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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香傅千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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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人大多心高氣傲,自家同門愛攀比,對其它門派愛理不理。或許他們在這外面待太久了,現在又是日落黃昏時分,大多數人耐性已經消磨掉,現在有熱鬧看打發時間,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蔓錦葵和沈東陌憑借身體小而靈活,很快擠到了前面去。

爭吵的兩個人一個是隱香宮弟子一個是宿劍宗弟子。聽說是因為宿劍宗弟子不小心踩到隱香宮弟子的衣服,沒有跟隱香宮弟子賠禮道歉被叫住,二人開始吵了起來。

宿劍宗弟子長相一般,年紀大約在十八、九歲。他一臉傲然道:“不過是個使下三濫手段的仙派,有什麽了不起?”

蔓錦葵的目光落到隱香宮弟子身上,竟有一剎那的愕然。男人年齡大概在二十二、三歲左右,他的容貌非常絕艷,一張好看的瓜子臉上,媚眼如三月桃花,灼灼其華。高挺的小鼻子下有一張微勾起的紅潤嘴唇。此刻他濃眉微蹙,眸光斜斜掃向那個宿劍宗弟子,眉間帶著幾分不耐也未影響他嫵媚的模樣。他身材高瘦,一把白玉折扇被他漫不經心地握在白細的手中,就算是一襲普通的鴉青色緊身長袍被他穿在身上也瞬間起色不少。

一個男人竟能美到這種程度。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本公子也不覺得你們宿劍宗有何了不起。”他說話的時候很惑人,有股邪魅陰柔的氣質。與白商弦的正氣硬朗不同,與那個翩然如仙的壞蛋也不同。比起仙或神,蔓錦葵覺得他更像妖。

妖媚艷麗,像朵盛開的血色罌粟。

沈東陌也有些看呆了。如果不是他的身材裝束說明他是個男人,他肯定會覺得他是女人,還是個禍水級別的美人。

“隱香宮的人真是名不虛傳,不僅女人是一等一的美,男人也美成這樣。”

“你懂什麽?這也是隱香宮的一種武器。別看他們長得漂亮,可千萬不能得罪他們。”

“對啊,隱香宮的人很記仇,誰得罪了他們都沒有好日子過。”

“他們不是仙派麽,也會做殺人越貨的事?”

“他們不殺人,但比殺人更可怕,他們會讓人生不如死。如果被他們盯上,還不是幹脆死掉呢。”

“這麽恐怖?那宿劍宗這人肯定要遭殃了。”

“我看未必,宿劍宗是劍修,遠近戰都擅長,但隱香宮只擅長近身戰,難說……”

聽著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蔓錦葵和沈東陌對視一眼,問:“師弟,你覺得呢?”

“三師姐,你該不會想管這閑事吧?”和蔓錦葵混久了,蔓錦葵想些什麽沈東陌看得出來,“三師姐,不關我們的事情就別理會了。你看,他們兩個門派的人都不插手,我們外人插什麽手?”

真是個膽小鬼,蔓錦葵腹誹。她喜歡搗鼓醫藥,自然也會想要了解毒物。華淩真人曾經說過,天下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有毒藥就會有解藥。世間不存在無解之毒,能不能解全看個人造化罷了。

“師弟,你聽不聽三師姐的話?”

沈東陌當然也清楚知道蔓錦葵下定決心要做一件事就不會聽人勸說的性子:“聽,你說。”

蔓錦葵附到沈東陌耳邊耳語一番,沈東陌為難道:“你確定要這麽做,萬一人家不領情怎麽辦?”

“先做了再說。”

“三師姐,你確定你沒有在犯蠢?”

“是男人的話就趕快動手,啰嗦什麽。”蔓錦葵不耐煩道。她不相信她會一直這麽蠢,她就覺得這一次她能解決得很完美。

就在兩個人商量的空隙,那邊的兩個人差點動起手來。宿劍宗弟子拔出腰中佩劍直指隱香宮弟子的面門,已經被激得口無遮攔:“你這娘娘腔,受死吧,看劍!”

隱香宮弟子只是居高臨下地瞪著他,一臉在看螞蟻的表情。既不動手,也不動口。

宿劍宗弟子後背正好側對著沈東陌,眼見他的劍要揮到隱香宮弟子的脖子上,沈東陌急忙上前拉扯住宿劍宗弟子往外拖,:“林兄,原來你在這裏。來來,我們自從去了不同門派就沒再好好聚聚,今晚定要促膝長談一番。”

蔓錦葵在沈東陌動手把那個宿劍宗弟子拉走後,也跟著奔出人群找隱香宮弟子說話。不知道是不是走得太急踩到了自己的衣裙,還是不小心撞到別人的身上失去平衡,她腳下一個趔趄便撲向隱香宮弟子。

隱香宮弟子還沈浸在剛才突如其來的狀況中沒能及時回神閃開,就在眾人以為她要倒在隱香宮弟子身上時,她不知道怎的身形猛然頓住了往地面倒去。在眾目睽睽之下,她竟然把隱香宮弟子掛著騰蛇玉佩的祥雲紋寬腰帶給確生生地拽了下來。

