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賓館, 霸輕竹正在調試小機器人，40厘米高。

聽到眾人開門的動靜，霸輕竹掀眼皮瞧了瞧大家, 低頭繼續調試機器人。

霸橙陽明天要陪霸輕竹去參賽, 關於小機器人的介紹他已經背熟了，他解釋說, “智能程度只有呂子維的百分之一。只有百分之一，就贏定了。”

地板上隨意落著一些書本，空調遙控器等等障礙物，小機器人頭頂頂著一個透明玻璃杯，雙手垂在身側，並未扶住玻璃杯。

它一步步跨越面前的障礙物，即使它的腳踩上書本，仍然保持著完美的平衡, 頭頂的玻璃杯任何傾斜。

霸無棱好奇地看了一會，“有些醫院用機器人輔助做手術, 他們的精確度會比真人高。”

霸橙陽讚同道, “高穩定性的機器人，不僅可以用於航空航天，也可以用於高度精密性的工作，比如外科手術。”

他們的討論，桐桐聽不懂，弓著腰和小機器人玩, 小機器人往左走, 她就往右堵住機器人的去路。

小機器人被擋住了，腦袋180度旋轉，換個方向, 背著走路，旋轉小腦袋的方式和呂子維如出一轍。

桐桐想到呂子維，笑出一對小梨渦，問它，“你是呂子維的弟弟嗎？”

這個機器人的智能化程度遠不及呂子維，直接忽略了桐桐的問題。

桐桐再次堵到機器人面前，很壞地拿走了小機器人頭頂上的玻璃杯。

小機器人立刻雙手抱頭，沒了，什麽都沒了，它昂頭，發現玻璃杯在女孩手裏，走到她腳邊，維持著抱頭的姿勢撞桐桐的小腿，還給我。

撞得不重，像捶腿按摩。

桐桐被它逗得咯吱咯吱笑。

霸森和霸亦橋正好回來，桐桐快要笑翻了。

霸森隨手用抱枕蓋住小機器人，接著在房間裏找到兩個一模一樣的玻璃水杯，換走桐桐手裏水杯，把桐桐手裏水杯放回桌子，再放一個到沙發上。

拿開抱枕後，機器人仰頭鎖定了一會，不再撞桐桐的腿，開始爬桌子腿。

明明肉眼看起來一模一樣的水杯，它竟然能分別出哪個是他的水杯。

幾人感嘆，“太聰明了吧，怎麽辦到的。”

霸森跟霸輕竹說，“過於智能，這段程序改掉，當目標物被拿走之後，無須試圖保護目標物。”

機器人滑下桌子腿好幾次，懊惱地咚咚撞頭。

他們笑，“又在撞腦袋，這麽可愛。”

霸森躬身很輕地拿起那個玻璃杯，放到機器人手上。

“這個世界的科技程度落後一些，展現得過於智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議論和恐慌。一步一步來吧。”

機器人抱著水杯，親昵地蹭了蹭霸森西服褲褲腿。隨後頭頂著玻璃杯，繼續在預定區域裏跨越障礙物。

角落裏的霸輕竹點了下頭。

桐桐蹲著，向小機器人叮囑道，“你明天要加油哦。”

小機器人不會說話，它180度轉過身體，肚子上的顯示屏出現了幾個字，“好的”。

霸森忙了一天，主要和國家研究所的人交涉，質疑很多，很麻煩。幸好他們全都是農民，身家幹幹凈凈，再怎麽扒都扒不出任何可能的不良企圖。

霸森去自己房間洗澡。

預定的家庭式套間，一共三個臥室和一個客廳。臥室是雙人床，晚上大家擠一擠睡。

晚上，定了外賣，隨便吃吃。外賣沒滋沒味的，比桐桐自己做的差多了，桐桐悄悄和二哥說，“二哥，我想吃泡面。”

霸橙陽給她加了一筷子牛肉，“吃泡面對身體不好，小孩子多吃健康的東西才長得高。”

小王子忽然問桐桐，“桐桐你最喜歡吃的東西是什麽？”

桐桐毫不猶豫，“泡面。”見他們不相信，“真的是泡面。”

就是隔了一段時間就想吃，它的味道永遠在那裏，恰到好處。有部分童年原因，以前家裏條件太差，吃泡面就感覺吃到了油水，泡面既是少見的零食又是像小火鍋，人間美味的印象一直留在心裏。

吃完後各忙各的，桐桐窩在自己房裏看電視，看動漫。家裏也有電視，但頻道才幾個，一家人平常就看點新聞，遠沒有城市裏的電視臺多到眼花繚亂。正看嗨了，門口有人敲門，桐桐打開門。

霸森沒進門，直接交給她一個白色塑料袋，“學習資料。”

霸森眼神慈愛，百忙之中給你買學習資料，大哥對你不錯吧？

桐桐閉眼打開，默念，“千萬別是五三，千萬別是五三。”

一打開：天利38套，小題狂練，王後雄。這份慈愛太沈重了。

砰地關上門，電視裏的《夏目友人帳》都不香了。

霸森和霸橙陽住在一間房子，還有霸輕竹，三人都在工作，霸橙陽記錄今天的靈感，一邊回覆父母的信息，“今天太忙了，明天買海參。”

大概到了九點多的時候，臥室外有人敲門。

霸森離門進，走去開門。

桐桐從門縫中探進來一個頭，先叫一聲“大哥”。

霸森問她，“什麽事？”

桐桐在為學習資料的事記仇，“我不找你，我找二哥。”

