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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談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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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聽出李初的意思,想到李初先前做的事,他一直都沒有細究過諸多李初摻和進去的事,李初在其中扮演的是什麽樣的角色?

念頭一起,黑衣人道:“難道安定公主想把我們一網打盡?”

李初淡定無比地詢問,“你認為可能嗎?”

可能或是不可能,不願再說!

黑衣人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將人拿下,帶走!”

李初搖了搖頭,“你我先前兩次交手,你明知我學過武功,想捉我,雖說你們人是不少,不見得我只帶那麽一點人來,我的人都會是擺設。”

黑衣人不用李初提醒都能想得起這件事,在他不安之極的情況下聽李初問起,心中的不安更甚。

“拿下!”不管怎麽樣,李初送上門來,他不能也絕不可能由著人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離開,捉起來,先把人扣起來再說。

“拿下我是現在殺了,還是把我扣起來準備將我送出去,改日尋我父親母親談條件?”李初就是隨口問問,也沒有其他的意思!

黑衣人額頭的青筋直跳,不善極了,可惜李初沒有一點兒害怕的樣子,笑瞇瞇地問道:“不一樣的處置方式,對待我的方式當然也會不同,要是當場殺我,直接亂劍刺來就是;若是想拿我談條件就得謹慎一點,萬一把我傷著,我一個不高興尋死覓活你們可怎麽辦?”

好心好意的提醒他們想清楚,千萬別做出損人不及利己的事來。

李初面帶笑容,黑衣人旁邊一個臉上烙了字的人湊過去同他小聲地道:“大哥,安定公主說得沒錯,我們到底殺了她還是留著她和武氏談條件。”

談條件,在他們看來不如和武氏談,因為在他們的心裏,他們一家子會變成如今這般宛如過街老鼠的模樣,全拜武媚娘所賜,要想改變他們的局面,尋上武媚娘讓武媚娘去和李治談,讓李治赦免他們一家的罪最佳。

李初耳聰目明的,當然聽到他們的話,哧笑一聲,透著一股鄙視和不屑,“早就打我的主意,竟然到現在都拿不定到底是殺我還是放我,你們如此行事,確定你們能成事?”

刺激人嗎?李初看著他們搖了搖頭,顯而易見,她就不認為眼前的人有什麽辦法改變他們的處境。

要知道真正決定讓他們死或是流放的人是李治,至於為什麽,說來說去都是為權,為了天下大權。

別說李初只是一個公主罷了,哪怕今天換作李弘來,人落在這些人的手裏,李治照樣不會答應他們任何事。

無奈這些人到現在都鬧不明白癥結所在,一心撲在李武媚娘的身上,撲就撲吧,總要有一個人來承受他們的怨恨,仇視的,武媚娘那樣的人並不會在意究竟他們尋的人是她還是李治。

“閉嘴,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麽。對了,當年,當年就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我們王家才會被殺被貶。大哥,何必想得太多,把她殺了,殺了她再殺了武氏,以報我們家族大仇。”對啊,想那麽多做什麽,直接一刀將李初殺了,一了百了。

李初搖了搖頭,“殺了我,殺了我的母親,要是你們想做的事能夠做成,其實也挺好的,可是你們確定?”

沒有一語否定他們,只是提醒他們,讓他們自己好好地想想清楚了,千萬不要犯下大錯。

“你什麽意思?”李初話問著他們,有腦子的人自然要想,沒腦子的人只好問出來,不想,更不願意心裏存著疑惑。

搖搖頭,李初道:“我沒什麽意思。只是你們臉上烙著印,我雖不知你們怎麽來到長安的,但我相信你們如此模樣,殺了人,你們一個都逃不了,標記清楚,想找不容易?”

面上烙著印的人只有零星的幾個,一般這樣的一類人都是犯下大罪才會被烙上印記。

“那又怎麽樣,老子早就已經是死人,死人有什麽好怕,想找我們,只有去閻王殿找了。大哥,別再跟她廢話了,別看小丫頭年紀小,膽識不錯,再和她說下去,誰知道會怎麽樣。”傻子也有第六感,不懂諸事的彎彎道道沒關系,和李初一照面他就覺得心裏不舒服。

別管有的沒有,更別想捉住李初做別的事,先把人扣起來,對,扣起來後想辦法把人幹掉,讓武氏那個毒婦嘗嘗失去親人的痛。

“我勸你們最好別亂動。”這個時候墻頭上出現一個衣裳半露的青年,明眸皓齒,皮膚白晳,看著眾人臉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李初倒是認得此人,不解地問起道:“你怎麽在這兒?”

