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溫泉還是還是葉曦建議開設的，之前祁餘的宮殿後面就有這麽一個野生溫泉，只是他一直都沒有泡過，自從葉曦知道他中毒之後就吩咐了太醫們把藥材找好，泡在這溫泉裏，來一個藥浴。

祁餘抱著葉曦來到了這裏，細細將她放到了旁邊的躺椅上，然後才開始脫起自己的衣衫來。

雖然兩人已經過了那一關，但葉曦還是覺得有些羞澀，別過了頭。

“皇上你洗藥膳浴，臣妾就先回避了吧。”

祁餘已經脫得一絲、不掛了，現在看到葉曦這個扭捏模樣，也憨厚地抓了抓頭發，蹲身在她面前，硬生生扳過她的腦袋開口：“不是說好一起洗嗎？”

葉曦：“？？？什麽時候說過？”

然而祁餘已不由她拒絕，直接一個打橫抱將她抱了起來，一步一步往溫泉裏走去。

泉水暖和得很，顏色呈玉色，一包包藥包沈在泉底，純白的熱氣氤氳在臉上，吹得葉曦的臉蛋兒紅撲撲的，只得把腦袋埋在祁餘的胸膛處，直接感受到他強勁而有力的心跳聲。

他終於將她放了下來，水直接漫過了胸前，葉曦腳尖沒有踩到實地，差點飄了起來。

“扶著我。”祁餘朝她走過來，大手直接摟住了她的細腰，在她耳邊低聲吐氣。

葉曦被這水泡著，只覺得腦袋都暈了，現在更是滿面潮紅，身子直接軟成一灘水，直直往祁餘光溜、溜的身上倒。

葉曦能感覺到他的手在身上游、走，不一會兒那一層層的衣衫就全然不見，飄到了水面上。

終於見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祁餘眼睛都亮了起來，摸索著就親了上來，動作輕柔。

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裏去的小姑娘也懵懂回應著，誰知道邊親就邊哭了起來，細細的啜泣聲響起：“解不了毒怎麽辦？我不要你死，不許你死啊！”

水下的祁餘已經準備就緒，雙腿纏上了她的腰肢，現在聽到自己的小姑娘如此擔憂，也擰了眉頭，將她的小臉捧在手心，一字一句回道：“朕不舍得死，也不會死，朕要陪你千年萬年的。”

“說好的，騙我你就是混蛋！”葉曦又伸手去點了點他如鋼鐵般堅硬的胸膛，沒想到這一點便直接點燃了他體內的欲望，帶著狂野又迷情的吻又如山洪般襲來。

葉曦本就心情不佳，現在只得跟著他一次又一次沖上極樂巔峰，並且很不好意思的，又一次睡了過去。

將葉曦放到床榻之上，又細細替她穿好衣衫，吩咐好華瑩替她準備好吃食之後，祁餘轉身離開了寢殿。

他必須再去一次溫泉，也許是剛剛太過用情了，現在胸口就像被小刀割一般疼痛，低頭一看還能看見烏黑的印記，看起來極其滲人。

溫泉室裏空無一人，偶爾會有熱水咕嚕咕嚕冒泡的聲音，祁餘默默泡著，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不知什麽時候身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隱隱還能衣衫脫落的聲音，輕柔又暧昧。

一雙玉足踏在青白色的玉石上，一具微微粉嫩的胴體緩緩下了水，一步一步朝祁餘走去。

眼前的男人雙眼緊閉，卷翹的睫毛甚至比女人還要纖長，不知道為什麽，寧心雅感覺又聞到了當初的梔子花香味，沁人心脾，讓人昏頭轉向。

她終於鼓起勇氣，墊了墊腳尖，往祁餘唇上親去，一雙手也環上了他精壯的腰身，感受到專屬於他的溫度。

親吻很輕柔，祁餘也懵懵懂懂地醒了過來，迷迷糊糊中還以為是葉曦靠了上來，也回吻過去，一只手也環了上來，誰知剛一碰到那肌膚便感覺到不對勁，猛地就睜開了眼睛。

寧心雅還微醺著眼眸，祁餘卻是臉轟的一下黑了下來，一把就推開了她，厲聲喊道：“你怎麽進來的？”

