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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0 大結局(求粉紅票)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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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

981 番外-分支

不多會兒,整個江家上下都知道二房的三奶奶有喜了。

江傳遠回到家裏,得了消息,風一般地回了屋裏,看著床上半躺著的李碧菱,“是真的嗎?太醫說你有身孕了?”

嬤嬤也跟著歡喜,這些年她比任何人都了解李碧菱有多想要個孩子,“問心道長真是聖手神醫,她說奶奶清毒調養好了便是能生養的,可不就是真的麽,如今就懷上了!哈哈……早前只怕也是庸醫誤人,要是一早尋了問心道長瞧,許孩子都幾歲了……”

江傳遠坐在床前,滿心歡喜地看著李碧菱,沒有什麽比他們做了父母更歡喜的,你看我,我看你,竟是怎麽也看不夠。

李碧芳喚了聲“三姐夫”,捧了茶水進來。

江傳遠問:“七妹怎的在這兒?”今兒不是過節麽,各人都該呆在各自府上才對。

李碧菱想到之前受的委屈,此刻冷聲道:“這是我祖母送來給你做妾的呢?”

他們行事不顧她的心情,她又何故要給李碧芳留顏面。

江傳遠楞了一下,“你胡說什麽?”

李碧芳心下暗恨,卻不敢流露出來,李碧菱懷上了,無論男女都好,至少證明她是能生的,能生女兒就能生兒子。“三姐體弱,我是奉了祖母之命過來侍疾的……”說得有些失了底氣。

李碧菱道:“笑話!我們江家的丫頭、婆子多的是,哪能勞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來服侍。”末了,對一邊的婆子道:“嬤嬤,把七小姐送回李府,與我娘報個喜信,就說我懷上了。”

嬤嬤歡喜地應了一聲,當即備了轎子將李碧芳送回李家。

李二奶奶原是怕要她送李碧芳去江家,她心裏還是偏著自家女兒,說什麽也不願意。只得裝病。李太太也懶得追究,自己領了碧芳去江家。

這會子,聽說李碧菱有喜了,立時就來了精神。“是真的麽?碧菱真的懷上了?”

嬤嬤說得眉飛色舞,“可不是真的,請的是太醫院的婦科聖手,診得真真兒的,說三奶奶的身子虛,需得小心靜養。這會子整個江家都知道了呢!還是五谷觀的問心道長醫術高超,早前就說三奶奶的身子是庸醫誤診傷了身才懷不上的,才吃了七副藥這病兒就見好了。”

李三少奶奶聽說懷上了,很是意外,跟著附和道:“這問心道長當真醫術了得。”

李二奶奶忙道:“改日也領你去。請她幫你瞧瞧!”神色怪異了一些,你過門也有大半年了,不也該懷上了麽,怎沒動靜。

李三少奶奶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

李太太得了消息,問“真懷上了?”頗有些不敢相信。下人們又把五谷觀問心道長的醫術誇讚了一番,李太太面露沈思,她這回算是白當了惡人,轉而又想:“懷上了就好,懷上了與江家這門親就能續上,要是一舉得男,我們李家也跟著沾光。”絲毫不提早前對李碧菱的逼迫。就連平日對江家的愧疚也清淺了幾分。

見著一邊垂首站立的李碧芳,再不提之前為妾的事,要是李碧菱能生,與江家的這門親事就能續下去,有了孩子,李碧菱也能幫襯著娘家父兄樣。

何氏正與幾房奶奶在打牌。冷哼一聲,“就她能生兒子,哪有未足三月就鬧得滿城風雨的,生怕有人不知道她懷了孩子。”

曹玉娥笑道:“這孩子能比麽?那可是要襲平國公爵位的,只怕一生下來就要被封為平國公世孫呢。”

