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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灰崎祥吾。
居然因為綠間的存在而忘記了他……貌似，這兩個人都對她莫名其妙地不滿吧。原抱著書包，猛地覺得日子不怎麽好過。
還是讓世界毀滅吧，即便帝光校園裏的櫻花樹，非常地美麗。
一上午的相安無事，原一直憋著的那口氣還沒吐出來，午休就被灰崎一臉兇相地攔住了。被堵住了出路，原由下到上戰戰兢兢地看著灰崎臭到匪夷所思的臉，她如鯁在喉：“灰、灰灰灰崎君……”
面前的人露出很殘忍的笑，就像虹村無數次對他笑得那樣：“你這個女人，每次老子被揍你都在，老子忍你很久了……”
原警鈴大作，她瞪著灰崎：“灰灰灰崎君，你你你不要沖動！”
“老子思考很久了，打不過虹村，我還收拾不了你嗎？”
“籃球部禁止鬥毆！”原哆哆嗦嗦地扒住桌子，這句話毫無威懾力，“而且……遷怒是不對的！”
灰崎好像聽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他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抓住原的手腕：“老子不打女人，可是也有很多方法收拾你！”
正當原嚇得要死的時候，一只手按住了灰崎的手。綠間的聲音傳來：“灰崎，她是籃球部的經理，你動了她，虹村前輩和赤司都不會放過你。”
灰崎眉頭皺得死緊，他惡狠狠地說：“要你多管閑事！”
“祥吾君、小綠綠，你們在幹什麽？！”另一個清亮的女聲打斷了他們本應進行下去的對話。三人轉過頭，是桃井，她抱著什麽東西站在教室門口，一臉疑惑地看著裏面。
綠間轉過頭，露出了被他遮住的原，桃井吃驚地說：“你們兩個圍著小晚做什麽？！”
綠間松開灰崎的手，他推了推眼鏡，問：“有什麽事？”
桃井見教室裏面沒什麽人便走了進去，奇怪地看著灰崎抓著原的手，一會兒，眼底就閃過一絲了然。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兩人，她自然地說：“這是定制的隊服，今天送來了，我來交給你們。對了，小晚，赤司君讓我把你帶去食堂，我們快走吧。”把東西放下，她就拉著原的手，拖著她往外走。
原雖然奇怪赤司怎麽會找她呢，不過能從灰崎的低氣壓中解脫出來她還是非常高興的。走到走廊裏，桃井轉過身：“小晚被祥吾君欺負了？”
“咦？桃井同學你是怎麽知道的？”原反問。
桃井吐吐舌頭：“看樣子就知道啦。”她又看了看原被捏紅的手腕，皺起眉頭，“這次真有點過分，疼嗎？”
原笑笑：“還好。”如果回答不疼的話桃井一定會奇怪的。
對方露出驚訝的表情：“還是去保健室看看吧，萬一出事就不好了。”
“沒有這麽誇張吧……而且征十郎君不是找我嗎？”原想收回手，卻沒想到桃井的力氣也不小。
桃井硬是把她拉著走：“那個是隨便撒謊的啦，何況女孩子要好好呵護自己才行，祥吾君下手沒輕沒重，即使現在沒事，萬一後來出問題了就慘了。”
該說桃井實在是烏鴉嘴嗎，到了保健室一看，保健老師眉頭一皺：“怎麽這麽不小心啊？現在的孩子怎麽都這樣啊！！”
桃井有點擔心：“嚴重嗎？”
保健老師撥高了聲音：“扭傷了啊！”
原自己也很驚訝，被灰崎一捏就會扭傷？不是這麽脆弱吧？
保健老師見她這樣的表情，一個爆栗敲上她的頭：“你就不會痛嗎？上午上體育課了吧，怎麽不早點來？！還有，這一圈紅色的痕跡是為什麽？哪個家夥弄的？要避免二次傷害啊！”
原這才想起了，上午有體育課，她去幫忙搬了器材，似乎手是從那時候開始就有點不對勁……“抱歉。”她心虛地說。
桃井也憂心忡忡地在一邊說：“小晚你也真是的。”
保健老師大概從沒見過她這樣的，恨鐵不成鋼地給她上了藥纏了繃帶：“小心點兒，這些不要硬撐著，你們這些孩子自以為身體好就不愛護，發育階段最是要註意了。跑個保健室很麻煩嗎？”
原連連道歉終於勉強平覆了保健老師的憤怒，午休都快結束了才從老師的口水中浮上岸。
桃井抹了抹虛無的汗水，有點死魚眼地瞪著天花板：“老師實在太厲害了……”
原訕笑著表示讚同，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又同時噗嗤笑出聲。
桃井拉著她的手：“小晚你千萬要離祥吾君遠一點。另外，下午的社團活動還要去嗎？要不要請假？”
“這倒不用吧，我又不投籃。”原動了動包紮好的手腕。
桃井立刻制止：“現在要等它好起來，小心，別亂動。”
原無奈：“知道了。快回去上課吧。”
回到座位上，灰崎在睡覺，原松了口氣。正在座位上預習下節課內容的綠間見她回來，掃了她一眼，發現她手腕的繃帶，便帶點疑惑地看向她的臉。敏感地發現了綠間的目光，原拉開凳子坐下，說：“不小心扭傷了。”
綠間挑起眼角看了她一眼：“我可沒問。”
原噎了一下，啊啊，她不該這麽自作多情的……
下課之後虹村親自跑到教室門口來抓灰崎，所以原非常幸運地躲過他的威脅。來到部室，跟桃井一起拿起記錄表和計劃書來到一館，兩人開始跟進隊員們的訓練。從最基礎的體力訓練開始，全體隊員到田徑場跑圈。
兩千米跑完之後，赤司過來休息，原掐著秒表記錄了成績，把水遞給他。見她手上的繃帶，赤司問：“手怎麽了？”
原如實回答：“體育課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
此時虹村和幾位前輩也結束了跑圈，原和桃井一一記錄好，遞過水和毛巾。原去給體測不達標的成員布置加練，桃井則留在原地，她有點不滿地補充了一句：“後來祥吾君又找小晚的茬，保健老師說造成了二次傷害。”
“灰崎？”赤司和虹村的話重疊在一起。
桃井認真地點點頭：“還是我送小晚去的保健室。”
赤司的眸子暗了暗，雖然如果不是灰崎，原自己都不會發現手腕的事情，可是他造成二次傷害的事情可不能這麽算了。
虹村直接破口大罵：“這小子不要命了？！今天要把他往死裏練！”
倒在另一塊場地的灰崎不自覺地抖了抖，紫原喝著水路過他，差點一腳踩到他身上。灰崎怒喝：“紫原你能不能看路啊！”
紫原耷拉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自顧自地喝水：“反正又沒有踩到崎仔啊~”
“我說你是想吵架嗎？！”灰崎爬起來，結果他還沒有囂張地起來腦袋上就捱了一拳。
虹村氣勢洶洶地出現在他身後，拎著他的領子就往籃球館走：“你小子給我過來，老子今天要親自訓你，整到你起不來為止！”
“誒？！——”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又惹到虹村的灰崎一頭霧水，直到被硬逼著給原鞠躬道歉他才反應過來，居然又是這個女人！！
虹村見他的表情，滿頭十字地又給了他一拳：“我說你能不能有誠意一點？！道歉還需要我重新教你嗎？”
灰崎狼狽地捂著頭，惡狠狠地瞪了原一眼，嚇得她一縮。
“前輩……沒有必要這麽做啦……灰崎君也是無意的啊……”她今後的日子難道不會更不好過嗎？
