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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守株待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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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要的就是他們著急的反應,看得出來他賭對了,沒想到啊沒想啊,李初的命竟然讓人如此看重。

想通此點,少年的眼中閃過欣喜若狂!

“不必!”但是真正開口拒絕,沒有給少年說話機會的人是李初。

喜悅之色浮現在臉上,少年已經可以想像到這些人為了找到幕後的人地答應他多少條件。

可是李初拒絕了,宣太後:“群主,不要意氣用事!”

是啊,誰都看得出來李初想把少年和吳用一起送進官府,偷盜的罪名,甚至是謀財害命,就得定下他們的罪。

呂太後:“想對付一個不知死活的少年有的是辦法,用不著和他杠上。想想行刺你的人,捉住他們重要。”

雖說話不一樣,中心思想是一樣的,正是因為如此,蕭太後也適時的發表意見,“群主,世上的惡人多得很,要是只顧和他們生氣,日子沒法兒過了,最好的辦法是利用完他們,用完再扔最是解氣。”

三人都開了口,獨獨孝莊太後沒有吱聲,蕭太後沒能忍住,“我說孝莊妹子,你勸著點群主行嗎?”

孝莊太後:“你們想做的事喜歡別人拉著不讓你們做嗎?”

當然不喜歡的!

孝莊太後言語中透著一股子譴責:“你們不喜歡的事非要強加於人身?群主又不是孩子,面對危險的人更是她,有比她更有資格決定怎麽處置外面那囂張的小子嗎?”

對啊,少年就是太囂張了,自以為是的威脅李初,更是用李初的性命安全作為威脅。

哪怕一開始有一點想為少年著想,放他一馬的心思,此時此刻必須都沒有了。

呂太後反駁:“群主的性命安全比任何事都要重要,也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正因為如此,所以就算厭惡一個人,為了利己之事,再多的厭惡都要忍下,呂太後就是這個意思。

宣太後同意,“虛與委蛇,不過是為了達到一定的目的,為此不管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李初做的決定她們是改變不了沒錯,但她們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去,只有說明白,才好讓李初決定。

至於李初是怎麽想的,或許此時的太後們未必清楚,可是李初會用行動回答她們。

拒絕的話說出來之後,太後們都勸李初不要意氣用事,李初目光冰冷的看向少年,“用刺殺之人來威脅我的你,想清楚過後果?他們有心殺我,而且一直躲得挺好,現在竟然被你發現了,接下來的你會有什麽下場?”

要說一開始少年只想讓威脅李初,聽完李初的話後已經臉色大變。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總是不為人所能容的,下場,下場用得著再說?

少年意識到接下來的自己面臨的將會是一個怎麽樣的危險局面,心驚肉跳。

李初看向少年搖搖頭地道:“如何,自作聰明的人就是如此下場,想來是你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的事吧,那該如何是好呢?”

詢問的語氣,偏偏看著少年的目光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原本少年只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罷了,不必做其他的事的,現在大不一樣了,結果更會不相同。

天作孽尤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正是這樣的道理,少年想用千萬種辦法逃,壓根忘記最重要的一點,李初並沒有特意的為難他,只是就他自己做的一切讓他付出代價,偏是他不甘心,自尋死路,竟然惹上一群喪心病狂的人。

能做出殺人放火一事的人,還會有什麽是他們不會做的?

