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Icy所知，Jane工作室的“業務”相當忙碌，矛盾和暴力從未停歇終止，那些可憐的被殺者也沒有因為美好的聖誕節假期而逃過一劫。忙碌到連安娜這種初來乍到的幫手都被派上了不小的用場，這幾個月安娜可沒少往返紐約和新澤西，用她的話說，飛機上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的空姐，已經對她熟悉到想要認安娜為幹女兒了。

（註：國外空姐和前臺很多用年紀大的，甚至老太婆。）

安娜學校的假期比較寬松，她一早來到紐約，除了在工作室兼職，還想約Icy出去喝一杯，但Icy則懶懶的不想應酬。她如今跟安娜的關系比較不錯，至少邀約的話，很好意思一口拒絕，沒有客套那回事。

“聖誕節你打著找我的名義跑來紐約，不回家？”安娜自然不會對家裏說自己做了殺手們幕後幫手，只說有個很要好的朋友叫Icy，所以常常跑來玩。一直被當作擋箭牌的Icy很無語，“說真的，你父母有沒有懷疑他們寶貝的耀眼女兒有那種傾向？”

那麽美麗的的女孩子，不去當名模、不踏足演藝事業也就算了，就算當個播音系學生都不乖乖的，整天只研究著如何殺人和追蹤。只能說安娜也有自己的執著，執拗得可愛。

翻看著外文資料，安娜的語氣卻是很無所謂，還好心情地繼續打擊Icy一下：“你看，我們穿得很像情侶裝呀？！”

Icy的嫩黃色毛絨絨的外套，跟安娜的內搭襯衣顏色一致，出奇的默契。

安娜的關註點顯然很歪。她攏好自己的大波浪長發……這是模仿Jane發型的山寨版，安娜可一直是女神的忠實粉絲。看到Icy眼角抽搐，安娜才不懷好意地笑笑，美麗的臉蛋上洋溢著沒心沒肺的笑容：“你怕什麽？我爸媽肯定不會找上你，指責你是‘勾搭女兒的壞女人’！要知道，我有一個同性戀哥哥，爸媽在這方面早就淡定了。”

“……”舉起一杯只微微帶酒精的果泡，Icy悲哀地為這對素未謀面的老夫妻惆悵起來。她推了下酒杯，“敬你可憐的父母親。”

哧哧幾聲，安娜被她的表情逗得爽朗大笑，半晌才平息下來，轉而正色道：“別鬧了，我找你是有事的！”奈何這個Icy太忙，又太宅，安娜都抓不到她的影子。“我這次來紐約是為了抓一個‘心理變態者’，他在我們學校制造了很多麻煩，我想……你懂的！”

Icy覺得最開始認識安娜的時候，她還算懂安娜的性格，跟Icy這個一向不喜歡安分的青春期躁動少女差不多，喜歡制造麻煩，搞個破壞什麽的，總覺得自己是最無敵的！然而幾個月過去，Icy自認為她自己仍然這樣只是單純小壞，可是安娜卻實打實地成了殺手陣營裏面的奇葩……

她除了完成任務，還總是超額做課外作業。比如這個跟她沒什麽關系的心理疾病的人！Jane到底是怎麽教育安娜的？

“你是冷血的殺手，不是慈善組織吧？”所以這種關於“拯救”的救世主命題，真的合適嗎？看到安娜滿眼都是不在意的堅定，Icy唯有嘆息，“你現在不是挺厲害的，還需要我幫忙？”

在那種魔鬼課程的訓練之下，安娜的身手和智慧都是越來越飽滿了的，Icy不覺得還有什麽是她可以為安娜忙碌的。

“唔，一起去嘛，多好玩？”

一口喝進杯子裏面的液體，溫潤的甜膩劃過喉嚨，也沒有覺得好過一些。Icy透過淺綠色的反光玻璃，扭頭望著外面的藍天白雲，卻只覺得一片灰暗。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個聖誕節有些壓抑。

“……安娜！”她斂起思緒，扭頭戳了戳安娜的肩頭，“你發現沒有？每次遇到你，就沒好事！”

與其說安娜是打著救世主的名義去討伐壞人，倒不如說她也是為了好玩罷了。憐憫那種東西，是一個殺手最不需要的品質。

“我追蹤到那個家夥在這附近的訊號，放心，他其實沒什麽殺傷力，就是有點……戀物癖，偷女生的私密物品。”安娜說得比較生澀，不過Icy還是有一點點關於這方面的常識，所謂“癖”本身就是個很微妙的詞語。

戀物癖，就是說那個性變態喜歡對著女同學的某些私密物品自/慰，從而達到X高/潮。是一種變態的欲望！Icy不可思議地歪頭打量安娜，安娜正一臉嚴肅著，配上她一慣喜歡緊身的制服風格，顯得這是一個冷艷警探似的，訓斥犯人、懲惡揚善。

——氣場明顯不對啊！

張揚的女孩子本來就底子好，略作打扮都會體現出一種超脫年齡的嚴肅睿智，在刻意親近Jane以後，安娜越來越有女神第二的趨勢了。有時候Icy都會覺得，安娜蛻變如此之快，會讓人產生一種超脫同齡人成熟的錯覺。

