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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距離學校也不遠了,校門大概就在百來米遠的地方。

但真田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距離學校近,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在這裏出現的,不是學生就是學生家長或者老師。

學生們自然都是認識真田的,看到這個詭異的場景差點沒在平地上摔一個跟頭。

什、什麽情況?WTF?

但顯然,當事人並沒有在意周遭的情況,他們只是神色正常的一起走進了立海大的校門。

“那我就先去班級啦,嗯——教學樓在哪裏?”南裏昨天就發現這個學校真的很大,或許是因為初等部和高等部是連在一起的,所以她現在還分不太清哪棟樓是哪棟樓。

“我得先去教室放東西,正好帶你過去。”真田也不是不知道給南裏指路就等於白指這件事情,於是幹脆就先將人帶過去,不然平時他會直接去網球部,畢竟社辦也不是沒有放書包的地方。

更換好室內鞋之後,兩人便一起走進了教學樓,走上二樓時,正想拐彎去班級的真田步子頓住,想起自己應該先帶南裏去她的班級,“二年級在樓上,你是哪個組?”

南裏連忙拉住想要走去樓上帶她去某一個二年級班級的真田,“我在一年A組。”

真田略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南裏,“一年?”

“嗯,因為中國和日本多少還是存在教學差異,我打算還是先習慣一下,所以讀的是一年級。”南裏張嘴就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絲毫不帶一點臉紅和心虛。

然而,和南裏的父母一樣,真田也同樣不是個傻子。

將踏上樓梯的步子收了回來,真田沈默著直接轉身走向了一年這一層的過道。

和國中一樣,他依舊在A組,也就是說未來的至少一年裏,他和南裏都會是同班,不是不想,只是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

真田拉開一年A組教室的門的時候,教室裏還沒有什麽人,要麽就是書包在這,人已經不見,少數幾個在班級裏坐在位置上的那幾個看到真田這時候出現在班級裏明顯都楞了一下,南裏站在真田後邊還註意到有一個男生表情有些慌張的將桌上的作業用手遮了起來。

為了不顯得那麽沒禮貌,南裏單手握拳抵在唇前擋住了自己微微上揚的嘴角以及差點就發出的笑聲。

真田走進班級將書包在自己的位置上放下,回過頭卻發現南裏並沒有跟著他走進來,不明所以的回到了班級門口,“怎麽了?”

“我忽然發現就算進去了好像也不知道自己的座位在哪兒,挺尷尬的。”南裏聳了聳肩膀,“上課前那段時間我還是在學校裏兜一圈熟悉一下好了。”

真田看了下班級座位,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的沒有多餘空位的樣子,“你也可以先坐在我的位置上。”

“好呢。”

答應速度之快讓真田差點就要懷疑南裏是不是等的就是他這一句。

但介於自己難得的都快要趕不上部活時間了,真田點了點頭就離開了原地。

然後南裏就神色自然的走進了班級,接著坐到了真田的座位上,並且親和有禮的跟周圍滿臉好奇打量著自己的同學們打了個招呼。

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裏,南裏很明顯的可以感受到來自於四面八方的打量。幾乎班級每進來一個人,都會將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五六秒的時間,後面還會時不時的瞄上自己幾眼,中間還夾雜著不少的竊竊私語。

但無論他們如何,只要無人搭話,南裏都只是靜靜的看著手上那本嶄新的日本史教科書。

哪方面薄弱就從哪方面強抓,畢竟父母對她來日本讀書的唯一要求就是成績必須保持穩定。

柳生和真田一同回到班級的時候,當看見真田座位上的南裏時,柳生橢圓的鏡片上白光一閃。

昨天他在學生會有事處理因此沒能去參加部活,後來聽仁王說有女生在網球部公然搶走了真田的帽子時他還不太相信,只當這位搭檔又在滿嘴胡鄒,可沒想到,繼搶了帽子之後今天又搶了座位嗎?

