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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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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人老了不經嚇, 度藍樺這回算是有了切實體驗。

杜典史夫婦本就年紀大了,又做賊心虛,大半夜數銀子數的正歡呢, 突然跳出一個鬼氣森森的女人宣布“你們被捕了”, 誰能受得了?

大喜大悲大驚大怒之下, 老兩口齊齊翻白眼厥了過去, 最後是被人擡回衙門的。

杜夫人比較倒黴, 因為昏倒的時候手裏還握著鐵鍁,腦門兒磕上去蹭掉好大一塊油皮,血肉模糊看著怪嚇人的。

然後親自清點贓款的肖明成就陷入了無邊的沈默和憤怒:

典史一年明暗收入頂了天不過三十兩,買賣一個活人也不過二十兩上下,但光那座小銀山就共計兩千一百七十四兩八錢!

所以他到底從哪兒搜刮來的,背地裏還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兒啊?

度藍樺吹了聲口哨,嘖嘖唏噓道:“守著這麽多銀子還吃糠咽菜,他究竟圖什麽啊?”

難道深夜數銀子的快/感真的那麽強大?

多少百姓還吃不飽穿不暖, 衙門裏卻出了監守自盜的, 肖明成眼睛裏都快噴出火來了,“查, 一查到底!”

原本度藍樺以為這起案子順藤摸瓜後最多像只螃蟹,能牽出幾條線就不錯了, 誰知真到了那一步才發現自己還是太過天真:

這踏馬是條蜈蚣吧?

何謂盤根錯節,她可算見識了。

先是被抓的兩夥買家指認周奎販賣人口,然後周奎又供出是杜典史暗中操控主使, 稍後他又跟杜典史一起喊出一直隱藏到現在的同夥:張主簿夫婦!

再之後, 張主簿又和杜典史一並告發如今已經告老還鄉的前任知縣,說他在任期間多次指使他們倒賣糧倉內的存糧,事後則以鼠害、火災等理由搪塞朝廷, 兩人的身家也差不多都是賣糧食時候存下的。

原本前任知縣走了,兩人也摸不準肖明成的底細,就打算今年冬天自己偷著幹,反正業務已經很熟練,正好少個人分錢……誰知還沒來得及動手的,就落網了。

封建社會時期的國家都是靠天吃飯,上到皇帝下到百姓皆信奉“手裏有糧心裏不慌”,每個地方的糧倉都是重中之重,地方官員欺上瞞下偷賣糧食乃是足夠被抄家問斬誅三族的大罪!

事關數萬百姓生死存亡大計,此事一出,善堂的事情反而顯得不那麽緊要了。

得知糧倉的事情後,站在冷風口的肖明成硬是被激出一身汗,連飯都顧不上吃,立即帶人去了平山縣糧倉盤點,並要了存檔記錄用心查看,自然少不了拔出蘿蔔帶出泥,有一個算一個,糧倉裏頭的大小管事基本都不幹凈。

不幸中的萬幸是案子破得早,今年杜典史和張主簿還沒來得及動手,總算是保下來。

肖明成暗道僥幸。因怕平山縣所屬州府衙門也不清白,他直接動用上任後第一次六百裏加急,連夜給皇上上了折子。

七天後的十一月初八,成寧帝在朝會上大發雷霆,嚴令各地官員自查,又當場成立欽差大臣小隊,命他們立即奔赴各地督查歷年糧食儲備,不許有任何漏網之魚。

一時間,舉國震動,清/繳之火燒遍各地,無數密報雪花般飛到禦案之上……

成寧五年寒冬,滴水成冰,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大雪落下的那日,素性溫和的成寧帝開了登基以來第一場殺戒,向世人昭示了何謂天子一怒,流血漂櫓。

據說京城西郊的刑場血流成河,染紅了積雪覆蓋下的寸寸土地,之後的情勢就猶如推倒了第一塊多米諾骨牌,隨著淩冽的寒風,呼啦啦倒了一大片。

今年註定有許多人沒辦法過年了,相反的,全國上下的大牢倒是迎來一次人口爆炸,人氣空前,可謂頂流。好多官員和鄉紳都是拖家帶口進去的,不少本就不寬裕的大牢根本擠不下,只好臨時開辟出廢廟之類的場所關押。

