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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新的加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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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禮之喜,寵妃之癥◎

薛放先前聽小林報說,表少爺不見了。

有些詫異,不過他深知艾靜綸這個年紀,正是胡作非為的時候,又是個被家裏寵壞了的,只怕不知哪裏玩鬧去了。

橫豎艾靜綸身邊跟著人,倘若有那至極為難的時候,還可以報出扈遠侯府的招牌,沖著侯府的面子,料想不至於有人敢難為他。

故而任憑艾夫人跟扈遠侯他們忙天忙地的找,他只穩坐釣魚/臺,寧願耳根清凈些。

不料艾靜綸又跑了回來。

聽他神神秘秘的,薛放可沒有要聽他賣關子之意,只自顧自試著把右臂稍微動了動,感覺底下筋脈被抻動的力道。

薛放隨口道:“你也不用跟我說,我也不願意聽。”

艾靜綸眼巴巴地:“十七哥哥你肯定願意聽。”

見薛放臉色冷冷,他索性道:“我今兒早上遇到的,是儀姐姐!我未來的表嫂!”

薛放的手一頓,轉頭:“什麽?”

艾靜綸見他果然動容,嘿嘿一笑,索性就在他身旁坐下。

便把自己去翰林巷、正被孔家兩人為難,楊儀趕到之事說了。

他眉飛色舞地:“我跟儀姐姐合力發現了樹下埋著一只……奇怪的貓的屍首,懷疑必定是殺人兇手所為!”

薛放懷疑這說法:“合力?”

艾靜綸說道:“我起先只是懷疑,是儀姐姐先行發現的,誰叫那些人攔著不許我過去呢?”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又道:“不過十七哥哥,儀姐姐……可真是個……難得一見的……”

他說到這裏,絞盡腦汁想形容詞。

薛放竟也難得耐心地等他說出那個詞:“什麽?”

艾靜綸道:“總之是古往今來難得一見的奇女子!我開始看見的時候,還以為是個清秀的文官呢!嘖嘖,真是……亙古少有的女子,那種體貌,那種品格……我自問在家鄉裏也見過不少出色的女孩兒了,竟沒見過這樣難得的,十七哥哥,你的運氣可真好!怎麽就能跟儀姐姐結親呢!”

薛放心花怒放。

“是嗎?”他突然覺著艾靜綸不再像是先前那麽令他厭煩,反而覺著這個小子有點眼光,嘴也挺甜,倒是願意艾靜綸再多聒噪幾句。

艾靜綸仿佛知道他的心意一般,嚷道:“當然是啊!不過十七哥哥也不差,跟儀姐姐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嗯……在沒見到她之前我還想呢,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子能夠配得上十七哥哥?今日見了,我是心服口服了!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珠聯璧合、天作之和的!”

薛放被灌了一耳朵的蜜糖,情不自禁哈哈地笑了出聲。

卻又覺著自己臉變得太快,於是清清嗓子:“你年紀雖小,眼光不錯。”

艾靜綸又遺憾道:“可恨跟儀姐姐只說了一會兒的話……不過這斷手的案子可還沒破呢,聽那個孔家的老頭子說,之前國子監裏走失了一個學生,不知是否跟此事有關。我心想著還得跟儀姐姐多商議商議,她下午申時就出宮了,十七哥,我們去接她好不好?”

薛放那一聲“好”,差點不假思索地就沖出嘴邊。

幸虧他還有一點理智,沒有被艾靜綸哄得完全神魂顛倒。

薛放心想,要接楊儀的話,自己一個人難道不能去?

何必再帶這個聒噪精,叫他跟著反而礙眼,有些事兒也必定束手束腳,不能做。

倒不如……

薛放心中轉念,便對艾靜綸道:“你倒也是個有心的,居然還知道去那個發現斷手的現場查看。你還發現什麽了?”

他總算能夠好聲好氣地說話,艾靜綸大喜,忙道:“十七哥哥,既然那斷手不是那穆家丫頭的,我想也許跟孔典簿說的國子監的學生有關,可是據說那斷手是個女人的,學生卻是男子,所以……”

薛放問:“你為何認定跟學生有關?”