這個女生他有一面之緣,在國三的那個暑假,全國大賽總決賽的那天。

【弦一郎,你的腿,是不想要了嗎?嗯?】

那時候這個女生身上所散發的氣勢可以說和幸村有得一拼。

“她坐在你位置上,你坐哪兒?”柳生提出問題,班級裏並沒有空餘座位。

“……”並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的真田沈默了,讓他去座位上把南裏姐叫起來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就被五分鐘後來到班級的班主任給解決了,解決方案就是讓真田和柳生去學校總務處申請領取一套新的課桌椅。

而南裏則是在這期間被班主任叫上了講臺做自我介紹。

憑借著當初在班級裏也擔任過班長這一職務的經驗,南裏被點名後也沒怎麽緊張,泰然自若地就走上了講臺。

拿起白.粉筆在黑板上“唰唰唰”寫下自己的名字以後,她轉向了這時候已經坐得滿滿當當的班級。

“黑板上是我的名字,來自中國,但按照血緣來說其實也算是半個日本人。從中國轉學來日本是因為一些個人私事。自認為性格算是很好相處,所以未來的時間還請一年A組的各位多多指教。”猶如之前已經準備了文稿一般將自己介紹的明明白白之後,南裏還入鄉隨俗的鞠了一個躬。

“那同學們還有什麽要詢問南裏同學的嗎?”南裏聽到耳邊班主任如此問道。

“嗨!南裏桑!能冒昧為一下是什麽私事竟然會讓你從中國轉學到日本嗎?”下面一個看起來性格應該算是很熱情的那種男生舉手提問到。

“嗯——”南裏裝作很是為難的樣子,最後吐露出昨天自家好友給自己安上的名號,“追愛。”

然後一年A組下邊響起了一陣唏噓。

男淚女默。

淚:新的女友人選剛剛誕生就……

默:她追的誰???

課後,當因為領課桌錯過這段的真田從他人口中得知這段自我介紹以後,也不知道該慶幸自己當時去申領課桌椅了,還是後悔自己沒有在現場及時打斷那段自我介紹。

作者有話要說: 。。。。

這是明天存稿,我不小心就發出來了。。。

這不是雙更!!!!我明天去蘇州!!【愚蠢如我QAQ】

☆、分擔

第一節下課後,一年A組的大部分人已經完全放棄了悄咪咪瞄兩眼這種不是十分光明正大的行為,小部分比較自然熟的甚至有些蠢蠢欲動得想要圍到南裏的座位旁邊,即真田的本來座位。

至於該座位的原主人真田弦一郎,現在則是坐在了剛剛安置下來的新課桌椅那邊。

因為教室原來並沒有多餘的座位,所以新的那套課桌椅不得不被安排在了最後一排。好在真田的視力尚可,南裏並不會為他看不到板報而感到擔憂。

只不過他坐在最後一排……

離自己好像有點遠。

真田原來的位置是班級第三列的倒數第三個,現在卻是在班級第五列的最後一個,這兩個座位顯然並不是一個一側眸就可以看得他的優勢地理位置。

“南裏桑?”

“嗯?”南裏從糾結座位布局的問題中回過神來,發現有人在叫她,急忙回應,“不好意思我剛剛走神了,請問怎麽了麽?”

“啊……其實也沒什麽。我來給你社團申請表,正好有多於一張空餘的沒有扔掉。”站在南裏座位側邊的那個女生將一張空白的表格放在了南裏的桌面上,“學校規定在校生如果沒有特殊原因都必須報名至少一個社團,一人最多報名三個社團,大概……這樣。”

“好的謝謝你。”南裏露出一個算是溫和有禮的微笑,理所當然的就把面前的女生當做了班長或者學習委員之類的職務,“我填好了以後就來交給你。”

“不用交給我。”話音落地,那女生顯然是覺得自己話說得過於生硬,頓了那麽一下以後繼而又補充道,“學校各個社團都已經開始一周了,關於招新,需要學生自己去社團遞交申請表。”

“哦……這樣啊,好的。”南裏看著那張被自己拿在手上的申請表琢磨了幾秒以後擡起頭又對著那個女生道了個謝。

待那個女生離開,南裏將申請表暫時放進了桌肚,拿起側邊掛勾上並不屬於她的書包,站起身,走向了真田的位置。

整一套動作差不多都是在同學們關註的視線下進行的。

盡管一小部分人打從早上起就知道南裏和真田存在有一定關系,總之不是陌生人,但大多數人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盡管南裏現在坐的位置原本是屬於真田的,所以當看見南裏忽然拎著一個書包走向了真田的時候,大多數的人還有些不明所以。

“弦一郎,你的書包。”

“……多謝。”

至此,班級裏聽到對話的學生已經差不多將下巴掉到課桌桌面上了。

【弦一郎】是什麽鬼?學校裏有人這樣叫過真田嗎??沒有吧???真田好像沒有反對,對吧????

