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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二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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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底牌,驅狼吞虎◎

銳利的寒意切膚,初十四倉促中閃身,鮮血卻已經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與此同時,他聽見身後是夏綺大叫了聲:“小艾!”

初十四雙足落地,踉蹌後退。

他向後瞥了眼,卻見艾靜綸胸口插著一支箭,整個人正跌往地上。

夏綺則狼狽地跳下馬,向著他沖了過去。

原來方才那幾支箭,一是給初十四,二是大羅的當家,三是毒蠍娘子,四是夏綺,其他的人,這些摩天死士還未放在眼裏。

誰知艾靜綸一直都留意著夏綺方向,見勢不妙,竟從馬背上直撲過去,千鈞一發之時,替夏綺將那支箭擋住。

初十四擡手摸過臉頰,望著手指上鮮紅的血跡,擡眸,眼前是五匹並列而出的馬兒。

除了中間一匹沒動,其他四匹已不由分說沖入人群。

就像是群狼進了羊群,初十四聽見耳畔的砍殺聲,慘叫聲,此刻已經分不清是大羅,登雲峰,還是他帶的官兵了,都是被屠宰的豬羊一般。

初十四怒吼了聲,揮刀向著中間那蒙面人又沖了上去。

而與此同時,夏綺將艾靜綸擋在身後,對上了一個沖過來的摩天死士。

夏綺早先曾經在北境呆過,對於臨陣殺敵種種當然不怯。

雖然嫁了人,生了孩子,弓馬之術荒疏了很長時間,但就算如此,跟北境一半兒的將士們比起來,她也是絲毫不遜色。

何況往北境這一路的歷練也著實不少。

跟艾靜綸這種從沒親身上過戰場的少年來說,她自然像是個經驗豐富的前輩。

但是現在,在摩天死士面前,夏綺感覺自己就仿佛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處處竟被壓制。

不管是體力,招數,應變,甚至是氣勢,對方竟都在她之上,令她簡直無法匹敵。

剛一對招,手中的劍幾乎給磕飛出去!

然而夏綺卻仍是咬牙並未後撤半步。

因為艾靜綸就在她身後,倘若她閃避開,這北原精銳的鐵蹄將毫不猶豫的踩落。

畢竟方才對方就是踩著地上的垂死者以及屍首過來的,那冰冷的馬蹄上還沾著新鮮的血肉。

夏綺想看看初十四如何了,但她不能分神,只凝神竭力對付面前之人!因為一個失神,只怕就守不住了。

因對方人在馬上,加倍難纏,夏綺把心一橫,揮劍刺向對方坐騎的眼睛。

果真對方沒想到如此,傾身揮刀擋住。

夏綺抓住這個機會,又連連向著馬身上各處攻擊,那騎士大怒,索性縱身躍下,步行跟她對戰!

夏綺之所以逼此人下馬,卻不為別的,只擔心他縱馬向前,踩傷艾靜綸,如今見他下地,頓時松了口氣,刀劍相交,同對方拼力鬥在一處!

但越是如此貼身對敵,越是兇險,何況雙方實力本就懸殊。

很快,夏綺的虎口就已經被震裂流血,但她掃見了身前那些摩天死士一面倒的屠戮慘狀,這會兒可不是退卻的時候,只能死戰。

她全然不顧,這般悍不畏死的打法兒,反而將那摩天死士阻了阻。

可她卻也險象環生,就在夏綺肩頭吃了一刀之時,原本倒在地上的艾靜綸舉手,少年大吼了聲,竟把胸前的箭硬生生拔了出來。

劇烈的疼痛讓少年的兩只眼睛都充了血,他卻全然不在意似的,那太過的疼反而麻痹了一切,艾靜綸起身,揮刀沖了上來。

夏綺起初都沒意識到那不似人聲的吼叫是艾靜綸發出的,等看到他沖上來,她才意識到:“小艾!”

艾靜綸牙齒間都滲出了血,他含糊不清地說道:“不會只讓你保護我……”

夏綺握刀的手不禁一顫!

初十四那邊,也是自顧不暇。

他所對上之人,自然是這五人之中的首領,對方並未下馬,卻自背後抽出一把半人多高的長刀,刀刃所及之處,好像有一團懾人白芒,把人跟馬都罩在其中,而初十四竟無法靠近半步。

這會兒場中,初十四從西北帶的幾名侍衛,齊對戰兩人,另外那些從武威帶來的侍衛們,也迎住了另外兩個,但他們都是好幾個才能勉強對上一個,倘若一對一,卻是絕無可能的。

而除了他們外,大羅的那些匪賊,以及登雲峰的兵們,早已經潰不成軍,尤其是大羅的眾匪首,見當家已經被射死,現在只顧要逃命了。

眼見有幾個已經騎馬奔逃,被初十四攔住的那蒙面人眼神一沈:“不知好歹!還不讓開!”

