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尚書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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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的身形明顯是位矮小女人，腹部有一處極深極窄的傷口，衣衫被鋒利兇器劃得細碎，依稀能辯清是白色衣裳，血汙包裹下半身就著湖岸汙泥與草屑形成古怪顏色，令人作嘔。
死者的臉被人從耳後刮向另一旁的耳朵邊，整張臉已是血肉模糊，根本辨不清面容。儼然與臨安城近期發生的連環割臉案為同一兇手所做，看來，那名喪心病狂的割臉狂徒並未就此停手。
雖然屍體被弄成眼前這副鬼樣子，謝思曉凝視良久還是認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這……若我沒有看錯，屍體應當是昨夜逃獄的風尋姑娘。”謝思曉俯身在屍體腦殼上撫摸良久，再三確認後，緊閉雙眼將頭瞥到一邊去，不忍再看。
“什麽，風尋？謝兄你不要開玩笑了，雖然她的運氣向來不算太好，甚至可能與兇手有著隱秘交易，但不至於真的會被滅口吧，她不過一十幾歲的姑娘，如何會開罪於他人。”林浮生聽謝思曉語氣堅定、神情並非在開著玩笑打趣自己，回想不多時他正提及風尋會否身亡，如今見預言應兆，心中泛起苦澀，望著屍體楞楞註視著，滿眼愧疚。
劉知縣見狀朝後揮下手叫來獄卒，命他上前觀視屍體身著衣物，在得到確定性答案後，耷拉著腦袋緊跟周景庭身後，大氣也不敢出。
臨安城再添新屍，還是個昨夜脫逃的嫌犯，如果能盡早搜查此地，莫說可救下風尋甚至能一並捉住兇手，就此了結案子，現下周景庭不怪罪他已是仁至義盡。
“奇怪，既然是風尋姑娘屍首，憑兇徒往日作風，為何偏不見割下的臉皮，你們可在屍體旁搜尋過？”周景庭對風尋的死亡頗感惋惜，但人死不可覆生，況且他同風尋的感情並不熟絡，在風沁慘死房間內匆匆照面後再無數交集，比照起謝思曉與林浮生，顯得更沈穩鎮定。
無論將臉皮平坦桌上示人，亦或如星兒般把臉皮掛在枝頭隨風搖曳，兇手多番作案絕不會刻意讓風尋的皮不得見世，若確實不在屍體旁那只有兩種可能性。
一為觀望百姓私自偷藏，二便是，死者並非風尋而是另有其人，割下臉皮將它扔掉只為教官府堅信風尋既死萬事怪罪不到她頭上。謝思曉雖可斷言死者身份，但到底無確切證據可查實，想於城內尋個身形相仿的女孩子，實在簡單不過。
“稟報殿下，四周都查過了並未發現臉皮，死者身上可能掉落在地的遺物也沒有，您看接下來該怎麽辦？”
劉知縣指使官兵們在不大的鴛鴦湖岸邊搜查，林浮生同楊衛之見人手不夠，各往一方走去幫忙，折騰許久仍無所獲。
“兄弟們辛苦了，暫時先歇息片刻。”周景庭沖劉知縣擺擺手，湊到謝思曉身旁，看她提著刀子謹慎得將屍體上被血汙黏牢的衣料劃開，開口問出窩在心中的疑問：
“思曉兄為何敢斷定屍體乃風尋姑娘？”
“我的記憶自幼超出常人，至今可達過目不忘，雖然偶爾會因身體不適導致腦內混亂，凡仔細交流過的人，無論是否曾經熟識都能將其形貌完整記在心中，所以方才我比對記憶只的形象便敢認定她就是風尋。”謝思曉知周景庭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前，不會輕信妄言推斷，淡淡笑著向他解釋道。
周景庭不置可否，用扇子拄著下巴陷入深思，過目不忘的本事曾於宮內專司詭事的師傅講過，向來深信不疑，如今巧遇謝思曉，今後若得空閑定要利誘她討教一二。
“景庭兄，你快看，這顆痣！”耳膜嗡得被突來聲音炸破，周景庭眼皮輕跳，幸有大石塊在身後擋著，否則定會被嚇到仰躺在地。
