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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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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邀請

女媧不好說因為玄凇而不想去,借口部落裏事情太多。昊天笑道:

“那祭祀要十天以後才舉行,你可以把部落裏的事情安排一下。”

女媧無語,又擔心拒絕得太刻意讓哥哥懷疑,只好應承下來。然後賴在中都的宮殿裏跟風昊閑話,天近黃昏才告辭。女媧知道,以玄凇的脾氣,他一定會在什麽地方等自己出來,女媧不想見到他。現在兩三個時辰過去,想來玄凇應該是已經離開了。

誰知一出宮門,玄凇笑著從柱子後閃出來,

“怎麽呆了這麽久,讓我好等!”

女媧一楞,皺了皺眉道:“你怎麽還沒走?”一邊喚了青犼過來。

玄凇涎著臉笑道:“我專門在這裏等你,我族中還有許多事,等得我心像火燎一樣。”

“水神自去忙便是,何苦誤了正事。”

“你就是我的正事。”

女媧面無表情,“你也是一方大神,差不多的天神地祇見了你也要禮敬三分,你怎麽這樣一副……輕薄樣子。”

“我也沒辦法,你對我愛理不理的,我若正經起來連搭訕都不能了。不過我等你到真有件正經事,你都聽到了,我水族這個祭祀,千年一輪,我是第一次操辦這樣的大事,請你去壯壯場面好嗎?人皇大駕是不會去的,你是月神,又是人皇的妹妹,就賞我一個面子可好?”

女媧一轉念,道:“可以給你這個面子,不過,以後你不要總來纏著我。”

玄凇一臉痛苦地看著女媧,見女媧不為所動,下了很大決心一樣,咬牙道:“好,我答應你。那可說好了啊!”

女媧正想離開,玄凇擋在青犼前面,微笑道:

“不要這麽急嘛,你看這晚霞多麽絢麗,可見霞神費了不少功夫,辜負了豈不可惜,我們去雲上觀賞這番奇景如何?”

女媧本想拒絕,突然又改變了主意,便點頭應允了,玄凇略感意外,楞了一下,欣喜溢於言表。

女媧騎在青犼背上躍上雲頭,她並不想跟玄凇欣賞什麽晚霞,只是覺得這是個合適的機會,嚴肅的、正式的拒絕玄凇,她不希望前陣子在瑤山部落裏那種爭風吃醋的事再出現。

152. 重傷

聽了女媧的話,玄凇半晌無言,他望著西天上雲譎波詭的火燒雲,輕嘆一聲,正色道:

“也許是我太過急切了。好吧,我會離開一點兒距離,讓你有考慮的時間,畢竟來日方長。不過,你有事一定要來找我,你要相信我。”

玄凇一本正經的說話讓女媧有種陌生感,她鄭重地點點頭。

玄凇微微翹翹嘴角,“那麽祭祀之典的事……?”

“放心,答應了我一定會去。”

玄凇笑了,雙眼中的晚霞像兩團紅紅的火焰。

……

水族的祭祀大典如期舉行,女媧也如期而至,只見玄凇與往日所見十分不同,身著華麗繁覆的禮袍,頭戴金絲冠,神情莊嚴地站在三層祭臺上,其威儀不僅有大族部落首領的氣度,眉目間又不乏水神俊逸的神采。

女媧被安排在祭臺上首第二的位置,與天帝的神使相對,下手兩個是水族前任牧首也就是玄凇父親的老首輔和水族所在析州的方伯祁焉。女媧向臺下望去,下面一片旌旗華蓋絢如雲霞,被邀請來的四岳四瀆之神或代表並各部落首領雲集臺下,幾只青鸞引著一大群斑斕的彩鳥在天上盤旋。