新年將至,也不知他們換了“新家”習不習慣……

幾家歡喜幾家愁,那些罪人不過咎由自取,如今落得下場淒慘也是活該,而度藍樺卻正迎來穿越後的第一次大豐收:

先是積分獎勵,豐厚到她掐了自己好幾把才相信沒花眼,連道“發了發了真發了。”

查明舊糧倉被隱藏的真相,保住全縣百姓口糧,獎勵積分100。

遲來的正義,揭露道貌岸然的貪官真面目:前任知縣獎勵積分80,現任杜典史70,現任張主簿70。

成功找回被販賣人口四,獎勵積分200(後期若找回往年被賣人口,積分獎勵繼續。)

清除善堂毒瘤,還原善堂本意,解救受苦老弱,獎勵積分100(前期已有分批獎勵,只結算剩餘部分。)

帶起全國性大清理,間接鏟除貪官汙吏無數,贏得本朝統治者讚譽,影響深遠,獎勵積分500。

合計積分1120,原有積分342.5,合計1462.5。

這一次獲得的積分就數倍於她穿越以來所得的全部,一夜暴富,不外如是。

其次,還有現實生活中的。

臘月初八,系統之前提到的“統治者讚譽”化為實質:平山縣衙迎來了帶著賞賜的京城使者。

作為合作夥伴,肖明成顯然很合格,在此次上的折子裏,他並未刻意隱藏度藍樺的存在和價值,而是原原本本地寫了上去。

正好有朝臣被禦史彈劾縱容妻子收受賄賂,成寧帝就在朝堂上感慨了幾句“娶妻娶賢,度氏堪為表率”。稍後太後和皇後知道了,自然也要跟著表態,所以真要算下來,度藍樺收到的賞賜甚至比肖明成還要豐厚一點。

最心疼女人的,自然還是女人。

除了白銀三千兩外,還有平時達官顯貴才能摸到的貢品綾羅綢緞,繡花的、挑花的看得人眼花繚亂,度藍樺一口氣得了一車近百匹,堆滿半間庫房。又有各色時興頭面十多套,又貴重又精巧,若非賞賜,依照度藍樺如今的身份根本不敢戴。

她是頭一回見到傳說中的頭面,親自看過之後才發現影視劇裏都是騙人的:真正的頭面內容相當豐富,哪怕各朝代稍有出入,但基本都包括頂簪、花頭簪、挑心、掩鬢、發梳、步搖、耳環等許多種。而每種少則一支,多則四支甚至是六支,一整套下來少的十幾件,多的二十多件,自己就能占一個小首飾箱。

李嬤嬤算是伺候的老人了,尚且看花眼,更別提其他幾個小丫頭,簡直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不小心把賞賜給吹壞了。

“夫人如今可算熬出來了,”李嬤嬤淌眼抹淚地念佛,“老奴一早就覺得老爺不錯,您看如今怎麽樣了呢?只要您跟老爺好好的,還怕沒有好日子嗎,日後可別跟他賭氣了。”

她雖是好意,但度藍樺卻聽得並不舒服,總覺得自己的存在被無情抹殺了,只是一株依附於肖明成的菟絲花。

“嬤嬤說這話我可不愛聽,”誰知度藍樺沒出聲的,蓮葉先不高興了,“老爺確實不錯,但這賞賜卻是咱們姑娘自己辛辛苦苦掙得,怎麽就都成了跟他過好日子?您老又不是沒瞧見,前些日子姑娘頂風冒雪起早貪黑的,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人都憔悴了。外頭多少大男人都辦不成的事兒,偏咱們姑娘卻辦成了,皇上、太後和皇後娘娘賞賜不是合情合理嗎?”

她連“姑娘”都喊出來了,可見是真心為度藍樺抱屈。

以前她還會覺得自家姑娘配肖明成是高攀了,可如今看來,有如此本事,怕是個王妃的銜兒都擔得起呢!

