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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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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靈以不可逆的姿勢壓在了血羽殤的身上,時間仿佛靜止,空寂的房裏只有他們的呼吸在清晰的蔓延,血羽殤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輕輕撩開楓靈散落臉頰的發絲,目光深情得揉碎了楓靈的心,仿佛在這樣的目光下能將一個人生生融化,楓靈只覺得心跳狂亂,灼熱遍布全身,不由趕緊挪開身體垂下眼簾跪在一邊。

“為何躲開?”血羽殤並未站起來,而是直接坐在地上,一手閑散的支著地面,一手不容楓靈逃避的支起楓靈的下巴,逼著楓靈迎向自己,此刻,他的目光已轉變為帶著些許的邪魅和好笑,甚至還帶了點挑逗的意味。

“王高高在上,怎容我如此放肆。”楓靈低聲道,然後不著痕跡的要挪開自己的下巴。

這些微小的動作落在血羽殤眼裏,簡直令他有好氣又好笑,他疑惑的是為何楓靈突然一改態度對他如此恭敬起來,竟然還說什麽“怎容我如此放肆”,難道她放肆還不夠多麽?楓靈在血羽殤的目光下節節敗退,又再次垂落眼簾,她不知,她真不知,只感覺那一刻身體的灼熱中似乎有什麽被焚燒成灰,焚燒了她對血羽殤所有的念想,她試著去想,卻頭痛欲裂得她腦裏只剩下一片轟隆在回應。

血羽殤看在自己的探索下楓靈一直在躲閃,嘴角沒由來一陣苦笑,隨站了起來,目光停落在垂著頭的楓靈身上怎麽也不肯離去。血羽殤很想把楓靈扶起起來,卻終究什麽也沒做,楓靈乖巧的低垂著的臉頰沒有任何回應。

血羽殤內心再次襲來一陣失落,就算沒有慕冷塵,我終究也無法走進你的心裏吧……血羽殤抽離自己的目光大步走出門外,“你才好,且好好休息吧”,他沈沈丟下一句話,卻沒有回頭。

楓靈擡起頭,目光靜靜的看著遠去的身影,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麽……眼裏印著的影像走出了自己的視線,門外最後寂靜得只剩搖曳的樹影沙沙聲,楓靈收回目光,思緒有些淩亂獨自靜坐梳妝鏡前,驀然擡首鏡中映出自己的容顏,她楞住了,除了震驚的盯著鏡中的自己,她做不出其他反應。

楓靈擡起右手,指尖顫抖的移進右眼的空洞,那看似空洞的眼眶卻有股強大的力量阻止她指尖的探入,清晰可見的金神珠滴滴旋轉,似乎在嘲弄著她,為何……為何她會變成這副尊容……想到剛王看她的目光,突然有種悲哀浸滿心底,王,你該覺得惡心的……

第二日正午時分,血羽殤又走進了臨風閣,他遠遠的就瞧見楓靈像雕塑一樣在梳妝鏡前呆坐著,那副模樣似乎是坐了一夜,難道她也無法面對自己現在的樣子麽?血羽殤如是想走進屋裏,感應到有人靠近楓靈擡起頭,卻嚇得噗通跪倒在地,頭垂得非常非常低,都快磕到了地上。

“王……”

“你在怕什麽!”血羽殤的好心情一掃而空,眉頭皺得都快擰到一處,聲色俱厲道,粗魯的將楓靈拉起來。

楓靈害怕的躲閃,使勁的將那張恐怖到極致的臉撇到一邊,不想讓血羽殤看到,楓靈越是閃躲血羽殤越是生氣,怒氣沖沖之下竟一把扳住楓靈閃躲的臉,然後不假思索便將唇印了上去,狂熱的吻霸道的侵占著楓靈的唇瓣,血羽殤想這下這妮子該給些回應了吧,誰知,楓靈急火攻心一時走火入魔經脈大亂竟昏了過去,血羽殤雙手很是不甘的托起楓靈的身體,邪魅的臉頰寫滿了無奈,不由籲了一口氣,將楓靈安置回床上,自己則坐在床沿深深的看著床榻裏楓靈的容顏,就算是昏過去了也是只有左眼在安靜的沈睡,而右眼以一種恒古不變的大睜姿勢突兀的存在著,再見他時這麽大的反應許是自己已經見到了自己的模樣,所以不想讓誰看到她這個樣子吧。楓靈很快醒來,睜開眼時候瞳孔大大映著血羽殤的容顏,不由嚇得往床內縮去,血羽殤恨透了楓靈這副受虐的樣,不由生氣的一把抓起楓靈的手拽出床外。

