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都脫了！！”

很快就到了晚上, 中原中也六點準時下班。

在臨走之前，中原中也把她的私人電話給了太宰治，如果出現了什麽意外，就立馬給她打電話。

太宰治收下了電話號碼, 然後步行回到了中原中也之前在港黑附近買的房子。

屋子裏一片黑暗, 太宰治習慣這樣的黑暗, 他沒有去開燈, 直接走到了沙發上坐下。

肚子稍微有些餓了。

太宰治半躺在沙發上, 不想去做飯。

有中原中也在的時候, 他才會想去做飯。今天早上的粥他五點就起來熬, 熬了好幾次, 直到把最好的那份熬出來。

可惜中原中也沒有吃。

但這並不代表他下次就不熬了, 他會一直做，直到中原中也接受他為止。

感覺稍微有點冷。太宰治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把墻壁的燈打開了。

“啪”墻壁的燈打開, 白色的燈光逐漸灑滿了整間屋子。

太宰治看到客廳裏有一個人，是夜鬥。

夜鬥坐在電視櫃上, 他手裏拿了一把刀，燈打開之後, 夜鬥緩緩地拔出刀, 朝著太宰治砍去。

***

第二天, 中原中也上班的時候，看到太宰治左手打了石膏, 臉色也蒼白了許多。

“怎麽了？是夜鬥？”中原中也坐在首領辦公桌前, 看似不經意地問。她正埋著頭看文件。

“對。”太宰治點了點頭, 但卻沒接著說。

中原中也寫字的動作頓住，墨水在紙上留下一小團黑色的墨跡。

這種時候, 太宰治不應該賣慘撒嬌順便占便宜的嗎？怎麽一句話也不說？

“石膏哪裏打的？”中原中也換了一張紙繼續寫。

太宰治：“附近的一家醫院。”

“哪家醫院？”

“……”

中原中也等了三秒，太宰治沒回答。

心裏是莫名的煩躁。

“我問你是哪家醫院！”中原中也擡頭，看著太宰治的眼睛，聲音有些淩厲。

“你在關心我。”這是個陳述句。

太宰治是篤定的。

中原中也頓了一下，她現在的心情，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這是為了港黑。”

太宰治對著中原中也笑了一下，那個笑容很奇怪，中原中也不想看到。

中原中也埋頭，翻了一頁開始處理文件。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昨天晚上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如果給她打電話，她會立馬阻止夜鬥。

太宰治半躺在床上，他的嗓音懶懶地。

“沒必要。”

什麽叫沒必要？

中原中也內心無名火起。

手上不禁用力，折斷了鋼筆。

中原中也擡頭看了太宰治一眼。

他穿著黑色的西裝，半躺在沙發上，外面的大衣外套有一般垂在了地上。

有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灑在他的腿上，他的上半身依舊是隱藏在陰影裏。

最後，中原中也帶著太宰治去港黑的醫療部門做了全身檢查。

檢查完畢發現太宰治有點營養不良，手骨折，身上還有點擦傷。骨折打了石膏，但是身上的擦傷沒有上藥，那些傷口甚至還在流血。不過被黑色的西裝給蓋住了。

中原中也讓醫生給太宰治上藥，但是太宰治不上藥，他裹住衣服，就想朝外走。

中原中也知道太宰治的怪癖，太宰治不喜歡別人碰他，在和中原中也搭檔的時候，太宰治的傷口都是中原中也處理的。

現在讓不認識的人掀開他的衣服，把手按在他的皮膚上面，太宰治是絕對不會同意。

“出去一下。”中原中也對著醫療人員說道，“把工具都給我。”

