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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血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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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生等人被這展翅的一幕看的楞住,黃金聖翅,千百年來蛾皇族僅僅是蛾皇先祖才擁有過的,雲朗也不管剛展翅的疼痛,用盡全身力氣腳下一躍,飛離了地面,帶著雲常一起向著西方一路飛去。

飛到一片青翠之地,雲朗才將緊繃的神經放松開來,慢慢落了下去,背後金翅由於過激的扇動而流出血,雲朗只是看了一眼,便扶了雲常走入那天然的青障。

裏面的一切溫和,自然之息讓人舒服,雲朗把雲常輕輕放到一旁。

“雲常……把手給我!”雲朗在盲鶯那裏學了幾百年的醫術,此刻他全心全意放在雲常的身上,他不求其他,只希望所謂的命運不要把雲常也帶走……

雲常緩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不要浪費力氣了!我的身子,我自己很清楚,那一掌已經震碎了我的經脈……妖力……”雲常伸出手給雲朗看著,他的試著凝結妖力,可出現的妖力已經漸漸飄散。

“不……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對,我還有盲鶯師父交給我的秘術……”

雲朗急得雙手都在顫抖,從懷裏拿出那本醫術,雲常看著雲朗,嘴角漸漸揚起,眼睛卻又緩緩合上了。

雲朗,謝謝你在我的生命裏出現,救了你是我這一生都無悔無憾的事情,無關使命,下一世,如果還有今生的榮幸,我願繼續守在你的身邊,再聽你喚我一句:雲常哥哥。

“找到了,找到了……血養,以血養之……雲常,我……”雲朗擡起頭看向雲常,雲常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安靜。

“雲常……雲常你醒醒,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救你的方法了……你醒醒,別丟下我……我已經習慣有你護著我了,若是連你都離開了我,我該怎麽辦啊……”雲朗緊緊攥著雲常的手,卻發覺雲常殘留的體溫。

雲常的身子還沒有變涼……

“血養……對,血……”雲朗不顧一切的咬破手指,將血液滴在雲常的嘴上。

“不行……這些血還不夠……”說完,運起還未熟悉的妖力,化手為刃劃破手腕,血沿著傷口流入雲常的口中。

許久,都不見雲常有什麽反應,直到雲朗失血過多,視線模糊,他都不肯放棄的將流著血的手腕放在雲常的嘴邊。

一陣風吹過,那寫著秘術的醫術被風吹開,一頁頁刮過,風停後,書停在了一頁,那一頁寫著:換心術。

不知過了多久,雲朗驚醒過來,睜開眼便立刻坐了起來:“雲常……”

當雲朗看到眼前正在看著他的雲常時,便一下子拉住了雲常:“雲常……你還活著……太好了,這不是夢吧?”

雲常看著雲朗笑而不語,雲朗臉上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伸出手想要觸及雲常的臉,看到的卻是雲常的身影在眼前飄散。

“不……不要……”雲朗瘋狂的對著那漸漸消失的人影伸出手,攥住的只是毫無觸覺的空氣。

“雲常……”雲朗再次驚醒,原來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可當他轉過身時,雲常卻如夢中的樣子笑著。

“雲常……”雲朗試探的喚了一聲:“你真的是雲常嗎?”有了那個夢,雲朗已經不敢輕易觸及雲常了。

雲常對著雲朗笑了笑:“當然……我是雲常!”

“真的嗎?”雲朗不敢輕易相信,他怕這一切再次成空。

“嗯!是真的!不信……你把手伸過來!”雲常笑著說道,雲朗小心翼翼的將手遞了過去。

雲常突然嘴角揚起,手中微微用力,打在雲朗的手心,痛得雲朗抽回手,對著手吹氣。

“痛嗎?”雲常忍不住笑出了聲。

“痛……”雲朗剛回了一句,才說道:“痛?不是夢,會痛……”雲朗激動得捂著手也不管手心痛癢,臉上笑得開心。

“太好!你沒事!你沒事了……”雲朗激動得眼淚都在打轉。

“行了!都九百多歲的人了,怎麽還哭鼻子!”雲常如當初那般,輕輕刮過雲朗的眼眶,帶走了掉落的眼淚。

“可是我明明見你已經……已經……”雲朗開始不相信了,雲常真的回來了嗎?

雲常緩緩站起身:“你還記得你做了什麽嗎?”

雲朗陷入了沈思:“我……做了什麽?我……”雲朗側過頭的那一刻,看到了地上盲鶯留給他寫著秘術的醫術。

“是血養!它當真有效!”雲朗拾起醫書,閉上眼緊緊將它貼在心口。

看著雲朗的模樣,雲常臉上的笑容全都是欣慰,縱是感覺到心頭那陣陣刺痛,他仍然表現得那番淡然。

在不知不覺中,雲常的頭發漸漸變得花白,等到雲朗再次睜開眼時,雲常的頭發已經完全白化。

“雲常……你的頭發……”雲朗看到雲常完全白化的頭發,立刻來到雲常的跟前,拉起雲常的手,輕貼過雲常的手腕。

雲常笑了笑,手腕一翻,躲過了雲朗的手:“沒事……我沒事了,你看……”雲常笑了笑,原地轉了一圈。

“可是……你的頭發……”

“你是覺得我的頭發白了就不是我了?”雲常故作生氣的語氣問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雲朗緊張起來,雲常反而捂著嘴的笑了起來。

“好了!不說這些,說說你……如今也真正離開了雲瑯都,你打算怎做……”

“我……我從始至終只有一個心願,我想找到我娘和阿璃……可是經歷了這件事,我才發現一直是我在用心願束縛著自己,我想要找到我娘和阿璃,為此你曾為我挨了四十鞭,又以命相救,我才發現,我居然欠了你這麽多……所以,讓我治好你吧!讓我為我的愧疚減少一些……”

雲朗攥著手,心裏緊張著,他非常怕雲常會拒絕。

雲常看著雲朗:“你真的不會後悔嗎?或許阿璃可以等,但你娘不一定……她,只是個凡人而已啊……而我只是你的一個護衛,只是一個與你沒有血緣的……”雲常故意拖延著,或者說,他在等雲朗反悔,因為那樣雲朗或許就不會發現自己其實已經無力回天。

“不,你不是護衛,如你所說,你的一生幾乎都在保護我,如今也讓我為你選擇一次,我一定要把你變回原來的樣子……”說完雲朗便不再與雲常多加溝通,而是下定了決心,他要把雲常變回原來的樣子,他不希望雲常離開……

“好……也希望你真的能夠成功!”雲常笑了起來,不再有任何負擔,他們才是真正的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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