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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明昧是連動都不動,再次當自己當死人。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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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根本懶得理他。

“大冰髓在你手裏,這裏也沒有外人,把大冰髓放出來讓我家小冰髓見見。”明昧那麽拿著劍架在人家的脖子上,完然不是商量的語氣。

“求人是這樣的態度?”女修被明昧挑破的說笑得假,她也就不笑了,冰著一張臉看向明昧反問一句。

“我求你了?”明昧問著,同時揚劍而起,多一句廢話都沒有就要殺人?

“等等!”女修見明昧揚劍,立刻喊了一句,明昧道:“有什麽遺言交代?”

女修面對明昧如此之直白,小臉一白,明昧揚眉地問道:“怎麽?不說,不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是長生派玄德真人門下的弟子,殺了我,長生派的人不會放過你的。”女修不敢再廢話,道了一句。

“沒關系,我將來是要將未形界的各大門派殺得片甲不留的,多一個門派也差不到哪裏去。”明昧咧牙含笑地說,女修一眼看了過去,“你為什麽要殺我?”

明昧道:“我還以為你很清楚。你總不會的以為坑了我一回又一回,賬我都不用跟你算。”

女修吐了一口氣道:“如果你是指在極北之地我故意暴露你的行蹤,後來你也還給我了。而且我將冰髓給了你,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至於第二次,那就是意外,雖然我闖了你設下的陣法,你也是到別人的地盤來,總不能說你能進,我進不得。”

“說得好有道理。但我為什麽要跟你講道理,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坑我。”明昧把自己的猜測那麽說出來,真是半分都不藏著。

真心有坑了明昧的女修能說實話?當然不能!真要說實話,明昧能立刻殺了她。

“你若殺了我,冰髓也活不了。”女修一看明昧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再丟出了另一個把柄。

“死就死,關我什麽事。”明昧很是無所謂,一旁冰髓吱吱地沖著明昧叫喚,明昧一眼掃了過去,冰髓竟然哭了起來,它這一哭,明昧的劍便往女修的脖子進了一寸,血自女修的脖子上溢了出來。

“等等,我把冰髓給你,更與冰髓解除契約,這樣,你能不能放我一馬。”

女修只想保住自己這條命,因此可以答應一切。

“還有天火,還要天火。”天陰之火在明昧的識海叫嚷著。

明昧回了一句,“我已經有你了,還要天火做什麽?”

天陰之火回道:“讓我吃了啊,吃了天火,我會長大很多,下次再跟人打架,我能把人燒成渣。”

“你吃得了?”明昧不甚確定地問了一句,天陰之火連忙地點頭,“可以,可以,一定可以。”

“那你沖進她的丹田,直接把天火給吞了。”明昧給天陰之火出主意,天陰之火一頓,隨之反應過來了,“對啊,我可以沖過去吃了它啊!”

這麽一想,天陰之火在明昧的有意放縱之下,跑出了明昧的丹田,它這麽一露面,無嗔後退了數步,女修也想退,結果還沒退回去,天火已經跑了出來,兩團打了起來,明昧才看到,天火竟然是赤紅的顏色,跟天陰之火的藍黑摻和在一起,怎麽看怎麽好看。

“你們,走遠一點。”兩團火打了起來,明昧是無所謂,天陰之火燒不得她,天火嘛,一開始有點痛痛的,慢慢的就沒感覺了,或許是已經嘗過被火種鍛煉的滋味,再來幾種明昧都不怕。

可是另外一位女修就沒那麽好了,天陰之火那寒中帶著熱的火一燃起,她嚇得將冰髓給放了出來,歸元劍突然從明昧的手裏脫手,一劍砍下,明昧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了,女修突然吐了一口血。

