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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烏玉的親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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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基後期修士遠去,郝俊傑等三人互相望了望,走近耿烏玉行禮,依舊是郝俊傑說話:“多謝仙子援助之徳,不知可能請教仙子芳名?”耿烏玉微微一笑,道“你們先起心魔誓吧!”兩個練氣高層修士互看一眼,似有不願。耿烏玉在神識中喚遨海“遨海,開工了!我想讓你幫我爭爭臉面,用你最了不起的形象出場,也讓我好好見識見識你!”遨海大喜,自從他認識耿烏玉,不是給蕭雪打成了一條蟲,就是被耿烏玉吩咐收起威壓扮作一條小蛇,早就委屈不已。此時抖擻精神將身形放至最大,禦了溪水騰空而起。在溪邊的幾人看來,就覺先是溪水翻騰起巨大的波浪,接著一條長蛇沖破波浪飛向天空。日光下但見銀鱗閃閃,霧氣騰騰,隱現其間的巨蛇水桶粗細,耀日生輝。一直沒說話的那個練氣高層修士大喊“快看!龍!龍!有龍啊!”遨海越發高興,一道水柱噴出,將另一個練氣修士沖飛了出去。耿烏玉也大感意外,在神識中問“你會飛?”感覺著遨海的尷尬,他道“我只能在水源充足的地方禦水上升,不過等我化成蛟龍就可以駕禦水汽,那時再不受水源所限,才叫真的飛行。”耿烏玉了然,道“再讓他們見識見識你的力量,通通打倒!”遨海依言噴水,兩個練氣修士——一個剛剛站起身來——直接被沖出了一箭之地,築基初期的修士卻被體修牢牢拉住,攀在一塊巖石上成了滾地葫蘆。耿烏玉滿意,在神識中對遨海說“可以了,謝謝你。”遨海得逞威風,也很高興,道“不客氣。”禦了水繼續在周圍徘徊。耿烏玉冷冷望著四人爬起身來,道“現在可以發心魔誓了嗎?”郝俊傑躬身道“可以,我郝俊傑以心魔發誓,從此以後再不搶人錢財,如違此誓,修為再無寸進,不得好死。”另外兩人望望徘徊在空中的水蛟,也依著郝俊傑的話發了誓言。耿烏玉這才知道,剛剛錯認水蛟為龍的修士叫朱晨,開始想殺人被體修打飛的修士叫梁旭。見幾人發了誓言,耿烏玉覺得事情已了,便放出了花籃欲走,卻不想郝俊傑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攔住了耿烏玉的去路。耿烏玉大驚,別說大家都是築基修士,就是在金丹修士、元嬰修士面前,除非事關生死,築基修士也都是不跪的。耿烏玉忙道“你這是幹什麽?”郝俊傑擡頭道“不瞞仙子,我等流落中原,無門無派,就是想要在市鎮給人看店、跑腿也無人肯接受,如今又已發誓不再搶劫,接下來便只有死路一條。仙子救人救到底,給我們一條生路吧!”耿烏玉茫然,道“我也不過是一個築基修士,如何能給你生路?你先起來說話。”然而非但郝俊傑不起身,連朱晨、梁旭也跟了郝俊傑跪下。識海中傳來遨海的聲音“不錯,不錯,這才是我主人的樣子!”耿烏玉頭痛,忽略了遨海,問“你們想要我幹什麽?”郝俊傑道“請仙子收下我們作隨從吧!各大家族的築基修士都可以招用自己的隨從,有了您的庇護,我們也可以自己掙口飯吃了。您放心,做您的隨從我們也會發下心魔誓,絕不能損害您的利益並且無條件的聽從您的吩咐。”耿烏玉了然,不過是沒有契約的仆人罷了。她想起西原城靈獸鋪的練氣夥計,黃海濤是家族派來幫助耿若瑾的,另一個練氣修士便是耿若瑾自己的隨從,卻是雇傭關系。耿烏玉思考答應了幾人的請求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小海見眾人都跪在耿烏玉面前,又悄悄地湊到郝俊傑身邊,蹲下拉他衣角。郝俊傑摸出一顆補氣丹給他,他大樂,忙忙塞進嘴裏,盤膝煉化。耿烏玉心念微動,郝俊傑言之有理,從上一世受的教育便有窮極生變之說,沒有生路,又不讓他們搶劫,說不定他們就要去殺人了。“好,我答應你們。”耿烏玉脫口而出。幾人大喜,郝俊傑先率先發了心魔誓,餘下兩人跟隨。耿烏玉叫幾個人起來,問他們的住處。郝俊傑言道幾人在前面的市鎮租得一個洞府,日前租期已到卻無錢續租,這才出來搶奪。耿烏玉更加頭痛,一時心軟答應他們,無疑給自己添了大麻煩。她自己還要依靠天門宗,應該如何安置這幾個人才好?看看還不會飛的兩個練氣修士,耿烏玉收回花籃,祭出了飛舟。兩個練氣修士還沒有坐過飛行法寶,都是驚喜非常。飛舟很小,四人乘坐下再無空隙,耿烏玉跟遨海商量,請他回了靈獸空間,然後啟程一起去不遠的坊市。