“你為何如此怕我?”氣急敗壞,想他堂堂魔界至尊,殺伐果斷顛覆天下時都是一副閑散漫不經心之態,再棘手之事也未曾添過氣,卻偏偏在楓靈面前一再感到內心堵得難受。

楓靈本是害怕自己這副樣子令血羽殤倒足胃口,可血羽殤偏偏不領她的情,以至於她也顧不得自己究竟醜到什麽地步,嘴角努力溢出一絲笑容然後以一種近乎冷淡的神色靜靜的直視血羽殤,血羽殤一怔,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在楓靈那淡然的目光下他竟產生了錯覺,那目光流露出的態度與慕冷塵太過相似,而這個想法把他怔到了,雖然只是一瞬間,他的心卻無法平靜下來。楓靈蘭心蕙質輕輕握住血羽殤的手,目光清澈動人。

“王,我不怕您,我只是因為自慚形穢。”楓靈輕啟丹唇,語氣柔柔細細又有點糯的感覺。

血羽殤太懷念楓靈這樣的語氣,不由眉頭舒展悶氣全消,一時豪氣幹雲牽著楓靈的手就往外走,楓靈不敢掃血羽殤的興,被牽出去之前抓了一遮掩鬥笠才緊隨血羽殤出去。

“王,我們這是要去哪?”楓靈一邊戴上鬥笠一邊發問。

“此刻我心中澎湃激昂,你可知道心情舒暢之時我最想做什麽?”血羽殤拉著楓靈一邊急走一邊回頭笑著問。

“征戰?殺戮?”楓靈不確定,弱弱的說了句。

血羽殤本只是隨意問問,楓靈卻一語中的,不由停住腳步回過頭又細細打量了楓靈一番,楓靈在遮掩紗下輕聲淺笑,血羽殤看不真切楓靈此刻的樣子,但也不由爽朗的大笑,然後指掌翻轉打出一道法訣,激射到空中向外散時只見代表魔界至高無上的洛神轎悠然而現,楓靈擡起頭,來不及思索已被血羽殤帶起悠悠飛入洛神轎裏,楓靈目光四處游離,落在轎內的一一陳設,她來過麽?

“熟悉麽?”血羽殤牽著楓靈的手坐到王塌上,然後大手一揮,聖魔令飛出,又見他手指並勁向外一推,聖魔令飛出轎外,“你應該熟悉,因為你是我帶進這轎子的第一個女人。”

“是麽?”楓靈不予置評,扭頭看向轎外。

聖魔令停在空中,周身流轉向外迸出無數耀眼光線,似乎在傳遞一種固有的信息,仿佛是在召喚,天空被聖魔令照亮,眾魔界子民紛紛走到屋外跪下參拜,而魔宮的所有人也變得莊嚴肅穆,待聖魔令重新飛回血羽殤手裏,只一會功夫楓靈便聽到一陣鶴唳風聲中魔宮眾人已嚴整待發緊隨其後而來,看來果然如她所料。

“我們的目標是哪?”楓靈安靜的坐在血羽殤身邊,如果這是王要的,那麽她願意配合。

“南焰火峰。”血羽殤在楓靈耳邊吹氣,閑散慵懶的掛著漫不經心的笑。

“為何是南焰火峰?輕寒會難過的。”楓靈低下頭悄悄將頭撇開些許,其實,她真不懂,她都這德性了,為何王一點都不介意,竟還好心情到與她調笑?她雖不懂,卻也能明顯感覺到王只想證明什麽,反而這種證明顯得疑點重重。她嘆了一口氣,“輕寒怎麽辦,焰師伯怎麽辦……”

“煙雨輕寒本來就是魔宮之人,我沒讓她一起參與此次征戰,對她已是莫大的恩德,她有何怎麽辦的。況且,火神珠,我志在必得。”

楓靈陷入沈默,心下已做決定,若要她對南焰火峰出手她是萬萬做不出的,如果她無法挽回南焰火峰的浩劫,那麽她願以命殉這場劫難。

魔宮浩浩蕩蕩一路進發,仙界很快收到消息,眾仙又再次進入備戰狀態,這下可急壞了天庭,仙帝一直猶猶豫豫以為魔宮消停了所以就擱置了引渡慕冷塵仙力之事,誰知沈寂多時又卷土而來,聽說魔宮往南焰火峰洶湧進發,一邊暗自松一口氣一邊慌亂召來紫薇上仙要她派人刻不容緩前往萬年寒冰窟將慕冷塵押回仙界重新處置。

紫薇上仙得令隨和天庭十大神將一起前往萬年寒冰窟,刺骨冷冽的風呼呼作響,刮得一望無際的蕭條淩亂,除了那塵封萬丈的寒冰地獄,眼及所處是生命絕跡的模樣,而那曾以命守護蒼生人人敬如神明的慕冷塵便埋葬在這萬丈寒冰之下,紫薇上仙站在冰面上感概萬千,一時間盯著冰面發怔。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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