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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兇手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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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幾人討論的過程當中, 一名郵差敲響了房門。

房子的女主人出去之後,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封信,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客廳裏的其他三人。

她用法語詢問格蕾絲, 這封信是不是送給“他”的。

格蕾絲看到上面的署名之後,心裏就是一沈。

因為寄信人的那一欄,寫著“羅傑·桑德斯”。

收信人一欄,則寫著“格雷厄姆·克裏斯蒂先生”。

格蕾絲接過信, 打開閱讀過之後, 就把信遞給了弗格斯探長, “現在不需要我來向您解釋主謀的殺人手法了,他自己已經寫下了答案。”

信的內容如下:

“敬愛的克裏斯蒂先生:

日安。

想必您接到信的時候, 距離我死去, 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相信以您的聰明才智, 恐怕早已看穿了我的小把戲。

沒錯, 在阿爾卑斯山上的慘劇, 的確是由我一手引導的。

但如果說我是個連環殺人犯, 倒也並非如此。

我僅僅殺了一個人,那就是南丁格爾律師。

剩下的其他人,都是被心中的魔鬼殺死的。

我原本沒有想過要以如此過激的方式, 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是, 我必須承認,在我認識希爾頓先生以及他的朋友們之後, 我內心的怒火就被徹底引燃了。

我說的當然並非是他們做的那些醜事,雖然這些事也是我最終做此決定的動機之一,但真正讓我下定決心的,是這些人對我的理想的褻瀆。

這些虛偽、暴力、卑鄙無恥的家夥,拿我最熱愛的登山活動, 當做他們在社交界揚名的工具。

他們言談中對登山這一活動毫無敬意,對於我的理想,他們也時常露出那種嘲諷別人時的微妙表情。

如果我的理想微不足道,那麽批判我的人至少也該是品德優秀的好人,而非是這些穿著奢華外套的敗類。

我如此熱愛登山,可是我的生命卻要走向盡頭了。

這些人對阿爾卑斯山毫無向往之情,卻有著大把的時間,一次又一次地攀登它,作為他們那無恥生活之外的調劑。

命運可真是不公平!

很快,我就發現了這群人之間的微妙關系。

除了我之外,剩下

的五個人,居然都對希爾頓這個俗氣的商人十分畏懼,連那個壯得像棕熊的家夥都不例外。

這是多麽不合常理的事啊!

於是我費盡心思,潛入了希爾頓那家夥的書房,在他沖洗照片的一間小小的暗室裏,發現了這群人的秘密。

真是一群該死的家夥,不是嗎?

他們蔑視著我熱愛的東西,自己背地裏卻做了這麽多令人瞧不起的、惡毒的事。

那一刻,我決定要在神聖的阿爾卑斯山上審判他們。

在這座更加接近太陽的高山上,一切罪惡都將無所遁形。

從我們爬上勃朗峰開始,一切就已經註定了。

我先和阿諾德上校結成了聯盟。

一開始,我在和他聊天的時候,狀似無意地提到,‘在這裏殺人會非常容易,而且不容易被發現,因為一個人是被推下懸崖,還是自己無意間跌落懸崖,是很難判斷的。’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阿諾德上校的眼睛裏就閃過一抹異樣的光。

在我們爬上勃朗峰之後,我提議大家爬上一處高臺,欣賞下方的冰川。

很多登山者第一次登上勃朗峰時,都會這麽做。

我的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同。

當我們站在一處懸崖上的時候,霍普金斯夫人發現了遠處那些像細針一樣的奇特山峰,這一新奇景象讓她忍不住想要提醒其他人一起看。

這也在我的預料當中,那時我利用一根縫衣針,讓她的這聲呼喚變成了尖叫。

這聲尖叫讓所有人的註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就在這時,阿諾德上校把希爾頓先生推了下去。

我們兩個交換了一下眼神,在其他人面前演了一場戲。

我假裝要下去救希爾頓先生,而阿諾德上校則順勢亮出了他那把左輪。

在其他人的眼裏,我和阿諾德上校起了沖突,是他的敵人。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在爬上勃朗峰之前,我就告訴了他,我身患絕癥的事實。

對於阿諾德上校來說,我是個無害的年輕人。

在我承諾幫他監視其他人之後,他就把我當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因此在除掉希爾頓先生之後,我反而成了阿諾德上校最信任的人。

他指派我下山購買食物,而我也確實如約帶著食

物回來了,這更讓他相信我是個忠誠的手下。

在那之後,我向他提議,利用那把左輪,試一試剩下幾人的逆反之心。

於是我們兩個在其他人面前大打出手,阿諾德上校甚至還揚言要殺了我,以去除威脅。

其他人一開始並不想和他一起背負罪名,於是一向仗著男士們謙讓她的霍普金斯夫人上前勸解阿諾德上校,不要做出這種喪失理智的事。

這正中阿諾德上校的下懷,於是霍普金斯夫人成了他立威的活靶子。

而我因為那一場戲,成功被其他幾個人當成了自己人。

愚蠢的阿諾德上校,則以為我是在替他監視他的俘虜們。

當天夜裏,我趁著阿諾德上校抽煙的功夫,向其他人發表了一通‘阿諾德上校可以一個人解決所有人’的危險言論。

我隱晦地提議,讓英格尼斯醫生給阿諾德上校下一點安眠藥,讓他睡熟,然後我們拋下他,繼續往前走。

可笑的是,這群人立刻想到了更可怕的招數。

那就是用過量的安眠藥,永久地除掉這個威脅他們生命的人。

他們做這一切的時候,自然會避開我。

於是我假裝不知道內情,夜裏第一個摸進阿諾德上校的帳篷,檢查他有沒有‘熟睡’。

他當然已經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拿著他的左輪手·槍,質問其他人為什麽要下這麽重的手。