“快,明昧,把兩只冰髓收好!”玄牝催促了明昧一句,明昧聽話地收回,女修想要阻止的,抽出一柄劍來就要與明昧揮過去,明昧一下子就看到劍柄上刻的沖道二字。

這可是她一開始就想去拿的劍!天火不僅叫這女修給拿了,竟然連沖道劍都落在了女修的手裏,這兩樣東西要是讓人看到了,不知要引起多少人的羨慕。

羨慕是一回事,如今這劍與明昧揮來,明昧使出心劍,赤色妖艷的劍與沖道劍正面對打,明昧感覺到吃痛,沖道劍,真是名不虛傳。

剛剛不知砍了什麽的歸元劍一見女修拿著沖道劍往明昧砍去,明昧的心劍畢竟鍛煉得還不夠,沖道劍可是神器級別的,當著它的面敢欺負它的小弟,歸元劍再次揮劍砍向沖道劍。

女修一發現歸元劍的動作,立刻收回劍與歸元劍對峙,兩劍相砍,地動山搖,無嗔在一旁看到現在,再看那黑漆漆的歸元劍是全然不同的眼神,這把劍太牛人了。

這麽地動山搖的,外面因為雷劫而劈開了禁制而趕來準備修覆結界,以防怨氣肆意外洩的人自然也都看到了,當然,因為這動靜,那裂痕也越來越大。

“該死的,又是誰在下面打起來了?”有人大聲地咒罵一句,忙不疊地過去修補禁制的漏洞,怎麽樣都不能再讓怨氣往外跑了。

那麽大的動靜哪裏是一次就完了。下頭的沖道劍跟歸元劍對上一擊還覺得不夠,或者該說歸元劍覺得不夠,再次連擊砍向沖道劍,女修也是沒辦法,除了繼續迎面接下,還能如何!

明昧還是第一次見到歸元劍這猛砍人,不,砍劍的樣子。難道歸元劍還認識沖道劍,跟沖道劍有仇不成?

劍跟劍還會有仇的嗎?

53.053章圍堵

有仇沒仇的, 反正兩柄劍相撞,那叫一個地動山搖的, 明昧無所謂, 可憐的女修拿著沖道劍跟歸元劍對砍, 那手上都流出血來了。

“施主,再讓兩把劍打下去,這裏會塌的,禁制失去了效用,怨氣外洩, 上面的人若是能下來了, 吃虧的只會是我們。”無嗔是越看越心驚, 連忙地出聲提醒明昧, 讓她攔著點歸元劍。

兩把劍,長眼睛的都能看了出來那是歸元劍在動手,沖道劍只是在防守,能阻止歸元劍的只有明昧這個主人。

可惜的是, 明昧並不是歸元劍的主人, 相反的是, 她還得恭恭敬敬地喚歸元劍一聲老大。

不過,禁制失去了作用, 怨氣外洩, 從而讓上頭的人都能下來, 這個問題是必須要重視的, 明昧試探地喚了一聲, “老大,你看要教訓沖道劍也不急於一時,你不是還讓我去修煉的嗎?要是這裏毀了,我就沒辦法修煉了。”

還要再砍的歸元劍一聽住了手,它這一收手,女修再也撐不住地吐了一口血,無嗔搖了搖頭道:“強行用秘法提升修為,空有境界而無修為。你現在連一個元嬰期的修士都打不過。”

見過識廣的某人總是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表現自己的,明昧聽了一耳朵,當然知道無嗔這話是說給她聽的。

而兩撮火在歸元劍跟沖道劍打起來之後已經停了手,兩撮火苗相交著,無嗔看著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十大火種的前二兩撮火種,得這兩撮火認主,果真都得天獨厚,看看這兩個女修都才多大,已經化神了。雖然有一個是偽化神的的境界,那也是有這境界了。

明昧,那可是無論身心都經過淬煉而有今天的修為,也就是說,她走的每一步都是踏踏實實的,這樣的人那是比另一個要難對付得多了。

“如果讓你選,提升境界能活,不提升就只有死路一條,你是提還是不提?”女修倚著劍單膝跪下而說。明昧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提,絕對的提!”

本來對明昧沒有什麽好感的人聽到明昧這話,看向明昧道:“我想要拿什麽東西,每次都會碰到你。”

明昧道:“那又怎麽樣。修真界就那麽大,寶物就那麽多,除了我,難道你就沒有再碰到過其他的人?”

