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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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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赤帝自東來

“嘭~~~”隨著門被強大的氣流推開,一縷強光沖進了這漆黑的臨時囚禁地。身邊的劫匪騰的一下蹦了起來,手中尖刀抵在了小紅綢的咽喉處嚴陣以待。

穩健邁步的赤色官靴,紛飛飄逸的朱|紅袍角,白色手套,紅色油傘——

血海滔滔,赤帝東來。除了他,誰還會有這樣的打扮。

紅綢覺得心臟都要停跳了——這果然是《舞樂傳奇》的次元!!!腦補YY過無數次自己在二八年華邂逅赤帝的畫面,卻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見到自己魂縈夢繞了整整五年的男神。

“出去。這裏,我征用了。”帶有磁性的男子聲音平靜響起,似是全然沒有看到歹人的刀和幼|女。

“你是誰?不是來救人的?若是這樣勸你別管閑事,小爺我可是長安第一趙大水的手下,別妨礙我們的事,否則……”

話沒有說完,這人也再沒有機會把話說完了。小紅綢沒看清海東來是怎麽出手殺人的,因為太快了,似乎就那麽輕輕一揮手,人就死了。

海東來走進屋子,收了傘。斜眼看了看被捆成粽子的小紅綢,踱步過來伸手拔掉了堵在女孩嘴裏的布子。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

他並沒答話,伸手揪住剛剛解決掉的“垃|圾”的脖領,單手一揚就將屍體扔了出去,然後揮手關上了門,開口問道:

“你是誰?”

“家父是長安城陳記綢緞坊掌櫃,小女子被歹人劫持勒索,幸遇大人出手相助,謝過大人救命之恩。”

“我沒救你,只是嫌他礙事。你若礙事,我也會殺了你。”

切,死傲嬌。小紅綢盡量不在心底吐槽男神。

“大人饒命,小女子不敢。”既然你喜歡別人怕你,我就怕給你看吧。

“倒是懂事。”赤帝大人滿意頷首,“我要進城赴任,念你年幼,可順便帶你回家。只是你最好安靜點,莫打擾我。”

小紅綢點頭如小雞啄米。

幫紅綢松了綁,海東來就找了個黑暗的角落席地打坐。小紅綢則蜷縮在另一側偷偷看著海東來,頭腦開始飛速運轉:

赤帝的模樣比她印象裏的形象年輕不少,青春俊朗的五官,配上眉目間的英氣颯颯,倒讓紅綢想起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一位不知名網友為他畫的那副櫻花下紅傘半遮面的肖像。只是此時,白色的手套上血跡斑斑,臉上皮膚也略微浮腫。

如今距驃國獻樂還有十年,剛剛那人不認識他,還說了什麽“長安第一趙大水”的胡話,加上他剛才說自己“要進城赴任”……小紅綢的腦海中閃過一句靈兒的臺詞:“海東來到長安十年,長安城中再無武中魁|首”。

初到長安?如今正是七月份的天,日頭很毒,他那樣的病…一定是烈日下趕路赴任,身體出了點兒問題,於是在進城之前把自己關進小黑屋,休整好再上任,結果尋找小黑屋的時候正好遇上紅綢,殺掉了那個自作死的炮灰壞人甲。所以,救紅綢果然是順手……但是——

“海大人剛到長安就遇到了我耶!果然是很有緣分的嘛!最高神我愛你麽麽噠~~~~~”小紅綢一臉花癡蕩漾地偷|窺著對面穩坐如神祗的紅衣男子,心裏簡直要樂瘋。

六、家門遇慘禍

小紅綢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簡直太順風順水了,不僅家境富足、全家人把自己捧為掌上明珠,還能這麽快就見到了海大人,簡直不能更遂心願啊!