我威脅他們,表示絕對不允許他們再殺人。

我還提議霍普金斯先生和我一起回去,把希爾頓先生救上來。

由於我有槍,他們不得不聽從我的話。

不過我能看出來,他們心裏仍舊覺得,我是個愚蠢的好人。

我和霍普金斯先生回去的時候,發現希爾頓先生已經奄奄一息。

他的日記本就擺在膝蓋上,看到我們的時候,他簡直驚喜得無以覆加。

我佯裝無知地告訴他,我要去上面綁好繩子,才能把他救上去。

就在我離開這裏的十幾分鐘時間裏,霍普金斯先生捂住了希爾頓先生的鼻子,成功讓他窒息而死。

當我從上面再次爬下來的時候,霍普金斯先生向我搖了搖頭,遺憾地表示希爾頓先生沒能撐過這一刻鐘的時間。

那時他的眼睛裏已經盛滿了怒火,希爾

頓先生膝蓋上的日記本也不知所蹤。

我當然‘大意’地沒能發現這一切。

在表達了悲痛之情之後,我就表示自己要離開這裏。

霍普金斯先生當然不願意放我離開,畢竟我目睹了他們如何殺死了阿諾德上校。

他拼命地挽留了我。

兩天後,我們兩個回到了營地,和其他人匯合。

我帶回去的消息,很明顯讓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氣。

在那之後,我看到霍普金斯先生遞給了他的妻子一根女士香煙,安慰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您一定能想到,那支香煙裏有什麽。

霍普金斯先生在那本日記裏,看到了他妻子的秘密。

這個男人不堪忍受,終於對他那有著骯臟身份的妻子下了手。

霍普金斯夫人很快就死了。

在那之後,我趁機找到了英格尼斯醫生,告訴他,我曾在救希爾頓先生的時候,無意間瞥到了一頁日記,那裏面似乎提到了霍普金斯夫人原本是個法國交際花。

話說到這,英格尼斯醫生還有什麽不明白?

我把自己手裏的左輪遞給他,告訴他要保護好自己。

同時,我又把刀給了南丁格爾先生,也讓他防備剛剛殺完人的霍普金斯先生。

而霍普金斯先生呢?

他像我所期待得那樣,卑劣地想要把罪責推到英格尼斯醫生身上。

兩人在爭吵過程中,英格尼斯醫生開槍殺死了霍普金斯先生,而看到這一幕的南丁格爾先生,為了自保,想都不想地從背後給了醫生一刀。

對於南丁格爾先生來說,只有先下手為強,才能保證自己在看到別人的秘密之後不被殺。

這時我沖了過去,和他扭打起來,阻止他搶走那把左輪。

事實證明,這種天天坐在辦公室裏的律師,的確不是我的對手。

我一路追著他,沿著山峰跑了大半天,最終抓住了他,然後偽裝成自殺的假象。

在那之後,我折返回去,從英格尼斯醫生身上拿走了日記,撕下其中五頁,放在了阿諾德上校的屍體上。

我把剩下的日記放回希爾頓先生的膝蓋,然後回到當初我們在拋下希爾頓先生的第二天,中午時分所休息的平臺,用面包玩了個小把戲,把自己的死偽裝成他殺。



麽樣?

我人生的最後一場游戲,是不是很精彩?

如果您早已猜到,那麽您就戰勝了我,在我看來,這實屬正常。

可是如果您沒猜到,我就僥幸戰勝了您。

對於我來說,這可能是我那悲慘人生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如果我的所作所為給警局造成了麻煩,那麽請您把這封信送到蘇格蘭場去。

相信我的親筆信,能夠為我的所作所為稍微挽回一些罪責。

我深知殺人不對,為此,我也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以作為對自己的懲罰。

但是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沒有證據的罪名,就真的不應該受到審判嗎?

這個疑問,也許我永遠都不會知道答案。

一個虔誠的登山者

羅傑·桑德斯”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案子由於“全員死亡”的設定,被無數次cue了無人生還,說是致敬我倒是覺得沒什麽。

但是有的朋友直接說什麽這就是無人生還,還請拿出證據。

有一說一,“全員死亡”還真不是什麽小眾梗,阿婆無人生還的核心梗,個人認為是“十個小士兵”和孤島殺人結合,以及殺人者翻然悔悟,以審判者的身份殺死其他人。

而我這個故事,核心梗是將死之人懲戒罪人,讓罪人自相殘殺。

說是致敬我沒什麽可反駁的,我確實喜歡阿加莎,但是內涵我抄襲,說“這就是無聲生還”,大可不必,因為我一沒抄核心梗,二沒抄襲情節,三沒抄襲邏輯鏈,四沒抄襲故事內核,五更沒有覆制粘貼。

建議說這些的朋友有盤做盤,沒盤就別惡意引導其他讀者。

如果我有罪,請讓晉江審判我,而不是空口鑒抄的人。

謝謝!感謝在2020-11-21 13:28:44~2020-11-21 15:15: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楊帥的朋友 30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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