換而言之,她並不覺得跟女修之間有什麽必然的關系。

要是非說要有的話,女修拿到了她本來想得到的天火跟沖道劍。要不是唯弗讓她來赤焰火海先試試手,她一準是帶著冰髓往無邊火海去。

現在這麽一想,這女修要拿到冰髓,一開始顯然就和明昧打了同樣的主意,結果嘛,人家如願以償,而明昧失之交臂。

“咚!”歸元劍已經很久沒有敲過明昧的頭了,這一記敲下,明昧吃疼地倒抽了一口氣,歸元劍問,“你覺得沖道劍比我好?”

“啊,沒認識老大之前,很多人都告訴我沖道劍是絕世無雙的神器,正道之人趨之若鶩,我也免不得向往之。遇到你之後,我覺得你才算是神器,絕對沒有覺得你不如沖道劍的意思。”話是真心實意的。歸元劍幾次三番救了她的命,要不是有歸元劍,她會有今天的修為?

與天火或是沖道劍失之交臂,只能說那東西就不該屬於她,既然不屬於她,她就不會再去多想。

明昧是個務實的人,看到天火跟沖道劍也只是想之前打過這兩樣東西的主意,如今這兩樣都已經有了主兒,她並沒有想過據為己有。

對著一把劍拍馬屁,無嗔看得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歸元劍對明昧的反應還算是滿意,“沖道劍也敢跟我比,不自量力。讓那撮火,把天火給吃了。”

老大就是這麽對著小弟發號施令的,明昧聽著不知道怎麽的滴下了一滴汗,瞧了天陰之火道:“把天火給吞了。”

兩撮火已經湊在一起不知說了多少悄悄話,天陰之火乍然聽到頓了半響,“真要吞了?”

“你剛剛不就是這麽想的?”明昧莫名了,剛剛出來那會兒天陰之火還打著要吞了天火的主意,現在竟然改主意了?

如此不正常的表現,明昧冷哼了一聲,“怎麽?要幫忙?”

天陰之火的火苗晃了晃,“這個,這個……”

明昧半瞇起了眼睛,喚出冰髓在手,“給我個理由,否則,要麽讓冰髓再吃了你,要麽,我讓你徹底從這個世間消失。”

已經跟了明昧這一段時間,天陰之火當然知道明昧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再不遲疑,立刻往天火沖去。

“你竟然連自己的死穴都告訴這個人修了,你真沒用。”天陰之火會說話也就算了,竟然連天火也會說話,無嗔哪怕已經見慣了大場面,這會兒還是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問一問這兩撮火,你們都成精了?

天陰之火沒有回答天火,已經跑向天火,天火咬了咬牙往明昧跑去,無異是自尋死路,且不說明昧手裏有冰髓,單就明昧自己,她的身體早經淬煉,壓根就不怕天火的襲來。燒向明昧,明昧第一時間就喚出冰髓來讓它飽吃一頓。

“吱吱,吱吱!”冰髓吃得那叫一個高興,吱吱地直叫,天火本想哪怕讓冰髓吃它一些,若是能燒得明昧生畏,它就能成功地逃離了,沒想到明昧由著它燒,在冰髓吃它的同時,明昧竟然也在吸收的它靈氣。

這就極其不妙了,若是身上的靈氣被吸完了,它要想再有火苗就成了笑話。

不敢再遲疑,天火放了一把大火,趕緊的跑回女修那兒去,女修接二連三在明昧的手裏吃盡了苦頭,沖著明昧撂狠話道:“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千倍百倍的還回來的。”

話音剛落人已經不見了,是完全的沒有了氣息。

“明昧,明昧,她有個能夠移動的芥子空間,已經跑進空間逃走了。”玄牝跳著跑到明昧的身上,趕緊的把自己的發現告訴明昧。

“能移動的芥子空間?”明昧一聽張了張嘴,玄牝點頭道:“是啊,我感覺到她的芥子空間裏有好多的寶物,都是寶物的氣息。”

垂涎三尺地看著女修離去的方向,玄牝半響才自己擦幹凈了口水,高興地沖著明昧道:“明昧,我長大了,我晉階了,下一次,我只要再變強一點,我就可以幫你攔住剛剛的女修,搶過她的芥子空間。”

搶哦!明昧道:“你要是能把吃了她那空間就更好。”

吃了,就歸玄牝所有了!玄牝睜大眼睛驚奇地看向明昧,連連點頭,這個主意好,太好了!