艾靜綸很有一番見地,竟道:“第一,發現斷手的是在孔家的院外,第二,說出國子監學生失蹤的是孔典簿,既然都跟孔典簿有關,就有一半的可能。”

薛放故意沈思了片刻:“言之有理,不過……如今也沒有證據,何況國子監那裏也不知是個什麽情形,假如能夠先行到國子監查明現狀,或許有利於破案。”

艾靜綸思忖:“國子監?對了,我記得父親曾經說過,想叫我去國子監裏見識見識的。”

薛放瞥著他:“你要是能夠自己查出這案子的真相,別說是我,連楊儀也要對你刮目相看。”

艾靜綸一下子從床邊跳起來,直直地瞪了薛放片刻:“我有主意了!”

他說走就走,拔腿走到門口,已經跑了出去。

咚咚咚,又風一樣轉回來,站在門口嚷嚷:“十七哥,你等著我!”

薛放聽他腳步聲終究遠去,不由笑了。

這小子雖纏人,性子卻不壞,還有些小聰明,這下至少不會常來騷擾自己了。

中午喝了藥,就聽小林來說,艾靜綸纏著艾崇志,去國子監了之類。

薛放自言自語:“這小子動作還挺快。”

下午,扈遠侯親自過來了一趟,帶了下聘的禮單給薛放過目。

薛放對這些不太清楚,把頭上一掃,看到下面一長串望不到頭。

只仔細看看前方:金元寶十個,銀元寶二十個,金銀器各兩對,玉器五對,如意兩柄。

其他首飾,緞匹,瓷器,乃至喜餅茶果,海味三牲,雞鴨魚肉,酒水米類之類的,看得他眼花繚亂。

薛放眼前發花,情不自禁問:“要這麽多東西?”他倒不是嫌東西多,而是吃驚於種類之繁覆齊全。

扈遠侯斜睨他。

就這樣,他還擔心薛放挑剔嫌少,見兒子的“眼界”沒有那麽“寬廣”,才稍微放心。

薛放又看向扈遠侯,狐疑:“你真的有這麽些東西?”

扈遠侯聽了這話,心頭一梗:“怎麽了?”

薛放看看禮單,又看看扈遠侯,吃驚於老子的大方跟有錢,但又懷疑他是不是真能拿出這些東西,總不會是胡吹大氣吧。

畢竟,在薛放覺著,扈遠侯府似乎也沒有那麽富裕,甚至有點寒酸。

如今別的不提,只說著金元寶十個,那就算他在巡檢司幹一輩子,也未必能攢的到一半兒。

扈遠侯哼道:“你莫非是怕我弄一個空的清單出來,欠了楊家的?”

薛放正經道:“咱們還是有什麽弄什麽,也不用怕沒面子。只千萬別幹打腫臉充胖子的事兒,楊儀也不是那很愛這些東西的……”

他心一動:“你總不會是給人家借錢了之類的吧。”

扈遠侯又差點兒給他嗆到:“老子我還不至於落魄到那種地步!”

把禮單奪過來:“你要是沒別的說法,就這麽定了。既然跟楊家商議好了九月,這些自然要盡快送過去。”

薛放還是不太放心,眼睛望著扈遠侯。

扈遠侯走到門口,回頭看看他:“這個兒媳婦我是喜歡的,也不吝嗇給她些好東西,你只管放心,這點兒……你老子還出的起。”

薛放笑道:“哦……知道了。”