李初的身份定是大家的閨秀出身,身邊不知有多少的人護著,又有多少的人為護著她拼盡性命。

就這樣刺殺的人並沒有放棄,少年發現了秘密,竟然知道他們的痕跡,接下來他們不會再急於找李初的麻煩,第一件事更是殺了眼前的少年,保證他們的秘密絕不會被發現,更不會為此,令他們身陷險境。

少年確實很聰明,李初只是提一嘴,他便想到李初所指為何。

“縣令大人,此人自作聰明,不必特意看護,禍從口出,且由著他吧。”提醒完少年接下來他會面對什麽樣的情況,李初更讓縣令不必拿他的事當回事,且由著他自己來吃自己做下的孽。

少年即不想入獄,更不想死,著急地跪下了,“不,不,我告訴你們,我都告訴你們,只求你們把他們捉住,不要讓他們來殺我,求你們了,求你們。”

苦苦的哀求著,能知道那些人的事,他就比誰都更明白那些人到底有多兇殘,他自己有什麽本事他清楚,他不是他們的對手的。

他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所以不要再想怎麽威脅李初,當務之急是告訴李初,讓李初去把人捉起來,否則他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李初道:“說來聽聽。”

意示人說來聽聽,李初走了過去,衙役們拿眼看向縣令,縣令無聲讓人松開,往後退了好幾步,這種威險的事,不想死的最好不要知道得太多,否則最後吃虧的只會是他們自己。

李初沒有讓人大聲地說出來何嘗不是存此心,她的事,她並不想牽扯太多的人,更不樂意把人全都拉進來,讓他們置身危險之中。

關乎小命的事,少年不敢不說實話,李初附耳過來,趕緊的把自己的發現告訴李初,證明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李初聽完後只問一句,“你說的都是實話?”

少年連忙地道:“真的,我就是在那裏看見他們,無意中聽到他們說起你,武初,你叫武初沒有錯。”

武初這個名字真真假假,可是能說出此名來的人,自然不是鬧著玩的。

“好。”李初說著已經讓起來,少年道:“你會把他們捉住的是不是?”

小命重要,眼前的少年不想死的,一點都不想,但是又是真的害怕死。得知太多的秘密,更將秘密說出來,如果秘密的一方不死,接下來只會是他死。

李初不是尋常人,刺殺李初的人更不是,他們兩方交手會有什麽後果,可想而知。

“盡我所能。”李初只有如此保證,揮手意示長安縣令把人帶下去,長安縣令不敢多言,朝李初作一揖準備帶人下去。

“等等。”劉厚一直讓葉九娘扶著,沒有開口的機會,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心急地上前,長安縣令哪怕不看僧面也得看看佛面,李初和眼前的劉厚一家關系還不錯,劉家的人要不是有李初早就死了。

“何事?”對待李初和對待劉厚的態度並不一樣,旁的人或許沒有感覺,狄仁傑一目了然,武初二字,已經引人深思了。

劉厚趕緊上前,急於把事情說清楚,“縣令大人,此人,吳用,多年前曾對我的妹妹痛下殺手。”

說到這裏氣得咳了起來,心急如焚,李初正在想少年說的人和事,一時沒顧上其他,可是關系人命的大事,李初看了一眼,長安縣令道:“既然有此事,你們同我回一趟縣衙,有什麽公堂上說。”

看得出來李初準備去做其他的事,長安縣令乖覺一點的將人都帶走。

至於李初要去做的事,李初不曾開口讓他幫忙,他還是莫要多管閑事的好。

心裏打定主意,長安縣令只管朝李初再作一揖,李初道:“辛苦!”

確實是辛苦,長安縣令連道著不敢。劉厚和葉九娘朝李初也作一揖,他們得跟縣令一道回縣衙,把陳年的舊案說清楚。

李初意示他們自便,關乎人命的大事,誰家能不當回事?

本來要藏著不讓人以為李初和長安縣令有什麽其他的交情,可是後來事情的發展不受控制了,李初顧不上掩飾,一旁的百姓七嘴八舌的小聲討論著。

李初反應過來,想到事情鬧得夠大的了,裝老實也沒什麽用,罷了,反正生意做起來後她出現的機會會更少,讓人知道拾遺坊是有後臺的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諸位,今日一事多謝諸位了,另有要事,便不留諸位了,諸位自便。”作為主人家,李初依然客氣地請人,讓人都可自便。

