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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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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李雲西的追悼會已經大半個月了,臘月裏適合下葬,莫儀為李雲西買下了墓地,看了萬年歷,選了個良辰吉日來公墓安葬李雲西。

當長風走出公墓之後,站在門口覺得自己心裏的氣憋的慌,轉頭隱身回去。看著隱身站在莫儀身後的雲曦,她快步走了上去,站在他面前,甩手兩記耳光,打的響響亮亮。她憤恨地說:“我今日始知,你真真是個混蛋!”

身後景朗過來托住了氣的渾身顫抖的長風,對著雲曦也是冷眼相看,景朗嘆了一口氣,對著長風說:“我們回去吧!”

蹲在墓前的莫儀不知道後面發生過什麽,誰站在那裏。她看著墓碑說:“你答應我,在那裏不能亂勾搭!別等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人了,我不會做小三的!你是知道的。”

墓碑上沒有什麽稱呼,沒有誰誰立。只有兩個名字,一個用白色的字寫著,“李雲西”。另外一個用紅色的字寫著,“莫儀”。上面嵌著一張照片,是他們兩個的一張婚紗照,照片裏男的俊朗,女的清麗。那照片裏兩人相擁,眼睛裏盈滿了期待,這一切都顯示著,她是對這場婚姻是多麽的期待?是多麽期待……

剛才有人驚呼,問莫儀,為什麽買雙穴的。莫儀輕哂說:“如今房產都漲價,這不也是房產,屯著也增值!”這話說的輕巧,在場的人心裏誰不壓上了一塊沈甸甸的石頭?

雲曦蹲了下來,平行著目光,看著那個墓碑。看著應該算是自己的墓碑,雖然,裏面的不過是情絲用爛肉碎骨做的一副傀儡的骨灰。他也甩了自己兩個耳光,他的確是個混蛋,一個混蛋。

“雲西,人總說結婚的女人會從飛鳥變成鴨子。我以為可以做你身邊的一只大肥鵝,卻未料還是孤雁一只!雲西!”莫儀楞楞地看著墓碑,連眼都不眨一下。過了半晌,她才站了起來,可能蹲了時間有些長,她覺得頭有些眩暈,腳有些虛晃。她扶著墓碑,站了一會兒說:“雲西,你舍不得我走嗎?是了!你不喜歡我說孤雁嗎?嗯,我不是孤雁!你在的,你一直都會在的!”莫儀說完,將身上的輕薄款黑色羽絨服往下拉了拉!轉身往停車場走去,她沒有回頭,那個地方空著一個位子,這個位子只證明了,他是孤單的,而她也是孤單的,生死之前的距離,是永別!

看著近乎逃離的莫儀,他的心裏憋慌地幾乎不能呼吸。以前他一直覺得,那個什麽最遠最近距離的話,就是用來酸倒人牙的。這些天他算是真正的領會到了,作為莫儀助理的梁宣熠,他看著她如一朵開敗的花一樣,迅速的枯萎,無法對著她說出一句緩解她心疼的話。他站在她面前,如同隔著汪洋大海,而這條汪洋大海,一半還是自己挖的!

雲曦知道自己鉆進了情絲的圈套,他在看到莫儀抱著那個傀儡的時候,就失去了平日的清明神智。他當時要是什麽都不認,直接回家,裝著什麽都不知道,情絲的那個傀儡頂多就是讓莫儀有一絲懷疑,可莫儀那麽愛他,自然會信他的。最後肯定什麽事情都不會有的。

可他這個混蛋,入了情絲的套,還做了那麽多,讓這個李雲西死地更真實,更確鑿,讓莫儀的痛苦延續著。

如果不是看見莫儀,往嘴裏推送了那麽多藥,恐怕不會有人看出她的異樣。雲曦進入莫儀辦公室的時候,剛好他看見莫儀在吃藥。

自從李雲西這個人消失,雲曦將自己的小文書打發回了天庭,自己重回了莫儀助理這個職位。當心情不再是魚躍的,看著莫儀那個樣子,他沒有發現,心裏那殘存的一絲一毫的泡妞心情已經離他遠去,僅僅就是看著她,他的心境改變了之後,做事也沈下心了。

“Eileen,你的車已經取消!付了兩千違約金。”雲曦看著正在回著郵件的莫儀說,這輛買給他的車,他去退了。莫儀現在的樣子和當初他剛進入PA時候所見沒有兩樣,唯一的差別,只有他心裏清楚。在旁人說,莫儀是個無心的女人,連死了丈夫,都能一周後,來主持工作,絲毫沒有改變。他卻知道,她夜夜抱著照片靠在沙發上,睡夢中淚水濕了臉頰。昨天晚上,他還是沒忍住去探查了莫儀的想法,她的感覺是心的一半已經死了,有這個感知的時候,雲曦的心,如同一塊毛巾,被緊緊地絞了起來,想將所有的血液都擠出來。

“Bruce,謝謝!”莫儀擡頭看了看他,粉底無法遮蓋那麽深的黑眼圈。那一抹的笑容,很牽強。

雲曦站在那裏,低著頭想了想,沒有立刻走開。莫儀就問:“Bruce有什麽事嗎?”

“Eileen,我們家認識一位很好的中醫,在治療抑郁癥方面也很有一套。如果,你有興趣,我介紹他給你認識?”雲曦跟莫儀說。

莫儀看著這個小助理,從那天雲西出事,就是他一起幫忙料理的,她一直知道這個小家夥很聰明,從他半年不到就能將EA這個職位做的如此貼心就可以看出了。她哪裏知道,這半年大部分,真正給她辦事情的是已經做文書助理工作將近萬年的一個EA中的戰鬥機,天界的一個文書仙官。莫儀對雲曦說:“你費心了!不必了!”