度藍樺有些意外地瞧了她幾眼,“好丫頭,我真沒看錯你。”

蓮葉並不自傲,只心疼道:“瞧姑娘瘦的,面上肌膚也吹粗了好些,得趁過年好生養養了。”

度藍樺笑著捏了捏她的手,從賞賜中抽出一個細長的錦匣遞過去,“你也辛苦了,過年戴吧,看著也喜慶。”

蓮葉歡天喜地地接了,打開一看,是一支鵲登枝頭的簪子。價值昂貴自不必說,關鍵是工藝精巧,民間難見,那喜鵲的片片羽毛紋理都用金絲拉了出來,眼睛和梅花瓣都是細小的紅寶石點綴,活靈活現十分動人。

“太貴重了,奴婢不敢要!”蓮葉看了一眼就慌忙推回來。

“拿著吧,”度藍樺笑道,又挑了一個匣子給李嬤嬤,讓上下各賞三個月月例,“你們都是我的人,我得了臉面,你們也該打扮打扮,不然成什麽樣子?”

頓了頓,她又調笑道:“來日你有了如意郎君,我還要給你添妝呢,宮裏貴人用的緞子給你兩匹好不好?”

蓮葉今年已經15歲,大祿朝男女普遍在17、8歲成婚,除非她想終生不嫁,不然三兩年後真的就該準備出門子了。

一番話說得蓮葉滿臉臊紅,一幹小丫頭們也都嘻嘻哈哈笑起來,見主子高興,自己也得了賞賜,便都湊上前打趣。

唯獨李嬤嬤高興不起來。

她得的也是一支簪子,但構造並不算特別精奇,用的寶石也不如蓮葉那支剔透。若在往日自然是好的,但如今有了對比,難免落了下風。

她可是夫人的奶母啊,從剛落地拉扯到這麽大,竟然比不過一個外來的丫頭?

顯然,主子不高興了,可為什麽憑什麽呀?

正好蓮葉抵不過羞,追著一群小丫頭外頭打鬧去了,李嬤嬤難掩忐忑地上前,也作勢要把簪子推回去,強笑道:“夫人厚愛,老奴自認沒什麽功勞,並不敢受。”

度藍樺正拿著一對白玉雕刻的小馬耳墜比量。

那小馬駒不過小拇指肚大小,但雕刻的惟妙惟肖,眼睛用了黑色寶石,隨著角度不同折射出明亮的光,瞧著很有點草原神駒的風采。她心下歡喜,便用這個替換了自己耳朵上的金鑲玉水滴耳墜。

“嬤嬤拿著吧,你伺候這麽久,用心我都是看得見的。”度藍樺從鏡子裏看她,不緊不慢道,“不過我也要提醒下嬤嬤,雖然如今我嫁人,但你真正的主子還是只有一個,永遠都是。”

截至目前為止,她跟肖明成的合作是很愉快沒錯,但來日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她有很多秘密,也不想畏畏縮縮的活著,需要的是真正忠心不二的奴才,而非什麽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到最後卻成了身在曹營心在漢。

她的音調並不算高,聽上去甚至有點輕飄飄的,但李嬤嬤卻腦袋裏嗡的一聲,好像被誰狠狠敲了一錘,背心刷地出了一層白毛汗。

“老奴,老奴糊塗了!”她面色煞白的跪下,終於意識到問題出在哪兒了。

度藍樺嗯了聲,笑笑,“行了,之前不還有人跟我說來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起來吧,以後註意。對了,喊蓮葉進來,順便叫人去把我腌制的辣白菜撈出來兩顆,今兒晌午吃烤肉。”

李嬤嬤忙不疊去了。

“夫人,什麽事兒?”蓮葉小跑著進來,臉蛋紅撲撲的。

“新首飾配舊衣裳委屈了,”度藍樺轉過身來,興致盎然道:“難得得了好料子,叫裁縫來,我好好做幾身衣裳。”