百姓們看了一場好戲,心中的震驚不小,更見長安縣令對李初竟然恭敬有加,一般人哪裏想惹李初,李初請他們自便,自然都趕緊告辭。

獨獨一個狄仁傑並沒有動,李初想起這位來,朝他作一揖道:“狄先生。”

“武初想來也不是小娘子的真名吧?”狄仁傑直言不諱,李初是個聰明人,下套套人的手法過於嫻熟,小小年紀卻老謀深算,甚通人心。

雖說武姓在眼下的長安來說足以令長安縣令恭敬,但還不足以讓長安縣令不敢多插手李初的事,因此名字定是假的。

李初笑了,“狄先生既是技癢,願聞其詳。”

狄仁傑的大名李初聽多了,如雷貫耳,倒是想親眼見識一二,眼前的這位是不是如傳聞的一般,是個厲害的人物,斷案如神。

聞李初的話,狄仁傑道:“觀小娘子眉目清明,一身貴氣,衣裳乍看平常,卻是出自大內。身邊的人,規矩守禮,言行舉止都受過嚴格的訓練,更有內侍隨侍。”

一眼掃過曲和,果然是看破了曲和的身份,李初點頭,“武家的人也可以有此殊榮。”

只是幾個伺候的宮女和內侍,難道不能是武媚娘為武家的人討要的?

“誰說不是,只是在下有幸得見天顏,雖不過幾面之緣,但一直牢記在心,你與陛下眉目相似。加之皇室中內,有名諱為初者,只有一位,武家的人再再得寵於禦前,斷然不敢取公主之名諱,故下官可以斷定。”狄仁傑把話說至此,李初的名字他是已經猜到了。

“不錯,武初之名半真半假,我真名原該是李初。”李初大大方方地承認。

狄仁傑趕緊要行禮,李初把人扶起來道:“狄先生,出門在外你如此拘禮意欲何為,要是讓人發現我的身份,往後我可不好再來了。”

雖說百姓們都散了,院裏的小朋友們都在呢。

李初小聲地和狄仁傑承認自己的身份,並無意讓其他的人都知道。

曲和乖覺的上去要把人打發了,李初朝他們說道:“今天表現得很好。你們每一個曾經過得很難都沒有想要變壞,遇到這樣的你們我很高興,以後也請繼續保持哦!”

李初握拳要同他們加油的樣子,一群大大小小的的孩子都一頓,“我們一定會努力。”

朝他們露出真心的笑容,李初道:“好,都回去吧,該學習的學習,該玩的就玩。”

孩子們高興地答應,完了不忘朝李初見禮,像樣還是不像樣,總是他們的心意,這才離開了。

狄仁傑心中激動,何嘗能想到李初一個公主竟然出宮行商,他恰巧碰上了,李初竟然平易近人至此。

想要行以大禮,偏偏李初提醒得也對,狄仁傑猶豫著公主二字要不要喚出來,李初一眼看穿他的糾結,沖他輕聲地道:“狄先生可別把我的身份廣而告之,要是鬧得大,上門尋我麻煩的人會更多,到時候怕是父親和母親都饒不得我。”

提起宮中的兩位,在他們的心裏再沒有比李初安全更重要的事,所以李初在外面得保護好自己,萬萬不能隨便將自己置於危險中。

狄仁傑明白,“在下,還是喚你一聲小娘子。”

“甚佳。適才少年所言算是給了我一個捉住當日查無線索的刺客一個方向,若是狄先生不介意,同我走一趟如何?”比起旁的事都能放一放,李初更想尋到另一撥人,一撥和人販子集團勾結的刺客,那些蕭家和王家的後人。

“小娘子,此事可交大理寺或是刑部勘查,你以身犯險實在不妥。”狄仁傑沒想到李初竟然想自己去查案子,驚出一身的冷汗,連忙的勸起李初,想讓李初打消息這樣的念頭。

李初搖搖頭道:“此案的細節再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去查比請動大理寺或是刑部容易得多了。”

不是不相信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而是這件案子從頭到尾李初都參與其中,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還有那些人,我在這裏想要查明不是一件難事,畢竟那些人裏不乏聰明人,今天在這兒發生的一切,不見得外面一無所知。”

對的,可能他們已經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事情不著急?

