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回長安城認祖歸宗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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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發現湯秦氏早就已經沒影子了。
“瓜錘子，別讓我看見你，不然非打死你不可！”
本來湯守田就覺得自己今天能有這麽個下場，那全部都拜湯秦氏所為，所以湯秦氏又剛才那麽一鬧騰，讓湯午就對她更加的不滿了。
湯午在裏邊對著湯霧隱笑了笑，“你想的這個主意可真是好，讓他們已經開始狗咬狗了，咱們倒是可以看場好戲。”
“您謬讚了。”
湯霧隱不痛不癢的回答著，而且現在之所以給湯午好臉，那也是看在湯趙氏的面上。
今天早上湯霧隱就看見湯趙氏給湯午留了熱包子，所以這意思其實太明顯了，湯霧隱一看就給懂了。
湯午又尷尬的笑了笑，隨後看了下四周，“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畢竟我就只剩下一身的力氣沒處撒了。”
“怎敢勞您大駕，你還是趕緊出去找活吧，畢竟我昨天已經放話了，這個家以後不會在給你留飯的，所以您再怎麽說，那都得自力更生了。”
其實昨天還說了，不讓他在這裏住，但要是真這麽的做了，就會讓湯趙氏很難堪。
湯秦氏這邊出來之後就急匆匆的往張家堡趕，因為她想著趁湯守田回去之前，把自己所有的身上家當都給收拾了，然後走得遠遠的。
要是被抓到了，那也是命，她認了，反正他湯守田不要想著好過。
可是湯守田腳程那可比受了打的湯秦氏快，所以沒過多久就被湯守田給追上來了。
“你個死老婆子，今天在那裏胡說什麽混賬話，以夫為天這句詞你不懂什麽意思嗎？”湯守田上去之後，直接就開始質疑湯秦氏，而且說完之後也不帶喘氣的，就繼續說下面的話。
“你要是今天下午去說讓我活著，那這件事兒，咱們就這麽過去了，我也會到時候給收個屍的，但你要不順著我的意思，那你就別我心狠手辣了！”
173湯秦氏死了
湯秦氏怎麽可能會怕湯守田，畢竟她已經豁出去了，於是就擺了擺手，示意湯守田來打她。
“行啊，我就是不去，今個我就把話放這了，咱們兩個都別好過！反正我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咱們走著瞧！”
“你！”
湯守田瞪了一眼湯秦氏，隨後就看見旁邊有一個大水缸，於是想都沒想的直接把湯秦氏的給按住，然後往水缸那邊拖。
湯秦氏居然也不掙紮，任由湯守田對自己動手動腳，“我看你老湯頭是長本事了，居然還真的對我動手，那我就看你把我給弄死了，官府治不治你的罪！”
可是頭發也疼的厲害，於是說完這句話，湯秦氏就呼了一口氣，然後還沒等反應過來，頭就被塞到了水缸裏面。
於是湯秦氏立馬就毫無防備的喝了口水咽下去，隨後等反應過來了，這才趕緊憋氣。
因為她相信湯守田真的可能不敢弄死自己，因為畢竟還有官府在那裏擺著，湯守田剛才在那裏說的也不過是些氣話罷了，為的就是想要嚇唬自己。
所以就在湯秦氏心裏暗自想的時候，她的頭就已經又被湯守田給，抓到上面去了。
“我問你到底說不說我說的那些話！”
湯守田已經被完全逼紅眼了，所以說話的時候更是兇神惡煞，而且這個時候旁邊也圍了一群人，但是也沒人敢上去攔著。
因為他們都怕把火燒到自己這裏，而且看樣子也不過是老夫妻之間的小打小鬧，肯定不會有什麽傷害性命之憂。
湯秦氏吐了一口水，然後滿臉水的看向湯守田，而且嘴角還掛著一絲冷笑，“說一千道一萬遍，我也都不會說，有能耐你就今天把我弄死在這裏唄。”
“大妹子啊，女人可不能這麽蠻橫，有時候還是得要低頭的，不然受苦的只有自己，你趕緊說兩句軟話吧，讓你們家當家的趕緊消氣，你看看，把他氣得這臉都是通紅通紅的。”
旁邊有一個老婦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就開始開口勸道，但是誰承想，這說話還得人家領情那才管用，要是不領情，反而還惹了一身的騷。
湯秦氏直接就看向了開口的那個老婦人，然後毫不客氣的說道，“我跟這死沒良心的說話，你插什麽嘴，這是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來管，看你們的熱鬧就成了，哪來這麽多廢話。”
這些話算是把群眾全部都給激怒了，更是氣到老婦人了，所以老婦人索性就啥話都不說了，在旁邊真的看起熱鬧來。
本來剛才看著這女的被人這樣打真可憐的，但是誰曾想到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湯守田這邊也沒閑著，直接又把湯秦氏的頭給按進去了，然後安全區之後就一直問著，松不松口松不松口。
湯秦氏一開始根本就不搭理他，直到過了不知多久，湯秦氏就開始劇烈的掙紮，可是被湯守田給制服的根本就動也動不了。
而且湯守田見湯秦氏這樣子還以為她受不了了，所以這才冷笑了一聲，“你要是松口了，我就立刻讓你上來，你要是不松口，今天我就讓你把命送到這！”
但是等這句話說完之後，湯秦氏就立馬不動彈了，而且腿也給翹上來了。
旁邊有人一見這陣仗，立馬就大聲嚷嚷，“快點把人弄出來啊，這怕是已經出人命了！”
這湯秦氏灰已經翹起來，慢慢的往水缸裏面沈，而且好像已經沒有了生機。
湯守田聞言也是臉色一變，然後一把將湯秦氏給撈出來，果不其然湯秦氏的臉已經發紫，而且眼睛也是緊閉著的，但是神情非常的猙獰，好像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湯守田一見湯秦氏是這個樣子，立馬就把她摔到了地上，隨後自己也踉蹌了一步，直接坐到了地上，臉上寫著發懵兩個字。
顫抖著牙床的人，也已經從剛才的湯秦氏變成了湯守田，湯守田根本就不願意相信湯秦氏真的就這麽被自己給弄死了。
旁邊立馬就有人上去圍著湯秦氏，然後左看右瞧，發現人真的已經就這麽的死了，至於剛才那個老婦人，也只是冷哼了一聲。
碰巧這個時候有巡邏的官兵走過來，發現這裏圍了一群人，還以為是要鬧事兒的一瞬就在人群外面大聲喊道。
“都在這裏圍著幹嘛，還不趕緊散了！”
“官爺官爺，這裏有人死了！你快來趕緊看看吧，這人就是被他老漢給弄死的，我們這些人這麽多雙眼睛全部都給瞧得一清二楚。”
官兵一聽這話，立馬臉色就不對了於是趕緊都擠進來，發現那還真得躺一個人，而且看樣子已經死絕了。
於是領頭的官兵趕緊就問這個剛才跟他們說話的那個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與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
“就是他！旁邊傻坐著的那個老頭子，他把他老伴兒就這麽用水缸給活活淹死了。他們兩個好像還有什麽爭執，所以這一直都在吵著，這男的氣不過，才把他婆娘弄到水缸裏了。”
湯守田一邊傻楞楞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而且還不願意相信湯秦氏就真的這麽給死了。
這不是都說禍害活千年嗎，為什麽這死婆娘就這麽的不經人淹水？！
領頭的官兵一聽這話，立馬就示意自己的兩個隨從把湯守田給制服，隨後又看向了剛才的那個男子。
“你與我去公堂走一遭，把事情都跟縣太爺好好的說一說，這樣才能定他的罪。”
這人命關天，怎麽可能就讓人這麽白白的給死了，所以該走的程序了，還是要走的，畢竟要還死者的一個清白。