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養成神馬的不能更有愛啊~~小紅綢又開始想美事了。

可是她忽略了一個問題——一切都太過順利的時候,命運總是會從你身邊拿走點兒什麽。

之前去給趙大水報信的嘍啰回來換班,就看到臨時囚禁紅綢的房子屋門緊閉,門外四五丈開外橫臥著同伴的屍體。屍體渾身滾燙,骨頭全酥,額頭一抹血紅,一看就是絕頂高手所殺。嘍啰不敢再進屋查看,連滾帶爬跑去給趙大水報信。

趙大水的第一反應就是陳家雇人救走了小紅綢,頓時火冒三丈:他趙大水憑著一身過硬的武功和名劍“夜色” 在長安城縱橫三載,無人敢惹。坊間傳聞其功夫在昔日長安著名游俠夏雲仙之上。這陳家不老老實實掏錢,反而雇人殺了自己的手下,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真是自作死不可活。

於是趁著宵禁,趙大水親自提了寶劍“夜色”,入陳宅殺了陳氏夫妻。陳錦因出門籌集贖金太晚未歸,留宿在朋友家住而躲過一劫。

所以當小紅綢蹦蹦跳跳被赤帝送到家時看到的就是一大群官差仵作忙忙碌碌,陳錦面色蒼白雙目紅腫,一身重孝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場景。

五年來,作為家中的女兒,與陳氏夫妻朝夕相處,小紅綢對他們的感情十分深厚,突然遭此巨變,她頓時覺得天塌地陷,腦袋一片空白,心裏像是被掏空了,潑天的悲傷襲來,讓她撐不住癱在地上,眼淚無聲湧|出,再也沒有了別的心思。

一片縞素中,紅衣紅傘的男子依然格外搶眼:

“怎麽回事?”平淡的聲音不帶一點兒溫度。

“你是誰?沒事一邊兒去,人命案沒什麽好看的。”官差不耐煩地揮手。

白手套從腰間摸出一塊令牌,只一晃,便跪了一片。

“小的有眼無珠,見過內衛統領大人!”

“說。”依舊平淡不帶任何情緒。

“陳宅血案,兇手應該是想滅門,只是陳氏夫妻的一兒一女不在家中、逃過一劫,陳氏夫妻全部身亡。從屍身來看,二人都是被劍氣所殺,兇手應是使用寶劍的絕頂高手。看傷口的情況,小的們猜測,應該是……”

“是什麽?”有些不耐煩的語氣。

“傷口烏黑、血跡形狀獨特,應該是寶劍——‘夜色’。”

“夜色?”一抹殺氣浮現在紅衣青年的眉間,“是趙大水?號稱長安第一的那個?”

“是,大人……但這只是小的們的猜測,沒有任何人證物證,這案子恐怕………”

一抹嘲諷的笑意浮現在唇角:“是沒有人證物證?還是你們根本就不敢抓人,也抓不到人?”

一言出口,四下靜謐無聲。海東來斜睨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廢物,撣撣衣角轉身而去,高傲的眸子沒有再多看陳氏兄妹一眼。

七、何處可報恩

小紅綢明白自己現在必須堅強。哥哥陳錦雖比自己年長,卻也只有虛齡十六歲。如果按照靈魂年齡來算,小紅綢反而要比哥哥成熟。

夜晚兄妹一同守在父母靈前,淚已流幹,只剩下滿腔的仇恨熊熊燃燒,卻又倍感無力。

陳錦沙啞的嗓音裏滿是不甘和絕望:“我一定要殺了趙大水!就算是散盡家財,我也要找人殺了他!誰若能殺了趙大水,我陳錦願終身為奴以作報答!”

小紅綢膝行過去握住哥哥的手,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是隱隱感覺——那抹紅色,突然以另一種方式成為了她全部的寄托所在。

他,是“長安無首”啊……

靈牌前,白燭閃閃,七月的夜,兄妹倆卻覺得寒冷而絕望,只在看著那一小團跳動的燭火時,才能感覺到一絲殘存的希望和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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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坊間炸開一件特大新聞:新任內衛右司統領海東來,孤身一人將“長安第一”趙大水斬殺。隨後,趙大水手下嘍啰數十人或死或傷,被內衛盡數剿滅抓獲。一時間,被趙大水欺淩多年的長安百姓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至府衙訴冤的人竟排起了長隊。