玄凇擡手示意,一時間金鐘石罄泥塤笙簧齊奏,祭祀正式開始。儀式其實簡單,主祭玄凇頌讚,獻祭品,女媧等作為陪祭也獻了祭品,然後參與神眾一齊行禮就算完成了。

所謂頌讚就是稱頌祖神盤古的功德,類似祭文。玄凇的頌讚有點長,女媧不覺有些走神,她看著莊重肅穆的玄凇心中暗暗讚嘆,這個玄凇平日要是這個樣子,倒並也不十分令人討厭。

然而,女媧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執著熱情得讓她討厭的玄凇是最後一次出現在她面前。多年後,當一身玄色衣袍目光冷酷的水神玄凇轉身一飛沖天的時候,女媧會覺得此刻經歷的是一場夢幻。

其實事情經過也不覆雜,作為冤家對頭,水族的慶典火族來搗亂並不出乎眾神意料,但是火族這次做得過十分過分。

祭祀祖神天神地祇齊聚的隆重場合,就算搗亂也要等儀式結束,可是火族首領燃犀之子浞實憑空跳出來指責儀式不合規矩。玄凇因為有女媧在場努力克制,但浞實變本加厲撞翻祭品,玄凇大怒。水族老首輔阻止玄凇暫且忍耐,慶典完了再說。

但玄凇不顧勸阻,將浞實當場打死,事情變得不可收拾,兩族大戰一觸即發。人皇風昊只好親自出面兩方彈壓,總算沒大打起來。

燃犀雖然理虧,然而殺子之恨豈能罷休,燃犀與玄凇終究還是免不了一戰。按理燃犀並不是玄凇對手,卻不知得了什麽法寶,居然戰了平手,兩敗俱傷。燃犀傷勢沈重,幾乎喪命,玄凇傷得也不輕。

諸神議論,玄凇終歸是太年輕氣盛了,事情本來不至於鬧成這樣,水火兩族本來就是萬年老冤家,這回更是舊怨加新仇。現在風昊糾結水神封號要不要去掉,但事情起因是火族,要去封號燃犀也得去,最後決定暫時不去。水族的元老們也在考慮族牧首要不要更換,畢竟玄凇還不是正式牧首,換還來得及。

女媧聽到消息後,躊躇了很久,最後決定還是要去探望一下。

水族的都邑在北方的嗟崖山一帶,女媧第一次去,發現這裏豐林深岫,曲水蜿蜒,是個很美的地方,遠遠就看見高高的石頭城垣,圍著規模龐大的部族城邑,看著跟中都不相上下。

女媧無心賞景,直接去玄凇府地求見,閽者進去不一刻就出來了,女媧沒想到,玄凇拒絕了她的探望。

“牧首說‘多謝上神下降,小神賤疾恐驚芳目。上神請回,往日種種不肖,上神莫要掛懷’。”

女媧心中一沈,玄凇這是什麽意思,見那閽者輕垂眼瞼,無一絲表情,問道:“你家牧首,傷得很重嗎?”

那閽者眼皮微動,道:“於性命無礙”

女媧還欲再問,看看閽者終覺不便,想闖進去,又太過唐突,只得悻悻離開。

“這個玄凇!”

女媧不明白,玄凇怎麽突然變了態度,不過……倒不是壞事。

153. 斬情

過了很久,女媧才知道玄凇傷得算不上重,可是臉上的傷卻落下傷疤。女媧明白了為什麽玄凇不見自己,

“可是這算什麽了不得的事,他居然連我都不見了。”女媧嘆了口氣,想起玄凇對自己死纏爛打,現在卻如此決絕,反倒傷感起來。

又是十五月滿之日,女媧默默來到湯池,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心緒也像這海面,微微泛著細碎的波瀾。女媧想自己這個月神做得不稱職,浴月主要還是望舒去做,但是今天女媧打發望舒回去了,她想親自浴月,借此安靜一下。

浴月已畢,看著月輪緩緩升起,將皎潔的影子映在鱗鱗的海水中。望著水中的月影,女媧坐在鏡臺礁上,輕嘆了一聲,拿出了玄凇送給她的“參差”,輕輕吹了起來,海空瞬間變得靜謐異常,只有悠揚的樂聲充塞寰宇。