扈遠侯又叮囑:“這兩天你安分養在家裏,目前後日是個吉日,你得親自送聘禮去楊家。”白了他一眼,出門去了。

薛放聽了這件事,心裏越發樂開了花,若不是手臂上傷不便,一定要在榻上翻滾兩個跟頭。

宮中。

楊儀才到太醫院不多久,內宮便有皇後娘娘傳召。

原來前夜她給盛貴人看診的事情,早就傳遍了後宮。

起初因為楊儀是太後所看中的,大家都不太了解她的為人,所以不敢如何,只是觀望。

見她竟治好了盛貴人,加上兩個妃嬪又添油加醋地誇讚,內宮眾人已經無有不知。

至於皇後為何召見楊儀,卻無人知曉。

林院首交代了幾句,無非是讓她謹慎留意。

楊儀隨著內侍前往皇後寢宮。

其實楊儀進宮這麽久了,除了在太後宮內,就是在皇帝跟前,這還是頭一次參拜皇後。

而在皇後的身旁,除了紫敏郡主外,還坐了兩個妃嬪,不知是何身份。

楊儀並未敢細看,俯身參拜。

皇後道:“早就聽說了楊侍醫的大名,這還是頭一次見著真人……果真如紫敏說的一樣,好靈秀的人物。你擡起頭來,細讓我們看看。”

楊儀領命擡頭,卻並不敢擡眸,仍是垂著眼簾。

只聽皇後道:“婉妃,瑾妃,你們覺著如何?”

一個柔和的女聲道:“回娘娘,果真相貌清秀,氣質超逸,非一般庸俗脂粉之流。”

另一個卻磕磕巴巴地說:“是、是啊,臣妾也覺著很好。”

皇後笑道:“她的樣貌只是尋常難得,最令人嘖嘖稱奇的自然是一手好醫術,前兒晚上盛貴人的事你們都聽說了,之前也曾因為這種類似的請過太醫,哪一個如她一樣幹事利落?讓盛貴人少受了多少苦呢……所以今兒本宮才特意傳她來。”

那柔和的女聲道:“娘娘便是慈心,臣妾等皆都感恩。”

另一人卻沒做聲。

皇後偏偏沖著那人道:“瑾妃,你不是……身上有點兒不便嗎?楞著做什麽,正好可以讓楊侍醫給你看看。”

“臣、”瑾妃似乎更緊張了,斷斷續續道:“臣妾其實沒有什麽……不妥的。”

皇後道:“罷了,這裏坐的又不是外人。除了紫敏一個小丫頭。”

她轉頭看向紫敏,含笑囑咐:“你可不要出去亂說。要麽你先回宮,這裏要認真看病呢。”

紫敏卻極好奇:“不知瑾妃娘娘是什麽癥狀?為何我也不知道?”

楊儀此刻按捺不住,到底看了眼前方。

正中坐著,端莊雍容,頭戴鳳冠的,自然正是皇後。

而在皇後右側的是紫敏小郡主,左邊兒坐著的兩個妃嬪。

那兩人,一個容貌秀麗,神情婉約,面上帶著淺淺笑意,穿著乳黃的宮裝,顯然就是婉妃。

而另一個,著一襲紫衫,身形稍微有些纖弱,神色緊張,仿佛無所適從,當然就是說話結巴的瑾妃。

這兩人在一起,若論起容貌出色,自然是婉妃更勝一籌。

但當楊儀看見瑾妃的一剎那,心中竟恍惚了一瞬。

面前的瑾妃,瓜子臉,柳眉,杏眼,其實論起五官來,不算是個極出彩的美人,但是偏偏楊儀掃過去的瞬間,心裏突然生出一種奇異的震撼。

這個瑾妃,竟是有些許眼熟。

楊儀的心中驚顫,想了會兒,……原來瑾妃娘娘的眉眼之間,竟仿佛有些許洛蝶的影子。

並不多,大概只兩三分相似而已,應該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會發現。

但這對楊儀而言已經足夠了。

她盯著瑾妃,一時竟失神。

此刻皇後溫聲對紫敏道:“這不是你小孩子家該知道的。罷了。”

她見紫敏不肯走,就轉頭看向瑾妃:“人已經叫來了,何必叫她白走一趟?讓她看看也就是了……難道你還擔心,本宮跟婉妃笑話你嗎?都是女子,誰不知道誰呢。”

瑾妃有些發抖,臉上微微地漲紅了。

婉妃柔和地註視著她,跟著勸道:“妹妹,娘娘是一片好意,你不要有其他的顧慮,放心讓楊侍醫給你看看吧?她是個難得的女神醫,能看好了最好……別只顧忍著苦捱,受苦的是你自個兒,何況……要只管這麽捱下去,若釀成了大癥候就不好了。”