何氏又冷哼一聲。

杜迎秋抱著女兒。穿梭在桌案之間,看她們幾個打牌。

江家所有人都過得充實而快樂,依然和睦如初。

素妍想:他們也許每個人都會有不一樣的美滿結局。

天興七年春,江舜誠再度遞了致仕折子,告老在家養老。

耀東三歲時開口誦詩,卻越發顯得江傳鑒(小七)笨拙。

江舜誠亦認為江傳鑒不是讀書的料,只得與江書鵬商議,想讓他去學武,將來從軍報效朝廷也算不差。一年前,江書鵬做主,令人將小七送到了慕容家,讓傳堂看護著學武。不到兩月,慕容二舅寫信來,說傳鑒不是學武的材料,琢磨著似乎對建房蓋屋的事倒有些興趣,建議讓他去學這個。

何氏得了信兒,死活不答應。

江舜誠倒是開明的,說福建某地便有這樣的學堂,工部侍郎就有從那裏出來的。

何氏哭鬧一場,江書鵬拿定主意終是送了小七去福建讀書。

這一年,江舜誠重新修改《皇城江氏祖訓》,並在祖訓裏言明孩子要因材施教,還說各有優缺,身為父兄當發現他的優點,讓其學有所長。並說明“遺子千金如不遺子一技”的重要性,從最初要子孫們在言行上遵守祖訓,到要子孫信學會成材、成器各有論述,這也成為皇城江氏但凡年滿五歲的孩子必學的書籍。

在傳堂、昌隆的相伴下,江舜誠再度回了一趟晉陽。這次他給了西嶺族人三萬兩銀子,談妥自己兒孫從此從晉陽西嶺江氏分支另立宗祠的事兒。

江誠信知道,這就是說從今往後江書鴻兄弟不會再幫襯他的兒子,拉著江舜誠的手大哭了一場。

江舜誠厲聲道:“你次子納妾,照著我的意思壞了祖訓,要趕走侍妾,你兒子也要剝奪家財充公族中。”他拿出了一本自己新訂的《皇城江氏祖訓》,這與之前的祖規更為嚴謹,也寫得更為細膩,甚至詳細地寫了後世子孫犯了不同的過,應當如何處罰等等。

初秋,江舜誠宣讀了自己這一脈必須得執行的《祖訓》若有人要去皇城,他願意扶持,但男丁可給五畝良田,女子只得三畝,多的不會再管。眾人一聽,這還不如在晉陽西嶺,故土難離,就連江誠信的子孫也不願跟去。

江舜誠辭去原西嶺故土族長一職,只任皇城江氏族長。只得七家早前受族長、江舜孝等欺淩的願追隨江舜誠離去,也願遵守皇城分支的祖訓家規。又有東鄉江氏的人聞訊趕來三家,求著要隨江舜誠去皇城安家,又說祖上幾百年家原是一個老祖宗的。江舜誠見他們真心投靠,而這三家也都是可憐人,當即應了。因要帶走這三家,少不得與東鄉江氏許一筆銀子,方才順利領了他們離去。

江舜誠見他們真心願意,便與族裏交了事務,約定動身日子。

辦妥分支事宜後不久,江舜誠領了傳堂等人回轉皇城,臨走前去父母墳前磕拜,帶著了祠中供奉多年的父母靈位,叮囑江舜信另備靈位,再給了江舜信一筆錢離去。

江舜信一家站在晉陽城外,直將他們祖孫送了數裏之遠。

西嶺江氏早在天興元年時就屢屢傳出有人風光迎娶了侍妾,又有誰在外宅養了女人等,這樣的事時有傳來。

風光起來的族人,仗著江舜誠的關系,早已不把祖訓家規放在眼裏。

江舜誠鞭長莫及,索性棄掉了幾十年來接濟族人的重擔,輕裝上路,只嚴格要求自己一脈的子孫。他不能讓自己的兒子、孫子將來大了,還要無休止的接濟西嶺江氏,讓他們視祖訓家規而不顧,另建分支便是最好的選擇。

