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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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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了一會兒,一動也不動。他走了。當然應該如此。可是她卻突然對這帳篷、對其熟悉的布墻和氣味生出一種強烈的仇恨感。她恨陽光穿過帆布簾時滲出的粉紅輝光;她恨那把套著黴味絲絨毯和花邊飾墊的極醜的椅子。她恨他曾經坐在她身旁的一切地方,只因為物是人非。她和哈利分享了許久的這狹小不適的空間一度像家一般,而現在它又不過如此,她因為它不再可能恢覆如常而怨恨起來。

惋惜地,她消去了桌子,收好她的筆記,躺在現在還帶著他的某種氣味的床上,她不是感到安慰,卻是發狂。她把臉埋進枕頭裏,呼吸著他頭發的味道,讓她直想打東西。

當她聽到遠處嘎吱的腳步聲,她坐起來,最後環視了一眼房間,確定沒有忘記清理斯內普到訪過任何跡象。她知道,哈利該把劍帶回來了。他們今晚就要把那魂器搗爛。可是當她站起來開始朝帳篷口走去時,她聽到了又一串腳步。令一個聲音,安靜,卻欣喜,而哈利正引之朝帳篷走來。

羅恩。那是羅恩。她去掉了防衛讓哈利找到回來的路,現在羅恩也找到他們了。她突然又一種想馬上再置起防衛的壞主意,讓他們也嘗嘗獨自在外,擔心著再也回不去的滋味。

“嘿,我怎麽能看到那帳篷?”羅恩在哈利和他步入空地時說。

“不知道,”哈利說,然後他大叫,“赫敏?”

她從帳篷口出來,站在前面,手垂在腿旁。“回來了,你?”她冰冷地問。

“赫敏!我們拿到那把劍了!我們還毀掉了——”

“不該早告訴我你去哪了嗎?沒想過我醒來發現你不見了是什麽感覺?”她一部分心思知道她說這些話是因為這恰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他們都知道,她躺在這,幾個小時無眠,不知道哈利去了哪。可是另一部分想法是她是如此疲倦,如此憤怒,已經如此見鬼的因為他的離去而倍感孤寂,所以這些話就像是她不得不甩掉的毒藥一般被吐出來。

“哦,呃。很抱歉。還有,嗯,羅恩回來了,你也看見了。”

“是的,我註意到了。所以你是因為看到了羅恩才跑進樹林的?”

“不是,赫敏,有一只守護神——它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出現的!可是我知道,不知怎的,我覺得我應該跟著它。所以,我——”

“誰的守護神?”

她嗔問。(果然會裝傻)

“我不知道。是……是一只牝鹿……”哈利微微泛出幻想的神色。

“你跟著一只陌生的守護神去了林子?”

“呃,是的。我說了,我就是知道它是沖著我來的。它看上去美極了,赫敏;你能看得出它是好的。你知道麽?就像那個召喚出它的人一樣友好,那人要幫助我們。”

所以,他的守護神是一只牝鹿。不過現在沒時間去想那個,她要留著待會兒思考。然而哈利描述斯內普是友好的不可能不讓她在心裏微微一笑。

“所以,一只‘友好的’守護神出現了,你就決定一言不發地離開,不問我是不是要幫你找到回來的路,也是無妨的是吧。那麽,告訴我,你做出如此聰明的抉擇後都發生了什麽?”(哎這語氣已經被某人傳染了。)

哈利的興奮就要被澆滅了。他看向羅恩求助。羅恩剛張嘴,赫敏就舉起魔杖。“我還沒打算跟你說話,所以保持安靜!“羅恩立馬閉上了嘴。

“說下去。”她命令哈利。

“好吧,那守護神——我發誓,要是你,你也會跟它去的,赫敏。它是如此……可愛也不是我想要的確切表達。”可是赫敏再次舉起魔杖,哈利趕緊接著說,“那牝鹿走進樹林……我——我絕對沒瘋;它真得是那麽的,好了——好了,她走到一個池子旁,那灣結了冰的水池……我於是往裏看,它就在那!”

“葛萊芬多之劍就在那冰湖裏,只離我們的帳篷一裏而已?”