174都難逃一死
隨後那官兵又喊了幾個人，把湯守田壓著，隨後又讓手下把湯秦氏給扛著，就這樣去了縣衙。
湯守田這走到半路，整個人才回神過來，然後心裏已經暗自有了決定。
到時候大不了咬上湯霧隱那小丫頭，就說弄死湯秦氏完全是湯霧隱的意思，而且雖說沒有湯霧隱這麽說的證據，但也更沒有湯霧隱沒有這麽說的證據。
事到如今只能想著法子保自己了，因為湯守田知道那些個自己養大的兒子閨女，其實都是不上串的東西，一到出了事，就全都靠不住，所以能就他的也只有他自己了。
一到縣衙之後，湯守田就被暫時的關押在一個四面都沒有窗戶的小房，旁邊還站著兩個官兵。
湯守田看見這四周的銅墻鐵壁，只得咽咽口水，然後心裏也開始有點含糊，畢竟活這麽大歲數，他什麽時候來到過這麽個地方。
而且依稀還能聽見老鼠在那裏跑來跑去，還發出了聲音，更是聽的湯守田像熱鍋上的螞蟻。
因為他真的是什麽都不怕，也就最怕老鼠了，畢竟小時候被老鼠咬下過一塊肉，從那個時候之後就特別的害怕老鼠。
“官爺，能不能給我換個地方，因為我只要聽見老鼠那吱吱生日，腿就直打顫，這心裏實在是害怕的慌。”
“我說你可真有意思，那麽一條人命都被你給弄死了，居然還怕區區的小老鼠。我還真就告訴你了，我們這兒別的東西沒有，就這老鼠是最有特色的，只要關進來的人啊，就得有被他咬過的時候。而且這老鼠你也知道，特別喜歡咬脆的東西，所以你這把老骨頭可是要當心了，畢竟這人上年紀了，骨頭那可就脆得不行。”
官兵怎麽可能會聽湯守田的話，而且像他們這樣的人最是痛恨這種殺人犯，畢竟那麽一個生命就這麽的沒有了，怎麽能讓人不生氣。
湯守田聽到之後悻悻然，因為不管再怎麽說，他也的確是殺了一條人命，讓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可是很正常。
那是最為重要的是湯守田，腦子裏一直都在回響著老鼠這兩個字，而且精神也開始高度緊張起來，生怕自己一個稍不留神就有老鼠從哪個角落沖過來咬住自己。
官兵一看湯守田這個樣子，也嘲諷的笑了笑，居然真的是連人都敢殺，卻一個小小的老鼠都這麽害怕。
不過一會就有人來傳報，“縣太爺傳喚犯人上去，要開始對簿公堂了，趕緊準備吧。”
“好。”
於是這麽的，湯守田又被扯垃圾一樣的被扯到了大堂之上，而且這剛一到大堂，旁邊的官兵就朝他的膝蓋上踢了一腳，“見到我們縣太爺還不趕緊的下跪！”
“是是是，草民叩見縣太爺。”
湯守田再怎麽說，那都是混過人情世故的，所以立馬就變通過來，而且朝著大堂之上，紅木椅之後戴著烏紗帽的男子趕緊磕了個頭。
新來的縣太爺用沈穩的聲音開口問道，“你為什麽要叫那個婦人殺死，你們又是什麽關系，是否發生了什麽沖突？”
“回縣太爺，那個婦人是草民的賤內，我們住在張家堡。而且其中的二兒子早就已經分開過了，但是他們現在已經在縣城裏小有成就，開起了飯館。我們又因為有把柄在他們女兒手上，所以任由他的女兒差遣。今兒我跟我老伴兒去想著說說好話，讓他們原諒我們，可是那個閨女，卻給我們兩個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必須要讓我們其中二人必死一個，而且暗地裏還告訴我，把我老伴給弄死了，我就不用被她給弄死。因為在之前我老伴對他們一家子都非常的苛刻，所以他們都懷恨在心，這才對我說了這麽樣的話。然後我們出來之後就跟我老伴發生了沖突，之後的事情想來縣太爺早就已經知道了。”
湯守田忍住心裏的含糊，將事情由他想要說的意思都給說出來了，而且說的還頭頭是道，好像跟真的一樣。
縣太爺聽了之後，就皺起了眉頭，因為臺下的這個老漢，他早就已經知道是什麽身份，而且他口中的那個閨女，他也自然是知道的。
畢竟我來這裏上任之前，就有一位重要的人物給自己打了招呼，要好好的照顧那個女子。
所以那個女子的來路怎麽可能像老漢說的這麽簡單，最起碼背後肯定站著一位大人物。
“你所說的這些可有什麽證據，而且你要知道，不管那個閨女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你殺死了你老伴這都是事實。所以說到最後你還都是難逃一死，畢竟殺人償命，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聽到這話的湯守田果然臉色一變，因為他說這些話的目的，完全就是為了想要把湯霧隱給拉下水，可是現在人家已經很明白的告訴他了，不管怎麽著他都是難逃一死。
湯守田有了短暫的沈默，好像是在考慮什麽事情，權衡一般。
湯霧隱這個時候右眼皮直跳，湯趙氏看到之後很是愁雲密布，“小隱啊，這左眼跳財右眼跳財，咱們要不要去找個術士化解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啥東西念叨你了。”
“阿娘，我就是昨晚沒睡好，所以這眼皮才一直跳，更何況我能有什麽災禍，您多慮了。”
湯霧隱按了按右眼皮，隨後輕松的說道，而且還就在這個時候看見阿福抱著黃瓜進了竈房，“阿娘，您快去幫忙吧，今個春夏身子不爽快，您頂頂她，免得到時候咱們都被打亂了。”
湯霧隱其實心裏也覺得不得勁，好像是真的要出什麽事，但怎麽可能會說出來讓湯趙氏擔心，所以只能打著馬虎眼。
175禍害活千年
湯趙氏沒有應湯霧隱的話，而是想到湯午昨晚跟自己說的話，咬了下嘴唇，“小隱，不如你就原諒你阿爹吧，畢竟男人都那樣，咱們以後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這麽過去了。”
“阿娘只要你想原諒就原諒吧，不用問我的意見，因為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聽你的。”
湯霧隱已經猜到這夫妻二人可能，已經是達成了什麽共識，不然她阿娘是不可能會突然勸她的。
湯霧隱也不好拂了湯趙氏的面子，而且覺得現在跟他們有正面的沖突也沒必要了，走一步看一步的也挺好。
“其實你阿爹的親生父親已經找上門來了，而且很快要接我們去長安城了，所以讓老人家看著我們一家子和和睦睦的，也可以放心點，而且這樣你阿爹也肯定會有顧及的地方，不會對我們再像以前那麽過分。”
湯霧隱扯了扯嘴角，再聯想到剛才那兩個不速之客，就徹底知道湯午昨天為什麽那麽反常了。
敢情是打算進長安城給他親爹做戲，因為這樣才好，讓人家放心的，把萬貫家財全部都交由給他，然後這樣以後的生活就會有了保障。
可是她阿娘也不想一想，要是真有這樣的一天，她那個好阿爹肯定會第一腳踹開的就是她們娘三。
因為到時候他們已經全部都是沒用的棋子，留著他們也是要花銀子的。
“阿娘，你是想要跟她一起回長安城嗎？”湯霧隱問了下湯趙氏，隨後心裏也已經有了個法子。
湯午這邊小算盤打的是這麽響，那麽湯霧隱也應該給自己考慮考慮了。
說真的，她阿爹所在意的那些家產，她是不會看上的，因為他一直覺得這銀子是自己親手掙來的，這樣花起來自己心裏才舒坦。
但要是半路上冒出來了個什麽人給的，那花起來實在是太沒勁了，而且心裏也過不去。
湯趙氏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你阿爹讓我跟他回去，而且還要把你跟平安都帶上，說是讓你親祖父好好的看一看，然後我們就可以認祖歸宗。”
湯趙氏心裏也在想著長安城肯定有身份的人也不少，像她女兒這麽優秀，完全可以在長安城找一個好婆家。
到時候可以讓那個公公幫自己留意一下，且必須對方人品要夠過得去。
湯霧隱不知道湯趙氏已經在為自己的終身大事所考慮了，她也沒有急著拒絕，“行，到時候這個店就先交給豐叔他們，我跟你們去長安城走一遭。”