陳錦和紅綢兄妹沒有去。他們只要知道這件事就可以了。不過大概那日眾多衙役都看到了海統領在陳家出現過,所以陳家命案還是得到了重視。

一個月後,官|府通知陳氏兄妹:據趙大水手下嘍啰供述,陳家命案的起因是陳家生意場上的對手——孫家綢緞莊掌櫃孫術仁出重金求得趙大水出手搞垮陳家,所以趙大水才派人綁架的紅綢。如今涉案嘍啰與孫術仁均已認罪在押。

“我要加入內衛右司!將來我這條命就是海大人的了!”陳錦信誓旦旦。

小紅綢瞥了一眼抽風的陳錦:“哥,你就省省吧。”

陳錦自幼頗有經商天分,卻從來未曾習武。就目前這體格和身手,給內衛右司的小兵提鞋都沒人要,他這條小命即使交給海大人,海大人都會嫌麻煩吧。

被妹妹揭穿老底的陳錦情緒萎靡:

“海大人救了你,還為咱父母伸冤報仇,如此大恩大德若不能報答,感覺自己白白長了七尺男兒身。”

紅綢看著兄長的苦瓜臉若有所思,許久後緩緩說道: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報恩,也十年不晚。”

陳錦擡頭看著妹妹,有些茫然:

“你是讓我現在習武,十年後去內衛右司?”

“……你現在這底子,二|十|年也進不了內衛右司!你呀,就好好經營家裏的生意吧,順便多給我找些醫書和名師。做好你我本分內的事情,別給大人添亂就是最好的了。”

頓了頓,小紅綢又補充了一句:“如有西域來的客商,哥哥留意問一下他們那裏是否有一種從裏到外都近乎妃色或者丹色的蘿蔔?若有,可否幫我帶些籽種?哥哥可給他們報酬。”

“什麽?要那東西做什麽?”

“哎呀你別問了,天機不可洩露。”

一句話將哥哥堵了回去,紅綢又陷入了沈思——其實…那人根本沒覺得自己在救誰或者在幫誰吧,他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情而已。至於回報,說出來的話只會讓他覺得可笑吧?

可是,她還是想試試。

八、唯有一癡念

小紅綢沒有想到,自從趙大水被海大人誅殺之後,自己的哥哥會和自己一樣成為了赤帝大人的忠實“粉絲”。這讓她有些歡喜又有些不安。歡喜的是,自己是女孩不方便出門,陳錦卻可以把長安街頭所有關於海大人的八卦新聞都搜集回來說給她聽。不安的是…身為一個腐妹子,她卻真的不想讓自己的親|哥哥“彎”了……

其實通過陳錦這段時間帶回來的軼聞,她已經印證了海大人對蘭瑪珊蒂說的那句“名馬美人、千金寶刀,我樣樣都有過”絕對所言非虛。這樣的男子有一大票美女傾之慕之簡直太正常不過。可是哥哥要是彎了…且不論海大人有沒有那麽重口,單純是考慮到陳家的香火……也絕對不可以!堅決不可以!必須盡早糾正!

事實證明陳|紅綢明顯多慮了,偶像和對象原本就是兩碼事。為父母守孝滿三年後,陳錦正式娶妻。夫人賢淑文靜,是譽滿長安的名醫白雁離之女,閨名芷蘭。

有了這個嫂子,紅綢學醫的進步速度簡直如虎添翼。閱盡典籍,她只想為那人找一線生機。還有七年…一切一切…來得及嗎?

“妹妹還不滿十歲,能在醫術上有如此造詣已是不易。我回娘家時說給爹爹聽,爹爹都十分讚許呢。不必總是這般為難自己,有些事情急不得的。”

“嫂子……”紅綢緊皺眉頭,“有種病癥,患病者生來肌膚之中就帶有毒素,不能見陽光,否則會血管爆裂,受傷後傷口也不易愈合,時間越長病情越重,隨時都有性命之憂。您可聽說過這種病癥?可有解救之法?”

