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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蕭勝天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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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溪拼命地深呼吸, 讓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

工地上出事故這很常見,出了事故砸到了人也是意料之中,雖然聽起來痛苦, 但是在祖國大地上, 在那麽多高樓大廈建起來的事情, 這種事情每天都是數以萬計地發生, 不是這裏出事就是那裏出事,真得可以不用那麽擔心。

既然出了事, 自己竭盡一切能力給人家治,如果萬一不行,做好賠償, 不讓人家家屬吃虧。

至於蕭勝天那裏, 她也做不了別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保養自己的身體, 不讓他為自己擔心,不牽扯他的精力。

如此,她拼命地對自己洗腦, 深呼吸,讓自己放松,終於慢慢地睡去了。

第二天, 醒來的並不早,醒來的時候, 蕭勝天自然還沒回來,她怔了半響, 便開始收拾家裏, 這個時候看書看不進去, 也許能幹點家務, 讓自己不至於閑著多想。

她把家裏都收拾了一遍,才想起來自己餓了,連忙給自己做了一些吃的,她又怕蕭勝天回來,便從冰箱裏拿出來排骨還有青菜,開始做飯,青菜需要擇菜,倒是有點事幹,不至於讓自己胡思亂想。

忙碌了半響,剛做完,就聽到外面門響。

她心裏一動,趕緊過去,門開了,果然是蕭勝天。

應該是一夜沒睡,眼下發黑,神情憔悴疲憊,圍巾上和呢子大衣上殘留著雪花,周身縈繞著一股寒氣。

顧清溪看到,自是心疼,忙迎過去就要幫他拂去大衣上的雪,誰知道蕭勝天卻道:“不用,我自己來,你不用管,身上帶涼氣,別冰到你。”

聲音卻是嘶啞得厲害,倒像是病了。

顧清溪心裏更加難受了,難受到揪著,不過並沒說什麽,連忙進廚房把自己燉的排骨裝在了盤子裏,又盛了炒青菜和一些稀粥,端到了客廳的小餐桌上。

蕭勝天脫下外套,拂去了雪,徑自進了衛生間,裏面的水響了一會,他抹了一把臉,又進了臥室換上了一件高領黑色羊毛衫,這才出來。

顧清溪:“你先吃點東西吧。”

蕭勝天點了點頭:“嗯,我正好餓了,你做的?”

顧清溪:“一早起來沒事,就做了,正好我自己也想吃。”

蕭勝天抿唇笑了:“看著菜色不錯,手藝見長了。”

神情憔悴疲憊的男人,穿著黑色毛衣,就那麽抿唇一笑,笑得眉梢也跟著輕輕挑起。

顧清溪胸口便酸澀悶漲,她當然知道,他不想讓自己擔心,昨晚那個時候還請人過來和自己說一聲,就是怕自己胡思亂想,怕自己生生熬一夜。

於是她到底是壓下難受,跟著笑了:“也許中看不中吃呢,你先嘗嘗味道,如果好吃,就多吃點。”

說著,把那熱氣騰騰的稀粥推到了他面前:“先喝點這個吧,外面太冷了,喝這個暖暖身子。”

蕭勝天點頭嗯了聲,便坐下喝粥,粥很燙,他捧著碗小心翼翼地吹了口氣,之後才喝了口。

喝了口後,他在那氤氳的熱氣中看向她:“熬了挺久的吧?”

熬得久,說明她很早就醒來了。

顧清溪:“也沒多久。”

蕭勝天嘗了一口排骨:“昨晚睡得好嗎?”

他的聲音確實有些啞,聽上去並不是熬夜,反而像是嗓子發炎了。

顧清溪:“還好,你讓人家來報信,我知道你沒事,好歹松了口氣,就先睡著了。今早醒得確實早,不過也沒什麽,我習慣了。”

排骨味道很好,蕭勝天看著她,心裏明白,她並不是愛做家務的人,平時有時間會看書,花那麽多功夫熬這個,想必是一早心神不寧。

他若無其事地說:“沒什麽大事,對方現在還在治,不過應該沒生命危險。”

顧清溪:“出了icu嗎?”

