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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收進畫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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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缺被夷平風風火火的丟回去後,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只不過這個地方有一點尷尬。

拜托,夷平,你要丟就丟個好地方,丟在游樂場正中央算什麽情況?

讓他們瞻仰一下我雄偉的身軀嗎?

突然出現的寧缺讓某幾個游客註意到之後,旁邊呼啦啦的圍了一大圈,堪比黃牛倒賣票的給那些粉絲的架勢。

在好一陣胡攪蠻纏的下,寧缺廢了半條命,才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趕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還沒坐下來喘口氣,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寧缺嘴裏含著一顆話梅糖,手裏的正抓著一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麗姐風風火火的一把拉了出去。

“姐,麗姐!什麽事,你趕緊說呀!”,寧缺盲目的跟著麗姐左拐右拐,穿過人群,走進鏡子屋裏,推開員工工作休息室。

辦公桌的最後面就是一面占著半邊墻面積的鏡子,他們進去後,又穿過了幾面鏡子後,終於到達了那個地方。

這個光球裏,已經有一個孩子的樣式了,半透明的膜裏漂著一些細碎的長條狀物體,但是因為那個孩子的身軀已經有點大了,導致那個光膜被拉扯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寧缺想了一會兒才回想起這個到底是什麽玩意,“這不是我之前撿的那個,這不是要很久之後才能恢覆意識的。”

“不對,我撿回來的是一個球,怎麽裏面敷出個小孩來了?”,寧缺環顧著這個光球有些害怕,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麗姐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很正常啊,意識重生體,但自己的靈體強到一定的能力之後,就會重新恢覆自己的身體,只是這個時間長短的問題。”

“呃,這樣啊!有可能這邊鐘靈毓秀,環境比較好,就跟打了激素一樣,噌噌噌的往上長了。”,寧缺看著這個光球的皮越來越大,越來越薄,裏面的東西好像都要滲出來,忍不住後退一步。

突然皮破了,一團白霧爆炸式的傾瀉出來,霧氣散開後,一個大概四五歲小男孩胖乎乎的躺在那裏,看著她一直在笑。

濕漉漉圓鼓鼓的眼睛,胖乎乎帶著紅潤的臉,嗯,非常健康,竟然沒有營養不良。藕節似的手,圓鼓鼓的肚子。咳咳,不能看,不能看,然後是腿,腳,挺好的,都肉呼呼的。

寧缺準備走了,突然看見他非常快速的爬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的右腿,怎麽蹬也蹬也蹬不掉,她將小孩扒拉下來,放回了原來的位置後,他又迅速的把拉上來。

“麗姐!”,寧缺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麗姐,撒嬌道。

麗姐上前幾步,熟練的將孩子抱在懷裏,但是那孩子的身子還是使勁的往她的方向探,嘴角還有口水。

麗姐笑了,“看來這個孩子蠻喜歡你的。”

寧缺看著他肉嘟嘟的小手在空中抓著空氣,於是將手裏還帶著體溫的幾顆話梅糖塞了進去,順便在他臉上揩了一把油,“算了,麗姐,還是你養著吧!”

麗姐抱著孩子,一臉哭笑不得的,半抱著孩子一路的哄回去,寧缺時不時在後面做著鬼臉,逗著那孩子咯咯咯的笑。

寧缺倒是過了幾天的好生日子,夷平也沒有打擾她。

橘紅調的夕陽給榕樹上鍍上了一層不一樣的顏色,小木牌擠擠挨挨密密的掛上去,像一粒粒豐碩的果實,村子裏的一些女人在游樂園關閉之後,把一些過於多的木牌給取下來。

“上面寫著什麽呀?”,寧缺蹲下來,看著已經堆成小山的木牌,“這才一個月出頭一點點,已經積了這麽多了。”

花美,村子裏一個陳年的老鬼,

立馬應道,“可不是嘛,每一個來的幾乎都會掛一下,討個好彩頭。”

旁邊的新梅姐,就是之前手刃村裏那個老婆子的兒子的那個殺豬的鬼,她將那一小堆的木牌倒在一個編織袋裏面的時候,寧缺攔住了。

“別倒了,我看看。”,寧缺隨便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呃,希望再沒有體育課!做不到!下一個。”

“希望自己能夠成為百萬富翁。呃,好好努力,做個百萬負翁還是有可能的。”

