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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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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晴眨眨眼,還沒反應過來。擡起頭,就看見之前追著她的人和另一批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人打在了一起。在兩批人後面,一名穿著粉紅色襯衫的少年正遙遙看著她。眼中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手中卻是把玩著一支粉紅色機殼的手機。她還記得,那是感到焦躁的表現。雖然已經很多年沒見了,他也不再是當年的女孩扮相,吳晴仍能一眼認出那個人。

是小花。

兩批人的打鬥很快結束了,原來追著吳晴的那群人有的跑了,有的則是被抓了起來。小花這才收起手機,向吳晴走了過來。吳晴用還能動的右手揉了揉額角,思考著貌似脫臼了的左手該怎麽辦。不過只剩一只手好像也很難自己處理,於是她花了一秒鐘放棄了思考。

“好久不見。”擡起右手算是向小花打個招呼,吳晴對他笑了笑。小花楞了下,臉上的表情似乎是感到有些意外。

半晌,小花也露出了笑容,說道:“沒想到你還認得出我。好久不見了,小晴。”

這裏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吳晴跟著小花來到一間茶樓。左手的脫臼已經在路上治好了,其他傷口也簡單上了藥。拐了好幾個彎,兩人到了裏面的包廂。包廂裏已經坐了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女孩,正坐在桌子前把玩裝著熱茶的瓷杯。女孩的皮膚很白,是那種沒有一絲瑕疵的雪白。搭著那張精致的小臉,漂亮得像尊瓷娃娃。女孩一看見他們來了,立刻從位置上跳了起來。

“你們可回來了!差點沒悶死我!”聽見女孩可愛的抱怨,吳晴忍不住笑了出來。多年未見,秀秀還是那個古靈精怪的秀秀。

與兩人敘了一陣子舊,吳晴從小花那裏得知了自己今早被襲擊的真相。原來是她寄給小花的信給人劫了,小花對頭的人想綁她來威脅小花。吳晴這一聽可就更疑惑了,光憑那幾封信,究竟是怎麽認定她有值得綁架的價值?要知道,今早追她的人可是有十多個!就為了抓個給小花寫信的人?不帶這麽閑的吧?

“他們以為你是我在外地的小女朋友。”當小花眼帶笑意的這麽說,吳晴差點把口中的茶給噴了出來。這也太有創意、太能腦補了吧?就信裏那些沒什麽營養的話題,他們都能把她當成小花的女朋友?

見吳晴一臉不可置信,小花笑了笑。身子前傾,臉朝她湊近了些:“我很少回人信,固定在回的就那一封。”

即便知道小花八成是在捉弄她,但在這種聽起來應該是要有些少女心、有些害羞,開始胡思亂想的時候,吳晴卻下意識地看向了一旁的秀秀。只見秀秀一張白嫩的小臉都鼓成了個包子,看來是有些吃味了。這年紀的小女孩對於情啊愛啊的可能還沒有太多認識,但對於喜歡人的占有欲可是不分年齡的。

“所以他們就誤會了?”不動聲色地向後挪了挪,吳晴有些不自在地回答。小花見狀也沒說什麽,坐回原位,臉上的笑容都沒有一絲動搖。

“對。”

和小花、秀秀說了一下午的話,吳晴到北京來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吳晴回長沙訂的是晚上的車票,幾人一起吃了飯,小花開車送她到車站。與秀秀揮手道別,吳晴坐在小轎車的後座。只剩下她和小花兩個人,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車裏一片安靜,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突然之間,小花開口:“你很在意秀秀?”

吳晴有些反應不過來,眼中滿是迷惑。她很在意秀秀?什麽意思?

“我和秀秀沒什麽的,她還是個小姑娘。”小花不知是沒看到吳晴的疑惑亦或是什麽,自顧自地接著說了下去。吳晴這一聽倒是明白了,原來小花是怕自己被當成連小女孩都不放過的人啊!

吳晴忍不住笑了出來,卻還是想著該幫秀秀說句話:“不小了,都是個大姑娘了。”

小花笑了笑,沒有回答。經過這麽幾句話,氣氛也變得輕松點了。兩人又接著聊了起來,一路聊到了車站。在上火車前,小花往吳晴的手裏塞了張紙條。

“我的手機,以後有事記得找我。”小花仍是那讓人感到舒服的笑容,向吳晴揮了揮手,火車發動。

到了長沙的大學時光,吳晴卻沒有多少時間是在大學裏過的。大多數的時間,她都在幫三叔處理事情。一面做、一面學,雖然從沒有接過太重要的工作,卻也跟三叔的手下人混了個臉熟。每當有夥計被正在氣頭上的三叔打傷,吳晴就會接下給他們包紮的工作。聽聽發生了些什麽事,順帶安撫他們的情緒。偶爾也會有不長眼的以為吳晴年幼可欺,想讓她去游說她三叔,可這些人大都看不到隔天的太陽了。無論在這行踩得有多深,吳晴只有一個堅持──她絕不下鬥。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已經死過一次的人,總是格外怕死的。三叔也曾問過吳晴,可她也只是笑笑,沒說什麽。

大學畢業以後,吳晴借口想家回到了杭州。在西泠印社給吳邪打下手,跟王盟一起當個夥計,日子過得倒也愜意。前幾個月還偶爾會去長沙給三叔幫點忙,日子久了也就定在這鋪子裏了。學了倒鬥卻不下鬥,入了行卻又在哥哥的店鋪裏當小夥計,沒人知道她究竟想做些什麽。吳晴也沒打算跟任何人說,誰問了也都只是笑笑帶過。其實她就只是在等,等劇情開始的那一天。

在西泠印社的日子過得很快,一轉眼,兩年便過去了。一個與平時沒有兩樣的下午,吳邪閑來無事,正坐在前臺翻看著爺爺留下的筆記。吳晴則是習慣性地找了個角落,手上翻看的倒也是筆記。由於對自己的記憶力沒有信心,她早就將還記得的劇情記了下來。為了以防萬一,上面的地點人名用的都是代號。在長薩那幾年為了怕被註意,吳晴幾乎不曾拿出這本筆記。而在杭州的這兩年,她每天都要看上個幾次,就是為了在劇情開始前把內容全記下來。在吳家這一代正式站上舞臺時,這種東西不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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