明昧想著剛剛那個女修,收伏天火,拿到沖道劍,還有個能移動的芥子空間,怎麽聽著都像是主角的架式?哪裏像她,身邊一群都是一般被人發現妥妥是要統滅的火跟靈獸。

有個芥子空間,那是只能藏身不能跑路,否則她早進芥子空間跑掉了,還需接二連三的引雷劫找機會跑路?對了,醒來之後還沒進過芥子空間看看,好像,多了一處泉水?

“施主真的不考慮跟我合作?”無嗔見那女修跑了,再次跟明昧重申一句他的來意。

明昧收回想進芥子空間看看的念頭,“大師,你跟外面的人比起來不遑多讓。”

一句不遑多讓,引得無嗔笑了,明昧道:“當然,你現在也算是跟我一樣,都成了過街老鼠。”

“不過,大師跟我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我跑進怨氣海裏另有所圖,你是被無奈才進來的。看你的氣息極是不好,佛修改修魔道,你還沒有完全適應,置身於怨氣之中,哪怕你是佛修多少都會有些不適的。而且這具身體的掌握權,還不一定由誰的。”明昧提了一句醒,無嗔的氣息,明昧感覺到比起上一次見面來還要亂得多,可見這位大師,不,應該說是真正的無嗔大師有多想重新掌握這具身體的主動權。

無嗔冷冷地笑了笑,“我以為,我們可以合作,然後互利的。”

明昧攤手道:“這個有點難度,大師你的修為那麽高,眼下更是變了一個人,一個無半分慈悲的人。跟你合作,互惠互利很難,被你當替死鬼才更有可能。”

“你!”無嗔對明昧的直言不諱也算是見識到了,怒意外露,明顯的不喜於明昧之言。

“說起來,大師為什麽想跟我合作?或者我該猜一猜,大師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這裏是為什麽?”明昧就像沒看出來無嗔的滿臉怒意,狹長的眼睛掃了無嗔一眼。

無嗔突然全無怒意了,與明昧一笑道:“我給施主講個故事吧。”

講故事,明昧點了點頭,“洗耳恭聽!”

“有一個和尚,自小在寺裏長大,一心向佛,潛心修煉,只為將來有一天,能夠找到他心中的佛。和尚慢慢長大了,師傅開始帶著他出去游歷,既是要讓他鍛煉心志,亦看世間百態,知天下人之苦,方懂得如何普度眾生。”

“和尚心存慈悲,唯一不被師傅所喜的是他的性情。他雖在寺裏長大,卻不像一個和尚,喜怒哀樂嗔,他樣樣都有。歡喜時笑,難過時哭,生氣時大聲吼出來。師傅再三告誡他修心養性,可他不明白,人之七情六欲,那是生來就有的,為什麽修佛就要斬斷這些生來就有的東西。天既所欲,便有其存在的道理,普度眾生,難道就要變成一個不像人的佛?”

“這個問題,和尚一直都想不明白,他試過問師傅,師傅卻滿是詫異地問他,不斬斷七情六欲,因己之喜,己之不喜而行慈悲之事,當何如?”

“從那以後,和尚再也不把心裏的想法跟任何人說,他學著把歡喜快樂都藏在了深處,自己笑,自己哭,自己大聲吼叫,日覆一日。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女鬼,一個,與他有著相似經歷的女鬼,可惜的是,那個女鬼最終被逼死了,而和尚還活著,甚至成了世人推崇的大師。”

“大師,總是端正威嚴,無悲無喜的。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這樣一個和尚,一個他原本極是不喜的和尚。第一次見到女鬼,女鬼正看著一群打架的人哈哈大笑,那樣肆意張揚的笑容,讓和尚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他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的笑過了。”