以前她的吃穿花用基本都是原主的嫁妝,心裏總是別別扭扭的,如今憑借自己的能力和努力得了賞賜,又有真金白銀,又有罕見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用起來自然底氣十足。

“夫人早就該打扮打扮了,”蓮葉也替她高興,“您都小半年沒做新衣裳了,前兒奴婢還想提來著,誰知您忙得都不著家了呢。”

度藍樺失笑,“得了,瞧你年紀輕輕的,小嘴兒巴巴倒挺能嘮叨。對了,正好今兒有興致,就把庫房開開,如今我有了好料子,以前帶來的那些也撿一撿,你們也都做幾身穿。”

“那敢情好,”蓮葉歡喜道,“那奴婢就盼著往後夫人多多立功,您得了好的,咱們也能跟著撿個便宜。”

這話說的,一群小丫頭也都跟著笑起來。

玩鬧間,一上午很快過去,小廚房的人又親自過來回話,說烤肉攤子都準備好了,問擺在哪裏吃。

度藍樺往外瞧了眼,見天上正不緊不慢地飄小雪花,想起來西墻角那邊倒有兩株梅花開得不錯,便道:“去梅花邊上搭個棚子,也別靠得太近了,小心烤壞樹。”

雪地賞梅,很是風雅,奈何自己要在旁邊烤肉,難免有點焚琴煮鶴的意思……

那人領命而去,蓮葉嘆道:“不是奴婢說,這地兒也忒小了,又沒什麽景致,弄得夫人您想找地方養養眼都不成。”

頓了頓,她又小聲笑道:“只盼著老爺能趕快升職,回頭住的地方大了,夫人過得也舒坦些。”

度藍樺緩緩吐了口氣,拍拍她的手,“那就借你吉言。”

習慣了現代社會的便捷和熱鬧,突然來到古代縣城真的熬靠人,要不是她一直努力給自己找事兒幹,估計早就憋瘋了。

之前秋日時,大廚房的張大娘不知從哪兒摘來許多野柿子,洗凈削皮後穿成一串串的,門簾一樣倒吊在屋檐底下。

柿子個頭不大,但果肉十分肥厚,在日光下微微透亮,秋末冬初的天空又高又藍,陽光也特別燦爛,兩種顏色相互映襯,燦爛而溫暖。

度藍樺愛吃柿餅卻沒見過制作過程,那幾日就天天過去看稀罕。

張大娘知道她是京城來的嬌小姐,想來沒見過這種野趣兒,當時就說做好之後送些進來給她嘗鮮。這話度藍樺自己早就忘了,沒想到張大娘卻還記得。

她過來幫著擺弄烤肉爐子,順道捎了個木匣子,裏頭滿滿的都是橙紅如蜜的柿餅。

張大娘有些不好意思,“早就想給夫人拿來嘗嘗鮮,可又怕是野物,夫人瞧不上。正巧夫人得了宮中貴人青眼,民婦就老臉皮厚的過來道賀,也好沾沾喜氣。”

度藍樺笑道:“我就喜歡這個呢。”

說著,又讓小丫頭抓錢給她,“難為您還記得,雪天巴巴兒送了來。”

張大娘歡喜地接了,又道:“咱們這兒的柿子又多又甜,曬出來的柿餅綿軟如蜜,尤其是外面一層白霜,嘖嘖,那滋味兒啊,真是比蜜甜!夫人不妨多吃些,對身子也好呢。”

度藍樺下意識吞了吞口水,還沒吃就覺得幸福了,“那麽甜啊……”

“那麽甜啊……”

度藍樺點完頭才突然意識到第二句根本不是自己說的,結果一轉身就對上一顆骷髏頭,然後有只手從後面捏起骷髏的手臂,朝她晃了晃,“小蘭花~”

張大娘慈善的笑僵在臉上,短暫的沈默過後迸發出一聲尖叫落荒而逃。

出了一身白毛汗的度藍樺:“……”

雁白鳴,敲裏嗎,敲裏嗎聽見了嗎?!