“什麽痣？”能令謝思曉發出驚叫的，必是有重大發現，周景庭忙回神向她手指方向望去，只見屍體被挑開的衣衫露出白皙肌膚，左肩緊靠縮骨位置的地方有個小黑痣，極為引人註目。
“思曉兄，難道……她就是黃渠老先生口中的齊小姐？”
身葬湖心的齊尚書一家，唯剩個小女兒於臨安失蹤，不知死活，除卻這顆痣可作認親相用，再無其它能表明其身份的東西。
齊尚書乃朝堂上少有的忠臣，好容易蒙天恩、承陛下旨意回鄉養老，不僅身死下墓亦無全屍，忙碌辛苦大半輩子竟連個後人也留不住，何其悲涼。
“風尋今年十四，消失整兩年的齊小姐若尚存人世，怕也該是這個年紀，聽秦媽媽講過，她在兩年前的雷雨中於城外野道旁將人撿回，難不成風尋蒙人搭救或遭遇劫難，逃出城外因身弱不幸倒地，又被帶回臨安城，忍受兩年淒慘光景？”
謝思曉將推論講出，整個身體皆是顫抖的。權勢滔天、至退休年歲仍榮耀無比的前任尚書之女、短短數十日竟落得個甘做恩客玩物之風塵女的下場，被關在一隅小屋多年無處訴苦，簡直是千古未見。
“一切只是猜想，或許事實並非這般殘酷，如果能確認死者為風尋，我們找到黃渠老先生將畫像遞給他看，即可真相大白。”
縱使再不肯接受謝思曉的想法，理智仍淩駕於情智前，周景庭認定其中確有道理，出聲安慰著。
“思曉，周公子，浮生他瘋了！”
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二人，身後雜草叢中又響起楊衛之呼救聲，周景庭率先起身往聲音傳來方向奔去，心叫不好，因惦念著林浮生，步子更快上幾分，仿佛自草上輕飛而去。
“我同浮生各選一方向繞著鴛鴦湖搜查，我見自己挑的地方並無收獲，便跑去林浮生那邊瞧瞧，結果看見他像被不幹凈的東西俯身般，直跳到小木舟頂篷上，手舞足蹈著哼起小曲來，我大聲在岸邊呼喊他，也不回身理睬。”楊衛之迎向奔來的周景庭，面色慌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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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臉被人從耳後刮向另一旁的耳朵邊，整張臉已是血肉模糊，根本辨不清面容。儼然與臨安城近期發生的連環割臉案為同一兇手所做，看來，那名喪心病狂的割臉狂徒並未就此停手。
雖然屍體被弄成眼前這副鬼樣子，謝思曉凝視良久還是認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這……若我沒有看錯，屍體應當是昨夜逃獄的風尋姑娘。”謝思曉俯身在屍體腦殼上撫摸良久，再三確認後，緊閉雙眼將頭瞥到一邊去，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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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知縣見狀朝後揮下手叫來獄卒，命他上前觀視屍體身著衣物，在得到確定性答案後，耷拉著腦袋緊跟周景庭身後，大氣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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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既然是風尋姑娘屍首，憑兇徒往日作風，為何偏不見割下的臉皮，你們可在屍體旁搜尋過？”周景庭對風尋的死亡頗感惋惜，但人死不可覆生，況且他同風尋的感情並不熟絡，在風沁慘死房間內匆匆照面後再無數交集，比照起謝思曉與林浮生，顯得更沈穩鎮定。
