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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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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亦想說第三章到底是什麽:“才剛開始。”

“那要抓緊點了。第三章化工計算比較重要,內容也多,涉及到熱量衡算和熱量衡算,後面還有兩章,都是重點。加起來占考試內容的八成。”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徐亦脫口而出,他記得陸以哲早就考過了。

“最近把書翻了八九遍,都快看吐了,”本科學的都是基礎,也就那點內容,陸以哲說,“每次看到你畫的圖,都想替你考了算了。”

徐亦欲哭無淚:“老師辛苦。我強項不是這個。”

陸以哲說:“那什麽是你的強項。”

徐亦彎起唇角:“我體力好。”

陸以哲一時語塞。

不知不覺,他已經陪著徐亦,走到要上課的另一間教室附近。

“隨你,”陸以哲停了下來,對他說,“不會就問舍友,也一樣。”

徐亦滿口答應,其實心裏特別沒底。

教化工設計的老師是名資深教授,人到中年,名下有家公司,據說賺的錢一輩子都花不完,為人剛正不阿,五十九分都不讓過。徐亦想走後門都沒法走,只能老老實實地按規矩來。

或許潛意思裏,他不想敷衍陸以哲,他得拿出十足的誠意。

課上,徐亦背書,旁邊周幻很興奮,低聲說個不停。

他對韓碩特滿意,韓碩太帶感了,而且韓碩跟女朋友才分手,他又正好在空窗期,湊一對,以後一起打游戲,是緣分。

徐亦潑冷水,周幻不以為意:“直男怎麽了,他跟每任女朋友都處不長久,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就適合找個男人!比如我。”

“我接觸過心理學,看得出來,韓碩喜歡年紀比他大的禦姐熟女。”徐亦頭也沒擡,沒等周幻反駁,立刻擡手讓他打住,“再說一句廢話,你別後悔。”

下課鈴聲響了,徐亦立馬換了個位置,坐到後排空位去了,他低著頭,看考點,繼續背書,認真的樣子把周幻狠狠雷了一把,渾身雞皮疙瘩:“可怕。”

徐亦是什麽人,周幻再清楚不過。

徐亦很多方面都很行,唯獨就不是學習這塊料。拼成這樣,老實說,周幻有點被嚇到。

遺傳他爸徐輝雄,徐亦自幼就很有商業頭腦,而且狠起來特別狠。

上學以來就是學校惡霸,有老子在背後撐腰,校長都不帶管的。而外校那些年紀大,打架沒他狠的人,都得低頭叫他老大。

徐亦初三,憑自己本事賺的第一桶金,一百萬,就是那些混混給他跑的宣傳。

那時候,周幻只有跟在他屁股後頭跑的份。

周爸望子成龍管他管得嚴,後來也放寬了,他能挖掘自身天賦,在游戲上有所建樹,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多虧了徐亦這個不愛學習,卻比誰都有出息的‘別家的孩子’。

周幻勸徐亦趁早想開,別抱希望,因為考試肯定過不了,而且他和學神一點也不般配。

徐亦讓他滾。

周幻單請韓碩無果,中午接著跟徐亦賠禮道歉的機會,順便請全宿舍吃了頓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韓碩特別有感覺,說話也只搭韓碩的腔。

吃到一半,付能要去自習,就先走了。

徐亦和劉野懶得當電燈泡,提前走了去打印材料,兩人從打印店出來,各拿著一沓歷年卷回了宿舍,搞不好會有原題。

陸以哲病倒了,連打三天點滴,這兩天,徐亦把上課的時間都拿來背書,背考點,背試卷填空題和大題,到了周末,班上同學都回來了。

一反常態地睡懶覺,打游戲,看小說,一點考前緊張的氛圍都沒有。

“覆習得要吐了,化工設計簡單得要死,”隔壁楊文數唰地一聲把門裏貼著的陸以哲照片給撕了,“這回考神都不用拜了,要是考不到九十,我給你們三帶一星期早餐!”

大學所有科目,滿分一百。六十及格。

另一個舍友喊道:“邊長!我說張大腐,你聽到了,這可是他說的!一星期的早餐!”

張邊長狂放的聲音響起:“操,第一仙師養了這麽多天,他媽的才更了二十章!老子兩秒鐘就看完了。”

門開著透氣,外頭說話的聲音清晰入耳,徐亦站在韓碩旁邊,正在請教問題,心裏一陣發慌。

付能嘆了口氣,拿著書爬上床,一副很沒自信的樣子。

徐亦看到他就松了口氣,還好自己不是一個人。

韓碩把草稿紙還給徐亦,說:“這圖好像是這麽畫,其實我也不太確信。”

“最後一道大題,設計工藝流程圖,沒必要畫到全對,差不多就行了。管道標註缺點少點沒關系,老師會看著給分的。前面的寫對,掛不了。”

徐亦無言以對。

“對了,徐亦。”韓碩擡眸。

“嗯?”

