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義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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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生再醒來之時，嘴裏還喚著顏馨的名字。
起來後身旁坐著的卻是雲蕭:“盲鶯看過了，說是沒有大礙，也將毒血吐了出來，安心養些時日就好了。”
“那就好……”雲生深吐了一口氣。
“我聽小曇說，你們兩個大吵了一架？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你愛她嗎？”
“是！我愛她，所以我不能再拖累著她，留在我身邊對她才是最大的傷害，所以……我想好了！蕭！我要送她離開，讓她永遠平安……”
“她知道嗎？”
雲生搖搖頭。
雲蕭也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既然已經決定了就該堅守自己的初心，不要改變！”
雲生笑著搖搖頭:“盲鶯說得對！我既然護不了她們就該放她們離開，也好過糾纏著，讓彼此痛苦……”
“所以你就說了絕情的話想讓她死心嗎？”雲蕭似乎比雲生還要懂他的心思。
“是……比起在一起，我更希望她和孩子們活著……”雲生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
“可是你有跟她說過嗎？她同意嗎？她希望你這麽做嗎？而且你心裏明白，其實你才是那個最不希望她離開的人，她離開了，你必不會開心……”
“開心……那種東西我已經忘了它的滋味了，從回來之後，我從未真正開心……”
雲生說完這話，氣氛開始變得沈寂。
“給，這是囚重新編織的折光服，比上一件的效果更好一些……還有你若是真正為她們著想，就該愛惜自己的身子，明知自己不能見月光，卻總不知深淺，非要停留在夜色裏……”
雲生看著雲蕭嘆了口氣，雖然雲蕭明白他心中的一切，卻不知明月是顏馨最喜之物，他以為只要與顏馨看著同一個明月，就算不能陪在她的身邊，也依然能夠與她同賞同月。
可雲生不知的是，從他日漸疏遠顏馨以後，顏馨便無心賞月，沒有了雲生，她心中的月便不再圓滿，看著夜空的圓月反而是徒增傷悲而已。
次日，雲天蘇醒之時，便見到雲生跪在跟前，忙起身，看向一旁的侍從。
“這……”
那侍從立刻跪了下來:“陛下恕罪，太子殿下執意這樣，奴才攔不住……”
“父皇！是我自己闖進來的，和他沒有關系……”
“父皇？你還知道寡人是你的父皇啊！”雲天起了身，伸開手臂，那侍從便起了身，給雲天更衣。
雲生則仍舊跪在雲天跟前。
“說吧！一大早便來我這裏跪著，做什麽？”雲天看著雲生說道。
“兒臣是想來問父皇一句，當初父皇說過，只要我肯放棄，您就會留馨兒的性命，可還作數？”
雲天變了臉色，命侍從下去，轉眼這屋內也只剩下他父子二人。
“你是說你肯放棄那個凡人女子了？”
雲生心頭一緊，那句話就像印在了他的心上，緩了許久，才點點頭:“嗯！我答應父皇，我放棄……所以父皇的話可還當真？”
“自然當真！只是你……真的肯放棄？想當初，你可是指天示日的跟我說你死都不肯離開她……”說著雲天手指又指向雲生心口:“為此你還願意接受月魂咒的懲罰，而今你卻說要放棄……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嗎？還是說是那個女人她已經厭倦了……”
“不，是兒臣……是我主動放棄……與她無關……”
“好！那寡人便信你，當初的話仍然作數，也可以讓你親自為她送行……”
雲生閉上了眼睛，拜倒在地，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下:“兒臣謝父皇恩典！”
雲生起身剛要離開，雲天卻在此時叫住了雲生:“等等！”
“難道以父皇的身份，做出的承諾也要反悔嗎？”
“倒不是反悔……只是雲朗這孩子怎麽說也有我蛾皇族的血脈，他不能走！至於那個沒有妖力的丫頭就留給那個凡界女人吧！”
“要把朗兒留下？為什麽？明明說好會放她們離開的！”
“寡人留的不是那個凡界女人的孩子，寡人要留的是我蛾皇族的血脈！”
“父皇還真是一點沒變……”在雲生的心裏，從他回到雲瑯都之後，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雲天不再是從前的那般親切，殊不知……