也只能由她來處理了。

醫療人員把東西一一擺放好，然後立馬出去了。

醫療人員看到中原中也領著受傷的太宰治進來，還生氣了，都覺得有點奇怪。

太宰治不是首領的情人嗎？

而且首領很少生氣，除了處理敵人或者是被背叛的時候，現在是真的生氣，不是那種情人間的打情罵俏地生氣。

看來，太宰治也並不是那麽深得首領的喜愛。

醫務室內，中原中也正在給鑷子消毒。

太宰治在旁邊脫衣服，先是漆黑的大衣外套，然後是黑色的西裝外套，最後是白色的襯衫。

襯衫脫下來之後，太宰治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裏。

他的皮膚很白，這不是那種圓潤的白色，而是接近於不健康的蒼白。這是因為長期沒有見過陽光而導致的蒼白，這種蒼白在醫務室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沒有生氣。

他很瘦，雖然沒有到達骨瘦如柴的地步，但是讓人看了之後就會覺得這個人可能身體不太好。

看到太宰治瘦弱的身體，中原中也抿了一下唇，把消毒完畢的鑷子捏在手裏，另一只手在包裏拿了一張卡出來，然後遞給太宰治。

“卡拿著，不要還沒清理門口你就被餓死了。”

太宰治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中原中也，沒去接。

中原中也皺眉，直接把卡扔到太宰治的懷裏。

“不拿著，你就給我滾出去。”

太宰治站起來就朝外走，連扔在椅背上的衣服也不拿。

心裏無名火起，中原中也立馬把太宰治拉住，然後按在椅子上。

“以後每天和我吃飯，不吃完，不準走。”中原中也把那張卡塞到太宰治的褲兜裏，然後放下了這樣的命令。

太宰治的嘴巴動了一下，什麽都沒說。

害怕太宰治不聽話，中原中也又加了一句：“你現在也算是港黑的人，這是首領的命令，不準違抗。”

太宰治沒說話了。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待中原中也給他處理傷口。

中原中也先是觀察了一下太宰治身上的擦傷。太宰治身上的擦傷不多。右邊的手臂上有一處，左邊的小臂上有一處，後背和腹部都有一處。

最嚴重的是右邊手臂上的那一處，不僅被擦傷，還有一片青紫。可能連拿筷子也有點困難。

觀察完畢之後，中原中也用鑷子夾了一小團棉花，然後蘸上碘伏去擦太宰治身上的擦傷。

擦傷在沒有流血的時候可以用清水或者是生理鹽水，但是太宰治身上的擦傷基本上都出血了，中原中也就選擇了碘伏。

中原中也一邊用碘伏給太宰治清理傷口，一邊去看太宰治的臉，打算觀察太宰治臉上的表情，註意下手的輕重。

醫療室內安靜極了，只有兩人清淺的呼吸聲，還有中原中也挪動腳步的聲音。

“唔……”

可能是中原中也下手重了點，太宰治悶哼出聲。

中原中也抿了一下唇，已經準備好了太宰治的突然撒嬌。

但是太宰治一聲不啃，還是乖乖地坐在那裏。

中原中也的動作頓了一下，繼續給太宰治處理傷口，不過這次下手很輕很輕。

在給太宰治處理傷口的時候，中原中也腦子裏也出現了一些疑問。

太宰治最近太奇怪了，自從見到夜鬥之後，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本來以為會借著被夜鬥追殺的機會撒嬌占便宜，然後趁機接近她，但是太宰治一樣都沒做。

反而做出聽天由命的樣子。

受了傷也只會自己忍著。

這很不太宰治。

而且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覺得很不爽。

懷著覆雜的心情處理完傷口，中原中也叫下屬又送了一套幹凈的衣服過來。

太宰治這窮的要死的樣子，一定沒有第二套衣服。

估計每天晚上都要洗衣服，第二天早上接著穿。

等太宰治換好衣服之後，中原中也就帶著太宰治回樓頂的辦公室。

太宰治坐在凳子上：“你先走。”

中原中也立馬警覺：“你先。”

“……”