虹村把他的頭按下去：“不讓這家夥吃點教訓他是不會悔改的。你知不知道人家為了幫你做訓練菜單有多辛苦啊？你能力提升可少不了小晚！居然恩將仇報要找她算賬？你算什麽帳？你那些事情有多少是小晚給你擺平的你知不知道啊？！”
而灰崎只有一個想法，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也不會每天都被練到起不來啊！！但是虹村在壓著，他不得不屈服，含混地說了句：“對不起。”
原覺得再這樣下去她明天大概就不敢再上學了，又往後退了一步。
“作為懲罰，小晚明天的午餐你負責，今天的訓練量翻倍！”虹村一錘定音終於放開了灰崎，原在與灰崎視線交錯的一瞬間落荒而逃。
——征十郎君，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某紀好郁悶。。。動筆之後第一次卡死。。淚目。
第20Q：被報覆了
灰崎這家夥是個直性子，做事不會繞彎彎，差不多是個一根筋。他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可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還。基本上可以算作小流氓。可是流氓也有流氓的原則，灰崎的原則是，他不打女人，可是現在就有一個他想宰的女人。每次看著他出糗不說，還害他水深火熱，如果再不采取報覆他就不叫灰崎祥吾！可是如果報覆得太狠自己八成會被教訓得更狠，那個叫原向晚的女人不僅有赤司撐腰，還有虹村撐腰，他惹不起。既然不能揍一頓出氣，那就得不明顯地報覆，來個細水長流式的好了。灰崎不知道整人的藝術，但是卻開始笨拙地實踐起來，現在他就打算進行一場名叫“灰崎來找茬”的行動，找茬的對象無疑就是他的前座，名叫原向晚的女人。
整個上午他都盯著原的後背想，他到底要怎麽樣才能順利地報覆她，如果是惡作劇的話，多來幾次也不會如何吧？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可是整個上午都被盯得後背發涼。她想問他，他們能不能和解，但每次轉過頭看到他猙獰的面目就渾身發毛地轉過去，搞得綠間都看不下去了。
“灰崎，你把她弄得一驚一乍的我會很困擾的。”忍著蹦出的十字，綠間在課間的時候對灰崎說。
“關你什麽事啊？”灰崎不想理他。
“你這家夥……”綠間告誡自己不要同他一般見識。難怪紫原總是和他吵架，話不投機半句多，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他決定不和他說話，轉而到走廊上找到原，說，“你能不能放松一點？”
原苦笑：“不是我不想，而是灰崎君實在是太可怕了……”
綠間直覺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那麽好過，他不想跟這兩個人糾纏不休。多麽懷念一年級的時光……能不能申請轉班啊？可是被委派監督灰崎執行任務的綠間註定在午休結束之前都必須跟著原和灰崎，他迫切地祈求著時間快走。
午休時候，三個人一起前往食堂。灰崎面色依舊不善地看著走在綠間旁邊的原，問：“要吃什麽？”
“……隨、隨便。”原被問得毛骨悚然。
“嗯？”灰崎眉毛一挑，原差點沒拔腿就跑。
她把手中的飯卡遞過去：“炒、炒飯就好。”
灰崎倒是說：“虹村要我請你我就請你，拿這個給我幹嘛？”說罷就走了。
綠間看著灰崎離開，有點疑惑地看著松了一口氣的原：“你怎麽就這麽怕他？”除了有些暴力，灰崎基本上算是個好人。
原楞了楞，最後說：“我也不知道。”
綠間沒打算追問，找了個位置讓原坐下，自己也去買飯。
灰崎來到炒飯窗口，看著上面五花八門的炒飯，心思一動，他沖裏面的阿姨說：“我要一份小份的番茄雞蛋炒飯和一份大份的牛肉炒飯。”
“好，馬上來。”阿姨麻利的就把飯做好拿給他，灰崎端著盤子卻沒有立刻去找原，而是溜到了調料區。把兩個盤子放下，灰崎拿起勺子，在羅列出來的各種紅色的辣椒每種舀了一勺和在番茄雞蛋炒飯裏，然後混勻。他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心情巨好，這下原吃了可有她好受的，臉上還浮現出頗符合他特色的猙獰笑容。
旁邊路過的學生見他陰森森地對著一盤炒飯大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結果被他一瞪，趕緊離開。
找到原的時候，綠間也已經落座了。灰崎壓制住臉上的笑，若無其事地把炒飯遞給原，原接過，還道了謝。灰崎坐下，懷著看好戲的心情，格外愉快。
“我開動了。”雙手合十地說完這句話，原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往嘴裏送去。灰崎瞪大眼睛望著她，不停地在內心說，快吃，快吃。可是原把飯送到嘴邊時，覺得有點不對，雖然是番茄雞蛋的，飯粒是紅色的這很正常，可是這盤的紅色明顯不對，太鮮艷了，而且還有一股辣椒的香味。她猶豫了一會兒，偷偷擡眼瞄了灰崎一眼，見灰崎居然瞪著她，趕緊就收回視線。她想到，如果自己不吃的話，他一定會對自己更有意見，索性豁出去了，把飯往嘴裏送。
見原吃下去了，灰崎有點憋不住笑，他等待著原暴跳起來找水的反應，可是半天了人家都沒事，他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掛不住。
綠間看灰崎坐在旁邊盯著原吃飯，不由得皺了皺眉：“你這樣很失禮，灰崎。”
灰崎聳聳肩，自己也開動，不過依舊時不時地瞄著原。他越看越覺得奇怪，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可是每種辣椒都挖了很大一勺子啊，怎麽可能有這種情況呢？難不成是學校的辣椒有問題？飯吃到一半，灰崎忍不住了，親自跑到調料區去弄了點辣椒嘗，其中一種剛入口，他就覺得有點受不了。回頭望著原，她居然依舊在往嘴裏送，好像嘗不到辣味一樣，灰崎瞬間淩亂了，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味覺啊？
不過灰崎同學你錯了，原自然是有味覺的，她只是沒有痛覺而已，辣，屬於痛。所以她吃不到辣味。
吃完了飯，綠間就完成了任務，率先離開了。秉著不浪費食物的理念，原把所有的飯都吃得幹幹凈凈。灰崎因為自己的行動失敗了又找不出原因，所以很困擾，平常愛吃的牛肉飯還剩了一大半。
原不知道為什麽吃過了飯灰崎也跟著自己，雖然沒用那種猙獰的眼神盯著自己了，但是換了這種詭異的眼神，她仍如坐針氈。
“那個……灰崎君……”她小心翼翼地同身邊的灰崎搭話。
一直沈浸在“為什麽這家夥沒反應”的思考中，灰崎好半天才回應她，不過他的話讓原更受驚嚇。他問：“那飯好吃嗎？”
原立刻回答：“很好吃！”
“真的？”
“真的！”
“誒——”
原一頭霧水地聽著他的無意識感嘆，顫巍巍地問：“灰崎君，我可以走了嗎？”她真的不想再跟他一起走了。
灰崎點頭：“你走吧。”他也需要時間思考一下，他覺得原真是一個奇怪到不行的人。
