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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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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就這麽過去了,與小花、秀秀一起玩的時間成為了童年回憶。有時候吳晴也會想,這兩人究竟都在做些什麽呢?對於身在杭州的她來說,北京畢竟是遠了點。抓緊了手上的信,吳晴整了整背包的肩帶,走下了火車。十八歲的吳晴已經不再是那個綁著兩條羊角辮的小姑娘。柔順的黑發及肩,只簡單穿著T-shirt和牛仔褲加上件薄外套,卻也還稱得上是清秀可愛。即便是沒有再見過小花,她還是一直有在給他寄信。在信裏小花從來不談自己的事,信這種東西畢竟不安全。吳晴當然不會不知道這些,於是他們也就天南地北地聊。吳晴會說些生活上的趣事,對於煩心事則絕口不提。不是她信不過小花,只是讓他在工作之外還要多想這些麻煩事可太過分了。

努力了幾年,加上吃上輩子的老本考上了長沙的大學,吳晴想在她三叔附近待久點。上輩子她對於倒鬥可是一點了解都沒,全得靠爺爺的故事與三叔給她科普。雖然吳晴從沒想過要下鬥,可這些知識是必須的。且若是能跟三叔學些行裏的事情,以後也比較能幫上點吳邪的忙。即便靠著從小刻意的分辨,吳晴也很少能分出吳三省與解連環的差別。她從來不敢表現出哪怕一點的異樣,畢竟吳晴即使相信從小就教她打架、教她倒鬥知識的三叔不會害她,也沒有信心解連環不會。

現在正是大學開學前的一段空閑時間,吳晴在長沙安置好了住所,搭火車來到了北京。她其實就是想來看看,當初那個小女孩似的小花現在過得怎麽樣?還有那個小不點秀秀,現在也是個大姑娘了吧?她還沒想好要怎麽才能見到他們,或許就走一步算一步吧!火車站外滿滿地都是人,吳晴也沒什麽人接,就這麽直直向外走去。想著先找間旅館住下,卻發覺四周的情形有些不太對勁。那是一種無端的突兀感,讓人感覺有些別扭。好像有人在盯著她看,而且還不只一個。吳晴感覺這不是來到他鄉異地,因為緊張而產生的錯覺。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一下,事情確實不對。

有人在跟她。如果要說還有什麽消息比這個更糟的話,大概就是四周的人群越來越少了。畢竟對北京不是太熟,約莫是走岔了路。吳晴就是思考了一會的空檔,附近的人潮已經逐漸稀疏。她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出跟在她後面的是哪些人,或者該說,那些人根本沒有隱藏自己的意思。看著那些身後背著鋼管的顯眼家夥,吳晴忍不住想苦笑。初來乍到的,她這是招誰惹誰了?無論如何,對方看起來是不會有什麽好意的了。沒等那群人圍上來,吳晴已經飛快地跑了起來。後面傳來一陣喧鬧,接著就是紛雜的腳步聲響起。吳晴拚命地奔跑著,不知拐過了幾個彎,卻怎麽也沒辦法把後面的聲音甩得再遠一點。不過她對自己的體力還挺有信心的,只要再過段時間應該就能甩開。

如果還有時間的話。當吳晴看見圍在巷子口那群拿著鋼管的人,她不禁暗罵了一聲自己的愚蠢。在別人的地頭,要靠地形甩開人哪有那麽容易。敢情他們就是耍著她玩啊!就這麽一點時間,後面的人也趕了上來,眼看著吳晴就給堵在這小巷裏了。嘆了口氣,她幹脆就停了下來。

“你們到底想做什麽?就算要死也該給人做個明白鬼。”吳晴當然不想死,但現在的情況可不好跑。弄清楚了這群人要做什麽,也許還有些轉圜的餘地。

“小姑娘!老大要‘請’你過去,還不跟哥哥們走?”一個看著就賊頭賊腦的男人瞇起了他那雙本就挺小的眼,拿著鋼管在手上輕敲,臉上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刺眼。這話簡直跟沒說一樣。吳晴不知道自己在北京是哪來的仇家,可都用這種方法“請”了,跟著去一定也不會有什麽好事。

“好啊!”吳晴笑著點了頭,手卻摸到了口袋裏的防狼噴霧。幾人見吳晴似是放棄了,心情不由得就有了一瞬的松懈。而吳晴等的就是這一瞬間,猛地拿出防狼噴霧噴向了為首的幾人。“可你們是要下地獄的,我跟不上。”

閃開看不見前方的幾人胡亂揮舞的鋼管,吳晴沖向後面一個還在發楞的男人。在他的手腕上一敲,另一只手就搶過了他手上的鋼管。擋開了幾個人向她揮來的鋼管,吳晴趁著一片混亂沖出了小巷。得到人多點的地方,在這種地區對她太不利。然而吳晴還沒有跑多遠,就又被另一群人堵在了前頭。不得已,她只有跟他們打了起來。好不容易撂倒了幾個男人,吳晴卻也在打鬥中受了傷。左邊肩膀被敲實了一下,讓她痛得將要暈過去。吳晴也知道自己的動作已經變得遲鈍了,卻沒有什麽辦法。一下子沒閃過背後敲來的一棍,吳晴重心不穩就倒在了地上。

人群中的一名青年笑了起來,大聲朝吳晴喊道:“我說小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乖乖跟咱們走就不必受皮肉痛啦!”

眾人頓時哄笑了起來,吳晴咬牙撐起身,沒來由地感覺有些委屈。她連這些人是來做什麽的都不知道,憑什麽就該受這些氣?要是一個一個來,她早將這些家夥打到他爸媽都不認識了。仗著人多算什麽英雄好漢?不,他們八成也沒想當好漢過吧!她怎麽可以輸給這種家夥?

接連的打擊讓吳晴的腦袋有些暈,有些搖晃地站起身,正聽見了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聲音自前方傳來:“抱歉,她已經先跟我有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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