太宰治不說話了。

中原中也拉著太宰治沒有受傷的手臂，直接把太宰治給拉了起來。

太宰治也沒想到會突然被拉起來，他痛苦地悶哼一聲，然後臉更加白了一個度，額頭上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中原中也見狀，立馬就松開了太宰治。

中原中也把太宰治的腳擡起來，直接把太宰治的褲子給脫了。

太宰治的腿也很慘白，蒼白消瘦。右邊的腿上有一道刀傷，刀傷不深不淺，正好是可以走路但是會很痛的地步。

“腿受傷了怎麽不說？”中原中也忍著怒氣再次給太宰治的腿消毒。

這是太宰治的大/腿，中原中也一擡頭就會看到一些不可描述的東西。她半蹲在地上，褚紅色的頭發垂在了地上。

太宰治微微彎腰，把中原中也落在地上的頭發撿了起來，握在手裏。

太宰治微微張口，聲音也有點小。

“男女授受不親。”

中原中也：“？？？”

“太宰治你是不是來搞笑的？你跟我說男女授受不親？”中原中也瞬間就笑了。

呼吸而出的熱氣噴灑在太宰治的大/腿內側，蒼白的皮膚泛起了淡淡的紅色。

太宰治居然說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

中原中也笑完之後，擡頭去看太宰治的臉。

太宰治面無表情，他的頭朝外看去。

從窗戶射進來的陽光灑在他鳶色的頭發上。在陽光下，蒼白的臉龐泛著淡淡的白光。

看上去倒是有那麽一絲脆弱感。

中原中也給太宰治包紮好大/腿上的傷口後，按著太宰治，給太宰治檢查了一下腦子。

幸好腦子沒事。

給太宰治包紮完了傷口之後，中原中也就在辦公室裏辦公。

辦公室裏很安靜，只有中原中也刷刷刷寫字的聲音。

太奇怪了，太安靜了。太宰治居然不搗亂，乖乖地坐在沙發上。

眼前的文件，中原中也看不下去。

她去看太宰治。

太宰治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太宰治的眼睛底下是大大的黑眼圈。黑眼圈和蒼白的臉頰配合，就像是被人榨幹了一樣。

“嘖。”中原中也埋頭繼續處理文件。

三秒過後，中原中也自暴自棄似地從衣帽間拿出一件外套，輕輕蓋在了太宰治的身上。

隨後，中原中也又搬了一個屏風，放在了太宰治睡覺的沙發邊上，正好把有些熱烈的陽光給擋住了。

做完這些，中原中也才安心去處理文件。

她絕對不是在關心太宰治，她不過是擔心太宰治死掉，之前做的事情都前功盡棄。

屏風後的太宰治，睜開眼睛朝中原中也那邊看了一下，然後把西裝外套脫下來，放在椅背上，最後就把蓋在他身上的大衣抱在懷裏，面對著沙發，睡著了。

很快就到了中午，中原中也本來是想讓小銀直接把飯菜送到辦公室，讓太宰治和她在辦公室裏吃。

中島敦和泉鏡花被派出去調查和刀疤臉聯系的小組織，港黑高層的幹部只剩下尾崎紅葉和小銀。

但是中原中也仔細一想，似乎有點不對勁。她昨天已經去牛郎店“墮落”過了，她今天為什麽還要和太宰治裝作是親密的樣子？

她本來每天都要去食堂吃飯，要是今天在辦公室裏吃，別人還以為他們在辦公室裏幹什麽呢。

最後，中原中也還是帶著太宰治去食堂吃飯了。

這次，中原中也沒讓太宰治去打飯，她找了個位置，讓太宰治坐下，然後去打飯。

考慮到太宰治營養不良，中原中也特意多買了一些豆類，肉類，還有蔬菜。

港黑食堂吃飯的眾人，看到他們的首領主動給太宰治打飯，都有點炸。

啊啊啊太宰治那個小白臉，不要蹬鼻子上臉啊！他們又美又颯的首領，是拿來給他打飯的嗎？

這個小白臉有沒有那種被包養的自覺啊？為什麽自己不去打飯？還讓金主親自去打飯？

港黑的人內心非常不平靜，但是因為中原中也在，他們只能狠狠地嚼著嘴巴裏的飯，狠狠地瞪著太宰治，企圖用兇惡的眼神把太宰治捅個對穿。

港黑食堂裏的氣氛很奇怪，中原中也是這樣覺得的，不過她沒仔細去想，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搞定太宰治這個麻煩的家夥。