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春夏這個時候也進來了，而且是站在湯趙氏所看不到的角度，對湯霧隱打了個眼色，隨後走出去了。
湯趙氏這個時候也看向湯趙氏，“阿娘，我先去後院拿個東西，這馬上就要來客人了，快點先準備準備吧。”
“好。”
湯趙氏見自己目的已經達到，就沒有再留湯霧隱，而是轉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主子，那個湯守田在回家的路上，把湯秦氏給失手淹死了，而且被巡邏的官兵碰巧給看到，現在已經人在縣衙裏了。但那個湯守田也不是個老實的，居然把臟水往您的身上潑。說是他之所以把那個老婆子給打死，全部都是聽了您的教唆。“”
春夏一見湯霧隱過來就立馬向湯霧隱匯報，而湯霧隱聽到之後，也有一點小小的驚訝和意外。
她沒想到那老頭子真的要把那個老妖婆給弄死了，這麽多年的夫妻，居然感情就這麽脆弱，經不起別人挑撥。
“這些事情其實我也是有責任的，因為我的確有激他們兩個，那現在事情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湯霧隱回神之後就問春夏，而對湯秦氏的死，湯霧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畢竟湯秦氏她不僅以前動了想要把她給賣了的心思，而且這些年來也一直都在虐待這麽一家。
“現在縣太爺已經傳您過去，跟湯守田對峙，而且縣太爺已經說了，只要您一口咬定沒那件事情就可以了。”
春夏恭敬的回答之後，就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湯霧隱，“不可承認，不管有沒有這件事。”
湯霧隱看到之後，“這縣太爺是跟你們主子有什麽交情嗎，為什麽這麽明裏暗裏都像是站在我這邊兒的？”
“這位縣太爺的確是我們主子調來這裏的，而且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您，更何況那兩口子主子早就已經想要對他們動手了，現在只不過是提上了日程而已，您心裏也不必過於的內疚。”
春夏爽快的承認了，畢竟他也沒想著要瞞住湯霧隱，也可以告訴她，他們主子是有多麽的在乎她。
湯霧隱輕輕得把紙條撕碎，隨後慢條斯理的回答，“放心吧，對於那個老妖婆的死，我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要是說有的話，那還真的是勉強有一點，因為她想不明白，不是都說禍害活千年嗎，像湯秦氏這種骨灰級的禍害，怎麽著也得活個百來歲吧。
居然就這麽的讓他老頭子給弄死了，生命力屬實有點不頑強。
“那咱們現在就趕緊去縣衙吧，畢竟那裏還有那麽多的人等著咱們呢。”
“不過我沒想到這一點卻是燙手天，居然想把我拉下水，讓他自己明哲保身，我也得去告訴他，這個願望他恐怕是實現不了了。”
姜還真是是老的辣，都已經到那個地步了，居然還想到了她，而且也不難想到湯守田到底是心裏怎麽想的。
跟湯趙氏簡單的打過一個招呼之後，湯霧隱她們就已經往縣衙趕去了。
湯趙氏也看著湯霧隱出門之後就找到了湯午，忍著心裏的那些不痛快，盡量使自己風平浪靜一點的開口。
176秋後問斬
“小隱已經同意了，只要她同意，那平安那裏也不會有問題的，你沒有後顧之憂了。”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湯午聽到之後，大喜，而且摩拳擦掌的，很是期待去長安城。
而湯趙氏看見湯午這個樣子，搖了搖頭，就離開了，而且心裏也在想怎麽這麽快就物是人非了呢，銀子居然也可以讓一個人變得這般面目全非。
湯午沒去管湯趙氏，而是找到了小紅，喜氣洋洋的開口，“還不趕緊收拾東西去，爺要帶你去長安城過好日子了。”
湯霧隱跟春夏到了縣衙之後，門口就有專人在那裏等著她們，所以看見她兩就趕緊迎上去了，“二位可算是來了，趕緊進去吧，縣太爺等著我們呢。”
“好，勞煩這位大哥了。”
大堂之上，湯平安在那裏孤零零的跪在下首，旁邊還放著很多的刑具，這都是湯霧隱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可以看見實物。
春夏跟在湯霧隱後邊，也打量了湯守田一下，發現對方滿臉寫著驚恐不安，這心裏才算有底了，隨後才給縣太爺使了個眼色。
“來者可是湯霧隱，把你與這個殺人犯的關系以及你們今天所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告知於本官。”
縣太爺開口道，而且湯霧隱也不慌不忙的回答著。“回大人，地上跪著的老漢，以前是我的祖父，不過後來他看我受傷要花一大筆銀子，所以把我們一家用了二兩銀子給打發的分家了。後來他們一家見我們的日子越過越好，所以就開始往上貼，但後來我們發生了爭執，所以就老死不相往來。今日他們去找我，無非是想讓我阿爹網開一面，因為我阿爹是這老漢他老爺托付的小少爺，可是這些年他們對我阿爹嚴苛著呢，所以現在做賊心虛找我們去了，不過我們沒同意。”
湯霧隱盡量用簡短的話說出事情經過，然後還把今天跟湯守田談話內容給抹去了。
她知道湯守田為什麽那麽說，但她也可以效仿，反正能想到的也不只有湯守田一個。
跪在地上的湯守田總算是擡頭了，而且一開口就是否認的話，“沒有！縣太爺你可別聽這小丫頭胡攪蠻纏，草民說的那些可全部都是真的啊。”
湯守田知道他要不繼續把臟水往湯霧隱身上潑，那他就會死的更快，他可不想就這麽狼狽的死了，所以能反抗，給自己拖延時間，那還是有必要的。
縣太爺提筆記了下什麽東西，然後開口道，“行了，你先站在一邊吧，我們現在就開始審這老漢。”
這是打算嚴刑逼供了，縣太爺其實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但還是沒露出什麽破綻，而且扔下個什麽東西，就聽見旁邊有人說。
“十大板。”
湯守田立刻如驚弓之鳥，惶恐的拒絕，“不要啊，我這老身子骨怎麽經得起啊，縣太爺，我說的那可都是真的！”
“那你可就要想好怎麽說了，畢竟你現在根本就是在這胡說八道，因為那可是有目擊者親眼看見你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了你的內人。”
過來抓湯守田的衙役像是引誘的開口說著，而且意思湯守田一聽就明白了，那不就是受不受罪全看他到底認罪不。
湯守田糾結了，畢竟他也知道這刑罰肯定一次來的比一次更重，他但是寧願幹脆的死了，也不願意就這麽在這裏生不如死。
“我說你這老漢心可真黑，我們這大夥都看見你是咋弄死那老婆子的，你居然還在這裏死不認賬，而且還想把人家小姑娘拉下水，你害不害臊！”
最先開始指認湯守田的那個男子也看不下去了，因為他覺得湯守田要說的都是真的，那肯定真金不怕火煉，沒有必要害怕。
畢竟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他這幅樣子那可明顯就是心虛啊。
“我認！我認！”
湯守田張了張嘴，隨後閉上眼睛像是認命般的開口道，而且心裏憋憋的，悶的他覺得自己喘不過氣。
湯霧隱在旁邊看著，也沒有再說話，至於湯守田能有這麽個下場，她其實也沒想到。
她更是沒想到作天作地的湯秦氏居然最後是被她的枕邊人給弄死的，這個肯定湯秦氏以前就算想破腦袋都想不到吧。
但，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一會我們去看看湯秦氏吧。”
