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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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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拼命直起上身,由於害怕,視線故意撇開了乳/頭的部分。平坦的腹部一覽無遺,陰/莖確實硬邦邦的杵在那裏。

“怎麽會這樣?”他不禁脫口而出。說完之後才覺得不妥,明明這是他自己的東西,不應該問別人。

“也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瞬間的恐懼導致突然勃/起。”

唐韞暉沈聲解釋,還用手指刮了刮從包/皮探出的龜/頭。

受此刺激,李昭明的腹肌一陣繃緊,不過他沒來得及叫出來,只看見唐韞暉擠了一灘透明的事物摸向穴/口,不由大叫:“你幹什麽?”

沒有回答。布滿滑膩黏液的手指往裏探入。

“唔……”

說不痛是騙人的,可是剛才經歷過乳/頭差點被切掉的恐怖畫面,現在他還能勉強忍受。

“放松,這裏太緊了。”他拍拍他的大腿內側,繼續往裏探入。

李昭明生平第一次希望自己是個女人,女人應該很習慣被人侵犯吧?畢竟她們天生就是為了這種用途而存在的。不過,如果他是女人,唐韞暉就不會侵犯他了。

為了抵抗被外物入侵的不適感,他強迫自己轉移註意力,陰/莖快軟下來的時候,唐韞暉往龜/頭上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類似八爪魚的形狀,看起來像玩具,他按下遙控器的開關,那個東西就死死扣在龜/頭表面,觸手般的事物卡在敏感的冠狀溝縫裏,不停游走。

“啊……嗯……這、這什麽……啊……”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龜/頭因刺激迅速膨脹,膨脹後的龜/頭被八爪魚的腦袋扣得更緊,不一會兒就有鈴口分泌的腺液淌下來,又被觸手攪得亂七八糟。

從未受過如此激烈的刺激,如果說唐韞暉昨晚的口/交還帶著人類特有的節奏與關懷感,那麽現在被形狀可怖的東西籠罩最脆弱的部分,並且毫不留情的吸附與攪動,他整個人陷入被機器掌控的恐懼中。

“按摩器……這個真的這麽爽?”唐韞暉嘟囔著,視線從遙控器轉移到他身上,眼前景象令他瞪大眼睛。

李昭明像是無法忍耐口腔的高溫,嘴巴張大,連舌尖都伸得直直的,雙眼緊閉,唾液在臉上肆意流淌。

然後,舌頭被含住,嘴唇也被吻緊了。是唐韞暉的氣息。

不知道如何接吻,以往他要麽不伸舌頭,要麽只是隨便碰一下對方的舌尖,幾乎不會分泌唾液,口腔幹燥地急於啟動下一個環節。這次不太一樣,唐韞暉的吻充滿魄力,又或者是因為他剛才急於打開自己,不管是什麽,希望能得到一些具體的慰藉。吻住之後,沒法再分開,頭暈目眩,喉嚨也發癢,不自覺的想要發出一些甜膩的呻吟。好惡心……他心裏這麽想,身體卻無法拒絕纏綿的熨帖感。

有什麽東西被破壞了,像是生態平衡、人口穩定之類的東西,和他們此刻相距十萬八千裏的東西……還有類似常識、規律、節奏之類的東西,無法被命名的東西,一點一點,在口腔裏崩潰、碎掉。

不斷破壞的同時,體內醞釀的快感繼續重疊,龜/頭硬得發疼,疼痛又像是一種奇怪的刺激。吻了多久?完全沒有概念。耳邊的白噪音越來越強,在咽下唾液的同時,身體得到啟發似的顫抖起來。

即使射出精/液,八爪魚依然沒有停止,仍在發出嗡嗡嗡的響聲,直到唐韞暉把它取下來,白色的黏液才順著柱體緩緩滑落。

射的量不多……因為昨晚射了兩次。他看著李昭明,只是想在擴張的時候順便稍微捉弄一下,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劇烈。他拍了拍他的臉,他的視線才勉強對焦,仿徨地望向自己。

不斷惹怒自己,令自己感到煩躁與困惑的生物,突然呈現出奄奄一息的脆弱情態,唐韞暉腦中的弦因這個意料之外的場景而崩斷,倉促解開鎖鏈,擴張還沒做到位,但是他無法忍耐地折起他的大腿,朝隱秘的穴/口挺入。

“啊……”