瑾妃擡眸膽怯地看了眼婉妃,又看向皇後,終於弱弱地說道:“是、臣妾……遵旨。”

皇後卻笑道:“瞧你,這是在請太醫給你看診,又不是逼著你如何。”

瑾妃的頭低的更厲害了:“臣妾說錯話了。”

皇後只是一笑並未計較,吩咐左右人道:“陪瑾妃跟楊太醫入內,讓楊侍醫給細看看。”

兩個宮中嬤嬤出來,請了瑾妃入內。

婉妃在旁看著,似乎有意站起來相陪,可看了眼皇後,仍是穩穩地坐了回去,沒動。

瑾妃垂頭跟著人向內走了兩步,回頭看,看的是婉妃的方向,也像是楊儀的方向。

楊儀一則驚愕於瑾妃的相貌,二來,不明白她到底如何。

聽了皇後吩咐,只能擡腿跟上。

到了一屏之隔的內殿,其中一個皇後身邊的嬤嬤道:“娘娘,這是後宮,哪裏有什麽不透風的墻,你既然身上不便,就該請太醫看看……不過之前的都是那些男人們,不給他們看也理所應當,如今好容易得了楊侍醫,皇後娘娘又慈悲開恩,你就不必有什麽忌諱了。”

面對這些老嬤嬤,瑾妃仍是垂著頭:“哦。好。”

楊儀走到跟前:“先請娘娘的脈。”

瑾妃驚慌看她一眼,竟仿佛不懂她在說什麽。

楊儀一怔:“請娘娘擡起右手。容我號脈。”

“哦……”瑾妃如夢初醒,趕緊擡手放在旁邊小桌上。

楊儀半跪下去,擡眸看了她一眼,望著瑾妃低頭的樣子,果真有洛蝶的兩三分影子。

她的心跳都陡然快了,只能趕緊低頭,讓自己鎮定。

兩只手都聽過了,楊儀皺眉:“娘娘似有月經不調的癥狀,又且肝郁化火,身上……”

她打量著瑾妃,琢磨皇後那些話。

若說月經不調之類,太醫們也能調治。

可這瑾妃身上顯然有不能啟齒的癥候,太醫們也不能插手的。

瑾妃縮了縮肩膀。旁邊一個嬤嬤道:“娘娘,還遲疑什麽?”

楊儀按捺起伏的心情,細看她臉上,端詳她的細微動作,望著她躬身含胸的樣子,猶豫著道:“臣鬥膽,娘娘的癥候,可是在乳上?”

這一句話,不僅是瑾妃,連那兩個嬤嬤都驚得變了臉色。

兩個人對視了會兒,若不是知道楊儀的能耐,必定以為她是從別的地方打聽到了消息。

瑾妃則驚愕地問道:“你怎麽知道?”

楊儀道:“方才娘娘行動間,似有不便,好像格外避開胸口的觸碰……倘若是肝火上升,對於女子而言,病多宣於乳上,故而大膽猜測。”

瑾妃直直地看著楊儀,神色覆雜:“他們都說你是個神醫,現在看來,倒不是他們說大話。”

皇後身邊的老嬤嬤笑道:“娘娘這可放心了吧?讓奴婢們幫你解衣,一發讓楊侍醫細看看吧。”

瑾妃雖瑟縮了一下,但看了看楊儀,還是咬牙,舉手解開了衣帶。

老嬤嬤幫手,為她將外袍脫下,又解開了中衣。

裏間,卻是明黃絲緞的肚兜,原本潔凈的緞子上,已經滲出了兩點濕潤的痕跡。

楊儀皺眉看著,瑾妃的身子又開始發抖,老嬤嬤則利落地給她把肚兜解開。

一雙椒乳赫然出現在楊儀面前,而乳的頂端竟是腫的厲害,且是裂開了的,如嬰兒嘴一樣綻著,其中一只似乎還有點滲血,看著觸目驚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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