“女鬼像是發現了他能看到她,高興地沖了上前去,不斷地問他,想要跟他確定,他是不是能看得見她?或許是因為裝得太久,久得他好像已經快忘了自己原本是什麽模樣。女鬼跟在他的身邊,喋喋不休的說話,像是認定了他就是能看見她。”

“哪怕和尚從來沒有回應過女鬼,但是女鬼依然每天將她的高興,歡喜,難過,全都一股腦地告訴他。甚至連她生前的事,她都說了,和尚聽完才知道,這樣一個肆意的女鬼,竟然是被人逼死。因為她的肆意為世人所不能容,他們都說她是個瘋子,突然的笑,突然地哭,所以,他們殺了她,把她變成了鬼。”

“聽完女鬼的身世,和尚第一次跟女鬼說話,問她恨嗎?”

“女鬼聽完了笑著搖頭,不恨,活也罷,死也好,肆意就好,恨一個人會很累,她不願意過得那麽累。”

“後來,女鬼就跟在了和尚的身邊,女鬼不是鬼修,這樣飄浮著,雖不曾與人為惡,但是她早晚有一天會消散。和尚問女鬼想不想修行,做一個鬼修?”

“女鬼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活著的時候女鬼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靈根,雖然聽說過這個世界有一群修仙的人,卻從未見過。佛修,原是鬼修的克星,和尚卻為了女鬼,去尋了鬼修的功法,只為了讓女鬼能夠修煉,能夠一直都存在。”

說到這裏,無嗔卻突然停下了,聽得正精彩,明昧一眼看向無嗔,這位總不會故意吊著不說了吧。

“女鬼死了,而且是被靈通寺的和尚所殺,灰飛煙滅,再不覆存在。他們說,女鬼是故意誘惑和尚,以至於讓和尚失了自己的佛。為了和尚,他們也一定要殺了女鬼,一定要!”

“可是,明明自從女鬼出現後,壓抑太久的和尚,不再進步的修為隱隱可見松動,佛在心中,女鬼,就像是將真正的他放了出來,他想做而不能做的事,女鬼幫他做到了,他終於不再覺得憋屈,難受。女鬼是幫了他,怎麽會是害了他?和尚的解釋,沒有人聽,也沒人去相信,女鬼消失了,她是死在和尚的懷裏的,臨死前,女鬼笑著跟他說,以後,她再也不能幫和尚哭,幫和尚笑了,你以後,要自己哭,自己笑,做你真正的自己。”

故事裏的和尚就是無嗔,無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說來說去都是被逼的?

明昧看了無嗔,“你覺得現在的你算是真正的自己?”

“難道不是?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了啊。”無嗔反問一句。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會再有兩個你了。”明昧攤手指出問題所在。沒有問題,又怎麽會有兩個無嗔,一個只行殺戮的無嗔,一個存著慈悲的無嗔。

“你覺得自己的存在沒有問題,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並不等於真的沒有問題,否則你也不會急於要滅了另一個無嗔了。”明昧又不傻,由著人說什麽就是什麽的?

“阿彌陀佛,施主果然非同一般,老衲想請施主幫一個忙。”一聲佛語,只聽說話的語氣,明昧就發現這位那是一開始見面碰到的無嗔,一個心懷慈悲的無嗔。

面對那位殺氣橫溢,滿心黑暗的無嗔,明昧是寸步不讓,見到這一位,明昧恭敬地還以一禮,“有什麽能幫到大師的,大師只管開口。”

無嗔道:“請施主殺了我!”

此言一出,玄牝滿是詫異地看向無嗔。

明昧道:“大師要我殺你的理由我明白,可是不管是哪一個無嗔大師,跟我都不算有仇,隨意殺人非我所願。”

換而言之,哪怕無嗔請求,明昧也不想殺無嗔。

“大師與其讓我幫忙,為何不思自救,你該明白,另一個無嗔大師為什麽會出現。他是你的心魔,縱然真也是你惡的一面,既由你而生,自由你來滅。你要是想死,你自己解決,我不幫忙!”明昧這直白的話聽得無嗔哪怕是個和尚,一個得德高僧也是嘴角抽抽。

無嗔喚了一聲,“施主!”

