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遍各大糕點鋪，恨不得把袖囊填得滿滿的。

心滿意足兜了一百多快水晶糕，最後一家的老奶奶為人善良，多送了我些許。

表面上我客客氣氣幾番，老人家執意要我多拿些，不好拒絕，只得多保佑保佑她得善終。

順便把身上餘下的錢兩都給予了她。

華盡眠粲然一笑，尾在我身後，輕咬一塊嫩滑的水晶糕，滿嘴的甜話，“勺子怎今日怎麽這麽大方，錢兩都不要了？”

“到了仙界，誰還用錢啊？”

我滿不在乎道，又細細挑選剛出爐的點心：玫瑰酥、七巧點、心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糕……

挑著挑著驀然發現黑乎乎的玩意，模樣有些像小娃娃，規規矩矩擺放了一排。

“這泥娃娃怎麽在這兒？”華盡眠下手比我迅速。

我狐疑掃了他一眼，真真是眼疾嗎？

“大概是老太太求孫心切，想多召喚一些吧。”

猜話剛落，鋪主老婆婆過來，瞇起眼睛看了一會，扯開嗓子向屏簾內喊去：“旺仔，你過來。”

旺仔這名字讓我第一聯想到是狗，第二聯想到是調皮的男孩子……

偏偏走來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咧著牙齒笑，滿手泥巴，屁顛顛跑來：“奶奶。”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善良的老婆婆拿納的鞋底，拎著她打，“讓你調皮，讓你調皮，捏幾個泥娃娃來糊弄我，糊弄客人？”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們雖為路人，還得象征性勸勸，華盡眠頗為暗傷，“勺子，你幼時也這般調皮，為師很無奈。”

橫臥在板凳的小姑娘屁股撅著，吃了好幾個鞋底。

好在我生來是大姑娘的模樣，好在仙界沒有納鞋底這玩意……

“你說這泥人要是真糊弄過去還好了，老娘還能不賠本多賺幾個，偏偏還被人發現了去。”

歇下踹氣的老婆婆道出心中話，徹底傷我幼小的心靈，嘴上仍勸道：“無礙，無礙，娃娃打傷可不好，還要賠藥錢。”

她方淡定了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前幾日我從寺廟花重金買玉觀音，連拜幾天才發現玉觀音被換成泥娃娃，你說我能不打死她個小兔崽子。”

“……您說有理您說有理，我們先行告退。”

我使勁憋出笑，和華盡眠拐到無人偏旮旯處邊笑邊召喚鳳鳶，準備一同前去仙界。

“現在就走，不與紅點告別嗎？”他這般問，身子已經站於祥雲之上。

我搖搖頭，“已經托人照顧了，再說不就是替人扒皮嗎，擁有桃花耳是何人？”

“是個小仙子。”華盡眠翹起唇角，“等把五官尋回，融合於一張臉那時，你便可以出師。”

我對後者極感興趣，至於集齊那五官，與我關系並不大。

旮旯處跳出一只黑貓，神情冷傲，朝我們瞇起眼睛，似乎有話說的樣子。

“餵，那只老鼠沒和你們在一起？”她兀自坐在落葉上，顯然她增進不少能力，光是矯健的跳姿，便能斷定月老鼠送了多少靈力給她。

我完全不知她從何來的高傲，莫非被男人追的女性都變得非常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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