲過一擊後也不敢松懈,連忙踢掉了礙事的高跟鞋,連滾帶爬地往石雕的後頭躲去。

也抽空回頭看了一眼。

果真是老公爵。

他抱著一柄重錘,死死地盯住了我,冷著一張臉,殺氣騰騰,根本不覆片刻之前在餐桌上對我的親切勁,仿佛我是他不死不休的仇人。

見他恨不得把我殺之而後快,我的心咯噔一聲。

連忙趁著他揮錘的空隙,用足了勁兒高喊:“您冷靜一點!要是讓盧西恩得知您的舉措,他一定會傷心透頂的!”

老公爵不愧是老公爵。

壓根沒有跟我廢話的打算,也不給我放嘴炮的機會,殺心一起,便打算在盧西恩察覺到不對之前把我弄死。

一邊和老公爵在石雕叢裏玩躲迷藏,我一邊向唯一能救近火的裏根求救:“救救我——!”

畢竟有小餅幹的交情在,裏根沒有棄我於不顧,他也來了精神,朝我招手。

“你到我這裏來,我過不去那邊!”

他的行動範圍被銬在腳踝的鐵鎖限制住了。

見裏根願意搭救我,我立刻向他飛奔而去。

不過。

我才剛靠近他,他便謔謔揮動了他手裏的菜刀。

不是向著老公爵揮刀,而是向著我。

沒有完全相信裏根的我躲過了這一劫。

一瞬驚魂後,我擺出了受害者的姿態,怒聲指責他:“你怎麽可以這樣?!枉我還相信了你!”

他了無愧意,還笑話我的單純。

“你可是盧西恩最愛的女人啊。”他的口吻仿佛我剛才開了什麽世紀玩笑,“我怎麽可能救你?我巴不得等著要看你死去後,出現在盧西恩臉上的痛苦表情。那一定精彩極了!”

這一刻,裏根對盧西恩的恨意全部強加在了我的身上,他恨恨地註視我,對我的殺意比起老公爵只多不少。

“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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