青年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想看看我們公主殿下出宮為何而來,沒想到看到你親入虎穴。”

是的,相熟的人,要說關系的話,李初得喚前面的郎君一聲表哥。

此人乃是武順之長子賀蘭敏之,年長李初十餘歲,眼下正是最好的年華,肆意張揚,看他那坐在墻頭飲酒的樣子,撩動人心。

李初暗罵某人來壞她的好事,偏偏人坐在墻頭上喝酒,壓根沒把眼前的情況放在眼裏一般。

“你是什麽人?”黑衣人都沒有註意到賀蘭敏之如何出現的,心中大驚,立刻明白眼前的人有本事,而且李初還認識,能讓李初認識的人非富即貴,事情更麻煩了。

“賀蘭敏之。”某人笑著自人介紹,心情甚好!

關乎武家的人,哪一個的事不查個一清二楚,賀蘭敏之是什麽人他們自然知道。

“原來不過是一個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臉,怎麽,想憑本事立個功?讓你那皇後姨母正眼看你一回?”依然是臉上有字的人開口,輕蔑無比。

賀蘭敏之原本萬事不放在眼裏,此時聞得他的話突然將手裏酒壺朝人迎面砸下,那人沒想到賀蘭敏之會一言不合即動手,動作極快,要不是一旁的黑衣蒙面人拉得快,酒瓶就要砸到他頭上了。

“小子,你敢動手。”逃過一劫的人可生氣了,指著賀蘭敏之倒是想讓他下來的!

“動手就動手,難道還怕你?”就是啊,難道怕他不成?

目光盡是冷意,賀蘭敏之朝李初問道:“公主殿下的本事並不小,何以束手就擒?”

李初攤手問道:“我眼下看起來像是束手就擒的?”

賀蘭敏之道:“確實不像。”

“那我就好奇了,憑你我之間的關系,你為何突然多管閑事。”自打知道武順和李治的事開始,李初不喜歡賀蘭敏秀,自然也不喜歡賀蘭敏之,賀蘭敏秀沒辦法,再有武順哄著,就算李初不喜歡也總會往李初的跟前湊。

賀蘭敏之和李初相差的歲數有些多,而且為人放浪形骸,壓根不把所謂的規矩或是禮教放在眼裏,肆意張揚。

李初對武順的不喜並沒有特意掩蓋,旁人或許只當作看不出來,賀蘭敏之可不,當著李初面即問過李初為何不喜武順。

李初依然記得當時的自己不過才七歲,賀蘭敏之已經十九歲。

一個十九歲的孩子問起一個七歲的孩子的問題,希望能夠得到李初如實的回答。

李初確實如實地回答了,“原因是什麽你不清楚。”

賀蘭敏之是一個聰明人,很快即明白李初話中之意,武順和李治之間的事,賀蘭敏之心裏有數,但是對他而言他的父親已經死了,他的母親想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任何男人都可以,獨獨李治不是武順應該碰的男人,因為那是武媚娘的男人,是武順的親妹妹的丈夫,她原該稱為妹夫的男人。

賀蘭敏之不是一般的人,一般的人定會認為李初怨得武順不應該,他同樣認為武順不應該做下此事。

不過哪怕表兄妹之間都知道對方的心思,明白各自算是講理的人,依然看對方不順眼,賀蘭敏之這種不順眼大抵是,你不喜歡我的家人,我也不喜歡你!

李初倒是:你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你不順眼。

賀蘭敏之現在看到李初雖然還是一樣的不順眼,但是關乎性命大事依然出現了。

“你多管閑事的時候有人問你為什麽?”賀蘭敏之反問起李初,李初的目光落在賀蘭敏之的身上,“我要是不樂意呢?”