圍觀的人群全都被這一幕驚呆了。俄頃,都不約而同哄笑起來。那些和她穿著同樣衣袍的聖心門弟子覺得她丟了聖心門的臉,一致對她嗤之以鼻。

隱香宮弟子並不在乎眾人的目光,就這樣站著俯視蔓錦葵。

蔓錦葵往手上拽著的東西看去,一條男人系的腰帶?!剛才……她霍然起身,朝隱香宮弟子的腰身看去,果然是他的腰帶。

她就應該聽沈東陌的話,不要多管閑事。可事已至此,後悔無用。蔓錦葵訕笑著雙手遞上腰帶:“嘿嘿,我不是故意的。”

隱香宮弟子不說話直接張開了手,看她的眼神輕佻倨傲。很明顯,他的意思是要她幫他系上。

在這麽多人面前讓她一個女子替他系腰帶?大師兄經常告誡她,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真的好嗎?但想想,是她害他在這麽多人面前丟臉,為他系回去也是應當的。

猶豫片刻,她還是決定替他系回去。反正他那麽美,把他當成女人就好了。蔓錦葵說服好自己也不覺得別扭了,很坦然就上前一步替他系腰帶。不過她不會系男人的腰帶,最終的結果是她沒系好,還差點把人家的外衣也脫掉了。

隱香宮弟子很不滿意地嘁了一聲,從她身上奪回自己的腰帶慢慢系好,語氣十分傲慢不友善:“你是他朋友也想來幫他出頭?”

蔓錦葵自然是知道隱香宮弟子口中的“他”是誰。她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是不是。”

隱香宮弟子挑著濃眉斜睨她,帶著幾分嘲諷和譏笑:“那你跑出來作什麽?”

眾人覺得沒好戲看了都作鳥散狀,有幾個好事的還站著,想聽聽他們說什麽。

“我就覺得你們吵架不好。你看,快要入夜了,不如省點氣力做其它事情。”蔓錦葵陪笑道。這人遠遠看著挺好,近了才覺得他全身都散發出不可一世的高傲,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搭話的模樣。

隱香宮弟子想不到面前的小姑娘說話這麽直接,有了幾分好奇興趣:“你想我做什麽其它事情?”他的聲音帶著惑人的味道,令人聽了會面紅耳赤,心猿意馬。

“數數星星,”蔓錦葵擡手指天。天空濃霧縈繞,殘留的晚霞將消未消地掛在天邊,沒有星星不行;她又指了指祭壇說:“研究研究這個,”雖然沒什麽好研究的,“總之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如我們來討論一下仙道?”這麽有意義而深遠的話題他應該感興趣。

“哼,你這人挺有趣。”隱香宮弟子從懷裏摸出一顆白色藥丸遞到蔓錦葵面前說:“吃了它。”

蔓錦葵想起白商弦的話來,欲哭無淚。她真的不是故意拽他的腰帶讓他丟臉,要不要做得這麽絕?蔓錦葵汗如雨下,一雙眼睛再不敢與他對視。腦袋過了一遍又一遍,她要逃,趕快逃!

“不敢吃?怕我毒你?”男人把藥丸端到了蔓錦葵的嘴邊,依舊是那張高高在上,傲慢狂妄的神情。

蔓錦葵很愛惜自己的性命,沒半分骨氣名節的點了頭。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有趣的人:“毒在你給我系腰帶的時候已經下了,這是解藥,愛吃不吃。”

蔓錦葵驚愕地擡頭看他。剛才已經下了?蔓錦葵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讓她招惹不該招惹的人,讓她明知道自己蠢還多管閑事。她把心一橫,拿起那藥丸就吞了下去。

“沒事就滾一邊去,別擾了我清靜。”隱香宮弟子席地而坐,搖著折扇不耐煩道。

她藥都吃了還趕她走未免有些不道義。蔓錦葵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問道:“我叫蔓錦葵,你叫什麽名字?”

男人冷哼一聲,沈默了半晌才很不情願地答道:“傅千遲。”

“對了,你剛才在我身上下了毒為什麽又要給我解藥?”

傅千遲一臉看白癡的模樣看她:“我高興。”

還真是個和她大師兄一樣不好相處的人。不過他要比大師兄好上許多,至少她不怕他:“你們隱香宮是專門修煉毒藥的?”

“關你什麽事?”

“三師姐,不好了。”

兩把聲音同時響起。傅千遲擡眼看向跑過來的沈東陌,心下了然,敢情是串通好的。蔓錦葵似乎知道他心裏所想,又訕笑著拉過沈東陌介紹道:“我師弟,沈東陌。師弟,這是傅千遲。”

傅千遲不屑道:“你懂何謂長幼之分麽?”

蔓錦葵又怕他在不知不覺中對她下毒坑她,連忙改口:“師弟,這是傅大哥。”

沈東陌可沒閑心說這個:“宿劍宗那個人……”

“他怎麽?”

傅千遲代替沈東陌回答了:“只是給他下了全身發軟的藥,三個時辰之後就會恢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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