芷蘭聞言一楞:

“你怎麽也問這種病?這病人究竟是誰?”

“怎麽?”

“我未嫁之時在家中常幫爹爹查找典籍。若說爹爹這些年來最費心研究的就是你說的這個病癥,可是數年來毫無頭緒和進展。我問過爹爹病人究竟是何人,爹爹只言是貴客。你們……不會是為了同一個人吧?”

紅綢默然,嫂子後面的話她根本沒有聽見,只聽到“數年來毫無頭緒和進展”,便感覺心口一片冰涼。

“若能救他,刀山火海,百死不悔。”她默默將誓言念給最高神。

九、奇書名《未果》

陳錦赴嶺南做了一樁大生意,同時給紅綢帶回了很多醫書。這些年陳錦走到哪裏都會給妹妹買醫書,他只有這一個妹妹,而妹妹執意將來要懸壺濟世,這是積德行善的好事,他怎能不盡全力支持。

只是奇怪妹妹每次都是歡歡喜喜抱著書苦讀,讀完又有些悵然若失。他不知道妹妹究竟想找什麽,但他會繼續幫妹妹找下去,無論是什麽。

這次的收獲略有不同,不曉得是否有用。而且…這本書究竟該不該給她?……陳錦把一本秋香色錦緞封面的冊子挑出來藏在了懷裏。

依然和平常一樣,紅綢歡歡喜喜地翻完全部書籍後又出現了悵然若失的神情,陳錦猶豫再三,還是從懷裏掏出了冊子——

“小妹,給你看看這個。”

紅綢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哥哥,伸手接過了冊子。

《未果》?好怪的名字。

一頁頁翻過去,都是很少見的病例和很奇怪的制藥方法。直到最後一個病例——紅綢覺得自己的心都漏跳了一拍。細細摩挲著書中的文字,冰冷黑暗了很久的心就這樣被希望點亮了。最高神,是你聽到了紅綢的祈禱嗎?

陳錦看到妹妹眼裏突然閃出的華彩,覺得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疼的要命。那日聽妻子說起小妹的反常,他就有些懷疑。自父母去後,紅綢平日根本不出家門,外人誰都不認識,怎麽會憑空想出如此奇怪的病癥?如果他沒猜錯,那個晴日也總撐一把油紙傘的紅衣男子,聽說身上總是有著一股血腥和藥香混合的氣味,難道…可是,小妹是怎麽知道他的病癥的?他救她的時候嗎?那段經歷這些年聽紅綢講過太多次,可是這孩子從來沒有提起過海大人講過他的病情啊!何況那麽驕傲強悍的一個男人,怎麽會無聊到把自己的病癥講給一個六歲的幼童?

他要去阻攔嗎?那麽艱難的制藥過程,這是以命換命的嘗試啊…可他有什麽資格阻止?那人是他兄妹的大恩|人,百死難報的大恩大德。他想替代,卻沒有資格。沈默許久,陳錦終於克制住顫抖緩緩問出:

“紅綢,是…是為了海大人嗎?”

紅綢聞言手中一僵,隨即笑靨如花:

“什麽都瞞不住哥哥。”

“愚兄知道你天資高卓,可是你畢竟才九歲,你真的清楚自己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嗎?”

“哥,我只想知道這書是哪裏來的?記載的內容可靠嗎?只要可靠,就值得。”

“愚兄在嶺南趕路時不慎迷路,天將暮時正在著急,卻巧遇一山寺。與那寺中老僧一見如故、秉燭夜話,期間談起小妹醉心岐黃,老僧說有緣,便贈了這本書。他說此書他也是機緣巧合所得,卻從未遇到過患書中病癥之人,因而不知其中內容真假。得到此書時,書的原主人告訴他,沒有人見過書中這些藥的用藥結果,所以書名《未果》。小妹,這不一定便是有用之法,大人那邊也未必就是這樣病癥,你還是……”

“哥,不用說了。我意已決,縱使只有一成希望,我亦願付百倍代價!”