蕭勝天略沈默了下,搖頭:“沒有,不過希望挺大的。”

顧清溪一聽這個,頓時明白了,情況並不樂觀,不過他不想讓自己擔心,便故意含糊罷了。

但她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麽,便故作輕松地說:“希望挺大,那就好,也不知道人家家裏是什麽情況,如果可以,回頭多賠人家點錢。”

蕭勝天:“嗯,我心裏明白,我們都是窮苦出身,也知道人家的難處,做事肯定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顧清溪便不說話了,自己也拿起碗來吃飯。

飯味道其實不錯,不過兩個人都有心事,沒怎麽說話,一頓飯吃得沈默無聲。

吃完飯,蕭勝天看看顧清溪的肚子:“咱們寶寶動沒動?”

顧清溪:“昨晚動了,我覺得他是在安慰我,今天還沒動呢。”

蕭勝天便過來了,蹲下去,將臉貼在她肚皮上,仔細聽了聽。

隔著毛衣,依稀聽到一些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寶寶的聲音。

顧清溪看那男人將臉貼肚子上,那腦袋幾乎埋在自己懷裏了,他頭發烏黑濃密,不過或許因為一夜沒睡的緣故,便有些散。

她用手指輕輕地理著他的發,帶著暖意的指尖滑過男人的頭間,男人便乖巧地趴在那裏,任憑她梳理。

顧清溪梳理完了,輕輕地撫他頸子。

她覺得這個時候的他,像一條乖巧的大狗,一時顧清溪竟然忍不住彎下身來,抱住了他。

她將臉貼在他頭發上,低聲說:“其實沒什麽,總是會遇到這種事那種事。”

蕭勝天的腦袋在她懷裏動了下:“嗯,我知道,你放心,不用擔心我。”

顧清溪:“你嗓子啞,疼嗎?”

蕭勝天:“有點疼,這幾天本來忙,著急上火,又出了這事,嗓子幹。”

顧清溪:“最近天也冷,可別感冒了,正好我看家裏有白蘿蔔,我去熬點蘿蔔水,正好我也喝點。”

蕭勝天低聲說:“我去熬吧。”

顧清溪卻堅持:“不用,我來熬,你去床上躺一會,歇著好不好?”

她當然知道他一夜沒睡,必然是困極了。

蕭勝天依然是趴靠在她腿上:“好,那你去熬吧,熬完了也陪我躺著好不好?”

顧清溪抿唇笑了:“嗯。”

於是他去床上了,臨走前倒是有些戀戀不舍,她則過去廚房,拿出白生生的蘿蔔切片,切出水汪汪的一片片,又拿了雪梨來,削皮切塊,放進鍋裏,又加了小半鍋的水,最後放上一些冰糖,開火熬起來。

這種蘿蔔水可以止咳,效果很好,而且甜絲絲的味道也好喝。

顧清溪從廚房出來,過去臥室,臥室裏的窗簾半開著,男人躺在床上睡,即使是在睡夢中,他好像也在皺著眉頭。

其實出了事,他心裏肯定不好受,只不過在自己面前,不願意讓自己擔心,才努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吧。

顧清溪拉上了窗簾,看著那光線依然從透過來,便又小心地取來了一個深色的薄毯子,掛在窗簾上面,這樣就能遮擋住大部分光線了。

她知道人要想休息好,必須要有夜晚的環境,不然再怎麽補覺也是累,她想讓蕭勝天盡可能休息休息,那個人還在ICU,估計後面操心的事還有很多。

拉上窗簾後,她也就上了床,陪著他躺在那裏。

蕭勝天本來睡著,現在仿佛感覺到她的存在,下意識竟然伸出胳膊來攬住她,她如今有些肚子,大夫說讓她側躺,她就側躺著。

蕭勝天就伸出腿來,壓住她的腿,將她整個禁錮在她懷裏,抱得嚴嚴實實。

顧清溪覺得自己像是他的大抱枕,不過他睡著,也沒辦法,便幹脆將腦袋靠在他胸前,任憑他摟著。

睡夢中的蕭勝天仿佛心滿意足了,眉頭舒展開,抱著她繼續睡了。

*******

這兩天,蕭勝天自然是不著家,顧清溪也不著急,便在家安分地看書讀書打掃衛生做飯,等他回來,就準備好吃的,也不太追問他什麽情況了。

雖然很擔心,很想知道,但是明白他不太想多說,問多了也怕他覺得自己太操心。

這天蕭勝天又出去了,顧清溪想著成績差不多也應該出來,便過去了學校宿舍,一問,果然是的,當天下午就要出來成績,說是到時候開班會。

顧清溪自然慶幸,好歹沒錯過。

下午開班會,發布成績,顧清溪的總成績是本專業第九名,勉強可以拿一個二等獎學金,雖然並不是特別突出,但是顧清溪已經非常滿意了,要知道這是B大的數學系,能在這裏熬下去的都是勇士,自己還能拿獎學金,這已經是階段性的勝利了。