湯霧隱對旁邊的春夏說道，她也不怕湯秦氏的死相到底有多難看，就是想著見湯秦氏最後一面。
畢竟到這個地方來，她最大的兩個對頭就是湯秦氏跟湯香草，現在湯秦氏也死了。
至於湯香草，她相信惡人自有天收，畢竟湯香草手上可還有一條人命，老天爺會替那個二狗懲罰她的。
這個世界，公平著呢。
這個世界，又太不公平。
湯守田被帶下去了，秋後問斬，而且過幾天還要游街示眾，被帶下去的時候，湯守田腿都是軟的，根本就站不起來。
而湯霧隱也來到停屍房，春夏指著其中一張蓋著白布的床，“就是那個，主子還是別看了吧，畢竟肯定很猙獰。”
被人活活給淹死的，死前必定會有掙紮，那面容肯定非常扭曲。
湯霧隱搖了搖頭，“你先出去等著吧。”
她揭開白布之後，果然湯秦氏眼睛瞪得很大，而且還是翻的白眼，臉也青裏泛白。
“你說你這一輩子到底圖了個什麽，人見人厭，最後還讓你的丈夫把你殺死了，起因還都是你們內心的自私。”
湯霧隱對著這張臉毫無表情的開口，說完之後，就出去和春夏一起離開了，這件事算是對她來講告一段落了。
177早不死晚不死
至於張家堡那邊，也已經有衙役趕過去通知他們領屍，畢竟事情的罪魁禍首已經找到，那屍體也就沒有再放到縣衙的必要。
衙役進村的時候，惹得眾人在背後都悄悄的議論，誰讓他們這小地方一年都來不了兩回衙役呢。
不對，今年已經兩回了，這次一回，上次就是村裏來了偷娃賊，想把那湯家老二的閨女給偷走。
湯大壯這是餓的醒過來了，一起來還不見湯劉氏，又不想跟湯香草拉下臉，讓她弄吃的，所以就跑到竈房自己在那找吃的。
衙役進去之後，就在門口喊到，“這裏是湯守田的家嗎，有沒有人？！”
“有的，我是她孫女，敢問這位大哥可是有什麽事情找我阿爺嗎，要不我給你叫去吧。”
湯香草立馬出來，一見來人是衙役，就立馬變得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但是領頭的衙役卻擺擺手，“不必，我們是通知你們去領湯秦氏的屍體，且湯秦氏是被湯守田親手溺死的，認罪書他已經畫押，秋後問斬。”
“什麽？！”
湯香草聽到這話，原型暴露，滿臉寫著不敢相信，她更是沒想到一起來就有這麽勁爆的一個消息。
湯大壯這邊聽到動靜也往出走，更是聽到了衙役說的話，哼了一聲。
讓他娘偏心眼，這下好了吧，居然被他爹給親手弄死了，這可真是報應！
不對，湯大壯回過神了也趕緊問著，“官爺，你是說我爹要秋後問斬嗎？”
“對，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們趕緊的去認領屍體吧，現在天越來越熱，放著太容易有味道，還是趕緊讓死者入土為安吧。”
衙役說完就走了，畢竟這離縣城太遠了，他們可還要趕很長一段時間的路，不能耽擱時間。
湯大壯皺著眉頭，而且都快要哭出來了，“這怎麽辦啊，你阿爺要是死了，那就沒人再養阿爹了，我不得讓活活餓死。”
這些年，地裏的活都被二房包了，後來二房被分出去之後，就是湯守田在那裏獨自打理。
現在二房早就過上好日子了，而湯守田也死了，湯大壯立馬就覺得自己沒人養活了。
“阿爹，你完全可以自己下地種莊稼，況且這張家堡哪家不是靠種地為生，我阿爺現在要秋後問斬，阿婆又死了，你是家中長子，那得要把家裏的重擔給挑起來。”
湯香草特看不上湯大壯這幅天塌了的樣子，但還是耐著性子在那裏說，而且心裏也已經覺得這湯守田跟湯秦氏兩人中間肯定是有事的。
不然湯守田那種悶性子，是不可能突然下死手，弄死了湯秦氏。
湯大壯徹底的蔫了，一臉的頹廢，“算了，還是趕緊找你三叔一起去縣城吧。”
此時的湯劉氏還在山上會情郎，她在用一副崇拜的樣子看著秦虎，“真的假的！你居然賺了五兩銀子！”
“那還有假，沒想到這小娃娃居然這麽值錢，我悄摸摸的偷了一個賣到長安城邊上，人家二話不說就給我五兩銀子買過去當他們那傻兒子的童養媳。”
秦虎春風得意的笑了笑，而且越想還越覺得自己腦殼還真是聰明，居然想到了這麽一個發財的門路。
湯劉氏咽了咽口水，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早就聽人講長安城啥地方都好，那裏人都特有身份，你啥時候帶我去見識見識啊？”
長安城肯定特別的繁華富裕，而且那裏好吃的也不在少數，湯劉氏想著自己有一天要是去了，就是撐死在那都願意。
秦虎拍了拍自己胸口，立馬就，“那都不是事兒，等我在幹幾票，我就帶著你去見世面。你可是想不到長安城到底有多好，人家那城裏不僅大，而且還特好看。”
秦虎說著就把自己的來意順著這話說出來了，“就是這小娃也不好偷，是要踩點的，我一個人估計有點忙不過來，不如你這幾天幫著我先踩點吧。”
“行到是行，但我們得走遠點。不能再這跟前動手腳，不然張家堡我肯定是呆不下去，得讓人用吐沫星子淹死。”
湯劉氏想都沒想就同意了，誰讓這法子來錢快，而且還可以讓她去長安城見世面呢。
秦虎滿意急了這個回答，於是吐掉嘴裏叼著的狗尾巴草，然後故作一臉邪笑，好像挺有魅力的樣子摟過湯劉氏。
“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在長安城買個小院子，等手頭上銀子越來越多，就可以給你再買個丫鬟伺候著。老二那勞什子搟面皮就算再掙錢，那也沒我這個來錢快，而且還不累人。”
“還是你對我好，一點也不像你那個死鬼老表，一天到晚就跟個豬托生的一樣，脾氣還越來越大，我要不是香草勸著，那早就不伺候他了。”
湯劉氏說著還抽起鼻子，總覺得遇見秦虎實在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而且湯大壯是徹底指望不上，以後能不能吃香喝辣那可都要看秦虎的了。
“說起香草，那不會真是我的種吧，畢竟她那眼睛跟我阿娘那還真有點像，特別那嘴巴真是越來越像我。”
秦虎想起湯香草面容，就有點含糊，心裏也拿不定主意，總覺得湯香草像是他閨女，但不是很確定。
湯劉氏也這麽覺得，吸溜了一下鼻子，就回答道。“十有八九都是，因為她現在越來越像你了，以前沒長開也看不出來。所以等咱們去長安城，就把香草帶上吧。”
湯香草在咋說都是湯劉氏女兒，而且她還這麽一個閨女，所以大部分時間那可都是很寵的。
秦虎點點頭，沒什麽意見，至於湯大壯也找到了湯有才，於是一把拉過。
“趕緊跟我去縣城，咱爹把咱娘給弄死了，人家縣衙讓咱們把娘拉回來。”
湯大壯上來就直接說什麽事，至於湯有才立刻拍了下大腿，急了。
這早不死晚不死咋偏偏在這時候死！
“真是的，這要是死了我這親事還不得挪三年，咱娘也不知道哪個地方得罪咱爹了。咱爹也是，咋下死手？！”
178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湯大壯也跟著哼哼了一下，“誰說不是啊，這咱爹也要被人家砍頭，這下好了，地裏都沒人管了，這眼瞅著就要收麥了。真是愁死人，我又不會收麥子。”
“行了行了，不說這個，咱們把娘先拉過來吧。免得這臭了惡心人，到時候更讓人窩火。”
湯有才也不耐煩的回答了湯大壯，而且跟湯大壯走起來了，兄弟兩更是都不謀而合的記恨住湯守田了。
湯香草這個時候也跟過來，一路小跑所以喘著粗氣，“阿爹，三叔，讓我也跟著去把阿婆接回來吧，我一個人呆家裏害怕。”
“要去就去吧。”
湯大壯沒有異議，湯有才也沒說啥，就這樣三人越走越遠。
留下旁邊一個偷聽墻角的村民驚呆了下巴，而且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還真是兩個良心讓狗吃了的，不過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這也是湯秦氏沒把自己兒子教育好，慣的。”
