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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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晴沒想到會是這事，上次去張家古樓沒見到霍家的人，她還以為小花沒打算跟霍老太提。因著小花與霍老太的關系，吳晴當時還疑惑了好一陣子。現在看來小花若不是回來後對霍老太提了，便是之前不知用了什麽方法攔著沒讓她去。現在霍老太找她，約莫就是想把事情問清楚。可這還是不能解釋小花為何讓她這身打扮，霍家人吳晴也見過不少次了，從沒換過什麽正式的服裝。雖說霍老太身份地位高點，但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嗎？又不是見公婆。
吳晴偏頭思考著，眉頭就擰了起來。小花見狀拍了拍吳晴的頭，笑道：“餓了吧？先去吃了飯再說。”
直至車子在新月飯店前停下，吳晴才明白了這一身的用意。原來也沒那麽覆雜，只是不換正式點的裝扮進不了飯店罷了。搭電梯上了三樓，馬上就有個年約六十許、戴著眼鏡的夥計迎了上來。那夥計見到吳晴時停頓了很短的一瞬間，快得讓人幾乎註意不到。後來卻也沒說什麽，連看也沒再看吳晴一眼，只對著小花道：“小爺，老位置？”
小花向他點點頭，那夥計便領著兩人到了座位。期間吳晴打量了下店裏的結構擺設，將空間在腦中建構出了一幅圖。簡單點了幾個菜，在等菜上來的時間，她才問起了小花怎麽想到要帶她來這。畢竟哪裏吃飯不是吃？這麽大費周章的其實沒太大必要。小花倒是一副輕松的樣子，手機也沒拿出來，就是盯著她瞧。可習慣了隨意，吳晴現在感覺一舉一動都挺別扭。
“難得跟你出來約會，總不好隨便。”小花對吳晴眨眨眼，笑得神秘。
“還約會呢！”這話吳晴壓根是不信的。她跟小花雖也算是朋友，可十幾二十年以來都只是書信往來，連面都沒見過幾次。就這樣能讓小花喜歡她？她自己都覺得荒謬。何況還有秀秀呢！多可愛一個女孩子，青梅竹馬，又是個對小花癡心一片的。吳晴不希望自己自作多情，因為那只會讓她看來蠢得可以。翻了個白眼，吳晴掃了眼似乎在布置著的戲臺，一個念頭閃過腦中。確認了放在小外套內袋的軍刀，她忍不住開口道：“霍老太在這？今日有拍賣會？”
這話一出口，小花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又像是釋然。吳晴還沒悟出他是個什麽意思，小花已經開口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留心這類事呢！”
若是平時，她對這些事的確不太上心。可這拍賣會如是她知道的那次，那就算想當作不知道都不行。又問了關於拍賣的幾個問題，都得到肯定的答覆。這讓吳晴不由感到不安了起來，真要拍賣鬼璽，她這下爭是不爭？若是要爭，她一個人肯定是不夠的。可又能讓誰幫忙？不能再給小花添麻煩，難道要指望霍家？可霍家那老太婆能幫她忙嗎？今日才第一次見面，又沒點把柄在她手上，這條路也是難。吳邪和胖子又不在這，一時半刻是幫不上的。吳晴思索著辦法，點的菜也一道道上了。分明是美味的菜肴，吳晴這頓飯卻吃得心不在焉。時不時看向戲臺，蹙眉思考。
“難得出來就別操心那些了，小晴。老把事情往身上攬，又真能改變什麽嗎？”小花的聲音打斷了吳晴的思考，她擡起頭看向小花，卻見他的視線已不在自己身上。
吳晴不知道小花看出了什麽，恍然間卻聽見自己輕聲開口：“若是什麽都不做，我怕自己會變成不存在的。”