“不是寡人變了！是你變了，你現在的思想根本已經被那個女人同化，你的心裏除了她裝不下任何人，哪怕是我這個父皇！”
雲生根本不等雲天再說什麽，便走向門外。
“我答應你！留下朗兒！讓阿璃跟著馨兒離開這裏。”說完便自行離開了。
一路上雲生緩緩走回太子府，走進鎖淵，走到顏馨跟前。
顏馨以為雲生還是以前的雲生，他今日來無非是來哄哄她，希望自己原諒他。
可這次她終是落了空。
“馨兒……三日後我便送你和阿璃離開雲瑯都……”雲生話中毫無商量的餘地。
“為什麽？為什麽要我離開？那朗兒呢？你既然不希望我們留下，又留下朗兒做什麽？”顏馨看著雲生，而雲生卻始終不敢與之對視。
“朗兒有蛾皇族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
“蛾皇族的血脈？那阿璃呢？阿璃難道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還是你忘了，你說過若是女兒，你更要寵著她的！如今你卻要拋下她，拋下我了？是嗎？”一聲聲質問，讓雲生無言以對，只能攥緊雙手，以發洩心中的委屈。
顏馨看著雲生隱忍的模樣，心裏終是軟了下來。
“阿生！有什麽事，我們一家人一起解決好嗎？不要丟下我們，好嗎？”顏馨拉著雲生的衣袖說道。
雲生閉上雙眼，甩開顏馨的手:“我心已決，不必多言了！這是和離書，以後你就自由了！”
從懷裏拿出一紙和離文書，放在桌案上便轉身走出了房門。
“雲生！你回來！你回來……我不要什麽自由，我不要……”顏馨幾乎用盡全力一般的嘶吼著。
雲生走出門外，聽著顏馨的撕喊，心痛極了，捂著心口，淚水不止。
顏馨癱坐在地上，看著那和離文書，便更加心痛。
一怒之下撕開那文書大喊道:“啊……”緩解許多之後又望著那被撕碎的文書，掉著眼淚:“我什麽都不要，我只想要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那三日，無論是顏馨還是雲生，都覺得是那樣飛快，轉眼也要到了分離的時刻。
顏馨沒有告訴雲朗與雲璃他們即將面臨分別。
直到三日後，事情再無法隱瞞下去。
雲瑯都城，雲璃哭個不停，雲朗拉著雲璃的手安慰著:“阿璃，不要哭了，你要乖乖聽娘的話，朗哥哥日後一定會去找你和娘的……”
“朗哥哥在騙我……我和娘離開了，你就找不到阿璃了，就再也沒人陪著阿璃了！”
“阿璃……”雲朗看著雲璃的模樣，心裏也一樣難過，他多想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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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後身旁坐著的卻是雲蕭:“盲鶯看過了，說是沒有大礙，也將毒血吐了出來，安心養些時日就好了。”
“那就好……”雲生深吐了一口氣。
“我聽小曇說，你們兩個大吵了一架？怎麽回事？你不是說……你愛她嗎？”
“是！我愛她，所以我不能再拖累著她，留在我身邊對她才是最大的傷害，所以……我想好了！蕭！我要送她離開，讓她永遠平安……”
“她知道嗎？”
雲生搖搖頭。
雲蕭也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既然已經決定了就該堅守自己的初心，不要改變！”
雲生笑著搖搖頭:“盲鶯說得對！我既然護不了她們就該放她們離開，也好過糾纏著，讓彼此痛苦……”
“所以你就說了絕情的話想讓她死心嗎？”雲蕭似乎比雲生還要懂他的心思。
“是……比起在一起，我更希望她和孩子們活著……”雲生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
“可是你有跟她說過嗎？她同意嗎？她希望你這麽做嗎？而且你心裏明白，其實你才是那個最不希望她離開的人，她離開了，你必不會開心……”
“開心……那種東西我已經忘了它的滋味了，從回來之後，我從未真正開心……”
雲生說完這話，氣氛開始變得沈寂。
“給，這是囚重新編織的折光服，比上一件的效果更好一些……還有你若是真正為她們著想，就該愛惜自己的身子，明知自己不能見月光，卻總不知深淺，非要停留在夜色裏……”
雲生看著雲蕭嘆了口氣，雖然雲蕭明白他心中的一切，卻不知明月是顏馨最喜之物，他以為只要與顏馨看著同一個明月，就算不能陪在她的身邊，也依然能夠與她同賞同月。
可雲生不知的是，從他日漸疏遠顏馨以後，顏馨便無心賞月，沒有了雲生，她心中的月便不再圓滿，看著夜空的圓月反而是徒增傷悲而已。