寧心雅被他推得連連後退幾步，甚至直接坐了下去，濺起一片水花，狠狠打在了臉上。

祁餘已經別過了頭去，伸手在池邊拿起了衣衫，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衣服，急匆匆地走了上去，連正眼都不願多看她一眼。

直到現在，堅持了如此之久，驕傲了一生的寧心雅才鼻頭一酸，緩緩流下淚來，斜眼看了眼那上面的人才道：“皇上既然對我厭惡至極，當初為何要讓臣妾進宮？”

祁餘正系著腰帶，面色一僵，而後才閉了閉眼：“所以朕讓你們都出了宮，趁你們還沒有在這深宮後院浪費一生年華，快出去尋找你的幸福吧。”

不是沒想過他會這麽說，但真正聽到祁餘親口說出來，寧心雅還是覺得接受不了，一股火就從喉頭冒了上來，死命拍到者睡眠不足怒吼道：“為什麽？為什麽？我都已經放下身價來做一個宮女了，為什麽你還不願看我一眼？明明那葉曦是後來者，她憑什麽得到你的寵愛？”

“她不是後來者，她是朕從小掛念到大的人，這世上縱使有再好的人，也比不上她。”

話已至此，祁餘也不願再與她周旋，擡腳就要走，誰知身後的人居然還沒死心，只聽泉水流動的聲音響起，看來她也上了岸。

“現在我已不是貴人，我寧心雅以首輔千金問你，你的毒怎麽辦？”

祁餘猛地轉過了頭看著她，一臉疑惑，中毒之事除了自己和葉曦之外，沒有人知道，寧心雅又是怎麽知道的。

寧心雅已經穿好了衣衫，正慢慢擰幹自己的長發，淡淡回道：“皇上胸口的黑印，我看到了，那印記分布奇怪，像是裹著一根根血管一般，應該是毒吧。”

“你難道懂醫術？”祁餘問。

濕漉漉的女人甩了甩自己的眼神，望過來的眼神風情萬種，有些隨意地開口：“皇上別忘了，我可是寧心雅，琴棋書畫樣樣了得，就連醫術也是略懂一二的。”

祁餘也有些動容了，上前走了幾步：“那……你可知道這是什麽毒？可有法子解毒？”

到此，寧心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剛才那副哀愁怨婦的模樣全無，聲音也變得調笑起來：“法子當然有，就看皇上願不願意了。”

隨著紅唇一張一合，祁餘的臉色也越變越黑，咬著牙關，沒有言語。

自從溫泉小聚之後，葉曦就再也沒看見過祁餘來自己這雲栩殿，朝中的事情也一概不知，只專心在書房看些什麽，從日出看到日落，就差住在書房了。

華瑩端著一屜熱騰騰的包子走了出來，只見書案上堆著山一般高的書本，散亂在周圍，直接擋住了低著腦袋的葉曦，遠遠看去就像把她埋了一般。

“娘娘，快別看了，再看下去您的眼睛就要瞎了。”華瑩放下包子說道。

葉曦頭也沒擡，還自顧自看著，直到聞到了一旁包子的味道才擡起頭來看了眼包子，開口道：“這包子怎麽不呈給皇上去？不知道皇上最愛吃這種肉餡的包子嗎？”

“回娘娘，這些日子皇上似乎吃得少了，禦膳房每次做了都會剩下很多，所以就分發給各宮了，現在宮中就咱們一家了，所以全部都到我們這兒來了。”說罷華瑩還打了一個嗝，然後發現自己嘴裏全是包子味兒，嫌棄得癟了癟嘴。

“是嗎？皇上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葉曦不安地說道。

“什麽病情？”華瑩懵圈中。

葉曦擺擺手，這件事情不能讓別人知道，她還是接著看書吧。

華瑩眼看她又要鉆進去了，只得無奈搖搖頭，望了眼一堆那些書的名字-《華佗遺志》、《本草綱目》、《扁鵲心書》，竟然全部都是著名的醫書。

“娘娘你這是生病了嗎？怎麽看的都是醫書？”華瑩忍不住嘀咕。

“沒有。”葉曦沒有時間理她，擺擺手想打發她走。

誰知道這丫頭卻像沒有了眼力勁一般，轉了轉眼睛又道：“說來也奇怪，奴婢前些日子聽說，之前留在神冕殿做宮女的寧家小姐最近也是一直在搜尋醫書，還有人看見她和皇上一起拿著書研究呢！”