話一出口，吳晴自己卻是楞住了。原來是這樣的嗎？已經在這裏待了二十幾年，卻還是怕自己不應該存在。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卻用了最差勁的方法。若是要幫吳邪，一開始就攔住他是更有用的吧？吳邪一向疼她，如果真是盡全力去攔，沒有攔不住的理由。但她卻沒盡力，因為怕一切超出掌握，自己便做不了任何事。雖然她是真心喜歡吳邪，但後來試著幫助、試圖保護怕也是因為愧疚使然。守著秘密除了是怕自己被註意，又何嘗不是想要保留籌碼？她固然想要為家人做些什麽，但在這一切背後又是一種恐懼在推動。她必須做些什麽，在整個故事、在這世界中找到一個位置──證明“吳晴”是存在的。
吳晴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因為羞愧。她是這樣一個人呢！自私過了頭。總覺得沒臉再見吳邪，給他添了這麽多麻煩卻是因為這種幼稚的想法。說到底，就算沒有她多事，一切也不會怎麽樣的。她做的這些根本只是在找存在感，想要有人註意自己罷了。簡直像個小鬼一樣，都在做些什麽啊！她本來就是多出來的人，就算做了這些又有什麽意義？掩著面，吳晴實在為自己感到丟臉。
“小晴？”回過神，吳晴才見到小花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連忙回了下自己沒事。找著藉口去梳洗了一下，才讓心情平覆下來。
後來吳晴也沒有吃飯的胃口了，小花用完餐就領著她到了霍家的包廂。吳晴見到霍老太後不鹹不淡地打了個招呼，不顯得失禮卻也沒討好的意思。倒是又見到秀秀讓她挺欣喜的，可也不好晾著她奶奶，便也只是對秀秀笑了笑。秀秀眨了眨眼算是回應，又示意吳晴該與霍老太說話。吳晴也挺無奈的，聽著霍老太耍了幾句小孩子脾氣，卻沒讓她坐下的意思。站得累了倒不至於，就是有些奇怪。老太太這不是喊她過來鬧別扭的吧？這麽大費周章地跟個孫子輩的計較他們那代的事，怎麽想也沒道理。
後來霍老太才問起了其他事，卻也沒喊吳晴坐。不知是不是受了累，領她進來的小花也只能跟著站一旁。吳晴看了眼小花，見他似乎沒有不滿的樣子。想小花約莫也是知道霍老太脾氣的，才順著老人家。吳晴也沒生氣，挑著能說的都給霍老太說了。至於不能說的，就是霍老太再怎麽鬧，她也一個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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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晴偏頭思考著，眉頭就擰了起來。小花見狀拍了拍吳晴的頭，笑道：“餓了吧？先去吃了飯再說。”
直至車子在新月飯店前停下，吳晴才明白了這一身的用意。原來也沒那麽覆雜，只是不換正式點的裝扮進不了飯店罷了。搭電梯上了三樓，馬上就有個年約六十許、戴著眼鏡的夥計迎了上來。那夥計見到吳晴時停頓了很短的一瞬間，快得讓人幾乎註意不到。後來卻也沒說什麽，連看也沒再看吳晴一眼，只對著小花道：“小爺，老位置？”
小花向他點點頭，那夥計便領著兩人到了座位。期間吳晴打量了下店裏的結構擺設，將空間在腦中建構出了一幅圖。簡單點了幾個菜，在等菜上來的時間，她才問起了小花怎麽想到要帶她來這。畢竟哪裏吃飯不是吃？這麽大費周章的其實沒太大必要。小花倒是一副輕松的樣子，手機也沒拿出來，就是盯著她瞧。可習慣了隨意，吳晴現在感覺一舉一動都挺別扭。
“難得跟你出來約會，總不好隨便。”小花對吳晴眨眨眼，笑得神秘。
“還約會呢！”這話吳晴壓根是不信的。她跟小花雖也算是朋友，可十幾二十年以來都只是書信往來，連面都沒見過幾次。就這樣能讓小花喜歡她？她自己都覺得荒謬。何況還有秀秀呢！多可愛一個女孩子，青梅竹馬，又是個對小花癡心一片的。吳晴不希望自己自作多情，因為那只會讓她看來蠢得可以。翻了個白眼，吳晴掃了眼似乎在布置著的戲臺，一個念頭閃過腦中。確認了放在小外套內袋的軍刀，她忍不住開口道：“霍老太在這？今日有拍賣會？”