女媧不知道,這樂聲玄凇也聽到了,當初送給女媧的時候,玄凇使了一個小手段,每當女媧吹奏起來的時候,玄凇也能聽到。這麽久了,玄凇只聽到過寥寥兩三次,玄凇以為女媧不喜歡他的禮物。今夜,樂聲又響起,那麽美妙,裏面多了深深的憂傷。

銀霧一樣的月光勾勒出玄凇半臥的身影,他已經去掉遮面的黑紗,那張俊美的臉龐已經不覆存在,駭人的疤痕讓他好像墮化成面目猙獰的魔王。

玄凇沈醉在樂聲裏,再次側身面向天穹中的明月,橫臥的背影還是那個俊美多情的水神。當樂聲消失後,玄凇的臉上已然一片冰涼。

……

日子在無聊與蒼白中日覆一日,青簡在研究經書,施年為新發現的神草欣喜,風昊躲在宮殿苦思暝想,女媧自己穿行在各個部落間,一切恢覆如初,但是女媧總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改變了,卻想不出是什麽。

這一天,傳來一個消息,水族的首領就要大婚了,女媧說不出是悲是喜,到像是被驚醒了一個夢,然後想起夢中夢見了什麽。還沒回過神,一個小神女來相請,司天找女媧去敘話。女媧想起司天很久沒有消息,真有些想她了,便欣然向往。

瑤山雪谷梨花盛開,微風一起落英繽紛,司天用去年的醉梨漿招待女媧,眼前的閑話很快說完了,一時間有些冷場,以兩位神女相熟的程度,倒並不覺尷尬,但是女媧還是微覺不同。司天把玩著玉盞,悠然道:

“玄凇要大婚了,你知道嗎?”

女媧略一停頓,“才剛聽說”

“你知道新娘是誰嗎?”

女媧搖了搖頭,“這個還不知道,阿姊知道?”

司天放下玉盞,低頭道:“是我。”

女媧大驚,“阿姊!你……”

“你怪我沒告訴你?其實我也覺得有點突然,就是此刻我都如在夢中。……媧妹,你不用說,我明白,玄凇並不真愛我,可是,對我來說這是個機會。”

女媧欲言又止,嘆了口氣拉著司天的手勉強笑道:

“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思,不管怎麽說也算完成心願,祝阿姊幸福。”

司天露出一絲笑意,“幸福不敢想,不是悲劇便好。”

第五十四間 情困

154. 勞心

玄凇和司天並沒有邀請女媧參加他們的婚禮,女媧覺得這樣也很好,到此塵埃落定,也就不必再多想了。可是心裏還是有些放不下,便隱了身形,悄悄跑去嗟崖山看了。

司天站在玄凇身邊,如一支芙蓉花,美麗得令到場的眾神女黯然失色。她不時擡眼看著身邊的夫君,眼睛裏滿是傾慕和溫柔。玄凇戴著一副金色面具,看不出表情。女媧心情一時難以言表,她盡量說服自己,不管怎麽樣,司天阿姊也算跟心愛的人在一起了。

女媧沒有等婚禮結束就離開了,她沒有回部落,而是又去見了風昊,風昊見女媧來了頗感意外,

“水神今日大婚,司天沒請你去參加婚禮嗎?”

女媧支吾說去了,看了一眼。風昊覺出妹妹神色稍異,也不深問,道:

“這個玄凇最是個惹事的,我一向不喜歡,不過這次娶了個小星神,或許不是個一味鉆營的人,或者他又打什麽主意。不管怎樣,他從此若能安靜點也是他的造化了。”

“司天阿姊對他十二分的傾心。可是,我總覺得心裏怪別扭的……”

風昊看了看滿腹心事的妹妹,“妹啊!我說你不用過分擔心,夫婦一體,日子久了,總會生出幾分真心。只要這個玄凇以後有所收斂,司天的日子總不會太壞。……且不必考慮別人的事,你來得正巧,我有件要事告訴你。”

女媧見哥哥風昊的神情瞬間嚴肅起來,心神也一下子收緊。風昊告訴女媧,有傳說天帝打算要他去天界,女媧十分意外,

“這是為何?”