急的,若是走漏風聲,那麽等大理寺和刑部趕到的時候人怕是都跑光了。

“小娘子。”狄仁傑明白李初的意思,但是明白是一回事,事情能不能那麽做更是另一回事,狄仁傑一點都不想讓李初去冒險。

“狄先生,你要是不願意同我去,我不會為難你,但你也攔不住我。”李初把一句大實話說出來,狄仁傑……

宣太後無奈一嘆,“唉,我們群主就是勞碌的命!”

呂太後:“請看看系統希望群主做到的事,群主就是想不勞碌都不行。”

真的是老大一句實話,說得宣太後半天沒緩過神,蕭太後:“你們看看我們群主,有沒有覺得其實要是她能夠再上進一點,直接參與政事會更爽?”

得到三人鄙視的表情,三個鄙視一起出來,蕭太後:“你們就不想讓群主直接參政?”

呂太後:“想是一回事,能做到?你以為事情有那麽簡單,怎麽不想想武後,她垂簾聽政一事是怎麽樣做到的。要我說有武後殺在前面,只要我們群主跟在後面,先攢著人氣威望,參政的事等到合適的機會再說,不急於一時。”

宣太後更是認同,“正是。所謂要是必須讓自己沖在前面的事,沒辦法不沖的只能沖了,不需要自己做得太顯眼的事就得藏著點,等到什麽時候需要動手了,再說再說。”

孝莊太後:“武後眼下的局面並不見得有多好,她一人周旋已經不易,群主要是再冒頭,只會雪上加霜,不是一個好機會!”

不合適的機會最好別動,李初只要表現出自己的能力,能把生意做好,加之想借她出宮的空隙拿她想對付李治和武媚娘的人都收拾好,完全已經足夠。

蕭太後急進想做一件大事,可惜沒有一個人同意,難受啊!

難受也沒辦法,群裏三個人都反對的事,落在李初的身上,李初只會反對得更快。

外面李初堅定要去,狄仁傑擔心更得跟上,他萬萬不能讓李初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否則如何同陛下交代。

打定主意,狄仁傑只好跟上,衛因不合時宜的問一句,“娘子哪來那麽多的銀子?”

對啊,李初有多少錢衛因昨天都看見了,可是現在好幾箱的銀子都哪裏來的?

“上面兩層是銀子,下面都是石頭。還有,前面兩箱有銀子,其他都是石頭。”李初解釋,衛因睜大眼睛。

比起衛因有閑功夫問那小事,慈心和青蕪著急反對李初以身犯險的,苦口婆心的勸來,“小娘子,哪怕此事是真的,也不必小娘子親自前去,我們安排人手去就是了。”

換而言之是讓李初留在這兒等消息,他們肯定會把人捉回來。

“上回你們跟著去把人捉回來了?”李初紮心地問起此事,嗆得慈心半響沒吭聲。

青蕪道:“人被殺了,沒找到人。”

提起此事李治和武媚娘早就怪責過她們,不過是因為眼下她們都是在李初身邊伺候的人,李初沒有問她們的罪,當父母的把人給了,背地裏能罵一通,再責罰一二,並不好再像從前一樣大肆行刑,讓人牢牢記住教訓。

李初的人,她罰是不罰,總得她說了算。

可是李初一直沒有提起上回安國寺的時候刺客跑了,又全都被殺的事,原來是等著今天堵人。

青蕪反駁一句,李初哦的一聲,“這一次我要去,要是不樂意我去的你們可以留下,我能自己去。”

再不會給她們說不的機會,衛因倒是站在李初這邊的,“小娘子要去就讓小娘子去,小娘子的武功很厲害,又聰明能幹,我們沒有發現的事或許小娘子會發現,攔著不讓小娘子去,我們又捉不到人,小娘子不高興。”

單純的人把李初的心思盡都說出來了,李初可不就是不高興了,一個個要是把人捉下來,把刺客一網打盡就算了,偏偏沒有做到,還管她要跟著去!