Icy搖搖頭，很想質問一句：親，你是其他美劇亂入的吧？

這裏分明是優雅與身手並重的殺手組織世界，講究得是身手和實力，或許還有運氣……怎麽還牽扯什麽高端心理難題了！

沒甚形象地在大門旁邊蹲守，安娜已經朝著變態之路越走越遠，所以她不怎麽合時宜地搬過來背包，三兩下從裏面掏出來一個袖珍的炸彈裝置，舉到Icy面前討好一般地請教：“這是那個人在學校制造過的麻煩，用這個東西引起女生宿舍的混亂，從而達到偷東西的目的。”

“所以？”拿過比手掌大一些的小裝置，Icy有些不以為然。這東西看上去殺傷力並不大，而且是已經報廢了的，不再危險。

“你要不要研究一下裏面的化學藥劑比例？”她是知道Icy偶爾也喜歡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的，就當把這個拿來，給好姐妹當實驗品。

Icy默默搖頭，沒好氣地翻個白眼：“我才不是暴力份子……嗯，大多數時候都不是！”暫停這個滿是歧義的話題，她比劃了一下遠處有些空曠的工廠土地，才接著說，“安娜，我如果真的心情不爽，還不如直接去縱火！”

“哦哦哦！”安娜有些激動地提高了音量，指著Icy哈哈大笑了好幾聲，“弱女子縱火，嘖嘖，縱火犯呢，通常是想掌控什麽，權力還是欲望？親愛的，你是不是在跟我暗示，欲求不滿？”再次遺憾地搖搖頭，連安娜薄衫之下的領口扯開，險些走光她都不顧上了。滿滿掛著八卦的奸笑，賊兮兮道：“聽說巧克力比接吻更容易讓人幸福。若是你家迪莫克滿足不了你，不如咱們去買甜食來吃？”

永遠別試圖拉回來一個節操掉光了的女漢子，對於安娜越發的伶牙俐齒，Icy覺得最好的對待方法就是……她擡頭望望天，淡定道：“天氣預報說今天悶熱並有陣雨。”

“……”

默默神游，Icy假裝無視安娜的無語。

見鬼，Icy一點都不想跟安娜討論那種關上門之後的情侶私生活。如果她說自己和迪莫克戀愛這麽久還是清清白白，除了偶爾親親抱抱，更多的只是像老夫老妻一樣你工作來我燒飯，都還沒發展到滾床單……絕對會被鄙視吧？

在相對開放美國來說，像John和Jane那種見面有好感繼而發展肉體關系才是主流做法。而迪莫克和Icy這種守身如玉的怪胎，可以被當成恐龍被展列了吧？

其實跟迪莫克越是親近，Icy免不得被男色所誘惑，那人太優秀，不管是內在的沈穩氣質，還是外表的俊朗外形。說不定……有機會把男友撲倒？面對那種極品帥哥，還是一個只對她著迷的帥哥，Icy覺得自己遲早會被誘惑得化身為狼。心都丟了，身還遠麽？

“或者……還是順其自然吧。”她喃喃地為自己的走思總結著。不然還有什麽辦法？總不能讓她硬來吧！

“什麽？”

安娜對於Icy的自言自語似乎很是好奇，她歪了歪頭正要提醒什麽，卻聽到空中傳來清脆的玻璃打碎聲，然後兩道人影自高空墜下，是兩個男人！

饒是她們身手再快也阻止不了這麽短的重力加速度反應時間，加起來重達三百多磅的兩個男人身體幾乎是抱在一起墜落在地的，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隨著其中一個男人的嘴角溢出鮮血，顯得格外滲人冷峭。

而另一個“在上面”的男人，他有一頭烏黑的微卷短發，鼻尖挺立，整個人偏瘦且顯得並不是很有精神。他茫然地看著被自己“騎乘”在身下、已然停止呼吸的男人被血腥籠罩，似乎是意識到什麽了不得的恐怖，驚慌不已。

直到安娜忍不住出聲提醒，他才匆忙地擡起頭，結結巴巴地舉起雙手：“我……我叫班……班傑明丹茲（Benjamin Danz），還有，你們……又是誰？”

或許在這種有人性命攸關的時候才體現出一個殺手的自覺，安娜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給那個摔死的人補上幾刀，而非呼叫911。

“這就是那個變態。”凝重地蹙了蹙眉，安娜所表現出了的冷漠淩厲早已不是先前那個會胡鬧的女學生了。她咳了一聲，跟Icy解釋，“死掉的這個，就是我所說的變態。”

安娜有些疑惑地凝重閉了閉眼，卻不是因為同情。她在想：只是一個心理扭曲的年輕人，難不成是因為被那個結巴的男人發現了什麽，想要殺人滅口，卻自己給死掉啦？……真是沒運氣啊。

這種突發狀況讓人始料未及，前一刻她們兩個還在跟蹤和調查的人，下一刻竟然莫名其妙跟一個男人共同墜樓，還倒黴地慘死墊底？Icy瞇眼看向驚慌的班傑明丹茲，這個名聲響當當的炮灰同志登場了？他似乎應該被組織利用來挑撥John和Jane的互相殘殺，怎麽以這樣一種從天而降的方式出現？

而且……真的是這小子幸運值太高嗎？她還想探究更多東西，卻見班傑明瀕臨崩潰的情緒再次出現波動，他那雙還算好看的深褐色瞳仁中有什麽慌亂夾雜著恐怖的光芒一閃而過，然後這個大男人就這樣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暈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迷路的貓童鞋投地雷！

今天果斷起晚了。。睡得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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