“吃飯，不吃完，不準走。”

中原中也抱著手，看著太宰治。

桌上擺了很多個小碟子，小碟子裏有肉類，豆類還有蔬菜。這是港黑食堂的一大特色，為了照顧女生的“小鳥胃”而開發的“小碗菜”。

糧食很重要，千萬不能浪費。

中原中也還在擂缽街的時候曾經為了吃飽飯而憂愁，曾經還帶著當時的羊在擂缽街的空地上開辟菜地，開辟水田種糧食。

當上港黑首領之後，她特意讓廚師降低每道菜的分量，減少價錢，多開發新的菜式。小碗菜可以滿足女生的小鳥胃，減少浪費，也可以滿足男生想嘗試多道菜的想法。

桌上的菜式多，但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都可以吃完，太宰治是個男性，胃口再怎麽不好，也能吃。中原中也的飯量比一般的女性要大很多，一是因為小時候在擂缽街生活，需要吃的更多來保持身體的活力，二是她是港黑第一的體術大師，即使是當上了首領，也需要經常動用武力，她需要的熱量較多。

中原中也把小碟子推到太宰治的碗邊上，示意太宰治吃。

但是太宰治沒動手。

“手受傷了，不想吃飯。”

這真是絲毫不講道理的理由，但是以中原中也對太宰治的了解程度，太宰治說的不吃，就是不吃。

中原中也用勺子舀了一勺豆子，然後把勺子放在放到太宰治的碗裏。

“吃飯。”

太宰治的臉上沒什麽表情：“手痛，不吃。”

“嘖。”中原中也放在手臂上的手指煩躁地點著手臂，速度越來越快，最後手指停下。

中原中也推開了椅子站了起來，然後把放在太宰治碗裏的勺子拿起，戳到了太宰治的嘴裏。

“吃。”中原中也把勺子抽出來，把米飯和豆子留在了太宰治的嘴裏。

太宰治緩慢地嚼著嘴裏的飯。眼睛低垂，看著桌子。

圍觀的港黑眾人：“！！！”

首領，首領你怎麽了啊首領！

被妖妃迷惑了嗎首領！

首領你為什麽要給她餵飯啊首領！

港黑的人看著太宰治的眼神完全變了，那是要打死太宰治的眼神。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太宰治已經死過幾千次了。

然後，在港黑眾人發紅的眼神下，中原中也親手餵太宰治吃了一個午飯。

頂著港黑員工憤憤的眼神，太宰治一瘸一拐地跟著中原中也去了辦公室。

而中原中也只是覺得，今天港黑員工有點點奇怪。

沒了太宰治的騷擾，中原中也下午的辦公很順利，處理完的文件是前幾天的一倍。

中原中也處理完文件，準備下班，路過沙發的時候，看見太宰治還在睡覺。

難道他昨天晚上，一整個晚上都在和夜鬥打架？

而且以太宰治的體術水平，他怎麽可能和夜鬥打一個晚上？太宰治幾個回合就會被放倒吧。

這樣想著，中原中也拿鋼筆戳了一下太宰治的肩膀。

“太宰治，起床回去睡覺。”

