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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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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紫薇上仙等人前往萬年寒冰窟之時,血羽殤率魔宮也正好抵達南焰火峰腳下,之前因為南焰火峰絕佳的天時地利導致血羽殤無法前行,如今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自己再一次無功而返的,故他一聲令下,忽然從地裏冒出一批身著寒鐵護甲的精甲死士便飛天遁地如風影散開,只一瞬間便已捕捉不到身影。

“就算有寒鐵護甲,也抵擋不了多時,他們這樣無疑是送死。”楓靈看著消失的大波精甲死士,默默的說。

“為六界霸業赴死,他們死得其所,何須你在此惋惜。”血羽殤笑得不甚在意,在他看來,要成就霸業總要人為此付出生命,況且生死本來就那麽一回事,能為魔界一統六界犧牲,那是魔界人人爭之的榮耀,他現在只關心那波精甲死士只要有一個人活下來不負眾望盜出避火珠,他定會血洗南焰火峰以祭亡魂。

血羽殤閑閑散散的靠在王塌上,倒是楓靈著急的在轎裏踱來踱去,楓靈雖不知道血羽殤的想法,但魔宮浩浩蕩蕩前來駐紮南焰火峰山下卻按兵不動,她敢肯定無非是做戲,加上上次血羽殤也未能進攻成功,南焰火峰判斷上自然先入為主以為自己天時地利根本無需擔心,到時戒備自然松懈,如此一來精甲死士即可神不知鬼不覺潛入盜取避火珠。

高聳入雲的南焰火峰除了四周彌漫著炙烤熔漿的熱毒氣息,山上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焰師伯真的放松了戒備連敵人混入山裏都渾然不知麽?楓靈神情擔憂依在轎簾邊閉著眉目凝神聆聽,但什麽都沒聽到,也只好無奈作罷,楓靈自嘲的笑了笑,自她修仙一來大概一直在受傷中吧,修為只怕早已大打折扣了。

倏的,一陣疾風,烤焦的味道蔓溢,幾名渾身炙烤的精甲死士滾下山崖痛苦的掙紮一番後便一動不動了,夜無涯咻的飛身而出落在死士邊上,只見他站了一會待那些焦屍失了熱氣方蹲下在焦屍上搜尋,忽然摸到一冰涼玉瓶,取出打開聞了聞,不茍言笑的眉梢眼角閃過一絲快意恩仇的笑容,又在其他焦屍上同樣搜出類似的玉瓶,確認後隨站起來恭敬的單膝跪在轎子前。

“王,他們完成了任務!”夜無涯拱手作揖。

“好!很好!派發下去,我們即可進攻南焰火峰。”血羽殤一掃慵懶神采奕奕起來,雖未露面,但話語何其霸氣,在魔宮眾人聽來無不激起一陣狂瀾。

夜無涯很快派發完避火珠,隨手將剩餘的避火珠丟棄地上,對他而言南焰火峰很快成為魔宮的囊中之物,到時別說避火珠,就是整個南焰火峰都是他們的,自然就不會將避火珠這種東西當成什麽稀有之物了。待眾人準備妥善,血羽殤一聲令下所坐的轎子便一馬當先似箭流星向山峰飛去,莫宮眾人緊隨其後,一路人浩浩蕩蕩再次進發。

很快南焰火峰的門派映入眼簾,洛神轎忽然撞到隱藏的結界,四周驟然響起嗡鳴之聲,與此同時,隱藏的結界顯現出來呈光幕籠罩著南焰火峰,成功將魔宮阻擋之外,此結界便是南焰火峰著名的護山大陣,雖說早些年焰青為解封火神珠替父療傷而引魔宮入山之時護山大陣已遭受破壞,但時隔多年,此陣早已修覆,只是被毀的萬劍噬魂已失效,大陣再無弒敵威力,而僅存防護作用。隔著光幕,楓靈清楚的看到焰師伯率眾弟子早已堅定候在殿外,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退縮之意,他們的神情告訴魔宮他們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哪怕戰到最後一滴血也絕不退縮,楓靈忽然生出悲壯的感覺,眼睛不由濕潤起來,血羽殤知楓靈的心思,但嘴角依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對他而言,誰都改變不了他稱霸六界的野心。

“魔尊,你屢犯我南焰火峰,當真是當我們好欺負的?”焰赤仙拱手作揖,無所畏懼面對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你們好不好欺負與我無關,怪只怪你們不該看守火神珠。”轎簾未啟,似笑非笑的聲音從轎裏傳出,話音才落,血羽殤已從轎裏飛出,一掌重重拍至光幕上,戰時一觸即發。