“你讓你朋友,不要再跟我打電話了,”韓碩沈默了下,看了眼付能,然後說,“他不會如願的,另找別人吧。”

徐亦說,其實我跟他並不怎麽熟。

言外之意,你們的事,我就不摻合了。

“他最好別來了。”韓碩繼續戴上耳機,看手裏的德語書。

這兩天請教了幾次,徐亦才知道,韓碩耳機裏放的並不是音樂,而是外語文章。都快考試了,他好像一點也不急。

能考上A大的哪一個自學能力差!平時都是最後三天抱佛腳,現在提前了二十天開始覆習,最後一個個都懶得去學了。

但他就完全不一樣。

徐亦淡定不能,他給陸以哲打電話,問身體怎麽樣,說好的畫圖規範,還講嗎。

舍友不靠譜,劉野從來都是低空飄過,韓碩不求甚解,付能周身三尺都圍繞著一股消極氣息。臨近考試,全班同學都遠離他,更不說徐亦了。

到現在都周日了,只會背一些定義,他感覺自己好像什麽都會,但這種錯覺一旦有,那就是穩掛的節奏。當然,這些他不想跟陸以哲坦白,顯得他之前的信誓旦旦很傻。

陸以哲言簡意賅,只說了句:“來我實驗室,現在。”

徐亦背著包奪門而出,只花了十五分鐘就跑到實驗室,開門見山地說:“完了,這門課我要跪。”跪,就是掛的意思。

陸以哲捏著斷了柄的眼鏡,擡頭看到氣喘籲籲的徐亦,跟他說,“周一下午考試。最後這天,你就在實驗室,哪兒都別去了,惡補。”

“有用嗎?”徐亦苦著臉。

“有用。”肯定語氣。

陸以哲沒戴眼鏡,徐亦能直接看到他琥珀色的瞳眸,清澈純凈,目光堅定,給人以極大的力量。

“眼鏡壞了?”

“嗯。”陸以哲說,“吃晚飯的時候順便去配一副。來看這一題。設計酯反應裝置,將廠房底層兩個原料醇貯槽內的物料用離心泵連續送到高位計量槽……設計本工段帶控制點的工藝流程圖。這些罐體型號條件已知,尺寸標註分別是這個意思。”

徐亦一邊拿筆去記,陸以哲畫的時候,他也跟著畫,遇到不懂的,就問他為什麽,陸以哲反覆給他講,徐亦一步步往下作圖。

知道了符號的意思,和設備的畫法,題目頓時直觀了許多。畫起來,比想象中要流暢。

三個小時後,徐亦總算能完整地把第一個圖畫下來,類似的其他題目也都大同小異。

他連續做了幾題,第一問寫完,問題不大。

“第二個小問又是什麽,按照上面圖,完成設備布置。”徐亦一看,覺得下面這個更難,完全看不明白。

“設備平面布置圖,比較簡單,能畫出上面那個,這個肯定能畫出來。”陸以哲給他解釋,或許是心理作怪,也許是背了這麽多天考點,略有成效,再加上壓力大。

對方一說比較簡單,徐亦聽起來竟覺得沒有特別難,理解了之後再畫,比單純臨摹背圖要容易得多。

“這跟立面圖畫平面圖類似,而且忽略管道。”

陸以哲見徐亦能理解,非常高興,趁熱打鐵,把徐亦一直想不通的,立面圖畫平面圖,一個圓圈兩橫線,怎麽畫,又講了兩遍。

誰知這回,徐亦一點就透:“原來是這個意思!”

徐亦又做了五道題,只錯了一題,他想明白了之後,豁然開朗!

“會了!我真聰明!”

陸以哲笑了笑:“餓了,去吃晚飯。”

“你手機不帶?”

“充電。快沒電了。”

不知不覺已經七點半,外面天都黑了。

徐亦一路上都非常興奮,明天的考試,總算有那麽點把握:“他們說,會有歷年卷的原題。”

陸以哲讓他別高興得太早,誰知道這回題目會怎麽出。

兩人從眼鏡店出來,快九點了。

徐亦忍俊不禁:“不用配這麽便宜的吧,你的眼鏡到底壽命有多短。”

眼鏡店老板都見怪不怪,打招呼第一句,又壞了。

“這個月兩副,”陸以哲補了句,“上個月沒壞。”