“可能與那兩本經書有關”

女媧覺出風昊話中有深意,她曾經也想到過天機不可輕易洩露,哥哥做的事是否會令天帝不滿,可是又想不過風晴雨雪,人間的吉兇禍福,不是什麽了不得的秘密。哥哥這話的意思,他還是犯了天帝的忌了。

“別的倒也罷了,天庭不會把我怎麽樣,你要好好護著青簡。……這是我的過錯。”

女媧一臉疑惑地看著風昊,這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轉念一想,這事可說不好,青簡自己研究也罷了,她還教了很多人。都怪自己沒留心,沒提醒青簡。

這樣一想女媧不由緊張起來,好幾天沒有看到青簡了,自己這些天一直為司天玄凇大婚的事心緒不寧,竟然沒有留意她。

女媧忙告別了風昊,回到部落第一件事就去找青簡,門口見到青簡的侍女,女孩子說祖姑已經回來了,只是,女孩子欲言又止,努力想什麽詞合適,女媧等不及下文,自己直接進去找青簡。

青簡歪在榻上,女媧進來居然毫無察覺,整個人沈浸在心事裏。女媧放輕腳步來至榻前,見青簡目光空空,眼中似有淚痕,心中大惑。

“青簡,你這是怎麽了?”

青簡見女媧楞怔了一下,也不招呼,只是略起身,就著榻歪著,靠在扶手上一手托著腮。女媧從來沒見過青簡這副神情,也在榻上靠青簡坐了,拉著青簡的手臂試探道:

“阿簡,出什麽事了?病了嗎?”

“我去找翼軫了。”

“翼軫!你真的喜歡翼軫?” 翼軫的星宮在西北方向,近三十六天,有能力去找翼軫,看來青簡的修為已經不弱了。

“他走時對我說,我可以去找他。”

“他不見你?”

“不僅如此,他讓侍者傳話說,不認識我。”

女媧很惱火,翼軫在部落的時候挑逗玄凇爭風吃醋,女媧已有幾分不悅,沒想到居然還如此輕薄。女媧從未見過青簡這樣消沈,她決定此事不能不管,必須找翼軫理論理論。

155. 升華

星宮門口,閽者見是新任月神,十分禮敬客氣,他告訴女媧,主神不在宮內,天帝有召,星君去天宮了,問何時回來,答曰:“未知。”

事情不巧,女媧將打點好的一車子話生生咽回肚子,只得回瑤山,先安慰青簡,再來找翼軫理論。可是白跑這一趟總覺不甘心,又一尋思,何不就去天宮轉轉,順帶探聽哥哥說的事是否確實。

女媧很少到天宮,到現在去過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上一次還是受封月神去天宮拜謝天帝。女媧感覺這次來天宮與從前大不相同,遇到的天神比前兩次加起來還多幾倍,而且凡遇到的大小天神,見了無不含笑致意,不時還有過來寒暄幾句的。女媧暗想,看來有職與無職還真是不一樣啊!一個月神就尊貴如此。

“這不是人祖娘娘嗎?別來無恙?”

一個身著月白袍子的天神笑著飄然而來。女媧一看居然是瀛洲仙祖,多時不見,鍾南樣貌沒有變化,依舊傲然獨立眼空無塵的神情,不過面上多了些活氣,不再像從前那樣冷峻,手裏還是那柄白拂塵。

女媧也笑著施了禮:“原來是仙祖,小神有禮。難得在此遇到仙祖,小神一直記著瀛洲仙島的晨霧呢。”

錘南躬了躬身,“月神禮過了。我瀛洲島的月色才是一絕,可惜只見明月,不見月神,月神去後久不肯再來。”瀛洲仙祖拉著腔調,有點心不在焉。

女媧有點詫異錘南與先前大不一樣,不由得揣摩他與瑤姬的關系怎麽樣了,“仙祖也再沒有設那樣的仙宴了,我去了恐擾清靜。”

錘南微微搖頭,“天下沒有不散的筳宴,仙宴以後還會再設,到時月神務必賞光。不過眼下某要先討月神一杯酒了。”

“……?”