這些木牌倒是也都挺有意思的,將枝椏壓的沈甸甸木牌取得的差不多了,她們也將頭湊過了,一起討論著。

“啊呀,好多都是什麽永遠在一起的,男人的話都是靠不住的,哪天可以約個時間去看看這個男孩子行不行,靠得住靠不住。”

“這個倒是好孩子,希望自己媽媽身體健康,到時候可以借點福氣給他。”

新梅姐拿著一支筆,時不時記錄著什麽。

“姐姐們,你們在幹嘛呀?”,寧缺有些好奇,畢竟這游樂場也是屬於散養式管理,他們折騰什麽她自己也都不怎麽管。

“也沒什麽,就記住一些,我們可以幫得上忙的願望,反正我們這些姐妹們也沒什麽事情,趁著夜晚可以出去的時候,順便去完成一下。”

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絲絲縷縷的紅線還照亮了一點點的夜幕,溫度已經慢慢降下來了,空氣中也帶著一股寒氣。

最兩塊連在一起的木牌了,寧缺把牌子拿過來看一看,“這倒是有點……,我希望爸爸能夠早點回來,抱抱我。

這塊是,希望安偉能夠早日醒來。”

這時新梅姐突然抹起了眼淚,抽抽噎噎的,“真是個好孩子呀!我們要不先……”

萬籟俱靜,一輪月亮鑲嵌在黑幕中,旁邊還薄薄的鋪了一層雲彩,時不時閃爍的星星也漸漸地睡著了,一切都是非常寧靜,帶著香甜的氣味。

寧缺打了一個深深的哈欠背靠著墻,看著那亮著的窗戶暗了下來後,打了一個響指,後面湧出十來只的女鬼,都是村子裏的人。

“呃,我還是不進去了,不然話算私闖民宅。”,寧缺舉起了手,瘋狂的搖頭。在副本裏,她可是囂張的很,但是在這裏的話,還是遵紀守法一點比較好。

她們見勸不動寧缺,自己慢慢散開,折騰到三四點鐘,她們漸漸又回來了,表情有些不太對勁,有些是滿臉憤慨,有些則是愁雲密布,還有些則是一臉的凝重,一個一個鉆進鏡子裏。

“講講吧!”,回到村子裏,將她們放了出去。麗姐和芙蕖已經燒好了宵夜,等著我們回來。

“怎麽樣?”,麗姐問。

熱氣騰騰的酒釀圓子像升起了一道簾幕,將寧缺和她們隔開了。她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將熱氣給吹散了,才看清她們。

巧巧扒拉開自己旁邊的同伴,最先開口了,她是被騙過來的女孩,後來,後來也就消香玉損了。

“他老公變成植物人了,躺在監護室已經十天半個月了,那母子兩個人,媽媽是家庭主婦,現在不得不去工作撐起這個家,原本的積蓄都給那個男人填進去了。那孩子也是乖的很,自己刷牙洗臉吃晚飯,然後乖乖上床睡覺。”

旁邊的女鬼聽了也是滿臉的心疼,尤其是年紀略大一點的,五官都快皺在一起了,嘴裏一直不停地念著,心疼我的乖乖。

新梅姐和她閨蜜倒是細致一些,將這對男女的過往的差不多了。

“安偉和她老婆玉緣是大學同學,在一起七年後就結婚了,在他們兒子生過來後,玉緣就辭職,在家裏當家庭主婦,然後在半個月前,被公司同事送到醫院後,就一直屬於癱瘓狀態,不,植物人狀態。”

這時新梅姐臉色拉了下來,語氣裏滿是不屑,“我從那女人了解過來的,他們小夫妻倆就是和和美美的過日子,結果我想去那男人夢裏看看,結果發現那男的就是個空殼,裏面什麽也都沒有,也不知道那男的是什麽想法。

還好我腦瓜子靈光,我就跑到他公司。”

“遠嗎?”

“還好,我飄的比較快,找到了跟他關系最密切的幾個同事,在他的夢裏,找到了,非常關鍵的因素,這個男的真不是個東西。”,新梅姐語氣漸漸提高,像一個隨時會爆破的氣球。

這時麗姐突然問,“你怎麽找到的?”