身下的人眼神帶水,嘴巴張開,柔軟的舌尖像火焰,驅使他去承受燃燒正旺的歡愉。

繼續吻我——他的臉上寫著這幾個字,所以他傾身上前,一邊繼續這個不知所雲的深吻,一邊手指緊陷在大腿內側的肉裏,把自己的那塊肉塞進空虛的洞口。

人類就像俄羅斯方塊,為了不失敗,為了保持局勢,總會有多餘的肉,也總會有多餘的洞。兜兜轉轉,上面吻得難舍難分;來來去去,多餘的肉擠進了狹隘的洞口。突破痛感神經最豐富的齒線之後,就不會再有過分的痛感。唇貼又離,隔了一段距離,由上往下,觀察他的表情。眼角和眼睛下方全是紅撲撲的,瞳孔像蒙了一層霧,困惑、茫然、不知為何突然停止接吻的急躁……若幹種情緒在臉上同時呈現。

“……感覺還好嗎?”他問身下的人。

李昭明咬著嘴唇,紅唇白齒,色/情又美麗。發紅的眼尾給人一種欲求不滿的急躁感。

“嗯……很好……”

他含糊不清地說完,下巴擡起,下顎角的曲線非常漂亮。

“等一下再吻你。”

唐韞暉的眼裏帶著火,再不把火焰輸入到他體內,他自己都要爆炸了。

“啊……嗯……啊啊……”

聲音依然甜膩,膩得人渾身酥軟,但他還保留著做1的冷靜與自尊心,皺起眉頭先來一頓抽/插。大量汗液從彼此皮膚分泌,掐住的腰仿佛蓄滿了水,滑膩的手感,無法作為著力點。他終於體驗到魚水之歡的含義,貪戀快感的李昭明追逐著他的陰/莖,他往上頂,他就壓住腰配合,他抽回,他就發出不滿的嗚咽聲,當他猛烈抽/插,他就自己抱住腿,膝蓋分開,去迎接歡愉的來源。

“什麽……什麽感覺?”唐韞暉氣喘籲籲地問。

“有點奇怪……”他口齒不清地說,“感覺腰有點累……”

怎麽會累,明明動的人是我啊!

“好吧,那換個姿勢。”

唐韞暉從背後將他抱起,手摸到前面,摸到了滿手的滑膩,由於興奮,他的鈴口早已溢出不少腺液。

“這種姿勢要怎麽做?”李昭明懷疑這根本沒法做。

“這樣……”他把他的臀肉對準自己的陰/莖,慢慢放手,穴/口一點點吞下粗碩的男根,剛進去的時候,李昭明發出嘶的聲音。

看不見他的表情,他問:“痛嗎?”

“有一點。”

那就是不痛的意思了。

“你摸這裏,”他抓住他的手,往下探,“這裏……我們結合的地方,你好棒,全部吞進去了。”

他調整了坐姿,往旁邊挪了挪,也許是牽動了某個點,李昭明忽然弓腰顫抖。

“怎麽了?”

“不知道,”他自己也很詫異,“有點酸酸的……”

唐韞暉抱著他,開始小幅度晃動,晃了一會兒,每晃到那個點,他就會不自覺的搖頭哭泣,不知為什麽,現在聽見他哭,他也不覺得煩躁,反而覺得他很可愛。

“那個點就是前列腺。”他在他的耳邊說道:“沒事的……大家都有,就在體內五厘米左右的位置,醫生做檢查也會碰到。沒事的,碰到會覺得很舒服,有的人因為太過舒服,不摸前面也能高/潮。”

李昭明還在顫抖,聽見他的安慰,並沒有感到安心。

“那你為什麽不讓我弄?”

“……我是1,我不會被別人弄屁股。”

雖然不知道1是什麽意思,他還是堅持:“那我也能做1。”

“你不夠長。”

“是你不願意被……啊!慢一點,啊……”

如果跟他繼續聊下去,只會沒完沒了。唐韞暉只能身體力行,告訴他1是怎麽做的。像他這種體力上乘、耐力超標的人才能做一個好1。就和做人一樣,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本做好人,也不是什麽男人都能做好1。

他盡量溫柔的抱住他,擡腰往上頂。一開始動作還很輕,確保每一下都對準了穴/口,硬度足夠的情況下,若是頂錯了地方,受傷的就是他自己。

頂了一會兒,察覺到李昭明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抽/插方式,他稍微加速,大腿擔起他的臀肉,用力往上拋,落下的時候,陰/莖頂在體內最深處。甬道打開之後,充滿彈性和包裹感,頂了一會兒,他舒服得快射了,只能放慢動作,抱著他搖晃。

液體從兩人結合處流出,充足的水分稍微降低了摩擦感,想射的欲/望逐漸消退,他停下來,然後一鼓作氣,動作越來越快,力道也越來越猛,帶出了啪啪啪的激烈聲響。李昭明氣息一滯,原本還茫然地漂浮在海面,突然遇到驚濤駭浪,不由得四處亂抓。

“啊!啊!啊!啊!”