到了皇城後,江舜誠另在十裏外的一座數千畝田莊上為族人們安頓好各家,重新祭拜了祠堂,入了宗祠住下。

出乎眾人意料的事,有的家裏有七八口的,竟得了一家奴仆服侍,還能得一座鄉下的二進院子。人少的母子倆,或一家三口也或多或少有下人服侍,一家並不如江舜誠所說的只給幾畝良田,少的得了七十畝,多的亦有三百畝,都掛有族裏公中名下,但可由各家按田畝打理,或租佃戶,各家必須嚴格遵守族規,抵達皇城後,各家無論男女老少,都得熟背祖訓家規,誰也不得亂了分寸。

江舜誠又挑了適齡後生到家學就讀,或推薦到就近的學堂苦讀,束脩等物一概由族裏供給,不僅如此,江舜誠還從府裏挑了管事、婆子去教他們學一技之長,年紀太大的就學如何打理農物,種出更好的莊稼。

消息傳回晉陽江氏時,已經是一年多以後,許多人懊悔當時沒跟江舜誠去,如今跟去的十家已另入了皇城江氏的祠堂,其間一個輩份還算高的,原是東塘鄉的老儒生,竟做了皇城江氏、鄉下大祠堂的副族長,負責對族中眾人的賞罰,有表現優勝者賞,有犯過者罰,也示督促。這更令其他西嶺江氏中人追悔莫及。

天興五年初,李碧菱產下一子,孩子百日時被封為平國公府世孫。

有人給阿九出過主意,要她去奪平國公世孫一位,她卻淡淡地道:“他老子是個會抓錢的,要那東西做甚?”言辭之間不以為然。

這事,李碧菱知道後頗是感動。

天興七年,江傳遠又用了“開子緣”的法子,令李碧菱二度懷孕,十月懷胎再得一男。自此之後,江傳遠再不用“開子緣”的法子,夫妻二人一心養育著兩個孩子,兩個孩子的眉眼裏,一半像李碧菱,一半又像江傳遠。江傳遠與江傳達因是兄弟,原就長得相似,除了知曉實情的宇文琰夫婦,旁人從未疑惑有他。

982 番外-江家事(結局)

ps:

書友君,番外的“江家故事”就寫結了,後面是寫渣男曹玉臻、惡女胡香靈和崔珊姐妹後來的故事,喜歡的親可以繼續訂閱!

天興六年,小六江傳堂迎娶鎮國公府嫡長女楊文馨為妻,婚宴辦得很是風光熱鬧。成親後,楊文馨與江傳堂獨撐四房,這正合了楊文馨的性子。

婚後,江傳堂前往無色庵要迎母親孟氏回江家,被孟氏所拒。

楊文馨求了素妍說合,素妍親往無色庵,問“大三嫂可曾記得,當年你曾答應過我兩樁事?”那是素妍當年為救孟尚鈞、孟尚孝兄弟回皇城提出的條件之一,孟氏一直沒忘,她常在猜測素妍什麽時候要她做事,素妍道:“第一樁事,大三嫂隨傳堂回家。聽說文馨有了身孕,跟前需要一個長輩扶持。”

孟氏一番糾結,到底是隨素妍回了江家。自此,江家人稱為“孟太太”,不是四太太,也非三太太,而是“孟太太”,最初覺得頗是尷尬,時間一長倒也習慣了。

孟氏與兒子、兒媳倒也過得踏實,回到江家,便有孟尚鈞、孟尚孝夫婦常來竄門、探望,日子過得平靜。後來幾年,楊文馨給孟氏添了孫子、孫女,日子越發過得熱鬧充實起來,她亦學了淩薇的樣,一心照顧著孫子、孫女們,偶爾也幫著楊文馨打理四房的瑣事、主持中饋等事務。

楊文馨嫁入江家兩年後,楊文雅嫁入江家五房的小八為妻。姐妹倆嫁了堂兄弟倆,楊文馨與楊文雅就越發親近起來,常在一處說話、閑聊,竟比其他幾房都更為親近。

天興十二年,二皇子恒奉命編修各地《世族名門錄》,皇城江氏是皇城世族名門中排列前茅的大族:第一乃是羅家,人口最多;第二為江家,其門下子孫最有出息。各有所長;第三為齊太祖皇後娘家陳家;第四為當今皇後娘族楊家……一時間有了新的皇城十大世族。

曾經的韓、曹之家,早已從皇城世族中銷聲匿跡!