初十四冷笑道:“怎麽讓?你忘了你這是在北境了?該讓開的是你們!”

那蒙面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尚且口出大言,既然這樣,那就成全你……”

他掃了眼場中的情形,雖然目前手下們都被阻住,但卻盡占上風,只要再一刻鐘,他們便會毫無懸念地掌控全局。

他得先殺了初十四。

一念至此,手中長刀攻勢立變。

刀光如同雪片一樣灑落,“叮叮”數聲,初十四只覺著肩頭跟腰間疏忽一寒,隱隱刺痛。

他知道是負了傷,但卻不願去看,也沒有空暇去自查,而只是拼盡全力,想要抵擋這怪物一般的人。

“果然不愧是牧東林身邊出來的……”隱約中那人低語了一句,輕描淡寫。

兩人對招,初十四已經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氣,連查看身上傷的如何都不敢。

而對方卻仿佛好整以暇,游刃有餘,甚至有時間點評。

初十四心頭一寒,便又聽見他道:“可惜啊……”

“嘎”地一聲響,刀鋒自初十四頭上掠過。

他被那致死的味道逼得窒息,猛然向後仰身,身形幾乎貼地,而那奪命的刀鋒卻又鬼魅般追隨而至。

初十四只聽到有人叫道:“十四爺!”

來不及多想,瞬間,初十四順勢從地上滾了出去。

腰刀已經被振飛了,初十四卻躍起身來,狠狠地瞪著對方,像是被激怒了的小豹子。

馬上的蒙面人很意外地望著他:“不錯,竟然能避開……”

他的目光中有一瞬間的猶豫,但很快恢覆了冷酷。

一抖韁繩,便要上前解決一切。

就在這時,馬蹄聲從路上響起,迅速逼近。

蒙面人瞇起雙眼,轉頭看去。

初十四定神,卻見馬上來的,竟是跟隨楊儀的徐明,奇怪的是,他身邊只帶了兩個人。

這瞬間,初十四所掛心的竟是——難道是楊儀出事了?

徐明掃過面前所見,心中驚駭,怒吼:“住手!”

原來此刻,那蒙面人雖沒有再追擊初十四,可其他的人卻並未停手。

剎那間,一個侍衛又死在刀鋒下,而夏綺那邊也已經是強弩之末,艾靜綸已然失血過多,而夏綺多處負傷。

徐明沖到跟前,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接著!看仔細!”不由分說地扔向那為首的蒙面人。

那人招手接過,原本懷疑是暗器等物,只是他藝高人膽大,絲毫不畏。

如今到手,卻覺著軟綿綿……低頭看去。

起初狐疑,繼而色變。

瞬間,一聲唿哨。

其他正欲大肆屠戮的摩天死士瞬間停手。

徐明丟出東西後,本要殺進去幫忙,猛地看到他們都停下來,這才勉強勒住馬韁繩。

為首那蒙面人握著手中之物:“這是什麽?”

徐明道:“你知道!”

蒙面人的眼睛瞇起,目光閃爍:“我知道?……哼,你把這個給我是什麽意思?”

徐明仍是說:“你知道!”

蒙面人的眼中閃過一道陰狠的光:“他……”

他剛要開口,卻又打住,垂眸又看了看手中的東西。

掃過初十四眾人,蒙面人冷笑道:“我今日不為別的,只看在西北牧督軍的面上,饒過你們一次,下回,就未必有這麽幸運了……”

其他的蒙面人顯然不曉得他是什麽意思,可雖然疑惑,卻並不當面質問,聽了這話,紛紛上馬返回。

那為首的蒙面人深看了眼初十四,又擡頭看向徐明:“回去告訴永安侯,我們會去拜訪她的。”

初十四冷笑了聲,才要說一句,眼前卻一黑。

只聽徐明叫道:“初軍護!”翻身下馬沖了過來。

初十四這才有空低頭,卻見肋下處一大片血跡,像是潑了朱砂墨汁似的,把大片袍子都洇濕了。

還活著的侍衛,將一些傷重未死的傷者送上馬,一並帶回了望鳳河。

城中。

楊儀先前看到金姑娘的手腕都給磨破了,便吩咐人給她解開。

本來想問問金姑娘藏鹿山到底如何,但是想到初十四帶人離開時候的情形,以及仇大的話,楊儀心中有一種奇異的不適之感。

她來不及多想,返回仇大的房中。

仇大此刻似乎有些睡著了,楊儀走到他跟前,手中卻拿著一把從姜統領那裏借來的匕首。

朦朧中,仇大睜開眼睛,他看見了匕首,又看看楊儀的臉色,卻並未開口,亦毫無懼色。

楊儀抓住他的一縷頭發,用匕首割了下來。

仇大才問道:“永安侯這是做什麽?”