“另外,大師,我這個人倒黴得很,你這樣的大師死在了這下頭,靈通寺的和尚不找我算賬才怪。”哪怕虱子多了不怕癢,明昧也完全不想得罪更多的人,把自己給坑了。

“施主!”無嗔再喚了一聲,努力想要勸著明昧道:“施主,殺了我,那是為天下除禍。”

明昧翻了一個白眼道:“大師,雖然我承認你的修為不低,但是就算你真的入了魔,你也為禍不了天下。當然,從我的角度來說,你要是真能為禍天下,我更高興,因為將來,我或許會將未形界變成一個修羅場。”

無嗔眉頭跳了跳,明昧道:“所以說大師啊,你聽我這麽說完,你覺得是先殺你自己的好,還是先殺了我好?”

被那麽一問,無嗔好半天答不上話來。

明昧也無所謂,直白地跟無嗔道:“大師。我向來覺得人不管在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最可靠的永遠是自己。我不明白你的心魔為什麽會生?如果真像剛剛那個滿懷惡意的無嗔說的那樣,你是因為被壓抑,又被害得失去了你所在意的東西,所以才會滋生心魔,我只能說,你不能做你自己,那是你自己的問題,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自己犯的錯自己受。保護不了你身邊重要的人,亦是自己無能,死去的人你能為她報仇,殺了殺她的人,一報還一報,很公平。”

“怨怨相報何時了!”無嗔接話說了一句。

明昧反譏一句,“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無嗔明白,明昧是不可能會幫他的,無嗔呆呆地站住不動了。

明昧繼續地道:“其實大師既然連死都不怕,你又何必的急著去死?”

一頓,一下子沒明白過來明昧話裏的意思,明昧聳聳肩道:“既然不怕死,何不想辦法解決問題。”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無嗔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施主是讓我將另一個我解決了。”

點點頭,無嗔的問題不就是因為裏面多了一個人,一個沒有善惡是非的人,知道問題解決問題就好,為什麽非要去死?

“我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無嗔這樣地說了一句。

“那大師你現在為什麽會出現了?”明昧順著問。

無嗔看向明昧,明昧不解,“因為我?為什麽?”

這個問題,無嗔整理了答道:“因為施主的話讓他疑惑了,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我們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無嗔,一個存在,一個消失,其實都不是完整的無嗔。”

話說得很玄,不過明昧還是聽明白了,“剛剛說的故事裏,我很認同大師的說法,人之七情六欲生來就有,為什麽我們要費盡心思的斬斷七情六欲。人之上進,由欲而生,沒了欲,也就沒有了驅使人前進的動力。所謂欲,佛普度眾生也算是欲吧;所求長生,那也一樣是欲;人因欲而動,因欲而滅世,都有可能會發生。”

“天生之氣,本來無分,只是人根據氣於人的好與壞,而分出了靈氣,毒氣,怨氣。以人而定,其實又何嘗不是有失偏頗。”明昧怎麽想,怎麽做的,如今她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施主說得在理。人以對人之所利而分天下之物,本就有失偏頗。”

“所以大師,另一個你,既因你而生,為何要思殺之滅之,而不是融之?”明昧不會以為無嗔真把另一個無嗔除了,他能毫發無損。

原本就是同一個人,滅來做什麽,兩人談妥了,融合了,這才算是完整的一個人吧。

怕是無嗔還真是從來沒有起過這樣的念頭,聽著明昧那麽說,一下子傻了眼,怔怔地望著明昧,明昧也看著他,“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大師自己心裏有數,行不行的,試一試就知道了。”

試,當然就會知道了,無嗔道:“多謝施主點拔。”

明昧連連擺手,也想起來了上次無嗔給她的佛鐧,掏了出來,雖然當初被軟斷了,明昧找機會也把它重新煉好了。

“大師的佛鐧,當日走得匆忙,沒來得及還給大師。啊,雖說斷過一回,我重新修好了,應該比起之前來還有厲害一點,請大師莫要嫌棄。”雙手奉上予無嗔,無嗔道:“施主於我恩,這佛鐧若是用得稱手,便贈予施主了。”

明昧連連擺手道:“當日手中沒有武器,大師贈之應急,大師的東西,不好奪愛,還是還給大師。”

兵器嘛,她要是有空好好地理一理芥子空間裏的東西,應該能理出不少來。

無嗔見明昧是真心要歸還,念了一句佛語,雙手接過了。

“明昧!”唯弗的聲音傳來,只見她與銀葉並肩走了回來,見到一旁的無嗔,那是明顯的詫異。

當然了,最要緊的還是明昧那晉階的修為,化神期啊!

