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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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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從對司徒飛的了解推斷出來的,”她哥哥抽身得早,不然可能會歷史重現的,像司徒父子這樣的人,占有欲極強。

“可是,那個時候,陶月輝的女人是康芯蕓,是大康的公主,司徒傲要帶著陶月輝離開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我想在這個問題上,他和陶月輝出現了分歧,兩人都想繼續在一起,可誰也不願意犧牲,兩人會投向大齊,恐怕是兩人唯一的出路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意,那就是齊衛龍給了他們十分誘人的條件。”姜皓文笑著感嘆道:“真是兩個自私的人呢,可惜了月輝那孩子。”

“所以他們是天生一對,”岳小雅的笑容帶著幾分嘲諷,“難不成姜大人準備向皇上求情不成?”陶月輝如今的境地是挺可憐的,可是,他哥哥就不可憐嗎?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過上幾天幸福的生活。

“怎麽會!”姜皓文否認道。

岳小雅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姜東一,臉上的笑容早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沈重。

“你要去戰場。”

“當然,”岳小雅點頭。

一個時辰之後,康兆業對著岳小雅如此說道:“朕並不反對你去戰場,不過,朕什麽也不能夠給你,到了戰場,你不是戶部尚書,也沒有兵權,至於能不能救回你父親,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皇上,我明白你的意思。”岳小雅雅握緊拳頭,這場仗一定要勝,否則兩個國家將會一直這樣沒完沒了下去,誰知道下次遇上這樣好的際遇會是什麽時候,至於岳玉祁,也一定要活著,否則,她實在不知道,哥哥能否承認再一次失去父親的痛苦。

對於康兆業的話,她到不覺得無情,別說抓走的是“死去”岳玉祁,除了康兆業本人之外,即使是康梓炎等皇子落入敵手,想要用這樣的籌碼阻止戰爭,都是不肯能的。

“路上小心,”康兆業心裏嘆氣,對於岳小雅的決定她倒是不意外。

“皇上,我想帶走一個人。”岳小雅開口說道。

“陶月輝?”康兆業開口問道。

岳小雅點頭,“朕準了。”

隨著大康軍隊的臨近,離著邊境不遠的大齊百姓都慌了,怎麽軍隊非但沒有開往戰場,反而在往後退,有錢有勢的走各種門道,只希望能夠保住性命。

等到大軍踏進大齊的時候,驚訝的發現,除了驚恐不已的百姓,各個城鎮的防禦簡直是不堪一擊,大規模的戰爭根本就沒有,順利得讓他們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過,無論對方有什麽陰謀,大軍依舊繼續前進,很快,就收到密報,在第一時間做好了打第一仗的準備,至於被占領了的大齊地盤,自然有後續的軍隊接手,君子玉帶著他的人馬,甚至比前方打仗的士兵還要忙碌。

大齊幾十萬的軍隊,分成五皮,當然,最多的都是集中在最後的屏障,離著齊都不遠處的守齊關,許是因為手榴彈的威力太大,炸開城門之後,前面四批軍隊嚇得根本就沒有怎麽抵抗,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要麽投降,要麽棄城逃跑,這仗打得薛長銘等人都覺得意外的同時,又在意料之中。

從康城到齊都的一路上,從大康百姓滿足的臉上再到大齊百姓感受枯黃茫然麻木的表情,他們就已經明白兩國之間的差距,不過,看著眼前的雄關,所有人都知道,這最後一戰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大齊皇宮,齊衛龍陰沈著臉,雖然說大部分逃回來的士兵加強了這裏的防禦,可是,整個大齊,如今就剩下齊都和周邊不多的地方,被攻克也是遲早的事情,“怎麽會這樣?”

無論是齊禎,齊昊還是齊飛都是一臉的不敢相信,即使是齊悅和司徒傲父子都已經證實了大康的軍隊裏有著厲害至極的武器。

“父皇,現在該怎麽辦?”饒是腦子聰明過人的齊飛,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了。

齊衛龍沈默,怎麽辦?他也不知道,“先送齊輝他們離開吧,父皇,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總得保留一絲血脈吧。”齊昊開口說道。

“晚了,如今又能將他們往哪裏送?”若是大齊滅亡,即使是他們皇室留有血脈,要在重建,打敗大康,除非大康出現一個昏君,否則,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除了齊都之外,整個大齊都被插上了大康的旗幟,這裏才是最安全的。”

齊都,司徒府,在這裏的司徒府也僅僅算是富貴的宅子,比起曾經占據不少山頭,獨霸一方的司徒山莊,簡直就是螞蟻和大象之間的差距,“父親,我們走吧,這是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我們不要攪和進去了。”

此時的司徒傲已經後悔了,“往哪裏走?”

