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諾幾乎以為自己身上的羽毛都要愁得掉光時,納爾特終於決定帶著他的小弟們去欺負外面的天鵝……

好吧，他們這一代天鵝,尤其是雄性天鵝,沒幾個正常的,在斯諾的印象中天鵝都應該是優雅高貴的,再不行也不能把打架當飯吃,可是納爾特卻將小時候得罪過他們……好吧,是得罪過他的天鵝都揍了至少一遍,一點都不管那時候的小天鵝是不是什麽都不懂，而且他還無論雌雄一起揍了。

而時間久了居然有不少雄天鵝跟著納爾特學了起來，這真是個悲劇，不幸中的大幸大概就是只限他們這一代，下面出生的小天鵝都挺正常乖巧的。

“你這只笨天鵝，真的不和我出去嗎？我才不是擔心你在我不在的時候被他們欺負呢，哼！”前一句還是滿滿的擔心，後一句立刻就現原形了，斯諾一直覺得如果不是天鵝的脖子又長又靈活的話，納爾特估計一天得扭傷三次脖子，按三餐來。

“不了，你知道，我不太樂意動，出去了要好好玩，找到喜歡的雌天鵝就帶回來……嗯，還有，管好其他的天鵝，不要打架，還有看到人類躲遠一點，尤其是獵人……”斯諾又說了很多，納爾特雖然沒有不耐煩，但是斯諾一停下就開始同樣按三餐來的嫌棄了。

“我當然會好好玩，只有你才是懶天鵝！還有你以為我還是小孩子啊？天鵝湖必備課程我又沒有睡覺，都跟你一樣呢？”

“……”如果不是從小到大納爾特一直是這樣，如果不是他還算了解自己弟弟，真的會以為納爾特有多討厭自己的，這個小混蛋的說話方式真的是太氣人了！這說話方式也是他打架的另一個重要原因，肯定！性子溫和安寧的天鵝也會被氣得要死的，斯諾覺得自己這麽久的性子已經夠好了，真的！

“好吧好吧，你都知道，趕緊帶其他一起出去的天鵝走吧。”斯諾扭頭無力地捂臉，趕緊走吧。這群整日雞飛狗跳的天鵝們走了之後天鵝湖應該會平靜一段時間了，這真是個好消息啊！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當斯諾心裏也還是擔心，這是納爾特第一次離開天鵝湖，天鵝湖外的世界不平靜，再加上納爾特的脾氣不怎麽好，完全就是火爆脾氣，出去了和外面的天鵝一定會打起來的……不過外面的天鵝打架經驗應該沒納爾特帶的那群天鵝豐富吧？

不過即使這樣斯諾也不願意跟著出去，他不喜歡動，甚至飛都飛得沒有其他天鵝快，出去要是有危險了一定第一個逃不掉，而一旦他逃不掉，那就相當於納爾特逃不掉。

他就是懶，怎麽樣！上輩子帶著諾蒂婭真心不容易，他現在需要休息一下了，一點都不想動！

“真沒想到你最後竟然沒有跟納爾特那孩子出去，我覺得你應該會很擔心他的。”身後傳來的聲音溫和慈祥，但是斯諾只覺得一盆冷水潑了下來，變成天鵝就想飛走，下一刻翅膀就被抓住了，“誒誒，斯諾別走啊，給我點羽毛，天鵝湖從來沒有出現過黑天鵝的，雖然外面有不少，但是這裏沒有，給我研究一下吧，納爾特已經走了，我也不怕他大半夜帶著那些調皮的孩子去踹門了。”

……所以這就是每次他羽毛少了之後，尼古拉斯長老第二天必定掛著黑眼圈一臉憔悴的原因？他是不是不應該讓納爾特出去？

“原來是尼古拉斯長老啊，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納爾特去找過你，也從來沒有和納爾特說過你拔我羽毛的事情，你說如果我直接告狀而不是等他發現怎麽樣？”掙了半天沒掙開，斯諾回頭，臉色也不好了，直接開始威脅。

他是天鵝啊，拔羽毛什麽的真的很疼的，絕對比拔人類的頭發疼！像是割肉一樣的感覺啊親愛的尼古拉斯長老！他還想活著等納爾特回來的，現在沒人壓著尼古拉斯長老了他真的會早夭的！他才兩歲！還沒有看到納爾特的小天鵝！

“別這樣，親愛的，只是幾根羽毛而已，就不用告訴納爾特了是吧？”