說完之後，這村民就趕緊回家，打算把這個爆炸性的大八卦趕緊分享出去，再不跟人家講，她怕被憋死。
湯劉氏跟秦虎也打算回到老湯家，因為秦虎說他想吃碗雞蛋羹，湯劉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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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錘子，別讓我看見你，不然非打死你不可！”
本來湯守田就覺得自己今天能有這麽個下場，那全部都拜湯秦氏所為，所以湯秦氏又剛才那麽一鬧騰，讓湯午就對她更加的不滿了。
湯午在裏邊對著湯霧隱笑了笑，“你想的這個主意可真是好，讓他們已經開始狗咬狗了，咱們倒是可以看場好戲。”
“您謬讚了。”
湯霧隱不痛不癢的回答著，而且現在之所以給湯午好臉，那也是看在湯趙氏的面上。
今天早上湯霧隱就看見湯趙氏給湯午留了熱包子，所以這意思其實太明顯了，湯霧隱一看就給懂了。
湯午又尷尬的笑了笑，隨後看了下四周，“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畢竟我就只剩下一身的力氣沒處撒了。”
“怎敢勞您大駕，你還是趕緊出去找活吧，畢竟我昨天已經放話了，這個家以後不會在給你留飯的，所以您再怎麽說，那都得自力更生了。”
其實昨天還說了，不讓他在這裏住，但要是真這麽的做了，就會讓湯趙氏很難堪。
湯秦氏這邊出來之後就急匆匆的往張家堡趕，因為她想著趁湯守田回去之前，把自己所有的身上家當都給收拾了，然後走得遠遠的。
要是被抓到了，那也是命，她認了，反正他湯守田不要想著好過。
可是湯守田腳程那可比受了打的湯秦氏快，所以沒過多久就被湯守田給追上來了。
“你個死老婆子，今天在那裏胡說什麽混賬話，以夫為天這句詞你不懂什麽意思嗎？”湯守田上去之後，直接就開始質疑湯秦氏，而且說完之後也不帶喘氣的，就繼續說下面的話。
“你要是今天下午去說讓我活著，那這件事兒，咱們就這麽過去了，我也會到時候給收個屍的，但你要不順著我的意思，那你就別我心狠手辣了！”
173湯秦氏死了
湯秦氏怎麽可能會怕湯守田，畢竟她已經豁出去了，於是就擺了擺手，示意湯守田來打她。
“行啊，我就是不去，今個我就把話放這了，咱們兩個都別好過！反正我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咱們走著瞧！”
“你！”
湯守田瞪了一眼湯秦氏，隨後就看見旁邊有一個大水缸，於是想都沒想的直接把湯秦氏的給按住，然後往水缸那邊拖。
湯秦氏居然也不掙紮，任由湯守田對自己動手動腳，“我看你老湯頭是長本事了，居然還真的對我動手，那我就看你把我給弄死了，官府治不治你的罪！”
可是頭發也疼的厲害，於是說完這句話，湯秦氏就呼了一口氣，然後還沒等反應過來，頭就被塞到了水缸裏面。
於是湯秦氏立馬就毫無防備的喝了口水咽下去，隨後等反應過來了，這才趕緊憋氣。
因為她相信湯守田真的可能不敢弄死自己，因為畢竟還有官府在那裏擺著，湯守田剛才在那裏說的也不過是些氣話罷了，為的就是想要嚇唬自己。
所以就在湯秦氏心裏暗自想的時候，她的頭就已經又被湯守田給，抓到上面去了。
“我問你到底說不說我說的那些話！”
湯守田已經被完全逼紅眼了，所以說話的時候更是兇神惡煞，而且這個時候旁邊也圍了一群人，但是也沒人敢上去攔著。
因為他們都怕把火燒到自己這裏，而且看樣子也不過是老夫妻之間的小打小鬧，肯定不會有什麽傷害性命之憂。
湯秦氏吐了一口水，然後滿臉水的看向湯守田，而且嘴角還掛著一絲冷笑，“說一千道一萬遍，我也都不會說，有能耐你就今天把我弄死在這裏唄。”
“大妹子啊，女人可不能這麽蠻橫，有時候還是得要低頭的，不然受苦的只有自己，你趕緊說兩句軟話吧，讓你們家當家的趕緊消氣，你看看，把他氣得這臉都是通紅通紅的。”
旁邊有一個老婦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就開始開口勸道，但是誰承想，這說話還得人家領情那才管用，要是不領情，反而還惹了一身的騷。
湯秦氏直接就看向了開口的那個老婦人，然後毫不客氣的說道，“我跟這死沒良心的說話，你插什麽嘴，這是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來管，看你們的熱鬧就成了，哪來這麽多廢話。”
這些話算是把群眾全部都給激怒了，更是氣到老婦人了，所以老婦人索性就啥話都不說了，在旁邊真的看起熱鬧來。
本來剛才看著這女的被人這樣打真可憐的，但是誰曾想到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湯守田這邊也沒閑著，直接又把湯秦氏的頭給按進去了，然後安全區之後就一直問著，松不松口松不松口。
湯秦氏一開始根本就不搭理他，直到過了不知多久，湯秦氏就開始劇烈的掙紮，可是被湯守田給制服的根本就動也動不了。
而且湯守田見湯秦氏這樣子還以為她受不了了，所以這才冷笑了一聲，“你要是松口了，我就立刻讓你上來，你要是不松口，今天我就讓你把命送到這！”
但是等這句話說完之後，湯秦氏就立馬不動彈了，而且腿也給翹上來了。
旁邊有人一見這陣仗，立馬就大聲嚷嚷，“快點把人弄出來啊，這怕是已經出人命了！”
這湯秦氏灰已經翹起來，慢慢的往水缸裏面沈，而且好像已經沒有了生機。
湯守田聞言也是臉色一變，然後一把將湯秦氏給撈出來，果不其然湯秦氏的臉已經發紫，而且眼睛也是緊閉著的，但是神情非常的猙獰，好像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湯守田一見湯秦氏是這個樣子，立馬就把她摔到了地上，隨後自己也踉蹌了一步，直接坐到了地上，臉上寫著發懵兩個字。
顫抖著牙床的人，也已經從剛才的湯秦氏變成了湯守田，湯守田根本就不願意相信湯秦氏真的就這麽被自己給弄死了。
旁邊立馬就有人上去圍著湯秦氏，然後左看右瞧，發現人真的已經就這麽的死了，至於剛才那個老婦人，也只是冷哼了一聲。
碰巧這個時候有巡邏的官兵走過來，發現這裏圍了一群人，還以為是要鬧事兒的一瞬就在人群外面大聲喊道。
“都在這裏圍著幹嘛，還不趕緊散了！”
“官爺官爺，這裏有人死了！你快來趕緊看看吧，這人就是被他老漢給弄死的，我們這些人這麽多雙眼睛全部都給瞧得一清二楚。”
官兵一聽這話，立馬臉色就不對了於是趕緊都擠進來，發現那還真得躺一個人，而且看樣子已經死絕了。
於是領頭的官兵趕緊就問這個剛才跟他們說話的那個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與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了。”
“就是他！旁邊傻坐著的那個老頭子，他把他老伴兒就這麽用水缸給活活淹死了。他們兩個好像還有什麽爭執，所以這一直都在吵著，這男的氣不過，才把他婆娘弄到水缸裏了。”
湯守田一邊傻楞楞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而且還不願意相信湯秦氏就真的這麽給死了。
這不是都說禍害活千年嗎，為什麽這死婆娘就這麽的不經人淹水？！
領頭的官兵一聽這話，立馬就示意自己的兩個隨從把湯守田給制服，隨後又看向了剛才的那個男子。
“你與我去公堂走一遭，把事情都跟縣太爺好好的說一說，這樣才能定他的罪。”
這人命關天，怎麽可能就讓人這麽白白的給死了，所以該走的程序了，還是要走的，畢竟要還死者的一個清白。