“以我們父子的本事,隱姓埋名,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也並不是難事。”司徒飛想了想開口說道:“這兩天晚上,我悄悄地去過大齊的軍隊,是一點士氣都沒有,即使是固守一城,也不是大康軍隊的對手,破城是遲早的事情,有薛長銘在,到時候我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們武功是高,可面對千軍萬馬,也只有死路一條。

“你隱姓埋名,那你有沒有想過,那岳筱辰會娶妻生子,即使不會,也會找一個男人過一輩子,”司徒傲黑著臉說道:“難不成你覺得,那岳筱辰還會一個人過一輩子。”

“他敢!”僅僅這一句話,就打破了司徒飛臉上的平靜,就是現在想到岳筱辰,他心中內疚的同時,還是將他當成是他的人,理所應當地要跟他在一起的,雖然之前的事情確實是他對不起他,可以後他好好對他不就可以彌補了嗎?

“你都隱姓埋名了,他又有什麽不敢的。”司徒傲說著這話,心裏卻在擔心千裏之外的陶月輝,大康出兵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司徒傲心裏就極其的難受,“放心,我手裏還有一張牌。”

“父親,你說的是岳叔嗎?”司徒飛心裏一緊,站起身來,“你若是用他來換取這場戰爭的勝利,根本就不可能。”

“這場仗誰輸誰贏跟我們都沒有關系,”司徒傲笑著說道:“說到底我們並沒有真正做出危害大康的事情,至於齊衛龍所說的那些,也可以歸結為我們和將軍府,岳家的私人恩怨,用一個岳玉祁換取我們父子的自由平安,想來薛長銘是同意的。”

“可是,父親,若是岳筱辰知道岳叔這些年過得是什麽日子,他一定會恨死我的。”對於司徒傲的話,司徒飛並沒有反對,反而向東啊岳筱辰的態度。

司徒傲冷哼一聲,“岳筱辰不就是個瘸子,你能看上他就已經不錯了,大不了以後你多花些心思哄就是了。”之前他和陶月輝鬧得多厲害,刀劍相向,各自娶妻,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嗎?

司徒飛沈默了好一會,才皺著眉頭開口說道:“雖然我一直都不願意承認,不過,比起岳筱辰,她妹妹岳小雅才是真正的可怕,父親還是小心為上。”

司徒傲同樣是一臉不甘心,不過,響起那次栽在岳小雅手裏,冷笑一聲,“這個我早就打聽過了,大康這次出兵,岳小雅並不在裏面,再說,若是她再就更好,比起其他人,沒有半點功夫的他更好抓一些。”

司徒飛點頭,“岳玉祁還活著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整個大康軍營裏,在意岳玉祁性命的人,恐怕只有薛長銘一個,而之前見過岳玉祁的人就更好,父親想過怎麽交涉嗎?”

“不是有畫像嗎?我相信以薛長銘跟岳家親密程度,是一定能認得出來的。”自從上一次和齊家那一夥人算不上愉快的談話之後,雖然表面上司徒傲答應站在齊家這一邊,可私下裏卻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情,到如今,他是越想越覺得用一個岳玉祁換取他們父子的平安並不是不可能的。

“今天晚上我會去一趟軍營,跟薛長銘當面談談。”司徒傲開口說道。

司徒飛皺眉,“我跟父親一起去吧?”