“差不多就這樣,是的。我看到它在那,所以我打碎冰面,然後——”“像個大瘋子一樣甚至連魂器都來不及摘下就跳進去。”羅恩接上去。“你做了什麽?沒施一個溫暖咒或是——”

“然後羅恩救了我。還拿到了劍。”哈利看著正感激地朝他訕笑的羅恩。

赫敏沈默了。她終於看向羅恩。“你怎麽找到我們的?”她低聲問。

“我都快找了你們多少年了,然後今晚我也看到了那只牝鹿,我還以為是哈利弄的——”

“忘了那鹿吧。你是怎麽知道要來迪安森林的,羅恩?”

“是熄燈器。”

“什麽?”她急促地問。

“是熄燈器。我從中聽到你們的聲音。然後我就知道該往哪去,還有——赫敏,我很抱歉,對不起。我知道這不是借口,可是那魂器——”

她聽著就站在跟前的這張完好、健康、熟悉的臉,剛才還是假意的嗔怒現在成真了。“魂器!”她尖叫著,“魂器!你還敢跑來這抱怨那魂器?你走了以後是誰來忍受它,羅納德?你覺得哈利和我帶著那混蛋玩意兒過的開心極了是不是?事實上——”她很快轉向哈利,伸出手,

“把它給我。”

“什麽?”

“魂器——給我。”

“我不能……赫敏……”

“你不能?哈利,我是認真的,我現在就要在這把那東西刺爛,我有資格這麽做。我留下了所以我有資格做。你以為我就沒有念家嗎?你以為我沒什麽可留戀的是不是,羅恩?可我一直留在這裏。所以給我那東西,讓我假裝是我在刺你們。”

“赫敏,你不能。”

“為什麽?”

“因為羅恩已經毀了它。”

“羅恩毀了它?”她的嗓音幾乎接近崩潰的邊緣。

“如果你打算吼我的話,我想我要把防護圈重設起來,因為現在,我敢保證他們在霍格沃茨都能聽到你的聲音。”羅恩開始生氣了。

赫敏舉杖朝空中一挑,在帳篷空處周圍射出防護咒,一直強烈地怒盯著羅恩。她轉回哈利那裏。

“那麽有用嗎?它死了?”

哈利拿出那只破掉的匣子,赫敏接過來。它安然地躺在她掌心裏。它的雙面玻璃窗口——那對眼睛,她心裏一直這麽認為——現在裂開且空白。它死了。她胸口湧上一陣強烈急促的抽噎。

羅恩走近她,可是她推開他去。她斜睨著哈利,後者看上去既害怕又尷尬,還緊緊握著把那只格蘭芬多之劍握在左手裏。

“它死了,我們也拿到了那把劍?”她的嗓音安靜卻顫抖著。

“這就是我試圖告訴你的。”哈利說。

她來回看著他們的面龐。他們很為自己得意,一時間,她知道自己也應該高興,可是現在她只能想起那個把這一切變成現實的男人,那個縱然所有人都設法阻止他今晚來這裏給予他們幫助,卻依然藐視了這一切阻礙的男人。

“我要去睡覺了。”她說,“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告訴你些事,羅納德韋斯萊。有人甘願做任何事情,冒一切險,來幫助我們;寧願犧牲也不會選擇離開。”

說完,她轉身撲到自己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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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回到霍格沃茨,就徑直走到地下室。他已經好幾個月不在那住了,卻依然把那裏當做自己的家。他還沒準備好去樓上報告。在面對鄧布利多之前,他想抽出時間來好好整理思路。他想在腦中回味和她一起的時光,哪怕只是頃刻。

地下室的舊居房門還是響應他的觸碰,當他進入時,幾乎很難馬上看出有什麽改變。他的書桌還在老地方,媽媽的毛毯還在其下。他走進客廳。那的書架空了很多,壁爐並沒生活,可是長沙發還放在前面,他坐上去,把頭枕在厚實的靠背上。

他似乎被這房間征服了。似乎對他來說,在這,他還是他自己,哪怕離開了這裏,他也不可能改變。他閉上了雙眼。

他醒過來時,一只手本能地抓起魔杖。他在哪?他睡著了嗎?