唯弗真心要是流口氣了,不,不,不,還有別的事,別的事。

“上面的怨氣鬧騰得極是厲害,銀葉丟了一片葉子出去查看,禁制快破了,這下未形界的各大門派都跑來這兒了,還有人說要請佛修下來,把你找出來解決了。”唯弗立刻把聽來的消息與明昧說來。

“還有還有,有個很邪門的女修,竟然說是要將這赤焰火海的怨氣煉化,納為己有。是什麽長生派玄德真人門下弟子,叫,叫……”

“鳳丹!”銀葉在一旁補充地說,唯弗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鳳丹。說什麽靈氣太稀缺了,試著將怨氣當成靈氣來用,要是學成了,往後她再也不用擔心靈氣的問題,就能鞏固她的境界,提升她的修為。明昧,化怨靈為靈氣,有人要跟你搶怨氣了。”

“搶唄。天地之物,又不是生來就規定了是誰的,搶到了,收為己用,才是自己的,不然……”不然就都是別人的,明昧不會以為她能將納怨氣化成靈氣,旁的人就不行。

既然都行,那就看誰的動作更快了。

而在這個時候,那自明昧這裏逃走的女修,鳳丹,借著芥子空間跑出了怨氣海內,握著的沖道劍也罷,天火也好,都跑了出來。見到那白衣祥雲服飾的人,鳳丹張口道:“我,我是玄德真人門下弟子,鳳丹!”

說完這一句,再也支持不住地昏了過去,玄德真人,長生派的人自然是認得的。

正好玄德真人也來了,聽到聲音走了過來,大為吃驚,“鳳丹!”

自家的弟子哪能認不出來,玄德真人跑了過去將人扶起來,發現鳳丹身上燙得厲害,不明所以。

霄容也來了,畢竟赤焰火海被人闖進去,布好不久的結界被人打破了,怨氣要外洩,誰都討不了好。當然,這是對門下弟子說的話,實際上這一次匯聚於赤焰火海內的人,遠比上一次更多,甚至修為也也更高。

道隱這樣大乘期的修士,那不是只有一個,而是每一門派都這樣修為的人到這兒。

無易此時也已經是化神的修為,在他身旁的谷一盈,也是元嬰後期。

“真人,怨氣翻騰,我們這些人都不敢進去,在裏面的人,怎麽可能還活著。”但凡見過怨氣海的人,誰能不心生的畏懼,怨氣,沖擊的是人的靈魂,識海,那比傷在身體,更難以修覆。

“長門派有人剛從下面回來,你說呢?”道隱回了一句,長生派的動靜,一個個都發現了,雖然出於尊重沒有用神識去打探,總有那靈敏的弟子去探清楚的。

道隱的目光凝望著怨氣翻騰的地方,其實要修補結界,早就已經做好了,眼下留下來的人,沖的都是明昧,上善門掌門之徒孫,不畏雷劫之人。

有些事,其他弟子不明白,但是他們清楚著,上善派到現在為止,死得七七八八了,而他們之所以會對上善派出手的目的,明顯到現在都沒有達到。

沒有達到,而明昧的所有表現,就像是給了他們一個希望……

“師傅,下面,下面有一個女修十分厲害。”鳳丹被輸入靈氣,很快地醒來,立刻告狀。

女修,憑這兩個字,立刻引起了許多人的註意。

明昧這個闖了有始門,而且將有始門攪得天翻地覆,甚至更是以剛晉元嬰期的修為殺了有始門一個大乘期的女修,如此越階殺人,哪怕自古以來也還沒有這樣的一號人。

“女修。”霄容看了鳳丹一眼,鳳丹連忙點頭,“是的真人,一個女修,手裏握著一把漆黑的劍。”

漆黑的歸元劍,但凡見過明昧出手的人當然都會記得。

相互對視了一眼,略顯胖的玄德真人問道:“你身上的傷是她所傷?”