網球部的那群正選叫真田最多也就是叫姓氏或者副部長,就連幸村……貌似也沒叫過弦一郎,當然各路學生自然是不知道私下裏真田和幸村到底是怎麽稱呼對方的。

總之——這個女生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話說——我應該參加哪個社團啊?我好像也沒什麽特長的啊……”南裏略有些苦惱的詢問道,她自然知道真田是網球部的,但她總不能為了近水樓臺先得月就荒謬的加入一個男子運動社團吧?

再說,她可不會打網球。

真田將桌面上的書本合起,認真的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記得你小提琴八級,繪畫也有得過獎。”

潛臺詞就是——你這叫沒特長?

……

好吧,南裏承認這個話題扯得過於僵硬。

於是,經過真田的“提點”,最後南裏加入了美術社。

原因是她在和那些忍不住來和自己“搭訕”的其中某一位同學口中了解到,這個社團不固定社團時間,美術教室每天放學都會對學生開放,只要每周社員能上交兩幅作品就算是完成了社團活動。

每周兩幅作品,這對南裏來說根本不是什麽難事,如果想要草草了事的話,兩幅作品她大概三個小時就可以完成。

如此一來,這天放學等待真田訓練的時間裏,南裏就有事可幹了。

因為她要去遞交社團申請表,順便報道。

美術教室位於綜合樓三樓,樓層不高不低,視野也還不錯,窗外的景色用來寫生甚至都還算不錯,更加賞心悅目的是,南裏一眼竟然還可以看見立海大的網球場。

“南裏桑竹……嗯,為什麽想加入我們美術社呢?”美術社的社長原田山美粗粗閱覽了一下申請表,擡起眼看向面前的女生。

這個問題成功將南裏的視線從窗外的景色拉扯了回來,並且有那麽一點苦惱,她不清楚自己如果說出了真實目的會不會不被批準入社。

但她不知道,其實原田收人沒什麽標準,只要申請入社的人精神沒什麽大問題,長得也不是十分歪瓜裂棗礙人眼球,她基本都是會同意的,至於這個問題,只不過是個例行流程,她習慣這麽問了而已。

“因為熱愛藝術……吧?”南裏琢磨了一下自己的回答,覺得有些虛偽,因為她並不熱愛藝術,只不過也許可能恰巧有一點天賦。

“吧……?”原田將疑問詞重覆了一下,心下猜測這是一個不太會撒謊的學妹。

“額——還有社團時間比較自由。”南裏不得不承認,在沒必要撒謊的情況下,她的確不是很會撒謊,因為會有些心虛。

“實話實說就好不用在意。”原田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明了的擺了擺手,下一秒用手上的炭筆在南裏桑竹的名字上打了勾,“南裏學妹,歡迎你加入美術社,期待你的作品。”

南裏楞了一下,想反問一句——這樣就好了?她還以為自己至少要畫一幅作品以用於檢測一下她的水平。

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還沒有傻到要給自己多布置一項任務。

“那我今天……?”

“沒事了,當然如果你想留下來順便完成一幅作品的話,我也沒有太大的意見。”說話間,原田已經將手中南裏的那張申請表隨意放置在了自己畫板的後邊,並繼續用手上的炭筆在畫板上所夾著的那張鉛畫紙上塗塗畫畫。

南裏的速寫並不好,不管是人物速寫還是風景速寫,她不太喜歡那些生硬黑白的畫面感,雖然很多人覺得黑白更有感覺。

思考了一下,南裏覺得什麽畫具都沒有的她……今天還是先去逛一圈文具店好了,總不能以後畫什麽都要借用別人的東西。

跟原田告別之後,南裏就離開了美術教室。

因為比預料中要結束的早了許多,南裏一時想不到除了回教室寫作業自己還能幹些什麽。

從綜合樓出來,南裏路過了剛才在三樓美術教室窗口看見的網球場。

南裏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心裏有一個人的女生都跟她一樣,只要身在他所在的地方,無論之間摻雜著多少人,南裏總是能第一眼就找到他。

網球場的邊上圍了許多人,大部分都是女生。看著那一堵人墻,南裏覺得自己根本就湊不進這個熱鬧。

還是回教室吧……

可能是因為那相反於網球場的安靜,南裏拿出作業以後就完全沈靜了下來,以至於真田訓練結束回到教室的時候就看見她稍稍低垂這頭,黑發披散在肩膀上,背上,筆尖在草稿紙上“唰唰唰”的演算著。

真田拿上自己的書包之後並沒有出聲打擾南裏,而是安靜地等待,直到她將手上的那一道題目解完。

大概五分鐘不到的時間,真田看見南裏伸了個懶腰。

這通常是她在認真做完一件事以後用來放松的習慣。

於是——

“走嗎?”