次日，雲天蘇醒之時，便見到雲生跪在跟前，忙起身，看向一旁的侍從。
“這……”
那侍從立刻跪了下來:“陛下恕罪，太子殿下執意這樣，奴才攔不住……”
“父皇！是我自己闖進來的，和他沒有關系……”
“父皇？你還知道寡人是你的父皇啊！”雲天起了身，伸開手臂，那侍從便起了身，給雲天更衣。
雲生則仍舊跪在雲天跟前。
“說吧！一大早便來我這裏跪著，做什麽？”雲天看著雲生說道。
“兒臣是想來問父皇一句，當初父皇說過，只要我肯放棄，您就會留馨兒的性命，可還作數？”
雲天變了臉色，命侍從下去，轉眼這屋內也只剩下他父子二人。
“你是說你肯放棄那個凡人女子了？”
雲生心頭一緊，那句話就像印在了他的心上，緩了許久，才點點頭:“嗯！我答應父皇，我放棄……所以父皇的話可還當真？”
“自然當真！只是你……真的肯放棄？想當初，你可是指天示日的跟我說你死都不肯離開她……”說著雲天手指又指向雲生心口:“為此你還願意接受月魂咒的懲罰，而今你卻說要放棄……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嗎？還是說是那個女人她已經厭倦了……”
“不，是兒臣……是我主動放棄……與她無關……”
“好！那寡人便信你，當初的話仍然作數，也可以讓你親自為她送行……”
雲生閉上了眼睛，拜倒在地，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下:“兒臣謝父皇恩典！”
雲生起身剛要離開，雲天卻在此時叫住了雲生:“等等！”
“難道以父皇的身份，做出的承諾也要反悔嗎？”
“倒不是反悔……只是雲朗這孩子怎麽說也有我蛾皇族的血脈，他不能走！至於那個沒有妖力的丫頭就留給那個凡界女人吧！”
“要把朗兒留下？為什麽？明明說好會放她們離開的！”
“寡人留的不是那個凡界女人的孩子，寡人要留的是我蛾皇族的血脈！”
“父皇還真是一點沒變……”在雲生的心裏，從他回到雲瑯都之後，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雲天不再是從前的那般親切，殊不知……
“不是寡人變了！是你變了，你現在的思想根本已經被那個女人同化，你的心裏除了她裝不下任何人，哪怕是我這個父皇！”
雲生根本不等雲天再說什麽，便走向門外。
“我答應你！留下朗兒！讓阿璃跟著馨兒離開這裏。”說完便自行離開了。
一路上雲生緩緩走回太子府，走進鎖淵，走到顏馨跟前。
顏馨以為雲生還是以前的雲生，他今日來無非是來哄哄她，希望自己原諒他。
可這次她終是落了空。
“馨兒……三日後我便送你和阿璃離開雲瑯都……”雲生話中毫無商量的餘地。
“為什麽？為什麽要我離開？那朗兒呢？你既然不希望我們留下，又留下朗兒做什麽？”顏馨看著雲生，而雲生卻始終不敢與之對視。
“朗兒有蛾皇族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
“蛾皇族的血脈？那阿璃呢？阿璃難道就不是你的女兒了嗎？還是你忘了，你說過若是女兒，你更要寵著她的！如今你卻要拋下她，拋下我了？是嗎？”一聲聲質問，讓雲生無言以對，只能攥緊雙手，以發洩心中的委屈。
顏馨看著雲生隱忍的模樣，心裏終是軟了下來。
“阿生！有什麽事，我們一家人一起解決好嗎？不要丟下我們，好嗎？”顏馨拉著雲生的衣袖說道。
雲生閉上雙眼，甩開顏馨的手:“我心已決，不必多言了！這是和離書，以後你就自由了！”
從懷裏拿出一紙和離文書，放在桌案上便轉身走出了房門。
“雲生！你回來！你回來……我不要什麽自由，我不要……”顏馨幾乎用盡全力一般的嘶吼著。
雲生走出門外，聽著顏馨的撕喊，心痛極了，捂著心口，淚水不止。
顏馨癱坐在地上，看著那和離文書，便更加心痛。
一怒之下撕開那文書大喊道:“啊……”緩解許多之後又望著那被撕碎的文書，掉著眼淚:“我什麽都不要，我只想要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那三日，無論是顏馨還是雲生，都覺得是那樣飛快，轉眼也要到了分離的時刻。
顏馨沒有告訴雲朗與雲璃他們即將面臨分別。
直到三日後，事情再無法隱瞞下去。
雲瑯都城，雲璃哭個不停，雲朗拉著雲璃的手安慰著:“阿璃，不要哭了，你要乖乖聽娘的話，朗哥哥日後一定會去找你和娘的……”
“朗哥哥在騙我……我和娘離開了，你就找不到阿璃了，就再也沒人陪著阿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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