有那麽幾下,剛好撞到敏感點,他眼前發黑,旁若無人地揮舞手臂。

“別亂動!”唐韞暉死死按住他的肩膀。

“啊……啊……停!停下來!”

伸手摸他的陰/莖,明明已經硬得翹起來了,由於快感,它還在微弱的顫抖,仿佛裏面還有個小心臟正在激烈跳躍。怎麽看都不像是不舒服的表現,為什麽要停?

“爽嗎?”他含住他的耳垂。

“嗚嗚嗚……”

“爽不爽?”他又問一遍。

“有一點……”

“那為什麽要停?”見他沒反應,他又頂了幾下,“說話。”

“因、因為……想尿尿……”

“你剛才不是尿過了?”

“不知道……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啊啊啊!”

掌心按在龜/頭頂端,打圈摩擦。這樣一來,他就不敢亂動了。

“既然不知道,就讓它發生吧。”

伴隨著摩擦龜/頭的動作,他擡腰的姿勢愈發兇猛。

“……等它發生,我們就知道了。”

李昭明抖得說不出話來,茫然地仰著頭,發出斷續的淫叫。

叫/床的聲音一點都不悅耳,不過,比起修飾過後的嬌聲喘息,他的呻吟暴露出某種難言的原始氛圍,令唐韞暉興奮不已。就這樣抱著他死掉……這種念頭深深誘惑著他。

“我……要尿了……!”

突然他哭著喊出這句話,液體從鈴口不斷冒出。應該不是尿,唐韞暉沒有聞到臭味,流出的東西除了精/液和腺液之外,大部分是水。

“沒事的……放松,可能是潮吹。”

他想安慰他,可是他哭著否認,“男人怎麽會潮吹……”

他只能讓他躺回床上,同時溫柔親吻他的乳/頭,輕輕撫弄濕漉漉的陰/莖,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停止痙攣,偶爾像觸電般顫抖幾下,全身皮膚泛出誇張的粉紅色。

漫長的高/潮應該是過去了。他用毛巾擦他的臉,腹部,還有掛著水珠的恥毛。他則一動不動,像電被用光的玩具一樣望著天花板。

天花板中央,有一塊煙霧熏出的黃斑,像一輪殘缺的月亮於白日升起。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塊汙漬,任由汙穢的月光映在身體上。

接下來的日子,李昭明變得十分乖順。每天一到工作時間,唐韞暉確認手銬和腳鏈都是完好的,就出門工作。夜晚當他回到家,李昭明乖乖坐在床邊,不是在看電視就是看書。見他回來,一開始只是掛了個笑臉,逐漸只要聽到鑰匙的聲音,他就像寵物狗一樣守在門口,打量他,嗅著他身上的氣味。

有時唐韞暉頂著酷暑,完成室外工作,身上的汗味很重。李昭明吸吸鼻子,指著洗手間的方向說:“快去洗澡。”

七月底,暴雨天氣頻繁。唐韞暉一身濕氣的回到家,李昭明便不滿的訓斥:“天氣預報說了會下雨,傘都放門邊了,你還不帶。”

每隔三天,他們就會做/愛。唐韞暉每天做都行,可是李昭明極度討厭灌腸,用他的話說就是:寧可便秘也不希望有任何東西途經肛/門。不灌腸就沒辦法做到最後,唐韞暉只能默默忍耐。他曾樂觀地認為一旦嘗到性/愛的樂趣,李昭明的態度就會從冷淡轉為癡迷,現實情況是做的時候,他也會忍不住要他快一點,或者撫摸哪個位置,但總體而言,他的沈迷度和需求感不高。

作為性/愛的交換,他提出詳細的采購需求。不想喝燒開的水,要喝品牌的純凈水。潔面與沐浴用品要換成他慣用的牌子。要吸煙。要看男女的色/情電影,但不要歐美的。

“我本來就是異性戀,同志片對我來說太恐怖了。”他這麽說。

除了最後這項,其他的唐韞暉都一一照做。滿足他的基本需求,他就會對自己露出笑容。能進食,說明身體沒有問題。喜歡看電視和讀書,說明精神上也得到了慰藉。他似乎越來越習慣待在他家,大部分時候,他是安靜的,自得其樂,除了不做家務,別的都很好。

有時唐韞暉拿著購物清單,推著購物車,經過嘰嘰喳喳不停聊天的情侶身邊,一個念頭在心裏蠢蠢欲動——也許再過不久,他們也能一起逛超市,為新出的產品駐足、討論,為了可買可不買的商品開展辯論……他很期待那種場景。感覺就像真正的家人。

平靜無波的日子過了將近一個月。有天他剛到公司,就看到警察站在門口,他心裏一沈,不知道該不該跑,就在猶豫的時刻,警察叫道:

“是員工嗎?是就趕快過來!”