忽然地出聲明顯把南裏嚇得不輕,伸懶腰的動作都在那一秒頓住了,這讓真田在心裏對此產生了一點兒抱歉。

將伸到上方的手快速收回來,轉頭看向已經站在教室後方的真田,南裏眨了眨眼睛,“你……”什麽時候在這的……本來是想這麽問的,但一想到應該是自己的原因這話就沒有問下去。

“等了很久了嗎?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這人一認真就忘了觀察周圍。”南裏將筆塞進筆袋,所有東西都整理好以後放回了書包。

“沒事。”真田小幅度的搖了搖頭,又說道,“或者以後你可以先回去不用等我,我訓練的時間比較長,一般結束天色都暗了,南裏爺爺他們可能會擔心你。”

“我不是正好也把作業做完了嗎?”南裏一邊往真田那邊走去,一邊往上提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書包,剛剛那一題是自己最後的一道題了,“天色晚……不是和你一起回去嗎?難道弦一郎不打算保護我?”

“……”自然是會保護的。

真田心裏雖然如此承認,但嘴上還是被南裏的反問兩連懟得一時無話可說,沈默了好半天才憋出了“走吧”兩個字。

校園裏這時候已經沒有什麽學生在了,天色已經有些暗,南裏註意到林蔭道兩邊的路燈都已經打亮,雖然好像沒有太大的用處。

因為提出要去一趟文具店,真田出校門以後就改變了回去的路線,去了學校就近他認識的一家文具店。

那家文具店很大,品類也很多,基本的畫具那邊幾乎都有。

雖然南裏對美術並不是十分感興趣,但出於某種既然入社就要對作品質量負責的責任感,她還是在裏面美術商品區裏挑挑揀揀了好一段時間後才終於把所有需要的顏料和畫具都挑選完成。

當真田提著那些付好帳的那些東西,一如昨天接過南裏的帆布袋的時候那般,他又皺起了眉頭。

“你明天要把這些帶去學校?”真田聲音沈穩,但在南裏聽來,裏面不明顯的夾雜了一絲不滿。

“我加入了美術社嘛……習慣用自己的。”南裏也覺得這些零零散散的加起來的確挺重了,又想到真田剛剛結束了兩個小時的訓練不久,“要不我自己拎?或者我抱著他們回去可能會省點力氣。”

“不用。”真田避開了南裏伸過來的那只手,“明天你要把這些拿去哪裏?我先給你送過去。”

南裏楞了一下,嘴角漾開笑意。

“美術教室啊。”南裏伸出的那只手並沒有因為真田的避開而撤走,“我們一人一邊。”

一句“不用”被南裏的眼神還有手上倔強的動作生生制在了嘴邊,於是真田只好收回了那句話,放任她接過了便利袋的另外一個提手。

好在這兩年間他的身高不自覺南裏高出了不少,所以大部分的重量還是由他承擔。

最後這袋東西被真田帶回了家,原因是這個東西反正明天也要由他拿去學校送到美術教室。

“辛苦你了吶,弦一郎。”臨別的時候,南裏將另一個提手遞給真田。

轉過身走進南裏宅的時候,南裏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越來越喜歡這個少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呀——這篇文難道沒人看嗎QAQ

堅強的少女絕不拋文!

☆、等待

南裏的手機因為缺少電話卡的原因,自從帶來了日本以後幾乎約等於一塊廢鐵。

本來南裏對此並不以為意,因為她日常也並不需要用手機去聯系誰,大部分聊天也可以通過QQ或者MSN在網上進行。

可是南裏的家人並不習慣用這些,特別是爺爺奶奶這一輩的老人根本就不怎麽上網,且用聊天軟件聯系對方有一定條件限制,那就是必須在有電腦的情況下。於是在南裏父母的一再催促之下,她只好趕緊選在星期五下午決定去營業廳一趟。