擔心她的安全她能理解,但她更想參與將事情辦好!

額,當然了,哪怕辦不好,她盡力了,她也不至於心裏堵得慌。

慈心瞪了衛因一眼,衛因莫名,她說錯什麽了?難道不是因為說對了才會惹得慈心不爽?

李初道:“地方只有我知道,你們如果不想跟著去,隨意。”

殺手鐧一亮出來,集體沒聲了,有什麽辦法,李初附耳過去讓人說的,除了李初聽見外,沒有人知道少年發現刺客藏身何處,他們又該去哪兒尋人。

“你們想跟著我,但你們有數,我要是想甩開你們,你們跟不上我。”李初眨眨眼睛更得提醒他們一個事實,那就是李初可不是學了花拳繡腿的主兒,有真本事的人如果想把他們甩掉,他們一個都跟不上她。

紮心啊紮心,一直以來李初都很安靜的,從來不會像別人家的公主王爺總想將身邊的人甩掉自己出來玩。

李初一直都很配合,他們想要跟著她,只要凡事聽她的就好,其餘的時候哪怕帶著一群人,從來李初都不嫌棄人多,更不在意在人群中因為人太多招了多少人的眼。

於她而言,守護在她身邊的人是為了她的安全,自己的安全還是要上心的,如果不是有什麽事必須要去做,她從不為難人。

“小娘子生氣了。”衛因巴巴地開口,李初……

慈心額頭的青筋直跳,衛因更大聲地沖李初道:“小娘子要做什麽奴都不攔著,小娘子要去哪裏都要把奴帶上!”

氣得慈心要不是因為顧著李初都想沖上去動手了!

呂太後樂呵呵地瞧著,“群主的一對父母真是會挑人,看看有沈著穩重的,心狠手辣會辦事的,更有單純忠心不二的,配合無間。”

宣太後:“別當作看不出來慈心快要氣死的樣子!”

呂太後不以為然,“那怎麽了,衛因表忠心得沒錯,她是從來沒有攔過群主做什麽,從來都是群主想做什麽,她都配合無間的。”

李初已經朝衛因道:“好!”

至此還能不明白李初的標準,聽她話的人她給帶著,不聽她話的人,想哪兒去就哪兒去,她肯定不會攔著。

衛因得了一句準話可開心了,看吧看吧,一個個只會和小娘子做對,怎麽到現在都不明白一點,小娘子想做的事哪怕是皇上和皇後都攔不住,他們想攔,拿什麽攔?

一群聰明人怎麽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被單純的衛因鄙視!

李初已經開口,“走吧。”

叫上走,慈心沒辦法,只好地道:“娘子跟著我們沒什麽意見,只是請娘子先告訴我們地方在哪兒,我們安排好再去,不可讓小娘子置身危險之地。”

狄仁傑何嘗不是苦口婆心的幫著勸,“所言甚是,小娘子欲拿刺客之心重要,小娘子的安全也重要。”

李初豈會不懂,她要去捉人,只是想把人拿住,不是要把自己賠上的。

“讓我去我就說,不讓我去,我就自己去。”還得把話說清楚了。

慈心能有什麽辦法,李初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完全就是讓她去她要扶持,不讓她去她也得去,不樂意,不服的人,好啊,來吧!

攔得住李初?

攔不住就得認了,按李初說的去做。

“是,小娘子要去,奴們會護著小娘子一起去。”別無他法,只能按李初說的去辦了。

狄仁傑暗松一口氣,終於談妥,別看李初年紀雖小脾氣不小,打定主意的事不管誰說什麽都沒用!