坊市就是不久前他們盯上築基高層修士的那個,名喚臨溪城,規模很小且位置偏僻,郝俊傑言道選擇這裏是因為租金便宜。耿烏玉仔細思索,實在想不起自己在中原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坊市附近有什麽築基高層的熟人。臨溪城是附近的小門派朝天宗的地盤,管理者便是朝天宗在臨溪城駐地的築基修士。幾人到來時,駐地的正堂裏冷冷清清,只有兩個朝天宗的練氣高層修士在閑聊。道明想要在臨溪城租賃洞府的來意,其中一個練氣修士朝郝俊傑一行望了一眼,面露不耐,道“前輩又來了,不是晚輩抱怨,您上一次租賃了沿崖丁字號洞府,僅租了一年卻足晚了三個月歸還;再上一次租的是沿溪丙字號洞府,倒是租了兩年,卻晚了四個月還我。臨溪城洞府便宜,宗門並不常過問,可您總是如此,讓我一個晚輩也很為難啊!”郝俊傑不好意思地看了耿烏玉一眼,道“如今不同,這位是禦靈城的真修...”他望耿烏玉,耿烏玉道“耿烏玉”,郝俊傑忙道“耿真修收了我等做隨從,再不會拖欠你們的洞府了。”練氣修士望了望耿烏玉,耿烏玉將身份玉簡給他看,他看過後恭敬歸還,道“那自然是不同的了。”回身去拿繪了洞府位置的圖紙。耿烏玉最初只是不想無辜的半妖後裔受到荼毒,卻不料那個築基高層修士直接把麻煩扔給了自己,郝俊傑救人救到底的說法也有道理,但如今她對築基高層修士“婦人之仁”的論斷頗為認同。空餘的洞府很多,多數價格在每年3000靈石左右,靈氣好的要5000靈石。但每個洞府只適於一到兩個修士修煉,也不知他們以前四個人擠一個洞府還包括了一個築基修士,是怎麽將就的。盡管洞府更有利於聚集靈氣,但耿烏玉還是不習慣沿山開鑿的洞穴房間,不由問“你們就沒有院落嗎?”練氣修士眼睛一亮,道“不瞞仙子,此間修士多習慣居住洞府,是以鮮少庭院。好巧不巧前幾年有一位築基修士看中我們這裏的溪水靈氣密集,想要取水灌田,種植靈藥,便從我們宗門買下了靠山傍水的三畝靈地,自建院落。卻不想此間溪水雖好土地卻不肥沃,靈藥長得不好,於是想要轉手,如今已是五年有餘卻並沒有人肯買,不知仙子可有興趣?”靈地嗎?耿烏玉心念一動,道“主人要價多少?”為了變現靈石,土地的主人可沒有少許好處,練氣修士熱心道“不多不多,只要5萬靈石就好,算來也不過是一個上等洞府十年的租金,很劃算的。”五萬靈石是耿烏玉的一大半財產了,她微一沈吟,道“你先帶我去看看地方。”練氣修士連忙答應,帶了一行人出城而去。城外五六裏路,果然有一座庭院依山傍水而建:院子很大,但房屋建的頗為草草。清一色的原木雙層小樓,品字形一共三間,院中引了溪水穿墻而過,除此之外再無別物。不過朝天宗修士說旁邊的小山丘是庭院的附屬靈地,當初那個築基修士的開墾痕跡還在,卻早已沒有了靈植,僅餘雜草坡。地方還算合適,跟她剛剛靈光一閃想到的主意甚是相襯,但是價錢仍然是要講的。回了朝天宗駐地,一番唇槍舌戰之後,雙方都暗自滿意地以4萬5千靈石成交。將土地房屋權屬玉簡交給耿烏玉,備註了常住人口是郝俊傑等四人,練氣修士開始暗計自己從中有多少抽成,然後變得越發熱情,將耿烏玉等遠遠送出門去,還道以後有事盡管來找他。

郝俊傑等人跟著耿烏玉奔走,直到站在了自己的院子裏仍然如在夢中,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被人趕來攆去了嗎?幾個人第一次對耿烏玉有了真心的認同,覺得這個主人值得服侍。耿烏玉卻不是很滿意,周遭的靈氣對練氣修士是足夠了,但對築基修士卻有所不足,聯想到房地的價格,也算公道了。身後一直跟著一串人,遨海很開心,耿烏玉卻略有厭倦,簡單道“我住中間,你們每邊兩人,暫且休息,有事明日再議。”四人一同躬身答是,郝俊傑帶小海去了東邊小樓,朱晨、梁旭去了西邊。進入小樓,耿烏玉更加明白為何價錢如此低廉,小樓一層只有粗木桌椅,連一幅堂幅也無。上了樓,仍然是粗木床榻、桌椅,看來真是為了種植靈藥匆忙建築的。好在耿烏玉也不挑剔,凈塵咒到處灰漬全無,放下防護陣,取出自己的臥具,耿烏玉上床打坐,回覆靈力。幾個大周天下來,心神寧定,她開始細思自己的打算,看來也只好先如此試試,若不成功,再做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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