那晚公告了江氏為皇城十大世族之一時,素妍心潮起伏,想想前世江家的宿命。看看今生江家的繁榮,她低聲呢喃:江家終於能有個善終了……

彼時,她的手裏正拿著一本江舜誠新編的《皇城江氏祖訓》,這是江舜誠在第二次致仕之後編寫的,字字精研,句句血淚,上面不僅告誡子孫要做個怎樣的人,還告誡子孫要做個怎樣行事,有了它在,江家無憂。

她。終於成功守護了家人的平安!只是,二房這些年太有錢了,不知不覺間,竟成了天下出名的富賈之一,這也是一個潛大的危險。

那日。素妍病重,特意喚了娘家人來見,輪到江書鯤特意與他多說了一會兒話,不由輕嘆道:“有錢不是禍,太有錢卻有可能惹來大禍。”

江書鯤憶起去歲母親先逝,江舜誠曾將他喚到書房,亦曾提及此事。神色堪憂。“不知妹妹可有什麽好的建議?”

鄭晗一家的前路渺茫,西歧皇族一開始是欣賞他們夫婦,可這麽多年下來,卻已經變了味,西歧和北齊都容不得擁有傾國之財的鄭晗夫婦。就連鄭晗到了皇城,都不敢自動來前素妍。一則害怕給素妍招來禍事,二來又有了別的思量,擔心年少的朋友也打上他家錢財的主意。

錢,竟讓他們都生了懼意。

“這些年,傳達的生意做得很大。北齊各州乃至西歧各州郡皆有拍賣行。許多當鋪、牙行亦先後倒閉;皇家廣開銀行後,又有多少錢莊先後關門,就連百通錢莊這些年也是伋伋可危。”她咬了咬唇,痛定思痛,道:“讓傳達將拍賣行生意轉予皇上,用這個從皇上那兒求一個給傳達的世襲爵位。”

江書鯤驚詫地道:“你是說全都給皇上……”

“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全家的平安才更重要。我相信,以傳達和二哥的能力,不做拍賣行,還可以做旁的生意。天下這麽多的拍賣行,從皇上那兒換來世襲爵位,雖然有些狂妄,可這筆賬二哥不虧。”她微微一笑,窗外陽光明媚,她卻遍體發寒,這是從未有過的冷靜,就似她重生而來。

這麽多年,皇上未動江家,除了看在江舜誠情面上,亦是因為她的緣故。她若不在了,就再也沒人可以守護江家。舍得,舍得,有舍亦有得,今日不舍,他日難保性命。江舜誠當年舍棄家中巨財,方保全家安寧。皇上登基之初,崔家、聞家……那麽多權貴大族都沒了,唯有江家無佯,除了江家沒有巨財,亦與父親的小心經營有關。

素妍只盼自己去後,江家還能平安無事。這些年平國公府太耀眼了,比昔日皇上登基之初的崔家還誘人。

江書鯤聽罷,江舜誠沒有像素妍這般說得詳細,此刻聽她一席話,只嚇得不輕,“皇家銀行這些年賺的銀子可不在拍賣行之下。”

“但賺來的錢,最後大都入了國庫。江家的錢著實太多了!”