174都難逃一死
隨後那官兵又喊了幾個人，把湯守田壓著，隨後又讓手下把湯秦氏給扛著，就這樣去了縣衙。
湯守田這走到半路，整個人才回神過來，然後心裏已經暗自有了決定。
到時候大不了咬上湯霧隱那小丫頭，就說弄死湯秦氏完全是湯霧隱的意思，而且雖說沒有湯霧隱這麽說的證據，但也更沒有湯霧隱沒有這麽說的證據。
事到如今只能想著法子保自己了，因為湯守田知道那些個自己養大的兒子閨女，其實都是不上串的東西，一到出了事，就全都靠不住，所以能就他的也只有他自己了。
一到縣衙之後，湯守田就被暫時的關押在一個四面都沒有窗戶的小房，旁邊還站著兩個官兵。
湯守田看見這四周的銅墻鐵壁，只得咽咽口水，然後心裏也開始有點含糊，畢竟活這麽大歲數，他什麽時候來到過這麽個地方。
而且依稀還能聽見老鼠在那裏跑來跑去，還發出了聲音，更是聽的湯守田像熱鍋上的螞蟻。
因為他真的是什麽都不怕，也就最怕老鼠了，畢竟小時候被老鼠咬下過一塊肉，從那個時候之後就特別的害怕老鼠。
“官爺，能不能給我換個地方，因為我只要聽見老鼠那吱吱生日，腿就直打顫，這心裏實在是害怕的慌。”
“我說你可真有意思，那麽一條人命都被你給弄死了，居然還怕區區的小老鼠。我還真就告訴你了，我們這兒別的東西沒有，就這老鼠是最有特色的，只要關進來的人啊，就得有被他咬過的時候。而且這老鼠你也知道，特別喜歡咬脆的東西，所以你這把老骨頭可是要當心了，畢竟這人上年紀了，骨頭那可就脆得不行。”
官兵怎麽可能會聽湯守田的話，而且像他們這樣的人最是痛恨這種殺人犯，畢竟那麽一個生命就這麽的沒有了，怎麽能讓人不生氣。
湯守田聽到之後悻悻然，因為不管再怎麽說，他也的確是殺了一條人命，讓人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那可是很正常。
那是最為重要的是湯守田，腦子裏一直都在回響著老鼠這兩個字，而且精神也開始高度緊張起來，生怕自己一個稍不留神就有老鼠從哪個角落沖過來咬住自己。
官兵一看湯守田這個樣子，也嘲諷的笑了笑，居然真的是連人都敢殺，卻一個小小的老鼠都這麽害怕。
不過一會就有人來傳報，“縣太爺傳喚犯人上去，要開始對簿公堂了，趕緊準備吧。”
“好。”
於是這麽的，湯守田又被扯垃圾一樣的被扯到了大堂之上，而且這剛一到大堂，旁邊的官兵就朝他的膝蓋上踢了一腳，“見到我們縣太爺還不趕緊的下跪！”
“是是是，草民叩見縣太爺。”
湯守田再怎麽說，那都是混過人情世故的，所以立馬就變通過來，而且朝著大堂之上，紅木椅之後戴著烏紗帽的男子趕緊磕了個頭。
新來的縣太爺用沈穩的聲音開口問道，“你為什麽要叫那個婦人殺死，你們又是什麽關系，是否發生了什麽沖突？”
“回縣太爺，那個婦人是草民的賤內，我們住在張家堡。而且其中的二兒子早就已經分開過了，但是他們現在已經在縣城裏小有成就，開起了飯館。我們又因為有把柄在他們女兒手上，所以任由他的女兒差遣。今兒我跟我老伴兒去想著說說好話，讓他們原諒我們，可是那個閨女，卻給我們兩個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必須要讓我們其中二人必死一個，而且暗地裏還告訴我，把我老伴給弄死了，我就不用被她給弄死。因為在之前我老伴對他們一家子都非常的苛刻，所以他們都懷恨在心，這才對我說了這麽樣的話。然後我們出來之後就跟我老伴發生了沖突，之後的事情想來縣太爺早就已經知道了。”
湯守田忍住心裏的含糊，將事情由他想要說的意思都給說出來了，而且說的還頭頭是道，好像跟真的一樣。
縣太爺聽了之後，就皺起了眉頭，因為臺下的這個老漢，他早就已經知道是什麽身份，而且他口中的那個閨女，他也自然是知道的。
畢竟我來這裏上任之前，就有一位重要的人物給自己打了招呼，要好好的照顧那個女子。
所以那個女子的來路怎麽可能像老漢說的這麽簡單，最起碼背後肯定站著一位大人物。
“你所說的這些可有什麽證據，而且你要知道，不管那個閨女在其中扮演著怎樣的角色，你殺死了你老伴這都是事實。所以說到最後你還都是難逃一死，畢竟殺人償命，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聽到這話的湯守田果然臉色一變，因為他說這些話的目的，完全就是為了想要把湯霧隱給拉下水，可是現在人家已經很明白的告訴他了，不管怎麽著他都是難逃一死。
湯守田有了短暫的沈默，好像是在考慮什麽事情，權衡一般。
湯霧隱這個時候右眼皮直跳，湯趙氏看到之後很是愁雲密布，“小隱啊，這左眼跳財右眼跳財，咱們要不要去找個術士化解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啥東西念叨你了。”
“阿娘，我就是昨晚沒睡好，所以這眼皮才一直跳，更何況我能有什麽災禍，您多慮了。”
湯霧隱按了按右眼皮，隨後輕松的說道，而且還就在這個時候看見阿福抱著黃瓜進了竈房，“阿娘，您快去幫忙吧，今個春夏身子不爽快，您頂頂她，免得到時候咱們都被打亂了。”
湯霧隱其實心裏也覺得不得勁，好像是真的要出什麽事，但怎麽可能會說出來讓湯趙氏擔心，所以只能打著馬虎眼。
175禍害活千年
湯趙氏沒有應湯霧隱的話，而是想到湯午昨晚跟自己說的話，咬了下嘴唇，“小隱，不如你就原諒你阿爹吧，畢竟男人都那樣，咱們以後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這麽過去了。”
“阿娘只要你想原諒就原諒吧，不用問我的意見，因為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聽你的。”
湯霧隱已經猜到這夫妻二人可能，已經是達成了什麽共識，不然她阿娘是不可能會突然勸她的。
湯霧隱也不好拂了湯趙氏的面子，而且覺得現在跟他們有正面的沖突也沒必要了，走一步看一步的也挺好。
“其實你阿爹的親生父親已經找上門來了，而且很快要接我們去長安城了，所以讓老人家看著我們一家子和和睦睦的，也可以放心點，而且這樣你阿爹也肯定會有顧及的地方，不會對我們再像以前那麽過分。”
湯霧隱扯了扯嘴角，再聯想到剛才那兩個不速之客，就徹底知道湯午昨天為什麽那麽反常了。
敢情是打算進長安城給他親爹做戲，因為這樣才好，讓人家放心的，把萬貫家財全部都交由給他，然後這樣以後的生活就會有了保障。
可是她阿娘也不想一想，要是真有這樣的一天，她那個好阿爹肯定會第一腳踹開的就是她們娘三。
因為到時候他們已經全部都是沒用的棋子，留著他們也是要花銀子的。
“阿娘，你是想要跟她一起回長安城嗎？”湯霧隱問了下湯趙氏，隨後心裏也已經有了個法子。
湯午這邊小算盤打的是這麽響，那麽湯霧隱也應該給自己考慮考慮了。
說真的，她阿爹所在意的那些家產，她是不會看上的，因為他一直覺得這銀子是自己親手掙來的，這樣花起來自己心裏才舒坦。
但要是半路上冒出來了個什麽人給的，那花起來實在是太沒勁了，而且心裏也過不去。
湯趙氏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你阿爹讓我跟他回去，而且還要把你跟平安都帶上，說是讓你親祖父好好的看一看，然後我們就可以認祖歸宗。”
湯趙氏心裏也在想著長安城肯定有身份的人也不少，像她女兒這麽優秀，完全可以在長安城找一個好婆家。
到時候可以讓那個公公幫自己留意一下，且必須對方人品要夠過得去。
湯霧隱不知道湯趙氏已經在為自己的終身大事所考慮了，她也沒有急著拒絕，“行，到時候這個店就先交給豐叔他們，我跟你們去長安城走一遭。”
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春夏這個時候也進來了，而且是站在湯趙氏所看不到的角度，對湯霧隱打了個眼色，隨後走出去了。
