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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沒事撒撒嬌,仙會愛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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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嶺的,竟遇這般男女,世道真是蒼涼,嘖嘖。”

被這突如其來的聲打斷,我二人皆打了一個激靈,慌忙松開,相視一笑,又紅了臉。

下一刻,我兩已是衣冠楚楚,移步到說話人的跟前,華盡眠單手覆側擺,和藹一笑:“姑娘方才看到了什麽?”

真不愧為我的愛人,說話禮讓又溫雅。

以至於這般招人喜愛之處才讓那姑娘口齒不清道:“什麽、什麽都沒看到。”

“那就好。”

華盡眠轉過身子沖我放心點了點頭,收起剛才用於威脅姑娘的桃木劍。

姑娘看似惶惶然,實則心思縝密,匆匆要同我們告別,又特意強調沒看到剛才的情景。

大概是怕我們殺人滅口。我也訕訕地掐掉掌心的冰花,拍拍她的肩膀:“姑娘真是識時務啊。”

下一刻她的記憶已被華盡眠消了去,我看得一楞一楞的:“還是你溫柔些。”

“她是凡間的畫皮師,有一個法寶叫雲宣紙,這東西對於我們來說沒什麽用,但對於凡人來說,可夠好玩的。”

華盡眠邊說邊從昏迷的姑娘袖中引出一張宣紙,用手稍微一點,畫了一副男娃娃圖,在我未來得及問這娃娃是不是他小時候,他頭也不擡指了指昏迷的姑娘。

再看去,方才昏迷的姑娘已變成一個男娃娃,樣子身材同畫中一模一樣!

“這種畫皮術也真是厲害!”我湊過去,摸摸男娃娃的臉,又拍拍他的腿,肉感竟然也是同娃娃一樣。

華盡眠的畫皮術雖也在紙上,但只能改變臉,相比而言,這個果然更好玩。

“確實厲害,連聲音、習性都同畫上的人一樣。”

華盡眠抹掉男娃娃圖,畫了一個姑娘家的模樣,看了一會把我喊來:“勺子,你看,這就是覆舟嘴,待會趁這姑娘醒來,你把她的臉換掉。”

“我們的畫皮術只能幫一個人換一張皮,換掉後她還能變回來嗎?”

畢竟趁人家昏迷下手不太好。

“能的,這種雲宣紙的作用你大概還不了解,所畫人的五官都乃死去之人,重新拼湊,重賦生命,與你畫皮術不相克。”

這麽好玩,若是畫個靜物,那人也成靜物了?

華盡眠把姑娘畫像畫好,那姑娘就醒了,惺忪眼睛,一臉警惕地望著我,“你們?”

語氣冷漠得讓我倒吸一口涼氣,這女子真是比冰還要冰,渾身散發的氣息涼薄讓人遠離。

“你遇到了壞人,我救了你。”我指指華盡眠,一臉討好。

畢竟是要拿她的覆舟嘴,不討好能行嗎,我可不像華盡眠那麽無恥,把人迷暈再換掉皮。

她掃了華盡眠一樣,一個箭步沖上去,把宣紙奪回手中,下一刻不知從哪抽出了劍沖了過去。

想來這宣紙真是神奇得很,畫什麽是什麽,連性格說話語氣都變了。

華盡眠輕巧夾住那劍,不想同女子交。我一記冰花射過去,女子所持的劍被凍住,她及時松開把手縮回去,一臉詫異地看向我。

“他是我……師父,我們沒有惡意的。”我耐心解釋,把她的劍引起,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綠裏,江綠裏。”她猶豫一會,冷冷答,又問:“看這位姐姐並非一般人,敢問姓名?”

“哎呀,我哪裏是姐姐,叫我小白,或者同我師父喚勺子即可!”

我給華盡眠使了個眼色,讓他配合下,不要戳穿,我還是很年輕的。

綠裏依然警惕著,她透過劍上的冰鏡看到自己的臉,狐疑道:“你們替我畫了皮?”

知道瞞不過去,華盡眠簡單解釋:“是,我們也是畫皮師。”

這樣的身份倒也合情合理,她隱約相信,歇下一口氣,大步向前跨去,向上揮揮手,頭也不回道:“我還有事,不同你們多說了。”

眼看著覆舟嘴要飛了,我要趕去追,華盡眠攔下,一臉神秘,“隱身跟在她後面就好了,關鍵時候出擊,拿下覆舟嘴。”

我點頭,“你這話說得有道理,只是你能不能讓開下,人家馬上就要跑遠了。”

後我們追尋好一陣子,像凡人一樣用腳走路。

想來我是一個去廚房拿些吃的也要騰雲飛行的人,乍用腳追趕,很是不習慣。

“華華,我走累了,腳好痛!”