賀蘭敏之一聲嗤笑,“我做事一向不管旁人樂意或是不樂意。”

李初微頷首,“賀蘭公子喜怒無常,只憑各人喜好做事,天下皆知,我又怎麽會不知道。”

誰都聽出那不是什麽好話,所謂的喜怒無常,做事只憑喜好,完全就是人太叫人捉摸不定。

賀蘭敏之好像聽不出李初話中的另有所指,朝他們說道:“乖覺的就走得遠一點,否則必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莫看人家賀蘭敏之是個小白臉,卻是一個非同一般的小白臉,能文能武,遠不是武家的一群酒囊飯袋可比。

“賀蘭公子好大的口氣。憑你一個人就敢到我們的跟前放話,未免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上!”黑衣人那叫一個氣啊,立刻下令讓人沖上去。

可是裝著生氣的人不著急地看賀蘭敏之,目光只落在李初的身上,好像讓他不放心的人只一個李初。

自賀蘭敏之出現,知道李初有所打算的太後已經嚷起來,提醒李初小心一些,想想辦法把人訓起來,千萬不能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群主,多管閑事的人合該好好地教訓他一頓。”

蕭太後:“別啊,相比起賀蘭敏秀,你們看到賀蘭敏之倒是不喜歡。”

長得好看的人總是分外招人眼,令人喜歡的,蕭太後亦不例外,她看到賀蘭敏之暗打起別的主意來。

呂太後:“你倒是看得上母親是勾搭妹夫的男人!”

紮心了啊,雖說武順做的事落在太後們的眼裏,一個個都十二分不滿,所以武順死那會兒在得知武媚娘能做到讓李治親自動手除去武順的時候,一個個的眼睛盡都亮了。

幹得好,幹得漂亮,女人就得這樣!

誰在她的心上捅刀,她就想辦法十倍百倍的將痛還回去。

宣太後@一記李初,“眼下的情況不受你控制了,莫做長遠打算了,先把網收了。”

李初看賀蘭敏之和人打架呢,沒有顧上看群裏的消息,被@了一記才進去看上一眼,宣太後的主意,李初回了:“再看看,不著急。”

對啊,先再放一放,此時不必著急,看看情況再決定。

不得不說,人長得好看,耍起帥就更好看了。

李初單純只看看,賀蘭敏之的腳踢在人的胸口,踢得人一聲慘叫,眼看人揮劍而來,一個側頭閃過,奪去那人手中的劍,快如閃電的出手,更是沖那為首的黑衣人襲過去。

但是除去幾個看守住李初他們的人,餘下的人盡都攻賀蘭敏之而去,此時賀蘭敏之想攻向黑衣人,那可是他們的大哥,本來被賀蘭敏之打倒的人已經翻身而起,同黑衣人一起夾擊賀蘭敏之。

蕭太後似乎真的很喜歡賀蘭敏之,見此已經再一次開口,“你家這位表哥能文能武,群主你就一點都不心動?沒有想要將他收為己有的意思?聽說你外祖父的爵位要傳給賀蘭敏之,理解打算讓他改姓武。群主,你就沒想到什麽?”

群主在著看戲,蕭太後似乎想起來這回事,趕緊@一記,李初收到提醒,只好進去瞄上一眼,然後問起蕭太後,“蕭太後不是沒有見過美男的人,提到爵位傳承一事,我第一反應就是武家的其他人還活著嗎?”

對啊,雖說楊氏嫁入武家只生了三個女兒,李初的外祖父還是有兒子的,有兒子的人會允許旁人來奪去屬於他們的爵位?

李初沈吟半響,蕭太後發出一個笑臉,“群主,你要是不想讓一個人搶了你的東西,還不能讓人知道你容不下,你會怎麽做?”

李初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不會。”

能讓別人搶得走的東西那就不是她的,用不著去算計人。

蕭太後卡了一口氣,有時候真想問問李初是裝傻還是真傻,最終沒辦法,是她想從李初的嘴裏得一句準話。

因而蕭太後:“我沒有說群主你會,但是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外面的那些人,他們會怎麽做?武家兩個兒子能在父親死去後欺負你外祖母和武後姐妹,可見不是一個好東西,就他們若是沒有管好,將來會怎麽樣?”

總不可能李初說自己不會設身處地的想,要是真這樣,蕭太後她們得問問系統挑的是個什麽人,連腦子都沒有的嗎?

李初絕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不過此情此景讓她想那麽一個關於武家的問題,李初有些為難。

相對她來說,武家的事就是別人家的事,和她沒有太大的關系,她無意多管,更不想多管。

可是這件事不用想都知道,武媚娘一定會管的。

正常一個皇後要是得了權勢都會提拔自己的娘家人,因為作為同一條船上的人,誰都逃不了。

偏偏武媚娘一母同胎的都是姐妹,沒有一個兄弟,還得看得從前欺負她們母女的兄長作福作威,讓人難過吧?