而關於營業廳的指路,可是讓真田為此頭疼了好一會兒,南裏沒有去過那,所以根本不認識路,但若是讓他說出一路上的標志性建築物也實在是有些為難了。

可如果不指路,帶路這種事情就更不可能了——

星期五下午網球部有正選會議以及部內練習賽,要是讓南裏等他的話,營業廳可能早就已經關門,根本辦不了電話卡。

於是幸村這天課間來到一年A組找真田的時候,難得看見他往常一臉的正色上平添了幾分苦惱,而視線則是直視著桌面上的一張白紙。

白紙上,除了在正中間畫了一條橫杠,上面寫著【立海大校門】,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真田,你這個……?嗯?”幸村手指輕點了點桌面上的白紙,有些不明所以真田的意圖何在。

難道這次A組美術課的作業布置畫立海大的校門?

“南裏姐——”真田頓了一下,他看見南裏正往這邊走過來,“南裏她下午要去營業廳,不認路。”

幸村明了的點了下頭,他還很清楚地記著在南裏轉學之前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裏,她曾在一次廟會上迷了路,自己和真田找了她整整半個小時才找到正拿著一盒章魚小丸子坐在路邊石墩子上吃得正歡的她。

“正好,今天冰帝的人會過來商量關於下周練習賽的事情,真田你或許可以去負責接待一下跡部。我想這件事情的話,應該會很快就能結束。”幸村本來也就是來說這件事的,原意是來商量他們倆到底誰去負責跡部那位大爺,這麽一來,商量這件事情就可以直接就免了。

“想不到精市也會教部員逃訓吶?”

“誰叫南裏姐不認識去營業廳的路,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的吶。”

真田坐在位置上聽著兩人對話,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感覺自己應該出聲阻止這場暗潮湧動的對話。

但不管如何,南裏其實心裏還是感謝幸村的。

她和幸村,或許是同性相斥的原因,性格太像,導致對話的時候不禁意的就會腹黑一下對方,其實不帶什麽心思或者情緒,只不過是一種另類的相處方式罷了。

“我周末會給自己加訓的。”

此話一落,也就是說明真田下午會陪南裏去營業廳這件事,至此就敲定放在了行程上。

下午的時候,A組的最後一節課是班會課。

因為這新學期才剛開始沒多久,近期也沒什麽大事需要全班一起商量討論,因此班會被班主任一句話直接改成了自習課。

南裏坐在教室裏作業寫到一半,忽然心裏感受到什麽似的轉過頭去,只見真田不知為何站起了身並離開了教室。

原以為可能只是去衛生間,但沒想到真田此人直至下課也沒有再回到教室。

後來去別組詢問幸村才知道,他是去接待提前到達立海大的冰帝的人了。

“我覺得應該沒多久就能結束了,如果真田在課上到一半就去了的話。”幸村站在班級門口對著南裏說道。

“這樣……那我回班級等他,謝啦。”南裏道完謝就離開了幸村所在的班級,一路上擦肩而過的都是或手提或背著書包離開教室的學生,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剛下課差不多十分鐘。

回到班級,跟幾個正準備要離開教室的同班同學道了別以後,南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真田還沒有回來,她或許需要再等一會兒。

這時候南裏就有點想念起手機的好處了,至少能發消息詢問一下真田現在進度如何,會不會還需要很長時間。

掏出本來躺在書包底部的手機,開機之後看著電子屏幕上方顯示的無服務,南裏幽幽地嘆了口氣。

就算她知道弦一郎在哪裏,出於禮貌,她也不能無厘頭的去找他,既失態又添亂。

而立海大接待室那邊,正與跡部商討關於下周兩校練習賽的真田在學校的下課鈴打響之後就不時地會註意一下時間,在他第四次還是第五次將視線放到墻壁的壁鐘上的時候,跡部終於忍不住挑了眉頭。

“啊嗯?真田,和本大爺呆在一起就這麽讓你不耐煩?”

真田略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難得的懶得去計較跡部那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態度,“不好意思,因為接下來還有其他事情。”

“嗯?你能有什麽事情?”跡部單手搭在皮質沙發的椅背上,翹著個二郎腿,儀態滿是慵懶。跡部和真田自從因為網球認識以後,關系不算遠也不算近,私下裏倒也算是朋友,在他了解來看,除了劍道和網球,能夠讓真田此人在意的事情還真是不多,“網球部的訓練的話,也不著急這一時吧?吶,樺地?”