疼痛感再次襲來。迪安森林,赫敏,然後是他的房間,是的……戒指在灼燒。他用魔杖點亮一盞臺燈,取下戒指。

三個毀。剩四個。

所以那把劍確實起作用了。他隱約有些高興,可是仿佛難以聚齊力量去感受任何太多的東西。三個毀。剩四個。他盡力描繪出赫敏躺在床上,藏在床單下給他發信息。她要說明什麽?這是安慰、鼓勵之辭嗎?她是在為將來不可想象的戰爭結束之時倒計時嗎?

他想不出世界將會變成怎樣。他的人生裏從沒有一個時刻不是等待著伏地魔。等著他崛起,等著他毀滅,等著他卷土重來,燒殺搶掠,攻無不克。等待。如果伏地魔死了,真的死去,會發生什麽?他還能在清晨起床,回到這裏的房間嗎?他還可以教孩子們魔藥學嗎?一切還會有什麽意義?

三個毀。剩四個。她說得飽含苦澀嗎?現在是她在為波特,為他自我犧牲的時刻倒計時嗎?斯內普開始頭痛。剛才在那臟兮兮的小帳篷裏,他還一度覺得自己在做著有意義的事。多少年的煎熬,總有什麽東西值得去做。當他看著她的筆記,說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他感到冷靜和堅強。充滿力量。可是現在他似乎沖進了這麽年來他一直在其中滑落的那個黑暗的管道,朝著那個他既看不到也不相信的末尾滑去。他已經以某種方式遺棄了自己,擦除了自己。

並不是這樣的犧牲讓他苦惱。他早已明白了他人生的價值。就在他同意擔任鄧布利多的間諜的那一天,他就知道,就明白,他會因此死去。這也無所謂,不是嗎?他該贖罪,他會死去,然後痛苦就徹底結束,這似乎已是對他多年效忠的足夠回報了。不,他不是為死亡而煩憂。是別的什麽東西,是別的他無以名狀的東西在蹂躪他的心。是這個倒計時,這種結局點點逼近的感覺,他卻感不到解脫。

他站起來。他在這件空蕩的房間,盯著並不存在的火焰,沈睡著,梅林的到底是為了什麽?他還有任務要做。他穿進辦公室出去,到走廊上。而當他關上門時,他多加了一重覆雜的防衛咒。想到會有別人進入那裏很是折磨他的內心,雖然他不能解釋其中緣由。這房間似乎像什麽被遺忘的東西一般緊緊拽住他的思想。

當他在空走廊上沈沈邁著步子走向樓梯井時,他看到米勒娃正朝他走來。他想極快地轉到下一個大廳走廊,可是已經離她太近。她知道他已經看到她,而他也不希望表現的似乎他在躲著她。

“米勒娃。”他在她走近時說。

“校長。”她不以為然地點頭答道。

“你在地下室有事嗎?”

“我也想問你同樣的話。”

“我是校長,米勒娃。整間學校都歸我管。”

她怒視著他,“確實。”

他擡步走開,可是她尖銳地在後面叫他:“斯內普!”

他轉身回來,在袍子圍著他周身安落下時感到了它熟悉的輕揚之聲。

“你為什麽這麽做?”

“我想這再明顯不過。”她的表情扭曲,“我們相信你。”

“而我也相信你。”他露出邪邪的微笑,“人們卻總是讓人失望。”

他轉身大步離去,沒看一眼麥格,她憤怒無言,兩頰已染上燒紅的神色。

當他進入樓梯井到校長辦公室,他沒走樓梯,只是任憑它們載他上去,借此片刻平靜一下氣息。他今天做了什麽?他居然讓米勒娃激怒了,毫無克制地暗示他明知不能洩露的東西。他讓赫敏去除了他所有的防備,所有的面具,所有的保護,然後他回到城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沈睡。他在崩潰,他在崩潰,他需要驅走這些奇怪而詭異的不安的感覺,壓在他不能被人窺探的心底。他打開了門。

“你可來晚了。成功了嗎?”鄧布利多在他進房時立即問他。

“是的。”斯內普平靜地回答,“波特拿到了劍。”

“那他知道是你給的嗎?”