如釋重負，原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說過了，痛覺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感覺不到痛是很危險的。吃了那麽大劑量的辣椒，原的胃已經受不了了，只不過她感覺不到而已。異變發生在下午。上數學課時，原覺得精神非常難集中，胃部有翻騰的感覺，自己很想吐。不過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以為是吃多了，所以沒當回事。放學的時候，綠間轉過頭一看，原的臉色比平時更白了，像紙一樣。
他問：“你這個樣子怎麽回事？”
原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她覺得很不舒服。收拾好書包，她說：“應該是中午吃多了。”
綠間覺得她這不是吃多了的反應，但是畢竟當事人都不覺得有什麽事情，他自然也不會多想，拿起包，叮囑她不要遲到便離開了。
揉了揉胃部，原拿起包往籃球部走去。她覺得有點想吐，半途又去了一趟衛生間，可是也沒吐出來。想著要不要去一趟保健室，迎面走來了桃井，她挽著她的手臂說：“小晚，今天籃球部要來一個新人哦，是最近風靡學校的模特呢。”
“誒？是那個黃瀨涼太嗎？”她回答。
桃井瞪大了眼睛：“小晚你也知道嗎？”
“班裏的女生有說過。”
“咦？小晚，你怎麽流了這麽多汗？”桃井指了指她鬢角濕濕的頭發。
“應該是有點熱吧……我也不知道。先去籃球部啦，遲到了會被罵的。”她笑。
“嗯，最近溫度也開始升高了，已經是春天了呢。”桃井也說，便沒有在意，兩人加快了腳步。
灰崎君居然沒有遲到，今天的人算是到齊了……寫著記錄表，原覺得胃部的溫度在持續升高，頭暈，自己居然有些看不清上面的字。到底是怎麽了呢？她疑惑地想。
桃井把剛入部兩個星期的黃瀨帶到了一軍，是個漂亮的男生，陽光又帥氣，一頭金燦燦的頭發，存在感頗強，正在和幾個學長說話。才入部兩個星期就進入一軍了，不得不說是個天才呢。原翻著資料，朝他所在的方向走去。不料腳下居然一個趔趄，就在附近溜達的紫原扶住她：“小晚妞你怎麽平地上也會摔跤？而且你好像又變白了，是不舒服嗎？”
原擡起頭道謝，覺得眼前的景色又模糊了一些。她看到紫原又含著棒棒糖，下意識地提醒道：“紫原君，球場裏不要吃東西，會被罵的。”
紫原滿不在乎：“馬上就吃完了，訓練還有一會兒才開始，我這是在補充體力。”
早就對紫原的強詞奪理免疫的原笑出來：“小心別被虹村前輩和征十郎君發現了，我去見新人了。剛才謝謝紫原君了。”
紫原露出笑容：“小晚妞用美味棒來感謝吧。”
“下次吧。”
沒有了紫原的幫忙，原邁出的腳步有些虛浮，愈發看不清楚。還是請個假去保健室吧，她想。征十郎君在哪裏呢？原四處尋找著。
啊……找到了。她朝對面那團紅色走去，眼前越來越花越來越花，原覺得自己有點受不了了。
“征……”剛說出一個字，她就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
赤司看到原就覺得她不對勁，見她朝自己走來，想大概是有什麽事，正要過去，她居然直接栽到了地上。
“原！”他加快腳步過去，把她扶起來，卻發現她渾身燙得驚人，“你怎麽了？聽得到我說話嗎？”不自覺地皺起眉頭，試圖喚醒她有點渙散的意識。
耳邊的聲音飄飄渺渺，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赤司的臉在自己面前，卻那麽不真實，好累……
“原？”她居然暈了過去，還是頭一次。
周圍的隊員圍過來：“出什麽事了？”
赤司搖搖頭，把原抱起來，他對綠間說：“幫我給教練和隊長說一聲，我帶她去保健室。”
“明白了。”
看到赤司急匆匆地抱著原出去了，一旁的灰崎終於有些心虛，不會是因為他吧？
保健老師粗略地檢查了一下，眉頭皺起來：“直接送醫院。”
赤司有點吃驚：“送醫院？”
“嗯，最好快一點。”
赤司立刻打電話，帶著原來到校門口的時候，急救車已經到了。又通知寧嵐趕緊過去，交待好一切之後，赤司便回到了籃球部。那時候訓練已經開始了，教練叫赤司快一點加入練習。
練習的間隙，赤司接到了寧嵐從醫院打來的電話，綠間看到他的臉色隨著電話時間的延長越來越難看。
“發生什麽事了？”最終忍不住問了一句。
赤司把手機合上，說：“原胃出血，需要住院。”
“胃出血？”綠間一驚，好端端的怎麽胃出血？何況這很疼的吧，看她一下午都沒有異常啊？
“中午你和她是一起吃飯的吧，她吃了些什麽？”赤司問。
“番茄雞蛋炒飯。”綠間如實回答，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補充一句，“不過是灰崎買的。”
“……灰崎嗎？”赤司的目光落到正欺負新生的灰崎身上，冷得綠間都受不了。
赤司，是生氣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無聊的時候把前一篇文翻出來看了看……為毛我能寫出如此狗血的劇情？！不忍直視的節奏……然後捂臉地想了想我究竟要如何拯救自己……發現不行了啦！這文也只能扭曲下去了捶地！！要怎麽辦才好？？？跪。
第21Q：山雨欲來
把灰崎叫來盤問之後，赤司真的是生氣了，可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倒是虹村氣得不行，又把灰崎教訓了一頓。
“我怎麽知道那個女人半點事情都沒有全部吃下去了啊？！正常人好歹會有點反應吧？！”灰崎大叫。
赤司冷冰冰地看著他：“原有痛覺麻痹。”
“痛覺關味覺什麽事啊？！”
“崎仔笨死了，辣是痛覺你不知道啊。”紫原毫不留情地說。
“啥？！”灰崎目瞪口呆，“我怎麽可能知道！”
“你確實不知道，可是卻造成了嚴重的後果。”綠間扶了扶眼鏡。
灰崎一時語塞。他真的不知道啊，只是想報覆一下她的，誰知道會這樣。胃出血，聽起來就很嚴重。
這邊在討論這些事情，那邊的新人黃瀨又叫嚷著要換指導員，赤司覺得頭疼，無論是誰都太會惹麻煩了。
結束了部裏的一切好的壞的，赤司給寧嵐打電話，原還在洗胃，估算了一下時間，赤司又遠程要求對原進行了全身體檢。醫生拿著腦部檢查報告覺得非常頭疼。腦電活動非常混亂，怕是醒過來也意識不清楚。而且根據報告，阿爾茨海默癥有惡化的趨勢。他要怎麽面對赤司家的少爺啊？！
赤司到醫院已經快九點了，寧嵐把他帶到病房，原正在打點滴。為了不影響她休息，把燈關了，屋子裏非常暗。
“情況已經好多了，但是體檢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估計要等幾天。”寧嵐把門輕輕關上，又倒了一杯水給赤司。
把包放下，他接過水喝了一口：“我等會兒去找醫生。”
寧嵐看不清赤司的表情，走到床邊去為原掖了掖被子，她低聲問：“少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好端端地怎麽就胃出血了？”