“不,你在家裏待著,你放心,以我的功夫,想要強留下我並不容易。”此時,司徒傲笑得有幾分自得地說道,“再說,我還會帶上一些人,不會有問題的。”

想想覺得自家父親說得有到裏,司徒飛也就沒有多言,“父親當心。”

兩父子商量好之後,司徒傲便來到司徒飛後院西邊一個偏僻的小院子,推開院門,裏面雖小,卻布置得極其精細,此時正值鮮花盛開之後,陣陣花香撲面而來。

院中涼亭裏,身形枯瘦如柴的白衣男子,幹枯的兩手捧著茶杯,嘴唇因幹咳而起皮,卻沒想過用茶水滋潤一下,大大的眼睛空洞地看著遠方,整個人一動不動地坐著,仿如一只沒有人氣的木偶,呆呆的。

對此,司徒傲也不覺得奇怪,徑自在男人對面坐下,拿著下人遞過來的手絹,沾了茶水,在男子的嘴唇上碰了碰,之後無趣地放下,想著將要用他來換取他們父子的平安,看著男人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岳玉祁,我知道你恨我。”也不管岳玉祁此時能不能聽懂,自顧自地說道,“只是,誰讓你要娶大康的公主,要壓景明一頭,這就是你的命,你該有這麽一劫。”

“呵呵,”司徒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可能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吧,明明你那兒子已經瘸了腿,明明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解脫之日,誰能想到,兒子不中用了,竟然還有一個厲害得不行的女兒,雖然晚了一些。”

伸手,帶著幾分留戀摸了摸岳玉祁早已經不覆當初風華的臉,“可她到出息了,將我們逼出大康不說,如今還大軍壓境,若不是沒有辦法,我還真舍不得用你來換取我們父子的安全。”

說到這裏,司徒傲突然將手收回,蹭得一下站起身來,一改剛才情人般溫柔的笑容,眼神冷漠,面容猙獰,再次出手,卻是粗暴地抓著岳玉祁的衣領,大力地將其拎了起來,看著在自己手中像破布娃娃一般,就連脖子被勒住臉上還是一副死樣,司徒傲幾乎是立刻就松了手。

“你最好是祈禱你那個從未見過你面的女婿會看在你女兒和兒子的份上,放過我們父子,否則,我們死之前,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說完這話,司徒傲一甩長袖,再冷哼一聲,幾乎是眨眼間,人就出了院子。

誰也沒有發現,倒在地上的岳玉祁,眼裏帶著水光,極力地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將近二十年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更不知道司徒傲說的是不是真的,兒子可愛的笑臉還那麽清晰地印在腦子裏,僅僅是瘸腿兩字就足以讓他的心鮮血淋漓,好在自己這樣也裝了好些年了,不然,他可能真的會忍不住。

不過,有一點他是能確定的,之前的下人是從來不在他面前說大康的事情,可這段時間,因為換了地方,下人也不是原來的那些,所以,在沒有司徒傲的情況下,還是會擠在一起,悄悄的談論。

大軍壓境,如今已經兵臨城下,身為大康人,岳玉祁自然是高興的,即使是破城之日可能會被殺,他也覺得開心,只是有些遺憾,死之前不能在見兒子一面。

可如果司徒傲說的都是真的,那麽,他要怎麽做?放過司徒傲父子,別說那個沒見過的女婿願不願意,反正他就是死也不願意的。

司徒傲是藝高人膽大,可是,他卻忘了,如今他並不是在司徒山莊,而是齊都,在這樣緊張的時候,齊衛龍又怎麽可能不派人日夜看守著司徒府,或許安排的人在單打獨鬥方面不是司徒傲父子的對手,可那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即使是對方的身影一閃而過,他們也絕對不會認為是半夜見鬼的。

領頭的一招手,立刻就有人快速離開,至於對方去哪裏,倒不是他們的任務,畢竟,這個時候的齊都,沒有哪個角落是不被皇室所控制的。

夜已深,雖然大齊絕大部分的地方已經插上大康的旗幟,可面對眼前重兵把守難以攻克的關隘,還有集合了大齊所有精兵勢力的地方,即使知道打下齊都是遲早的事情,一方面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出現什麽岔子,所以,不得不慎重起見。

“薛長銘,喝點水就早些休息吧,”即便岳筱辰對於恭喜啊齊都迫切的心絲毫不亞於薛長銘,可看著他從總營帳回來,雙目滿是血絲地盯著地圖,還是不由得上前勸道,這些日子他算是看明白了,恐怕眼前的關隘,最後的齊都,比之前所有的地方都要費時費力。