“是的師傅,若非徒兒命大,只怕要死在她手裏了。下面不僅有她,還有很多的人、行屍、怨靈。”鳳丹這話倒是說得不假,“徒兒聽到她的靈獸喚她,明昧。”

這個名字一說破,一眾人已經肯定了明昧的身份。

霄容看了鳳丹一眼,鳳丹不由地縮了縮身體,似是被嚇到了一般。

“化神修為。”霄容如此開口,鳳丹連忙解釋道:“是,真人,弟子為了從無邊火海裏逃出,強行用了秘法提境界,弟子原本是想要進赤焰火海內歷練真正將修為提高的。”

這番話,霄容並不去管真假,“你體內天火沾了天陰之火的氣息。”

只是平靜地陳述這個事實而已,鳳丹道:“天陰之火想要吞噬我體內的天火,天火與之打了起來,自然就沾了天陰之火的氣息。”

“天火,天陰之火,看來天火亦不敵天陰之火。”霄容這般地說,鳳丹,鳳丹半天答不上話來。

“霄容,天火乃十大火種之首,竟然敵不過天陰之火?”玄德真人帶著不可置信的語氣追問。

“所謂十大火種的排名,既因其所生,也因其所力,天陰之火與天火是最相近的兩種火。但是既然與人契約,也取決於它們選的主人。”

契約了,休戚相關,主人的強與弱,當然也會響影天陰之火。

只是,霄容很確定天陰之火中的陰氣和怨氣,似乎比以前少了。這證明了哪怕明昧在這滿是怨氣的怨海之下,並沒有讓天陰之火去肆意地吸收怨氣以強大火種。

不被怨氣所吞噬理智的天陰之火,以明昧的心性,必能控制住它。

“靈通寺的大師,不知可有辦法保人不被怨氣所傷,去一趟怨氣海之下?”有人看到鳳丹出來了,問出這一句很多人都藏在心裏的話。

靈通寺一群和尚尤其的顯眼,各門各派服飾各異,看衣裳便能分辨出誰是誰家的。

和尚嘛,都是光頭和袈裟,要是碰到個臉盲的,一通看著都不認識誰是誰。

“阿彌陀佛。若只想要避過怨氣容易,諸位也都有辦法保證自己幾日或是半月的不被靈氣所侵蝕。但下面所設的陣制,原本就是防著人進入深處的,昔日我靈通寺近十位得道高僧以身祭火,將天陰之火困入其中。各派自火海下回來的人想必說過,這裏面的情況並不簡單,再下去的人,能不能再回來就是未知之數了。”

所以說,怨氣是阻攔他們下去的原因,但也不僅僅是怨氣。

“靈通寺的大師們,能不能想想辦法將怨氣渡化?”

解決了怨氣的問題,餘下的都好說。

“至少要費百年之力,方能將這一片怨氣海清理幹凈。”

都不知道攢了多少萬年的怨氣了,想要清理掉哪有那麽容易。百年之力,那都已經是最少的了。

百年,等個一百年都不知道成什麽樣子。

一群人不再作聲,而鳳丹那頭與玄德道:“師傅,我想試著煉化怨氣。”

玄德真人一聽這話唬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家的徒弟,“鳳丹,怨氣非同小可。”

“師傅,你就讓我試一試吧,要是我真的能夠做到,那就算是幫未形界解除了大患,是為我們長生派爭光了。”鳳丹將自己的目的道破。

這就更讓玄德真人吃驚了,小徒弟什麽時候起了這樣的心,為長生派爭光,為未形界解除大患,心思可真是不小。

“師傅。”沒能得到玄德真人的回答,鳳丹再喚了一聲,玄德真人道:“此事不可再說。你可知道為何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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