赤司眼神一暗：“這件事我會去解決。對了，準備幫原辦理轉班手續。”他必須動用赤司家的公權力把原調到自己身邊，至於灰崎……本來不打算這麽快就采取行動的，但只要黃瀨成長得足夠，他就不會再允許他留在這裏了。不久之後監督就會宣布更換隊長，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契機。
寧嵐點點頭，低下頭一看，原已經醒了過來。她驚喜地湊過去：“小姐，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
“醒過來了？”赤司把燈打開，也來到床邊。經過短時間的適應，原睜開了眼睛，赤司卻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陌生的情緒。“原？”他見她半天不說話，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你們……是誰？素素呢？……我怎麽找不到她了……對了，她是我的妹妹，跟我長得很像的……”
原在床上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她掙紮著要坐起來，寧嵐趕緊按住她的手，防止把點滴瓶打翻。
“小姐，你在說什麽啊？”
“她應該跟我一起的啊，你們只找到了我，沒有找到她嗎？……她一定在我附近的，那些人一直都……不、不對……素素她已經死了……可是我怎麽在這裏……她是我的妹妹，我找不到她了，可以幫我嗎？素素！——素素？——”原好像看不到東西一樣茫然地四處打量，她撥開寧嵐的手，想要掀開被子下床去。
寧嵐都懵了，她抓住原的手，制止她的動作：“少爺，這要怎麽辦啊？”
赤司眉頭鎖了起來，他猜她的記憶大概是混雜起來了：“原，你冷靜一點。”
原看著站在面前的赤司，楞楞的半天沒有反應。寧嵐以為她好一些了，放松了力道，誰知原卻像發瘋一樣地猛撲過去，直接把他撲到了地上。她的力氣奇大，抓住赤司的領子尖叫：“快把妹妹還給我！你們不放了我們，爸爸媽媽是不會饒了你們的！素素在哪兒？！”
赤司被她撞得渾身發疼，他拽住她的手，把她往旁邊一推。原一下子倒在地上，居然漸漸地安靜下來。
寧嵐見狀立刻按響了呼叫鈴，繞到那頭把原抱起來。可是原卻又開始掙紮起來，拼命地往赤司的方向爬過去，嘴裏還不斷地念著：“素素不疼，姐姐來救你……乖，姐姐不疼，姐姐替你疼……素素……姐姐不會讓他們傷害你，姐姐一定會、一定會……”一邊說一邊流淚。
寧嵐把她攔腰捉住硬是拽回床上：“小姐你冷靜一點，那是少爺啊！哎喲——”
赤司從地上爬起來，知道原已經失去理智了，理了理衣領，並沒有說什麽，醫生護士此刻也蜂擁而至。從來不知道原居然會爆發出那麽大的力氣，三個護士外加寧嵐四個人把她按住，醫生註射了鎮靜劑，折騰好久她才一邊抽泣一邊睡過去。重新掛了點滴，病房裏安靜下來，寧嵐都累出汗來了。
最為鎮定的一直都是赤司，他鮮紅的雙瞳看向醫生：“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醫生拿起病歷本，嘆了口氣：“原小姐估計會睡一段時間，在這裏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少爺還是先跟我來吧。”
囑咐寧嵐好好把她看著，赤司跟著醫生去到了他的辦公室。
“雖然我不知道原小姐經歷過什麽，但是從報告來看，原小姐現在的情況就是‘情景再現’。”他拿出一疊報告放到桌上，“因為阿爾茨海默癥的影響，她的記憶在逐漸減退，本以為是選擇性遺忘的，可是經過這次檢查我們發現她的記憶因為這個病而徹底被打亂了。寧嵐小姐說原小姐總是在夢中重覆一些事故的情景，如果沒錯，那就是原小姐在不斷再現著經歷過的遭遇。這是創傷後應激障礙。這個已經屬於很難治療的心理疾病，而現在情況更加覆雜。”
赤司問：“更加覆雜？”
醫生點頭：“現在，原小姐醒過來有兩種結果，一是暫時恢覆正常，今天這樣的情況會時不時地發生；二是，她會瘋掉。”
不知為什麽，心居然咯噔了一下。赤司的眼神驟然淩厲了起來，他看向醫生：“就沒有避免第二種情況的辦法嗎？”
醫生無奈：“少爺，現代醫學的發展程度是有限的。人類習慣於向外探索，我們的手已經伸向了除地球以外的行星，我們的目光已經投向了宇宙深處，與之對比的是我們對自己本身的了解卻很少。真正的生命科學發展起來的時間也不過這麽兩個世紀。”
“我不允許她瘋掉。”
醫生有點欲言又止，他想勸面前這個孩子放棄這樣偏執的想法，因為你越想發生的事情越不容易出現，這並不是你說想下雨它就真可以人工降雨的問題。何況，這個兩個選項還不是五五開，坦白地說，如果那個孩子的心理素質差一點，發生第二種情況是無疑的。
氣氛一下子僵硬下來，醫生隨手翻了翻病歷，他真的無能為力了。
“……真的沒辦法了？”
“除非……原小姐的人格可以分裂成兩個。保留以前記憶的人格和發展未來的正常人格。不過少爺，這是不可能人為幹預的。”
聽天由命？哈，他赤司怎麽可能聽天由命？母親去世之後，他要做的是掌控命運，而不是被虛幻的神明耍得團團轉。
赤司的眼神仿佛結了一層冰，他站起來，離開了辦公室。拉開病房門，赤司讓裏面的人全部出去，一個人站在原的床前。
不管她能不能聽到，赤司用聲音冷得掉渣對她說：“給我起來，別浪費我的時間。要是你敢瘋掉，我就把你丟回那條巷子，讓你自生自滅，絕對不會管你。原，你必須給我清醒。別忘了，是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你必須服從的是我，不是命！”
可是他現在再怎麽說，原都是不會聽到一個字的。他討厭不聽話的東西，無論是動物還是人。他很早就決定，只要違逆他的，他就絕對會親手毀掉。
如果不想被我毀掉，就給我清醒。
綠間發現自從原出事之後，赤司的心情就一直不怎麽好。明面上看不出，但是他註意到他極端冰冷視線已經不止一次地把他“凍傷”了。而此時，剛升上一軍的新成員黃瀨又鬧出事來了。
“灰崎，賭上首發的位置，我們一對一吧！”他的聲音大得整個場館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綠間的青筋都跳了起來，這家夥前幾天因為對黑子的不認可已經挑了一回這樣的事情了，黑子當然不可能跟他一對一，這件事這麽就過了，可是他現在居然去挑戰實力明顯比他高了一大截的灰崎祥吾。要說挑戰同位置的首發確實有勇氣，可是一個人要笨到什麽程度才會這樣不自量力啊？！黃瀨刷新了綠間的世界觀，真是可歌可泣。
而覺得自己是被挑釁而不是被挑戰的灰崎最近心情也很不好。他第一次感到了一點自責，好歹再怎麽樣，良心他還是有的。他自己也清楚，原不過是被自己遷怒，錯，的的確確是錯在自己。黃瀨正好撞在了槍口上，灰崎便打算好好地借他出個氣。
籃球在他手中一上一下地跳躍著，灰崎笑：“喲，我當是誰呢，結果是菜鳥涼太同學呀。頂著這種漂亮的臉部乖乖當模特，玩兒什麽籃球？”
“灰崎，我可是很正式地向你提出挑戰的！”黃瀨說。
灰崎不屑地說：“跟你賭我有什麽好處？贏的難道會不是我？”