薛長銘擡頭,看著穿著小兵裝的岳筱辰,寬大的褲腿倒是讓他的兩條腿更加看不出問題來,“你怎麽在這裏?世子沒請你去他那裏。”

對上薛長銘有些戲虐的目光,岳筱辰白皙的臉微微有些發紅,發熱,至於是因為什麽原因,岳筱辰心裏隱隱有些答案卻也不願意深究,惱羞地說道:“我是你的小兵,去他那裏做什麽。”

“喝茶,聊天,或者看星星。”薛長銘話本來不多,可是,看著岳筱辰的臉,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會想起他的妻子,也不知道現在的她在做什麽。

“餵,”岳筱辰嫌惡地看了一眼薛長銘,伸手用力地打了一下對方的手臂,“你能不能不要看著我笑得這麽惡心,”好吧,與薛長銘相處久了,倒是不覺得他此時幸福的笑容醜陋得要死,只是,這種透過他想著別人的眼神真的很讓他惡寒。

薛長銘正想說話,臉上的笑容卻在一瞬間褪去,抓著岳筱辰的手腕,一個用力將人拉到他身後,“什麽人!出來。”整個人的氣勢帶著無邊的殺意,完全不覆剛剛的傻樣。

岳筱辰跟著將心提了起來,隨後帳內燭火一晃,眼前便多了一個人,神情傲然地站在他們面前。

薛長銘滿眼的警惕,拉著岳筱辰向後退了兩步,“司徒傲,你膽子倒是不小,我沒去找你,反而自己前來送死!”

“薛將軍,誰死還不一定呢,”司徒傲不滿於薛長銘的態度,本來想要好好說話的,一出口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我今天來是有事想和你商量的。”

薛長銘冷哼,拉住岳筱辰的手止住了他要舉槍的動作,“我們之間沒什麽可商量的,倒是我將軍府那二百三十九條人命還等著你,動手吧。”或這麽說著,整個人都防備起來,他雖然不是司徒傲的對手,可別忘了這裏是大康的軍營,除非司徒傲能將自己一擊擊斃,否則,他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薛長銘在武功上是沒有司徒傲厲害,可要一招就將薛長銘拿下也是不可能的,這一點薛長銘不認為司徒傲不清楚,所以,他心裏才更加警惕,這司徒傲不傻,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岳玉祁。”司徒傲冷然地說出這三個字。

薛長銘還沒反應過來,他身後的岳筱辰卻是渾身僵硬,臉色很是不好地看著司徒傲,他不明白對方是什麽意思?難不成父親的死也跟這人有關?

“那又如何?”薛長銘很快就想起岳玉祁是誰。

“用他換取我們父子平安。”司徒傲直接開口的,眼睛卻是直直地盯著薛長銘,這些日子和朝廷走得近,他也明白,那些人雖然在他眼裏跟手無縛雞之力沒什麽差別,可陰謀算計卻是一個比一個厲害,薛長銘怎麽說都是朝廷中人,僅僅是這一點,他就不得不提高驚覺。

聽了司徒傲的話,岳筱辰再也控制不住,那麽大的驚喜讓他渾身都在顫抖,不可置信地想要確認,薛長銘卻在他開口的一瞬間點住了他的穴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岳玉祁早就不在人世了。”

“薛將軍,死要見屍,又有誰看見了岳玉祁的屍體,”司徒傲拿出手中的畫像,“雖然與十五年前的差別很大,不過,我想你薛將軍的眼裏,不難看出畫中之人是誰吧?”

“就算岳玉祁還活著,那又如何?”薛長銘雖然心裏很是震驚,可臉上卻依舊是面不改色,一臉的平靜。

“我們之間都是私人恩怨,用岳玉祁的一條命換我們父子的自由平安,這筆交易很合算。”司徒傲自以為是地說道。

“私人恩怨?”薛長銘嘲諷似地看著司徒傲,“竊取釀酒的配方是私人恩怨,司徒傲,你不會以為皇上不插手就真的打算放過你們吧?我是該說你蠢呢還是天真,就算我同意,你真以為等到皇上一統這康齊大陸之後,還會讓你們這些所謂的武林人士存在嗎?”