因此武媚娘想出另一個主意,讓賀蘭敏之改姓,承武家之嗣,這樣一來便用不看武家那兄弟二人的臉色。

武媚娘的想法挺好的,但對武家的兄弟而言就不怎麽好了,他們是武家的骨血,父親的爵位不傳他們竟然要傳給外甥,他們要是能咽得下這口氣才怪。

會生的心思,無非是除了賀蘭敏之,讓武媚娘厭棄於他,如此一來爵位總會是他們的。

“公主殿下,你打算一直看著不動手?”賀蘭敏之一個打幾個,哪怕身手不錯總免不了身上掛彩,看李初竟然還在神游天外,只能出聲喚來,想讓李初回過神。

有什麽事需要想的,從這裏出去之後再想不遲。

“你就一個人來的?”李初被喚得回過神來,倒是帶著幾分意味不明地問起。

賀蘭敏之氣道:“我本就一個人出來游玩,哪裏來的人帶來。”

“所以你為什麽要來嗎?你明知道自己一個人是救不了我的,明知不能為,為不成,偏偏總要為之,你從前不總說這樣的事等同送死,你我之間的交情也沒到你樂意為我送死的地步。”誰能想到李初會在這個時候問出這樣的問題。

“現在是說這些事的時候嗎?若不能從這裏逃走,我們會是什麽樣的下場?”賀蘭敏之氣死了,萬萬沒想到李初不著急逃出去也就算了,一個接一個的為什麽,李初傻了?

傻了是不可能的,賀蘭敏之傻了李初都不可能傻!

“他們還沒想好殺我不殺,不著急。”李初一句話差點沒把賀蘭敏之氣死。

“就算沒想好殺你不殺,落在他們的手裏,你能占什麽便宜?”賀蘭敏之怕是已經很久沒有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看李初完全沒有想動的意思,就算是一旁的隨侍,一個個泰然處之。

賀蘭敏之擰緊眉頭,暗想自己是不是壞李初什麽事了?

一個晃神的下場就是被黑衣人一拳打在腹部,痛得賀蘭敏之一下子回過神,半天沒緩過來。

“安定公主,你莫不想讓我們都死在這裏?哪怕他們需要對你手下留情,對我們可不需要。”賀蘭敏之眼看情況不對,立刻出言相勸,李初用不著擔心自己的生死,可是他們這些人沒有用處,完全可以就地解決,連眉頭都不用皺一下。

李初倒是點點頭,“說的沒錯,道理正是這個道理,所以我也算是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沒有選擇的餘地,說得夠可憐的吧,實際上呢?

目光落在黑衣人身上,李初道:“原想難得找到你這裏來,再陪你玩玩的,偏偏有人攔著不讓我陪你玩耍,那便動手吧。”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莫說她的身側,就是原本空無一人的墻上都冒出一群人來,將四下團團圍住,手持弓箭。

本來因為李初的話心生不滿的賀蘭敏之看到這般情形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李初壓根不是孤身犯險,人家早已經準備好人手,要把人放走或是把人留下,都是她一句話的事。

黑衣人們一看上面身著黑衣的侍衛,看不清面目,但他們手裏的弓箭,他們哪一個都看得分明。

面上帶烙印的人開口道“不好,著了他們的道了。”

黑衣人看向李初道:“從一開始你自拾遺坊出來,你身邊的人沒有離開過你,你的人怎麽調來的?”

李初笑了笑,“調人不需要人出面,只要能看到人足矣,眼下如此,你是服氣還是不服氣?”

黑衣人不屑地道:“你以為這樣就能拿下我們?”

搖了搖頭,李初道:“像你們這樣出生入死為了家族的人,若是被人拿下了,你怕是寧可死也絕不願意落入他人之手。”

黑衣人冷笑地道:“說得沒錯,正是如此。你以為就你帶來的人,他們縱將我們拿下有什麽用?你明知我在等著你來,偏還是來了,無非就是覺得我們為了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更不會願意放過絲毫的機會。”

李初道:“我賭對了。”

賭對了,他們果然在等著李初,想將李初捉住,利用李初。

可惜了啊,李初早有準備,完全沒有給他們機會。

“那麽你認為我會不會防你是引蛇出動?”黑衣人如此反問。

李初再次搖頭,“就算你會防,未必能防得了。”

“是嗎?”黑衣人眼中閃過冷意,下一刻竟然撕開身上的衣裳,待看清他身上綁的東西時,李初脫口而出道:“□□!”