“不知道。波特依然得意地無視幫助的來源,像你所有忠誠的奴仆一樣,鄧布利多。”現在他在故意激怒鄧布利多。他不得不盡快出這屋子。

“我想你也見到赫敏了?”

“是什麽給你這種感覺?”斯內普冰冷地問。

“因為你這副樣子就像一個看到天堂之門迎面關上的男人。我很欣慰今晚你不是去面對瑞德。”

“說話小心,鄧布利多。”斯內普怒語,“我已經忍了——”

“你已經忍受了比大多男人能忍受的要多很多的負擔,西弗勒斯,而你游刃有餘地完成了它。現在可不是前功盡棄的時候。”

斯內普看著鄧布利多,他像平常一樣坐在那孤單的座椅上,藍眼睛平靜而安寧。他會盡力的。見鬼,他會的。

“不。不,當然不會。還有很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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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羅恩明顯要討她的好意,自願報名去尋找食物。他似乎有些緊張於離開防護圈,在他問赫敏會不會真的讓他回來時,她揚起了一只眉毛,可哈利向他保證自己會在帳篷口邊等他。羅恩離開後,哈利說:“你是不是對他太苛刻了?”

“對他苛刻?哈利,他——”

“我知道,我也一直在這,赫敏。相信我,我記得的。”

“那為什麽你還——”

“因為,聽著,坐下。因為外面發生的一切。”

“因為他救了你的命?哈利,別會錯我的意思,因為我實在慶幸你沒有淹死在一個冰窟窿裏,可是——”

“住口。”

“什麽?”

“住口聽我說,赫敏。你也許不同意我,可是你要聽一聽我不得不說的話。”

赫敏開著睜大眼睛的他。她和哈利在過去的幾周裏已經非常小心不要互相爭吵,因為感到這樣太危險,就好像他們隨時也會分道揚鑣,然後讓自己陷入完全的孤獨。可是羅恩的歸隊好像打破了這種契合,雖然她很驚訝,但是又和哈利,而不是一個彬彬有禮地極力迎合她的男孩在一起的感覺很好。

她在一張醜陋的絨椅上坐下,看著哈利在她跟前踱步。

“繼續說。”

“我們都知道羅恩比我們更容易受到那件魂器的影響。”

幾次爭辯之詞又出現在她腦裏,可是她才一張口,哈利就射過來一個眼神讓她安靜。

“而我想我知道為什麽,雖然我不能完全解釋它。”

“哦?”

“你有些不一樣。”

“什麽?”他打算因此責備她嗎?

“赫敏,我很早就知道你有些事情沒告訴我。”

緊張感抓撓著她,她的臉頰發熱,可是胸口卻感到冰冷顫抖。“哈利——”

“不。沒關系。你沒必要否認,我也沒希望你能告訴我是什麽。可是我知道外面有力量在支撐你,讓你堅持戰鬥——”

“哈利,我——”

“別說了。我並不是說你不關心戰爭。我知道你也希望看到一個沒有他的世界。我知道。如果你不願意,你沒必要和我待在這。可是一定有些別的事。一些你想在結局時得到的東西,你甚至在希望渺茫時還一直堅持,因為你意志堅定要走到最後。我在你的眼裏讀到的。我看到它,當我們在高錐克山谷面對納吉尼時——死亡就在眼前。

赫敏一時間湧上太多感想以至於無言以對。她想歌唱,想尖叫,想飛跑過房間去死死擁抱住她的朋友。

“我知道這一點是因為我也一樣。”

“哦,哈利。”

“我對金妮是那樣。我一定要回到她身邊,赫敏。我一定會。每當我恐懼,每當我仇恨一切,希望我們幹脆就回家,或是真正躲起來,放棄這一切,我就會閉上眼睛,然後我就看到她的臉龐,她就像她在鄧布利多葬禮那天一樣看著我,像她完全知道我要去做什麽,她知道……她知道我的一切。”