“月神還不知道嗎?尊兄人皇風昊就要榮居一方天帝了,小仙先賀人皇升華之喜。

“天帝這就要頒下正式召書,天界將設四位天帝之尊,以鎮四方,人皇是第一個受此尊號者,號曰東方天帝。另外,人皇之職暫無適合者,據說要委之月神了。”

156. 質問

自從女媧將風昊的兩部經書帶回部落,青簡如獲至寶,足不出戶日夜研讀,眾人都笑女夫子快成呆子了。但是從翼軫那裏回來後,青簡便神情恍惚,常常望著經書只是出神,眾人只道她一心讀經也不在意。

女媧那天說要找翼軫問個明白卻再不見提起,自然,地皇要去天上做天帝,女媧要打點應酬的事太多,傍的無暇顧及也在情理之中,可是青簡心中那一絲渺茫的希望又破滅了,只能獨自忍受內心的痛楚。

其實對青簡來說,疑惑更多於痛苦,她不相信翼軫只是逢場作戲,因為實在沒有那個理由,尤其是最後在竹林中那次,他給自己救命丹藥,讓自己去找他,如果說之前為尋個樂子,臨行道別就完全沒有必要了。

“他不認識我!”青簡的心裏一陣一陣刺痛,每次她試圖懷疑,試圖為他辯解,回憶起溫馨往事的時候都會被“不認識”三個字生生打斷,又回到心痛的老路上去,理智與智慧又被壓在心底。青簡很怕這種痛苦,很久以前經歷過,她以為傷口早已痊愈,沒想到不經意中碰掉了結痂,又滲出血來。

絡絡讓自己等他修成人身,翼軫要自己去找他,他們都對自己有希望有承諾,可是最後都成泡影。但是,絡絡不是騙自己,而翼軫……算了吧,探究它還有什麽意義,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本來也沒發生什麽,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就此結束吧!

“從來也沒開始過,又何來結束。”

可是真的不甘心!青簡覺得自己如果不當面問一問,總是心意難平,這件事就是一根紮在肉裏的刺,不剔出來,會一直折磨自己。現在正是機會,東方天帝歸位,眾神要去朝拜祝賀,翼軫也會去,我就在他門口等著,不怕見不到他。

青簡不知道,天宮裏女媧正好遇見覲見天帝的翼軫,翼軫像第一次見到女媧,表情中規中矩,女媧十分不快,毫不客氣冷冷問道:

“星神這是第一次見到本神?”

那翼軫臉上一絲笑意也無,似乎皺了下眉,板著臉道:“某此前從未見過月神閣下。”

“那麽自然也是從未到過瑤山了?”

“不曾。”

女媧拂袖而去,再說下去真要收不住怒火了,這裏翼軫面無表情帶著一班侍者也走了。翼軫素來不喜乘車,也不喜歡乘龍,一向雲來霧去,又生性冷傲,剛才被女媧的小小冒犯轉眼就拋到腦後。一個侍者有些不滿,小聲與同伴嘀咕,

“這個月神,沒有一點尊貴持重樣子,與我天界眾神大不相同。”

翼軫只做沒聽見,才到星宮門口,一個小女子突然跑出來直呼翼軫其名,看上去不是天神,也不是地祇,一身山野氣。翼軫皺起眉頭,這世界越發不成體統,示意侍者將女子打發走。那女子不走,眼中湧出淚來,翼軫有些詫異,心有不忍,回身好語告訴女子,自己沒有見過她,也從未去過瑤山,甚至下界都未去過。

“小姑娘,你是認錯了吧,天下面目相似者也是有的。”

青簡放棄了努力,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裏,看著星宮的大門無聲是關上了,仿佛關閉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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