“是。”站在跡部後邊沙發的大塊頭應聲點了點頭。

真田再看了眼時間,距離最後一節課下課已經過去快二十分鐘,就近的那所營業廳關門時間應該是四點,“跡部,關於訓練賽的事情應該已經討論得差不多了,我今天還有事情,如果還有需要商榷的地方,我們可以郵件聯系,或者幸村應該會在網球部。”

意思就是我得先走了。

然後還不待跡部再說些什麽,真田已經站起了身子向他告別,不等回應就離開了接待室。

只留跡部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狠狠地抽了抽太陽穴,收回了搭在沙發椅背上的右手手臂,跡部將其插在校服西褲的口袋中,“太不華麗了,吶,樺地?”

“是!”

“走,我們去立海大的網球部看看。”他倒要問問幸村,真田這家夥能有什麽事情,竟然讓他把老朋友就這麽撇在一邊。

真田從接待室趕回一年A組看見坐在位置上的南裏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暗自在心裏松了口氣。

站在教室前門,他叫出了那個被南裏糾正了幾天才不得已被迫去掉“姐”字的稱呼。因為南裏說,要是不去掉“姐”字就不要想和她產生對話。

……

而真田也很奇怪自己竟然被威脅到了。

大概在雙方無交流僵持了一整天之後,真田終於叫出了第一聲“南裏”,再到後來,叫著叫著也就順口多了,雖然有時候還是無意間會交出“南裏姐”,不過也會因為南裏就在周圍的原因及時改正。

對此,南裏還是很滿意的。

就比如此時,她一本滿足的從書籍中擡起了頭。

“你事情辦完了?”南裏將書本合起來放進了書包,然後走向真田。

“嗯。”可能是南裏湊得近了些,又或者是什麽詭異的心理作用,真田感覺自己在聞到了一股屬於少女獨特的身體乳芳香之後呼吸急促了一下。往後退了半步,略有些狼狽的改變了視線方向,“不好意思,被耽擱了。”

“沒關系,我也沒有等太長時間。”南裏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膀,“而且今天辦不了的話明天我也可以去辦。”

說實話,在等待的半小時裏面,手裏捧著的那本書南裏其實是一點也沒看進去的,最多就無意識地翻動了幾頁。

不能否認,她是有小情緒的,因為營業廳都快要到關門時間了。但是當看到真田出現在教室前門地那一瞬間,所有的不滿意都被大度地原諒了。

只要他來了,不就很好了嗎?

“我們走吧。”南裏將幾縷亂跑的發絲撩至耳後,踏出了教室前門。

所幸,兩人來到營業廳的時候這邊還有半小時才關門。而辦卡諸事在業務員的幫助下沒多長時間也被全部解決了。

將手機卡放進手機,開機等待了幾秒之後,南裏看著手機上滿格的信號,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打開聯系人【真田小包子】(自從有了真田號碼以後一直沒有改)那一欄,南裏劈啦啪啦地按了一通以後點擊了發送,看見屏幕上【發送成功】的字樣後,她將手機翻蓋合上,轉頭看向真田。

“弦一郎,這個手機號第一封發送的短信,是給你的喲。”

真田這時候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正想要打開手機,卻被南裏伸過來的手隔空擋住了動作。

“現在不行,回去再看。”南裏對著他搖了搖頭。

……

真田有預感,這短信估計是他回覆不了的那種。

不過其實不是,短信內容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南裏只不過告訴真田,讓他在手機裏記下自己的手機號碼罷了。當時擋住真田看短信,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他會不會想到其他方面,不過事實證明,應該是錯以為自己說了些其他什麽。

嗯……有這種意識存在,是不是也說明算是一種進步?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計較日本營業廳到底幾點關門,也不要計較手機拔了電話卡界面應該是什麽樣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N+1遍】

☆、回應

南裏用這個號碼給真田發過短信之後的第二件事情就是通知遠在中國的爸爸媽媽自己已經把手機卡辦好了,不然的話南裏覺得自己回家打開電腦以後,又將在網上迎來QQ聊天家庭群組的消息轟炸。

南裏手機裏面的聯系人不多,將手機號碼群發了一遍也就七八條左右。一是因為手機號碼這種私密的東西,不是過於熟悉的人南裏覺得並沒有必要分享,二則是她平常的確不怎麽用手機聯系人,畢竟大部分的人都會出現在日常生活中,直接進行對話就好了。