國庫可以有很多錢,但就個人而言皇帝是不允許有人太過有錢的。

江書鯤著實不舍放棄拍賣行的生意,天下數百家的拍賣行,每日都有大、中、小市開著,光一日的收入就有不少,但凡進了拍賣行就能賣個好價。

“把拍賣行交給朝廷交還皇上,還是如早前一樣,皇上在戶部另設錢財司專管皇家銀行,亦或是旁的,皆由他去。要是皇上相辭,二哥可說讓傳達代為照看一段時間,待皇上挑選好接手的官員亦不遲。”她與江書鯤聊得最久,也是對二房的不放心,江書鯤為人大方,慕容氏性子直率,“二哥與我透句實話,二房如今有餘銀多少、家財幾何?”

江書鯤面露難色,並不是覺得不好回答,而在心裏計算江傳遠、江傳達兩個兒子手頭各有的東西,就連展顏因著娘家哥哥日子好過,也得不少好處,展顏隨羅思源帶著兒女十年前回皇城時。江書鯤就熱熱鬧鬧地給她辦了添妝宴,在當年的添妝上又添了不少東西,雖然對外沒有說添了多少,但後來。展顏在羅家人眼裏很得喜歡,甚至連羅家都說展顏是福星,不僅讓羅思源得了“仁和伯”的爵位,甚至連帶著羅氏族人的日子都好過了許多。

“我知道的,餘錢、家財加起來,應該不會超過一萬萬兩紋銀……”

素妍楞楞地看著江書鯤,看他說得似乎不肯定,“鄭晗乃天下首富,家財為三萬萬兩紋銀,西歧能在八年時間還清北齊的銀子。大部分都是因他們夫婦之故。二哥與我說不到一萬萬兩,我自是信的,可是旁人能信麽?皇上又能信麽?”她捧住胸口,不停地輕咳起來。

江書鯤生怕她著急,忙道:“你放心。我都照你說的做。”

江舜誠與他說了,江書鯤都沒放手,素妍擔心自己說了這麽多,江書鯤還是不會同意。誰舍得日進鬥金的生意,正是賺大錢的鋪子。

換作是誰也不能放下。

江家二房的錢財沒想竟是昔日江家擁有巨額還要多出幾倍。

皇帝沒動江家二房,只怕真是因著她的緣故。

當今的皇帝不動江書鯤父子,將來的太子呢?亦或是其他皇子登基能不能動。太難說了。

好在素妍一早就這事就認真思量過,勸不動就來招釜底抽薪。

她神色裏的憂色逾濃,搖頭道,“也許真是我杞人憂天,我聽聞遙遠的海外,有一座仙山。附庸山人、玉老先生,對世人說已經仙逝榮登極樂,實則他們已經尋去了,當年附庸山人也曾約我而去,而我……”她莞爾一笑。

江書鯤心下愕然。怎與他又提這個。

“世上哪有什麽仙山?”

“有!當然有的。”她微瞇著雙眼,“那裏有像金子一樣閃閃發光的大山,還有鋪有白銀為地大路,就連城池都是水晶造就……”她指著大箱子裏的一個盒子,“這是附庸山人離開前悄悄給我的。”她啟開盒子,從裏面取出一張地圖來。

江書鯤張大嘴巴,看這地圖似有些年月了,看到相似的字體,“世上真有這樣的地方。”

“我原想帶著阿琰與孩子們去的,可這裏有太多舍不下的東西。”她神色裏掠過濃濃的憾色,就算是臨終前再算計江書鯤一把,她只要二房可以平安,“那裏才是真正的富貴地呢,滿山的黃金,滿地的白銀,還是水晶的墻壁,到了那兒,什麽錢財都成空……”她滿是歡喜的看著地圖,“二哥幫我把這東西燒了吧,我擔心這一旦流出去,會惹來大禍。”

這可是好東西,江書鯤接過地圖,“你真要燒了?”