“我告訴你,皇上只會給你們兩種選擇,要麽投靠朝廷,要麽就等著被屠殺,占山為王,各自為派的事情是不可能在存在的,而你,司徒傲,在選擇大齊背叛大康的時候,就只有後面這一條路可以選擇,那就是被屠殺。”當然,若是這對父子就此隱姓埋名,過普通人的生活,或許還能夠平安無事,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司徒傲還奢望能夠恢覆以前的生活。

被薛長銘這麽一說,司徒傲心裏說不恐慌是假的,之前,兩國之所以允許他們這一幫子武林人士的存在,也只是因為不想將他們推向另一方,便宜各自的敵人,可等到敵人都不存在了,該被收拾的肯定就是他們了,朝廷這些人翻臉便不認人的秉性他又不是沒有見過。

不過,此時,即使司徒傲心裏認可了薛長銘的話,也沒有表現在臉上,揪著他現在唯一的優勢開口說道:“大康皇帝如何用不著薛將軍操心,聽薛將軍能夠娶到想岳尚書那般的妻子,這恐怕是天底下所有男子都羨慕不來的福氣,可若是讓岳尚書知道,你對他的父親見死不救,你說,她心裏會怎麽想?”

薛長銘的眼睛閃了閃,只是稍微地沈默了片刻,便開口說道:“你我的私人恩怨我可以不追究,不過,前提條件是我要看到安然無恙的岳玉祁,若是有頂點差池,撐破之日,便是你司徒家絕種之時,司徒傲,你最好相信我會說到做到。”

“哼,薛長銘,你真當我是傻子嗎?”司徒傲聽了這話,不滿地說道:“我要的可不僅僅是不追究私人恩怨,而是將我們之前的事情抹去,皇上追究武林人士是一回事,之前的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不可能!”這一次薛長銘卻是想也沒想地拒絕道:“別說我身為人臣根本就沒有資格替皇上做主,就是有,”說到這裏,薛長銘向前走了兩步,“我也不會那麽做,你可能誤會了我剛才所說的不追究私人恩怨是什麽意思?那僅僅是身為薛長銘的我放棄為府裏二百三十九條人命報仇的機會來換取岳玉祁的一條命。”

對於這一點,薛長銘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畢竟死了的人已經死了,岳玉祁對於小雅來說或許不那麽重要,可對於岳筱辰來說卻是極其重要的,以小雅對岳筱辰的看重,她是定不忍心看著岳筱辰傷心難過的。

再說,他的話還並沒有說完,“可是,作為大康的將軍,追討叛賊是我的責任,所以,即使是你交出岳玉祁,我也不可能放過你們父子的,不過,若是你們主動投降,到時候我倒是可以在皇上面前向你們父子求情的,至少不會像大齊使臣那般,被淩遲之後,燒成骨灰,放在黑木盒子裏,哼,”說到這裏,薛長銘的聲音更加冷硬,“那些使臣還有家人安葬,可司徒傲你們父子,估計也只能做一對孤魂野鬼。”

聽著薛長銘半點不退讓的話,再看著他猙獰的面容,怒火中燒,“很好,薛長銘,那你就等著,攻城之時,我將岳玉祁關在城門之上,到時候我倒是看看,你還能不能下令炸開城門。”

威脅的話說完,看著薛長銘的臉色並沒有半點的松動,憤怒的同時,也有些不知所措,來之前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薛長銘會如此強硬,難不成他深愛岳小雅的事情都是假的。

知道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司徒傲也不想多待,冷哼一聲,一個閃身,消失在營帳內。

薛長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到確認對方是真的離開之後,才放松下來,顧不上衣襟已經被冷汗打濕,回頭,果然看見岳筱辰一臉的焦急與擔憂,“岳筱辰,我現在解開你的穴道,不過,你要答應我,冷靜一點。”

“冷靜!薛長銘,你讓我怎麽冷靜,若是你的父親,你也會保持這樣的冷靜嗎?”岳筱辰憤恨地瞪著薛長銘,面色因激動而一片通紅,眼裏喜憂參半,聲音跟身體幾乎在一個顫抖頻率,“不行,父親還活著,肯定是在等著我去救他的,司徒家那對父子那麽兇殘,父親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說到這裏,人已經往外沖了,不過,被薛長銘眼疾手快地拉住,“你現在去,也就是多送一個人質而已,要救你父親,就更得冷靜一些,岳筱辰,你可別忘了,你來的時候怎麽答應小雅的。”

