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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偏離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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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不受控制的肆意流淌,木嬈嬈雙手捂住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教、教主啊,快把被子蓋上吧!”

再哭下去,她一雙罩子都要廢了。

眼睛又熱又腫,輕輕閉合都會感受到刺痛。

炕上,岑空的面部表情,隨著木嬈嬈大壩崩塌式的流淚而變化,從嘲諷到疑惑,再到麻木。

他不懂這個女人為什麽哭。

自打看到他身上的傷痕,她就開始哭,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喉嚨裏喘氣都發出“吼吼”的氣音。

“你為什麽哭?”

木嬈嬈吸氣,一個用力過猛,抽泣都發出了公雞打鳴的聲音。

“我控制不了,教主,您快點蓋上吧。”

她哭的太投入了,淚如雨下,臉上一片滂沱,岑空從來沒看到有人在他面前,這麽毫無形象的哭。

這種極度悲傷的情緒,他至今未感受過。

從年幼時被無後的老教主選中,練了滅聖心法之後,他強迫自己壓抑住了所有的情感。

同齡孩子們的喜怒哀樂,他都漸漸感受不到。

木嬈嬈的痛哭像是一塊石頭,不輕不重的砸在岑空結凍的心房。

小小的石頭在堅如磐石的寒冰表面,不輕不重的敲擊,一下,兩下。

寒冰太堅硬了,這小小的石塊,根本無法撼動它分毫,一下又一下的被彈開。

可是,石子的敲擊終究還是在寒冰表面留下了點點凹痕,淺的甚至不可查覺。

不能再哭了,眼睛的疼痛讓木嬈嬈顧不了那麽多了,再哭下去,她的眼睛就沒法看了,跟梅超風有得一拼。

木嬈嬈用袖子把臉上的眼淚胡亂一擦,她沒有註意到岑空的神情。

岑空目視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木嬈嬈拉過一邊的被子,把岑空包了個嚴實,只露出一個俊美的冷臉。

岑空放空的視線回神,他沒有責怪木嬈嬈的善做主張,目光對準了木嬈嬈哭的紅腫的雙眼。

木嬈嬈:“教主,您別怪我,我真不能哭了,再哭晚飯都沒、沒辦法給你做了,你看,我眼睛都哭成什麽樣子了。”

在河裏,岑空衣服打濕的時候,看的還不是那麽清楚,當她毫無遮掩的看到這些傷痕,就連木嬈嬈都吃驚了!

雖然原著中也寫過,岑空練滅聖心法受了不少罪,但她畢竟沒有親眼見過。

今天算是開了眼了,太震撼了,胸前,小腿,沒一塊好肉。她要是有孩子,說什麽也不會讓他練這種功法。

怪不得歷屆教主都早死,這誰能受得了。

天天滿清十大酷刑,要是她的話,早就早死早托生了,何必執著?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岑空能成為教主不是沒有道理的。

走火入魔前的岑空是什麽樣子,木嬈嬈不得而知,走火入魔後的岑空,性格絕對不算招人喜歡。

在和平年代,邏輯正常的世界裏長大成人的木嬈嬈,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麽有岑空這樣的人。

能用看動物的眼光去看人,能稀松平常的恐嚇你“我殺了你”。

看到他身上的傷痕,她似乎明白了些許。

沒有人,想成長為一個性格扭曲的人,除非在他的童年生活裏,無論是環境還是教育方式,都非常扭曲。

木老師不得不承認,在這一刻,她確實有點可憐他。

但她可不敢說,岑空可不需要她的同情,他能把她宰一百八十個來回……她還是可憐可憐自己吧。

岑空任由她幫自己披上面料粗糙、針腳歪扭的薄被。

女人圓圓的大眼睛紅紅的,就像一顆煮熟的紅雞蛋。

鼻頭也紅紅的,一抽一抽,指甲修的整齊的手指,幫他掖好被角。手指無意間擦過他的皮膚,與他冰涼的,毫無血色的皮肉不同。

女人的手是溫熱的,手指因為經常幹活有些粗糙,劃過他的皮膚時,讓他有種被刻意摸過的錯覺。

“你叫什麽?”

木嬈嬈沒聽清,她擡頭:“嗯?”

岑空低頭,濃密的睫毛垂下:“你叫什麽?”

木嬈嬈才想起來,他確實沒問過自己的名字,有事就叫她“你”、“過來”,怎麽突然間想問她叫什麽名字了,是為了更方便使喚她?

“木嬈嬈。”

岑空微微頷首:“求饒的饒,還算合適。”

木嬈嬈:“……”

我謝謝你啊。

“顧有懷兮妖嬈的嬈。”

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岑空的哪根筋,岑教主掀起眼皮,懶懶的笑了。

不是諷刺意味的冷笑,非常隨意的懶淡笑容,一閃而過。

“你,妖嬈?”

聽聽,這語氣,滿滿的瞧不起。

……木嬈嬈一楞,岑空,這是在跟她開玩笑?

