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她被麗娜拖出被窩。“起床了喔。”

“喵”她打哈欠問好，睜開眼後忽而就跳下床在房間裏跑了一圈。

“停下停下！”麗娜追著她也在房間裏跑了一圈，終於抓住了她，“這麽調皮，攸牧會不喜歡你的啊。”

“哎？攸牧攸牧……”她忽而安靜地乖乖地站定，仰起臉竟然是一臉茫然的：“是因為我太吵了所以攸牧不喜歡我了就把我送到這裏來嗎……”

“啊啊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啊。”麗娜沒想到神經大條的晚晴也是這麽的敏感——對小孩子說話可真要多加考慮才是呢。一句不經意的話可以讓小孩子回味上半天並傷心許久的。“攸牧最喜歡你了啊，不然怎麽會給你送東西吃——你去刷牙洗臉，快一點，這些不用我教你吧？”

“這些攸牧攸牧都教過我哦——”

晚晴瞬間排遣了其他情緒，歡快的跑出房間奔向衛生間。

麗娜站在原地吐出一口氣。攸牧這麽會收留這麽一個小妖怪呢，還會這麽耐心的教導她行為細則——這都不像是琉鬼攸牧該做的事啊。

大清早的，晚晴就伏在石頭上看池子裏的魚。水已經在昨晚換了，剩下的魚在水裏歡騰的東游西竄。

“一二三四五六……十七。”她數完，輕聲的喃喃：“啊……還是少了一條。”

昨晚那條垂死的魚依舊是死了。剛剛高興起來，她又覺得好惋惜。

“你們要謝謝我啊，是我建議換的水哦。”她對魚說道。做好事不留名的道理她是懂的，但她還是期待有一聲【謝謝】作為報答——

一條魚用尾巴揚起水拍在她的臉上。

“啊哈哈怎麽會是你呢你有能力換水麽？”魚在水裏活躍的游動。

“我生氣啦！”她將雙手舉起來，“我要吃烤魚！”

“啊嗚！”魚群慘叫迅速的散開，潛入水的深處。

“算啦算啦。”她走回去。看來做好事不留名的目的就是防止做好事的人傷心呢。

還沒走回一樓最西邊的教室，那負責特訓班的王老師就已經跑過來對她笑臉相迎：“快點快點，要遲到了！”

還很早啊……她走進教室，發現裏面竟然有了八個孩子——燦燦依舊沈浸於搭積木，有一個羊角辮的女孩子在滿房間跑，另一個女孩子爬到了桌子上不斷地跳，兩個男孩子扭打在了一起，剩下的孩子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不在焉。

……好熱鬧。她在原地楞了一會兒。四個教師正在手忙腳亂的要管理這八個孩子。今天是什麽大日子嗎？

她反應過來後立刻跑過去也和那個女孩一樣爬上了桌子——

“餵！”王老師將她抱下來，“不要學壞啊！”

費了好大勁才讓孩子們安靜，一個年長的教師進來開始挑選。王老師舉起晚晴的手：“就是她就是她，她是最聰明的。”

“那好，你。”年長的教師最先就挑了晚晴，再依次點了三個孩子——其中沒有燦燦。

晚晴完全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被帶到二樓的二年級一班，坐在了最後排。“你要聽話，待會兒不管什麽情況都不要動，知道嗎？”王老師吩咐。

她茫然的點頭。待上課鈴響前幾分鐘，十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擁簇著最前方的一個進來，坐在了教室的後邊空地的座位上。

原來是領導視察啊……她偷偷地向後瞄面帶微笑的領導們。全班學生都因為懼怕沒有吭聲。

晚晴不明白同學們為什麽要怕——攸牧坐上去絕對比領導有氣勢多了。大概是孩子們從小被教導要對領導尊重、一切領導為先的理念——

上課後全班死氣沈沈，誰都不敢在領導的視線下大膽發言說出想法。一個攝影師還總是在教室內穿梭不停地拍照錄像。

晚晴出於無聊又開始左搖右晃，然後忽然感受到背後王老師灼熱的目光，全身汗毛一緊再次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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