黃瀨握緊拳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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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因為綠間的存在而忘記了他……貌似，這兩個人都對她莫名其妙地不滿吧。原抱著書包，猛地覺得日子不怎麽好過。
還是讓世界毀滅吧，即便帝光校園裏的櫻花樹，非常地美麗。
一上午的相安無事，原一直憋著的那口氣還沒吐出來，午休就被灰崎一臉兇相地攔住了。被堵住了出路，原由下到上戰戰兢兢地看著灰崎臭到匪夷所思的臉，她如鯁在喉：“灰、灰灰灰崎君……”
面前的人露出很殘忍的笑，就像虹村無數次對他笑得那樣：“你這個女人，每次老子被揍你都在，老子忍你很久了……”
原警鈴大作，她瞪著灰崎：“灰灰灰崎君，你你你不要沖動！”
“老子思考很久了，打不過虹村，我還收拾不了你嗎？”
“籃球部禁止鬥毆！”原哆哆嗦嗦地扒住桌子，這句話毫無威懾力，“而且……遷怒是不對的！”
灰崎好像聽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他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抓住原的手腕：“老子不打女人，可是也有很多方法收拾你！”
正當原嚇得要死的時候，一只手按住了灰崎的手。綠間的聲音傳來：“灰崎，她是籃球部的經理，你動了她，虹村前輩和赤司都不會放過你。”
灰崎眉頭皺得死緊，他惡狠狠地說：“要你多管閑事！”
“祥吾君、小綠綠，你們在幹什麽？！”另一個清亮的女聲打斷了他們本應進行下去的對話。三人轉過頭，是桃井，她抱著什麽東西站在教室門口，一臉疑惑地看著裏面。
綠間轉過頭，露出了被他遮住的原，桃井吃驚地說：“你們兩個圍著小晚做什麽？！”
綠間松開灰崎的手，他推了推眼鏡，問：“有什麽事？”
桃井見教室裏面沒什麽人便走了進去，奇怪地看著灰崎抓著原的手，一會兒，眼底就閃過一絲了然。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兩人，她自然地說：“這是定制的隊服，今天送來了，我來交給你們。對了，小晚，赤司君讓我把你帶去食堂，我們快走吧。”把東西放下，她就拉著原的手，拖著她往外走。
原雖然奇怪赤司怎麽會找她呢，不過能從灰崎的低氣壓中解脫出來她還是非常高興的。走到走廊裏，桃井轉過身：“小晚被祥吾君欺負了？”
“咦？桃井同學你是怎麽知道的？”原反問。
桃井吐吐舌頭：“看樣子就知道啦。”她又看了看原被捏紅的手腕，皺起眉頭，“這次真有點過分，疼嗎？”
原笑笑：“還好。”如果回答不疼的話桃井一定會奇怪的。
對方露出驚訝的表情：“還是去保健室看看吧，萬一出事就不好了。”
“沒有這麽誇張吧……而且征十郎君不是找我嗎？”原想收回手，卻沒想到桃井的力氣也不小。
桃井硬是把她拉著走：“那個是隨便撒謊的啦，何況女孩子要好好呵護自己才行，祥吾君下手沒輕沒重，即使現在沒事，萬一後來出問題了就慘了。”
該說桃井實在是烏鴉嘴嗎，到了保健室一看，保健老師眉頭一皺：“怎麽這麽不小心啊？現在的孩子怎麽都這樣啊！！”
桃井有點擔心：“嚴重嗎？”
保健老師撥高了聲音：“扭傷了啊！”
原自己也很驚訝，被灰崎一捏就會扭傷？不是這麽脆弱吧？
保健老師見她這樣的表情，一個爆栗敲上她的頭：“你就不會痛嗎？上午上體育課了吧，怎麽不早點來？！還有，這一圈紅色的痕跡是為什麽？哪個家夥弄的？要避免二次傷害啊！”
原這才想起了，上午有體育課，她去幫忙搬了器材，似乎手是從那時候開始就有點不對勁……“抱歉。”她心虛地說。
桃井也憂心忡忡地在一邊說：“小晚你也真是的。”
保健老師大概從沒見過她這樣的，恨鐵不成鋼地給她上了藥纏了繃帶：“小心點兒，這些不要硬撐著，你們這些孩子自以為身體好就不愛護，發育階段最是要註意了。跑個保健室很麻煩嗎？”
原連連道歉終於勉強平覆了保健老師的憤怒，午休都快結束了才從老師的口水中浮上岸。
桃井抹了抹虛無的汗水，有點死魚眼地瞪著天花板：“老師實在太厲害了……”
原訕笑著表示讚同，兩個女孩子對視一眼，又同時噗嗤笑出聲。
桃井拉著她的手：“小晚你千萬要離祥吾君遠一點。另外，下午的社團活動還要去嗎？要不要請假？”
“這倒不用吧，我又不投籃。”原動了動包紮好的手腕。
桃井立刻制止：“現在要等它好起來，小心，別亂動。”
原無奈：“知道了。快回去上課吧。”
回到座位上，灰崎在睡覺，原松了口氣。正在座位上預習下節課內容的綠間見她回來，掃了她一眼，發現她手腕的繃帶，便帶點疑惑地看向她的臉。敏感地發現了綠間的目光，原拉開凳子坐下，說：“不小心扭傷了。”
綠間挑起眼角看了她一眼：“我可沒問。”
原噎了一下，啊啊，她不該這麽自作多情的……
下課之後虹村親自跑到教室門口來抓灰崎，所以原非常幸運地躲過他的威脅。來到部室，跟桃井一起拿起記錄表和計劃書來到一館，兩人開始跟進隊員們的訓練。從最基礎的體力訓練開始，全體隊員到田徑場跑圈。
兩千米跑完之後，赤司過來休息，原掐著秒表記錄了成績，把水遞給他。見她手上的繃帶，赤司問：“手怎麽了？”
原如實回答：“體育課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
此時虹村和幾位前輩也結束了跑圈，原和桃井一一記錄好，遞過水和毛巾。原去給體測不達標的成員布置加練，桃井則留在原地，她有點不滿地補充了一句：“後來祥吾君又找小晚的茬，保健老師說造成了二次傷害。”
“灰崎？”赤司和虹村的話重疊在一起。
桃井認真地點點頭：“還是我送小晚去的保健室。”
赤司的眸子暗了暗，雖然如果不是灰崎，原自己都不會發現手腕的事情，可是他造成二次傷害的事情可不能這麽算了。
虹村直接破口大罵：“這小子不要命了？！今天要把他往死裏練！”
倒在另一塊場地的灰崎不自覺地抖了抖，紫原喝著水路過他，差點一腳踩到他身上。灰崎怒喝：“紫原你能不能看路啊！”
紫原耷拉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自顧自地喝水：“反正又沒有踩到崎仔啊~”
“我說你是想吵架嗎？！”灰崎爬起來，結果他還沒有囂張地起來腦袋上就捱了一拳。
虹村氣勢洶洶地出現在他身後，拎著他的領子就往籃球館走：“你小子給我過來，老子今天要親自訓你，整到你起不來為止！”
“誒？！——”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又惹到虹村的灰崎一頭霧水，直到被硬逼著給原鞠躬道歉他才反應過來，居然又是這個女人！！
虹村見他的表情，滿頭十字地又給了他一拳：“我說你能不能有誠意一點？！道歉還需要我重新教你嗎？”
灰崎狼狽地捂著頭，惡狠狠地瞪了原一眼，嚇得她一縮。
“前輩……沒有必要這麽做啦……灰崎君也是無意的啊……”她今後的日子難道不會更不好過嗎？