“可是你怎麽知道海大人就是這樣的病癥?!”

“仙女姐姐告訴我的!”紅綢突然發現自己杜|撰出來的這個“仙女姐姐”真是塊好用的萬應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十、靈藥稱“廣寒”

《未果》上記載的那味可治愈海東來病癥的靈藥有個奇怪的名字——廣寒。

很奇怪為什麽這樣一味血淋淋的藥會有如此清冷皎潔的名字。

紅綢不知道這藥會不會有效,但既然命運把她送到了這裏,讓她在第一時間遇到了那個人,還讓她得到了這部奇書,也許就真的會有奇跡發生。是啊,在這樣的次元中,有什麽是絕對不會發生的呢?紅綢本能覺得——也許讓她如此艱難地為他煉藥,就是一種考驗,只要她足夠心誠,便不應當被辜負。

何況,即便只有一線希望,她也要試試。哪怕代價是……

陳錦再次變得憂郁,卻沒有再說什麽,只默默按照妹妹拉出的清單斥重金從各原產地托人采買最好的藥材回來。紅綢則更加深居簡出,專心習醫煉藥。

靈藥廣寒,需以童女周|身之血煉之,因童女之血至陰,以血為底可克熱毒。煉制過程需以身為鼎,以真氣為引,輔以多位藥材,耗時十載方可煉成。

具體的操作方法就是煉制者必須每日服用大量藥飲,同時輔以藥浴,並修煉內功引藥入血。如此堅持下去,五年後周|身血液即可具備藥性,采血與其他藥材配伍制藥便能抑制病情發展、促進因病難以愈合的傷口迅速愈合。十年後藥效齊備,取周|身之血配伍其他藥材便可煉制丹藥一百零八顆。患病者每日服用半顆、塗抹半顆,全部用完後病癥可痊愈除根。當然,煉藥者獻出周|身之血後必死無疑。同時,煉藥期間及練成之後,煉藥者不可被男子玷汙,否則藥效盡失,功虧一簣。

這需要煉制者心志堅毅、執著,不畏死。除了紅綢親自煉,沒有別的選擇。陳錦想過養妹妹一輩子,她願意吃喝玩樂,他就帶她踏遍山河;她願意懸壺濟世,他就為她開設醫館。為此他娶了名醫之女,想著姑嫂興趣相投,必能相處和諧,妹妹不至於受任何委屈。可是如今……

只願蒼天有眼,莫負妹妹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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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六年歲月只是一轉眼。若說從前的周曉冉是漂亮,後來的小紅綢是精致,那麽如今十五歲的紅綢完全可以用貌若天仙來形容。原來這“廣寒”煉藥過程雖然艱難,卻因所用藥物多具美顏功效,竟讓底子本來就不錯的紅綢出落成了傾國傾城之貌。好在紅綢從不出門,倒也未惹上過什麽事端。

紅綢對著鏡子感慨:果然是靈藥廣寒,敢情這煉藥之人最終竟能修成嫦娥仙子一般容貌。只是嫦娥最終私吞了靈藥奔了廣寒宮,這是否說煉藥之人最後也往往會背棄初衷,不再舍得用自己的性命去救人呢?

紅綢笑了笑,目光落在窗外。不管別人如何,至少她不會變。

窗外的院子裏種了一大片從西域帶回籽種的胡蘿蔔。經過數年來的優選和培育,現在地裏這片胡蘿蔔已經種的非常成功了,入冬之前即可收獲。收獲後放到地窖裏,足夠某人吃一年了,吃完後明年又可再種。

編劇大人不是說這病的原型是卟啉病嗎?為穩妥起見,她把現代醫學的研究成果和這個次元的奇書靈藥都用上,就不相信救不了那人。

沒錯,如今已經是大唐貞元十六年秋。

紅綢在心中默念——大人,等我。

(註:卟啉病,可口服β胡蘿蔔素控制病情。胡蘿蔔原產阿富汗,元朝才正式引入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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