……如果是專程來抓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表面裝作冷靜的樣子,心跳得很厲害,慢慢走到警察面前,看見相熟的同事也在,才知道事件經過——一個駕駛員因疲勞駕駛而出重大意外,駕駛員當場斃命,路人則受重傷。警察來公司,是為了調取員工打卡記錄以及檢查勞動協議底稿。那個死掉的駕駛員,唐韞暉也認識,他坐過幾次他的車去郊區的超市送貨。一想到這個,他不禁冷汗涔涔。如果當時自己也在車上……如果自己出了意外,李昭明又被鎖在家裏,他該怎麽辦?

他想起前陣子,李昭明煞有其事地跟他討論一本書裏的內容,那本書說的是戰亂時期人吃人的故事。當時他微微偏過頭,認真地問:“如果一個人實在找不到食物,於是他把自己的腳趾頭砍下來烤著吃,從四肢開始,然後是身體的其他部位……那他什麽時候才會死?”

當時他笑著說:“再餓也不會吃自己啊!”

“是嗎?把皮膚烤焦了,應該很好吃。至少比垃圾好吃。”李昭明笑著說完,催促他去做飯。

兩人和睦共處之後,餐桌上再也沒出現過奇怪的食材。李昭明好像忘了這事,他煮了魚湯,他就興高采烈地統統吃光。不管身處任何時代,李昭明都能脫穎而出,健康地活下去。一心一意,心無旁騖,無所謂他人的眼光,只為了活下去而努力。這種對生存極度關註的傾向,令唐韞暉感到吃驚。

“請問,我什麽時候才能回家?”他忍不住問道。

因為這次徹查,公司被查出勞動合同訂立不規範、漏稅、以及和幾家超市暗中操作過期食品運輸的問題。事情變得棘手,加上相關負責人極度不配合,導致等待很長時間之後還沒有輪到他。按照平日,他早就回家了,可是今天足足晚了一個小時。

“怎麽,家裏有小孩子?”一個好心的警察看了他一眼。

“不是小孩……”他想了想,“是寵物。”

警察看了看嘈雜的現場,“沒那麽快,你家人呢?或者朋友,讓他們幫你餵狗吧。”

“……嗯。”他失望地抓了抓頭發。

這時,一直坐在他身邊的同事突然插嘴:“小唐,之前不知道你養了狗呀,養多久了?”

“一個多月……”

“什麽品種?”

呃,唐韞暉轉了轉眼珠,什麽品種才對呢?他對狗沒有研究,最後皺著眉頭,心虛地說:“那種膽子很小,動不動就生氣的……吉娃娃?”

同事立即點點頭,體諒地說:“那種小狗,我懂!最容易受驚嚇了。膽子小,還愛叫,總是罵罵咧咧的。”

“是的,就是這樣。”

“可是真的很可愛,又小又頑強,為了活下去而拼命發抖的樣子好可愛。”

“是啊,很可愛……”他非常讚同這句話。

“性格有點孤僻,你沒事多帶它出去走走,寵物的世界只有主人,容易感到不安是正常的。帶它出去認識新朋友,狗和狗也有交際圈,它們互相聞屁股的時候就是在交流信息。註意別讓它被大狗咬了……”

因等待而倍感無聊的同事,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灌輸養犬事項。說實話,他覺得有點煩,而且他一點也不希望別人聞李昭明的屁股。想起屁股,對了,今天是可以做“插入”行為的日子……好想回家。想回家抱著他,跟他說今天自己遇到的麻煩事。

又過了一個小時,終於喊到了他的名字,他像彈簧從座位上蹦起來,把警察都嚇了一跳。

走出警局已是淩晨。家裏沒有電話,李昭明也沒有手機。他們宛如兩座孤島,僅憑借唐韞暉單方面的移動行為而拉近距離。再過一陣子吧,他想,等兩人關系更密切、更穩定,就可以帶他出去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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