虹村把他的頭按下去：“不讓這家夥吃點教訓他是不會悔改的。你知不知道人家為了幫你做訓練菜單有多辛苦啊？你能力提升可少不了小晚！居然恩將仇報要找她算賬？你算什麽帳？你那些事情有多少是小晚給你擺平的你知不知道啊？！”
而灰崎只有一個想法，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他也不會每天都被練到起不來啊！！但是虹村在壓著，他不得不屈服，含混地說了句：“對不起。”
原覺得再這樣下去她明天大概就不敢再上學了，又往後退了一步。
“作為懲罰，小晚明天的午餐你負責，今天的訓練量翻倍！”虹村一錘定音終於放開了灰崎，原在與灰崎視線交錯的一瞬間落荒而逃。
——征十郎君，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某紀好郁悶。。。動筆之後第一次卡死。。淚目。
第20Q：被報覆了
灰崎這家夥是個直性子，做事不會繞彎彎，差不多是個一根筋。他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可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還。基本上可以算作小流氓。可是流氓也有流氓的原則，灰崎的原則是，他不打女人，可是現在就有一個他想宰的女人。每次看著他出糗不說，還害他水深火熱，如果再不采取報覆他就不叫灰崎祥吾！可是如果報覆得太狠自己八成會被教訓得更狠，那個叫原向晚的女人不僅有赤司撐腰，還有虹村撐腰，他惹不起。既然不能揍一頓出氣，那就得不明顯地報覆，來個細水長流式的好了。灰崎不知道整人的藝術，但是卻開始笨拙地實踐起來，現在他就打算進行一場名叫“灰崎來找茬”的行動，找茬的對象無疑就是他的前座，名叫原向晚的女人。
整個上午他都盯著原的後背想，他到底要怎麽樣才能順利地報覆她，如果是惡作劇的話，多來幾次也不會如何吧？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可是整個上午都被盯得後背發涼。她想問他，他們能不能和解，但每次轉過頭看到他猙獰的面目就渾身發毛地轉過去，搞得綠間都看不下去了。
“灰崎，你把她弄得一驚一乍的我會很困擾的。”忍著蹦出的十字，綠間在課間的時候對灰崎說。
“關你什麽事啊？”灰崎不想理他。
“你這家夥……”綠間告誡自己不要同他一般見識。難怪紫原總是和他吵架，話不投機半句多，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他決定不和他說話，轉而到走廊上找到原，說，“你能不能放松一點？”
原苦笑：“不是我不想，而是灰崎君實在是太可怕了……”
綠間直覺自己以後的日子不會那麽好過，他不想跟這兩個人糾纏不休。多麽懷念一年級的時光……能不能申請轉班啊？可是被委派監督灰崎執行任務的綠間註定在午休結束之前都必須跟著原和灰崎，他迫切地祈求著時間快走。
午休時候，三個人一起前往食堂。灰崎面色依舊不善地看著走在綠間旁邊的原，問：“要吃什麽？”
“……隨、隨便。”原被問得毛骨悚然。
“嗯？”灰崎眉毛一挑，原差點沒拔腿就跑。
她把手中的飯卡遞過去：“炒、炒飯就好。”
灰崎倒是說：“虹村要我請你我就請你，拿這個給我幹嘛？”說罷就走了。
綠間看著灰崎離開，有點疑惑地看著松了一口氣的原：“你怎麽就這麽怕他？”除了有些暴力，灰崎基本上算是個好人。
原楞了楞，最後說：“我也不知道。”
綠間沒打算追問，找了個位置讓原坐下，自己也去買飯。
灰崎來到炒飯窗口，看著上面五花八門的炒飯，心思一動，他沖裏面的阿姨說：“我要一份小份的番茄雞蛋炒飯和一份大份的牛肉炒飯。”
“好，馬上來。”阿姨麻利的就把飯做好拿給他，灰崎端著盤子卻沒有立刻去找原，而是溜到了調料區。把兩個盤子放下，灰崎拿起勺子，在羅列出來的各種紅色的辣椒每種舀了一勺和在番茄雞蛋炒飯裏，然後混勻。他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的作品，心情巨好，這下原吃了可有她好受的，臉上還浮現出頗符合他特色的猙獰笑容。
旁邊路過的學生見他陰森森地對著一盤炒飯大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結果被他一瞪，趕緊離開。
找到原的時候，綠間也已經落座了。灰崎壓制住臉上的笑，若無其事地把炒飯遞給原，原接過，還道了謝。灰崎坐下，懷著看好戲的心情，格外愉快。
“我開動了。”雙手合十地說完這句話，原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往嘴裏送去。灰崎瞪大眼睛望著她，不停地在內心說，快吃，快吃。可是原把飯送到嘴邊時，覺得有點不對，雖然是番茄雞蛋的，飯粒是紅色的這很正常，可是這盤的紅色明顯不對，太鮮艷了，而且還有一股辣椒的香味。她猶豫了一會兒，偷偷擡眼瞄了灰崎一眼，見灰崎居然瞪著她，趕緊就收回視線。她想到，如果自己不吃的話，他一定會對自己更有意見，索性豁出去了，把飯往嘴裏送。
見原吃下去了，灰崎有點憋不住笑，他等待著原暴跳起來找水的反應，可是半天了人家都沒事，他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掛不住。
綠間看灰崎坐在旁邊盯著原吃飯，不由得皺了皺眉：“你這樣很失禮，灰崎。”
灰崎聳聳肩，自己也開動，不過依舊時不時地瞄著原。他越看越覺得奇怪，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可是每種辣椒都挖了很大一勺子啊，怎麽可能有這種情況呢？難不成是學校的辣椒有問題？飯吃到一半，灰崎忍不住了，親自跑到調料區去弄了點辣椒嘗，其中一種剛入口，他就覺得有點受不了。回頭望著原，她居然依舊在往嘴裏送，好像嘗不到辣味一樣，灰崎瞬間淩亂了，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味覺啊？
不過灰崎同學你錯了，原自然是有味覺的，她只是沒有痛覺而已，辣，屬於痛。所以她吃不到辣味。
吃完了飯，綠間就完成了任務，率先離開了。秉著不浪費食物的理念，原把所有的飯都吃得幹幹凈凈。灰崎因為自己的行動失敗了又找不出原因，所以很困擾，平常愛吃的牛肉飯還剩了一大半。
原不知道為什麽吃過了飯灰崎也跟著自己，雖然沒用那種猙獰的眼神盯著自己了，但是換了這種詭異的眼神，她仍如坐針氈。
“那個……灰崎君……”她小心翼翼地同身邊的灰崎搭話。
一直沈浸在“為什麽這家夥沒反應”的思考中，灰崎好半天才回應她，不過他的話讓原更受驚嚇。他問：“那飯好吃嗎？”
原立刻回答：“很好吃！”
“真的？”
“真的！”
“誒——”
原一頭霧水地聽著他的無意識感嘆，顫巍巍地問：“灰崎君，我可以走了嗎？”她真的不想再跟他一起走了。
灰崎點頭：“你走吧。”他也需要時間思考一下，他覺得原真是一個奇怪到不行的人。