“Eileen,我不知道該怎麽說!認真地活好每一天,這是對生命的尊重!不是嗎?我建議你去看一看!他和我家是世交,既然你願意吃西藥,何不試試中藥?”雲曦繼續勸著莫儀。

莫儀搖搖頭說:“Bruce,麻煩你將這個月Sales&booking的report 給我。”她說這句話就是趕人了,雲曦走出辦公室,立刻去問銷售那裏要這些數據。

晚上,雲曦拉著百藥去了莫儀的住所,隱身催眠了莫儀後。百藥和雲曦顯出身形,百藥拿起莫儀的手仔細地探脈。他摸著長長的胡須,一會兒閉眼,一會兒睜眼,一會兒嘆氣。雲曦在胖邊急切地問道:“如何?難治嗎?”

百藥搖頭晃腦的說:“惟怡悅開爽,內起郁熱可平。郁結不解,徒恃藥石,其效不著。”雲曦聽著百藥這句話,他也是知道的,心病需要心藥醫。他也想過千百次,是否要去跟她明說了。可看她如今這個境況,不知道是否還能支撐地了那樣的震驚。

“你先弄點藥給她吃好了!”雲曦說道。

百藥想了想,靈光一閃說:“殿下,我按照那些凡間的話本上說的,研制了一種藥物,如果吃了能有選擇性的忘記一段記憶!你看要不要給蕊黃仙子試試?”

忘記他們一切,從零開始?他是願意去重新追求,重新來過一遍。他願意賭上毒誓,不會再讓她受到半分傷害。可她願意嗎?

百藥等待著雲曦的回答,雲曦搖了搖頭說:“你先給她吃些改善的藥,等我問過她以後再做決定。”雲曦一掃莫儀桌上的藥,殼子依然是抗抑郁藥的包裝,裏面全部改成的維生素。

雲曦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睡著的莫儀,當初的她是被魘魔困擾,如今卻是切切實實地憂思憂慮,白天舒展雙眉,到了夜裏幾乎未曾放松過。

雲曦坐到了床邊,伸出手將手背貼住莫儀的臉慢慢地往下滑,臉頰上的濕意如同滾燙的開水,將刺痛的感覺從手背傳到雲曦的心裏。

雲曦閉上眼睛,開始進入了莫儀的識海,走進了莫儀的夢境。

莫儀睡夢中,身上如負重了千斤,前路沒有一絲光亮,她盡全力拖著腳步往前走,她想走出這片黑暗。她在夢中念著:“老公,我走不動了!我真的走不動了!”

在路的盡頭,一絲光亮傳來,讓夢中的莫儀振奮了起來。她繼續往前,往前,走了兩步後。她看見路的那頭,一個用玉冠束著發,身穿天青色暗紋錦袍的男子緩緩地走了過來。莫儀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那眉眼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無時不刻畫在心的中央。

他走到了她面前,如同往日一樣輕笑溢上臉龐說:“老婆!我來背你!”

他轉過身去,蹲了下來說:“上來!”莫儀看著這個寬闊的背,她撲貼了上去,雙手勾住了雲曦的脖子,將臉埋在了他的脖子裏說:“嗯!”。

雲曦站了起來,背著莫儀往前走,走向那光亮所在。莫儀緊緊的摟住他,幾乎讓他不能呼吸,她的頭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脖裏,濕漉漉的感覺讓雲曦的呼吸更加滯緩了。莫儀在他的背上哽咽地問:“你去哪裏了?為什麽我連做夢都做不到你?”

莫儀是心太累了,所以才會在夢中出現行走艱難的現象。雲曦在前面說:“我一直在你身邊,只是沒有入你夢罷了!”

莫儀的手伸到了他頭上,問:“你怎麽穿古裝了啊?”

雲曦背著莫儀前行,心裏盤算著如何跟她說,想了想說:“莫儀,你可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胸口有月牙胎記的事情?”

莫儀歪著頭貼著他說:“記得,你說那是神龍投胎的標記。”

雲曦的聲音在前面傳來說:“我本就是天界的神龍,我只是回了天界而已!如果,你覺得塵世太孤單,不如忘了我?”

莫儀的無聲的眼淚多了起來,順著雲曦的脖子掛了下來,她搖著頭。

雲曦在那裏頓了頓對她說:“有一種藥吃過以後,就能忘記想忘記的事情。莫儀,別再難過了,重新過自己的生活可好?”

莫儀雙手撐了起來推了雲曦一把,站直了身體看著雲曦說:“忘記了!我以後怎麽找你?”

莫儀的腦海中還滾出一句,沒有了他的記憶,她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是活著的。這句話到達雲曦心底的時候,雲曦整個覺得一口氣悶住了。他說:“好,不忘!老婆,等到了那一天,我去接你!”他將她攬在懷裏,緊緊地抱著……

莫儀第二天醒來,只覺得嘴裏發苦,想來是自己最近一直沈浸在壓抑的心情之下。可回憶起昨晚那個夢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如同真實的發生過。也許生與死的距離不是永遠的訣別,只是短暫的分開!她看著床頭櫃上那張李雲西笑的非常燦爛的照片說:“雲西,我夢見你了!我等著!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即便點擊少的可憐,還是有人追著看的,我還是需要好好碼字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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