這話一出口，小花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又像是釋然。吳晴還沒悟出他是個什麽意思，小花已經開口道：“我還以為你不會留心這類事呢！”
若是平時，她對這些事的確不太上心。可這拍賣會如是她知道的那次，那就算想當作不知道都不行。又問了關於拍賣的幾個問題，都得到肯定的答覆。這讓吳晴不由感到不安了起來，真要拍賣鬼璽，她這下爭是不爭？若是要爭，她一個人肯定是不夠的。可又能讓誰幫忙？不能再給小花添麻煩，難道要指望霍家？可霍家那老太婆能幫她忙嗎？今日才第一次見面，又沒點把柄在她手上，這條路也是難。吳邪和胖子又不在這，一時半刻是幫不上的。吳晴思索著辦法，點的菜也一道道上了。分明是美味的菜肴，吳晴這頓飯卻吃得心不在焉。時不時看向戲臺，蹙眉思考。
“難得出來就別操心那些了，小晴。老把事情往身上攬，又真能改變什麽嗎？”小花的聲音打斷了吳晴的思考，她擡起頭看向小花，卻見他的視線已不在自己身上。
吳晴不知道小花看出了什麽，恍然間卻聽見自己輕聲開口：“若是什麽都不做，我怕自己會變成不存在的。”
話一出口，吳晴自己卻是楞住了。原來是這樣的嗎？已經在這裏待了二十幾年，卻還是怕自己不應該存在。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卻用了最差勁的方法。若是要幫吳邪，一開始就攔住他是更有用的吧？吳邪一向疼她，如果真是盡全力去攔，沒有攔不住的理由。但她卻沒盡力，因為怕一切超出掌握，自己便做不了任何事。雖然她是真心喜歡吳邪，但後來試著幫助、試圖保護怕也是因為愧疚使然。守著秘密除了是怕自己被註意，又何嘗不是想要保留籌碼？她固然想要為家人做些什麽，但在這一切背後又是一種恐懼在推動。她必須做些什麽，在整個故事、在這世界中找到一個位置──證明“吳晴”是存在的。
吳晴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因為羞愧。她是這樣一個人呢！自私過了頭。總覺得沒臉再見吳邪，給他添了這麽多麻煩卻是因為這種幼稚的想法。說到底，就算沒有她多事，一切也不會怎麽樣的。她做的這些根本只是在找存在感，想要有人註意自己罷了。簡直像個小鬼一樣，都在做些什麽啊！她本來就是多出來的人，就算做了這些又有什麽意義？掩著面，吳晴實在為自己感到丟臉。
“小晴？”回過神，吳晴才見到小花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連忙回了下自己沒事。找著藉口去梳洗了一下，才讓心情平覆下來。
後來吳晴也沒有吃飯的胃口了，小花用完餐就領著她到了霍家的包廂。吳晴見到霍老太後不鹹不淡地打了個招呼，不顯得失禮卻也沒討好的意思。倒是又見到秀秀讓她挺欣喜的，可也不好晾著她奶奶，便也只是對秀秀笑了笑。秀秀眨了眨眼算是回應，又示意吳晴該與霍老太說話。吳晴也挺無奈的，聽著霍老太耍了幾句小孩子脾氣，卻沒讓她坐下的意思。站得累了倒不至於，就是有些奇怪。老太太這不是喊她過來鬧別扭的吧？這麽大費周章地跟個孫子輩的計較他們那代的事，怎麽想也沒道理。
後來霍老太才問起了其他事，卻也沒喊吳晴坐。不知是不是受了累，領她進來的小花也只能跟著站一旁。吳晴看了眼小花，見他似乎沒有不滿的樣子。想小花約莫也是知道霍老太脾氣的，才順著老人家。吳晴也沒生氣，挑著能說的都給霍老太說了。至於不能說的，就是霍老太再怎麽鬧，她也一個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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