霸森：“…………”

桐桐撥開霸森，“二哥，二哥，你來呀。”

霸橙陽跟著她出去，帶上臥室門。

小王子主使，一行人出現在酒吧夜店。

小王子在舞池中狂嗨，太久沒進城了，喝點加冰威士忌，蹦個迪，這久違的夜生活，被人追捧的滋味，不要太爽。霸下村的姑娘們沒辦法欣賞他的帥，這裏的人可以。

夜場女王上場勾引，小王子是誰啊，反過來勾引她。

兩人挨得極近，小王子挑起她的下巴，當眾人以為他吻下去的時候，他修長的兩指擦過女人火紅的唇角，在她臉上擦出兩道艷麗的紅痕。

這誰頂得住，舞池中瞬間爆出陣陣尖叫。

這一瞬夜場女王看楞了，暧昧只是他冰藍的雙眸中最不值得一提的情調，他就是王，沒有人能讓他臣服。

夜場女王退場，她不行了，蘇得腿都軟了。

小王子非常滿意地繼續蹦迪，收到人海中霸無棱的眼神，“你好騷啊。”

霸無棱也在舞池，他從沒蹦過迪，身體僵硬，拳頭冷冷地緊握，眼瞅著小王子的簇擁者越來越多。不行，這怎麽行呢，我要比他更會蹦。殺手偽裝的第五式，合群，融入其中。

就非常機械地蹦，甩腦袋。

“又酷又可愛。”終於有幾個女生圍著霸無棱蹦迪。

霸無棱冷著一張美人臉，唇角吃力地抿著，蹦得很用功。

她們磨蹭在霸無棱身邊，胸.部甚至會暴露地擦過霸無棱的手臂。霸無棱毫無感覺，準確來說，毫無男女那方面的反應。

就像，她們是屍體。

終於，夜場女王上場勾.引。

霸無棱驚嘆夜場女王瘋狂的舞姿，“你好。”

夜場女王勾唇一笑，上鉤了。

“腰肌勞損不適合大幅度動作，心臟不好，最好少蹦迪。”說完，又蹦著自己的機械迪。

腰有點疼的夜場女王：“……”默默下場休息。

小王子被評為今夜夜場王者，霸無棱被評為今夜夜店最酷的男人。

沙發區的桐桐，正滿足地吃泡面，她是第一個在夜店吃泡面的人。霸橙陽在她旁邊喝酒。

桐桐吃完一桶泡面，在霸橙陽的允許下，嘗了幾種果酒，很好喝，想著下次也要試試做果酒，跑到吧臺那裏看酒保調酒。霸橙陽一直跟在她身邊看著她。

偶爾霸亦橋嗨完回來，代替霸橙陽照顧妹妹。

夜裏兩點，一群人醉醺醺回去。

霸橙陽背著睡著的妹妹，叫他們輕點，被霸森發現了，小心挨罵。

五個人剛刷卡開門，就看到了霸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神掃過來。

四個大男人，很像初中出去喝酒，不小心被家長當場抓獲一樣心虛。

小王子推了霸橙陽一把，讓他上前擋槍。

霸森走過來，他們幾個默默後退幾步，霸森抱過桐桐，對他們說，“早點睡。”

他們才松一口氣。

……

第二天，霸無棱面無表情地去考試，霸森去汽車站接桐桐爸，桐桐爸臨時被雇主叫去談一談室內設計，桐桐爸是個路癡。

剩餘的其他幾個人陪著霸輕竹去參賽。

半個月之前報的名，現在是全國海選初賽。由A大承辦，場地在A大運動館。

大概有兩百多個參賽小組，分作五組，按照規定，每組展示五分鐘。

參賽小組大多來自某些智能公司，極少數優秀的大學生或者研究生隊伍。

大概有一百來個隊伍，都在籃球館等著叫號。

“木同人工智能研究所”剛註冊不久，按理說沒有參賽資格，好在讚助商註明是陽光地產，才得以入圍參賽。

小王子看了一圈，十分自信地總結，“都是些炮灰。”

沒有人比霸輕竹的機器人更強。這次參賽主要是為了爭取國際人工智能大賽名額，每個國家代表隊至多兩個。到決賽時會有電視臺轉播，可以為研究所打出知名度。

這個小機器人，花了霸輕竹很長時間，把機器人變聰明容易，變傻難。把握好中間的度，有些難。

他們在劃定的休息區等工作人員的通知。比賽場地在對面的羽毛球館。他們拿到的號碼是27號，應該很快了。

“霸桐桐，你怎麽在這？”

桐桐一回頭，居然是昨天的小圓臉。

小圓臉記著昨天被店長趕出來的恥辱，但今天，這場比賽，是她的主場，她爸爸的公司出資讚助的。

她挺生氣地走到桐桐身邊，見到地上坐著的小機器人，了然道，“你們想參賽啊。”

小圓臉家裏做電子產品，從小耳濡目染，了解一些行業內務，她根本沒聽說過“木同人工智能研究所”這個名字。不等她們回答，又繼續笑盈盈問道，“你們真的想參賽？”

“可是，不可以哦。”

小圓臉笑得蘋果機高高聳起，獨自一人走了。

不一會兒，內場保安過來了，跟霸橙陽說，“不好意思先生，你們不符合參賽要求。註冊公司至少滿2年才能參賽。”

小圓臉在不遠處拍照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迅速在一中的BBS發帖發照片，#農村人參加全國人工智能大賽？#

【被保安請了出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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