岳筱辰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內,當然,他並沒有回答,那不可能是他的父親,若是他的父親,身為大康的將軍,若是落在敵人手裏,是絕對不會活著的,更加不可能淪為人質。

“可那是我父親,我怎麽能夠在明知道他身陷囹圄卻無動於衷。”岳筱辰想到司徒傲的條件,匆忙抓著薛長銘的手,“為什麽不答應他的條件,我們不報仇了好不好?”

之前一心只想著報仇的岳筱辰,在此時滿心都是他父親的影子,在他心裏,什麽都比不上父親能夠安然無恙的活著。

看著情緒接近崩潰邊緣的岳筱辰,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麽他也聽不進去,薛長銘緊抿著嘴,擡起手,在岳筱辰不可思議的神情中放下。

將岳筱辰暈倒的身體抱到床上,薛長銘嘆氣,剛才他話說得大義凜然,可心裏卻清楚,就算小雅理解自己的做法,他都明白,即使是為了小雅,他也一定會想方設法救回岳玉祁的。

想著軍營裏還有兩個腦子比自己好用的人,薛長銘站起身看來,這事還得好好商量,總會有兩全其美的法子。

此時,無論是康梓涵還是康梓奕都已經睡下,一聽是薛長銘的邀請,也只得扛住濃濃的睡意,帶著優雅的哈欠走了過去,面上一臉的困頓,可心裏卻已經開始琢磨,什麽事情讓薛長銘在這麽晚著急著找他們,難不成是想到了攻城的法子?

只是,等聽到薛長銘說完的事情,在兩位看來,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康梓奕笑著瞇起了眼睛,他的這個樣子,像極了坐在龍椅上的康兆業,看著溫和親切,實際上卻是危險至極,“也就是說司徒傲在我們大康的軍營裏來去自如?”

“四皇子,說來去自如倒是不至於,如若不是看在岳筱辰和岳玉祁的份上,今天他就不可能離開。”薛長銘倒是實話實說,他真是擔心司徒飛父子會狗急跳墻。

康梓奕的笑容並沒有因為薛長銘的解釋而有所變化,“本來想著他們父子的功夫,要是隱姓埋名,抓他們肯定得費一番功夫,如今倒好,自動送上門來,怎麽能夠放過。”

“四皇兄,”康梓涵皺眉,若是之前,岳玉祁是死是活對他來說還真沒什麽影響,可現在不同,“他怎麽樣?”岳筱辰有多在乎他的父親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在了解不過了,他想,若是岳玉祁能夠黯然地回到他身邊,岳筱辰一定會很開心的,可若是再一次得知父親活著又瞬間失去的話,那種打擊恐怕會毀了他的。

“很激動。”薛長銘開口說道。

“我說兩位,可不要公私不分。”康梓奕淡淡地提醒道,實際上,他心裏卻清楚,這兩人都明白得很。

“當然不會。”薛長銘十分肯定地說道,康梓涵則直接給了對方一個鄙夷的眼神。

“呵呵,”康梓奕輕笑,對於兩人的這個樣子十分滿意,“這件事情的主動權並不在我們手裏,你們覺得經過司徒傲這麽一鬧,岳玉祁還會在他們手裏嗎?”

兩人都不笨,很快就明白這其中的意思,薛長銘皺眉,“即使是他落到大齊皇室手裏,齊衛龍也不會蠢到以為用一個岳玉祁就可以改變整個局勢吧?”