“燒了!”她將頭轉向一邊。

江書鯤著這張羊皮地圖,上面標明從江南錢塘出發,一路抵達瓊州,再一直往南,有各種各樣的海島……在地圖的盡頭會有一座發光的金光銀島……

江書鯤道:“你把這麽好的東西燒了,著實太可惜了。”

素妍面露神秘地看著外面,壓低嗓門道:“不瞞二哥,無名子師叔下山,就與我提這東西。我已說沒了,要是再有,這不是騙了他麽。”

難怪他進來的時候,無名子正與佐怒天出去。還正詫異呢,原是沖著這東西來的。

江書鯤原是粗人,小時候倒是聽過一些仙山的傳話,沒想世上真有。“不如送給我?”

素妍搖頭,“這不成,這東西留著是個禍害。”

“你放心,我不說出去就是。”

素妍見計謀得成,又推辭了一回。

江書鯤越發想要,“燒了怪可惜,就給我好了,我保證不說與第二人知道,便是你二嫂那兒也不說。”

素妍面露難色,“那二哥可不能說出去。你小心收好,出去的時候,別讓其他人瞧出來了。”

“好!”江書鯤似得了稀奇寶貝一般將東西收好,這才告辭出了內室,一到外面輕咳兩聲。

江書鯤念著素妍所給地圖上的奇特的地方,不久後上書朝廷把拍賣行交予朝廷要替次子傳達換一個爵位。為這事,江傳達和江書鯤大鬧了一場。江傳遠也不願意,連帶著慕容氏也說江書鯤這是老糊塗了。

夜裏,江書鯤叫了兩個兒子來,遲遲疑疑地說他得了樣很厲害的寶貝。還說要帶全家人去。慕容氏追問不出詳由,只與他慪氣。

這年五月,皇帝下旨封了江傳達為“建興伯”,允世襲三代。不久後。江書鯤買了條大船,事先又與江書鴻作別,說要帶全家出去走走。江傳遠、江傳達追問其由,他只說得了一張藏寶圖,要帶全家去尋寶。聽得兄弟二人摩拳擦掌上了江南的大船,一家人熱熱鬧鬧尋覓起地圖上所說的仙山。

一家人在海外漂泊三載,增長了見識,卻怎麽也沒尋到素妍所說的金山銀地的仙山,然,回到皇城。方發現他們一家竟避開了一場大劫。

原來,在他們離京不到半年,皇帝著手對富賈動手,但凡排得上名號的富賈人家,包括江南慕容氏一族的當家人被打入死牢。雖有活下來的,卻不得不拿著巨額贖身銀子救出父兄。

皇家銀行、拍賣行歸於朝廷專營,國庫竟是自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富裕,聽說國庫的銀錢堆得再也擱不下了,連系銅錢的麻繩都腐斷了,朝廷不得將銀錢等轉移到皇家銀行供百姓借貸。一些早前想在這幾行插手的大族世家,也為此惹來不小的麻煩。皇帝為殺雞儆猴,以示自己的決心,殺了一批帶頭鬧事的世族。這其間亦包括謹妃娘家許家的兄長、現任的樂成候,又有雅妃的父親等為首的數人;被貶得只剩下一個空頭爵位的江書鴻,恪靖候陸康剝奪官職不再覆用,楊雲簡被免官責令於家中反省……

一路歸來。江書鯤心裏暗怨素妍,經過江傳達兄弟的再三辯認,那副羊皮地圖分明是後來人臨摹的,根本不是附庸山人的真跡。

待在皇城歇了三日後,江書鯤一家知他們離開皇城出去三年。皇城又有不少人家破人亡,便是楊雲簡也差點惹來殺身之禍,還是皇後苦求皇帝,才保全一條性命,不由得一陣唏噓。

李碧菱驚道:“這麽說,小姑姑一早猜到了這事,她是要救我們一家。”

如果他們一家不買船外出,只怕他們這房人會成為第一個被治罪的。大房江書鴻才有多少家業,怎就惹惱皇上,被免得就剩世襲爵位。江傳業、江傳良兄弟做了外任官員,攜著家眷兒女離了皇城。大房江書鴻夫婦膝下就剩文忠候世子江傳嗣一家在跟前盡孝、服侍。