顧清溪的幾個舍友,馮銘銘考得不錯,十幾名,是三等獎學金,她也高興得很,李慧錦六十多名,王向紅八十多名,孟建紅和陳招娣各有一門不及格,不及格的兩個女生眼淚差點落下來,幾乎崩潰。

大家安慰了一番,又紛紛獻計獻策說,說補考一般都能通過,孟建紅和陳招娣才勉強收住哭,但到底心裏不好受。

誰不是天之驕子,誰不是曾經的學霸,從來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大家羨慕的對象,結果現在竟然不及格要補考?關鍵也不是沒努力啊,幾乎把命都拼上了在學習,還考成這樣,那打擊簡直是能讓人崩潰。

不過撐不住又能怎麽樣呢,競爭就是這麽激烈,只能打起精神來了。

顧清溪離開宿舍,準備回家去,這兩天天放晴了,學校的雪已經陸續化開了,路邊的銀杏樹開始往下滴答著水珠,發出輕輕的劈啪聲。

李慧錦說要送她回去,顧清溪沒讓,看起來宿舍另外兩個心情不好,讓李慧錦多陪陪她們吧。

一個人就這麽往外走,冬天的太陽出來了,暖融融的,顧清溪便沿著湖邊那條路往前走。

誰知道正走著,就見道邊站著一個人,倒像是站了很久。

陳昭。

顧清溪迅速地看了看四周圍,周圍時不時有出來散步的學生,如果陳昭要做什麽,她一喊,他一定跑不掉,於是她稍微放松了緊繃的身體。

“你怎麽來這裏了?”她的語氣自然不友好。

陳昭看著她,蒼白的臉上綻開一個笑,他看起來有些得意。

他的目光掃過顧清溪,又看向這冬日的校園,之後笑著說:“我一直想來看看,想看看我的清溪到底進了怎麽樣的大學,我心裏替你高興,你上了大學,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然而顧清溪只覺得膈應難受。

上輩子的那個顧清溪,嫁給陳昭後,開始一兩年飽受打擊,心灰意冷,後來慢慢地緩過來,便想著繼續考試覆習,但是每次要考試了,他家裏或者他總是能出一些幺蛾子,最難受的一次,是她還有兩個月就要考試了,他卻和她鬥氣,大冷天跑出來,感冒了,病一下子重了,她沒辦法,日夜伺候,等他病好了,她偷摸跑出去考試,剩下最後一門,他又鬧事,鬧得她考不上。

晚上,他曾經掐著她的脖子說,夫妻本是同林鳥,他不會放開她。

那一世的顧清溪幾乎崩潰,想著放棄這段婚姻,但是他又變好了,溫柔體貼,跪在那裏懺悔。

而他如今竟然和她提大學,那更是讓她沒來由一股子氣,恨不得給他一巴掌才好。

她盯著這陳昭:“你能有這個好心,我真是謝謝你了。”

陳昭看著她,笑慢慢消失,眸中便黯然起來:“對不起,清溪,我知道我上輩子那樣很不好,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生病的人,腦子裏的想法奇怪偏執,我那個時候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

他垂下眼,低聲說:“你一直在包容我,我明白。”

顧清溪冷笑一聲:“你既然知道,我只盼著,你能知恩圖報,知道嗎,你唯一能報答我的,便是離我遠遠的,越遠越好,這就是你對上輩子那個人的報答。”

陳昭聽了這話,那目光便落在她的肚子上了:“你懷了蕭勝天的孩子。”

顧清溪警惕地看著他,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陳昭,別亂來,你知道這是大學校園裏,你如果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馬上叫起來,你別想跑出這個校園,重活一輩子,你現在混得也不錯,你想毀於一旦嗎?”