楊儀望著他的眼睛:“也許,可以救命。”

仇大一笑:“我只聽說孫悟空有救命的毫毛,原來我的頭發也能救人命麽。”

楊儀道:“試試看就知道了。”

她一聲“試試看”,讓仇大的笑容緩緩收了。

等看到徐明帶了初十四夏綺等重傷的人回來之時,楊儀知道自己“試對了”。

“大人!”徐明慌神:“初軍護……”

楊儀正也奔向初十四,而初十四雖仿佛渾身浴血,臉色慘白,但竟仍是強撐不倒:“去看他們……我還能……”

他在馬背上一晃,幾乎栽倒下來。

艾靜綸傷的極重,失血過多,初十四肋下一道劃傷,差點透入臟腑。

夏綺手臂,頸間,各處都有傷。

其他的侍衛們,以及登雲峰救回來的人,也都慘不忍睹,無法盡說。

楊儀特叫把望鳳河的大夫們都叫到了,也不過六七個人而已,雖然人少,卻還有的是濫竽充數醫術大不精妙之輩。

幸虧也算有些個幫手的,縱然如此,忙了足足一個多時辰才算消停。

楊儀親自清理了艾靜綸的傷口,處置妥當,又縫了針。

若非親眼所見,她真難相信,這如女孩兒般嬌嫩的少年,居然有這樣勇烈的一面。

幸虧艾靜綸已經昏迷,倒是省了一番縫針之痛。

在給初十四看的時候,他十分抗拒,楊儀輕聲道:“你放心,我知道。”

初十四楞住。過了會兒才道:“十七跟你說的?”

楊儀淡笑道:“他哪裏跟我說這個……當初剛照面,我就看出來了。畢竟我自己也是如此,豈會不知麽。”

初十四呵了聲,垂眸。

楊儀看過他的傷:“傷的如此,要是換了別人,早暈了。”

初十四哼道:“我的忍耐力自然更好一些。”

楊儀道:“你不如說你更要強罷了。”

初十四看她拿出桑皮線,牽了牽唇:“我不跟你說了,疼得很,你千萬手輕些。”

楊儀嘆氣:“還知道疼,也不算壞事。”

倉促中,又不能用麻沸散等物,只能硬生生扛了。

楊儀倒是覺著初十四暈過去最好,就如同艾靜綸一樣可以減輕些痛。

她只能盡量心無旁騖,盡快地給初十四縫好了,自己出了一頭汗,眼睛也濕潤的。

楊儀幾乎不敢看初十四的臉:“好了,你……現在給我好好歇會兒吧。”

初十四靠在榻上,已經半是神志不清的,卻仍道:“你用什麽法子把那些人……我覺著他們不會死心……”

楊儀道:“不要緊,我有法子對付,剩下的交給我,你放心。”

斧頭端了熬好的藥進來給她,楊儀看了看,瞧見金姑娘站在門口上,臉色泛白戰戰兢兢地,楊儀便道:“你來餵他。”

金子因為知道登雲峰也慘遭不測,之前已經去看過一圈兒,方才來雖沒進門,也不曾看見傷,但她卻在門口站著,望見楊儀一針一針地縫傷口,卻是真真的,那種嗤嗤的聲音,聽得她毛骨悚然。

金姑娘咬著唇:“他、他……沒事嗎?”