江傳達如今沒了拍賣行,皺眉想著接下來該做什麽生意?這皇帝也太……就見不到別人有錢,他是有錢,可那也是他自個掙來的,怎就礙了他的眼。江傳達依舊改做了旁的生意,這一趟長達三年的遠行,讓二房的子孫們長識極廣,江傳達父子倒更似愛上了船運,開始跑海外營生,為防萬一,經阿九周旋說項,江傳達做了擁有“建興伯”空爵之人。雖是世襲三代的,總比沒有的好。

二房依舊是江氏各房裏最富有,亦最有權勢的一房,但卻富而有仁,每逢大災大難,少不得施粥搭建粥棚安頓百姓等。

因江舜誠夫婦的離逝,接著是安西郡主江素妍的失蹤,江家幾房人分了家,三房、四房、五房分別搬離了文忠候府,各自住進了早前江舜誠夫婦為他們置備下的宅院裏,四房的江傳堂與五房的宅院毗鄰,三房江書鵬一家又單獨一處,倒樂得何氏做了正經的嘉興伯夫人,成了嘉興伯府的老太太。

分開的各房人,每至中秋、年節也會匯聚在文忠候府,坐在一處吃上一頓團圓飯,有說有笑倒也熱鬧。

而遙遠的西北長平縣,江書麟因在外納妾違反家規,被長兄江書鴻逐出皇城江氏,只得在長平縣另開一支,他亦有三子兩女,其中正妻柳飛飛育有兩子一女,侍妾邱姨娘又為了育有一子一女,因他違反了納妾的規矩,他這一支是允許納妾的。

天興三十年,江書麟被晉為護國大將軍,得天興帝恩賜,允返陽城養老,其長子江傳濤接掌西北守軍。

得了江書鯤給的銀票,柳飛飛在邊城一帶置下了不少的田莊、店鋪,田莊雖多,可收成卻比皇城等地少了一半,好在地價是皇城的二成,倒也不虧。

每每靜下來時,柳飛飛悔斷肝腸,懊悔當年沒有絕了邱姨娘的想法,反惹得江書麟與她之間漸生芥蒂,再不能回返皇城。

得到素妍離逝的消息時,已是半年之後,柳飛飛每每午夜夢回,憶起幼年隨素妍在鬼谷宮學藝的點滴,愧意越濃,沒想她一回心軟,竟無法與自己此生最看重的人敘姐妹情義。

隨著時間的流逝,江家人丁越發興旺,亦成了皇城名符其實的大世族,而西北陽城亦有一支江舜誠的後人江氏,百餘年後,當江舜誠的後人說到自己姓江氏,不免加上“皇城江氏”、“陽城江氏”。

歷史的浪潮滾滾,那些人,那些事,終究淹沒在一片繁華與幾頁史書之中,啟開時,他們又鮮活地呈現在世人的面前;合上時,卻已靜寂無聲,令人感嘆!

983 番外-曹玉臻成男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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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江舜誠賀壽時,素妍又帶了孩子們回娘家。她不愛打牌,只與四奶奶常氏在一邊小聲說話兒。

四奶奶常氏正說岳氏與秦京的事,早前張昌興看中了岳氏,因岳氏與唐家退了親,結果岳氏卻嫁了秦京為妻。

原是幾年前的往事,可素妍沒有聽人說過,反是此刻聽常氏細細地講起來。

佑正三年,秦京因牽入宇文琮叛賊案被打入詔獄。

岳氏因是秦京女眷,亦被貶為罪人,流放邊城,不想出城那日,正趕上張昌興在外面騎馬歸來,看著人群裏那個似曾相識的女子,他微微停下了腳步。

岳氏猛然擡頭,辯出了張昌興,大呼一聲“張公子”一個踉蹌便要撲上去,卻被押解的女差給攔住,“張公子,妾是岳如是啊,妾是岳如是……”

張昌興微微凝眉,方才回過神,難怪瞧著面熟,竟是她!