“尼爾，我找斯諾有點事情。”伊斯拉長老站在不遠處招招手，等尼古拉斯松手了斯諾立刻跑了過去，一臉劫後餘生，伊斯拉長老帶著斯諾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頭看著不甘心的尼古拉斯長老，“對了，尼爾，我忘了告訴你了，納爾特走之前將不少天鵝打了一遍，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對吧？”

“伊斯拉長老，納爾特真的打了不少天鵝？”走到僻靜處，斯諾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記得納爾特雖然喜歡和天鵝打架，但是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打架，而且他打架的對象一般也只是他們那一群以及小時候排擠過斯諾的，否則的話有樣學樣的小天鵝們怎麽可能還沒有學壞，他什麽時候連其他天鵝也打了？是他太不關註納爾特了嗎？天鵝湖太安全，他確實對納爾特少了點管束，可是他依舊不覺得納爾特會無理取鬧，如果不是，那就是伊斯拉長老說謊了？原因呢？

“當然是嚇唬尼爾的，納爾特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你總不能一直躲躲閃閃的吧？納爾特是乖孩子，你不用擔心。”伊斯拉拍拍斯諾的肩笑瞇瞇地說，只是在說這話的時候他覺得胡子有點疼來著。

其實你不止嚇唬到了尼古拉斯長老你還嚇到了我，斯諾松了口氣，對伊斯拉長老道了謝就離開了。

現在納爾特不在了，斯諾發現自己就更不想動了，而且因為之前伊斯拉長老和那些想和斯諾生蛋的姑娘們說過了，也不會有雌天鵝跑到他身邊對他跳舞了。

納爾特，你可要安安全全地回來啊。趴在湖面，斯諾將頭埋在漆黑的翅膀下閉上了眼。

納爾特剛離開天鵝湖就遇上了野鴨群，然後……同為飛禽，之間的交流總是差不多，納爾特能聽懂野鴨們的話，反過來也一樣，而納爾特的那張嘴……

打完一架的納爾特帶著天鵝們飛走了，外面的生物更多，有很多在天鵝湖的課堂上都了解過，不過見卻還是第一次見，好奇是有的，但是納爾特也知道他們這次出來的目的——歷練。

天鵝湖是他們的天堂，但這不代表他們就不用了解外面的世界了，那裏不是他們躲避的地方。

一年的時間，原本十幾只的天鵝群擴大到了幾十只，有的是落單了的天鵝，有的則是跟他出來的天鵝們找到的伴侶，但是納爾特卻一直沒有找到滿意的。

那些天鵝都太弱了，別說雌天鵝，就是雄天鵝都很弱，這樣弱的伴侶怎麽能和他一起保護斯諾？總不能他和欺負斯諾的家夥打架的時候旁邊還有一個拖後腿的吧？現在斯諾不願意出來，天鵝湖裏除了可惡的尼古拉斯長老不會有人欺負他，可是斯諾不可能永遠不出來，他需要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

“納爾特，前面有片漂亮的湖，我們進去休息一下好不好？是不是再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回去了？我有點想他們了。”費雷德飛到納爾特身邊打斷了納爾特的思考。

“那就去休息吧。”納爾特回應了一聲，率先落進了蘆葦叢，發現四周沒什麽動靜才示意還沒有落下的天鵝落下來，夜晚的湖面頓時被打破了。

他們確實出來很久了，應該可以回去了，也不知道斯諾現在怎麽樣了，他才不是擔心他呢，他只是怕尼古拉斯那個壞老頭不給他面子，等回去了一定讓那個壞老頭三天睡不好覺！他不在，那個壞老頭一定又去拔斯諾的羽毛了，納爾特嘗試過那種感覺，真的很疼的。

今天的月光很好，納爾特喜歡這樣的夜晚，潛入水底又猛地探出頭，攪亂一池水。

“殿下，真漂亮是不是？您需要弓箭嗎？”一直低著頭坐在樹下的喬被天鵝的叫聲驚醒，站起來透過蘆葦看到了一群天鵝在湖面嬉戲著，頓時再次失神了，聽見隨從的聲音才回神，“不，不用了，你先回去吧，你會嚇到它們的。”

喬知道他自己也會嚇到他們，但是他就是想留下再看看，看看這群優雅而自由的天鵝們。

“殿下？”

“回去！”

“是，屬下會告訴王後您的吩咐的。”

雖然隨從離開了，但是喬真的覺得沮喪極了，他已經十六歲了，可是他的母後還是對他管得很嚴，一點自由都沒有，要不然他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他真的沮喪極了，他覺得自己需要散散心，結果隨從還提醒他。

一直站在那裏看著天鵝們的喬一定不知道自己在皎潔的月光下有多明顯，一直警惕著周圍，看到站在那裏的人頓時飛了起來。

“納爾特，有人類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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