楊儀道:“只要喝了這碗藥,就沒事。”

金姑娘一振:“好,我來,我來。”

楊儀叮囑了幾句,出門,還有幾個侍衛跟登雲峰的人要她處置。

其中毒蠍娘子因為被心腹先擋了致命一箭,所以射中她身上的箭並沒有貫穿心房,竟還有一口氣在。先前金姑娘就是想來叫楊儀快給她看的。

直到天黑,才總算把該急救的大部分都料理過了,可仍是有兩名侍衛跟登雲峰的傷者因為不治而亡。

楊儀疲憊至極,決明親自捧了水給她喝,楊儀喝了口,對斧頭道:“拿一盆冰水。”

斧頭以為她有別的用,趕緊端了一盆融化的雪水,楊儀卻掬起水,澆在臉上。

冰冷的雪水澆落在臉上,一陣激靈,又清醒了好些。

楊儀籲了口氣,看著口中呼出的氣息化作一團白霧,霧氣慢慢散開,她出門向著仇大房中而去。

仇大正靠在榻上閉目養神。

聽見動靜,他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著楊儀才洗過的臉……更是冷玉一樣清明。

“聽說你在救治那些傷者。”他道。

楊儀看看自己的手,方才都被血染紅了,洗了好久,因沒顧上擦藥膏,還透著些許腥氣。

她道:“你知道他們是被誰所傷?”

“我剛才打聽過了,”仇大平靜地說道:“據說先是遇到了大羅的人,後來又遇到了……大概是摩天死士吧。”

楊儀實在累的很,就在桌邊的椅子上落座:“都給你猜中了。”

仇大道:“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不算什麽。”

楊儀道:“那麽,你有沒有料到,我用什麽救了他們回來呢?”

仇大輕輕笑了聲:“真的是救命毫毛麽?”

“你覺不覺著奇怪,他們看見了你的頭發,就停了手。放了人回來。”

原來她叫徐明帶去給摩天死士的,就是割下來的仇大的頭發。

仇大搖搖頭:“我是真沒想到。”

楊儀靜靜地看著他:“沒想到什麽?”

“沒想到你會這麽做,也沒想到他們會……中計。”

“你說中計?中什麽計?”

仇大沈默不語。

“你不說我替你說,我叫人拿著你的頭發,他們看見了後,便停手退下,所以……”楊儀看著袖口沾染的血漬:“他們應該不是為了殺你而來,是為了救你。因為看到頭發,便以為你在我手中,扣為人質,所以才不敢輕舉妄動的,對嗎?”

半晌,仇大笑了。

“否認也沒有用,你知道你瞞不住了,因為你是……”楊儀盯著他:“沙狐,胥烈。”

這個名字輕輕出口。仇大眉峰微動。

“永安侯,我不懂。”

“不懂什麽?”

“你為何會這麽想?為何認定我是胥烈。”

楊儀道:“我本來確實不想懷疑你,畢竟你在那村裏被匪賊所傷,又在關鍵時候救下我們那麽多人,而且,你之前還故意透露了北原摩天死士的消息,提醒我,他們可能會伏擊毒蠍娘子眾人。”

“對啊,我這樣掏心掏肺,我都要覺著自己是你們這邊的人了,你為何還要懷疑我。”

楊儀道:“你的頭發。”

胥烈皺眉:“就憑那根頭發?”

那天楊儀發現頭發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察覺。

倘若那時候楊儀湊近了細看,他恐怕會按捺不住出手,幸而是豆子趕來打斷了。

楊儀道:“我聽十七說過,沙狐的頭發是銀白色的。你雖然刻意染過,但我是大夫,留心的話,自然能看得出。”

胥烈抿唇。

楊儀淡淡道:“當然,就憑頭發,我仍無法確信,讓我確信你是胥烈的原因,就是摩天死士見到你的頭發後,就停了手。”

胥烈眼神一沈。

楊儀之前確實沒有把握,只是懷疑而已。

可是初十四帶人出去,她又聽說摩天死士的厲害,生恐初十四夏綺等會有不測。

無法可想之下,便用出險招:割了胥烈的頭發,讓徐明送去。

她特意交代徐明,不管對方問什麽,都不用直接回答。果真,徐明的那兩聲高深莫測的“你知道”,讓摩天死士以為,楊儀已經看破了胥烈的身份,並且把沙狐弄成了人質。

不料就是這麽一退,也讓楊儀確定了胥烈的身份。

當然,她事先告訴過徐明這一趟的兇險,畢竟倘若仇大不是胥烈,摩天死士看到頭發,只會覺著疑惑,未必會停手,那連徐明恐怕也會折進去。

但這已經是沒有法子的法子了。必定得有個人去冒險。

所幸,這一趟值得。

“你當時為何會傷倒在村落中?”楊儀問道。

“我一時疏忽而已,虎落平陽被犬欺。”胥烈淡淡地。

楊儀道:“你是跟他們分開了,才被土匪誤傷的?”