眾魔宮的人看到他們的王已先行出招,自然一哄而上均紛紛施法打到光幕上,萬魔之力註入,光幕不斷顫抖,南焰火峰眾人見狀,趕緊齊心協力向外推出法力與魔宮抗衡,兩股勢力匯至光幕,很明顯看到光幕在不斷破裂,明眼人一看便知雙方實力懸殊,但南焰火峰無人退縮,他們拼勁全力與魔宮相較衡,但很快光幕已無法抵擋裂痕啪啪蔓延只一會便裂成無數碎片四下飛濺化成泡影,血羽殤長驅直入形如飛鷹直沖焰赤仙,眨眼功夫人已出現到焰赤仙面前,掌風也同時出手,無比淩厲攻向焰赤仙胸口,焰赤仙當機立斷抽出天焰赤霞劍向前一擋,血羽殤的手掌重重打到天焰赤霞劍上,焰赤仙無法抵擋那一掌的威力身體不由自主被迫後退,血羽殤咄咄逼人繼續霸氣絕倫向前逼近,焰赤仙被逼至大殿墻邊完全處於無還擊的困境,只見血羽殤唇角掛笑眉目深凝卻是閃過殺機手掌再次催動真訣,楓靈雖看不見血羽殤的神情,但從血羽殤的背影能清楚感應到他運氣的力道,血羽殤和焰赤仙兩人近在咫尺,任誰也無法阻止。

楓靈不由自主大喊一聲“不要啊!”,就在聽到楓靈失控喊出“不要啊!”的瞬間,血羽殤無由嘆息一聲,掌下也收了勢指掌一個翻轉雖重卻不至於要人性命連同天焰赤霞劍打到焰赤仙胸口,焰赤仙一口鮮血噴出重重撞塌身後的墻跌進大殿裏,血羽殤輕笑一聲收回擊出的手掌,一個轉身閑閑散散飛回轎裏,路過楓靈身邊,笑得令楓靈身體莫名一抖。

“我放了他。”似笑非笑,帶著挑逗的意味,卻讓楓靈由心裏涼到腳底。

“謝……”楓靈小心翼翼的說,低著頭但悄悄打量著血羽殤的任何一個表情。

“別謝太早。”血羽殤不容楓靈說謝挑明了態度,楓靈心弦緊繃擡起頭,正好撞見血羽殤深望的目光,楓靈迎著血羽殤深不見底的目光沒有閃躲,血羽殤嘴角劃過一抹邪魅的笑容,“他死或不死就看你怎麽做?”

“我?”

“是!只要你能說服他乖乖奉上火神珠,別說放了他,就是放過南焰火峰一幹人等都可以。但倘若你無法說服他,別怪我血洗南焰火峰,你知道,我在南焰火峰已浪費太多時間。”成功看到楓靈在顫抖,血羽殤強迫自己背過身去,閉上眼袖裏手掌悄悄運勁,洛神轎的結界悄悄化為虛無。

楓靈默默站起來,有些魂不守舍的往轎外走去,她與仙界與南焰火峰牽扯太多的夙怨糾葛,王逼她這麽做不過是讓她與仙界徹底脫離,但她不是早與仙界脫離了麽,何必再添一筆?楓靈一步一步走出轎子,身形輕盈的落在焰赤仙面前,與此同時,血羽殤悄悄傳音於夜無涯,夜無涯得令悄無聲息從人群中退出不著痕跡潛入了大殿後方的火神殿。

“焰師伯。”隔著遮顏的紗幔,楓靈輕輕喚了一聲,她知道,這一聲,她在仙界更無立足之地了。

“楓師侄?”焰赤仙有些不可置信的叫了一聲。

“正是小女子。”楓靈輕拂作揖,語氣不帶任何感情不起一絲波動冰冷得猶如行屍走肉,木然又道“焰師伯,我奉魔尊之命前來相勸,只要您獻出火神珠,魔尊可既往不咎並放過南焰火峰。”

“楓姑娘,你是在說笑麽?”焰赤仙再次痛心疾首,他不懂為何短短時間內竟又看到一名曾滿懷正義善良純真的後輩遁入魔道,如果說自己的孩兒焰青是為救他而迫不得已,那麽楓靈究竟為何?難道她不知她這麽做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麽?

“焰師伯,我並未說笑。”楓靈一字一頓冰冷機械的回覆,但說出的話無不字字見血,“若您不配合,莫怪魔宮將此夷為平地,您比誰都清楚魔宮的實力,您選擇舍身成仁自然偉大,但忍心拿葬南焰火峰上上下下數百生命一起陪葬麽?”

焰赤仙忽然瘋狂大笑,那笑聲充滿著赴死的覺悟和固執,楓靈壓抑自己的情緒麻木不仁的面對焰赤仙,這個時候夜無涯又悄悄然回到人群裏,一道傳音了無痕跡秘密發往血羽殤。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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