真是,太難了!

“來,我告訴你們。”達成協議,凡事都好說了,李初招手讓他們上來,把少年說的地方告訴他們。

一群人聽了一耳朵,李初道:“長安的地形我都記得一清二楚,眼下的情況挺好的。”

狄仁傑拿眼看了李初半響,所謂的記住長安的地形,像這類的事,一般沒有特別的原因,會有人特意去記住一個地方的地形?

尤其作為公主,記住各地的地形意味著什麽?

既是用了心,更是想得長遠。

狄仁傑沒有懷疑李初說謊,既是因為沒有必要,雖說和李初相識不久,但從李初的言行可以看出,李初不是一個喜歡妄言的人,有一說一,說有說二。

再說李初設下套引蛇出洞,環環相扣,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凡事有數,而且讓人退無可退的人。

那麽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李初是個謹慎的人,事不做則矣,一做就會做到最好,達到她行事的目的。

現在李初說著還好,心裏定是已經有了章程。

狄仁傑雖然不太想打斷李初的話,還是不得不提上一句。

“小娘子,依小娘子語言中透露出來的信息可以得知,行刺小娘子的人能逃過層層追捕,還是已經知道小娘子的化名,定是已經知道此坊所在,那麽今天發生的事,他們會不會知道了?”狄仁傑不敢輕視,提醒李初千萬不能忘記這件重要的事!

李初微微一笑,“狄先生認為他們要是知道今天的事,他們會怎麽做?”

狄仁傑不傻,就算一般的人都能答得了,更何況是狄仁傑這般的人。

可是,狄仁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必要說上一句,因此湊過去在李初的耳邊一陣耳語,李初答道:“我正有此意!”

擡起頭迎向李初雙眼,狄仁傑說不出心中是何感想。自來他以為自己夠穩重也夠沈著了,現在看來依然不夠!

不就是碰到一個喜歡出宮經商的公主而已,不就是一個事事想到,更喜歡將計就計的公主。李氏的子孫,想想太宗之文治武功,再想想當今陛下的睿智,生出來的孩子又會是一般的人。

說到這兒就不必再糾結了,走吧,利落幹脆的走。

只是半道上狄仁傑一個人走了,李初帶著齊整的慈心、衛因、青蕪、曲和一道走到一處院子,四下僻靜無人,站了半天都沒看到什麽人路過,李初道:“我進去,你們在外面等著!”

說話就要動,衛因可乖覺了,朝李初連忙地道:“小娘子,反過來了,應該是我們進去,你在這兒等著。”

行吧,誰進去都一樣,李初叮囑地道:“好,你進去要是有什麽發現發信號,裏面有幾個人,能把他們捉住最好。”

衛因點點頭,青天白日的摸進別人家的門,衛因淡定無比!

等衛因翻墻進去,李初拉著人往一邊的轉角藏著去,等了近兩刻鐘都沒動靜,沒有打鬥,更沒有人出來,奇怪了!

青蕪有些為難,不確定地問道:“娘子,我進去看看?”

沒有動靜比有動靜更麻煩,摸不清裏面的情況。

“不成,一個個的進去,這是給人分而擊之,不妥。”李初攔住,不同意青蕪進去。

慈心擰緊了眉頭,雖說衛因單純了點,武功並不差,進去許久沒有動靜,怕是出事了,現在要是他們全都進去,是不是更得出事?

“娘子,要不還是走吧?”慈心苦口婆心的勸著,想讓李初收手。

李初果斷地搖頭,“來都來了,好不容易找到他們,豈能就這麽走了。要是再讓他們跑了,下次再想找到他們談何容易。刺殺我一次兩次,不把他們捉住,我心中難安。”

理由就是那麽直接的,公主殿下總是有些脾氣的,總被人接二連三的行刺,她怎麽能不生氣,生氣之下會做什麽事都是正常的!