胥烈哼道:“我也沒想到,會那麽不巧遇到匪賊。”

楊儀默然。

胥烈打量著她,卻笑了:“恭喜啊,永安侯,我竟然落在你的手中了。”

楊儀道:“你一點也不擔心,是麽?因為你知道,那些人會想方設法來救你。”

“你說的對,他們一定會救我,只不過……不是想方設法,”胥烈輕描淡寫地點頭:“你不知道你這一舉動代表著什麽,你為了救初十四等,卻把他們引到了望鳳河。”

楊儀一頓。

胥烈道:“本來是能在城外解決的事情,這會兒恐怕真的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了。”

這也是楊儀最擔心的事。

斧頭從外探頭。

楊儀道:“什麽事,說吧。”

斧頭這才鉆進來,說道:“方才謝知縣來說,那些士兵們稟報,四個城門外,都有那些騎著馬蒙著臉的不知什麽人站著……”

天剛黑,士兵們就發現外頭有人,又不像是要進城的樣子,只是騎著馬立在城門外。

起初有個士兵不知如何,便喝問了一句,誰知話音剛落,便仰頭倒下。

旁邊的人檢看的時候,發現他的喉嚨被什麽東西射碎。

這才如臨大敵,派人報信,然後……四個城門的守兵相繼發現都有人。

楊儀聽完後看向胥烈。

胥烈道:“我說罷,你把他們招來了。”

楊儀道:“若他們敢對望鳳河不利,我自然可以殺了你。”

胥烈搖頭:“你是大夫,不要說這種話,何況你我都清楚,我只是一個人,而望鳳河有千餘百姓,倘若他們一個一個殺起來,你怎麽阻止?總不能殺一個,你在我身上戳一刀吧。”

斧頭在旁聽見了,怒道:“那也沒什麽不能的!”

胥烈只一笑,似不跟他一般見識。

楊儀道:“那你想怎麽樣?”

胥烈想了想:“放了我,我自然帶他們離開。”

“我憑什麽信你的話。我放了你,你再縱容他們屠殺……也未可知。”

胥烈道:“永安侯,你不明白現在的情形。”

“胥少主自然是精於算計,不如你再指點一二。”

胥烈又笑了:“好吧,我方才說該在城外的解決的事情,不僅僅是指的他們。”

楊儀畢竟不太擅長這些:“還有什麽?”

胥烈道:“大羅。”

楊儀怔住:“他們還敢來?”

“白天的時候已經撕破了臉,我料定他們今夜必有行動。就算摩天死士一時不動,可你卻無法跟大羅的千餘人相抗,”胥烈說了這句,道:“所以我說你錯了,是你把禍水引到了望鳳河。”

楊儀身上一陣森寒。

她望著胥烈似笑非笑的臉,心底突然出現了一幕奇異的畫面,那是很久之前她做的一個“噩夢”:薛放帶兵城頭,而城下鋪天蓋地的,都是“胥”字旗,以及那齊發而出、遮天蔽日的箭。

“我錯了?”楊儀望著胥烈:“少主你忘了,我也還有一張牌啊。”

胥烈微怔:“哦?”

楊儀道:“我自然壓制不了大羅的群匪,但摩天死士是為了你而來。”

胥烈的目光閃爍,有一種不太妙的預感:“你……在說什麽?”

楊儀道:“你不是說過,一千個人裏選出一個精銳,一百個精銳中出一個摩天死士,這麽巧,四個城門都有死士在,你猜他們能不能擋得住大羅的匪賊?”

胥烈斂了笑:“他們肯聽你的麽?笑話。”

“他們不肯聽我的,但肯聽你的。”

“我絕不可能……”

“你必須能。”楊儀盯著他,前所未有的,她的眼神變得冷冽無情,像是切開傷口的鋒利無比的月刃刀。

胥烈跟她四目相對,他極慢地說道:“白天你給我吃的……那顆藥……”

楊儀轉開目光:“當時我只是懷疑,但我不想冒險,所以做了點準備。那顆藥,跟食髓蟲的效用差不多,哦,你大概不知什麽是食髓蟲,那應該聽說過‘蠱蟲’吧?你如果不想自己……就最好聽我的。”

胥烈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正這時,外頭又有腳步聲響,這次是姜統領:“謝知縣派人說,城門外出現了大批來歷不明的人馬,都舉著火把,像是、山賊!”

楊儀置若罔聞,只貌若平靜地望著胥烈。

作者有話說:

11:看我發大招!

沙狐:萬萬沒想到……有人虐狐貍啦!

黑魚:近墨者黑?啊不,是近朱者赤~~

寶子們今天木有三更君哈,明天定會放十七出來噠,虎摸~感謝在2023-03-27 12:30:59~2023-03-27 22:10: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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