自從如願以償得了模型後,雁白鳴就歡喜得發了瘋,摟著夢中情骨不撒手,聽說晚上都是一個被窩睡的,時不時還會在黑夜中發出詭異而滿足的笑聲。

然而今天這小傻逼就來對付自己這個金主爸爸了……

但度女士表示很不介意讓他知道下人間險惡:

片刻後,清香優雅的梅花樹下,被皇上金口玉言誇讚“堪為表率”的度夫人將雁仵作按在地上打,後者懷裏還死死摟著一副骷髏架子,淒慘如被逼良為娼的黃花大閨女。

度藍樺:“服不服?叫爸爸!”

也被喊來吃烤肉的宋大夫:“……”

姑娘是變了,可這變的……是不是有點兒跑偏?

他捏了捏眉心,用力嘆了口氣,“成何體統!”

度藍樺沒想到會被人撞破,當即面上一紅,飛快地爬下來站好了,還順手拽了雁白鳴一把,“趕緊起來。”

披頭散發的雁白鳴一骨碌爬起來,乖巧道:“好的爸爸。”

度藍樺:“……”

宋大夫:“……”

令人窒息的沈默迅速蔓延,沈重如雪夜的狂風,令人窒息。

良久,德高望重的宋大夫才幹咳一聲,十分嚴肅地道:“都不小了,怎麽能鬧成這個樣子,實在不像話,萬一弄壞了可怎麽好?”

說著,他就走向灰頭土臉的雁白鳴……懷中的人體骨骼模型。

雁白鳴:“……嗯?”

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宋大夫趁他不備,直接把骨架從他懷中拉了出來,滿臉肉痛的用自己的袖子擦拭上面沾染的雪水和泥土,還不時捶胸頓足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回過神來的雁白鳴急了,沖上去將宋大夫推開,滿臉警惕地盯著他,“我的!小蘭花給我的!”

明搶人家的東西又被當面搶回去什麽的,宋大夫老臉微紅,幹咳幾聲,搓著手對度藍樺媚笑道:“果然是夫人給的?”

說實在的,宋大夫本來長得就不算特別英俊,老了之後更宛如一顆風幹的核桃,此刻笑得如此生疏僵硬,頗有幾分猙獰。

度藍樺擺出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果斷扯謊,“不是!”

然而她忘了雁白鳴從不說謊的屬性,那小傻逼立刻跳起來反駁道:“就是你,我才沒有撒謊!”

度藍樺崩潰臉:“……爸爸求你破例一次好嗎?”

宋大夫瞇起一雙老眼,殷勤地上前,用一種做非法交易的神秘語氣和低沈音量道:“夫人,老夫自小看你長大,一生別無他求,這個骨架,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學醫的沒有人能逃脫它的魅力!若自己早年學醫時有這個東西,說不定早就能習得傳說中的金刀破體之術!

度藍樺認真思索片刻,“您還是有他求吧。”

一個雁白鳴就令她時刻在破產的邊緣徘徊,要是再來一個,幹脆在深淵躺平算了。

什麽家庭啊,這種高檔貨還想人手一副?掙了積分也不能這麽揮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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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夫還想垂死掙紮一把,但雁白鳴卻毫不客氣地將他擠到後面去,幽幽抱怨道:“小蘭花你最近都不找我玩了。”

度藍樺心道警察跟法醫湊一塊兒能有啥好事兒?為百姓生命財產安全考慮,咱們平時保持優美距離就挺好。

就聽雁白鳴又很失落地來了句,“你什麽時候再找具屍體給我玩?”

骨架固然好,但總不如貨真價實的屍體來得有手感,唉,說來真是令人懷念。

度藍樺翻了個白眼,“大過年的,你就不能盼點好?”

雁白鳴還要嗶嗶,度藍樺就舉起碗口大的拳頭沖他瞪眼,於是雁仵作秒慫。

唉,小蘭花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太兇了,偏自己還打不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比昨天更多,雙更,一萬三千多字吧,感覺身體被掏空,沒有惹,一滴也沒有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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