太宰治纖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然後中原中也就撞進了一雙鳶色的眼睛。

太宰治的眼睛是鳶色，和枯萎的樹葉一樣的顏色，他的眼睛平時就和枯萎的樹葉差不多。暗沈沈的。

太宰治打了個哈切。鳶色的眼睛就變得水潤起來。

是因為眼淚的作用，眼睛有了些水潤的感覺，似乎是泡在雨水裏的枯葉。

或許更為準確的是淡色的琥珀，那種晶瑩的棕色。很溫柔的顏色。

中原中也有那麽一瞬間楞住了。她很少看到太宰治的眼睛變成這樣。

然後中原中也聽到太宰治說。

“讓開一下。”

下意識地，中原中也讓開了。

然後太宰治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就走，絲毫沒有留戀。

沒有像以前那麽撒嬌，賣萌，甚至賴在中原中也身邊不走。

太宰治現在已經受了傷，要是現在回去，夜鬥今天晚上一定會殺了他。

然後，在中原中也還在思考的時候，太宰治就出了港黑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半開著，剛剛離去的人似乎很貼心，給她留了門。

但是中原中也並不需要這樣的關心，她只覺得心裏有點不舒服。

太宰治無緣無故關心她做什麽？

中原中也伸腿，踢了一下門，半開著的門立馬就關上了。輕微的碰撞聲在空蕩蕩的首領辦公室裏稍微有點響。

關上之後，中原中也又覺得自己太過無聊了。

她和太宰治較勁什麽？人都走了她在這裏傻兮兮地把門關上，自己還要去再開一次。

“好煩……”中原中也把垂在胸前的頭發用指頭卷起又放下，最後打開門出去了。

她今天晚上還是回去好好陪雪奈吧。

開車回到了家，和可愛的女兒吃完飯之後，中原中也就給中原雪奈講故事。

講完一個《小美人魚》，中原雪奈提出了疑問。

“我覺得小美人魚，好傻啊。”中原雪奈皺著小臉，眉毛都擰在一起了。

“怎麽了呢？”中原中也摸了一下中原雪奈的頭，然後幫她掖了一下被角。

“喜歡一個人，那就要留在她身邊呀。”中原雪奈看著中原中也蔚藍色的眼睛。

“如果我將來有了喜歡的人，我一定會追到他，絕對不會放手。永遠讓他留在身邊。”

中原中也撫摸中原雪奈發頂的手停了下來。 “如果他不喜歡你了呢。”

中原中也不會對愛情的事情避而不談，相反，這些事情，更需要讓幼小的孩子明白，以免她以後受到欺騙。

“什麽嘛！”中原雪奈的臉頰鼓了起來，“他才不會不喜歡我……如果他不喜歡我的話，那我一定會努力努力，讓他再次喜歡上我。而且他心裏，一定還是會留下一些對我的喜歡的。讓他再次喜歡上我，一定會很難，但是我絕對不會放棄，因為我喜歡他嘛。”

這真是和太宰治一模一樣的答案。也是和太宰治一樣的偏執。

“……有時候放手也挺好的。”中原中也近乎掙紮地說出了這句話。

“不行不行！”中原雪奈直接站在了床上，她的小手插在腰上，就像是在和未來她的戀人在對話。

“放手才不好。我喜歡他，他喜歡我，我們不在一起，那才是對她不好。他會失去他一輩子的摯愛的。”

“……這樣啊。”中原中也把中原雪奈抱著，然後塞進被子裏。

“雖然但是，你該睡覺了。”

為了培養中原雪奈的獨立性，中原中也從今年春天就開始培養讓中原雪奈晚睡的習慣。小孩子三歲之前分房睡，會讓他們喪失安全感，而太晚分房睡，會讓他們長大後過於依賴大人。

中原中也選擇的分房睡時間是中原雪奈的五歲。

一開始分房睡，中原雪奈表現地很好。只是分房睡的前幾天才來鉆過中原中也的被窩，但是後一個月就沒有過了。

給可愛的女兒掖好被角。中原中也就出了房間。

剛剛走到客廳，就有人打了電話過來。

中原中也拿出來一看——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反射性地想去掛斷電話。

然後，太宰治自己就掛斷了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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