“我要進去,你們進不進是你們的事,不許再攔著我。”李初難得發脾氣,果斷地告訴他們,不管他們進還是不進,總而言之她是要進的,誰也不許攔著她,誰若是再敢攔著她,她要生氣了!

難得李初發脾氣,能怎麽辦,李初想進去就他們都只能陪著進去了!

“曲和不會武功,留在這兒看著,要是我們進去超過一刻鐘不出來,你就去找人。”李初叮囑一聲,聲音並不小!

曲和沈著半響,最後點頭地道:“是!”

吩咐好後面的事,李初走在前頭,翻墻而入,青蕪和慈心在後,小心地跟著,生怕李初遇著什麽危險的事。

只是擔心是沒有意義的,至少對現在的情況來說沒有意義。

因為在他們落下之時已經被人拿著刀劍圍起來,同一時間門也被推開了,在外面的曲和被兩個人架著進來,曲和驚得喚一聲公主。

李初雖然落於人手,半點不見驚訝,“看來你們在等著我。”

“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偏行,安定公主明知我們想要你的命,想拿你這個人,竟然還送上門。”亮出的刀劍,屋裏十餘人,為首的一個依然蒙著臉,可是那雙眼睛李初牢牢都記著。

“只是想捉住你們而憶,畢竟你們接二連三行刺於我,想置我於死地,不回敬一二總是說不過去。只是沒想到竟然中了你們的計。”李初面帶詫異,“你們真是時時刻刻派人盯著我?”

“難得知道安定公主出宮,更欲行商,從來沒有放棄過安定公主的我們,怎麽能放過機會。只是一直沒有等到安定公主出宮,險些就要以為安定公主貪生怕死,從今往後只怕不會再出宮。”黑衣蒙面人說到這時多少是失望的。

一直沒有撤出長安的他們就是想等一個機會。武初就是李初,憑那驚天大案的蛛絲馬跡,他們即發現一切事起之因僅僅是因為朱正打劉厚家中寶藏的主意,生起殺人之念,即讓李初無意間發現人販子集團。

他們在等,等了足足一個月,原以為李初會出宮的,畢竟打聽可知,劉厚的房子李初已經買下,鋪面更是在裝修中,可見李初有心行商。

偏偏李初接二連三鬧事,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出宮,暗裏更是不敢悄悄出宮,險些讓守在拾遺坊的人以為是不是誤會了。

雖然聽說拾遺坊開張,終還是讓人沒有想來的意思,今日實屬巧合,拾遺坊失火,動靜鬧得太大,更有寶藏一事鬧得沸沸揚揚,誰能不當一回事,最終好幾個人往拾遺坊來,認出李初,驚喜之餘,又從偷盜的少年口中得知少年竟然發現他們藏身之地。

情急之下急於想逃的人,卻在領頭人的安撫下,變撤為守,守株待兔,就等著李初送上門來。

“李初啊李初,我們本來已經放棄,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沒想到竟然能等到你,眼下你落入我們手中,束手就擒吧。”為首的黑衣人興奮的,他算計李初幾回,每次都被李初逃了,今天,今天李初還能逃嗎?

“適才進來的小姑娘呢?”面對興奮難抑的黑衣人,李初倒是只關心衛因。

“人在裏面,被我們用藥迷昏了,一時半會兒起不來。說來這兩刻鐘我們一直都在等著安定公主進來,更擔心你不會進來。”

“我不進來難道你們不會出去?”李初問起。

“公主殿下是個聰明人,自己有一身好本事,更有得力的人護著,我們若是出去,公主殿下必能逃了。”黑衣人分析著,幾次和李初交手,如何能不知李初本事?

“看你的樣子,你是認定我逃不掉了?”李初點頭,可接著問起的話,聽起來讓人覺得不善。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更新了!大長文的本質,不會突然進展太快,不喜點叉,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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