說著,她壓低了聲音:“不要忘了你的堂哥陳昊,他現在呢?還流竄在外吧?”

陳昭臉色微沈,盯著她道:“清溪,你難道真沒想過,給我一次機會?”

顧清溪聽到這話,揚眉,打量著他,最後嘲諷地道:“陳昭,上輩子的事是上輩子,這輩子是這輩子,我雖然也擁有上輩子的記憶,但我並不是那個人,我對你沒愧疚沒感情,我憑什麽給你一個機會,就憑你這個人陰險狡詐嗎?”

陳昭眸光發暗發沈:“你以為蕭勝天上輩子富可敵國,這輩子你就能跟著享福嗎?清溪,別傻了,這輩子,他的命運會被我改變,你這麽陪著他,最後還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你知道嗎?”

其實從陳昭出現的那一刻,顧清溪就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只是太過模糊,並沒細想而已,如今她這麽說,她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陳昭輕嘆了口氣,語重心長:“蕭勝天這次,不只是一個工人重傷那麽簡單,這裏面還涉及到操作規範問題,有人寫了檢舉信,向相關部門舉報了,你是不是從昨天就沒見到他?”

說到這裏,他語氣中明顯透出一絲得意:“他被人帶走了。”

顧清溪冷冷地看著他,突然道:“建築公司出事故的事,是你從中搗鬼是吧?”

蕭勝天做事一向謹慎穩妥,而且顧清溪也提醒過好幾次,註意施工安全,他也聽在心裏的,出了這次的事,他不願意講,她也就沒細問,但總歸心裏疑惑,好好的怎麽會出事。

現在陳昭的出現,她明白了,是因為陳昭。

果然,陳昭盯著她,笑了。

他笑起來,仿佛處在陰暗地窖中一條蒼白的蛇,在黑暗縫隙中露出那麽一絲笑,笑得讓人不寒而栗。

他笑著,以一種異常低涼陰冷的語調道:“是,是我做的,他之前給我下了那麽大一個絆子,我能不報覆他嗎?不過他確實做事謹慎,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讓我下了好大功夫,才找到這麽一個機會,你信不信,這一次,我要整死蕭勝天,我要在他的人生中留下汙點,要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要讓他永不翻身!”

顧清溪聽著這話,氣得手都在顫。

不過她到底是忍下了,定定地看著他很久,終於不屑地道:“是嗎,他是什麽人,是你輕易能對付的嗎,你對付他,不過是螞蟻撼大樹,不自量力罷了!”

陳昭得意地笑了:“你不信是嗎?那你等著瞧,瞧瞧蕭勝天這次,是不是得栽一個大跟頭。”

顧清溪嘲諷地道:“你不就是在他工地裏安置了人嗎?花錢買通的吧?”

陳昭看她猜到了:“是。”

顧清溪:“你還勾結了xx部門的人,是不是?”

陳昭神色冷沈,盯著她:“傻清溪,你以為我會和你和盤托出嗎?除非你和蕭勝天離婚,你可以考慮下。”

說著,他看向了顧清溪的肚子:“我不會嫌棄你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送福利院,以後你生我的孩子。”

顧清溪聽了,擡起手,終於揮出了自己忍耐已久的巴掌:“做夢去吧你!”

打完後,陳昭果然氣得額頭青筋畢露,她當然知道自己和陳昭對上要吃虧,馬上喊道:“你幹什麽?你離我遠點!”

聲音自然是委屈驚恐,她這一喊,馬上有旁邊散步的學生聽到了,他們看到一個可憐的孕婦,又看到旁邊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形容蒼白眼神冷詭,頓時嚇了一跳,一個個都圍上來了。

陳昭憑空被打了一巴掌,自是氣惱,下意識就要攥住顧清溪的手腕,可他這裏剛伸手,周圍人呼啦啦圍上來了。

“你要幹什麽?”

“這是學校,你什麽人?”

“對,別欺負孕婦!”

這個時候的大學生都是天之驕子,一個個敢為天下請命的情懷,又年輕,熱血沸騰,路見不平那是一定要出來伸張正義的。

顧清溪趁機道:“他欺負我,他恐嚇我!”