營業廳雖然距離學校很近,但是距離南裏宅和真田宅就更遠了。

營業廳這種地方南裏一般也不來,於是回去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想著要記路線。

一路上有經過一條小吃街,臨近五點的時間,中午吃得不多的南裏聞著味道忽然感覺到了一陣餓意。可身側的真田看起來對此處毫無留戀,大步不回頭的往前走著。

已經深深明白萬事皆要靠自己爭取的南裏,在真田身側忽然嘆了口氣。

果不其然,一句關切的“怎麽了?”就傳進了自己的耳朵裏。

“唔——忽然有點餓了。”南裏按照自己腦海裏的劇本,將單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仿佛這樣就能讓真田聽見自己這處所發出來的“咕咕”聲。

真田聞言停下腳步,往周圍看了一圈,蹙了下眉頭,道:

“這裏的東西都不衛生,而且再走一會兒就快到家了。”

“可是我真的很餓。”南裏這會兒站在一個章魚燒的小店旁,開始利用起了女生的專屬特權——扮柔弱,“走不動路的那種。”

章魚燒的老板一聽這話就知道生意來了呀,立馬熱切就道:“小夥子!女朋友都這麽餓了,不買一點不像話啊!”

……

說得好。

南裏第一次有為路人鼓掌的沖動。

真田明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路人攤主發言給弄楞住了,只瞧見幾秒鐘以後從呆楞中反應過來的他用手提了一下快要滑落的網球袋背帶。

南裏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聽到一句義正言辭的反駁,比如——我不是她的男朋友,一類的。

想想就有點失落啊……

可是沒有。

下一秒出現的不是真田一陣言辭反駁的場景,而是他在自己面前半蹲下了身子的場景。

“上來,我背你。”

【上來,我背你。】

一句話,一個動作,讓南裏感覺自己的心跳有那麽一剎那漏了幾個拍數。

腦子裏像是覆讀機似的重覆了好幾遍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這期間,南裏就一直這麽楞楞地看著半蹲在自己前邊的真田。

南裏看了眼旁邊“滋哩滋哩”正香的章魚小丸子,深吸一口氣。

好嘛……不吃就不吃了,回家吃奶奶做的飯也挺好的,反正餓著肚子吃得更多。

南裏略有抱歉地看了一眼那個熱情的章魚燒店主,然後轉過臉帶著絲縷笑意,擡起裹著制服外套的纖細手臂就勾上了前面蹲下身子的真田的脖頸,順著他的姿勢,南裏就這麽趴伏在了他寬厚結實的背上。

怎麽說呢……這麽被人背著,上一次好像還是小學回家的放學路上,背著自己的人還是自己的爸爸。

今天沒有參與部活的真田身上沒有屬於男生的汗味,但是還是散發著男性軀體的溫和。

嘖,雖然在那年暑假就知道,他是個很有責任心也很正直的人,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個從小看到大的真田小包子,竟然真的變成了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啊……

其實不太好吧,在大街上這麽多人都看著。

但是又怎麽樣呢……

烏黑的長發擋住了少女的相貌,路過的路人任誰也不知道發絲下的那片陰影裏,少女的臉上掛著多麽開心的笑容。

“弦一郎,有這麽背過其他女孩子嗎?”

“……”真田聽著這問題噎了一下,過去的幾年裏,平常女生都沒幾個會靠近他一米範圍之內的,“沒有。”

南裏輕笑一聲,道:“那一定沒有女生和弦一郎說過,你的後背很有安全感。”

真田,瞬間僵硬。

然後慢慢松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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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從來沒有想過,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鄰居姐姐,竟然會在自己國三那年的暑假,在機場臨別的時候對他說出這麽一句話——弦一郎,最近忽然發現,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當時自己說了什麽?

好像是【南裏姐,別鬧。】

因為聽到那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自小就比自己先成熟,先長大的女生,怎麽會喜歡自己呢?

真田也從來沒有想過,當初只以為是說了一句玩笑話的對方,真的因為一句“玩笑”而轉學來到了日本。

因此被困擾而狀態不對了幾天以後,幸村在一次部活結束後對他說,“你不會不知道南裏姐轉學來立海大的原因,好歹一起長大,想想清楚。”

真田第一反應就是想問——

想清楚什麽?想清楚到底喜不喜歡還是想清楚應該怎麽拒絕?

真田從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可以吸引女生的魅力,要說他最接近女生的時候也只不過是情人節或其他什麽重大節日要幫幸村擋著那些想硬塞巧克力或禮物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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