湯趙氏這個時候也看向湯趙氏，“阿娘，我先去後院拿個東西，這馬上就要來客人了，快點先準備準備吧。”
“好。”
湯趙氏見自己目的已經達到，就沒有再留湯霧隱，而是轉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主子，那個湯守田在回家的路上，把湯秦氏給失手淹死了，而且被巡邏的官兵碰巧給看到，現在已經人在縣衙裏了。但那個湯守田也不是個老實的，居然把臟水往您的身上潑。說是他之所以把那個老婆子給打死，全部都是聽了您的教唆。“”
春夏一見湯霧隱過來就立馬向湯霧隱匯報，而湯霧隱聽到之後，也有一點小小的驚訝和意外。
她沒想到那老頭子真的要把那個老妖婆給弄死了，這麽多年的夫妻，居然感情就這麽脆弱，經不起別人挑撥。
“這些事情其實我也是有責任的，因為我的確有激他們兩個，那現在事情發展到什麽地步了？”
湯霧隱回神之後就問春夏，而對湯秦氏的死，湯霧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畢竟湯秦氏她不僅以前動了想要把她給賣了的心思，而且這些年來也一直都在虐待這麽一家。
“現在縣太爺已經傳您過去，跟湯守田對峙，而且縣太爺已經說了，只要您一口咬定沒那件事情就可以了。”
春夏恭敬的回答之後，就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湯霧隱，“不可承認，不管有沒有這件事。”
湯霧隱看到之後，“這縣太爺是跟你們主子有什麽交情嗎，為什麽這麽明裏暗裏都像是站在我這邊兒的？”
“這位縣太爺的確是我們主子調來這裏的，而且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您，更何況那兩口子主子早就已經想要對他們動手了，現在只不過是提上了日程而已，您心裏也不必過於的內疚。”
春夏爽快的承認了，畢竟他也沒想著要瞞住湯霧隱，也可以告訴她，他們主子是有多麽的在乎她。
湯霧隱輕輕得把紙條撕碎，隨後慢條斯理的回答，“放心吧，對於那個老妖婆的死，我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要是說有的話，那還真的是勉強有一點，因為她想不明白，不是都說禍害活千年嗎，像湯秦氏這種骨灰級的禍害，怎麽著也得活個百來歲吧。
居然就這麽的讓他老頭子給弄死了，生命力屬實有點不頑強。
“那咱們現在就趕緊去縣衙吧，畢竟那裏還有那麽多的人等著咱們呢。”
“不過我沒想到這一點卻是燙手天，居然想把我拉下水，讓他自己明哲保身，我也得去告訴他，這個願望他恐怕是實現不了了。”
姜還真是是老的辣，都已經到那個地步了，居然還想到了她，而且也不難想到湯守田到底是心裏怎麽想的。
跟湯趙氏簡單的打過一個招呼之後，湯霧隱她們就已經往縣衙趕去了。
湯趙氏也看著湯霧隱出門之後就找到了湯午，忍著心裏的那些不痛快，盡量使自己風平浪靜一點的開口。
176秋後問斬
“小隱已經同意了，只要她同意，那平安那裏也不會有問題的，你沒有後顧之憂了。”
“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湯午聽到之後，大喜，而且摩拳擦掌的，很是期待去長安城。
而湯趙氏看見湯午這個樣子，搖了搖頭，就離開了，而且心裏也在想怎麽這麽快就物是人非了呢，銀子居然也可以讓一個人變得這般面目全非。
湯午沒去管湯趙氏，而是找到了小紅，喜氣洋洋的開口，“還不趕緊收拾東西去，爺要帶你去長安城過好日子了。”
湯霧隱跟春夏到了縣衙之後，門口就有專人在那裏等著她們，所以看見她兩就趕緊迎上去了，“二位可算是來了，趕緊進去吧，縣太爺等著我們呢。”
“好，勞煩這位大哥了。”
大堂之上，湯平安在那裏孤零零的跪在下首，旁邊還放著很多的刑具，這都是湯霧隱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可以看見實物。
春夏跟在湯霧隱後邊，也打量了湯守田一下，發現對方滿臉寫著驚恐不安，這心裏才算有底了，隨後才給縣太爺使了個眼色。
“來者可是湯霧隱，把你與這個殺人犯的關系以及你們今天所發生的事，都一五一十告知於本官。”
縣太爺開口道，而且湯霧隱也不慌不忙的回答著。“回大人，地上跪著的老漢，以前是我的祖父，不過後來他看我受傷要花一大筆銀子，所以把我們一家用了二兩銀子給打發的分家了。後來他們一家見我們的日子越過越好，所以就開始往上貼，但後來我們發生了爭執，所以就老死不相往來。今日他們去找我，無非是想讓我阿爹網開一面，因為我阿爹是這老漢他老爺托付的小少爺，可是這些年他們對我阿爹嚴苛著呢，所以現在做賊心虛找我們去了，不過我們沒同意。”
湯霧隱盡量用簡短的話說出事情經過，然後還把今天跟湯守田談話內容給抹去了。
她知道湯守田為什麽那麽說，但她也可以效仿，反正能想到的也不只有湯守田一個。
跪在地上的湯守田總算是擡頭了，而且一開口就是否認的話，“沒有！縣太爺你可別聽這小丫頭胡攪蠻纏，草民說的那些可全部都是真的啊。”
湯守田知道他要不繼續把臟水往湯霧隱身上潑，那他就會死的更快，他可不想就這麽狼狽的死了，所以能反抗，給自己拖延時間，那還是有必要的。
縣太爺提筆記了下什麽東西，然後開口道，“行了，你先站在一邊吧，我們現在就開始審這老漢。”
這是打算嚴刑逼供了，縣太爺其實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但還是沒露出什麽破綻，而且扔下個什麽東西，就聽見旁邊有人說。
“十大板。”
湯守田立刻如驚弓之鳥，惶恐的拒絕，“不要啊，我這老身子骨怎麽經得起啊，縣太爺，我說的那可都是真的！”
“那你可就要想好怎麽說了，畢竟你現在根本就是在這胡說八道，因為那可是有目擊者親眼看見你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了你的內人。”
過來抓湯守田的衙役像是引誘的開口說著，而且意思湯守田一聽就明白了，那不就是受不受罪全看他到底認罪不。
湯守田糾結了，畢竟他也知道這刑罰肯定一次來的比一次更重，他但是寧願幹脆的死了，也不願意就這麽在這裏生不如死。
“我說你這老漢心可真黑，我們這大夥都看見你是咋弄死那老婆子的，你居然還在這裏死不認賬，而且還想把人家小姑娘拉下水，你害不害臊！”
最先開始指認湯守田的那個男子也看不下去了，因為他覺得湯守田要說的都是真的，那肯定真金不怕火煉，沒有必要害怕。
畢竟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他這幅樣子那可明顯就是心虛啊。
“我認！我認！”
湯守田張了張嘴，隨後閉上眼睛像是認命般的開口道，而且心裏憋憋的，悶的他覺得自己喘不過氣。
湯霧隱在旁邊看著，也沒有再說話，至於湯守田能有這麽個下場，她其實也沒想到。
她更是沒想到作天作地的湯秦氏居然最後是被她的枕邊人給弄死的，這個肯定湯秦氏以前就算想破腦袋都想不到吧。
但，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一會我們去看看湯秦氏吧。”
湯霧隱對旁邊的春夏說道，她也不怕湯秦氏的死相到底有多難看，就是想著見湯秦氏最後一面。
畢竟到這個地方來，她最大的兩個對頭就是湯秦氏跟湯香草，現在湯秦氏也死了。
至於湯香草，她相信惡人自有天收，畢竟湯香草手上可還有一條人命，老天爺會替那個二狗懲罰她的。
這個世界，公平著呢。