如釋重負，原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說過了，痛覺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感覺不到痛是很危險的。吃了那麽大劑量的辣椒，原的胃已經受不了了，只不過她感覺不到而已。異變發生在下午。上數學課時，原覺得精神非常難集中，胃部有翻騰的感覺，自己很想吐。不過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以為是吃多了，所以沒當回事。放學的時候，綠間轉過頭一看，原的臉色比平時更白了，像紙一樣。
他問：“你這個樣子怎麽回事？”
原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她覺得很不舒服。收拾好書包，她說：“應該是中午吃多了。”
綠間覺得她這不是吃多了的反應，但是畢竟當事人都不覺得有什麽事情，他自然也不會多想，拿起包，叮囑她不要遲到便離開了。
揉了揉胃部，原拿起包往籃球部走去。她覺得有點想吐，半途又去了一趟衛生間，可是也沒吐出來。想著要不要去一趟保健室，迎面走來了桃井，她挽著她的手臂說：“小晚，今天籃球部要來一個新人哦，是最近風靡學校的模特呢。”
“誒？是那個黃瀨涼太嗎？”她回答。
桃井瞪大了眼睛：“小晚你也知道嗎？”
“班裏的女生有說過。”
“咦？小晚，你怎麽流了這麽多汗？”桃井指了指她鬢角濕濕的頭發。
“應該是有點熱吧……我也不知道。先去籃球部啦，遲到了會被罵的。”她笑。
“嗯，最近溫度也開始升高了，已經是春天了呢。”桃井也說，便沒有在意，兩人加快了腳步。
灰崎君居然沒有遲到，今天的人算是到齊了……寫著記錄表，原覺得胃部的溫度在持續升高，頭暈，自己居然有些看不清上面的字。到底是怎麽了呢？她疑惑地想。
桃井把剛入部兩個星期的黃瀨帶到了一軍，是個漂亮的男生，陽光又帥氣，一頭金燦燦的頭發，存在感頗強，正在和幾個學長說話。才入部兩個星期就進入一軍了，不得不說是個天才呢。原翻著資料，朝他所在的方向走去。不料腳下居然一個趔趄，就在附近溜達的紫原扶住她：“小晚妞你怎麽平地上也會摔跤？而且你好像又變白了，是不舒服嗎？”
原擡起頭道謝，覺得眼前的景色又模糊了一些。她看到紫原又含著棒棒糖，下意識地提醒道：“紫原君，球場裏不要吃東西，會被罵的。”
紫原滿不在乎：“馬上就吃完了，訓練還有一會兒才開始，我這是在補充體力。”
早就對紫原的強詞奪理免疫的原笑出來：“小心別被虹村前輩和征十郎君發現了，我去見新人了。剛才謝謝紫原君了。”
紫原露出笑容：“小晚妞用美味棒來感謝吧。”
“下次吧。”
沒有了紫原的幫忙，原邁出的腳步有些虛浮，愈發看不清楚。還是請個假去保健室吧，她想。征十郎君在哪裏呢？原四處尋找著。
啊……找到了。她朝對面那團紅色走去，眼前越來越花越來越花，原覺得自己有點受不了了。
“征……”剛說出一個字，她就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
赤司看到原就覺得她不對勁，見她朝自己走來，想大概是有什麽事，正要過去，她居然直接栽到了地上。
“原！”他加快腳步過去，把她扶起來，卻發現她渾身燙得驚人，“你怎麽了？聽得到我說話嗎？”不自覺地皺起眉頭，試圖喚醒她有點渙散的意識。
耳邊的聲音飄飄渺渺，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赤司的臉在自己面前，卻那麽不真實，好累……
“原？”她居然暈了過去，還是頭一次。
周圍的隊員圍過來：“出什麽事了？”
赤司搖搖頭，把原抱起來，他對綠間說：“幫我給教練和隊長說一聲，我帶她去保健室。”
“明白了。”
看到赤司急匆匆地抱著原出去了，一旁的灰崎終於有些心虛，不會是因為他吧？
保健老師粗略地檢查了一下，眉頭皺起來：“直接送醫院。”
赤司有點吃驚：“送醫院？”
“嗯，最好快一點。”
赤司立刻打電話，帶著原來到校門口的時候，急救車已經到了。又通知寧嵐趕緊過去，交待好一切之後，赤司便回到了籃球部。那時候訓練已經開始了，教練叫赤司快一點加入練習。
練習的間隙，赤司接到了寧嵐從醫院打來的電話，綠間看到他的臉色隨著電話時間的延長越來越難看。
“發生什麽事了？”最終忍不住問了一句。
赤司把手機合上，說：“原胃出血，需要住院。”
“胃出血？”綠間一驚，好端端的怎麽胃出血？何況這很疼的吧，看她一下午都沒有異常啊？
“中午你和她是一起吃飯的吧，她吃了些什麽？”赤司問。
“番茄雞蛋炒飯。”綠間如實回答，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補充一句，“不過是灰崎買的。”
“……灰崎嗎？”赤司的目光落到正欺負新生的灰崎身上，冷得綠間都受不了。
赤司，是生氣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無聊的時候把前一篇文翻出來看了看……為毛我能寫出如此狗血的劇情？！不忍直視的節奏……然後捂臉地想了想我究竟要如何拯救自己……發現不行了啦！這文也只能扭曲下去了捶地！！要怎麽辦才好？？？跪。
第21Q：山雨欲來
把灰崎叫來盤問之後，赤司真的是生氣了，可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倒是虹村氣得不行，又把灰崎教訓了一頓。
“我怎麽知道那個女人半點事情都沒有全部吃下去了啊？！正常人好歹會有點反應吧？！”灰崎大叫。
赤司冷冰冰地看著他：“原有痛覺麻痹。”
“痛覺關味覺什麽事啊？！”
“崎仔笨死了，辣是痛覺你不知道啊。”紫原毫不留情地說。
“啥？！”灰崎目瞪口呆，“我怎麽可能知道！”
“你確實不知道，可是卻造成了嚴重的後果。”綠間扶了扶眼鏡。
灰崎一時語塞。他真的不知道啊，只是想報覆一下她的，誰知道會這樣。胃出血，聽起來就很嚴重。
這邊在討論這些事情，那邊的新人黃瀨又叫嚷著要換指導員，赤司覺得頭疼，無論是誰都太會惹麻煩了。
結束了部裏的一切好的壞的，赤司給寧嵐打電話，原還在洗胃，估算了一下時間，赤司又遠程要求對原進行了全身體檢。醫生拿著腦部檢查報告覺得非常頭疼。腦電活動非常混亂，怕是醒過來也意識不清楚。而且根據報告，阿爾茨海默癥有惡化的趨勢。他要怎麽面對赤司家的少爺啊？！
赤司到醫院已經快九點了，寧嵐把他帶到病房，原正在打點滴。為了不影響她休息，把燈關了，屋子裏非常暗。
“情況已經好多了，但是體檢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估計要等幾天。”寧嵐把門輕輕關上，又倒了一杯水給赤司。
把包放下，他接過水喝了一口：“我等會兒去找醫生。”
寧嵐看不清赤司的表情，走到床邊去為原掖了掖被子，她低聲問：“少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好端端地怎麽就胃出血了？”