陸以哲臉小,眼鏡只要稍微松一點,就容易往下掉,掉下去踩一腳,斷了,折了,鏡片不知道去哪了,再平常不過。

徐亦想回去多做幾題,現在的宿舍實在沒那氛圍,圖書館又關門得早,陸以哲實驗室多晚都行。至於宿舍晚點名,已經被徐亦無視了,反正幾乎每次晚點名,他都在洗澡。

“一只眼睛兩百度,一只兩百二十五,你眼睛度數並不高。”徐亦奇怪,他怎麽記得陸以哲不戴眼鏡看不見。

“以前,幾年前吧,要趕著出成果,兩只眼睛視網膜脫落。”其實具體熬了多久,陸以哲已經記不清了。

“眼睛現在怎麽樣了?”徐亦收斂了笑容,打斷他的話。

“早就好了。”陸以哲說。

“值得嗎,代價這麽大。”徐亦佯裝輕松,其實已經笑不出來了。

“不算什麽,”陸以哲笑著說,“那是項很有意義的研究。”

就是三年前見過的那次,搞不好就是因為那份專利。

徐亦沒來由一陣心虛,但轉念一想,他為什麽心虛。他更應該得到!

徐亦從沒打算坑陸以哲,他給出的條件已經足夠了,他們長騰石化的團隊,完全能勝任這項專利的再度研發和生產。他買下這項專利,成為陸以哲的合作夥伴,就有了幫他的理由,簡直再合適不過。

“以哲……”徐亦喊了他一聲,陸以哲嗯了一聲,側過頭。

這還是徐亦來學校以後,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感覺完全不一樣。

“考試結束以後,如果考過了,我有話要跟你說。”徐亦很鄭重地道。

“要是沒過呢?”陸以哲反問。

“別說這麽不吉利……”徐亦話沒說完,餘光掃過一個人,頓時眼皮一跳。

寬闊的林蔭道另一邊,一對男女手挽手走向與他們相反的方向。

那個男生,正是姜淮。

姜淮註意到陸以哲的一瞬間,下意識扯開了女生的手臂,他看到徐亦在跟陸以哲說著什麽,而且徐亦明顯註意到了他。

陸以哲手裏拿著眼鏡盒,眼鏡放在裏面,他背對著那兩人說完話,就這麽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回了實驗室,陸以哲看到未接來電,就給姜淮撥了過去。

“嗯,明天有考試。”陸以哲拔下充電器,直接在實驗室聽的,“姜淮,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掛了。這邊有事。”

等陸以哲掛了電話,徐亦這才抑制住不快,想好了才開口:“你這幾天,跟姜淮處得怎麽樣?”

“還好。”陸以哲說姜淮很聽話地沒來打擾,他輕松了不少。

前幾天一頓大鬧,事後冷靜下來一想,也沒多大的事。

而且陸以哲並不奇怪,姜淮跟女生關系一向很好。

要不要這麽信任,徐亦羨慕得不行。

路燈下,看不太清臉色變化,但蔣恬站在姜淮身邊,明顯察覺到了他的反常。

剛才連打了幾通沒人接,現在對方給他打回來,卻什麽也沒說,就掛了。

姜淮放下電話,手有點抖,就問蔣恬:“他是不是看到了?是不是看到了?”

蔣恬說:“看到了又怎麽樣。你不也看到他和別人一起,誰能沒個交際圈,沒幾個朋友。如果他生氣不接你電話,或者避而不談,說明他在乎。”

姜淮楞楞地看著蔣恬,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想到這裏,姜淮嘴角抑制不住上揚,露出一個古怪的,疑似高興的笑來。

徐亦之所以沒有當場戳破姜淮和那女生,只是不想在這時候起沖突,影響第二天考試的心情和狀態。

晚上結束已經是十一點了,路上,陸以哲問他問題,徐亦背誦。

兩人在宿舍樓下分開,徐亦還在默念考點,他背完一段,停了下來,迫不及待給張審言打了個電話。

“你沒睡吧,我想到要送什麽禮物了。幫我問問sheen……”

這東西完美地符合徐亦對禮物的所有要求,陸以哲的生日就在外後天,不知道空運趕不趕得上。

徐亦沒說禮物是送給誰,他讓張審言去聯系的那個人,用在身體上的所有東西就是高端貨,不傷身。徐亦自己手頭沒有那人的電話,更不想聯系。

那人是心理學界的權威,或許幾句話就能從他這兒套出他目前的心理狀況,太沒隱私了。

“那是要定制的。這麽貴重的禮物,送給一個大學生,是不是太過了。順便問一下,您什麽時候回公司。”張審言怕他玩下去,把正事忘了。

“貴?”徐亦瞇了下眼睛,說,“他手頭一項專利賣四千萬,什麽世面沒見過,這點東西算什麽。”

合同金額為四千萬,外加銷售額提成。這還僅僅是亞洲地區的專利使用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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