黑衣人沒有說話李初猜到,黑衣人亮出火折子,“沒錯,正是□□,安定公主,若是識趣你便乖乖的放我們走,順便同我們一道走人,否則,我們便同歸於盡。”

不得不說黑衣人這手狠,□□的發明讓不少人學會了制作□□,並不清楚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會,萬一如果他真的會,點上火就會把所有一切炸得粉身碎骨。

蕭太後第一個已經炸了,“讓你孤軍深入,讓你總想引蛇出動,這回碰到硬茬了吧!”

宣太後立刻揚聲地喝道:“閉嘴,閉上你的嘴。”

都什麽時候了,是怪李初的時候?

再說誰能想到黑衣人那麽狠,早註準備好□□綁在身上了?

李初倒是沒有擔心的模樣,“猜猜看我怕不怕死?”

誰都想不到李初看到黑衣人亮出□□的時候竟然問起如此問題,黑衣人何嘗不是一頓,靈光一閃,一下子明白了什麽,朝李初道:“安定公主怕不怕無所謂,只要你身邊的人怕即足以。”

他們怕,就不會允許李初犯險,那麽李初接下來會如何?

“而且,安定公主不在意自己的生死,難道也不在意你身邊的人,這麽多的人他們是生是死?”黑衣人開口說著諸多試探的話。

沒錯,或許李初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身邊的人,一條條鮮活的性命,難道李初同樣不在乎?

在乎的話,李初一定就會聽他的安排,黑衣人研究李初許久,一直打李初主意的人,怎麽能不想辦法弄清楚李初是個什麽樣的人。

或許李初不怕死,可是讓身邊的人盡都陪她去死,李初不會的。

李初笑了,目光落在黑衣人的身上,像是好奇,像是不解地問道:“你不在意你身邊的人是死是活,怎麽就認定我會在意?”

像他們這樣的亡命之徒,壓根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同樣不在意身邊的人是死是活,可是認為李初會在意,因為在意旁人的生死,受制於眼前的人,聽起來是不是讓人覺得有些可笑?

黑衣人握著火折的手靠近身上的□□,“是嗎?那便試試。”

試試,便要點起火引,從頭到尾目光都沒有離開過李初,李初沒有阻止,只是看著他的動作沒有作聲,仿佛由著他,任由他去點火。

死,從來都是一件容易的事,最難的是活著,一雪前恥,更別說他身上肩負的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的事,而是兩族,兩族人的事。

“怎麽,不點嗎?”李初單純只是問問,想知道眼前的人到底做還是不做?

如果不做,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到她了。

“你在看著我的同時朝屋裏看過幾回,屋裏有什麽人讓你放不下,不舍得讓他死的人?”李初問完黑衣人,哪怕黑衣人想要掩飾,想要讓自己手中的火折子靠近火引,但他的一舉一動都一直註意屋裏,屋裏的東西才是阻止他沒有繼續點火的原因。

“衛因。”李初看出來,問出來,沒有給黑衣人回答的機會,已經喚起一聲。

先一步進來的衛因,到現在都沒有露面,但是該露面了。

黑衣人暗叫不好,此時屋裏傳來一陣打鬥聲,黑衣人著急地喚道:“住手,住手,快住手。”

喚著一聲聲的住手,有人會聽他的,願意聽他的嗎?

至少李初哪怕被他的人包圍著,並沒有要聽他的意思,反而催促衛因道:“速戰速決。”

“你以為我不敢!”黑衣人已經喊了住手,沒想到從頭到尾李初都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此時已經急紅了眼,盯著李初透著一股魚死網破的氣勢。

“你敢,但是你舍不得,屋裏的人看來對你很重要,重要到讓你寧願舍棄殺我的大好機會,你都得護著他,很好!”所謂的“他”並不能確定是男人還是女人,不過沒有關系,李初只要知道裏面竟然有一個人讓眼前的黑衣人如此舍不得,一直想要庇護足矣。

黑衣人還想說話,屋裏的打鬥已經停下,衛因扣著一個女郎出來,十四五歲的年紀,長得眉清目秀的,只是身體不好,臉色發白,衛因挾持人進來,喚一聲公主。

李初應一聲,女郎緊咬牙關,連一聲叫喚都沒有,死死的撐著不讓人知道她和黑衣人到底什麽關系。

“李初。”咬牙切齒的喚上一聲,黑衣人氣不打一處來,李初全然不在意。

“現在我們各自手中都有了籌碼,你到現在為止都舍不得點火,你的決定我明白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和你交手幾回,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你有軟肋,現在不一樣了。”李初總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她和黑衣人幾次交手,一直占不到上風,而且黑衣人一次一次的從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知道黑衣人是蕭王兩族的後人,都不能確定到底是哪一家,機緣巧合,她豈能不來會一會黑衣人。

黑衣人問道:“你現在到底想怎麽樣?”