赫敏點頭。他能回到金妮身邊嗎?他會嗎?她默默向金妮起誓,她保證這一點,她一定讓他做到。

“我不知道你是因為誰,可對我來說,是金妮。而那魂器知道,那魂器……它讓我去想恐怖的事情。你知道我的意思。恐怖的事情,讓我想死,想殺了她,殺了我自己的事情……我想——”

“我知道你怎麽想。”她的聲音被嗆住而緊繃。

“是的。可是當我把那東西拿下,真相就回來了,你知道嗎?它一旦被拿走,我就知道一切都是假相……因為那種感覺——它沒有像是,不是嗎?你不能摧毀它;你不能減退它。它總在那。一切謊言的刺激都是徒勞。”

“我也是這樣。”她平靜地說。“是的。是的,我知道是這樣。你脫下它,那種恐懼的表情就消失了。可是羅恩不是這樣——對他來說,恐懼沒有結束。我不確切知道為什麽,可是我想……我想是因為他沒有我們擁有的東西。”

“你什麽意思?他有他的家人……還有我們……還有拉文德。不是——”

“羅恩不想你一樣善於表達,赫敏,可是他不傻,他知道——他知道你和我有些不一樣。不管他和拉文德怎樣……我不認為這是一樣的。我猜想,因為他看得出我們以某種方式……更堅強,或者比他更完全,他就以為是我們。”

“我不明白。”

“他以為是我們,我們在相愛。”

“什麽?”她的嗓音尖銳打破安靜。

哈利給她一個半被逗樂的笑容。“我知道。可是你看得出來的,對吧?他會怎麽想?因為他沒有任何真實的力量去取代它,任何在他心裏的東西……幻覺占據了他。”

“可是這真荒唐。”

“我知道,可是想想看。他看到那魂器沒有一樣嚴重地影響我們,它傷害他更多,他就變的越糟糕,所以我們開始更緊密相處,相互安慰,你知道。這就讓他覺得我們不再需要他,我們討厭他,我們希望他離開……他開始看到本來不存在的假相,他開始幻想這些……這些夜裏的聲音……”他臉紅了,可是繼續說,“可是你知道真相是什麽;它偷走了真相,並掩蓋了它,直到他能看到的只是謊言。而謊言很難再從中出來,赫敏。如此艱難。如果是你和羅恩在一起,我不知道怎麽承受,變得如此孤獨……”

感到幸運是多麽荒唐離譜,在一間小帳篷裏茍藏,只要每次你嘗試冒險出去就幾乎丟掉小命,為此而感到幸運麽;被嫁給一個被人非難、仇恨,一個你本不願意多見的男人,為此而感到幸運麽。可是幸運確實是她在此刻感受到的,她盡力想象如果沒有斯內普在她心內熱烈燃燒會怎樣,卻發現她做不到。

“他以為……他以為我們要丟下他。這就是為什麽他不願離開帳篷,不願動手幫忙。他確信如果他這樣做了,我們就會走——一起走——然後把他丟在這……”“不會的。”她小聲說。

“他會的。”

哈利停止踱步,在她椅子前的地上坐下。他認真地看著她。“當我打開掛墜匣時,就在他刺破它之前,瑞德要打敗我們。”

“什麽——?”

“這些可怕的……東西……從匣子裏出現。他們看上去像你和我。他們一起嘲笑他……他們說他走了我們很高興,沒有他我們更開心……他們說……”他沒說完。“好了,我知道那對我意味著什麽。有時……你們倆真是我唯一擁有的親人了,不能想象如果我們分開會是什麽結果——”

赫敏從椅子上急促起身,抓住哈利的手臂。“我明白。”她說,“好了,我明白。別說了。”

她看著哈利,看著他親切誠懇的面容,她知道他是多麽急需自己接受這一點,讓羅恩回來,再次三人同行。“好了。”她再次肯定。

他們靜靜坐了幾分鐘,聆聽著。當他們聽到羅恩窸窣的腳步臨近,哈利起身,她卻快步越過他,走向帳篷口。她把手伸出防護圈,羅恩抓住了它,她把他拉回了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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