新梅姐憨憨一笑,圓潤的臉龐上非常清楚的可以看出對自己行為的驕傲,“之前阿缺講過了,要學會利用自己身邊所有可利用的資源,然後我就找了一個會爬網線的小朋友,給我找出來的。”

歡迎剛落,她從自己的圍兜裏拉出了一長條的不明物,條狀物落地後慢慢膨脹成一個小男孩,深深的黑眼圈,幹瘦幹瘦的身體,瞬間讓寧缺,想起那減肥院裏一個個營養不良的妹子。

麗姐瞥了寧缺一眼,深深地嘆了口氣,“阿缺,你才回來多久啊,這種東西也能亂撿嗎?”說我把那個小男孩拉了過來,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況,然後塞進鏡子屋裏面,讓裏面的女鬼們安排一下先。

寧缺一臉無辜,我只是說說,沒想到她是真的做了呀。

不對,呸,我原本的意思不是這個意思。

“你知道嗎?那個男人竟然出軌,還有好幾個都搞到床上去了,最近交往的三個人中,叫,叫什麽的,等等,我記了筆記的。”,她從自己的圍兜裏掏出一本小本子,往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沫,開始翻找起來。

“哦哦,找到了,找到了,一個叫什麽麗麗的,模特,一個叫水仙花,什麽破名字,小姐,最後一個叫白雨,藝術收藏家。嘖嘖嘖,裏面的東西精彩的很啊!”

寧缺汗顏了,“那個小鬼也跟你一起看啊?”

新梅姐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拍了拍胸脯,“這有啥關系?以前我們村子裏那條小河邊半大的小子都是和我們洗的,有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寧缺心裏暗暗下了決心,以後一定要單獨教育教育他們。

若不是鬼沒有唾沫這種東西,寧缺肯定能看見唾液四濺,像一朵花一樣噴灑出來的情景。

新梅姐插著自己的腰,手指頭好像恨不得戳到安偉的頭骨裏,“這個渣男,應該去浸豬籠,還不讓家裏老婆知道,外面彩旗飄飄,家裏紅旗不倒,想得倒美。”

“好啦好啦,還有呢?”,寧缺趕緊打住,環顧四周,問一問其他人。

他們一律都說沒有,或者說差不多,於是她將調羹放在已經空了的碗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好,解散!明天繼續。”

寧缺扯了扯身上的長裙,臉上的粉底還有亮閃閃的東西黏在臉上,癢癢的,還有頭上不知道噴的什麽東西像小蟲子一樣在頭皮上爬來爬去,“才子過了一個晚上,你們就這麽草率的決定了?”

麗姐站遠了幾步,看了一下後,拿著刷子在寧缺臉上掃了掃,“反正我們也不用睡覺,游樂場也步入正軌了,墨哥一個人也忙的過來,我們也沒事情,就做個好事嘛!”

寧缺看了看身上閃著光澤的布料,以及上面繡著的花紋,一看價值斐然,“姐姐們,這錢哪裏來的?呸,這裙子哪裏來的?”

“鏡子屋裏拿的,小吉他們翻了好幾個房間,最終給你找出這一套,稍微適合你的。喏,這些手提包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哪些貴族留下的。”,麗姐把珍珠鏈的手提包遞了過去,然後讓寧缺轉了一個圈圈,終於滿意了。

“擡頭挺胸收腹,註意儀態,車子呢,已經給你租好了。”,麗姐剛說完這話。寧缺心裏在滴血呀,都是錢啊!打公交也行啊!為什麽要租車子呢?

好在,麗姐解釋了一下,車子不太貴。

丸子頭上別著一枚小皇冠,正中央一顆藍色的寶石,顯示出了它的價值,幾縷垂落下來的發絲,流露出了一絲俏皮。紅色拖地長裙隨著走動,燈光打在上面,金絲像流動的河水一樣蕩漾著,右手臂的蛇紋身更是增添了幾分氣勢。

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這是哪家的小公主。

寧缺端著自己的架子,還不能很好的習慣這麽高跟的鞋走路,於是一步一步,腳踏實了才走路,於是從車裏出來到門口的這麽短短距離,花了很長的時間。

導致劈裏啪啦的閃光燈,亮瞎了她的眼睛。

“切,裝什麽裝?”

寧缺進門的時候,聽見了一個女孩子非常清晰的不屑,但是她裝作什麽也沒聽見的樣子,慢慢的走了進去。

曲曲折折的走廊上掛滿了畫,有不少人三兩群的駐足在每一副畫上。

畫,確實不錯,寧缺中肯的評價道,就連她這個門外漢也能感受到話裏流露出的不同情感,好像畫裏的人是有生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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