沒事撒撒嬌,仙會愛上妖。

華盡眠犯嘀咕,“這種疊詞叫我,怎麽也沒個師徒尊輩吧。”說話間已單手托住,身子一旋就擱背上了。

我喜滋滋地,胳膊環住他,埋頭使勁嗅獨有的氣息,滿足道:“我們本來就不該是師徒。”

他這人太機靈,讓月老鼠跟我說和說和,一語點破。想來也是,他若是親自去跟我解釋情愛什麽的,怕是又犯了詛咒。

幸虧我聰明,及時領悟,才知事情的緣由。

“華華,你說我們找到五官後,會不會很幸福?”我笑吟吟地伏在他肩胛,誘哄道:“說不定還能名垂青史呢。”

“你真的不怪我?”他噎住。

我不以為意,“怪,怎能不怪,但一想到能同你在一起,歡喜遠遠勝過埋怨。”

他不再說話,我自當是因為佛曰不可說的道理。

河邊垂柳長得陰濃葉盛,風起後漫天飛舞,霏霏如春華。

綠裏正在岸邊烤了小魚小蝦,就著隨身攜帶的幹饅頭吃,一雙美眸放眼遠處,生出憂思之情。

我掐掉隱身,屁顛顛跑過去,厚著臉皮要一條焦嫩的小魚,她淡淡掃了一眼,把其中最大的一條遞來。

“想不到荒郊野外還能吃到這些,綠裏你肯定不是富家大小姐。”我吃著幹澀的小魚,不由衷讚嘆。

她不搭話,挑了魚刺。倒也沒再避開我們。

華盡眠喬裝成普通人過來,歇下包袱,從中掏出果脯鮮藕外加陳釀美酒,金樽銀杯,又抖抖許多金銀珠寶,我扯了下嘴角,他這是故意向凡人透露自己的身份?

誰知綠裏只是看一眼,並未表現出普通人家對錢財的向往。這只能說明她太過清心寡欲,不追求名利,若真是如此,但一點驚訝的神情也沒有,倒令人懷疑。

也有可能她是個公主貴族也說不準。

宣紙上的畫皮術雖能改變人的性格,卻不能消除記憶,徹底改掉生活習性,她既然能生火烤魚,一定是經歷過困苦的。

“你覺得她是什麽人?”我用內力隔空傳音給華盡眠。

他擡頭,先是佯裝訕笑:“這些錢也不知是真是假,姑娘你能辨認嗎?”

旋即也悄悄穿話給我:“江綠裏,南國首富江閣老的千金,也算個女將軍。”

“為何我掐指算不出來?”

“你法術低,她身上被人施了障術。”

華盡眠說完就笑,表面像是因自己辨不出錢財而笑,我卻覺他故意笑我來著。

綠裏把黃金放手中掂量掂量,像個知行人道:“是真的,這黃金是由江府打造。”

“江府,莫非你也是……”

我的話沒有問完,就被她打斷,“我雖姓江,但與其無關,江府是大戶人家,哪能容我們小輩插足。”

這明擺著是否認嘛,明明就是江家大小姐,還用一副身在局外的姿態說話,倒是也笨,改了名也不改姓。

華盡眠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把銀子拾掇好,一副窮酸摸樣:“多些姑娘指點,只是這金子下方的字你可是瞧著?”

他又悄悄傳話:“這姑娘是聰明的,最危險地方又最安全,她既然與家中撇清關系,既化名又化姓的,難免也有人猜疑,還不如帶了一個姓。正是你這思想人多了,江家家眷找人的話通常也會排除姓江的。”

又被赤.裸地諷刺一番,我悶悶地吃了一塊藕。

綠裏聞言他說的話,便把金子下方的字拿來看看,看完後一臉平靜地說自己不識字。

“既是如此,我念給你聽,江閣老尋女,猶是病中。”他嗓音幹脆,念得很大聲。

這時綠裏的眼中才閃過異色,仍不動聲色,“但願江閣老能早日尋著,我去捉些野雞。”

話音剛落人已沒影。

“捉雞?我也去?”

我站起身子,撥開柳條,跟在她後面,又回去把華盡眠拉起來:“華華我們去捉**。”

他不自然點頭,“好。”

大白天的又臉紅什麽,我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看綠裏不知從哪兒弄到的彈弓,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樹林裏野雞很多,打窩下蛋的都有,身上的毛發色彩鮮明,看著都好吃。

它們十分狡猾,稍微有一丁點風吹草動就躲起來,只見綠裏拉弓卻不襲擊,一會兒又松弛,無法鎖定目標。

華盡眠在後面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想不到我淪落到捉野雞的地步……”

我知道他捉只雞還不容易,但用法術顯然沒了趣味,正想安慰他可以賞點雞腿肉時,聽得破風聲。

轉頭看去,綠裏沮喪地垂著手臂,前方一團艷毛溜得沒影沒蹤。

我咂咂舌,光看那雞逃跑的樣子就猜著肉有多嫩,不想被這小女子給打攪了去。

“把彈弓給我,捉只雞都不會,瞧你剛才怎麽打的。”

我從她手中奪過彈弓,興致勃勃地在手中撥弄一番,綠裏不滿道:“你會打嗎?”

“這有何難的。”我撕扯下彈兜,頗有韌勁,又從袖囊中掏出夜明珠,在華盡眠眼前晃了晃:“這珠子結不結實?”

“……你知道這個有多珍貴?”他痛心疾首,“但越珍貴的東西,越顯得為師的慷慨。”

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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