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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天門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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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她在一樓客廳召見幾人。首先言道,他們幾人可以作為自己的隨從住在此地並幫自己完成工作,但不能自稱是禦靈城的人。這是她受到符道門約束門人收徒的做法啟發想到的,自己一人麻煩也就罷了,卻不能給家族也帶來麻煩。見到幾人答應,耿烏玉接著問“你們誰有木靈根?”幾人一楞,朱晨上前一步道“我有,不知主人有何吩咐?”蕭逸離開後,耿烏玉又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了主人兩字,不由不適,如今只能忍耐,道“速生咒你會嗎?”速生咒是木靈根的常見咒法,朱晨點頭答應。耿烏玉又問“誰有水靈根?”這一次梁旭上前。耿烏玉點頭,留下郝俊傑與小海收拾荒廢的庭院,她帶了朱晨、梁旭來到山坡地。讓梁旭禦水澆地,耿烏玉給了朱晨一把樹種並教給他種植之法,待梁旭將地澆透了去旁邊回覆靈氣,她便和朱晨一起種樹催生。催生種子不可過度傷及生機,因此此番只待樹苗露出地面便就罷手。即使如此,堪堪將百多顆樹種種好,耿烏玉也覺靈氣不續,而一旁的朱晨已經回覆了好幾次靈氣了。回到院落,地面已清潔一新,小樓上的浮土枯草也都不見,耿烏玉表示滿意,自去休息。郝俊傑喚了朱晨、梁旭問明情況,察覺耿烏玉也想如那築基修士一般在此立業,都放下心來,只要耿烏玉用得到他們,一切便都好辦。如此一連幾日,樹苗漸漸長大,郝俊傑曾流落各處,從新生的樹葉認出,這是一種桑樹,桑樹並無出產,他不由對新主人的行為摸不著頭腦。卻不知答案就在眼下,當日耿烏玉便喚了幾人過去,每人給了一枚玉簡,命令學熟。郝俊傑一看:“養蠶概要”。

原來耿烏玉在西原城得了天蠶絲煉制的緞索天河,對那柔若流水、韌如鋼絲的天蠶絲起了興趣。去靈獸鋪閑逛時發現鋪子裏有蠶蛹桑種出售,價錢又便宜,便都買了一些。只是她買的蠶蛹當然不會是天蠶,而是寰宇大陸常見的靈蠶,防護靈具多所用到的,好養好賣,雖然價格便宜,每繭一個靈石,但可大批量養殖,收入也甚可觀。耿烏玉本是一時興起,想等日後閑暇時試試看,卻不料此時就有了多餘的人手,與其花靈石養他們,還不如讓他們給自己掙靈石,不是嗎?眼見桑樹苗長勢良好,她便將養蠶之法分給了眾人。

轉眼半個月過去,桑樹長大,茁壯喜人,看來溪畔的山土種植靈藥不成,種樹倒是不錯。耿烏玉將幾人叫到面前,考試養蠶概要。結果很讓她滿意,幾人顯然將她的安排當真了。交出蠶種,耿烏玉又給了郝俊傑一個防護陣盤,一個聚靈陣盤和5000靈石,陣盤和靈石都來自付有德他們的收藏,耿烏玉暗暗說服自己羊毛出在羊身上,不必心痛。防護陣給庭院用,不到必要無需開啟;聚靈陣給郝俊傑用,修行永遠是修士第一位的事情,自己的庭院還要他打理,讓他安心很重要;靈石讓他酌情花銷,記錄了跟自己報賬。郝俊傑感謝之餘知道這是耿烏玉要離開了,忙問她要去哪裏。耿烏玉只道在遇仙城附近歷練。郝俊傑躊躇一陣,拿出了自己的傳音符,道:“主人不要笑話,我的傳音符只在百裏之內才有效,不過郝某一定在此安心養蠶,主人如來附近,使喚我也方便一些。”耿烏玉收了,朝他點點頭。離開在即,耿烏玉有許多瑣事需要吩咐,正說話間,小雅插言“誰在叫主人?不是蕭逸啊!”耿烏玉歡然道:“你醒了?快出來!”眼前出現一只金紅色的大鳥,耿烏玉眨眼,小雅又變模樣了:主羽和主尾徹底變成了金色,副羽和短毛仍然是紅色,整只鳥也依舊是烏鴉的體型天鵝的體積。“你還在變嗎?”耿烏玉奇道,“當然,我晉階了嘛。”小雅不以為然。屋中的幾人也在看她,郝俊傑較有見識,知道禦靈城的修士善於契約靈獸,築基修士有兩個靈獸不足為奇。其餘兩人只知道蓄養靈獸花費很大,不由為耿烏玉的財大氣粗所折服。耿烏玉將幾人介紹給小雅,吩咐如果有事會讓小雅前來聯系,幾人恭敬聽命,連連稱是。小雅嘖嘖稱奇,在識海中問“烏玉,你真有本事,讓同階的修士也能如此拜服。你是怎麽做到的?”耿烏玉心中郁悶,道“用靈石砸。”小雅覺得深深體會到了耿烏玉的痛苦。