無論將臉皮平坦桌上示人，亦或如星兒般把臉皮掛在枝頭隨風搖曳，兇手多番作案絕不會刻意讓風尋的皮不得見世，若確實不在屍體旁那只有兩種可能性。
一為觀望百姓私自偷藏，二便是，死者並非風尋而是另有其人，割下臉皮將它扔掉只為教官府堅信風尋既死萬事怪罪不到她頭上。謝思曉雖可斷言死者身份，但到底無確切證據可查實，想於城內尋個身形相仿的女孩子，實在簡單不過。
“稟報殿下，四周都查過了並未發現臉皮，死者身上可能掉落在地的遺物也沒有，您看接下來該怎麽辦？”
劉知縣指使官兵們在不大的鴛鴦湖岸邊搜查，林浮生同楊衛之見人手不夠，各往一方走去幫忙，折騰許久仍無所獲。
“兄弟們辛苦了，暫時先歇息片刻。”周景庭沖劉知縣擺擺手，湊到謝思曉身旁，看她提著刀子謹慎得將屍體上被血汙黏牢的衣料劃開，開口問出窩在心中的疑問：
“思曉兄為何敢斷定屍體乃風尋姑娘？”
“我的記憶自幼超出常人，至今可達過目不忘，雖然偶爾會因身體不適導致腦內混亂，凡仔細交流過的人，無論是否曾經熟識都能將其形貌完整記在心中，所以方才我比對記憶只的形象便敢認定她就是風尋。”謝思曉知周景庭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前，不會輕信妄言推斷，淡淡笑著向他解釋道。
周景庭不置可否，用扇子拄著下巴陷入深思，過目不忘的本事曾於宮內專司詭事的師傅講過，向來深信不疑，如今巧遇謝思曉，今後若得空閑定要利誘她討教一二。
“景庭兄，你快看，這顆痣！”耳膜嗡得被突來聲音炸破，周景庭眼皮輕跳，幸有大石塊在身後擋著，否則定會被嚇到仰躺在地。
“什麽痣？”能令謝思曉發出驚叫的，必是有重大發現，周景庭忙回神向她手指方向望去，只見屍體被挑開的衣衫露出白皙肌膚，左肩緊靠縮骨位置的地方有個小黑痣，極為引人註目。
“思曉兄，難道……她就是黃渠老先生口中的齊小姐？”
身葬湖心的齊尚書一家，唯剩個小女兒於臨安失蹤，不知死活，除卻這顆痣可作認親相用，再無其它能表明其身份的東西。
齊尚書乃朝堂上少有的忠臣，好容易蒙天恩、承陛下旨意回鄉養老，不僅身死下墓亦無全屍，忙碌辛苦大半輩子竟連個後人也留不住，何其悲涼。
“風尋今年十四，消失整兩年的齊小姐若尚存人世，怕也該是這個年紀，聽秦媽媽講過，她在兩年前的雷雨中於城外野道旁將人撿回，難不成風尋蒙人搭救或遭遇劫難，逃出城外因身弱不幸倒地，又被帶回臨安城，忍受兩年淒慘光景？”
謝思曉將推論講出，整個身體皆是顫抖的。權勢滔天、至退休年歲仍榮耀無比的前任尚書之女、短短數十日竟落得個甘做恩客玩物之風塵女的下場，被關在一隅小屋多年無處訴苦，簡直是千古未見。
“一切只是猜想，或許事實並非這般殘酷，如果能確認死者為風尋，我們找到黃渠老先生將畫像遞給他看，即可真相大白。”
縱使再不肯接受謝思曉的想法，理智仍淩駕於情智前，周景庭認定其中確有道理，出聲安慰著。
“思曉，周公子，浮生他瘋了！”
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二人，身後雜草叢中又響起楊衛之呼救聲，周景庭率先起身往聲音傳來方向奔去，心叫不好，因惦念著林浮生，步子更快上幾分，仿佛自草上輕飛而去。
“我同浮生各選一方向繞著鴛鴦湖搜查，我見自己挑的地方並無收獲，便跑去林浮生那邊瞧瞧，結果看見他像被不幹凈的東西俯身般，直跳到小木舟頂篷上，手舞足蹈著哼起小曲來，我大聲在岸邊呼喊他，也不回身理睬。”楊衛之迎向奔來的周景庭，面色慌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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