岳氏道:“張公子,你救救賤妾,賤妾已被秦京給休了,為奴為婢,做牛做馬,賤妾都願意!二百兩銀子,你就能買下賤妾!”

這一直都是刑部的規矩,只要是犯罪女眷,除非是朝廷特別指明的要犯,都可以二百兩銀子為其贖身。

曾經一度,他是那樣的喜歡岳氏,非她不娶,可她卻戲弄了他,害得他成為皇城的笑話。

秦京成了罪臣,她也受夫君之累,成了戴罪之身的罪女,不,岳學士也是叛賊黨羽。

他們都是活該!

然。張昌興想策馬離去,卻經不住那聲音的苦苦哀求。

張昌興拿了一百二十兩銀票出來,對押解的官差道:“岳氏……爺要了!”

張昌興並不好將岳氏帶回張府,只將她安頓在鄉下莊子裏。過了一月突地憶起,騎馬去看時,卻瞧見了岳氏微突的肚子,他突然明白,為岳氏贖身時,秦京眼裏的那一絲果決,是為了孩子才休棄岳氏。

阿九很是好奇,“現在還養在莊子裏麽?張大奶奶可不是個軟弱的,我可聽說昌興屋裏至今也沒通房、小妾呢?”

張大奶奶李氏,是李碧菱的堂妹。素妍未曾見過,聽曹玉娥她們說過,長得和李碧菱不相上下,也是個能幹機敏的,頗得江素婷之心。

常氏笑道:“可不是麽?”她頓了一下。“表弟哪會為難岳氏,只冷聲問‘幾個月了?”岳氏答‘四個月。’表弟冷聲道,‘我與太太說一聲,調你去府中繡房做繡娘。’”

那一刻,張昌興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再一次被利用。岳氏並不是對他有心,而是想保住她肚子裏的孩子免受奔波之苦。

張昌興娶了李氏後。夫妻情深,李氏的容貌、才德和能幹遠在岳氏之上,岳氏穿著奴仆的衣袍,李氏是高高在上的當家主母,誰美、誰醜,誰優誰劣。耀然於心。

常氏道:“上回表弟入府,對傳良說,最好的報覆不是折磨對方,而是要對方後悔,自己過得幸福快樂便是最好的報覆!”

所以。現下的張昌興夫妻情感深厚。

只怕岳氏早已經後悔了,她錯過了一個真心待她的男子,如今這男子已經娶了個比她更好的女子為妻,幸福地生活。

素妍反覆品味著張昌興的話,最好的報覆不是折磨對方,而是要對方後悔……

胡香靈,她現在還好麽?

遙遠的白塔口礦場,胡香靈正吃力地搬運著一塊用來煉銅的礦石,彎著腰身,明明是二十多歲的婦人,看上去卻似三十多歲的女人,她因是叛賊黨之女而被發配此處。

天興元年,就在曹玉臻斥萬兩銀子恢覆了容顏後,他竟利用自己俊美的容貌引誘無知的少女,案子鬧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徹查此案,竟意外發現了曹玉臻乃是宇文琮叛賊的女婿,沒殺他,卻將其發配白塔口礦場。

看守礦場的礦場副尉是個貪戀顏色的猬瑣男人,瞧中了曹玉臻的俊美,逼迫曹玉臻做了他的孌男,礦場裏的其他人都趣味的稱他一聲“曹姨娘”。

這對於曹玉臻是辱,是最大的恥辱!

可為了生存下去,想法子活著,只得忍辱偷生,至少搭了礦場副尉,沒再讓他幹粗重的活,還給了他一根鞭子,時不時去鞭笞那些不肯好好幹活的人。

胡香靈“哎喲”一聲,懷裏的石子跌落下來。

曹玉臻幾個快步奔了過來,冷冷地看著她。

胡香靈冷聲道:“要打我麽?你最好打死我!當日我可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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