赤司眼神一暗：“這件事我會去解決。對了，準備幫原辦理轉班手續。”他必須動用赤司家的公權力把原調到自己身邊，至於灰崎……本來不打算這麽快就采取行動的，但只要黃瀨成長得足夠，他就不會再允許他留在這裏了。不久之後監督就會宣布更換隊長，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契機。
寧嵐點點頭，低下頭一看，原已經醒了過來。她驚喜地湊過去：“小姐，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
“醒過來了？”赤司把燈打開，也來到床邊。經過短時間的適應，原睜開了眼睛，赤司卻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陌生的情緒。“原？”他見她半天不說話，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你們……是誰？素素呢？……我怎麽找不到她了……對了，她是我的妹妹，跟我長得很像的……”
原在床上自言自語般地說道，她掙紮著要坐起來，寧嵐趕緊按住她的手，防止把點滴瓶打翻。
“小姐，你在說什麽啊？”
“她應該跟我一起的啊，你們只找到了我，沒有找到她嗎？……她一定在我附近的，那些人一直都……不、不對……素素她已經死了……可是我怎麽在這裏……她是我的妹妹，我找不到她了，可以幫我嗎？素素！——素素？——”原好像看不到東西一樣茫然地四處打量，她撥開寧嵐的手，想要掀開被子下床去。
寧嵐都懵了，她抓住原的手，制止她的動作：“少爺，這要怎麽辦啊？”
赤司眉頭鎖了起來，他猜她的記憶大概是混雜起來了：“原，你冷靜一點。”
原看著站在面前的赤司，楞楞的半天沒有反應。寧嵐以為她好一些了，放松了力道，誰知原卻像發瘋一樣地猛撲過去，直接把他撲到了地上。她的力氣奇大，抓住赤司的領子尖叫：“快把妹妹還給我！你們不放了我們，爸爸媽媽是不會饒了你們的！素素在哪兒？！”
赤司被她撞得渾身發疼，他拽住她的手，把她往旁邊一推。原一下子倒在地上，居然漸漸地安靜下來。
寧嵐見狀立刻按響了呼叫鈴，繞到那頭把原抱起來。可是原卻又開始掙紮起來，拼命地往赤司的方向爬過去，嘴裏還不斷地念著：“素素不疼，姐姐來救你……乖，姐姐不疼，姐姐替你疼……素素……姐姐不會讓他們傷害你，姐姐一定會、一定會……”一邊說一邊流淚。
寧嵐把她攔腰捉住硬是拽回床上：“小姐你冷靜一點，那是少爺啊！哎喲——”
赤司從地上爬起來，知道原已經失去理智了，理了理衣領，並沒有說什麽，醫生護士此刻也蜂擁而至。從來不知道原居然會爆發出那麽大的力氣，三個護士外加寧嵐四個人把她按住，醫生註射了鎮靜劑，折騰好久她才一邊抽泣一邊睡過去。重新掛了點滴，病房裏安靜下來，寧嵐都累出汗來了。
最為鎮定的一直都是赤司，他鮮紅的雙瞳看向醫生：“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醫生拿起病歷本，嘆了口氣：“原小姐估計會睡一段時間，在這裏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少爺還是先跟我來吧。”
囑咐寧嵐好好把她看著，赤司跟著醫生去到了他的辦公室。
“雖然我不知道原小姐經歷過什麽，但是從報告來看，原小姐現在的情況就是‘情景再現’。”他拿出一疊報告放到桌上，“因為阿爾茨海默癥的影響，她的記憶在逐漸減退，本以為是選擇性遺忘的，可是經過這次檢查我們發現她的記憶因為這個病而徹底被打亂了。寧嵐小姐說原小姐總是在夢中重覆一些事故的情景，如果沒錯，那就是原小姐在不斷再現著經歷過的遭遇。這是創傷後應激障礙。這個已經屬於很難治療的心理疾病，而現在情況更加覆雜。”
赤司問：“更加覆雜？”
醫生點頭：“現在，原小姐醒過來有兩種結果，一是暫時恢覆正常，今天這樣的情況會時不時地發生；二是，她會瘋掉。”
不知為什麽，心居然咯噔了一下。赤司的眼神驟然淩厲了起來，他看向醫生：“就沒有避免第二種情況的辦法嗎？”
醫生無奈：“少爺，現代醫學的發展程度是有限的。人類習慣於向外探索，我們的手已經伸向了除地球以外的行星，我們的目光已經投向了宇宙深處，與之對比的是我們對自己本身的了解卻很少。真正的生命科學發展起來的時間也不過這麽兩個世紀。”
“我不允許她瘋掉。”
醫生有點欲言又止，他想勸面前這個孩子放棄這樣偏執的想法，因為你越想發生的事情越不容易出現，這並不是你說想下雨它就真可以人工降雨的問題。何況，這個兩個選項還不是五五開，坦白地說，如果那個孩子的心理素質差一點，發生第二種情況是無疑的。
氣氛一下子僵硬下來，醫生隨手翻了翻病歷，他真的無能為力了。
“……真的沒辦法了？”
“除非……原小姐的人格可以分裂成兩個。保留以前記憶的人格和發展未來的正常人格。不過少爺，這是不可能人為幹預的。”
聽天由命？哈，他赤司怎麽可能聽天由命？母親去世之後，他要做的是掌控命運，而不是被虛幻的神明耍得團團轉。
赤司的眼神仿佛結了一層冰，他站起來，離開了辦公室。拉開病房門，赤司讓裏面的人全部出去，一個人站在原的床前。
不管她能不能聽到，赤司用聲音冷得掉渣對她說：“給我起來，別浪費我的時間。要是你敢瘋掉，我就把你丟回那條巷子，讓你自生自滅，絕對不會管你。原，你必須給我清醒。別忘了，是我救了你，你的命是我的，你必須服從的是我，不是命！”
可是他現在再怎麽說，原都是不會聽到一個字的。他討厭不聽話的東西，無論是動物還是人。他很早就決定，只要違逆他的，他就絕對會親手毀掉。
如果不想被我毀掉，就給我清醒。
綠間發現自從原出事之後，赤司的心情就一直不怎麽好。明面上看不出，但是他註意到他極端冰冷視線已經不止一次地把他“凍傷”了。而此時，剛升上一軍的新成員黃瀨又鬧出事來了。
“灰崎，賭上首發的位置，我們一對一吧！”他的聲音大得整個場館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綠間的青筋都跳了起來，這家夥前幾天因為對黑子的不認可已經挑了一回這樣的事情了，黑子當然不可能跟他一對一，這件事這麽就過了，可是他現在居然去挑戰實力明顯比他高了一大截的灰崎祥吾。要說挑戰同位置的首發確實有勇氣，可是一個人要笨到什麽程度才會這樣不自量力啊？！黃瀨刷新了綠間的世界觀，真是可歌可泣。
而覺得自己是被挑釁而不是被挑戰的灰崎最近心情也很不好。他第一次感到了一點自責，好歹再怎麽樣，良心他還是有的。他自己也清楚，原不過是被自己遷怒，錯，的的確確是錯在自己。黃瀨正好撞在了槍口上，灰崎便打算好好地借他出個氣。
籃球在他手中一上一下地跳躍著，灰崎笑：“喲，我當是誰呢，結果是菜鳥涼太同學呀。頂著這種漂亮的臉部乖乖當模特，玩兒什麽籃球？”
“灰崎，我可是很正式地向你提出挑戰的！”黃瀨說。
灰崎不屑地說：“跟你賭我有什麽好處？贏的難道會不是我？”
黃瀨握緊拳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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