康梓涵點頭,“這麽說人質的作用就不大,”想到什麽,臉色一變,“那豈不就危險了。”他之所以不緊張,是因為知道岳玉祁暫時是不會有危險的,可一個沒有用的人質,想著已經殘廢的二皇子,還有兩國之間的恩怨。

“蠢了,”康梓奕笑著打斷康梓涵的話,“雖然有可能會受點罪,不過,在我們大舉進攻之前,他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有兩種可能,一便是像司徒傲走之前留下的狠話那般,把岳玉祁掛在城門口,二就是留到最後,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薛長銘和康梓涵點頭,這個時候,大多是關心則亂,“最好的法子,便是在我們攻城之前就將岳玉祁救回來,”頓時,兩人的眼睛都亮了,“只是,”康梓奕站起身來,先是走到薛長銘面前,“薛將軍,你是一軍之首,在這樣的緊要關頭,是絕對不能夠擅離職守的。”

薛長銘再次點頭,“而你,康梓涵,”康梓奕回頭,看著康梓涵,“你在軍中的職位我就不說了,我知道世子你有自己的私衛,先不說那些人能不能救出岳玉祁,你心裏要明白,打仗可不是兒戲,若是因為私衛的離開而讓你有所損傷的話,父皇若是知道,別說救回來的岳玉祁是死路一條,就是岳筱辰也逃脫不了幹系。”

康梓涵的雙肩垂下來,他心中所想都被康梓奕猜透,他和薛長銘都不能動的話,就靠岳筱辰一個人,想都不要想,“四皇兄,那你呢?”好吧,話一出口,他就明白,自己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你說呢?”康梓奕好笑地看著康梓涵,這一次梓涵恐怕是真的栽了,看看現在腦子都快不清醒了。

“我知道,你是皇子,若是因為救岳玉祁受傷,”想著笑瞇瞇的皇叔,康梓涵打了個冷顫,那就不僅僅是岳家的事情,恐怕被牽連的人會是一大片。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嗎?”薛長銘皺著眉頭說道。

“所以,我才說主動權並不在我們手上,”康梓奕依舊笑著,心裏卻清楚,要救出一個活的岳玉祁來,真的很困難,“齊衛龍是聰明人,所以要麽拉著岳玉祁去死惡心我們,要麽會提出我們能夠接受的條件作為交換,只是我最擔心的是,到最後岳玉祁會自己想不開。”

兩人心頭一震,他們都明白康梓奕說得很是有道理,若是換成自己,被逼到那種程度,也會選擇那一條路的。

不出幾人所料,當司徒傲再次回到司徒府時,早已經沒有了岳玉祁的身影,雖然兒子並沒有損傷,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齊衛龍會如此的卑鄙,說著他們是站在一條船上的話,卻又暗地裏這麽對付他們,再想著保命的唯一籌碼沒有了,雖然這個籌碼似乎並不能起到保命的作用,可這並不能減少他胸中的怒火,怒氣沖沖地闖進皇宮。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對於司徒傲的出現齊衛龍等人一點也不意外,再加上從岳玉祁的小院子抓來的下人稟報,齊衛龍等人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岳小雅早已經死掉的父親。

在知道那個木偶一樣的男人身份的時候,齊昊並沒有懷疑,畢竟那張臉跟岳小雅那女人還是有幾分相似的,那一瞬間,齊昊是真的想將岳小雅加註在他身上的痛苦加倍地償還在岳玉祁身上。

齊悅看著依舊一臉陰沈的齊昊,心驚肉跳的同時還有些慶幸,幸好她來得及時,阻止了二皇兄的行為,否則,她實在是不敢想象,這事被岳小雅知道了,就算她是女人,她也不能確定到時候還會不會有命活著。

已經死過一次的齊悅比旁人更加怕死,她可想用這投來的一條命活到老死。

“你們在做什麽!”司徒傲也感覺到這裏氣氛很是不對勁,齊昊那恨不得吃了岳玉祁的表情他倒是能夠理解,只是這大齊的三公主腦子是不是不正常,竟然還維護期岳玉祁來,他若是沒記錯的話,上次大齊出使大康這三公主也在其中的吧。

“跟你沒關系。”齊昊盯著齊悅咬牙切齒地說道,“齊悅,我再說一遍,你給我讓開。”

“不讓,”齊悅擋在岳玉祁面前,一臉堅持地說道:“二皇兄,你別再執迷不悟了,上次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我已經跟你們說過很多遍了,那岳小雅不好惹的。”

齊悅自認自己的本事沒有岳小雅厲害,可她的思想在某一方面卻是和岳小雅最為接近的,上一次二皇兄被弄殘,那麽多人命陪葬,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在於二皇兄將註意打到了岳小雅在乎的人身上。

想著岳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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