這個世界，又太不公平。
湯守田被帶下去了，秋後問斬，而且過幾天還要游街示眾，被帶下去的時候，湯守田腿都是軟的，根本就站不起來。
而湯霧隱也來到停屍房，春夏指著其中一張蓋著白布的床，“就是那個，主子還是別看了吧，畢竟肯定很猙獰。”
被人活活給淹死的，死前必定會有掙紮，那面容肯定非常扭曲。
湯霧隱搖了搖頭，“你先出去等著吧。”
她揭開白布之後，果然湯秦氏眼睛瞪得很大，而且還是翻的白眼，臉也青裏泛白。
“你說你這一輩子到底圖了個什麽，人見人厭，最後還讓你的丈夫把你殺死了，起因還都是你們內心的自私。”
湯霧隱對著這張臉毫無表情的開口，說完之後，就出去和春夏一起離開了，這件事算是對她來講告一段落了。
177早不死晚不死
至於張家堡那邊，也已經有衙役趕過去通知他們領屍，畢竟事情的罪魁禍首已經找到，那屍體也就沒有再放到縣衙的必要。
衙役進村的時候，惹得眾人在背後都悄悄的議論，誰讓他們這小地方一年都來不了兩回衙役呢。
不對，今年已經兩回了，這次一回，上次就是村裏來了偷娃賊，想把那湯家老二的閨女給偷走。
湯大壯這是餓的醒過來了，一起來還不見湯劉氏，又不想跟湯香草拉下臉，讓她弄吃的，所以就跑到竈房自己在那找吃的。
衙役進去之後，就在門口喊到，“這裏是湯守田的家嗎，有沒有人？！”
“有的，我是她孫女，敢問這位大哥可是有什麽事情找我阿爺嗎，要不我給你叫去吧。”
湯香草立馬出來，一見來人是衙役，就立馬變得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但是領頭的衙役卻擺擺手，“不必，我們是通知你們去領湯秦氏的屍體，且湯秦氏是被湯守田親手溺死的，認罪書他已經畫押，秋後問斬。”
“什麽？！”
湯香草聽到這話，原型暴露，滿臉寫著不敢相信，她更是沒想到一起來就有這麽勁爆的一個消息。
湯大壯這邊聽到動靜也往出走，更是聽到了衙役說的話，哼了一聲。
讓他娘偏心眼，這下好了吧，居然被他爹給親手弄死了，這可真是報應！
不對，湯大壯回過神了也趕緊問著，“官爺，你是說我爹要秋後問斬嗎？”
“對，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們趕緊的去認領屍體吧，現在天越來越熱，放著太容易有味道，還是趕緊讓死者入土為安吧。”
衙役說完就走了，畢竟這離縣城太遠了，他們可還要趕很長一段時間的路，不能耽擱時間。
湯大壯皺著眉頭，而且都快要哭出來了，“這怎麽辦啊，你阿爺要是死了，那就沒人再養阿爹了，我不得讓活活餓死。”
這些年，地裏的活都被二房包了，後來二房被分出去之後，就是湯守田在那裏獨自打理。
現在二房早就過上好日子了，而湯守田也死了，湯大壯立馬就覺得自己沒人養活了。
“阿爹，你完全可以自己下地種莊稼，況且這張家堡哪家不是靠種地為生，我阿爺現在要秋後問斬，阿婆又死了，你是家中長子，那得要把家裏的重擔給挑起來。”
湯香草特看不上湯大壯這幅天塌了的樣子，但還是耐著性子在那裏說，而且心裏也已經覺得這湯守田跟湯秦氏兩人中間肯定是有事的。
不然湯守田那種悶性子，是不可能突然下死手，弄死了湯秦氏。
湯大壯徹底的蔫了，一臉的頹廢，“算了，還是趕緊找你三叔一起去縣城吧。”
此時的湯劉氏還在山上會情郎，她在用一副崇拜的樣子看著秦虎，“真的假的！你居然賺了五兩銀子！”
“那還有假，沒想到這小娃娃居然這麽值錢，我悄摸摸的偷了一個賣到長安城邊上，人家二話不說就給我五兩銀子買過去當他們那傻兒子的童養媳。”
秦虎春風得意的笑了笑，而且越想還越覺得自己腦殼還真是聰明，居然想到了這麽一個發財的門路。
湯劉氏咽了咽口水，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早就聽人講長安城啥地方都好，那裏人都特有身份，你啥時候帶我去見識見識啊？”
長安城肯定特別的繁華富裕，而且那裏好吃的也不在少數，湯劉氏想著自己有一天要是去了，就是撐死在那都願意。
秦虎拍了拍自己胸口，立馬就，“那都不是事兒，等我在幹幾票，我就帶著你去見世面。你可是想不到長安城到底有多好，人家那城裏不僅大，而且還特好看。”
秦虎說著就把自己的來意順著這話說出來了，“就是這小娃也不好偷，是要踩點的，我一個人估計有點忙不過來，不如你這幾天幫著我先踩點吧。”
“行到是行，但我們得走遠點。不能再這跟前動手腳，不然張家堡我肯定是呆不下去，得讓人用吐沫星子淹死。”
湯劉氏想都沒想就同意了，誰讓這法子來錢快，而且還可以讓她去長安城見世面呢。
秦虎滿意急了這個回答，於是吐掉嘴裏叼著的狗尾巴草，然後故作一臉邪笑，好像挺有魅力的樣子摟過湯劉氏。
“到時候咱們就可以在長安城買個小院子，等手頭上銀子越來越多，就可以給你再買個丫鬟伺候著。老二那勞什子搟面皮就算再掙錢，那也沒我這個來錢快，而且還不累人。”
“還是你對我好，一點也不像你那個死鬼老表，一天到晚就跟個豬托生的一樣，脾氣還越來越大，我要不是香草勸著，那早就不伺候他了。”
湯劉氏說著還抽起鼻子，總覺得遇見秦虎實在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而且湯大壯是徹底指望不上，以後能不能吃香喝辣那可都要看秦虎的了。
“說起香草，那不會真是我的種吧，畢竟她那眼睛跟我阿娘那還真有點像，特別那嘴巴真是越來越像我。”
秦虎想起湯香草面容，就有點含糊，心裏也拿不定主意，總覺得湯香草像是他閨女，但不是很確定。
湯劉氏也這麽覺得，吸溜了一下鼻子，就回答道。“十有八九都是，因為她現在越來越像你了，以前沒長開也看不出來。所以等咱們去長安城，就把香草帶上吧。”
湯香草在咋說都是湯劉氏女兒，而且她還這麽一個閨女，所以大部分時間那可都是很寵的。
秦虎點點頭，沒什麽意見，至於湯大壯也找到了湯有才，於是一把拉過。
“趕緊跟我去縣城，咱爹把咱娘給弄死了，人家縣衙讓咱們把娘拉回來。”
湯大壯上來就直接說什麽事，至於湯有才立刻拍了下大腿，急了。
這早不死晚不死咋偏偏在這時候死！
“真是的，這要是死了我這親事還不得挪三年，咱娘也不知道哪個地方得罪咱爹了。咱爹也是，咋下死手？！”
178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湯大壯也跟著哼哼了一下，“誰說不是啊，這咱爹也要被人家砍頭，這下好了，地裏都沒人管了，這眼瞅著就要收麥了。真是愁死人，我又不會收麥子。”
“行了行了，不說這個，咱們把娘先拉過來吧。免得這臭了惡心人，到時候更讓人窩火。”
湯有才也不耐煩的回答了湯大壯，而且跟湯大壯走起來了，兄弟兩更是都不謀而合的記恨住湯守田了。
湯香草這個時候也跟過來，一路小跑所以喘著粗氣，“阿爹，三叔，讓我也跟著去把阿婆接回來吧，我一個人呆家裏害怕。”
“要去就去吧。”
湯大壯沒有異議，湯有才也沒說啥，就這樣三人越走越遠。
留下旁邊一個偷聽墻角的村民驚呆了下巴，而且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還真是兩個良心讓狗吃了的，不過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這也是湯秦氏沒把自己兒子教育好，慣的。”
說完之後，這村民就趕緊回家，打算把這個爆炸性的大八卦趕緊分享出去，再不跟人家講，她怕被憋死。
湯劉氏跟秦虎也打算回到老湯家，因為秦虎說他想吃碗雞蛋羹，湯劉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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