離開臨溪鎮,耿烏玉繼續向東,遨海討到了第二顆靈獸丹後就以小雅醒來為由回了靈獸空間,耿烏玉只好由他去。小雅變小身形停在耿烏玉肩頭,一路上談談說說倒也不寂寞。路上非只一日,終於萬裏迢迢地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天門山。耿烏玉停在花籃上遙望:天門山山勢雄奇,層巒疊嶂,靈氣氤氳,縹緲浩大,好一派仙山福地的模樣。離天門山不遠的山前平原上聳立著的大城,便是自古以來依附天門宗的寰宇大城:遇仙城。遠望遇仙城城墻高聳,屋舍延綿,竟然看不到盡頭。“遇仙城”耿烏玉在心中琢磨,名字倒跟禦靈城的“尋仙坊”可成一對,但規模大小卻難以相提並論了。

遇仙城裏也有耿家的靈獸鋪,但耿烏玉在路上耽誤了時間,未免嫡母家老祖久候,如今只能放棄遇仙城不入,直接去天門宗了。流連不舍地又看了一眼遇仙城,給遇仙城靈獸鋪的掌櫃——築基修士耿靈峒發去傳音符,言道因事耽誤,過門不入,請求見諒,同時不必再等自己,他日必當登門拜訪雲雲。然後調轉方向,朝著天門山醒目的標志:高聳入雲的天門峰出發。

天門峰的名字取自峰頂的奇特構造:此峰峰頂正中開一巨壑,上橫巨石恒古不落,每日清晨靈氣自巨壑湧出,狀如天門大開,普惠眾生,是以人類修士稱之為天門峰。在天門峰下耿烏玉遇到了第一個難題,她找不到上山的路徑,只見迎面石壁森然,難道入山還要禦器嗎?可是書中說飛入別人宗門是大為不敬的。正躊躇著天門宗是不是也像符道門一般隱藏了起來,卻覺眼前靈力波動,巨石消失,分明一條通天大道正在眼前。路旁一名練氣高層修士含笑從蒲團上起身,向她行禮道:“仙子安好!不知仙子前來天門宗何事?”這就是傳說中的護山幻陣吧?鎮定一下心神,耿烏玉還禮道:“修士好,我是禦靈城耿家族人耿烏玉,日前奉了家父之命前來拜見朝陽峰長老東輝真君,還請修士代為通稟。”那位守門修士含笑點頭,擡手一道傳音符飛出。一炷香時間,傳音符飛了回來。守門修士道:“請仙子依路登山,半山亭處轉而向北,那邊有一仙客坪,您可在那裏騎乘仙鶴去往朝陽峰。”耿烏玉連忙道謝,告別了守門修士開始登山。一路上峰回路轉,或老樹盤根,或摩崖刻石,或瀑布倒懸,或靈花滿坡,一時也看不盡如此多的景致。

正覺山勢漸陡,東張西望的尋找半山亭,不防轉過彎時前方的石階上忽現一人橫躺。此人年約四旬,胡子拉碴,衣衫不整,衣襟上還粘了幾片樹葉。耿烏玉大奇,天門宗堂堂寰宇四大宗門之首,也有門徒如此邋遢放縱嗎?那人也在看耿烏玉,同樣面露奇色“你便是最近從禦靈城來的修士嗎?再沒有旁人了?”耿烏玉更是吃驚,這個人竟然在等自己嗎?盡管攔路者身上威壓全無,但有了自己族主的經驗,耿烏玉仍然恭敬行禮,道:“晚輩正是剛從禦靈城來,但禦靈城最近是否只有晚輩一人來天門宗卻不得而知。”臺階上的人終於坐了起來,搖著頭看耿烏玉,道:“不對不對,我在遇仙城附近逛了幾日,並沒有見其他禦靈城的人來,今日說有禦靈城來人自己找上了天門宗,卻是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不對不對,一定有什麽地方弄錯了!”耿烏玉也確定是弄錯了,自家族主喜歡微服私訪也就罷了,沒道理天門宗朝陽峰的長老也有此愛好。“你來天門宗何事?”胡子大叔問,耿烏玉道:“奉家父之命前來拜見朝陽峰長老東輝真君。”胡子大叔面帶奇色又打量了耿烏玉一遍,卻不說話。耿烏玉詫異之餘也不好丟下他不理,正自無奈,胡子大叔忽然道:“你不要去什麽朝陽峰了,直接跟我走吧。”耿烏玉大驚,怎麽一個兩個都想擄走自己?忙道:“前輩不可,晚輩身負父命,不敢擅行。”胡子大叔長出一口氣,倒像是放下了什麽負擔,道:“小女孩要想明白,我受人之囑收你入天門宗,但你一個女娃娃又怎麽過得了黃泉幻境?而且我也不喜歡女娃子,你若拿定主意便可不必理我,自去朝陽峰就好。”耿烏玉奇之又奇,自己人還沒到天門宗,就有人要攔路收徒了,這又所謂何來哪?但眼前之人顯然只是受人所托,他自己並不看好女修,而且還有什麽入門的黃泉幻境擔心自己過不去。細細思索,耿烏玉決定以不變應萬變,行禮道“烏玉多謝前輩擡愛,但的確父命在先讓我追隨東輝真君座下,以沐恩澤。前輩錯愛烏玉愧不敢領。”中年修士不再開口,只揮手讓她從自己身邊過去。耿烏玉覆又行禮,這才離開,離開後回身觀望,卻見那修士又橫臥在了臺階上,這是要接著攔下一個人嗎?再不遲疑,耿烏玉邁步前行,不久就見一座窄小的石亭佇立路旁,亭上匾額正是“半山亭”,亭旁一條小路蜿蜒向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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