果然!旁邊大學生一個義憤填膺。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們馬上叫保安!”

“對,抓住他!”

陳昭陰著臉說:“別瞎說,我和她認識,這是一個誤會,不關你們的事。”

顧清溪當即道:“我和他以前認識,他追求我,我對他沒意思,可他現在竟然找我,讓我和我愛人離婚,讓我嫁給他,他對我耍流氓,對我一個孕婦耍流氓!”

對孕婦耍流氓?

所有人望向陳昭的眼神都充滿了憤怒,年輕人的憤怒那是恨不得當場對他進行正義懲罰。

陳昭:“胡說,你打了我一巴掌,我根本沒——”

顧清溪當然不讓他解釋,直接眼淚落下來:“他想欺負我!”

眼淚倒是很容易,心裏擔心蕭勝天,孕婦心緒敏感,本來就想哭,眼淚說來就來。

顧清溪一哭,旁邊的學生自然再無懷疑的道理,一時學校保安處的來了,就要將陳昭控制起來,進行“調查”。

陳昭狠狠地瞪了顧清溪一眼,顧清溪越發紅著眼圈。

他這一瞪,落在旁邊的學生眼裏,自然越發肯定了:“這是威脅人家孕婦!膽大包天,竟然敢在我們學校欺淩婦孺!”

就此,陳昭的罪名算是做定了。

******

陳昭被保衛處帶走後,保衛處問了顧清溪的意見,又報了警,為了這個,顧清溪難免要去做口錄,不過好在一回生二回熟,現在已經輕車熟路。

數學系的幾個很快都知道了這件事,大家都氣得夠嗆,是什麽人如此囂張,竟然欺負到他們系孕婦的頭上!

雖然顧清溪嫁人了懷孕了,但是不妨礙顧清溪是數學系最美的一朵花,況且她學習好,為人善良,筆記記得好造福同學,大家都對她很有好感,一時大家紛紛譴責那個可惡的“賊人”。

更是有幾個同學自告奮勇要陪顧清溪過去做筆錄,最後是李慧錦王向紅和任恩重陪著一起去的。

做完筆錄,要出來的時候,恰好派出所的人員帶著陳昭從旁過,陳昭冷冷地看了顧清溪一眼,派出所的人馬上道:“你老實點!”

說著,直接踢了陳昭一腳。

這年頭,進了派出所就這樣,反正管你什麽人先踢一腳,踢一腳你就老實了。

這不像以後講究那麽多,以後當然就沒這麽隨便了。

陳昭挨了踢,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不過他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死沈沈地盯著顧清溪的方向,一雙眼幽深冰冷得仿佛深淵裏的蛇。

很快,陳昭被帶走了,旁邊的李慧錦不寒而栗:“這個人好可怕,他真得是人嗎?”

看到這個人,像是看到鬼一樣!

王向紅也倒吸口氣:“怪不得能幹出這種事,這個人就不正常吧?”

旁邊的任恩重卻道:“咦,這個人看著眼熟啊,我見過這個人!”

顧清溪聽說這話,心裏一動:“是嗎?你在哪兒見過?”

陳昭神出鬼沒,任恩重怎麽會對他有印象?

除非他們面對面見過。

而任恩重大伯,如今就在他們縣裏,陳昭的爹陳寶堂交游廣闊,認識任恩重的大伯也不奇怪,由此攀上任恩重爺爺這條線,就很有可能了。

況且,重活一世,陳昭自然有一些資源可以利用。

任恩重聽了這話,仔細回想了一番,之後恍然:“他曾經帶著一幅畫來找我爺爺,我爺爺非常喜歡!”

他沒說的是,對方以非常低的價格“賣”給了自己爺爺,由此獲得爺爺的歡心,再之後他就不知道了,畢竟他也不是經常回家,只是偶爾聽他媽說起那個誰又來過什麽的。

顧清溪聽了,沈默了片刻,在心裏冷笑了聲。

陳昭突然在首都混得風生水起,顧清溪一直覺得這事蹊蹺,蕭勝天是經營了很久,也是仗著之前貿易公司時開拓的人脈,才拿到了一個建築項目,而陳昭,又是憑的什麽?

如今她明白了,任家,就是陳昭背後的那個人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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