想怎麽樣?太後們倒是已經明白李初的用意何在,呂太後:“群主,把女人留下,讓他們往後離得你遠遠的,作為交換,這一次你放走他們。”

放走二字,好像並不算是。

各自都有籌碼,端看誰比誰狠。

宣太後:“群主來找人並不是想把人一網打盡,武後的手段狠是太狠,可是並不代表群主依然要狠。”

是的,武媚娘的狠是必須的,李初現在並不是。

“你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嗎?”李初瞥一眼群信息,太後們果然懂得李初,因此問起黑衣人。

黑衣人沒能明白李初的意思,李初已經再次開口,“我也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誇自己嗎?黑衣人一頓,很快反應過來李初話裏的意思了。

“安定公主有話不妨直說。”是的,有話盡可直說,一直僵持不下對大家來說不是好事。

李初道:“我今天來只是想看看你們,你們想捉我或是想殺我的意思,我一直都明白。眼下的情況要是硬拼,不過兩敗俱傷。我放你們走,只要你們答應我一件事,從今往後別找我的麻煩,你們不找我麻煩,我自然不會找你們的麻煩。那麽你們這些人現在就可以走,如何?”

殺人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至少對現在的李初來說不是,如果殺了這些人,這些人身後不知會有多少的人,他們更會前撲後繼想要取李初的性命。

經商之人,要廣交天下人,最不適合的就是和人交惡,尤其是這等亡命天涯,一無所有的人。

黑衣人不傻,看著李初目光澄明,和李初相交幾回,是,每一次他並沒有占到便宜,但也沒有損失什麽,如果李初樂意放他們走,答應或是不答應?

思量著一時難以下決定!

李初不著急,“我無意和你們糾纏,幾次交手你總看出來了,我不是好相與的人,一直把重心放在我身上,你確定自己能一直好運?”

問起黑衣人,黑衣人冷笑地道:“安定公主明知我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麽,竟然為了自己而讓我轉移重心去對付武後,你可真不愧是武氏所生的女兒,一樣的心狠手辣。”

一番話指責李初,李初聽著不為所動,“你用不著激我,更用不著挑撥離間。你們若是有本事動我母親,如同今天我和你對峙,都是你們的本事,沒什麽可說的。而我還能幫你做到另一件事,這個人,她的病我幫你治好。”

指著衛因扣住的女郎,一眼都能看出來女郎身染重病,像他們一群亡命天涯的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萬不會把如此累贅帶在身邊。

“老子看你果然不是什麽好人,竟然想留人質。”黑衣人沒有說話,可是面上烙了印的人已經高聲地說起話來,激動得想沖上去打死李初。

李初笑得無奈,“人留下或許會有一線生機,再讓她跟著你東奔西跑,她必死無疑。我可以保證護住她,如同放你們走。”

只要李初護著女郎,治好女郎的病,人就能活著,活著就是希望。

“好!”黑衣人還在猶豫要不要答應,沒想到女郎已經先一步開口。

“放他們走,我留在安定公主的身邊。哪怕一生為奴為婢我亦甘願。”女郎很沈著,做下決定的時候眼中盡是堅定,可見是個心裏有主意的人。

李初倒是帶著幾分讚賞的看過女郎,“你很清楚,我連你都能放,不至於為難一個女郎,她的死活相比很多人來說並不重要,女人,從來都是被你們輕視的一類。她留在我的身邊,或許將來會有別的用處。”

所謂別的用處,完全就是在誘惑人,讓人受她的迷惑!

黑衣人擰緊眉頭沒有最終松口,李初淡淡地道:“你最好盡快做決定,你的時間不多,我現在帶來的人都得聽我的,動靜鬧得太大,再趕來的人他們未必會聽我的。”

“安定公主把我們放了,還要庇護想殺你母親的逆賊,難道就不怕失了你母親的心。”黑衣人到現在為止都不能確定李初是以什麽樣的一顆心做下如此決定,因此他想多問幾句,只為能夠確定李初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李初一笑道:“我和父母之間的事便不勞你操心了。同歸於盡是不得已的做法,我放你走,往後不找你的麻煩,你也別找我的麻煩,對你對我都好,何必尋根問底,難道我說的話你都會信?”

黑衣人道:“安定公主提醒我,你說的話有可能會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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