這話就如曇花一現,岑教主又恢覆了一臉“老子全天下最難搞”的表情道:“下去。”

縮回按在被子上的手,木嬈嬈吸著鼻子退下炕。

岑教主身披花被,道:“濕衣服拿出去,別忘了去打水。”

披上小花被,轉身變成鬼,說的就是你。

木嬈嬈拿起床尾濕嗒嗒的衣服出去了。

解下身上披著的花被,被子的邊角做功很不工整,可以看出縫制的人手藝非常一般。

凝視被子許久,岑空伸手,掀起被子拿近看了看,結子打得那麽靈巧,針線走的如此之差。

“蠢笨。”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按照原書情節,呂瀟撿到岑空之後,會帶著他與宮駒仁匯合,然而在匯合途中遇到了其他的敵人。

作為武林四大門派之一,青山派的敵人並不少。

整個武林,也不是只有混輪派一個斜教,只不過其他斜教與反派的戰鬥力沒有岑空突出。

無論是一同行走這一段,還是後期呂瀟的求助,岑空都為她擺平了不少障礙。

有了岑空的助力,呂瀟走的一路順暢,卻耽誤了與宮駒仁匯合的時間,宮駒仁只能先行回青山教。

由於呂瀟沒有在青鸞山下撿到岑空,她只能一人上路,並且按原文中的固定情節,遇到了蜈蚣老翁。

蜈蚣老翁是一對五十餘歲的兄弟,與青山派掌門霍布昌積有宿怨,發誓遇到青山派弟子,一定會趕盡殺絕。

恢覆青山派弟子打扮的呂瀟也沒想到會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想到師兄也在這附近,她立即抽出一支報信箭,射向高空。

木嬈嬈原來看小說的時候,就覺得這個情節真的讓她太出戲了。

所謂的“報信箭”跟“穿雲箭”差不多,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比手機都好用。

手機都有接不到電話的時候,不知道主角怎麽就能那麽準確的,在正確的時間擡頭看天上,準確無誤的發現穿雲箭。

若他安寢了,或者在沐浴,聽到點風吹草動,就要跑到窗邊看天空嗎?

正在歸青山派途中的宮駒仁一眼就看到了報信箭,立馬腳底生風,去救助呂瀟。

因緣巧妙,原著裏,岑空給呂瀟解決的敵人,都得由他們師兄妹自己去解決。

青山派

為了讓赤子之心的宮駒仁對混輪教充滿恨意,青山派掌門霍布昌自己操刀,給宮駒仁編了一個“全家滿門被斜教殺害”,為師怕你年少沖動,才沒有提前告知你真相的感人故事。

聽故事的主角宮駒仁卻遲遲不歸。

他哪裏想到,原本應該早早歸來,聽他哄騙,作為他的神槍手,搞了不少事情的宮駒仁,此時從江湖情仇的劇本中徹底走偏,走向了江湖愛情題材。

宮駒仁與呂瀟一路上越走越偏,原著中呂瀟一路偶遇許多大神,什麽二皇子啊,武林盟主兒子啊。

在木嬈嬈看來,她這樣的體質,要是在現代就好了,不用吃苦練功,還能飛黃騰達。

直接開一個獵頭公司,專門吸引優秀的人才。

呂瀟與宮駒仁這一路險中求愛和青山派掌門霍布昌的焦急暫且不表,話說回木嬈嬈這邊。

招呼著孩子們回去之後,木嬈嬈去河邊挑了幾擔水,在院子裏洗衣服。

摸了摸岑空長袍的內兜,有一塊還沒濕透,似乎塞著什麽東西。

木嬈嬈摸索片刻,居然從長袍的內兜裏掏出了一打銀票。

紅腫的眼睛“唰”的就瞪圓了。

沒想到,看似不識人間煙火的岑教主,居然有這麽厚的身家。教主出門都帶這麽多銀票?

來這個世界兩年,木嬈嬈見過銀票,畢竟“她”姐是左護法,木采采不好吃也不好穿,錢都花在買武器和功法上。

但她從沒見過這麽厚的銀票。

中間的一小部分還幹著,兩側的銀票微微暈濕。

不知道晾幹了還能不能用。

就在木嬈嬈一張一張數著銀票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岑空的聲音:“你在做什麽?”

木嬈嬈一驚,數銀票的手一頓,緩緩向後望去:“……我在數教主您的銀票。”

身上披著破舊的長袍,岑空的背後是火燒雲的天幕,醬紅色的天空仿佛打灑了桔色的染料。

溫暖又略顯沈重的色調,將岑空的輪廓邊緣打上了一層光暈。

那鮮艷的色彩,仿佛在融化他身上的冷漠。

“給你了。”岑教主說罷,轉身往屋內走。

怔楞了半天的木嬈嬈:“真的?”

岑空懶得回她,淡淡道:“還不用膳?”

木嬈嬈笑著站起身:“您今天想吃什麽?”

岑空嗤笑:“你這破地方有什麽?”

木嬈嬈:“鴨蛋黃玉米行嗎?”

岑空笑容一收:“除了玉米。”

木嬈嬈:“我給您做臘肉燜飯!”

你掏錢,吃什麽都行!

作者有話要說:可以了,該走一波情感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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