翻書聲猛地停止，葉曦楞了幾秒，突然開口問道：“現在寧家小姐住在哪個宮殿？”

看完又一本書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亥時了，一旁的包子已經冰冷僵硬，現在還是隆冬時節，窗外的冷氣堪堪從外吹了進來，帶著深夜的露氣，吹得葉曦直接打了一個噴嚏。

“哎還是沒找到。”她深深嘆了一口氣，擡頭看了眼那天邊的殘月，米黃色的月光十分柔和，像給大地披上了一層輕紗。

合上書，葉曦披著披風轉身出了房門。

因為她有雀蒙眼，即使是今夜如此皎潔的月光，葉曦還是提了一桿燈籠，慢悠悠地往乾西四所走去，那是宮內所有婢女居住的地方。

也是寧心雅現在的居住地。

葉曦沒想到，剛到乾西四所就瞧見寧心雅踱著步子從一個方向回來，兩個人剛好打了一個照面。

經歷了如此多事，兩人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千金大小姐與摳搜小官，以往的心境也不覆存在，到現在再次相見，一時間竟然都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雙雙楞在了原地。

到最後還是寧心雅先開的口：“皇後深夜到訪，有什麽事情嗎？”

“你這是去了哪兒？”葉曦問。

“剛從皇上的寢宮回來。”寧心雅毫不避諱。

葉曦臉上也沒有什麽變化，只輕輕哦了一聲，然後才開口：“沒有在那兒過夜嗎？”

寧心雅不說話了，似乎恨了一眼葉曦才不耐煩地回話：“皇後娘娘到底想幹什麽？奴婢怕冷得很，不想陪娘娘在這兒受冷風。”

葉曦也不準備繞彎子了，開門見山就問：“你知道皇上中毒的事情了，可有什麽進展？”

或許是猜到她會說這個了，寧心雅也不隱瞞，摸了摸自己的鬢角，又恢覆了那副高傲的模樣：“有進展倒是有進展，就看皇上願不願意醫治了。”

“什麽進展？皇上怎麽會不願意？”葉曦眼睛一亮，上前幾步。

“我倒是已經查出是什麽毒了，此毒頑劣無比，毒性極強，如若不盡早解毒，拖的時候越長就會越滲入五臟六腑，不出一年，到時候就算是華佗再世也救不了了。”

時間對上了，看來寧心雅真的查到了，葉曦已經高興到沖到了她面前，急忙開口：“既然這樣你快說啊，怎麽解毒，快給皇上解毒啊！”

然後葉曦看到寧心雅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那笑在黑暗中有些駭人：“我說了要想解毒可以啊！只要皇上把皇後的位置給我，並且和我生下一個皇子，我就告訴他怎麽解毒。”

葉曦僵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寧心雅。

她身穿簡單的婢女裝，臉上略施粉脂，搖了搖頭：“可惜了，即使這些天我這樣勸皇上，皇上也不肯答應我的條件，我也實在沒有辦法啊！”

“你……你怎麽會這樣？那可是皇上啊！”葉曦聲音都抖了起來。

“是啊！哪又如何？他連一個名分都不肯給我。我要這一點過分嗎？”寧心雅嬌俏的面容有些扭曲，幾乎是吼了出來。

眼看著葉曦不說話了，寧心雅也幹笑一聲：“一個皇後和皇子換祁餘的一條命，這交易挺劃算啊！就看你們怎麽選了。”

說罷她就擡腳要走，還沒走出幾步，便聽見身後葉曦開了口。

“你說的可當真？你真的能解皇上的毒？”

“如若撒謊，天誅地滅。”

良久，葉曦終於閉上了眼睛，淡淡回道：“好！本宮答應你，皇上那邊本宮會去說，你先把解毒的藥找好。”

黑暗中的寧心雅終於笑了笑，也爽快回道：“好！這可是你說的，本宮等著你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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